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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裙子先生 第10节

嗨,裙子先生 说给月亮 6234 2024-06-30 12:05

  厘央立刻颠颠跑了过去。

  她看了眼蒋树的面色,小心翼翼问:“你知道我在你后面?”

  蒋树眼底戾气散去,神色无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才藏得挺好?”

  厘央呐呐道:“我觉得……我藏得挺好的啊。”

  蒋树想起刚才的画面还有些想笑,厘央躲在墙角,只露出一双眼睛,显得眼睛圆而大,明明亮亮的,让人想忽视都难。

  如果不是注意到她伸出来的小脑袋,他也不会那么快停手。

  蒋树伸手在厘央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小朋友不乖乖回家,闲着没事去看人打架干什么?”

  厘央偷偷吐了下舌头,“我刚才正好在十三中,我姐怕我不认路,看到你也在就让我跟着你回去。”

  “哦……”蒋树拖长了音调,发带下是一双黑亮的眼睛,“我说后面怎么多了个不声不响的小尾巴。”

  厘央:“……”谁是小尾巴!

  前面的街道上传来叫卖声,厘央抬头望去,看到街边有个老爷爷在卖棉花糖。

  她眼睛顿时一亮,“你等我一会儿。”

  她颠颠跑过去,要了两个棉花糖。

  这里的棉花糖没有那么多样式,只有白色的基本款,但厘央很喜欢,她一直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棉花糖,只觉得小时候吃的这种普普通通的棉花糖最好。

  老爷爷在机器上撒下一勺糖,机器转动,糖浆变成一条条细细的糖丝,老爷爷拿着一根竹棍,将糖丝一点点卷到竹签上。

  老爷爷技术了得,做出来的棉花糖又圆又蓬松。

  厘央弯着腰聚精会神的看,眼中逐渐蔓延起笑意。

  蒋树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跟她一起看老爷爷做棉花糖。

  厘央看着渐渐变大的白色棉花糖,忍不住弯唇,“小树,你看到越变越大的棉花糖会不会觉得很幸福?我每次看到都觉得很幸福。”

  蒋树把外套搭在肩上,“不会。”

  老爷爷很快做好一个,蓬蓬的一大团白色,看起来像天上飘的云朵,松松软软。

  厘央接过棉花糖,手指转了转竹棍,开心道:“我小时候每次不开心,我妈妈都会给我买棉花糖吃。”

  蒋树神色微微动了动,目光落在棉花糖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了目光。

  他拨了下额前的刘海,“你还挺好哄。”

  厘央想问他小时候不开心,他妈妈会怎么哄他,话到嘴边,想起来孙奶奶说蒋树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又连忙收了声,只笑了笑道:“我每次收到棉花糖都会觉得很幸福。”

  “你的幸福挺简单的。”

  厘央撕了一块棉花糖,飞快地贴在蒋树的唇上,眉眼弯弯地原地转了一圈,“幸福本来就很简单。”

  蒋树看着她的笑脸,愣了一下。

  棉花糖沾在唇瓣上,薄薄的、甜甜的、软软的,有股淡淡的清香。

  “甜不甜?”厘央眼睛亮晶晶地问。

  蒋树伸出舌尖把棉花糖舔进嘴里,扭过头去,闷闷说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挺甜的。”

  甜味一点点在他的嘴里蔓延开,想忽略都难。

  厘央把整个棉花糖塞进他的手里,眼睛弯成两个漂亮的小月牙,“小树,你是我见过穿裙子打架最帅的人。”

  所以你不要不开心。

  蒋树抬眸,厘央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比棉花糖还要甜。

  他看了厘央一会儿,突然笑了。

  “嗯,知道了。”

  “不过。”蒋树声音慵懒,“你这辈子看过穿裙子打架的人估计只有我一个,这‘最帅’的含金量是不是有点低啊?”

  “还真是。”厘央偷笑,这样特别的人一辈子遇见一个已经是稀奇,去哪里找第二个。

  “嗯?”蒋树眉梢一挑。

  厘央赶紧加了一句,“我看过穿裙子打架的人虽然只有你一个,但不管我见过多少个,你永远都是最帅的那一个!”

  蒋树满意了,勉强咬了一口棉花糖,以前他从来不吃这又黏又甜的东西,现在吃起来却觉得味道好像还不错。

  付钱的时候,蒋树先交了钱,厘央去抢,蒋树只用一根手指就抵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了。

  厘央不服,“是我要买棉花糖的,怎么能让你付钱?”

  蒋树轻轻瞟了她一眼,“不是说会感觉幸福吗?”

  厘央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句‘我每次收到棉花糖都会觉得很幸福’,心脏没有规律地跳动了一下。

  蒋树在给她幸福么?

