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总结一下第五章 ,就是南淮林以为自己睡的是费铮,其实睡的是费城,而费城喝醉了,以为自己是做梦,就酱。感谢支持,明天见。
费铮趴在他身上,粗重地喘息着。
南淮林被他压得呼吸不畅,却不敢开口让他下去,只能这样僵持着。
喘息声渐渐平复,费铮呓语般在他耳边说:“明天晚上还来我梦里,好不好?”
他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南淮林混乱极了,好像有一百个小人在他脑子里吵架,头快炸了。
但他必须迅速做出决断:留下来,还是离开。
留下来,等费铮醒了,他就能如愿以偿,得到他想要的机会,扭转人生。
离开,那这一切就会停留在梦里,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艰苦奋斗。
费铮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应该是睡着了。
“费总?”南淮林试探着小声喊。
没有应答。
离开。
南淮林当机立断。
他终究做不到,用这种方式去换取机会。
那样的话,他和时宴又有什么区别。
南淮林搂住费铮的腰,动用所剩无几的全部力气,翻身,将两个人的位置颠倒过来,松手,小心翼翼地从费铮身上下去,给他盖上被子,然后爬下床,踩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弯腰摸索,是个手机,摁了一下home键,屏幕亮了,这是费铮的手机。
南淮林适应片刻才恢复一点模糊的视力,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找到自己的衣服裤子,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轻轻关上门。
迅速穿好衣服,摸摸口袋,手机还在。
南淮林逃也似的跑了。
雨还在下。
他没有伞,只能淋雨。
冷冷的冰雨在他脸上胡乱地拍,冻得他不住发抖。
他想打车,又有点舍不得昂贵的车费,只好快步往地铁站走。
好在地铁还没停运。
上了车,他湿淋淋地站在对面的车门前,像只落汤鸡。
玻璃里映出他的狼狈相。
南淮林扯起嘴角,对自己笑了笑。
真难看。
到了家,脱掉湿衣服,洗个热水澡,饭也顾不上吃,直接上床睡觉。
无论处在多么糟心的境地,当身体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是能轻易睡着。
南淮林最满意自己这一点。
·
费城正睡得香甜,被子突然被人掀了。
他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打扰,没睁眼就开骂:“操!我他妈……”
突然卡壳了。
他看到一张比南极冰川还冷的扑克脸。
“哥,你回来了。”费城瞬间从张牙舞爪的大灰狼变成了温顺乖巧的小绵羊,默默把被子拽回来,笑着说:“你回来怎么也不吭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呀。”
费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谁允许你睡我的床了?还裸睡?哪儿来的臭毛病?”
费城掀开被子瞄了一眼。
靠,他还真是一丝不挂。
“不是,我没有……”有嘴说不清,他含含糊糊地解释,“昨天喝醉了,就……我平时也不裸睡……真的。”
“跟谁喝的酒?”费铮问。
“沈冲。”费城老实回答。
沈冲昨天拍完戏和剧组的几个演员组了个局,把费城也叫过去了。
大家都是特别会玩儿的人,费城一不留神就喝多了,连怎么到他哥这儿来的都不知道。
“看来他是太闲了。”费铮转身往外走,“给你十分钟,洗干净出来。”
“干嘛?”费城坐起来问。
“跟我去公司。”
“我不去!”费城大声嚷嚷。
费铮回身看过来。
费城的气焰瞬间弱下去,小声哔哔:“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给你十分钟,别让我说第三遍。”撂下这句话,费铮径自出去了。
费城咕哝一句咒骂,掀开被子下床,往浴室去了。
洗澡的时候,想起了昨晚的春梦。
连做两夜春梦没什么,但两场春梦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这就有点意思了。
不过是看了一眼屁股而已,虽然那个屁股的确又白又圆又翘,但也不至于惦记成这样吧?也忒没出息了点。
要不要真的勾搭一下?
可那是沈冲的猎物。
还是算了。
突然又想到,他昨晚裸睡的,那岂不是全射床上了?
要让费铮那个洁癖怪知道了就糟了,得赶紧毁灭现场。
费城速战速决,五分钟洗完澡,连着牙也刷了,腰上缠一条浴巾出来,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的确有一片干了的白斑,正打算把床单撤掉,突然听到费铮说:“赶紧穿衣服。”
费城赶紧把被子盖下来,笑着说:“哥,我衣服都在酒店呢,你借我身衣服呗。”
费铮说:“自己去衣帽间挑。”
费铮已经西装革履,挺拔又英俊,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浑然的冷峻和慑人的威势,对着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冷脸。
费城在这个世界上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他哥费铮。从小到大,他哥揍他从不手软,拳头底下出政权,冷酷的一逼。为了推翻他哥的暴君专政,费城在中二期狂练各种格斗术,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遭到数十次无情碾压之后,费城终于屈服在他哥的西装裤下,决定做个乖宝宝。但呼吸了几年美帝的自由空气之后,费城又想恢复他的狂野本色了,乖宝宝的虚假人设有越来越崩的趋势。
费城麻利地换好衣服出来。
费铮扫他一眼,没说话。
原本只到他胸口的小萝卜头,现在已经和他一般高了,穿上他的衣服俨然已经有了大人模样。
“怎么样?”费城摆个pose,“帅吧?”
费铮给他个眼神自行体会,举步向外走。
“哥,”费城乖乖跟上,“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没得商量。”费铮听也不听,直接否决。
费城啧啧两声:“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你别急着say no 啊。”
费铮斜睨他一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明晞的艺人总监,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费城站住:“我不想去明晞上班!”
费铮停下来看着他:“那你想干什么?”
费城噎了半晌:“……还没想好。”
费铮举步:“那就别废话。”
费城对着空气挥几下拳头,恨得牙痒痒。
·
南淮林坐在地铁上,只觉得头疼脑涨。
淋了一场雨,他非常不幸地发烧了。
吃过早饭后,他去家旁边的小诊所打了退烧针,这会儿屁股还有点儿疼呢。
一路昏沉,到了费铮家,打起精神干活。
先从卧室开始。
衣服扔了一地,床铺凌乱。
不由想起昨夜的抵死纠缠,原本就发烧的脸更烧了。
南淮林把床单被罩全撤下来,连着要洗的衣服一起送到小区里的干洗店,回来后先把内裤手洗了——他第一次给除时宴之外的男人洗内裤,感觉怪别扭的,而且他还和这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感觉就更奇怪了——洗完晾上,开始打扫卫生。
汉尼拔特别黏人,他去哪儿它就跟到哪儿,南淮林嫌它碍事,又不好意思赶它走,怕伤害它脆弱的小心灵。有时候动物的感情比人类还要细腻,很容易受到伤害。
上午在不停歇的忙碌中很快过去。
出去吃了午饭,虽然没胃口也强迫自己吃下去。回来的时候头晕得走路直打晃,一摸额头,烧得似乎更厉害了。
好想躺床上睡一觉,但是不行,他的工作还没做完,今天是费总回来的第一天,他必须好好表现才行。
南淮林强打起精神,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因为精神不济,所以效率低下,直到七点多才完成,又匆忙检查了一遍,赶在八点之前逃离了费铮的家。
地铁上,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沈冲打来的。
南淮林直接给挂了,然后把沈冲的号码丢进了黑名单,和时宴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