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帝断然没想到,他儿子别的不行,先斩后奏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看着眼前黄色锦盒里面的一块褥面,上面的几点红,秦殇帝好笑:“这要不是落红,你就不用进宫了,大可以滚蛋了,只有邱婧辞也只能嫁给你十七叔。
你并不是不知道,你十七叔镇守边关多年,从来没跟朕要过什么,虽然这次他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但是你这般做,也着实要人痛恨!”
“要不是十七叔抢我妻子,儿臣也不会这般先斩后奏,父皇可知道阿辞并不愿意,儿子连哄带骗她也不肯,儿臣只好……”
往下的话秦隐没有再说,秦殇帝岂有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道理,冷冷的看了一眼儿子,心里还是满意的,原本他也不愿意把邱婧辞给镇北王做妻子。
虽然镇北王没有异心,但话说回来,罗家的能力,罗家的将士们,一旦他们联合,那是多叫人担心的事情。
“寿安,去……”秦殇帝吩咐了,寿安急忙叫来了人,将黄色锦盒带走,父子一个坐在上面,一个等人走了索性不跪着,他也坐下了。
父子对视,秦殇帝问:“当真办了?”
“嗯。”秦剑闷闷的答应了一声。
秦殇帝知道,这是真的,但检查还是要检查的。
父子坐了一会,寿安带着锦盒过来,放下道:“恭喜九王爷,恭喜皇上,是落红呢。”
秦殇帝看了一眼寿安:“去传旨,请镇北王来。”
“是。”
寿安转身离开,父子说了一会话,秦隐把这次出去办的差事都说了一遍,秦殇帝点点头:“荣相党羽确实令朕头疼,如今你三哥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依你之见如何处置啊?”
问到了点子上,秦隐犹豫了。
“到底是皇兄,总不能一辈子关押着,不如放出来,等过些日子,养好了看看是不是真心悔改,若是真心悔改,再给他安置差事便是,若是不能真心悔改,父皇可以再做安排。”
秦隐与秦翰并非一母所生,他与秦翰也没有半点情分,但他要为秦殇帝考虑。
这么大的事情,杀人,谋害,这都够诛九族了,没杀就是不想杀了。
秦殇帝点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一会你十七叔来了,你跟他说吧。”
“父皇,十七叔会听儿臣的?”秦隐不想做这个替罪羊。
秦殇帝看了一眼秦隐,没有说话,但眼底的寒气已经开始弥漫,秦隐只好应允:“儿臣知道了。”
父子商量好,镇北王也进宫了。
见到秦殇帝镇北王便打了个招呼:“皇上。”
“嗯,隐儿,见过你十七叔。”
“见过十七叔。”
秦隐打了招呼,才站在一边。
秦殇帝说道:“十七啊,刚刚隐儿说他昨天在阿辞姑娘的屋子里住的,你可知道?”
“臣弟知道。”
镇北王淡然道,秦殇帝摸不透镇北王的意思,继续道:“隐儿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是么?”镇北王已经很平淡。
秦殇帝是服了,你就没点想说的?
“隐儿想要跟阿辞姑娘成婚,希望你能把先前跟朕说的作罢,你可愿意?”
“不愿意。”镇北王回的斩钉截铁。
秦殇帝看了眼儿子,示意你自己来吧,我管不了。
“十七叔,天下间的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何非要跟我抢,何况阿辞不喜欢十七叔,若是喜欢我便也认了。”
“那要是喜欢你就拱手相让,从此和阿辞断绝一切往来?”镇北王此言一出,秦隐脸色难看。
“十七叔,没听说过都成了人家妻子还能抢走的,这也太龌龊了,她要是旁人的妻子也就算了,她到底是你皇侄的女人,你这能如此的做。”
秦隐一脸我很痛苦的样子,镇北王淡然道:“但在此之前婚约已经解除,她是本王的未婚妻,虽然没有圣旨,但皇上已经口头答应了,难道就不是皇侄你做了越轨的事情?
昨日之前,本王已经和阿辞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不是一次,这乌木骨的扇子乃是她给本王的定情信物,而且在罗府,每晚她都在本王的院子里住,你如今说有了夫妻之实有何用,本王不与你计较,是不想家丑外扬,你倒是好,还告到了皇上这里,当真是龌龊至极。”
秦殇帝自然是相信儿子的,但看镇北王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要是他多言也没有用了,镇北王是打定了注意要抢人了。
现在都说有夫妻之实,这事反倒是不好传扬出去了,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叔侄两个都看上了同一个女人,都成了夫妻,他的老脸放到那里。
秦殇帝看看镇北王,看看气的面色冰冷的儿子,说道:“既然如此,那随你们吧,不要传扬出去,在外面私下解决,回头这女子……”
“自然是正妃。”
“她必须是儿臣的王妃,儿臣也绝不再娶。”
两人几乎同时说,秦殇帝还能多说什么,干脆便说:“那就出去解决吧,朕累了。”
“皇上,臣弟这几日就打算回去了,既然长安城里面已经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
镇北王顺势说道,秦殇帝巴不得镇北王离开,虽然有事的时候招他回来,但没事的时候看着还真是心烦。
“准了。”
“臣弟打算带上镇北王妃一同离开,带她去看看漠北。”镇北王说道,秦隐立刻拒绝。
“是本王的九王妃,不能去。”
“皇上,臣弟告退。”说完镇北王便转身走了,秦隐豁然转身,一脸怒火。
秦殇帝朝着镇北王那边看去,等人走了才说:“你也看见了,朕也说服不了他,你叫朕能如何?”
“父皇,儿臣告退。”秦隐转身离开,皇上管不了他自己办。
秦殇帝摆了摆手,秦隐退下,看着秦隐的背影,秦殇帝说:“你别忘了去处理你三哥的事情。”
“儿臣知道。”
边关素来是秦隐和镇北王的操练场,但秦隐的功力,还不是镇北王的对手。
两人出了宫先去罗府,下了马两人几乎一同进门,邱婧辞今日好了一些,正自己的院子看天。
总觉得要下雪了似的,正看着秦隐从外面走了进来,邱婧辞看到秦隐脸上发烧,立刻起身站了起来,本打算回到屋子里去,但秦隐走的快,已经到了跟前,邱婧辞便强作镇定没有回去。
“九王爷。”邱婧辞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隐了,叫他秦隐还是九王爷也很纠结。
秦隐一听就不高兴了:“叫的那么生分,旁人会误会你我不是夫妻,叫九爷。”
邱婧辞木讷:“九爷?”
怎么像是青楼里姑娘叫的,但叫就叫吧。
秦隐不是她叫的,九王爷似乎跟其他的人也没区别,也只有九爷听上去顺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