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梦里的触感和经历都像是真实发生过一般,可傅时秋毫无印象。
他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
星洲的日子很枯燥,他的生活几乎三点一线,如果这件事真的存在,那他绝对不可能忘记。
傅时秋怔怔地看着头顶的节能灯,直到闹钟第二次响起,他才掀开被子起床。
因着这个梦,傅时秋赶地铁的时间紧了些。
他飞快洗漱完,叼起一片面包,拿上包就准备出门。
然而,他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傅时秋:“……”
与上次不同,这次盛鸣尘穿了件白衬衫,也没有打领带,只有浅金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随性又清爽。
但傅时秋没空也不想欣赏,他只想上班。
他麻木地把面包取下来,又麻木地说:“有何贵干?”
盛鸣尘绷着脸,语气冷硬:“去领证。”
第八章 第八只猫(已修)
傅时秋的大脑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盯着盛鸣尘的穿着愣了两秒,迟钝地意识到――这打扮不就是领结婚证的标配?
但谁特么八点不到就去领证?
所以,傅时秋奇怪道:“你很急?”
然而,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惹到了盛鸣尘,他忽然沉下脸,拧眉道:“我不急!”
傅时秋:“……”
不急你堵我门干什么?!
傅时秋想疯狂摇晃盛鸣尘这个黑心资本家的肩膀,把他脑子里的水甩出来,再大声质问他知不知道五百块对一个打工人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不急你……”傅时秋斟酌着用词,发现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索性道:“可是你看起来就是很急啊。”
盛鸣尘绷着脸,面无表情道:“你看错了。”
傅时秋:“………”
谁来救救他。
傅时秋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相亲的时候没有拿盛鸣尘当挡箭牌,他就不会因为在正主面前造谣被抓而答应和盛鸣尘结婚,也就不会被迫站在这里和盛鸣尘这个资本家探讨“急不急”这种问题。
“急急国王”都不急,他一个苦逼打工人到底为什么要和资本家讨论这种问题。
傅时秋胡乱地想着,旁边这位黑心肝资本家却忽然开始发表重要讲话。
盛鸣尘说:“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傅时秋一愣:“负什么责?”
闻言,盛鸣尘好似气得不轻,他脸色很难看,对上傅时秋茫然的眼神,又屈辱地绷着脸把拳头攥紧了。
傅时秋:“???”
傅时秋眼珠一转,想到一条妙计。
他看着盛鸣尘,欲言又止道:“盛先生,你想打军体拳也得看看场合吧?”
“你说什么?”盛鸣尘蹙眉。
“我的意思是这楼道太窄了,你这样施展不开。”
傅时秋恳切地望着盛鸣尘,“这样,你跟我走,我们公司附近有一个绿化特别好的公园,我带你去那儿打,没准儿还能跟老头老太太们切磋一下呢。”
说完,傅时秋大着胆子拽了拽盛鸣尘的袖子,仰起脸眨巴着眼睛软声道:“盛先生,走不走呀?”
奈何盛鸣尘不买账。
他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傅时秋,仿佛一位挑剔的甲方,凉声道:“傅时秋,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眼看计划落败,傅时秋啪地缩回手,靠着大门有气无力道:“盛总,我只是想上班。”
盛鸣尘隐忍地瞥了傅时秋一眼,决定作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让步。
“你先说负不负责。”
傅时秋:“……”
傅时秋心好累,气若游丝道:“你先告诉我负什么责。”
听见傅时秋的回答,盛鸣尘先是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没有出声。
隔了好一会儿,他喉结上下滑动几次,红着耳根,故作镇定地含糊道:“昨晚……你和我,都已经那样了,你得负责。”
啊?
傅时秋目瞪口呆:“哪样?”
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干啊!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他把盛鸣尘给强了一样。
盛鸣尘瞪他一眼,转开脸,别扭道:“你别问我。”
傅时秋:“……”
他装作苦恼地样子冥思苦想一分钟,弱声道:“我们,不就是,抱了一下吗?”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盛鸣尘满眼不可置信,一字一顿道:“就、是、抱、了、一、下?”
“傅时秋,你什么态度?放在古代,你这样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傅时秋:“…………”
他就纳闷了,抱一下很过分吗?这人到底是哪个朝代出土的封建老古董?
傅时秋有些头大:“那你想怎么样?”
盛鸣尘:“领证。”
“……”
好嘛,又绕回来了。
傅时秋叹了口气,无奈道:“可是我得上班。”
盛鸣尘皱眉:“请假。”
“不行。”傅时秋麻了,“请假会扣钱。”
盛鸣尘哽了一下,绷着脸道:“我有钱。”
说着,他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出来,也不管傅时秋接不接,就一股脑地塞了过去。
被迫天降横财的傅时秋:“……”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盛鸣尘一眼,然后低下头条件反射地开始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