秦兰脸都快贴到陆鸿脸上了。
陆鸿不动声色地向另一边挪动,秦兰还是边说边挨上来,陆鸿看着秦兰笑语嫣然的模样,实在觉得这女人只有一副皮相,没有脑子。
“秦兰小姐,麻烦你自重,我已经有夫人了。”陆鸿正色道,他又撒了一个谎,感觉今天说的鬼话已经不比他这辈子说的还多了。
秦兰妩媚一笑,更加贴着陆鸿道:“这有什么嘛,你们这些男人啊,不都是家里一个,外面在藏一个吗?我也不介意做外面的那个。”
“不,我很爱我太太,我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两人也情投意合,我也不会背叛他。”陆鸿表现出一副好老公的样子道。
秦兰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会答应来我家吃饭,你不就是看上了我的美色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秦兰对着陆鸿拋了个媚眼说到。
陆鸿被秦兰的媚眼给吓到,他连忙装作慌张的样子说:“秦兰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推脱你的好意,而且也确实饿了,实在找不到地方才来的,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我可以付钱给你的。”
秦兰见陆鸿对她的自投怀抱没有丝毫的慌乱,虽然行为上有表现,但眼神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反而一副坐怀不乱柳下惠的形象,气得小脸都红扑扑的。
她想了想,就站了起来,对陆鸿说:“你觉不觉得天有点热,难道是太阳出来了,温度有点升高,我浑身都出了汗了。”
陆鸿顿时无语起来,他明明感觉这天气挺凉快的,怎么这女人这么反常,不知道她又要演什么小把戏了,陆鸿在心里冷笑。
秦兰用眼角观察了一下陆鸿,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气得打不来一处,只好自顾自地说:“实在太热了,我脱一下外套,陆大哥,希望你别介意。”
说完,秦兰就把外套脱了,放在不远的椅子上,里面就只有白色的紧身短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秦兰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陆鸿顺着秦兰优美的脖颈往下看,精致的锁骨,窄肩,然后是……陆鸿赶紧收回视线,是时候离开了,虽然天还没亮,行车也有风险。但秦兰这是要搞事情,不然他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陆鸿思索了一番对秦兰说道:“天已经亮,我也要赶路了,就不奉陪了,谢谢你的招待,有缘再会,告辞。”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呢,陆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秦兰急忙扯住陆鸿:“陆大哥,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我还有美酒呢?”
陆鸿挣脱了秦兰站了起来,没想到身形一晃,他两眼开始模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兰。
秦兰真嚣张地笑了,她的嘴唇张张合合说着什么,可是他已经听不清了,只是记得秦兰那得意的笑容。
真是失策,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陆鸿最后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了。
他动动手脚,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限制住了,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他在一个村庄落脚过夜,然后打算第二天出发去林家堡,那他又怎么……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女人笑得扭曲的脸,陆鸿睁开了双眼,是她,那个叫秦兰的女人把迷昏了,然后他就被绑住了。
陆鸿苦笑,自夸一世英明的他居然被一个女人个骗了,要是柳叶刀和莫愁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他。
陆鸿观察了一下四周,什么也看不清,一片漆黑。他手脚都被捆住,他用手蹭蹭地面,只摸到一手的灰。
他身上本来带着一把防身小刀,不用想,肯定早就已经被搜刮走了。
陆鸿倚靠在墙上,冷静地回想起他昏迷之前的事情,他昏迷的关键应该是那美味的酒,不过,秦兰也喝了,为何她却没有问题,她却昏迷了。
人果真不能贪心,他因为一杯就耽误了行程,他真是傻得天真,秦兰这演技也还不错,居然让他放下了对她的警惕。
不知道秦兰究竟有什么目的,她又是什么人,陆鸿想着就头疼,看人看走眼了,也怪他自己,那么轻易就信了那女人的鬼话。
陆鸿冷笑,那个女人要么不是在酒里下毒,要么是以别种方式让他昏迷过去,但不管怎么样,她实力应该在他之上。
他做为医师,一般的毒他自然检验得出,他的身手也还不错,如果是普通人他也可以避免得了他们的陷阱,这仔细一分析,这女人不一般。
陆鸿靠近墙壁,他用手抵着墙壁,绳子在墙上磨蹭着,磨了好一会儿,他的手也麻木了,身上也出了一层汗。
他歇了歇,又继续磨起来,可尝试了几次也不见得绳子有断,可见绑他的绳子也不是一般质材的,他们还真是高看得起他,怕他跑了,层层防守着。
陆鸿又尝试着挣扎起来,想用蛮力把绳子挣脱掉,可还是行不通,还搞得他气喘吁吁,浑身是汗,难受到了极点。
陆鸿逐渐平息下来,他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然后停在这附近,再来就是铁链被打开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了。
