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抬起两指,放在嘴唇上,给了他一个甜蜜的飞吻,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郑韵之!”
身后被合上门的隔间里传来了穆熙怒不可遏的低吼,郑韵之在镜子前姿态优雅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笑吟吟地道:“宝贝儿,别喊了。”
隔着门,她都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和滔天的怒意,顿时心情更加舒爽地整理起自己被扯乱的衣物。
“再说一次,晚安,好梦噢。”
风情万种地对他再次道完晚安,她穿着男式衬衣一路坦坦荡荡地走出男洗手间。
在要走进洗手间的陌生男人震惊又惊恐的眼神中,她反手将洗手间的门合上,笑吟吟地对男人说:“不好意思,这个洗手间坏了,麻烦您请服务生过来修一下吧。”
在店里更激烈的音响声和迷乱的肢体接触里,她收起笑容,目不斜视地直直走出了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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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大。
陈涵心被柯印戚紧紧地捏着手,手心里还能隔着他的西裤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温度,她整个人都快要害羞得不行了,偏偏他抓着自己的手跟铁似的,她根本就没法儿挣脱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请问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僵持几秒,她忍不住赤红着脸瞪他:“柯印戚,这可是在学校里头,你还要不要脸了?”
他八风不动:“我小吗?”
她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要是今天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别想从这条小路上活着回去了。
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求生欲满格的她还是觉得自己要做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不小!”
“哪儿不小?”他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
“哪儿都不小!你最大总行了吧!”
吼完了这句非常有歧义的话,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羞耻,这时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赶紧退到了离他两米远的地方。
柯印戚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谢谢,没有男人听到这句话会不高兴。”
陈涵心羞恼地指着他:“呸,不要脸!小心眼!”
他这时轻轻地将自己的衬衣袖管挽了上去,蹙着眉道:“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我不和你说了,”她转身要跑,“我得去找之之了。”
“郑韵之?”他眯了下眼。
“对啊,她今天刚从法国回来,我和她约好的要去找她,我才不想放她鸽子。”她看了下手表,现在从学校赶过去找郑韵之估计差不多,她说她已经从babyface离开了。
他听罢,冷笑了一声:“你怎么又和这个女人混一块儿?她连自己的事情都搞得一团乱。”
她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就有点儿冒火:“我很早以前就说过,请你不要随便评判我的朋友,我想和谁玩在一块儿那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喜欢他们,但他们至少应该得到你的尊重吧?再说了,之之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喜欢和她玩在一起。”
“你们去哪儿见面?夜店?”他的语气还是冷冷的。
陈涵心看了下手机:“她已经去小飞侠家里了。”
“我有这么好骗?”
“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你吵架……”她揉了揉眉心,“我很累,你能不能别再像审问犯人一样的审我?我得走了,司机在等着我了。”
柯印戚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好一会,最终臭着脸对她说:“让司机回去,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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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车库。
等他开车离开f大校园,她靠着车窗静静看着外头的夜色和车流发呆,忽然听到他在她身边冷不丁来了一句:“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发小?”
还有完没完了?
她公主脾气也上来了,眼也不抬:“你难道不是?一个问题问几遍你怎么那么啰嗦?”
“吱”地一声——
原本稳稳行驶着的车,突然猛地在路边拐角处停了下来。
她被吓了一跳,抓着安全带转过头瞪着他:“柯印戚你疯了?”
柯印戚一手拉上了刹车,一手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陈涵心心里猛地一跳,他就已经俯身靠过来。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用两手牢牢扣住肩膀摁在了座椅靠背上。
“哟。”她心里是虚的,但面上还是眯眼看着他,大着胆子说:“生气了?印戚弟弟?”
她格外咬重了弟弟的发音,眼底满是促狭。
柯印戚望着她的眼里,渐渐有一簇簇火苗燃起,那张向来冷漠冰冷的脸颊上,升腾起了星星点点的不悦。
她的心里这时也惴惴不安着,她知道刚才的那句话瞬间就能激怒他,却又不知道自己会接受到怎么样的凌迟。
半晌,他轻轻一挑眉。
她知道,这是一个代表她很危险的信号,果然,他接下去没有再给她任何时间去思考,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就这么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长驱直入、重重地开始吮她的唇舌。
她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两手扣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推开他、却又像是在拉着他朝自己靠近。
难舍难分。
过了一会,他才终于稍稍退开了一些,手从她细嫩的脖颈游弋到了她小小的耳垂,呼吸灼烫地靠在她唇间低语:“舒服么?心心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少董:我裤子都脱了,你倒给我绑上了,郑韵之你他妈这是人干事?
之之:晚安么么哒
心心:柯印戚你做个人啊!!!
