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敢上门找茬儿的半大地赖都让她打尿了,罗黑子还敢来挑衅,还真是……天真的让她不知说什么!!
被打的头昏脑花,眼珠子暴起,罗黑子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是听说过,以前跟他混的挺好,帮他报不平的小伙伴们让姚家娘们打的挺惨,把人家吹嘘的厉害,但他一直以为是小伙伴们没打过女人心里臊儿的慌,才为人家扬名……
在说了,他是谁啊?他可是在黑风寨里混过的半拉土匪,他嫡亲堂哥那是黑风寨的小头目,连人都杀过的,跟土里刨食儿的能一样吗?他能惧个娘们?
罗黑子是不惧姚家人,没把‘威名赫赫’的姚千枝看在眼里,这才来挑衅,谁知道……
“臭,臭娘们,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老子让宾子哥杀你全家,二当家的饶不了你,小娘们早晚进山千人骑万人跨……”并不服气,罗黑子嘴里没个干净。
“哟,欺负女眷不成被打,你不说羞的挖个坑钻进去,竟到还敢叫嚣?真是……呵呵,小河村还有这道理?走走走,咱们去见见钱村长说道说道……”那些被她打的在惨的扒门无赖,都灰溜溜走了,没说去告状,小河村也没人因此找她麻烦,这罗黑子挺大老爷们堵女眷墙角就够丢人了,没打过还骂人告状找靠山,要不要脸?
“说去,说就说!!谁怕谁啊,你以为村长会向着你们这些小娘皮,他敢!!”罗黑子还挺硬,让姚千枝掐着脖子拎起还敢叫嚣,“赶快放开你爷爷,要不饶不了你!!”那态度叫一个有势无恐。
能管理一个足有千人,称得上小镇规模的大村,钱村长是挺有能耐的,听说年轻时还考上过童生,算是读书人,小河村是三姓大村,彼此间颇有些矛盾,又有不少外来户,当真算是人员复杂,钱村长能管理的井井有条,令村人不发怨声,说明还算是个公平――最起码表面公平的人。
罗黑子因婚被拒来堵姚千蔓……这明显不符合‘村规’,亲事嘛,成不成的两家之说,被拒便被拒了,背地里说道几句就算完,都像罗黑子似的仗着武力打上门来,还有谁家敢说亲?
“看来,你还确实是有点依仗啊!”姚千枝抿着嘴角,拎着罗黑子的衣领,她回头招呼姚千蔓,“不管怎么着,咱先回村去,大庭广众之下,我就不信村长会明着偏向他。”
“成。”姚千蔓拍拍裙子上的土,站起身点头,她明白三妹妹的意思,不管村里是什么态度,她们得先占着道德置高点,“走,先找上祖父,咱评理去。”
说着,便抢先迈步,两姐妹拎着罗黑子正要往回走,一旁突然响起个怯生生的声音,“姚,姚大姐姐,你们别去,罗家不是好人,是专给黑风寨作‘买卖’的,小河村那村长不会管的。”
两人一回头,就见树后头伸出个扎着两个小啾啾的脑袋,肤白赛雪,眼窝深邃,约莫六,九岁的漂亮小姑娘。
“你是――胡柳儿?”姚千蔓眯眼认出来人,正是寄居在二沟子村,被周边众人鄙视为胡杂儿的那批孩子里,最小的那个。
“姚大姐姐,你,你们别去了……罗家好厉害,黑风寨吓人的,他们抓了你,会卖掉的!”胡柳儿六,九岁的孩子,长年营养不良,又少跟人交流,实则不大会表明意思,只是怯怯的站在树后,反复的摇头。
“柳儿,你别怕,你跟千枝姐姐说说,这姓罗的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可会时时卖人?你知道多少,都跟姐姐学学。”一脚把罗黑子踢到树下,看着他脸色发青跪地呕吐,姚千枝笑眯眯的蹲下身,冲胡柳儿伸出手,温声的问。
胡柳儿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又忍不住眼满佩服。
千枝姐姐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打倒了时常欺负他们,还抓姐姐们的坏人……
“罗黑子是坏人,他时常抓跟我一样的大姐姐,逆子哥哥说,他有亲戚在黑风寨里当土匪,抓了大姐姐们不是送进寨子里,就是卖到不好的地方……”跟胡柳儿一样的大姐姐,毫无疑问便是那些胡晋混血的胡女。
胡女多相貌美艳,身份低贱,背人地方抓住卖堂子里,根本没人管。
听胡柳儿这么说,姚千枝就厌恶的蹙了蹙眉,一脚把罗黑子踹出三米远,她又问,“那你说,他会卖我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不过罗黑子以前娶过老婆,对外说是病死了,但狸子哥哥跟我说,他老婆是被送进山寨献上去了……”胡柳儿一脸懵懂,“千枝姐姐,什么叫献上去?不就是卖了吗?”