门生锈的转轴吱呀作响,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无限放大,门口射进来的光让长时间待在黑暗里的陆鸿极不适应,他的眼睛眯起,想看清楚门口的人是谁。
陆鸿以为这人是要来将他带出去的,不想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关门离开了,吱呀的声音又再次在陆鸿的脑里回转。
刚才那人逆光而立,他实在看不出他长什么样子,只是看到他一身黑衣,应该不是秦兰。
不过他也看清了他所处的环境,什么也没有,四面墙加地板,为了怕他逃跑,连窗都没有,他也是无语了。
他静静地思考了一下,突然脑子一个激灵,华老头曾经跟他提起,太极达到一定的境界,就能以气运功,甚至隔山打牛,伤人于无形。
陆鸿喜极而笑,还好他想起了华老头的话,虽然他只是随口一提,但他也记下了。
虽然他练了十几年,但仍然达不到那个境界,但现在生死关头,他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试试就可能还有希望逃脱出去,不然他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他坐起身了,静静地冥想,将这十几年所练过的,学过的,都在脑子里过一遍,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心如止水。
陆鸿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虚无缥缈的舒适,还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奇异感觉。他正投入地冥想,突然铁链又被拖出响声,紧接着就是开门声。
陆鸿并不理会,继续冥想,他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舒适自然。
直到有人走进了,甚至走到他的跟前,他才睁开眼睛,又被刺眼的光晃了眼,再一看,是秦兰的脸。
秦兰得意地在他的眼前站定,似乎很满意地瞧着陆鸿的狼狈样。想着她这么勾人的脸蛋,令人遐想的身材,到这个陆鸿眼里什么都不如,他还对她无视。
秦兰狠得把牙龈都咬碎了,不过看着陆鸿被她的手下捆成麻花样,心情又舒坦了。
“陆先生,这里的滋味怎么样,要不你求我一声,我给你换个舒服点的牢房。”秦兰勾起嘴角不无讽刺地说。
陆鸿并无喜怒地问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当然,不过想知道我是谁的话,你猜猜。”秦兰伸出葱白细长的手指挑起陆鸿的下巴,轻佻地回答。
陆鸿眯起眼睛回想一下,他并不认识她,自然没有得罪她的说法,那就是……“你是林家堡的三大护法之一。”陆鸿直勾勾地看着秦兰的眼睛回答道。
陆鸿的话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北山王提醒他林家堡的三大护法会埋伏在途中,也不知他们性别相貌,还嘱咐他小心。
陆鸿的手握紧缩成拳头,真想砸了这女人的脸,他居然栽倒在一个女人的陷阱里,这女人真能装,演技也可以拿奥斯卡奖杯了。
秦兰松开了陆鸿的下巴,对着陆鸿妩媚一笑:“没想到还有点头脑,还以为你就是那种只会看脸,没头没脑的男人呢。”
自然听出了秦兰话语里的讽刺,但陆鸿脸色变都没变,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兰一个人在做戏,他的态度多少惹怒了秦兰。
这男人怎么油盐不进,像和尚似的,若是以往,那些男人找就被迷得团团转了。要是陆鸿也这样多方便,她也不用费心思去下药了。
“那之前被几个流氓调戏也是你找人演的?”陆鸿问道,他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后果,他当初就见死不救了。
“那个啊,不是,我就想着趁着晚上去偷偷把你做掉,没想到半路就遇上他们了,正好你这鱼儿也自己上钩了。”秦兰回想起来如实说。
秦兰正了正脸色道:“我都跟你说明白了,你估计现在也死得安心了,不过下辈子被这么傻得被一个女人骗了啊。”
“不过,你竟然到我的手里了,就别想逃走,你今天必须得死,不然我也没法交差。”秦兰用手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说。
秦兰边说着,边拿出刀来对陆鸿下手,她面目狰狞地说:“我下手可是很精确的,保证让你一刀毙命,死得痛快。”
眼看着她的刀就要驾到脖颈上了,陆鸿却闭上眼睛运转全身的气汇集到一起,口袋里突然窜出几根银针,秦兰猝不及防被点到了穴位,浑身软麻,手中的刀“铿锵”一声滑落在地。
陆鸿的眼睛一亮,看来他是成功了,他刚才就是以气运功才将银针发射了出去,原来华老头没有骗他。
不过看来他也命不该绝,不然这关键时刻上帝怎么会关了他的吗,却又给他开了天窗,居然让他练出了以气运功。
秦兰被反了一将,自然气得要吐血了,可身体又软麻无力是不上劲来,偏偏她就不信邪了,颤抖着拿起刀子,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脚上,咬牙腾跃而起,眼里闪过一抹狠色,今天她就不信她杀不了这个男人。
陆鸿将气运转到四肢,他大吼一声,竟把绳子给挣断了。秦兰被惊得睁大眼睛,陆鸿却趁机对着秦兰的脸来了一拳。
秦兰尖叫着被打飞出去砸在墙壁上,最后滑下来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陆鸿没打算放过她,直接朝她走去,就当陆鸿快要接近秦兰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并且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陆鸿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从她手中就撒出一把石灰,陆鸿下意识的身手捂住双眼,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秦兰已经不见了。
陆鸿怒火中烧,可他没法去追逐,尽管秦兰这女人蛇蝎心肠,可救陆彩云要紧。
回到旅馆,陆鸿收拾好东西后,便开车继续往林家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