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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曜容华 第68节

冠盖曜容华 求之不得 5561 2024-06-30 09:46

  她轻叹,“如果不信,刚才算什么?”

  “算酒意上头?”他莞尔。

  涟卿:“……”

  涟卿一时语塞。

  “那,酒意过了吗?”他凝眸看她,他抱着她,她身后贴着墙,姿势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他忽然这么问,她喉间不由轻轻咽了咽,低声道,“还有些。”

  “哦。”他意味深长。

  她愣住,不知道他口中刚才那声“哦”是什么意思,但好像,今晚不是头一次了……

  她也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咬了咬下唇。

  他轻声,“继续吗?”

  她心砰砰跳着。

  他伸手揽过她后颈,还是同早前一样,温和而宁静,也越渐忘了旁骛……

  墙角一处,屏风后,最后是小榻上,仿佛所有的事都同窗外的清风明月一般,自然而然,润物无声。

  等他松开她,即便刻意,还是轻易能听出声音有些变了,也俯身吻上她额间,“早些睡。”

  她眸间还有潋滟,双手也揽在他颈后,他原本要起身,她没松开她。

  他看她。

  她又不傻,也能察觉两人都到了动容的程度……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咎于酒意上头,如墨般的青丝在小榻上铺开,越发衬出颜若舜华,唇若蔻丹,她沉声道,“岑远,我们做个交易吧……”

  “喝醉的时候,不适合做交易。”他看她,眸间深邃。

  涟卿:“……”

  她看着他,脸上的绯红藏着不住,硬着头皮道,“我,我醒了。”

  “哦。”他还是轻声,“这么快?”

  她:“……”

  她真的不适合在他面前说谎。

  他也沉声,“说谎的人,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

  她心一横,一咬唇,翻身将他压了下去,反正,今晚都豁出去了,明早想不想得起来,今晚也够出格了。

  “你不是求人吗?”她俯身,青丝掠过他颈间,撩拨到心底。

  他看她,“殿下知道在说什么吗?”

  她僵住,“我知道……”

  “知道什么?”

  她心中唏嘘,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胆大,“我知道,你不是岑远,但我想岑远一直在,我想你一直在。”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口,脸色更红,“这个交易做吗?”

  她攥紧指尖,就怕自己退缩。

  但他没应声。

  她心中也慢慢打起退堂鼓,他兴许……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起身,还是俯身,该中途停止还是继续。

  终于,他伸手扶住她腰间,低声道,“殿下,我要的不止这些。”

  修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她轻声,“你要什么?”

  她看着他,有些猜不到。

  但他开口,又在意料当中,“我要天子榻上,独枕春色。”

  她攥紧指尖。

  “殿下,交易还做吗?”他喉间微微耸了耸。

  她俯身,吻上他唇畔,“做。”

  第042章 冠之哥哥

  她眸间原本就沾染了醉意,方才的亲密又渐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伸手绾过她耳发,温柔爱慕着。

  “如果要停下,就告诉我。”他抱起她,声音比方才低声。

  她轻嗯,也有些不敢看他,不似早前勇猛。

  他伸手,修长的指尖抚上她后颈,解下了颈后的红绳,她轻轻颤了颤,身上的轻纱连同着墨绿色的绸缎从他手心滑落。

  她其实并非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她梦到过,也大致记得,但还是会紧张。

  如果不是借着酒意,眼下应当……

  她忽得攥紧指尖,他温柔吻上她修颈处,和方才的亲吻不同。

  ——怕就揽紧我。

  脑海中莫名想起这一句,她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但伸手环上他后颈,好似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他凝眸看她。

  她的习惯一直没有变过……

  “阿卿。”他低声。

  她忽然间愣住,这个声音,让她想起梦里的时候,如出一辙。

  “嗯。”她尽量轻声,也猜到接下来是什么。

  他其实克制温柔,她也借着酒意,没有特意逢迎,也没有刻意抑制,虽然有矜持,但也自然而然,顺着喜欢,亲近,慢慢在一处……

  到后来,她眸间慢慢失了清明,其实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酒意作祟下,类似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着,就似在昨日,又似当下,还似现实与梦境交织着,如海上的浮波与扁舟,沉浮不定。

  逐次渐进的亲近里,耳畔盼着他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唤起一幕又一幕浮光掠影。原本还浑浑噩噩的,却在酒意和他的气息下,越渐清晰着。

  “岑远……”她下意识唤他的名字,她双手剜紧他后背,断断续续的声音里藏了无力。

  云端里,她才揽紧他,迷迷糊糊唤了声,“冠之哥哥。”

  他眸间沾染的情绪并未褪去,又在近处的这一声里,明显顿了顿,他知道她自己都未意识到。

  她几声轻叹,修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指尖也跟着掐紧他双臂,眸间还未来得及恢复清明,又似是察觉什么般,抬眸看他,声音里略显慌乱,“岑……”

  她想伸手起身,好腕被扣回榻间。

  他俯身重新吻上她唇间,深邃的眸间再次慢慢沾染了黯沉,和比方才更重的情绪,她才知晓他早前的温柔与克制。

  长夜漫漫,好似没有尽头。

  又如晨曦朝露,不过一轮草长莺飞,盛极而枯,又在春日复苏。一轮轮周而复始,四季更替,伴着潮生潮落,有兴叹,有愉悦,也有极致纵容……

  *

  翌日醒来,涟卿迷迷糊糊睁眼,周身好似散架般的酸痛在。

  身侧已经没人了,她想撑手从床榻上坐起,双手和腰间连力气都没有。

  昨晚还是他抱的她去耳房浴桶,浴桶里的水温是可以驱散疲惫,但在浴桶里当做的都做了,刚驱散的疲惫,又重来一次,两次,到后来,她自己都记不得……

  她当真是喝多了,尤其是后来的时候,所以昨晚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主动招惹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喝多了,但在极致愉悦的时候,他将她手腕都握疼了。

  谁说,越是看起来温和禁.欲的人,就真的是温和禁.欲的?

  她也记得她恼意咬上他肩头的时候,他那时有多‘凶’……

  她起不来,只能伸手挡在眉间,悠悠轻叹。

  那他们,算是正式在一处了吗?

  应当是吧……

  只是,两人谁都没将喜欢挑破,却挑了旁的理由,他也什么都没说。

  那日后,是不是就算在一处了?

  思绪间,屏风后的脚步声传来,她不得不撑手坐起,将一侧的衣裳拢好,怕旁人看到身上的痕迹。

  来的人是何妈。

  涟卿一面松了口气,又一面窘迫着,何妈,昨晚是去取醒酒汤的,再后来何妈没有来过,那何妈应当是什么都知道的……

  涟卿不知道该怎么出声。

  何妈温和笑道,“水备好了,殿下沐浴后用膳吧,郭将军方才来说,早膳后要动身启程回京了。”

  “哦,好。”涟卿知晓她特意没提起。

  何妈看了看她,又问了声,“要老奴伺候殿下沐浴吗?”

  涟卿微怔,轻声道,“不用了。”

  何妈温和应好,然后福了福身,退了出去。涟卿俯身穿鞋的时候,又有些后悔了,连俯身穿鞋,浑身都是酸痛的……

  *

  浴桶的水温舒服,涟卿不想动弹。

  脑海里还都是昨晚的印象,酒真的不能多喝,昨晚分明是她先招惹岑远的,还说得冠冕堂皇……

  他也没有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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