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光见面干什么?”
“跟演员吃饭,遇到他了,刘总也在就过去喝了两杯。”
“你这是两杯还是两瓶?”简亦舟看秦时下巴上也有一块淤青,拿药在掌心搓了搓,按到她的下巴上。秦时唔了一声,皱眉,“疼。”
“忍着。”
秦时靠在沙发上,酒精会腐蚀人的敏感度,会让人放下一部分的戒备。原本秦时挺忌惮简亦舟,但喝了几杯,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灵魂膨胀。
“你不心疼我?”
简亦舟的手一顿,差点没把秦时被掐死,“我为什么要心疼你?”
秦时垂下眼看简亦舟,偏了下头,“b市什么时候改名叫纽约了?”
“你少说两句不会死。”简亦舟把秦时按在沙发上,摘掉她头上的树叶,起身去放医药箱,身后秦时吹了声口哨。
“舟哥,你身材真好。”
简亦舟长腿细腰宽肩,一米八八,标准的男模身材。
简亦舟扔下药箱,回身就压了下来。他的手穿过秦时的头发,握着秦时的后颈,盯着秦时,“记得那晚么?”
秦时眨眨眼,靠在简亦舟的掌心,简亦舟的手掌温热。
秦时眯了眼,看着逆光下的简亦舟。隐约有那么点印象,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男人,喧嚣的酒吧。他孤寂的端坐,黑色口罩,黑色的连帽衫,隔开了他与世界的联系。每个人都在打量他,却没有人敢靠近。
秦时与茱莉打赌,泡到他,接下来一个月的酒茱莉承包。
打死秦时都不敢信,这么一大明星,干嘛吃饱了撑得去泡吧?那混乱的地方是他可以去的么?
秦时抿了抿嘴唇,“嗯。”
“怎么定义?”
“什么?”
简亦舟的唇划过秦时的额头,凝视秦时的眼,“我们睡过。”
这话有些重,秦时听出点意味。但不能细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男色和酒精,身上男人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
“嗯。”
“只是嗯?”
秦时舔过嘴角,“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秦时想了一会儿,抬手放在简亦舟的腰上,隔着衣服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形状。简亦舟现在虽然单薄了许多,但肌肉应该是还有的。秦时记得那时候,他的体能很好。
“你想要我负责?”秦时忽的笑出声,嗓音沉沉,略有些沙哑,“我负责不了,我就是个人渣,我跟我爸一样,不长情。”
简亦舟的目光渐沉,他屈膝半跪在沙发上,抵着秦时的腿。
“你的自我认知很清晰。”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秦时认真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不是要钱。”
简亦舟觉得自己忍耐到了极点,第一次她深情款款对自己讲了半夜情话,第二天留下三万块现金消失无影无踪。这是第二次,秦时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她历来男朋友都是为了钱?
“我是谁?”
“简亦舟,舟哥。”秦时沉默了大约有一分钟,开口,“你喜欢我什么?”
在最绝望的时候,在决定结束生命的那一刻。秦时耀眼的闯入他的生命,如同黑暗中的烟花。
璀璨耀眼。
你有没有过在一瞬间,因为一个人生出活下去的念头?
第30章
简亦舟的吻缠绵深刻, 秦时沉溺其中。酒精腐蚀了她的大脑,她恍恍惚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秦时是个极其没节操的人, 她追求欢|愉至上。人生一世短短几十年,及时行乐。这么多年,她就动了一次结婚的念头, 就是于衡,结果于衡转身就用现实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去他妈的天长地久,去他妈的婚姻。
规规矩矩也过不好一生,何必呢?
秦时翻身带着简亦舟滚到了地毯上,简亦舟在下面,腰撞到桌子。皱眉, 秦时俯身,长发落下去, 绝美的脸在逆光之下更加妖艳, 她的手指划过简亦舟的脖子。
“睡可以,我不负责。”
简亦舟:“……”
“还要继续么?”
