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很好奇,身为顶级贵族的邀请卡的主人――grantham要是看到她的请柬竟然是被另一个男人拿在手上,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欧洲那边的宴会呢?又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欧洲那边的宴会呢?又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或许,她太过健忘,竟然忘记提醒吴老,参加那场宴会的人,没有一个是善男信女啊。
吴老啊,你可千万要保重。就当买个教训:要记住,轻易示好的女人没有一个会是好人。女人天生就是谎言家,而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张无忌的母亲,赵敏,虽被人称作妖女,诚不欺我啊……
望着车面透明玻璃上那笑得像个妖精的自己,云溪轻轻挑眉。
不远处,一张白得看不出年纪的男人面上闪过一道阴翳。耳边的白发在这清冷的光芒下更显冰凉。“开车!”他只说了这一句,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司机立即将停在草丛边的豪车打起火,速度离去。
身后,他们却不知,一直笑得很美好的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微微露出个让人背后颤栗的笑容。
张先生,一直失踪了这么久,今晚和吴老同时出现,可真是好巧的机缘啊……
宴会第二天,全北京城的人都疯狂传着一个消息。一个年仅十八的学生,还是个女学生竟然当上了本城顶有名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新能源商会”会员,而且,竟是由萧公子直接推选为商会理事。这事别说是没听说过,就光是想象,都觉得像是白日做梦的样子。
可,最令人八卦的还不止这一点。让人更觉得这个世界玄幻的是,从来私生活极为神秘的萧公子,竟然在宴会上公然收了个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最近丑闻不断,在各大头条,几乎和那位新上任的商会理事对着干的当红炸子鸡――晓芸。
你别说,当初演电影的时候,她扮演的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灰姑娘,可那时电影,谁都知道美好的东西只可意会,现实永远会残酷地告诉你一切不过都是黄粱美梦。可如今,这个晓芸竟然能让萧公子当着一众商会会员来宾的面亲手扶起来,这得是多大的运气!
简直是比电影上演得更梦幻上一百倍!
就在昨晚,围在商会宴会外围的记者们闪光灯几乎照亮了半夜的星空,那抓狂蜂拥的样子简直让人怀疑这群记者统统都失了理智。
可是,谁也没有怪他们没见过世面!
在媒体面前萧公子的女朋友就从来没有曝光过,恍惚是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就没有一位异性。难得出现这样的噱头,是个有脑子的记者都不会放过。
只可惜,关于这则现代版灰姑娘的好戏只是在众人口中互相传说,第二天的报纸却是连个星点的角落都没有刊登这次红色新闻。
可越是这样,越证明了这件传闻的真实性。
整个北京城的有心人士心中打着各种算盘,估摸着到底是先去探探看那位年仅十八岁的商会理事的底细,还是赶紧挑些紧致珠宝向晓芸示好。一时间,b大门后名车云集,各种蠢蠢欲动的心思此起彼伏。
云溪呆在寝室里,连门都懒得出,今年他们院期末考的时间安排得特别迟,考试周从明天就正式开始,无论是选修课还是必修课,每一个老师都极难糊弄,想要考出一个理想的成绩,没有超人的精力绝不可能。云溪算了算平时自己的出勤率,即便是院长那边打了招呼,怕是最后在统计分数的时候,几位名捕也不会手下留情,索性全力付出,用心准备考试。至于外面传的风风雨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也懒得去管。
未免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像以前那样被人围观,云溪干脆呆在寝室里,拔了网线,只留下平时对外联系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以防万一。
自宴会的那晚后,晓芸绝迹于学校,像是突然整个人蒸发了一样,连期末考,辅导员让司徒白通知她,都没有找到人。
老金看了一眼接下来密集安排的考试时间表,悠悠地叹了口气,这简直是把她们当王霸样地!以前听说过这个专业的学生压力最大,考试难度最高,以为不过是言过其实,但是看了几张以前院里的考试试卷,才发现,什么叫做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老师做不出的。
这么变态的难度,竟然感觉比那次其中考试还要吓人。她算是明白了,每年为什么有那么多各地状元好不容易靠近了她们院,却有绞尽脑汁地转了出去。
“老幺,我上午要去阶梯教室自习,回来帮你带午饭,要不要?”老金走出门前,突然想起云溪的存粮要兜底了,回头问了一句。
“我要一份鸡蛋炒饭盖浇饭!”云溪还没开口,睡得一头稻草窝样的司徒白抢答道,“我还要一包薯片,一袋巧克力,一罐红牛……。”
“帮我带份牛肉炒饭吧。”云溪说了一句,转身不再去看老金满脸的黑线。和司徒白理论吃的,除非是疯了,才会找上门去浪费时间。
时间就在这点滴鸡毛蒜皮的小事中一点一点滴溜过去,等院里所有人从题海里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就要过年了!