印戚:心心姐姐,你自己说的我最大
印戚少爷让你们收藏文章,断点大王-车神-桑桑说她希望被你们的留言和营养液砸晕脑袋嘻嘻,今天继续随机抽50个姐妹送红包嗷,告诉我你们多刺激
第三章 发小
*
从陈涵心有记忆的时候,她的身边就已经有了柯印戚的存在。
他们的父母是至交好友,除却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两家的私交也相当亲密,起先柯印戚一直跟着他父母在美国生活,可后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父母只能在陈涵心家隔壁买了一栋房子,让他在上小学前回到了s市。
接着,他顺利地和她进入了同一所小学,然后再是初中、高中……最后考取了同一所大学。
形影不离的发小,是可以用来诠释他们之间关系最好的词汇。
他虽然比她小两岁不到,却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儿童,原本完全可以跳好几级念书,可却特意放慢脚步、始终以和她相同的步伐,陪着她一起慢慢成长。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这样不累吗?明明他上课很多时候都在做高年级的题目,有些早就已经弄懂的东西还得硬着头皮再听好几遍。
他却回答她:不累,我就想在你身边陪着你。
她记得他们刚念小学的时候,几乎整个学校的小女孩都想和聪明又生得俊俏的他玩,可他却没有搭理过任何人,整天只会跟在她一个人的屁股后面转。
后来有个小女孩不乐意了,指着陈涵心、哭着对他说:“印戚,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你的姐姐玩,不愿意和我们玩呢?”
七岁多的他眉眼里已经渐有了今后冷俊的雏形,那时只是淡淡地挡在她的身前,对那个小女孩说:“她不是我的姐姐,她是我未来的太太。”
她的人生里几乎所有有记忆的时光,全部都是有他的存在的,她甚至根本找不出哪怕一小部分缺失了他。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线,几乎被另一个人贯穿,那会是多么震撼的情形?
安静的车内空间里,此时只回荡着他们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她被他压制在这个小小的天地里,只能看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清冽好闻的味道。
“心心姐姐,再来一次?”他哑着嗓子,用挺拔的鼻子轻轻蹭了蹭她挺翘的鼻尖,“嗯?”
他故意用这种声音叫她姐姐,惹得她浑身都发麻,她深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强别过泛红的脸,“你别这样……”
他听了她的回答,没吭声,只是一只手已经趁她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拉开了她的外衣拉链,隔着裙子轻轻在她的腰间摩挲。
“是谁允许你对你姐姐耍流氓的?”她费了老大的劲,才终于抓住了他作怪的手,微喘着气看向他,“柯印戚,讲点伦理,要点儿脸。”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
她说不过他,干脆用力地将他推回自己的座位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建议你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刚对俞奕伦说的话重复一遍,”他倒也不着急,就这么好整以暇地靠在驾驶座上,抱着胸注视着她,“我是你的什么人?”
陈涵心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浑身毛骨悚然,纸老虎的本性让她憋了半天都没底气正面回怼,只想要赶紧逃离这个修罗场:“我要下车了,我自己去,你快给我开门……”
他早就已经把车门锁上,任由她这么火急火燎地掰着,声音凉凉地在一旁道:“把话重复完。”
她一听到他这样命令式的语气,咬了下牙,侧头就瞪着他:“怎么?你难道不是我发小?你年纪没比我小?这年头连实话都不能让人说了?”
柯印戚一挑眉,眉宇间的阴霾越来越重,她一看他沉了脸色就有点心虚,可面上还是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着。
“实话?”半晌,他冷笑了一声,“你会和发小接吻,和发小上床?”
她的脸一下子就在夜色中涨得通红。
“你对发小的定义也未免有些太宽泛了吧?”
他用冰凉的目光扫着她的脸颊,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分的表情,“需要我去告诉大家我们……”
她心中一颤,嗓音也拔高了:“不行,谁都不能知道我们俩的真实关系!”
“柯印戚,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去告诉任何人我们俩的关系,不然我一定会……”
“陈涵心。”
他陡然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低了一个八度喊她的全名。
就这么三个字,让她突然就没了声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她从小就是爸爸妈妈手里的掌上明珠,所以被他们的爱浇灌得并不怕他们,甚至还比普通的女孩子更有魄力和胆量,总敢做一些连男孩都不敢做的事情。
但唯独只有这么一个人,却让她颇有些忌讳。
哪怕是他们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一次她玩得实在太疯了,没头没脑跑太快直接摔褪了一层皮,连爸爸妈妈都不忍心说她、只顾着给她清理伤口,可他却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伤口道:“陈涵心,再有下次,你就永远别想我带着你去玩。”
那时候,她真是被他一训就听话了,连爸爸妈妈都笑说,全世界也就只有他才降得住她。
“我真的不明白,对所有人承认我们俩的关系不仅止于是发小有这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