胡柳儿年纪还小,对这类事不过是听话学话,其实并不明白其中深意,但姚千蔓和姚千枝却是大姑娘了,甚事都懂,听到这话,脸上刹时变颜变色,尤其是姚千蔓,做为有可能被‘献’上去的,她头皮都炸起来了。
“三,三妹妹……”僵硬的转过头,她看着姚千枝,眼眶有点泛红,明显是害怕了。
“没事,有我呢,我来问!!”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姚千蔓的肩膀,姚千枝上前单手拎起吐的正欢的罗黑子,在他丝毫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把他拎到了树后。
“小娘皮,你放了老子,老子饶不了你,早晚让山里兄弟把你……”罗黑子还强硬的叫嚣着。
树后响起了‘噼哩啪啦’拳拳到肉的声响,偶尔还有筋断骨折的脆声儿,以及罗黑子那痛彻心肺的惨嚎,和越来越虚弱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娘呦!!”那动静,跟活猪退毛一样。
“姚大姐姐,千枝姐姐是把罗黑子打死了吗?”叫声实在太惨烈,胡柳儿吓的直缩肩膀,指着树后头草丛里洇出的一片血迹,雪白的小脸儿上满是惊恐。
“没事,你千枝姐姐有分寸……”的吧?姚千蔓伸手捂住胡柳的耳朵,默默别过头去,不忍在看。
好半晌儿,足有一刻钟的功夫,姚千枝拖烂肉一样,拖着罗黑子从树后满面笑意走出来,对姚千蔓说,“大姐,我问过这家伙了,他不过是个外围小人物,黑风寨里有个当小头目的哥哥,真正的大事儿他不知道,不过,来咱家提亲,确实是那寨子里对他的吩咐……”
“寨子里的吩咐,是哪个?”姚千蔓心里一凉,眉头拧了起来。
来小河村这么长时间了,别的不晓得,她是完全明白这里的土匪有多猖獗,那大一点儿的山寨,等闲官府都不敢得罪,他们这外来户,一家子老病弱残的……
“我问了,他确实不知情,只是他哥哥吩咐下来,他照办罢了,不过……”姚千枝晃了晃手里的‘肉’,见姚千蔓一脸焦急,便道:“他到是说了,这附近刚巧有黑风寨里出来巡逻的人,单崩一个儿,他知道住哪儿,咱们找上去问问清楚!!”
“这,这样的人,咱们躲都来不及,找什么找?”见三妹妹一脸跃跃欲试想‘搞事’的脸,姚千蔓汗都下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还得在这儿长住……有些事儿躲是躲不掉的。”一条血痕,姚千枝拖着罗黑子往前走,边走还边道:“你要是怕就先回去,别跟着我了!”
“三妹妹……”姚千蔓哪能放她一个人闯,拽着胡柳儿,三步并做两步的赶上去。
一行三,额,不对是四人消失在茫茫山林中。
左拐右绕,攀山越岭,一行人徒步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罗黑子磕的都没人样儿了……终于,来到了一座山中小屋前。
没墙没院单崩儿一间屋子,就座在两道山谷缝隙中,姚千枝晃了晃手里的罗黑子,寻问眼神瞟过去,罗黑子半昏迷着点点头,姚千枝甩手把他往树桠上一挂,扔给姚千蔓和胡柳儿一句,“你们在这儿等着。”随后,踮步凌腰就冲上去了。
抬起腿对着门狠狠一脚踹过去,大门横着飞起,屋里正盘腿儿坐床上啃猪腿儿的男人懵怔怔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女,女爷爷!!”那人喊!!
“狗子!!”姚千枝定睛一看,不由咧开了嘴。
哟,还是个熟人!!