道路上喜气洋洋地处处挂着红色的灯笼或彩带,看着火红热闹极了,就连这冰冷的北方似乎有多了几分火热的气息。
有人商量着晚上去游夜市,也有人呼喝着要去登长城留影,但大多数的人都是速度低开始打包起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李叔开着车来接云溪的时候,她正在和司徒白、老金在吃饭,司徒白一边满脸咋呼地说开学时要给她们带多少多少好吃的,一边速度地消灭桌上的主菜,对于四周遮遮掩掩的目光置若罔闻。
从酒店出来,李叔微笑地走到云溪旁边,和她们依次打过招呼,便直接说了今天的奇事。
“有位号称是晓芸小姐的经纪人打电话到家里来,说是有事要和小姐商量。”
云溪眉梢一挑,那位精明的经纪人她倒是有点印象,从香港拍电影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晓芸。当初,张先生让晓芸进入wang公司的时候,就把这个人派到了晓芸身边,听说,以前倒是在这位张先生身边做事的人。
把电话打到她家去,怕是也费了不少力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考试期间,除了上海那边的人打电话来商量公司年终考核的事情之外,基本没接过外来电话。是那位八面玲珑的经纪人没有办法弄到她的手机,还是,经由“高人”指点,直接走出“上层”路线。
想了想,她拨通老爷子的号码,电话不过响了两声,那边精神卓越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丫头,考试结束了?”
“恩,今天最后一天,收拾好东西我就回家了。”对着这位几乎是宠溺自己的祖父,云溪的声音下意识滴柔软了几分。
“你打电话来,是想问关于张老头的事?”老爷子向来雷厉风行,自是知道她打电话的缘由,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是我把小李的电话告诉张老头的,算起来,我和他也是十多年没见过了,关系虽然并不亲近,到底还是老相识,他如果有什么事找你,只要不是太麻烦,你就顺口答应了。当年,我算是欠他一个人情,如今你替我还了也算两清。”
云溪听着这话里的意思,明白张先生怕是直接和她家老爷子沟通过,不过看老爷子想要“两清”的意思,怕是其中另有隐情。在香港回礼送茶的时候,老爷子分明情绪十分怀旧,如今这里里外外的意思,却是早早断了联系比较好。
她倒是很好奇,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张先生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退休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爷子连老交情都懒得顾了。
“知道了,我会联系那边尽快解决。”云溪答应后,老爷子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一边的司徒白和老金眼底也流露出几分烦躁:“怎么晓芸的经纪人找上你了?我听说她不是被那个萧大神金屋藏娇了吗?怎么还在闹腾?”
“谁知道呢。”她轻笑一声,当着两人的面,结果李叔的电话,按照来电显示拨了过去。
似是一直守在手机旁,那位经纪人速度地接起电话:“您好,我是heylay,晓芸的经纪人。”
“我是冷云溪。”
“冷小姐,您好,您好。不好意思,因为没有您的联系方法,所以冒昧给贵府打电话,唐突之处,还请见谅。”进退得宜的温柔女声带着天生的冷静,虽放低了身段,但听语气便知是个极为自制的人。
“哪里,你客气了。不知道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她和这人没有什么牵扯,云溪想了想,懒得多说什么客套话,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是张先生让我和您取得联系。《天空之盟》的票房他极为满意,所以准备筹拍下一部电影,有意邀请您也参加电影的筹备,不知您意下如何?”
