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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红楼快穿]为你报仇 夜听春雨 8965 2024-06-30 09:15

  贾宝玉急了,拉扯了好几次自己的袖口,都没能将其从锦绣手里拉出来。也不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锦绣姐姐放手,我、我有急事……”

  不论贾宝玉好说歹说,锦绣就是笑着不放手。贾宝玉急得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就在两人拉扯间,侧门再一次被打开,惨白着一张脸儿的薛宝钗匆匆走了出来。门外的情景似乎令她吃了一惊,但随即脸上又显出惊喜的神情来:“宝玉,你、你还没走……”

  贾宝玉看见薛宝钗,脸越发绯红起来:“宝姐姐,你、你就让我走吧,这凡尘俗世,我已经看破了——”

  “我有身孕了。”薛宝钗平静淡然的声音,打断了贾宝玉没说完的话语。

  贾宝玉闻言顿时怔住了,锦绣见状也就放开了他的衣袖,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俩。贾宝玉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又开口问道:“宝姐姐,你说什么?”

  薛宝钗站在原地,再次将先前说的那句话说了一遍。贾宝玉听了,垂头丧气的放下了肩上的包袱,不说话了。薛宝钗走上前扯着他的衣袖,带着他往屋子里走去。在经过锦绣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道:“替我多谢你们家姑娘。”

  锦绣目送着那两人进入院子关上了门之后,摇摇摆摆的走出了这条街道。街角处,停着一辆黑漆楠木马车,车顶上积了薄薄一层白雪。

  掀开香妃色车帘弯腰走了进去,车子里面坐着的黛玉放下手里的书本,拂了拂身上莲青色的雪褂子,笑着问道:“拦住了?”

  锦绣也微笑:“拦住了,姑娘真是神机妙算。”

  黛玉颔首不语,掀开窗帘朝外面望去。一片白茫茫大地,真是干净。

  这一次,贾宝玉不要想通过出家来逃避了。该是他负的责任,就得负起来。对于一向看不起仕途经济的他来说,这无异于是一种酷刑吧?

  车窗里黛玉如同白雪一样皎洁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逝去,嗷嗷待哺的孩童长大了,成年人的头发变得斑白了。莲心居士闲时喂鸟赏花,忙时帮着母亲带三个弟弟,只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三个弟弟两个喜欢读书,一个喜欢舞刀弄枪,林如海和贾敏也由得他去。后来,林家大爷和二爷接连考中探花,博得了一个“一门三探花”的美名,天下皆知。林家三爷是天生的将才,不断在边疆立功,后得封镇国大将军,光耀门楣。

  这一世,林家有子有女,后继有人。林氏夫妇活到九旬后寿终逝去之时,脸带笑意,十分满足。

  三界之外,安心居中。

  黛玉站在三生石旁,看到了这一世林家和贾家的结局,眉间的悲愁怨愤逐渐消散,整个人都变得更加仙姿飘逸,仿佛超脱了一般。她朝着弑情仙子屈膝施礼,说道:“多谢仙子成全,如今,我也可以安心入轮回去了。”

  弑情仙子伸手扶起黛玉,笑道:“入什么轮回呢?你生不同人死不同鬼,无须同那些生灵一般。”说着,便伸手轻轻一点黛玉眉心。刹那间,黛玉被尘世蒙蔽的心灵变得干净起来,明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对着弑情微笑:“谢过仙子了,我也该回河边去继续修炼了。”

  弑情仙子轻拂衣袖打开通路,送走了绛珠仙子。不多时,鲤鱼小红也回到了安心居中。还没等它跟弑情仙子叙几句话,便见那一边红楼梦魇小世界中,又行来了一位孤魂。

  这一位,看起来实在凄惨了些。

  她鬓发散乱,形销骨立,下/身系着的粗布裙上,染满了淋漓的血迹,一步一行血色的脚印。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有鞭痕、掐痕、还有烧灼过的印痕,实在是有些令人不忍目睹。

  看到安心居中静静站立着的弑情仙子,来人一脸木然的问道:“这里,便是奈何桥了吗?”

