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托着腮,想到曾忆昔的种种,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觉得曾忆昔,有一点点可爱。
一旁的贺泛转过脸,看她一个人闷不做声地瞎乐呵,忍不住问了句:“彩票中奖了?”
“……”
晚上回到家,她洗漱完躺床上。
可快到零点还全无睡意,满脑子都在想着曾忆昔如果明天能回来就好了。
说不定明天真回来了呢?
……
就这么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时,突然听到一阵细细窣窣的动静。
第一反应以为是阿拉斯加在干什么坏事。
她掀起被子起身,拉开房门看了眼。
发现客厅的灯开着,她走过去。
男人站在沙发边,准备落座。他手里还拿着瓶纯净水,刚准备拧盖,觉察到身后的动静,动作一顿,视线偏了过来。
看清他眉眼的那一刹,江月稠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你怎么回来了?”她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有个妖精。”曾忆昔语调闲闲的。
“……啥?”
“把我魂勾跑了。”曾忆昔舔了舔唇,勾出一抹浅笑。
“……”
看到江月稠的这一刻,他便不渴了,想喝她那里的。
他将东西撂在茶几上,朝她走过来。
明明才几天。就几天而已……
但日子分明是像一日三秋那般过的。这人跟妖精似的,把他想的不行。
江月稠站在原地忘了动,直到那久违的热烈气息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将她扣在怀里,曾忆昔低下颈,细细地吻着她的唇。
没多久,江月稠也轻轻踮着脚,双臂抬起,去搂他的颈,给他回应。
身体倏地腾空,曾忆昔将她抱坐在沙发上。
她双腿分开,坐在曾忆昔腿上。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曾忆昔两下扯开自己的外套,随手丢在一边。他里面是件黑色薄毛衣,低领的,长颈上的凸起随他吸吮的动作频繁滚动。
灯光洒下,墙上人影缠绵。
外面的风没有停下过,他们的唇齿也没分离过。光影交错里,入耳的声音也是这般朦胧暧昧。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也像没多久。
曾忆昔稍稍松开她,眸光被欲念染的更深更沉。
“想我没?”他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江月稠红着脸,点着头。
曾忆昔去捏她尖巧的下巴,轻轻揉捏,“你现在好像很喜欢我啊。”
明显是回忆到了什么,他笑了声,“以前的你,对我是真的一般。”
“……”
他这轻描淡写的话,让她突然有些难过。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轻轻蹭了蹭曾忆昔的鼻尖。
曾忆昔伸过手,去找她的手。他的掌心搭着她手背,瘦削修长的五指抵开她的,紧扣住她,捏了好几后才松了松。
“口袋里有东西。”他说。
“嗯?”
“自己拿。”他稍稍弯腰,捞起刚刚被放到一边的外套,然后递给江月稠。
江月稠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摸,摸到一个丝绒礼盒。
她把小盒子拿出来,不太确信地问:“给我的吗?”
“不然呢。”曾忆昔懒洋洋地一挑眉,“家里还有别的妖精吗?”
“……”
“打开看看。”他催促。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江月稠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很精致的手链。
还缀着一弯弦月,契合她的名字。
曾忆昔低着眼睫,将这个东西系在她的细腕上。
江月稠忍不住问:“怎么买这个了。”
“不知道。”曾忆昔打量一会儿他选的礼物,觉得还挺满意,“就是想买。”
“……”
“喜欢吗?”
“嗯。”江月稠看着他的眼睛,定定地道,“喜欢。”
曾忆昔给的,她都会喜欢。
她主动碰了碰曾忆昔的唇。
“真是妖精。”曾忆昔笑了声,声音哑的不成形状。
他圈紧她的软腰,搭在她后腰的手摩挲着衣料。须臾,他再也无法忍受,几乎是暴烈地回吻回去,想要把她吞进去,和他融为一体。
气氛渐沉,衣衫已有松懈之意。
江月稠陡然清醒,她伸手,轻轻推了推曾忆昔的宽肩,有几分不好意思:“……我生理期。”
曾忆昔停下动作,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低低地笑了声。
他侧过脸,靠在她肩上,没再继续动,只是圈紧着她。
江月稠忍不住问:“你难受吗?”
“嗯。肯定啊。”却还是笑着的。
“……对、对不起。”
曾忆昔抬起脸,想看她:“你对不起什么?”
“……”她也不知道,像是没意识一般地念叨。
“江月稠。”曾忆昔侧过脸,咬了咬她颈侧的软肉,“怎么搞的像是欠了我一样。”
江月稠没说话,她不知道。但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欠曾忆昔很多。
“我对你好。”曾忆昔凑唇,亲吻了一下他刚咬过的地方,“是我自己的事,你用不着觉得对不起我什么。”
“……”
“我呢,希望你是被曾忆昔的魅力征服,被他迷的晕头转向。”他指腹抵着江月稠的下颌,一点一点往上扳,要她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道:“可别是什么觉得对不起我,跟我凑合凑合算了。”
很多人到了年纪,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就这样吧。
凑合凑合就算了。
江月稠轻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想出来。
夜阑人静,今宵露重。
曾忆昔抱着她,又过了一个长夜。
一觉醒来后,看到曾忆昔还在,心里一下像是被朝阳填满。
她想,以后没有曾忆昔在身边的夜晚,自己可能都会睡不好。
转眼间,二月就这样过去。三月份,她回到校园,迎接学生生涯最后的一点光阴。
三月末,她的论文盲评的结果也出来,情况还不错。隔了几天,她抽空回了趟家。
路过食杂店时,江月稠听到里面的吵架声。
他们家总是吵,她对此也见怪不怪。
但这回听到的内容,是她有些放心不下的。
赵芬萍声音尖锐地道:“你一个人去北城?那家什么俱乐部是骗人的怎么办?”
她不放心王睿斌一个人去北城。
那个女儿是白养了,眼下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更何况,赵芬萍确实从小就偏爱这个儿子,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心疼还是心疼的。
但王睿斌一向很有主意,此时更是去意已决。
“丢不掉,操心个什么?”
听到这儿,江月稠这才知道斌子要去北城一家俱乐部试训。
但他父母没一个人能陪他过去,所以他妈很担心。
王睿斌不管赵芬萍的心思,撩起帘子就出来了。
看到江月稠就在附近。
“你姐会去接你吗?”江月稠问。
“不会。”王睿斌没什么所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