☆、第三章
期末考试既然已经结束了,云溪也该好好收拾收拾回家过年了。
往年家里的人都是在除夕三十才能聚到一起,老爷子现在退下来了倒还好,她家那位看上去极为儒雅的父亲却是越到年底越忙的主,更别提一到年末,张翠就要到上海坐镇公司,从来是别人放假的时候,她家的这两位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今年因为公司的事情,母亲已经在医院走过一趟生死关,老爷子和父亲都极为谨慎,早早地把能推掉的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连在上海的云溪的外公外婆都一起接过来,准备好好过个热闹的节日。
云溪回家的时候,看到李嫂正里外张罗着贴大红喜字。
几个长得像是标杆的男士站在一边极为听从“指示”,这几人身材挺拔,眼神犀利,迎面见她走进来,都是微微一顿,随后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李叔,速度地敬了个礼。
云溪便明白这些人的身份是谁了。一时间啧啧出声,忍不住叹息,杀鸡焉用牛刀。这可都是国家栋梁,精英中的精英。
“小姐,你可回来了。赶紧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李嫂,李嫂帮你准备准备。这都没几天了,眼看就要过年了,今年可和往常不一样,下午夫人都自己兴冲冲地跑到商场去采购年货了。要我说,过年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聚在一起,才有新年的喜气,你说是不是?”李嫂长得并不是十分美丽,但一双大大的眼睛,瞳孔里似乎总是直直地看着对方,那微微长了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红润,微微一笑,便露出两个酒窝,憨直却有让人移不开眼。
云溪走过去,把她手里的剪刀拿下来:“李嫂,忙了这么多天,你也累得够呛,赶紧歇歇吧,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来做也是一样。”
“这怎么行?”李嫂虎着脸,想要夺回剪刀,“那窗花可都是我独家手艺,轻易不外传,你可别想这么容易就偷师。”
话音刚落,那几个站得像松树的士官们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李嫂是从乡下一直跟着李叔北上的,这么多年来,虽然在大宅子里什么显贵人物都见过,可一直保留一种让人欣赏的淳朴。她倒不是真的劳碌命,闲不下来,只是对于云溪这个从小看大的孩子向来当做是自家的女儿守着,心肝宝贝地疼着,以前张翠忙着的时候,她几乎当了云溪的半个妈。说句实在的话,有很多张翠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却了若指掌。
“我看家里也就这么大,该贴的地方都贴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剪剪纸了。倒是我想买几盆鲜花盆栽应应景,看着也舒服,要不,我们出去逛逛花市?”云溪把剪刀往桌子中央一放,也不管李嫂是怎么反应地,拉住她的手就走。
在所有人善意的微笑里,李叔无奈地摇摇头跟上,脸上,却有一抹无法掩饰地幸福。
从中午到晚上,三人逛了几乎大半个花市,把里里外外看上去比较应景的花草都转了个便,回家时,几乎连带着的jeep车都装不下那一大堆东西。
冷老爷子一进门,看到这么多花花绿绿,吓了一跳。
“怎么今年突然时兴起这个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这些东西的啊?”老爷子摸了摸门口放着的金桔树,有些诧异地望着云溪。
“今年人多热闹嘛,买了放着,光是看着也好。”云溪换了双鞋,歪在沙发上喝茶,眼睛时而从这盆吊兰移至那盆磬口腊梅,心中终于有了几分过年的感觉。
老爷子睨了她一眼,也懒得说什么,直接接过李嫂泡来的茶,润了润嗓子:“张先生找你到底为的个是什么事?”