  第22章 迎春的心愿

  弑情仙子摇头:“此地并非奈何桥,名为安心居。吾名弑情,你可有心愿未了?我可以替你完成。”

  来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又抬眼看向弑情,向来木然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带嘲讽意味的笑意:“你为什么要帮我?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更别提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弑情闻言也不恼,淡然回答道:“我想要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不是吗?”

  贾迎春闻言不禁一阵恍惚,是啊,如今我连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

  已然再无可失,还怕什么?

  她的眼里露出刻骨的恨意,开口说道:“仙子,我恨,我好恨啊……”

  明明只想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偏偏那些人却不肯放过她。亲人无视她,她忍了。下人欺辱她,她也忍了。因为五千两银子被卖出去给一个烂人做妻子,她还是忍了。可是最后,她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无尽的虐待,过的日子还不如府里粗使的仆役。到最后,更是连命都没有了!

  迎春伸手捂住胸口,只觉得心里闷痛得难以忍受:“仙子,我要孙家那些混账东西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我要他们也尝一尝我所受的苦痛,我要他们给我未出世的孩儿赔命!——我还要,贾家那些欺辱过我的人,害我到如此地步的人,都付出代价!”

  原来再是善良到与世无争的人,在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也会露出獠牙来!

  弑情问道:“那些人里,有你的亲人,你也要他们付出代价来吗?”

  迎春苦笑:“他们都不拿我当亲人了,我何必还要拿他们当亲人?”

  弑情微笑了:“我都明白了,如你所愿。请先进屋,歇息一阵子吧。”

  送走贾迎春,弑情仙子看向一直用尾巴撑地站在身旁的大头红鲤鱼,笑道:“小红,生意来了。”

  小红很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我还想多休息一会儿呢!”

  “乖,听话。大不了到时候,我多给你留一个弑情果好了。”弑情仙子柔声诱哄它。

  红鲤鱼一下子就被弑情果给收买了,它撑着尾巴朝前蹦了两下,突然停下来回头说道:“上次我在尘世里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算命先生,你知道他是谁吗?”

  弑情仙子闻言愣了愣,道:“我没有留意到。”说着,她的眉头禁不住微微蹙了起来。没有留意到,可能是因为那人收敛自身气息的本领高强,也可能是因为他的修为在自己之上。这样的变数,弑情并不喜欢。

  看弑情仙子有些不高兴了,小红忙解释道:“我觉得他对我们没有恶意,你不要担心。——对了,那个迎春是怎么死的?”

  弑情定了定神,回答道:“她平时被孙家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身子本来就已经很差了。再加上因孙绍祖虐打而小产,活活痛死的。”

  闻言小红不禁摇了摇头:“太惨了,难怪她头上怨气冲天。——我这次下去,能回到她小时候吗?”像上次完成林黛玉的心愿一样回到原主尚小的时候,日子过起来会简单很多。这一次,小红自然也希望能从迎春小时候开始过起。

  弑情道:“我也不知道哇,看运气吧。”

  小红傻了:“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吗?”它原本还以为,像上次那样从小时候开始过日子,是弑情开的后门呢!

  弑情道:“我可没有这样说过哦,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换句话说,下去红楼梦魇小世界的时候,从什么年龄段开始,全凭它自己的运气了。

  小红非常不高兴的说道:“那要是我下去的时候,正遇到原主身体快死的时候怎么办?”

  弑情双手合十,敛目说道:“祷告吧。”

  小红:“……”

  弑情收起玩笑的神情,对一脸忿忿之色的小红说道:“对了,为了给你的任务增加些乐趣和效率,我给你加一个系统怎么样?”

  系统这东西小红并不陌生:“你哪里来的系统啊?”

  “无意中从一个星际小世界得到的。”弑情道:“挺有意思的,它还有一些仙界都没有的东西和功能呢,你不感兴趣吗?”

