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薛佑龄被戚妈妈看得浑身发毛:“你去安排就是,我自有用处。”
戚妈妈眼珠骨碌碌转几圈:“我说薛三爷,安排七八个姑娘没问题,不过,你不会像昨日那样,妈妈我给您安排好了,结果又您跑了吧?妈妈我要招呼客人,姑娘们要招待客人,可没人有时间陪您薛三爷耍乐子。”
薛佑龄从袖袋里取出一锭金子和几张银票,递给戚妈妈:“还请戚妈妈安排一下。”
戚妈妈眼睛一亮,接过金子和银票,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将五官挤都挤得看不清:“好说,好说,妈妈我这就给您安排去。薛三爷,您先跟我去雅间里,歇会儿,喝口小酒,姑娘们随后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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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院天子号雅间,布置的十分雅致,梁下挂着淡紫的帷幔,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桌腿雕了折枝牡丹,桌子周围摆了一圈锦凳,角落里,还有博物架和琴架。
薛佑龄在八仙桌前正襟危坐,身姿笔直,气质清淡。
在他的对面和侧面,挤挤挨挨做着七八个年轻女子,红红绿绿,莺莺燕燕,玉臂挨着玉臂,香肩挤着香肩。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团扇。
这些年轻女子见薛佑龄衣着华贵,相貌俊郎,心中都十分欢喜。
有个大眼睛的姑娘用团扇掩住半张脸,只露出灵动的双眸,朝薛佑龄暗送秋波。
有个身段丰满的,握着团扇一摇一摇,显出自己的妖娆风情。
热情一些的,掩嘴咯咯咯笑,腼腆一些的,垂着眸红着脸。
为了撩拨薛佑龄,当真各显神通。
“请几位姑娘都把团扇放在桌子上,”薛佑龄说道。
七八个青楼姑娘,互相看看,不明白薛佑龄这是在干什么。
既然是客人的要求,而且还是个小要求,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个年纪大些的姑娘带头把团扇轻轻搁在桌上:“薛三爷,团扇在这里。”
于是,剩下的姑娘也都把自己的团扇放在桌子上。
八仙桌上横七竖八放了许多团扇。
“啊呀,我今儿团扇落在屋子里,没有带出来。”一个身穿烟色纱衫的姑娘轻呼。
“劳烦姑娘去取一下。”薛佑龄道。
这纱衫姑娘,轻咬朱唇,楚楚可怜说道:“这……一定要去取团扇吗?奴家的屋子离这里有些远”
“是的,劳烦姑娘了。”薛佑龄不管纱衫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说的斩钉截铁。
“哦,那奴家去取。”
纱衫姑娘不情不愿起身,临走前还朝薛佑龄抛了个媚眼过去,却见薛佑龄根本没在看她,而是在看桌子上的团扇。
薛佑龄开始看桌子上的团扇,看完一把,看下一把。
有时他露出欢喜的神色,有时露出哀思的神情,有时严肃,有时入定,有时若有所思,有时欣喜若狂。
坐在八仙桌周围的姑娘,互相对视着
她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明所以,莫名奇妙。
第12章 恭恭敬敬喊一声林小娘子
薛佑龄将一面一面的团扇仔细看过来,一句一句诗句仔细品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那纱衫姑娘拿着一把团扇走了过来:“薛三爷,团扇拿来了。”
薛佑龄接过团扇:“还劳烦姑娘跑一趟,拿一套文房四宝来。”
纱衫姑娘见薛佑龄又去低头看团扇,一跺脚:“好,好,我去拿,今儿我倒成了跑腿的了。”
少时,纱衫姑娘拿了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薛佑龄接过笔墨纸砚,就照着团扇,把上面的诗句誊抄下来。其实以他的能力,早已将这几句诗烂熟于心,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抱着一颗虔诚的心,把团扇上的诗句抄下来,准备拿回去仔细品读。
在怡春院的天字号雅间里,薛佑龄的周围坐了一圈衣衫单薄的美貌女子,而他却在八仙桌上奋笔疾书。
又过了好一会儿,薛佑龄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对着那七八个青楼姑娘作了个揖:“多谢诸位,告辞。”
说罢,薛佑龄拿着一叠宣纸离开,王校长nb留下一桌子茫然的姑娘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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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日。
清早,林舒婉一进绣坊大门,就有个绣娘走到她跟前,向她行了个福礼:“绿珠多谢林小娘子。”
林舒婉一愣:“谢我,谢我什么?”
“绿珠啊,她是谢你帮董大娘抢下了那笔单子,”郝婆婆从旁边走过来,给林舒婉解释,“今儿,是董大娘给绣娘们发例钱的日子,因为那批团扇的单子数目大,所以绣娘绣活就多,绣活多,所得的例钱也就多。”
郝婆婆接着道:“而且,托您的福,这批团扇要比旁的绣活卖得贵,董大娘又给绣娘们多发了不少。刚刚董大娘给大伙儿发了例钱,绣娘们都得了不少银子,心里欢喜得很呢。”
听完郝婆婆的话,林舒婉才明白原来今天董大娘给绣娘发例钱了,而且因为怡春院团扇的单子,不仅量大而且单价高,所以计件拿工钱的绣娘们,也多得到了不少例银。
林舒婉对绿珠说道:“不必谢我,都是你自己辛苦挣来的银子。”
“怎地不必谢你?因为你的缘故,绣娘们多得了银子,连我这老婆子也多得了工钱,”郝婆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