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皱着眉,看着那服务生急匆匆地往后台奔过去,连大厅一眼都没瞟。
他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嘴唇上扬,拉来领班:“那个人是谁?”
领班心惊胆战地看过去,发现是个新人,有些摸不清老板的意思:“他叫‘宗磊’,才来两个星期不到。平时做事挺勤快,就是胆子有点小。刚刚我看他舀着一瓶洋酒傻乎乎地呆在疙瘩角,估计是给吓到了。”领班有些狐疑地看着宗磊舀着那么硕大的一个盒子,蹭蹭蹭地就往后面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是不是老板看他不顺眼?”
“没有,你忙你的去吧。”果然,宗磊敲了两下门,化妆室的门很快就开了。
一只铅白细嫩的手从里伸出来,接过了包裹,转眼就关了门。
“哼哼,”王刚闷笑了两声,见宗磊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觉得可乐至极。
又一只被勾了魂的小崽子。
不过,既然衣服已经到了,应该也差不多快开始了。
他招招手,舞美灯光师很有眼色地立即小跑过来。
“老板。”几个人都是店里的老人了。和宗磊这样的“菜鸟”比起来,镇定得不是一点两点。即便是被赶下台的那个打碟的dj,也是一脸轻松。
“等会有人会上台表演,都给我机灵点。”
“是不是上次现场超赞的那个美眉?”dj一脸激动地看着王刚,好久没看到那小妞,还以为失踪了呢,原来这么神出鬼没。话说,和老板到底什么关系,竟然让老板来帮她热场?
王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兄弟在那姑娘面前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小子,就凭你也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回家数数口袋里的钞票,回来有命看到陈昊再说吧。
王刚莫过头,懒得搭话,转过身子就走。
dj摸摸鼻子,感情他碰到禁区了?
所有人都一脸八卦地往后台看,只可惜,一堵大门深深地隔绝了他们一切热烈的眼神。
算了,还是各回各家,各做各活吧。
几个人迅速地回了声控室,把音响设备统统都检查了一遍。
也不过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对话机里突然传出一道女声:“声控室有人吗?”
这声音轻盈充沛,偏偏有种撩人的欲说还休,和记忆中的那一抹惊艳的声音完全吻合。
声控室里的人一阵狼吼,捉着对讲机就回:“有人,有人。姑娘,今天选什么曲子啊,我们给你选碟。”
云溪换好衣服,坐在原处,听到这话,忍不住挑眉。
要唱什么啊,突然,她翘起双腿,眼底闪过一簇银光:“blowme…。(给我……),”
她的声线太过性感,带着种奢靡的诱惑。偏风情中带着股分明的距离感,只让人觉得像是站在高处俯视终生一般的高傲。
几个人只觉得这两个单词瞬间让他们全身都酥麻了,愣在原地,简直和发烧的少年一样,脸上竟然统一地多出一抹殷红。
我操,一个个老爷们被个女孩一句话挑逗得像个不识个中滋味的雏儿。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深深鄙视别人,一边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冰块立即降温。
却听对讲机那边,慢条斯理地补齐了整首歌的歌名:“blowmeokiss)…。(给我最后一个吻)”。
cao!
妈的,老子太不纯洁了。
几个人内心反省。那边,手脚利落地开始在曲库里搜歌。
dj砸吧着嘴,这首歌可是爆发力惊人好吧。那小小的身体,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厚的宗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的基本上就一歌后,哪里用因为这歌的难度为她担心半分?
dj只是疑惑,明明自己才是正宗搞音乐的,为什么每一次,这妞上台,他都会被这个外行人弄得热血沸腾。
要不以后干脆脸皮厚点蹭上去当小弟?学上两手也是好的啊。
“诶,诶,诶,做什么梦呢?口水都流下来了,恶心死了。”旁边人嫌弃地撞了他腰一下,顺便鄙视地瞧了一眼他的嘴角。
dj摸了摸嘴,美梦顿时破裂。
老子在憧憬美好未来,你打什么岔!
