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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气氛便有些莫名的诡异。
褚逢程已让人将陆赐敏领了出去照看,这厅中就剩褚逢程,茶茶木和白苏墨三人。
其实这三人的组合,当真有些诡异。
过往因为京中之事,白苏墨对褚逢程的印象并不好。眼下,见他对巴尔人的处事却很是公平,公正。白苏墨心中唏嘘,今日若非褚逢程恰好赶到,她同陆赐敏兴许被人踩死了也说不定。
她是未想到,当日国公府一别,会在如此场景下同褚逢程再遇。
白苏墨心头既有一丝恼火,又更多感激。
还更奇怪的是,褚逢程同茶茶木二人竟然认识。
并且,应当还是熟识。
厅中并无旁人,三人也不说话,只是各自饮着各自跟前的茶水也好,白水也好。
各怀心思。
终是,褚逢程打破眼前这诡异的宁静:“白苏墨,我是听闻你年关时候大婚,眼下怎么会在渭城?”
看模样,相对于茶茶木,他还是更愿意开口问她。
白苏墨愣了愣,看了看茶茶木,又看了看褚逢程。
她总不能依葫芦画瓢,说她先是同钱誉离开了燕韩京中,想去明城见爷爷。途中被巴尔人刺杀,而后救了她的茶茶木又绑架了她,结果路上发现她有身孕,茶茶木又决定放了她。再后来,茶茶木的伙伴倒戈,他们又一路被早前那群巴尔人追杀,然后辗转到了渭城。茶茶木决定将他们送到朝阳郡驻军处,请朝阳郡驻军护送他们去明城,然后茶茶木自行离开回巴尔,结果,临行前又在渭城遇到了平民不由分说围攻或是巴尔平民的人,茶茶木为了救巴尔人被卷入,然后她们亦受了牵连,最后,褚逢程出现了……
白苏墨吸了口气,心中委实掂量了一番,于是哭也有些不是,笑也有些不是得勉强扯了一丝礼貌的笑意,最终朝褚逢程应道:“此事……说来话长,有些一言难尽。”
她也寻不到更好的解释方式。
白苏墨言罢,看了看茶茶木,又看了看褚逢程。
茶茶木是一脸强作的镇定,褚逢程则拢了拢眉头,她分明是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白苏墨如此,他也未必能再问得下去,只得转向茶茶木,只是语气便忽得严厉了许多,“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既问他为何出现在渭城,也问他为何同白苏墨在一处。
茶茶木原本心中就有些忐忑,褚逢程这么一问,当即嘴角就抽了抽,看了看白苏墨,目光又看了褚逢程,似是在心中憋了半天,最后竟也皮笑肉不笑得憋出一句:“说来话长,有些……一言难尽。”
白苏墨想笑,又强忍着笑意。
茶茶木竟在褚逢程面前如此老实,不敢造次,但褚逢程听到茶茶木口中的这一句后,脸色直接便黑了。
茶茶木竟是微微打了个寒颤一般。
这才是奇了。
在褚逢程似是要发怒前,白苏墨替茶茶木解围:“褚逢程,你们……认识?”
先前在大街上,她原本也是听褚逢程唤茶茶木做托木善的,原本也是她心中疑惑,眼下见茶茶木在褚逢程面前似是耗子见了猫的态度,而褚逢程也一脸“长辈”模样的表情与问话,她这般问,其实也不无道理。
只是她这么问完,话音刚落,只见茶茶木和褚逢程两人都当场愣住。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又纷纷瞥过头去,各自思量着心中的事情。
白苏墨更觉此事蹊跷。
尤其是褚逢程,似是被击中命门一般,脸上都有慌张之色。
早前在国公府,褚逢程在游园会中的种种手脚被她说透,他都未见得如此慌张过,眼下,就是一眼可见的局促。
白苏墨目光再次投向他二人,憋了许久的褚逢程,也似是深吸一口气,惨淡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额,白苏墨竟都嘴角略微抽了抽。
这今日厅中,也是出奇得一致。
“日后再同你说起。”褚逢程终是朝她低声道。
她亦颔首。
本以为,这轮尴尬的互问应当到此也就结束了,但褚逢程和白苏墨这一来一回的说话,应当是也透了满满得不自然之处。
茶茶木却是怔了怔,他二人似是认识,且熟识。
于是乎,茶茶木出声:“等等……”
白苏墨和褚逢程都转眸看他。
茶茶木诧异伸了伸手,分别点了点褚逢程和白苏墨二人,似是有些意外道:“褚逢程,你们二人似是……”他想了想,拿捏了个说法,“……熟识?”