简亦舟反身就把秦时掀下去,秦时靠在桌子上笑了一声,下一刻简亦舟打横抱起她大步上楼,“我不在地毯上做。”
简亦舟生的好皮相, 也是秦时好的那口。
简亦舟踹开主卧的门,把秦时扔到了床上。昏暗的房间, 没有开灯。喘息交缠, 秦时摸着简亦舟的腰。
“跟合作方上床风险很大――”
“闭嘴。”
“有套么?”
“怀孕了我娶你。”
“娶又不是恩赐。”秦时翻身压在简亦舟身上, 抬手脱掉衣服,俯视简亦舟,“婚姻是恩赐么?”
简亦舟顿了下,秦时越过简亦舟摸索床头的灯,不大的胸就在他面前晃。简亦舟想把秦时踹出去,打开了灯。
骤然的亮光,秦时眯了眼,“这里有套么?”
“没有。”简亦舟冷冰冰道。
秦时只穿胸衣坐在床上,抬手拂过长发,“你打仗不穿盔甲?”
简亦舟的目光更冷,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你很懂?”
秦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玩笑道,“你上次跟我不会是第一次吧?”
“你不是?”
秦时张了张嘴,移开视线,捡起衣服穿上,“嗯……差不多吧,我先回去了。”
没跳下床腰被抱住,秦时回头,简亦舟掐灭烟吻了上来。他似乎很喜欢接吻,带着烟草味的吻,简亦舟不是粗犷的人,吻不算糙。
但手上抱的太紧,秦时有些疼了。
“舟哥?”
简亦舟把她压在床上,亲她的后颈,嗓音暗沉,“上次没用。”
三年前的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事后她吃了很长时间的药,太不安全,秦时都快恐艾了。
“吃药对身体不好。”秦时已经感受到他的坚硬。
简亦舟松开她,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你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简亦舟穿上衣服,凛步走出门,房门关上。房间恢复安静,他吻过的地方还火热,秦时按了按额头,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闭眼睡觉,什么都不要想。
秦时是被压醒来,她急促的喘气,猛地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秦时倏然清醒,弹跳开来,男人睁开眼。漆黑的眼注视秦时,秦时揉了揉头发,“你――不是走了么?”
“这里只有一张床。”简亦舟刚睡醒,嗓音惺忪。修长手指搭在额头上,他穿黑色棉质长袖睡衣。
衣服略宽,他现在瘦了很多,显出单薄来。秦时的视线下移,衣服贴着他的腹部,随着呼吸欺负。
薄薄的一层。
简亦舟忽然放下手,猝不及防,两人对上视线。
顿时空气稀薄起来,现在秦时没喝酒,和简亦舟待在一张床上。饶是她脸皮够厚,也感觉到不适。
“昨天我喝多了。”秦时下床没找到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我先回去了。”
电话在角落响的热闹,秦时快步走过去捡起手机,来电是秦峰与。其实转身快步出门,接通电话,“考虑的怎么样?”
“两亿给了你妈,公司就完了。”
秦时说,“你可以不离。”
“我十点到b市,带上你妈和律师,签离婚协议。”
秦时心里是全然的冷,“我知道了。”
秦时不想与他多说,便要挂电话。
“秦时。”
秦时看到鞋子在楼梯上,走过去捡起来穿上,沉默着等秦峰与下一句话。
“你恨我?”
“说不上。”秦时说,“可我妈把我养大成人,谁动她,我就跟谁急。”
“有些东西不是非黑即白,你妈做的事也不全是对的。”秦峰与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没有对不起你。人生就这么短,我不爱她了,我不能将就一辈子。”
秦峰与和秦时都是享乐主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选择放弃一切跟她离婚?”秦时不想讨论谁是谁非,她没兴趣。这些钱,她也并不想要,只是她不想母亲吃亏。“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见面再说。”
电话结束,秦时把手机装回包里,身后脚步声响。
秦时回头看到简亦舟穿着拖鞋下楼,他还是那套衣服,黑色的中式衬衣长裤。略长柔软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肌肤上,他凝视着秦时,眼尾有些红。
因为白,红就显得格外清晰。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