  “全部送给我了吗?”小红跃跃欲试,“那真是极好的。”

  “世上哪有这般不劳而获的事?”弑情笑了,“自然是要你去做它发布的任务,它才会奖励你那些东西。”

  “我做任务,它奖励我东西。它自己呢,又能得到什么?”小红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弑情回答道:“只是大概知道,它其实也算是一种奇异的生命体,通过发布给宿主任务以及宿主完成任务来进行修炼。”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闻听此言,红鲤鱼不禁啧啧称奇:“挺有意思的,我就带着它一起去好了。”

  弑情点头应承,不多时,小红的耳际便响起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系统7103,发现适合的宿主鲤鱼一条,请问是否接受绑定?请确认或否定,请注意,一旦绑定,即为灵魂绑定。只有宿主灵魂消亡或系统不再承认宿主,方可解除绑定。”

  “我不是鲤鱼,我是鲤鱼精!”小红不大高兴的回答道。说完它看向弑情道:“它说除非我灵魂消亡才能解除绑定,这也太赖皮了吧?万一以后我不想要它了该怎么办?”

  弑情道:“还有一个条件啊,就是它不再承认你了。让它不再承认你,我可有无数种方法。你安心就是了。”

  听了弑情的话,小红总算是放心下来了。甩一甩半透明橙红色的丝绸一般的尾巴,它说道:“那我走了啊。”

  弑情点点头,眉眼弯弯:“一路顺风。”

  接受了系统7103的绑定之后,小红一路用尾巴撑地蹦跳前进,再次跳入了那口古井之中……

  脑袋在时空的快速转换中有些晕乎乎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听到一道冰冷无感情的声音在耳际说道:“请宿主快醒过来,目前有敌人在迅速接近中。”

  “重复一遍,请宿主快醒过来,目前有敌人在迅速接近中……”

  一遍遍的呼声将她迅速唤醒,睁眼一看,自己身在一间看似柴房的简陋屋子里面。一道残阳从高高的窄小窗口照进来,正照在身旁的一堆干柴之上。一只浑身黑黢黢的千足蜈蚣,慢悠悠的从柴火堆上爬了过去。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粗使下人才会穿的蓝色粗布衣裙。在初春的寒冷空气里,冻得瑟瑟发抖。露在外面的胳膊之上,布满了一道道紫红色的鞭痕。搙起衣服来看看,身上到处都是类似的痕迹。新伤旧伤,层层叠叠。

  整理了一下迎春脑子里面的记忆,此时距离她被亲生父亲五千两卖,不,嫁给孙家,已经有三四个月了。身孕尚无,这是一件好事。不久前她回过一次贾家,也述说了自己的艰难处境。可惜,没有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哪怕是敲打几句孙家,也没人做过。就算是那个号称最是怜香惜玉的贾宝玉,也不过是流了几滴泪,也就罢了。

  何其可悲的处境。

  要知道,这个时候,贾家的贤德妃可是还在呢,孙家就敢如此行事。真不愧是中山狼啊!既蠢又毒。贾迎春真是懦弱到一定境界了,不管怎么说还有个袭国公爵位的老子,还有个做贵妃的姐姐,就能让孙家欺辱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够够的了。若是换了贾探春嫁给孙家,想必,一定会比她过得好很多。

  不同的人,能把相同的生活过成两个样子。

  脑子里面的思绪还没完全整理出来,系统7103冷冰冰的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宿主,敌人已经到达门外,请宿主做好迎敌准备。”

  系统的声音刚刚落地,外面便响起了门锁被开启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背着光的女子身影,出现在门口。看着一身狼狈不堪的贾迎春,来人捂嘴娇笑起来:“哟,奶奶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因为突然出现的光芒太过刺眼,贾迎春眯起眼睛看向来人,一时并没有出言。她的沉默被来人当做了一向的懦弱,愈发笑得高兴:“奶奶可是身子不爽利了?要不要我向爷说个情,放奶奶出去啊?”

  贾迎春的眼睛适应了现在的光线,便以手撑地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向来人。却见她面容俏丽,皮肤嫩白。胸脯儿胀鼓鼓的,腰身儿细细的。她身上穿着银红色绡金闪翠对衿衫,下系宝蓝色挑线镶边湘裙。头上发髻中插着一支金镶翠玉云头钗,却是贾迎春的陪嫁。

  这个身体大约是很久没有进食了,没有什么力气。尽管如此,贾迎春却还是一步步非常沉稳的走了过去,扬起手来,意思意思扇了来人一个小小的耳光。

  第23章 误嫁中山狼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那女子的脸颊连印子都没有留下,她却还是怔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贾迎春,说道:“你,你竟然敢打人?”