第二十三章 黑风寨
这小屋不大,一辅板床儿,两个椅子,小小的桌儿是木板拼的,西侧靠床坐着个正烧着火的炉子,墙上挂一副弓箭,角落扔着些死了的野鸡野鸭子,看起来似是山中猎户临时落脚儿的地方。
盘腿儿坐床上,王狗子这儿正啃酱腿猪啃的香呢,满嘴流油,神情专注。结果,‘嘣’的一声巨响,门横着飞出去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门口就出现了那个,他做梦梦见时,都能吓尿的存在。
“女爷爷!!”一声哀嚎,王狗子从床上滚下来跪地不起,猪腿都扔了。
“王狗子,好久不见了!”姚千枝迈步进门槛,挑着眉含笑上下打量他,“自从上次一别,我还以为咱们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呢,没成想山不转水转,竟跑到这儿来相聚,到还真是出乎意料,说明咱们有缘份啊……”她颇有深意的说。
要说这王狗子是谁?确实还真是个熟人,在坞山遇见的那群劫道的,那群自称‘良民’,被杀良冒功的难民式土匪,领头那姓王的身边,就跟着这个叫狗子的男人。
大眼睛小刀条脸儿,二十来岁的年纪。许是回了乡养得好,比当初在坞山见时壮了不少,瞧起来还挺精神。
“怎么着?在坞山落草落的不顺当,做个土匪还得找离家近的地儿?亲不亲故乡情,你们还挺讲究!”笑眯眯的,姚千枝拽着动都不敢动的王狗子出了门,指着树桠上挂着的罗黑子问他,“怎么着,好不容易遇到个熟人,我到要向你打听打听,这人……你认识吧!”她问。
王狗子抬头去望,一见枝上那团‘烂肉’,吓的肾都快裂开了,哭唧唧的,他两腿儿发软挂在姚千枝胳膊上,“女爷爷,您想问什么?直接赏话儿吧,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这小子说是跟你们黑风寨沾亲戚,奉了寨子里的令,要娶我姐姐……”姚千枝到不瞒着,简短截说把事情过了一遍,最后才拎着王狗子,“说说吧,怎么回事?”她拍着他的脸。
“我的天,赶情罗宾子说要给二寨主献那美人是您姐姐……这可要了命了!!”王狗子看着婷婷玉立站在一旁的姚千蔓,在望望含笑瞧着他,夜叉也似的姚千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不敢弄鬼胡说,他跪在地上,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就把自家山寨给卖了个干净。
据他所言:他如今在山上黑风寨里做匪。那黑风寨嘛,在晋山里算不得什么,不过两,三百多人的小势力,就算都是敢打敢杀的汉子,像小河村这等千多人的大村,他们也不敢轻易招惹。
但偏偏,寨子里的二当家是个花心烂肠子的,山下花娘不够他糟,就爱个良家妇人。寨子里的兄弟投其所好,劫着个大姑娘小媳妇的,都给他送去。
不过,黑风寨不劫乡亲,外来人带女眷路过这等地方的,终归是少数,三两年不定能劫着个合适的,就有人起了歪主意。
山中抓着的胡女作践够了尤还不足,他就将主意打到了乡中良家身上,令寨子里的兄弟发动七亲八故,以娶妻为名聘了良家女,一年半载‘病’死了,送上山去,由着他耍弄,够了便赏给寨子里兄弟或是发卖了赚笔银子……
姚千蔓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长的尤其漂亮,进村第一日就让罗黑子瞟上了,托信进寨子里,当晚罗宾子来瞧过,这才定下了计罢了。
“赶情那晚扒墙角儿的是罗家兄弟啊!”姚千枝摸了摸下巴,又狐疑的看王狗子,“黑风寨既然是这个作风,你们怎么还投了他们?是坞山匪当的不自在,非回家乡来祸害?什么毛病?你们不是自称良民吗?”
当土匪还要挑地方?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女爷爷,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说起这个,王狗子更想哭了!拍着大腿,他眼眶泛红,哭唧唧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原来,烧了坞山寨,带着大笔银两,王大田领着一众乡亲和霍锦城翻山越岭往回奔,他们抄的进路,日夜不停,竟比姚家人早了将近一个月的功夫回了乡。二沟子村早被屠尽了,他们远远瞧过不敢靠近,就找了个没人烟儿的山窝子,扒了山洞住下来。
手里握着银子,无奈身份不明不敢露面儿,至于霍锦城,本就受了重伤了,一路风尘没得休息,到地方就躺倒了,高烧不退,人眼看就迷糊了。
做为‘智商担当’的霍师爷病了,王大田就瞎了眼,手里捏着银子都不知到哪里去‘做’户籍,他们便暂时先在山洞里窝着,结果……怎么就那么倒霉,那一日,王大田的闺女王花儿出去摘野菜的时候,正巧巧就遇见了黑风寨的二当家。
王花儿才十五岁,嫩生生的小姑娘,相貌不算美艳,也是一股子青春气息,正对了二当家的口味,就给按住问清楚来历,知道是群见不得光的,二当家直接把小姑娘掳走,当夜洞房,成了他第七房小妾儿。
一家都死净了,只剩个闺女。王花儿没了,王大田怎么能不急,左寻右找起了飞智,最终寻到消息知道是让二当家给拿走了,都是半个月后,黄花菜都凉了。
热血冲头,王大田领着人上门评理,他可忘了他在不是山下良民,跟土匪间没了‘互不相扰’的无言默契,直接就让人抓了。
男人捆着扔地牢,女眷圈到后山等着发卖,还好有王花儿忍辱负重,在二当家面前递尽了好话儿,王大田一行才免了暴尸荒野的命运,被黑风寨吸收,充做喽恕
“不止是花儿,黄婶子,刘大娘她们全让押在后山了,我们等闲都见不着!”王狗子吸了吸鼻子,抹的一脸都是泪。
被押起来的女人里,还有他娘呢!!
