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试了试,脚落地身子就撑不住了,毯子掉在地上,厉骁眼疾手快拦腰捞起她。
手上抱着个大活人,不好弯腰捡毯子,索性疾步走向电梯,懒得捡了。
眼睛盯着前方,目不斜视,嘴里还自证清白:“别怕,哥不看你。”
就是某处不受控制地支了起来。
厉骁加快脚步。
电梯里四面都是镜子,厉骁看见西裤极不和谐的某处,心里烧得慌。
叶芊也瞧见了,羞得不敢看,脸一别过来,就看见他喉结滚动一下。
又一下。
再一下。
像是拼命克制着,忍得辛苦。
“厉骁哥哥,我想回学校……”叶芊被他抱进客房,见他额上已经渗出细汗,怕极了。
“先在这儿住着,明早让你妈来接你。”厉骁不信她会老老实实回学校。
叶家败落了,正是缺钱的时候,她出来卖还能为什么?
出了客房,厉骁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丫头片子长大了,腰窝都会勾人。
腰又软又细,他手一握那,就可耻地往歪处想了。
坐客厅抽烟冷静,给林香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过一会儿收到信息,说她儿子病了,今晚不能过来陪他了。
语气客气得像个外人。
也不怪她拿他当外人。从前他做的那件混蛋事儿,人没拿刀子捅他都算好的。
不知不觉坐到凌晨两点,回房间睡觉。
邪火怎么也消不去,凉水澡都消不去。
大晚上的,不好出去找女人,憋屈半天,躺床上自己解决起来。
解决到一半,门忽然开了。
厉骁惊得抓过被子盖住半边身体,扭头怒目:“你他妈还不睡?!”
叶芊站门口瑟瑟发抖。
脸上红肿消退,淤青也淡了些,俏丽的面孔又羞又怯。
“厉骁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啊?”
“帮我找找我哥,行么?我妈都快愁出病了,我也好怕他出事……”
厉骁沉默。
其实得知叶繁南下,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但叶繁在那边肯定用的是假.证件,怎么也找不着。
“不是哥不帮你,现在――”
厉骁话还没说完,叶芊跑过来,跪在地上哭。
“你跟我哥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闹也是有感情的,厉骁哥哥,求你了……找找他,找找他好吗?”
厉骁想下床扶她起来,忽然意识到下面什么也没穿,伸手往前指了指:“转过去。”
叶芊红着脸扭头。
“我一直在找,可是没找着。你哥太精了,提前搞了假.证,又不知道猫在哪个犄角疙瘩,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不过哥可以跟你保证,只要哥活一天,就帮你找一天,别跪了,行么?”
话说到这份上,叶芊还不起来。
哭得梨花带雨的,泪眼朦胧望着他,嘴角可怜巴巴向下撇着,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
“我哥说你女人多,那你介不介意……多我一个?”
家道中落之前,别人都想着抱她大腿,她只当看不出,平心静气当别人是真朋友。家里一出事,这些朋友们谁都不待见她了,躲她跟躲瘟疫似的。
母亲身体越发不好,生活费和以后的学费没着落。
且不说还家里欠下的巨债,单单活下去都举步维艰。
实在是没法子,才走了歪路,去会所陪酒。
经济大环境一片萧条,厉家企业不仅没倒,还发展得越发壮大。叶芊长出个心眼来。
她瞧不上这个心眼,更瞧不上现在的自己,可眼下最快又最稳的法子,就是傍上这个靠山。
“艹,别听你哥瞎说,老子现在没女人。”厉骁烦躁地摸出烟盒。
十几年前,他们一帮铁哥们儿去山上玩儿,经过一座庙,顺道都进庙里抽签。
叶繁那签不好,大师说他姻缘坎坷。他那签还凑合,不过大师看着他俩,从签文又扯到面相,说他俩这辈子注定纠葛一生。
他们哥儿几个谁都早恋,就叶繁不近女色。大师这话吓得厉骁半年没敢离叶繁,就怕他是弯的,更怕他把自己掰弯。
陈年旧事如今想来,大师的话真是字字珠玑。
这哥们儿南下一走了之,他女人找自己借钱,他妹妹找自己献身,这他妈算个什么事儿啊。
“厉骁哥哥,你真没女人?”叶芊不太信。圈子里可没少传他跟各种女人的绯闻。
“以前挺多,现在真没有。哥这辈子没求过女人,现在哥郑重求你,求你去睡觉,成不?”她就穿一件单薄的吊带裙,还是黑色丝质的,还跪在床前。
真他妈要命啊。
第55章 搬砖男主把身翻
更要命的是, 这丫头跪就跪吧, 还要磕头。
头一磕,身子一俯, 前面春光全露了,抹胸看得一清二楚。
厉骁衬衫扣子扣到一半, 见她这样, 赶紧下来扶。
“你这是干嘛?哥又没死,犯不着磕头!”