  贾迎春冲着这个名叫李娇儿的通房丫头笑了笑,道:“打的就是你。——你这是跟当家主母说话的态度吗?”

  “当家主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似的,李娇儿顾不得自己才刚刚被打了一巴掌,立即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就凭你这个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称当家主母?你也不想想看,孙家上上下下主子仆役,有谁把你放在眼里?”说着,李娇儿便举起手来,看起来似乎想要还迎春一耳光的样子。

  贾迎春不避不让,反而还挺起了胸脯来,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敢!我的姐姐是贵妃娘娘,我的父亲头上有爵位。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几两银子买来的罢了,也敢对我动手?”

  似乎是被迎春的话镇住了,也有可能是被她从没有过的冰冷眼神吓到了,李娇儿迟疑着放下了手臂。这个样子的奶奶,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吃错药了吗?

  贾迎春拍了拍手,像是打了李娇儿一巴掌反倒脏了自己的手一般,态度十分轻蔑,眼神十分傲然,气得李娇儿胸口胀痛起来。却听这个吓住了自己的奶奶开口说道:“我的大丫头绣橘呢,你去把她给我叫过来。”绣橘是贾迎春的陪嫁丫头,本来她身边最得用的是司棋,却在荣国府查检大观园的时候发现和表弟私通,被撵了出去。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贾迎春想了想,决定要找时间去把司棋要过来。免得她以后殉情自杀,白白葬送了性命。

  贾迎春吩咐李娇儿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就照着对方的话去做了。走到拐角处,李娇儿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气得疾步冲过去,对着已经转身的人大声吼道:“你叫我去我就去?你以为你是谁?”

  贾迎春慢吞吞的转过身来,又用那种令李娇儿感到胆寒的目光看着她,说道:“我是孙家的奶奶,你是孙家的丫头,我吩咐你去做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你……”李娇儿气得脸都涨红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话。

  贾迎春不耐烦的蹙了蹙眉,迈步跨过门槛,口中说道:“叫你去喊个人都这么慢,还是我自己去吧,没用的东西。”

  李娇儿来不及计较那一句“没用的东西”,便伸出手拦住了贾迎春的去路,嘴里说道:“你不能出去,爷吩咐过了,要关足你三天,方才能出来。”

  “爷?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贾迎春轻蔑的笑了,脚步没停的继续朝前走去。“不过是个兵部候补,正经职位都没有一个,也敢在我面前拿乔?”

  李娇儿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壳发昏了,居然觉得贾迎春的话说得没错。她不由自主的放下手,看着贾迎春扬长而去。明明还是那个瘦弱的身躯,在阳光底下看上去竟然有了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意味。

  “今儿个,可真是见了鬼了……”李娇儿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贾迎春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来,路上遇见的人见了她,都有些吃惊。想必大家伙儿都听说了,爷要把奶奶关足三天才放出来。没想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一天,这人就出来了。爷从昨天出门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谁放这女人出来的?

  顶着各种含义不同的目光,贾迎春视若无睹的走到了粗使下人住的后座房。本来按照绣橘大丫鬟的身份,是不应该住在这里的。可谁叫迎春这个奶奶没什么地位呢?连带着的,她身边的大丫鬟也就跟粗使下人一个地位了。不,或者应该说,比粗使下人还不如。

  推开虚掩着的破旧的木门,屋子里面的陈设一下子映入了迎春的眼帘。粗粝的墙壁和地板,散发着潮湿的泥灰味道。窄小的房间里面,除了两张旧木床和靠墙搁着的箱笼之外,就只有一张陈旧的木桌,外加两只木头凳子。桌上一只泛了黄的粗瓷茶壶,其上的盖子缺了一个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把手上面套着藤编的圈圈,被汗水浸得褪了色。

  两张木床,一张空着,一张上面躺着一个人裹着蓝底白花的粗布被子,便是绣橘了。贾迎春走过去一瞧,床上那瘦巴巴的丫头紧闭双眼,面色红得不正常。额头上一道疤痕十分碍眼,却是前天这丫头为拦着姑爷对姑娘施暴,被那孙绍祖推倒后在桌子上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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