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被他强势的吻弄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被放开,她微微侧过头,两人的呼吸交融,有种格外的令她不适的亲密。
她缓了缓,才转过脸轻声道:“别在这里好吗,吵醒了姐姐,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谢尘看着她,水润漂亮的眸子里透着决绝,知道这算是踩着了她的底线。
其实他进来时本也没想做什么,不过想逗逗她罢了,可也不知怎的,这姑娘总是能一次次的扰乱他的心绪。
谢尘伸手理了下她散乱的发丝,低声在她耳边道:“亥时前,我要见到你。”
说完,他便利落的起身绕过那云母屏风,出了碧纱橱。
离开前,他余光看见床榻上戚白玉盖着的绣着桃李海棠的茜色云锦被面上,海棠花被皱巴巴的开着,似是被人狠狠□□过。
他唇角微不可见的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很快隐没在阴影中。
白歌自谢尘离开后又在碧纱橱里等了一会儿,直到戚白玉的丫鬟进来熄灭烛火,她才放下一颗心,出了碧纱橱。
她先是走到戚白玉身边,看她呼吸均匀不像是醒过来的样子,轻呼一口气,与丫鬟点头示意后,离开了玉漱院。
”吱呀――“一声后,门被关上,卧房里寂静黑暗一片。
戚白玉躺在榻上,美眸圆睁眼圈通红,银牙紧紧咬着,怨毒的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贱人,欺人太甚――”
她突然捂住心口剧烈的喘息着,接着撕心裂肺的咳起来,将屋外的婢女都吓了一跳,赶紧又推门进来看。
只见榻上的女人面如金纸,捂着嘴咳个不停,停下来时,手掌上竟有刺目的鲜红血迹。
这一夜,玉漱院注定又是不能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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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回到韶音阁,先是用了晚饭,只是吃着饭还要时不时便要瞥一眼窗边的漏刻。
小招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一会儿有事吗?”
白歌忙转回头,道:“啊,没事儿,只是看大姐姐病得着实不清,心有余悸罢了。”
她放下筷子示意自己已经吃好了,看着小招麻利的收拾起碗筷,她又道。
“我今天想早些睡,你把东西收拾好了也早点睡吧。”
“哦,好。”
小招迷惑的看了她,接着把桌面收拾干净,将碗筷放到外面等着厨房婆子明早来拎走。
白歌见小招出去了,连忙走到床上合衣躺下,又把床幔放下来。
小招再进来的时候见她好似已经睡了,也只嘀咕了一句“不会是让大姑娘使唤的累了吧?”,便也熄了烛火出去了。
白歌在床帐里安静的灯了一会儿,再没见小招进来,她稍安下心,打开帐子下了床。
就着窗棂里透出的月光看了一眼漏刻,还好,还未至亥时。
她走出卧房,来到南侧的偏厅,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看向外面。
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口气,搬了一个凳子过来,踩着翻过了窗户,轻盈的落到了地上。
她也是被逼无奈,这个时辰,她实在不想从韶音阁的正门出去,穿过角门再从莫忘斋的正门进去。
万一路上遇见个丫鬟婆子,要怎么解释呢,虽是有些事情是已成事实,可白歌心里还是想给自己留两分体面的。
幸好韶音阁前的这片小园子植物茂盛,月光柔和的洒下来,帮她照清了前路。
穿过那棵高大的杏树,白歌来到一扇窗户前。
她犹豫了半晌,伸手在窗户上轻轻敲了敲。
等了片刻,窗户依旧紧闭。shkum?
