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宫,邱婧辞就再也没说过话,上了马车就在马车里呆着。
镇北王试图伸手拉住邱婧辞的手,但她不但没有拉开,反而还很平静,甚至没感觉。
镇北王便把手拿开了。
这感觉,老实说并不好。
那种不好的程度要怎么说呢?
就是怎么都不踏实。
从马车上下来,邱婧辞转身看向天上,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镇北王抬头朝着天上看,也看不出所以来。
回去邱婧辞已经关门不见任何人。
镇北王在门口站着等,等了一个时辰,邱婧辞才从里面出来,看到镇北王依旧什么都没说。
“你是因为秦翰死不了,才这样?”镇北王当真没想到,这女人的仇恨心这么重,过去他倒是没发现过。
“死的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不觉得,秦翰是什么人,十七叔不是很清楚,但是十七叔,也打算放他一马吧。
十七叔是觉得,只要他改邪归正,只要他不做这个皇帝,那就可以免去死罪了。
但是对我来说,如兰死在他的手里,我是爹的女儿,如兰是我姐妹,我怎么能不管?”
镇北王倒是无话可说。
“十七叔不用管我,你为大夏国办事我很敬畏,但我要为家人报仇雪恨,也请十七叔不要阻挠。
不要告诉我秦翰会收手,他收不收手跟我没关系,我要的是他血债血偿。”
邱婧辞说完起身站了起来,她转身打算去找李通史说说话,结果在院子门口看到流泪的李通史。
“爹……”邱婧辞急忙走了过去,李通史急忙把眼泪擦了擦,走了出去。
邱婧辞追上李通史不敢多说,只是跟着李通史一路下去。
李通史沉浸了一会才看邱婧辞:“你啊,不要因为这事情跟镇北王闹不愉快,他也有他的难处,何况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三皇子到底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即便是再怎么不喜欢三皇子了,也不会做出伤害三皇子的事情来的。
再者,先前不是也让他跌跟头了么?”
“那不行,他欠了我们一条人命,我是不会算了的,爹……过去我和如兰是朋友,关系上还没有到至亲的程度,我这么说,您肯定会伤感,但确实如此。
可如今不同,秦翰是害了我的姐妹,我怎么能放了他呢?
他要死,将来要让我们寝食难安,就不如死了的好。”
李通史一阵感动:“可是你和镇北王这才好一好,就又现在这样了,你这不是……”
“爹,那也没什么,再说十七叔是十七叔,我是我,我们何时好了?”
站在后面的人气的双眉拧动,横竖就是没关系了,他是他,她是她。
他还能说什么?
看着,就生气。
李通史也无奈,他也帮忙说好话了,可是就不听。
“那你总要给镇北王一些面子,你想想,镇北王好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
“他自己爱在这里,不是我让他留下的,当初他没想过我,我如今为何想着他?”
“……”李通史词穷,似乎也是甚有道理,他还说不上话了。
镇北王的脑仁疼!
嗡嗡的疼。
邱婧辞拉着李通史:“爹,我们走走。”
李通史被拉着,跟着邱婧辞走去,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镇北王愣了一下,未免尴尬,李通史转身便跟着走了。
邱婧辞转了一圈回来,看到镇北王就在门口等着,邱婧辞回去,镇北王说:“到底是皇家的人,你六条一条命,也是好的。”
“暂时还没想到让他去死,我暂时想的是怎么找到荣乐,从荣乐的手中找来蛊虫毒,给秦翰吃下去,等他吃下去之后,一点点的折磨他,死还是活在说吧。”
镇北王停下来,他不解的看着邱婧辞:“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是十七叔不认得我本来的面目。”邱婧辞回了屋子,便开始看书,也不理会镇北王他做什么。
但镇北王坐下看着棋盘,心里总在想,今晚是住在一起,还是单独去睡。
如果住在一起,免不了被算计,但要单独去住,岂不是怕了她了!
邱婧辞看了会书困倦了,便去休息。
躺下邱婧辞望着房顶,望了一会才把眼睛闭上。
镇北王就坐在一边,一边下棋一边盯着邱婧辞,想着是留下还是出去。
他把棋子放下,看了眼邱婧辞,想想还是没懂,又专心下棋。
邱婧辞睡醒已经是早上,她起身看到正坐在棋盘前睡沉的镇北王,竟把他给忘记了。
想起昨夜说过的话,邱婧辞起身离开,出了门去用早膳,镇北王睁开眼睛看去,才浅浅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一夜未睡,镇北王身上还有伤,再好的身体也熬不住。
索性去被子里躺下,睡了一会。
邱婧辞用过早膳便准备回后院了,但刚刚转身,便有小厮进来,说是有府衙的人过来,要找邱婧辞问话。
邱婧辞看着门口,什么人来问她的话,她不是孝贤皇后么?
“阿辞,你先回去,爹来应付。”
李通史起身站起来,他可不会让那些人进来伤害阿辞。
“不必了,爹,你先回去休息,大哥陪我,你一会把药喝了。”
“他们……”
“他们是为了邱长霖的事情来的,我知道。”邱婧辞这样说李通史也就没有再问什么,有些事,他这个做爹的,还真是不如女儿。
李通史转身回去,邱婧辞便吩咐了人到前面去等,她也去了前面。
坐下来邱婧辞在来人中看了一眼,来了四个人,前面的这个还真是令她意外:“二世子?”
“秦域这里拜见孝贤皇后。”秦域上前做辑,邱婧辞急忙让他起来。
“皇上传召,长安城内出了不少命案,而有人怀疑是出自孝贤皇后的手,此事关系重大,朝廷选拔人来处理此事,交由六皇子查办,六皇子暂且不能出宫,秦域特来代办,暂且问孝贤皇后几句话。”
“既然是例行公事,那二世子便不必客气了,请吧。”
邱婧辞请秦域坐下,秦域自然不肯。
“秦域站着吧,孝贤皇后,你可是在刘语琴的身上下毒,让她生出疹子?”
“是。”
邱婧辞已经想到,秦域今日来所为何事。
秦域随即说道:“我们在城内的几口枯井里面发现了一些妇人的尸体,这些人,都是城内有家室的人,家里的人已经报案有几天了,一直在找人,昨夜才找见他们。
查验身份,是报案的妻子。
她们身上发现了和刘语琴身上一样的疹子,而她们的死不知道跟孝贤皇后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配合二世子查案。”邱婧辞起身,准备跟着二世子去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