“厉骁哥哥,你是嫌弃我吗?我……我会很多的!”
叶芊慌不择言, 两手抓着他胳膊。黑色衬衫半敞,坚实的麦色胸膛露出来, 叶芊目光落在上面,羞得面红耳赤, 气也不敢出。
“啊?会什么?”厉骁忍得难受死, 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会……观、观音坐莲……冰火两、两重天……”叶芊声音又细又小, 后面几乎没声了,还是被他听见了。
厉骁一愣, 心都颤了, 一着急说话也磕巴:“你他妈不、不学好,尽学些乱七八糟的!”
叶芊顺势缠上去, 抱住他不撒手:“那你要不要嘛……”
就会这么点儿招数,还差得远啊。厉骁想着, 猛地摇摇头, 怎么想到这来了?
心一横, 挣开她双臂,抓起床头的领带,往那双白细手腕上缠去,抱起她放床上,拉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丫头,哥虽然是个禽兽,可也是个有底线的禽兽。叶繁是我兄弟,你是他妹妹,四舍五入你就是我妹妹。兄妹之间那个啥,咳――不合适。”
叶芊一怕他不肯帮忙找叶繁,二铁了心要傍上他,豁出脸面了,眼泪汪汪的:“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我知道,我家出事了,你看不上我这身份――”
“扯淡!再胡说给你从窗户扔下去。哥是那种人?丫头,哥这辈子没求过女人两次,现在哥第二次求你,别哭了,赶紧睡吧。”
厉骁逃似的飞快走向门口,手都搭门把上了,身后忽然爆发出哭声。
嚎啕大哭。
哭得又惨又凄凉。
哭得他心都揪起来,手也跟着放下来。
“都说了会帮你找你哥,还想怎么着?做我女人啊?先看看自己耐不耐艹!我他妈疯起来没完没了,你受得住么?打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行行行别哭了,我养你,但是我只养你,你妈就算了,我看不惯她。老子不缺钱,养你一辈子都行,别哭了成不?”
起初哭那几声,有做戏的成分,这会儿被他凶巴巴地吼,叶芊真被吓到了,眼泪扑漱漱止不住。
厉骁急得挠头,这丫头怎么越哄越哭?
“艹……”低声骂着,站窗边抽烟。抽完一根,冷静了不少,转身走到床前,语气柔和下来。
“芊芊。”以前总叫她丫头,今晚还是头一次这么叫她小名。
叶芊抬起头,一脸的泪。
一定是刚才哄得不够,才让她哭成这样。厉骁长叹一声,坐到床边。
“你家出这么大事儿,你哥又走了,我知道你怕,所以把我当救命稻草。可是芊芊,咱俩不行。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你喜欢谁?”
“没必要跟你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厉骁想了想,表情认真起来:“处对象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不仅不甜,还苦。你哥我以前犯过错,很大错,没有哪天不在后悔。我对不起她,她不原谅也正常。可我心里还有她。实话告诉你,我以前玩儿得那么乱,可这半年我消停下来,吃了这么多年荤,猛不丁开始吃素,真不习惯。今晚差点没把持住,想出去找女人,后来是忍了。丫头,别把心思用在我身上,我不值得。”
他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转过头,凶巴巴的:“也别他妈回去找你那个男朋友,不然老子卸他两条腿。”
都走出去了,最后补一句:“再扔河里喂鳄鱼!”
叶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灯被关上,房间陷入漆黑。
她闭上眼睛,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
十二月末。
广城的冬天阴冷潮湿,风一吹,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工地旁的棚屋里,十几个民工打地铺挨着睡,磨牙呼噜梦话声,此起彼伏。
叶繁睡不着,穿上大衣走出去,坐石墩子上抽烟。
烟很便宜,口感差,他抽不惯,可还是一根接一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