愤怒地伸出手指,戳着那人,良久,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下,蔫了。
算了,老子不和这帮没品位的人见识。
哼着歌,dj迅速地将麦克风的声响又调大了几分。心想,老子等着享受天籁,没工夫和你们瞎掰。
总监看了一眼乱哄哄的房间,想了想,把所有的女服务生都叫到了一边。
“你们有谁会唱这首歌的?”他用手机先放了一小段音乐,然后抬头,一一扫视过去。
不夜天的待遇比一般的地方要高上许多,所以在挑选员工的时候,很多大学生也愿意过来。毕竟,谁也不敢轻易在不夜天闹事,而且这个场子是个名面上的,不干不净的东西很少出现。所以,店里名牌大学的贫困学生亦有不少。
他这话刚落,就有三个女的走了出来:“总监,我会。”
出来后,三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眼,竟然还都是平时熟悉的人,三人大乐。
“恩,你们跟我来,其余的人都可以散了。”他笑笑,脸上没有半分傲气。谁都知道,这总监脾气向来温和,但是原则问题绝对死守到底,所以别人即便好奇那三个人到底留下来干什么,也不好意思当面问,只能摸摸鼻子走人。
声控室的几个人想要上前看热闹,结果被总监扫视一眼,定在远处,装很忙。
总监领着那三个女服务生走到了后台,瞬时,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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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就在众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大厅闹着的时候,时针已经悄然指向八点。
“啪”――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
整个不夜天除了吧台的烛光还在摇曳,所有的光线全被掐断。
“搞什么鬼啊!”有个人懒懒地喊了一嗓子。
“王刚,你小子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走啊。”立马有人跟着说。
整个大厅立马哄然大笑:“哎,王老板,别小气啊,差电费的话,我们给,出来露个脸吧。”
这把所有人都开始往二楼看了。
王刚那脾气,就和炸药一样,一点就着。他们就不信,今天他能一直做下去缩头乌龟。
“嘭”,这时,突然很轻微的一声声响,在众人耳后炸开。
众人同时回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只是,那个临时舞台上,不知道何时被人挂上了长长的落地帷幕。
竟是,金色的。
这时,一道炽热的暖色灯光打过去,那一片明晃晃的亮,耀眼得几乎刺得众人眼睛一眯,大家纷纷闭上了眼睛,用手掌挡了挡光。
“王刚,你个王八蛋,想把老子的眼睛刺瞎啊!”有人忍不住撒疯。
这时,突然旁边有人拉了那个说话人一把,他狐疑地看过去,正见对方傻傻地望着舞台。
他赶紧看过去,下一刻,瞳孔一阵紧缩,呼吸一顿,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竟然,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空空荡荡那个的舞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站了一个女人。
金色的面具,挡住了大半的视线,但是,依旧可见其惊心动魄的美。
娇俏的鼻子下,香艳撩人的火红色唇膏湿润地勾芡在她的粉嫩红唇,犹如从火焰中走出来的绝代妖姬,那一身白雅的就像天空中的一朵云,缥缈的让人摸不着看不透。
长裙服帖地熨在身上,宛如第二层皮肤。竟只让人觉得,肤如凝脂,这是个天生的无暇美人。
她的全身,似乎都带着种魔力,只静止地站在那里,便让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像是个妖,但更像是只魅。
已经有人呼吸粗了下来。
这时,台上女i纤细的锁骨突然一动,然后,一个转身,懒懒地瞟了一眼台下。
这眼神极美,带着**酥骨的幽静气息,天真与邪肆,竟然同时附在一个眼神上。
刚刚还在调侃王刚是缩头乌龟的男人顿时默了。
一口唾沫压在喉咙口处,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尴尬至极。
就在这时,突然,耳边传来有人吞下唾沫的声音,接着,就像是比赛失去了平衡一样,接二连三地迅速传来许多人吞口水的声音,他这才跟着咽起了唾沫。
整个大厅,诡异得惊人。
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王刚站在高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暗了又暗,随即往身后的拐角处看去,嘴角诡异地牵起了一个弧度。
正在此时,一道极度嘹亮快速的音乐突然响起。
众人一阵诡异,却见空中突然落下一个垂线的复古麦克风。
素手纤纤,那一抹妖娆撇唇一笑,轻而易举地接过空中的话筒,竟是连眼神都没有动上半分。
随着音乐,那一抹白突然灵动如水,随着音乐摇摆出灿烂炫目的弧度。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股故意勾人的温度一般,当过了入门的过度音乐时,她抬头,眼神在这无尽黑暗处轻轻一荡,一道似乎在古老唱片碟子才能出现的慵懒声音突然袭遍全场。
竟是完全不同于全场版本的空灵曲风。
整个大厅似乎一下子就空旷了起来,那声音打在墙上,打在他们的心坎,亦慢慢盘旋,回荡了回去。
就像是突然掉进了歌剧院。
四周静得像是坟墓,偏一抹绝世妖娆,在月下放歌。
汗毛耸立,可,美得近乎是梦。
只觉得一股战栗从心底最深处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传到四肢,再传到,头顶,然后,突然炸开!
她笑,隐在面具的脸上带着蚀骨的冷。
“whiteknucklesaypalmsfromhangingontootight。
泛白的关节汗湿的手心握紧的拳头不肯松开
chedshutjaw,i’vegotanotherheadacheagainto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