茶茶木声音才落,褚逢程和白苏墨两人果真愣了愣。
微妙得对视了一眼,又纷纷看向茶茶木。
茶茶木更觉印证了心中猜测,这两人,似是有些古怪。
白苏墨自是缄口的。
但在茶茶木不屑询问的目光中,褚逢程似是不得不朝他解释一般,艰难开口:“……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
“……”
“……”
稍许,三人都默契,不约而同的笑笑。
反正今日之事,当问的也应当问了,问不出来的也应当问不出来了。
总归,褚逢程同白苏墨之间有事隐瞒;白苏墨同茶茶木之间有事隐瞒;茶茶木同褚逢程之间亦有事隐瞒。也因得各自都有事隐瞒,且不想说出口,所幸都不再追问对方之事,避免再提及最后还会波及回自己的尴尬。
三人心照不宣颔首,微笑,然后噤声,各自端起茶水和水杯,各自抿了口。
此处褚逢程为主,茶茶木和白苏墨都是客。
客随主便。
褚逢程适时开口:“对了,白苏墨,渭城已临近苍月与巴尔边关,眼下确实不是久待之处。你若在此,国公爷心中必定不安。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你回京,还是去燕韩?”
她年关时成亲,他亦听说夫君是燕韩国中之人。
他是未曾想过,国公爷会舍得让她远嫁。
也听闻,钱家经商。
这些都在军中引起过不小轰动。
早前国公爷借宫中名义召他回京,军中不少人都是知晓国公爷意图的。
只是没想到,国公爷最终选了燕韩国中的商户,却未选褚家。
此事在军中,他也曾得了不少非议。
眼下白苏墨又至渭城,渭城将好是朝阳郡驻军管辖之内,于情于理他都需处理妥善,不留人口舌。
相比之下,茶茶木在此处之事他则并不急于处理。
褚逢程开口,白苏墨才想起正事来。眼下,若是褚逢程能遣军中送她一程,那自是再好不过之事。
白苏墨也起身:“我要去明城。”
明城?褚逢程微怔,国公爷在明城,他心中知晓,白苏墨应当是要去明城见国公爷。
当下,茶茶木尚在,明城守军之事他不便提及。
褚逢程朝白苏墨道:“你同我来。”
白苏墨颔首。
茶茶木意识到应是要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里,茶茶木忽得想一出,眼见白苏墨同褚逢程出了屋,茶茶木大呼:“白苏墨!”
他是忽然想到,白苏墨许是会朝褚逢程说漏他是茶茶木!
茶茶木脸色都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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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场面,,马上揭秘
第184章 姑娘?!
(第一更见笑了)
死都不能让褚逢程知道他是哈纳茶茶木!
那可真是要死人的大事!
茶茶木脸都绿了。
听到他哀嚎声音,白苏墨都不觉驻足。
这声音太过凄惨,白苏墨自小到大都少有听过,更何况同茶茶木一处这些时日,大都见他是故作的凶神恶煞,再不就是在托木善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何曾听见过如此凄厉的……“叫声”?
白苏墨心中只觉只能用“叫声”二字来形容他先前唤她名字时候的声音。
同白苏墨一道驻足的还有褚逢程。
褚逢程英俊的五官上,只见眉头都要拢到一处去了,眼神中更是透着诡异和肃杀。
茶茶木只得噤声。
褚逢程在,他想说,又不能说。
那委婉又憋屈,还一直在想向她传递信息的眼神看得白苏墨心中毛骨悚然,既想揍他一顿,又替他恼火,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了。
终是,褚逢程忍不住了他这般扭曲的面部表情了。
大步上前,直接将他衣领拎起来,重重扔回厅中去。
白苏墨蹙了蹙眉头,直接看呆了。
光听这声音都觉得疼,好赖,茶茶木不也是……
白苏墨心中更加确定的是褚逢程同茶茶木之间的关系一定亲切,且竟亲密到如此程度。褚逢程也好,茶茶木也好好,也不是任何人褚逢程都会拎起来直截了当扔出去,且茶茶木还没有跳脚的。
白苏墨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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