  厘央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夏天的风,温柔又清凉。

  吹在身上很舒服。

  清澈的蓝天下,蒋树和厘央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棉花糖,神色悠闲又自在。

  “央央!”

  “小树!”

  蒋树和厘央同时回头。

  孟希按下快门键,咔嚓一声――两张清新干净的年轻面庞在镜头下定格。

  厘央手里拿着棉花糖,两个小梨涡深陷。

  蒋树单手插兜,手上有伤,唇边带着未散的笑意。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看起来朝气蓬勃――是十六岁的厘央和十八岁的蒋树。

  第11章 离经叛道

  孟希急着整理今天拍的照片,回来后直接进了家门。

  厘央和蒋树站在巷口,树荫斑驳的落在他们的身上,月季花在风中摇曳,蝴蝶绕着花飞舞,花香阵阵,青石板路被晒的暖呼呼的,透着热气。

  厘央拆开创可贴,拉住蒋树的手腕,不顾蒋树的反对,直接将创可贴贴在了伤口上。

  她低垂着头,动作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地叮嘱,“要好好处理伤口,不要看它小,如果不处理可能会感染的。”

  她顿了顿又说:“以后你爸爸再这样对你,你就反抗,他错了就是错了,就算他是长辈,你也不用听他的。”

  “他错了?其他人可都觉得是我错了,他们觉得我穿裙子是病。”蒋树刚才吃了棉花糖,嘴里还有股甜味儿,他轻轻舔了下唇角,慢条斯理吐出两个字,“得治。”

  “他们胡说!”厘央想也不想就否定,她抬起眸子,看着蒋树的眼睛,“你从出生后就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父母也没有资格伤害你的身体,你穿裙子顶多算是个人喜好,你爸爸这样对你无论初衷是什么,他都是错的。”

  厘央目光坚定,眼睛里像盛了星星,明亮而耀眼。

  蒋树莫名想起她那天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神色跟现在如出一辙的固执,他不由浅笑了一下。

  他摸了摸下巴,故意打趣道:“那我该怎么反抗?”

  厘央眉心皱起,认真思考起来,“俗话说以牙还牙,但他毕竟是你爸爸,我们不能用烟头烫回去,也不能动手,那就……那就跟他讲道理!如果说一遍他不理解,那我们就多说几遍。”

  蒋树含笑,厘央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她和蒋树归类为了‘我们’。

  厘央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拍着胸脯说:“你如果说累了,就换我去说,我很有耐心的,只要我一直说,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蒋树失笑,“行,那我们就跟他讲道理。”

  厘央开心地笑了笑,踮起脚尖,像个小大人一样摸了摸蒋树的头,“小树,你穿裙子其实很好看。”

  蒋树勾唇,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小朋友,你的审美很离经叛道嘛。”

  厘央睫毛颤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靠近的眼睛上。

  阳光落下来,给蒋树的眼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瞳孔乌黑,眼白干净,澄澈的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真的很好看――厘央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

  “既然我们小央喜欢哥哥穿裙子……”蒋树弯唇,手指勾住厘央的帽子,给她转了一个方向,“那就陪哥哥再去买几条裙子吧。”

  钱霜霜的服装店离这里不远,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厘央又给蒋树精挑细选了几条好看的裙子,装袋子的时候她偷偷看了一眼尺码,忍不住在自己的腰上比划了一下,轻轻咬了一下下唇。

  蒋树凑过来,看了一眼她的腰,“不算太粗。”

  “……谢谢。”厘央生无可恋。

  “能吃是福。”蒋树捏了一下她软乎乎的脸颊,“你一看就福气满满。”

  厘央转头去咬他的手指。

  蒋树飞快躲开了。

  厘央追上去打他,两人打打闹闹的跑远。

  钱霜霜目送着他们远去,低头继续擦口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叹,“年轻可真好,老娘情窦初开的时候怎么没遇到帅哥呢。”

  厘央和蒋树一路打闹着回到十三巷,厘央额头上微微冒了汗,奶白的肤色晶莹剔透,脸颊被蒋树捏过的地方还微微红着,看起来像一颗水灵灵的红苹果。

  蒋树路过家门口,却没有回家,直接往前走。

  “你去哪?”

  蒋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头也不回说:“把裙子放到冬姐那。”

  冬姐?

  厘央想起了上次远远看到的那个模糊身影,纤细美丽,像一道剪影。

  厘央抬眸望去,蒋树已经走进了他家隔壁的院子,雕花铁门很快关上,厘央只来得及看一眼空荡荡的院子。

  十三巷家家户户门前都种着月季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看起来一片热闹,只有‘冬姐’家院子门口什么也没有种,门口那块地孤零零的空了出来,看起来有些冷清。

  厘央猜想,‘冬姐’应该跟蒋树一样,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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