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亲自将审问的结果呈给秦殇。
秦殇看了震怒:“好个殷韦淮,竟如此欺负人,那邱长霖也是不知耻的人,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父皇,儿臣看,此事不易重罚!”秦翰若有担心的样子。
秦殇看了眼秦翰道:“罗家世代忠良,朕如何辜负他们,即便不是,朕也不能看着此事发生置之不问。
那邱长霖的想法,朕会不清楚,只是他未免欺人太甚。
邱婧辞且不说是罗老将军的外孙女,即便是旁人,他也不能这般做。
嫡女出嫁,他附送了一个庶女出去,他是何意?”
秦殇最不喜欢这等逾越身份的事情,殷韦淮又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情。
尚未成亲便已经珠胎暗结,等成亲,叫正妻如何自处?
秦翰看秦殇看龙颜不悦,也不敢再说。
但他心里倒是很庆幸,若是能把殷韦淮救下来,对他日后有大用处。
秦翰退下,圣旨也到了。
因邱长霖的事情,秦殇帝震怒,罢免了邱长霖的官职,将家产没收。
邱长霖接了圣旨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从牢房里面出来,邱长霖便落魄了,住的地方都没有,老夫人哭天喊地的,气的浑身直哆嗦。
范姨娘急忙跑了回去,她的钱,她的金银首饰,还没有拿出来呢。
跑到丞相府,门口有罗家的人守在那里,一个副将看到范姨娘,抬起就是一脚,范姨娘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邱长霖看着家门口的人,一时间跌座到地上,一下老了十几岁。
回想到罗云芝嫁给他的时候,竟有些心中难过。
范姨娘爬起来去找邱长霖:“老爷,你倒是说,怎么办啊?”
邱长霖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范姨娘,推开了范姨娘,钳口不言。
罗云芝的葬礼来了不少人,殷韦淮也亲自到场。
这事如今闹成这样,是殷韦淮做梦也没想到的。
殷韦淮来到罗家,准备进门吊唁,便给罗家的人拦了下来。
“我家夫人有令,谁都可以进去,唯独殷将军不能进去。”
殷韦淮被挡在罗家门外,只好朝着灵堂方向三鞠躬,以示他来拜别过。
秦隐只是站在里面看着没能进门的殷韦淮。
想到两人的师兄弟关系,秦隐才走去门口见殷韦淮。
“师兄!”
殷韦淮看秦隐,被这一声师兄叫的有些失神。
师兄弟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秦隐如此寒气凛凛。
以往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殷韦淮犹豫了片刻:“于私你是我师弟,我对你一直都视如己出,把你当我亲兄弟。
于公你是九王爷,是我日后要追随的人,我……”
秦隐抬起手,阻止了殷韦淮继续说下去。
秦隐看向殷韦淮:“不管你我日后如何,你都是我师兄,至于你所说要帮我,我不想争名夺利,我只是希望天下安定,师兄是栋梁之才,却也不必为我屈才。”
“你这是何意?”殷韦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件事,他虽然是师兄,但他的本心是要追随秦隐的。
师父是希望他们师兄弟能够相互扶持。
如今这样,反倒像是他的错。
秦隐说道:“我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像是师兄这样的人,我无法苟同。”
“师弟,我知道,尚书府退婚一事确实有碍你的事情,但罗焰是明事理的人,他应该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迁怒我,我们……”
“师兄,此事不必再说,我已经派人去秉明师父,将此处的事情说的清楚明白。”
说完秦隐在无话说,转身朝着罗家院子走去。
殷韦淮想要进去,却怎么都进不去。
邱婧辞守灵三天,第四日准备出殡的事情,邱婧辞叫别枝去请了宁无双,邱长霖也来了罗家门前。
邱长霖来到罗家站了很久,才想要进去。
宁无双倒是没有阻拦,报仇的机会在后面。
邱长霖走到灵堂,看到灵堂里的那口棺椁,人晃动了一下,悲从心来,还是难受了。
他哭着想要靠近,被罗家的人拦了下来。
此时的邱婧辞才抬头看邱长霖。
邱长霖哭的声泪俱下,邱婧辞却毫无反应。
宁无双站在一边,一袭白衣胜雪,她今日特意在这里等邱长霖,就是要看看邱长霖是来还是不来,来了又如何交代。
邱长霖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抬头看邱婧辞:“婧辞,你娘泉下有知,知道你如此孝敬,她也会欣慰的,是爹不好,你跟爹回去吧,爹会好好弥补。”
邱婧辞心下好笑,虎毒不食子,如此连亲生女儿都想要利用的人,她还有何要回去的理由。
邱婧辞淡淡道:“娘曾说过,要我留在外公身边,要我孝敬外公,我不知娘的打算,如今想想,娘不在,她是希望我在外公身边陪伴吧。
父亲不必再说,我已经决定,要为娘在外祖父身边守孝三年。”
“三年?”
邱长霖一听这么长时间,差点气死!
如今他想要重新博得罗家的支持,唯有把邱婧辞接回去了。
不然别说是骑将军,怕是普通人家也找不着了。
皇上震怒,处置了他,殷韦淮也不敢忤逆,他再有胆子,也不可能娶芷惜了。
邱婧辞低头不在理会邱婧辞,邱长霖还想说什么,宁无双说道:“妹夫,有件事我想问你。”
邱长霖如今一介草民,那里还敢穷横,忙着说:“嫂子请说。”
叫他妹夫,就是罗家还认他这门亲。
宁无双转身看向邱长霖:“妹夫,小姑已去,她生前是你正妻,如今去了,你看她要如何安置?”
“……”邱长霖万万没想到,宁无双会问这事。
人是吊死的,根本不能入祖坟。
这一问,分明就是要入祖坟。
“这个……”邱长霖有所犹豫。
宁无双可不干了:“妹夫,不管如何,小姑也是你的正妻,她如今已经不在,她是嫁了人的姑娘,难道你想要她进罗家的祖坟么?”
邱长霖一哆嗦,半天才说:“可是这人进了祖坟,怕……”
“妹夫,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
宁无双脸色骤然一寒,吓得邱长霖硬是没敢拒绝。
邱婧辞拿了纸钱送到火盆里面,才从地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