云溪眼角一挑,没想到老爷子竟然回来是为了这个:“爷爷,我有点好奇,你和那位张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她每次看到张先生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连岁月都无法在他眼角留下明显的痕迹,心中总有点怪异的感觉。
下意识地,她觉得,他有些像一种冬眠的生物。
像是蛇,危险,冷血,极具攻击性。
只是眼下,他并没有露出他的毒牙,所以,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香港娱乐界大佬。
可如果娱乐界的人物随随便便就能有这样的气势,那这天底下就真的没有什么簪缨世族的说法了。
便是他随手拿来招待的茶水,在北京这个地块都不是一般政要能见识的,更何况,他身边那些人各个都不是简单人物。能在陈昊眼皮子地下,将车停在她家门口而不痕迹的司机,这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能养护得起的。更何况,像这个的司机,那个拨给晓芸的经纪人各个都忠心得让她无法忽视。
“你倒是鬼精得很!”冷老爷子品了口茶,双眼望着白瓷茶杯里聘婷旋转的茶叶,良久,只叹了一句:“这人其实也是军队出身,早年开国将领里便有他家直系,只是后来改革开放了,他渐渐隐了踪迹,全北京城的人一个都没得着他。后来有人传出风声,说是他移民美国了,但这也就是这么一说。他家里的底子就是现在摆到中南海去,怕是也能排得上名次。”
云溪心底咯噔了一下,早料到这人来路惊人,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如果说早年能放得下名利权势,隐身香港,如今他突然回到北京,声名鹊起,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拍了部电影,各家媒体的关注度几乎让他失去了往日的隐私。
只不过为了捧红的禁脔?
她就算是脑子坏了,也不会信这种东西。
“我告诉你这个,是让你心里有点底。张先生算起来的确是满清权贵,当年弃军从商,手腕却丝毫没有软绵过。你是晚辈,有些事情,要知道权衡。”
“我知道了。”云溪点了点头,明白这是老爷子在点拨自己,十分乖巧地露出个讨喜的笑容。
“年纪大了,精神头就是差些,我上去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叫我。”
云溪应了一声,便见老爷子上楼去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
她看了来电提醒,微微有些怔楞。
“我要回去了,这次就不让你送了,先提前给你拜个早年。”云溪只是晃了个神,仿佛眼前就出现了那个温润的面庞,此刻怕是正绽开一个称得清冷笑容的角度。浓浓的疲惫从他倦怠的眉眼中散发出来,像是丝线般缠绵。
她忽然想起宴会当天,祁湛看到陈昊护着她时吃惊的表情,心底有些难言,到底有些无奈。
再抬头时却恢复了常态,“上海那边我有空也会常去,你别忘了,我自己的公司也在那边,你也就是回家,别搞得像是生离死别。马上要过年了,你这语气有点不对劲啊。”
“云溪……。”祁湛听着她略显轻快的语气,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那个时候,我说过会慢慢放下对你的感情,不是一句空话。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所以,有时候,你即便不愿意我难堪,也不用把我想得太软弱。”祁湛调整了一下语气,声音里慢慢多了几丝清明:“倒是你这么精明的人,不要自讨苦吃,以后最好再也不要和萧然、陈昊他们扯上关系。整个商界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是真正过命的交情,你总该防着点。”
过命的交情吗?
曾经在街头飞车救过他们一命的自己,也以为是和他们过命的交情。结果呢?
一丝阴影从云溪眼底飞逝而过,半是明媚半是阴冷。打理得非常好的长发像是一道帘幕,将她眼底的神色隐得越发深沉。
一时间,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晰,绵延的呼吸,眼中那恍若月光的皎洁都缓缓地沉淀了下来,瞬间将人的直觉拉开。几个士官向她投以惊讶的眼光,似乎惊奇,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怎么有如此一面……。
“算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被她那层厚厚的隔膜给阻在外面,近不得,又舍不得,就只能这样耗着,拖着,僵着,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没有办法让她重新恢复以前那样暖暖的微笑。祁湛攥紧拳头,终于还是缓缓松开:“我要登机了,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好!一路平安!”云溪的视线微微一转,正对上窗面上喜庆的剪纸。那可爱的童子扎着两个羊角辫,正在欢乐地点着鞭炮,一副喜乐长在的样子,让人看着便觉得羡慕。
放下电话,她打开通话记录,看了一眼晓芸经纪人的号码。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张先生放心的手下,那么被安排到继续主演下一部电影的晓芸又是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