正当她有些焦急,怀疑谢尘在书房里根本听不见这边的窗户响时,窗户忽然开了。
谢尘看着窗外的神色不安的小姑娘,一时竟有些想笑。
月光皎洁,照的女孩儿的脸白净的泛着浅浅的光辉,身后是一片茂盛的植物,让她好似丛林中走出的月光仙子,灵动美丽。
“怎么还爬窗户?”谢尘淡淡的问了一句。
小姑娘抿着唇,垂着眸子轻声道:“太晚了,怕被人瞧见。”
谢尘心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想被人看见大晚上到自己这儿来,只是觉得她这爬窗户的举动还怪可爱的。
想着她脸皮儿薄,他也没继续取笑她,伸手过去拦住小姑娘的腰一把将人举了起来,轻松将她抱到了屋里。
然后谢尘再没松手,直接将人抱进了卧房里。
不一会儿,青色的帐幔里便传出男人低沉的诱哄和小姑娘压低了嗓音的轻泣声。
月上中天,云消雨歇。
谢尘半环住怀里的人,微阖着眼,长指在小姑娘顺滑的青丝里穿梭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触那肉嘟嘟的白嫩耳珠。
看着她泛着粉色的脸颊,如画的眉眼,还停留在刚刚的余韵中轻微的喘息着,让人忍不住的就想再欺负欺负她。
只是顾虑她毕竟还小,也只能忍下来。
白歌躺在谢尘的怀里,微微动了动只觉腰间酸疼的厉害,忍不住轻嘶口气。
谢尘轻挑眉梢,低声问道:“哪里难受?”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几处流连,让白歌更加羞窘,只是看男人的目光,自己若是再不回答,他可能就要亲自检查了,忙道:“腰,后腰酸。”
紧接着她便感觉后腰处突然覆上一只手,手掌温热,手指有力的揉捏着,顿时缓解了她腰间的不适。
虽然身上舒坦了,可白歌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动了动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谢尘按在她腰间的手顿时停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旋即, 那只手上移扣住了纤细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这会儿回去,你今晚还想沐浴?”
谢尘低沉的声音响起, 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白歌的脸顿时又热了两分。
“在这等着,我让人送热水来。”
她无声的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无奈的承认谢尘的话很有道理。
如今已入了夏, 两人又纠缠许久, 身上早就黏腻难受, 若是不能再沐浴一番, 这一夜真不知道要怎么熬了。
偏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她偷偷回去之后总不能现把人都叫醒,让厨房送来热水,想要洗澡,怕也只能在他这了。
见白歌不再动了, 昏暗中谢尘勾了勾唇角。
谢尘起身出去后,很快,便有下人将热水送到隔壁的净房。
只是白歌刚泡进热水里, 忽然身后脚步声响起,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谢尘正在解衣裳。
她连忙又转回头, 语气里带了些恼怒:“你怎么也进来了。”
谢尘手上没停,将衣服随手搭在屏风上, 语气平静似乎还带了丝笑意:“沐浴。”
白歌简直要被这人逼疯了, 她慌张道:“那你等我洗完, 要不, 要不你先洗吧。”
谢尘站在屏风前, 离她不远不近的看着,淡淡道:“好,那你出来吧。”
白歌愣住。
虽说已经与这人有了肌肤之亲,可在她看来,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的低头罢了,她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让她当着这人的面从浴桶中站起来,走出去,她实在是做不到。
心中正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却忽然身周的水上升了一截,堪堪溢出桶外。
身后男人的体温渗了过来。
白歌顿时脸红的仿佛要烧着了一般,她很想站起身,却又想到自己现在站起来的姿态会更羞耻,只能咬着牙心里恨这人实在是太过恶劣。
谢尘却没在意,这浴桶十分宽大,便是两个人在里面也不觉得挤。
水雾氤氲间,皎白晶莹的削肩朦朦胧胧,青丝入水搔得他胸膛微痒,旖旎气氛若有似无。
谢尘伸手捋了捋她的青丝,接着一把握住,白歌不适的晃了晃脑袋。
“别动。”
谢尘取了一旁的水瓢,舀了一勺热水浇在她后脑上,温热的水穿过发丝让人舒服的浑身一麻,白歌也不动了,反正她又反抗不了,随他去吧。
男人似乎兴致极好,浇了几瓢热水后,又给她的头发上打了香胰子搓洗着,接着又用篦子帮她篦头发,好像是在精心打理一件喜爱的玩具。
白歌见也他没什么太过分的行为,慢慢也就放松下来,也许是累着了,也许是屋子里燃着的香有安眠之效,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是第二日了。
看着头顶的青色幔帐,茫然了片刻,白歌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清晨微凉的风顺着珠帘吹进来,吹得床榻上的人顿时清醒过来。
她怎么还在莫忘斋?
记忆还只停留在昨晚沐浴的时候,男人帮自己洗头发,然后,然后她就睡着了。
白歌一边心里气自己竟然这么大意,一边迅速的穿好衣服出了卧房。
卧房外,谢尘正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
听见珠帘“哗啦啦”一阵响动,接着是急促慌张的脚步声。
他头也没抬,淡淡道:“不用急,还未至卯时。”
白歌看他一眼,又瞧了眼窗外,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确实还早。
她拘束的捏了捏袖子,道:“我回去了。”
谢尘将最后一个字写好,将笔搁在笔架上,接着指着茶几上的一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