“所以说,我姐姐的事儿就是二当家在裹乱,只要没了他……”一个两,三百人的寨子,姚千枝就是在自信,都不会觉得挑得了。不过,若只暗杀二当家一个,她还真做得到。
在黑水佣兵营的时候,她是学过不少暗杀术的,就算碍着古代环境,很多手段用不了,但只要给她时间,一个土匪当家而已,确实不算事儿。
“女爷爷,这事儿……唉,不光是二当家,其实,像黑风寨这样的小势力,在晋山上不计其数,劫道儿抢不过大寨子,乡里乡亲又不好直接下手……贩卖胡人胡女,歪门邪道儿拐点妇人孩子卖了,这算是寨子里一大财路……”王狗子小心翼翼的说:“像您家这样的外来户,家里女人又多又漂亮,就算您英勇,杀了二当家,这回躲过去了……”
也总有下回!!
“不止是您姐姐,我记得您家里还有好些个年轻小姑娘……”王狗子犹犹豫豫的,指了指姚千枝,“还有您呢!”
乡下地方,女人在漂亮都是村妇村姑,相貌先不说,光说气质谈吐,姚家女人就甩她们八万道,居移气,养移体,她们是官家千金,往出一站,那通身的气派,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普通的村姑村妇,长的美艳也不过值得一,二十两银子,可姚家女人们是能往大楼里卖的,三,五百两都不多,能当花魁的主儿。像晋江城那个有名儿的长三书寓幕三两,打个照面儿就得三两白银,出台的费用更是数不清,绝对的摇钱树啊!!
“您家离不开这儿,黑风寨又知道了您,早早晚晚的,您躲不过去啊!”王狗子哀气的说,被头发挡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呵呵!”姚千枝看了看他,笑着没回应,反倒是拎起罗黑子,二话没说,拧过脑袋攥起头发冲着山石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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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妈啊!!”王狗子临头被喷了满脸血,‘嗷’的一声就坐倒了,裤子里头温热一片,臊气升腾而起,直接就吓尿了。
到是姚千蔓早有准备,在三妹妹抓着罗黑子时就觉得不好,直觉闭上眼睛,还伸手把胡柳儿按在怀里,耳边听着动静是不对,到天幸没瞧见什么。
树梢儿上,草丛里……罗黑子的脑浆嘣的花花白白,腥气四散,王狗子吓的魂不附体,不远处的一块大山石后头,也微微发出了些响动。
就好像有谁喘气儿,死死抽了一口的‘嘶’声。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了!”姚千枝随手把罗黑子的尸身扔出去,正摔在王狗子身前,吓他抱着脖子嗷嗷叫,“都让发现了还不现身……怎么?想让我亲自请你们出来?”她笑着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大山石后行。
那山石后头声音更响,仿佛隐隐有人争执,随后,不晌儿功夫,两道身影慢吞吞的走出来,脸上还带着股子余惊,看姚千枝的眼神跟瞧大魔王似的。
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脑袋棕色小卷毛,蓝瞳白肤,瞧着挺漂亮的两个男孩子,“狸子哥,逆子哥!”胡柳儿听见动静抬起头,惊喜的叫。
挣开姚千蔓的怀抱,她跑到那两孩子身边,拉着他们的衣角,一脸依赖的表情。
两孩子把胡柳儿藏在身后,满面警惕。
“胡逆和胡狸儿……对吧?”姚千枝挑眉看着他们俩儿,笑眯眯的往前走,“你们俩个小胡儿一路跟着我,是想做什么呀?”
第二十四章 胡女(改错)
二沟子村被屠的突然,村子里有屋有地,柴伙粮食都还尽有,附近的人又忌讳这里不吉利,少有愿意来的,这十里八乡没人管的孤胡们,就抱团儿在这里落了脚。
都是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野生野长,也没人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