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空气仿佛也在瞬间凝结,她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宁浩轻轻咳了两声,清清嗓音,尴尬的一笑对她说:“嫂――秦曦,大家等你很久了。”
秦曦听到宁浩的口误,心里有些难受,没想到才分开一晚这么快又再见面了。陆修尧冷漠的坐在那,眼里透露着森冷之意,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像是随时会怒吼的野兽,没有人敢多说一句。秦曦将目光坚定地对上他的视线,心存着放弃的念头也已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惧。
陆修尧从秦曦进门开始便一直紧紧盯着她,只要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想到梁御杰送来的那些照片,他就感到无比的愤怒,秦曦的漠然更让他无法遏制的想要爆发出自己的怒火。
“陆总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秦曦走上前去,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
陆修尧双手交握托着下巴,直视着秦曦,冷静地说道:“我们怀疑你与公司文件泄密一事有关,所以想请你回来协助调查。”
秦曦听完愣了一会儿,脸色煞白,缓缓地摇摇头道:“又是跟我有关?不是文件被偷就是文件泄密,好像公司里所有的损失过错都应该由我承担,我就这么饥不择食,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出卖别人吗?”
陆修尧冷淡的说道:“我想现在不是讨论你人品的时候。我问你,我不在公司的时候,你进出我的办公事做什么?我有同意你可以随意的进出吗?”
“你这么说就是真的在怀疑我了?”经历过这么几次,秦曦应该已经有所觉悟才是,但是再次的被人怀疑,尤其是被她原本认为最亲密的人怀疑,心里还是会感到一阵痛楚,像被人紧紧地掐住喉咙般,一时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陆修尧无视掉她眼里的伤感,声音中透露着决绝的意味,“现在最可疑的人只有你和李秘书,当然也不排除是别人做的可能性。不是我在怀疑你,而是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你。现在这个时候你最好把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说不定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毕竟是远盛的内部问题,若让八卦杂志刊登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想能私下解决就尽量私下解决。如果你不说的话,最后让我找到证据别怪我不客气!”
宁浩一听完陆修尧的话,不等秦曦有所反应连忙插话说道:“秦曦,你别误会,修的话可能有些重了,但这也是为你好,现在也是尽量在压着这件事,只有几个高层知道没往外泄漏就怕你被说闲话。”
“我的闲话还少吗?”秦曦感到可笑,她的话让宁浩瞬间哑口无言,“说到底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偷了文件,什么文件?为我好的话为什么还咄咄逼人的指责我?难道逼我认罪就是对我好吗?那我真的太感激你们了。”秦曦的声音中透露着讥诮的意味。
宁浩解释道:“公司新研发的产品被梁御杰窃取了资料将要提前发布了,如果我们现在准备的话,也来不及赶在他们前面发布,这次损失重大,研究了几年的成果就这样付诸流水了。”
“梁御杰?原来如此。”秦曦一听瞬间明白了,就是这个原本不相干的名字,现在硬是被扯到了一块儿,喃喃自语道:“你是在怀疑我跟他串通?就是因为我跟他见过几次面叫他梁大哥是吗?陆修尧,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硬是把我跟他牵扯到一块儿随随便便定了我的罪!”
陆修尧冷笑道:“随便?秦曦,我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你的能力,所以你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现在一点也不意外。”
宁浩的神色凝重,看了看陆修尧,大概已经明白了两人所指何事,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谁也不甘示弱。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秦曦会做出偷文件这种事的人,谁也不会笨到明知道有监控还明目张胆的进出总裁室。想起之前赵琳的栽赃嫁祸时,陆修尧对秦曦的维护,现在却变成了这种猜忌。所有的证据都在指着秦曦,他也不方便再出来说什么话,陆修尧硬要给她定罪的话,他拦也拦不住。
秦曦倔强的脾气让她不再顾忌的脱口而出,“既然你知道你的办公室里有很多机密的文件为什么不在的时候不锁好了,反而让人轻易地进出?没有放好文件,作为领导的你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责任?你刚才说让我回来协助调查就是还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了,你凭什么要我认罪!”
听到秦曦的话,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气,陆修尧脸色微变沉着脸,从来不敢忤逆他的小女生现在竟开始理直气壮的反驳他的话,他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我的办公室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进的,我想所有人都明白,李茗涵是我的秘书,我不在的时候所有的报刊信件都需要她送到办公室,监控录像里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你和她进出的画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人有这个机会偷走文件?不用我再说的明白了吧,当然从这件事也让我意识到需要更加警惕身边的人,不能轻易的相信人。”陆修尧在说到身边的人时,刻意的加重了语气,“现在不说李茗涵怎样,她进去有可能是送东西,但是你呢?你进去又是干什么?”
陈婷缓缓地举起微抖得手臂,紧张的出声说道:“副总、总裁――秦曦,有可能是我叫她进去送文件的――”
陆修尧凌厉的目光让她倏地住了嘴,缓缓放下手臂不再说话,她充满歉意的看着秦曦,秦曦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想对她说她并不在意,心里的话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表达出来。
其余的人一句话都插不上,宁浩头疼的扶着额,“喂喂喂,现在是问话的时候,不是让你们相互指责。”
陆修尧刻意的撇清两人的关系,让秦曦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不去理会宁浩,她无力的说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从今天开始你和李茗涵都停职查办,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
“那你直接把我辞了吧,这样岂不是更痛快?”
陆修尧冷冷笑了起来,倾身向前缓缓说道:“如果真是你泄的密,又让你跑了,我最后到哪里去找人?”
秦曦感到受到了屈辱,紧要着唇忍着欲流出的泪夺门而出。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了,却又一次因陆修尧而伤透了心。
她昏昏沉沉的站在远盛的大楼外,回头失神的看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回来了。
手指无意间触摸到衣服口袋里冰凉的物体,竟是那个家的钥匙,她以为自己忘记带了出来,没想到早就放在了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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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风和日丽,黎茵的心情也不错,和黎震早早来到陆家。
陆今坤见到未来的亲家自然心情也大好,吆喝着要和黎震厮杀几盘,黎茵便安静的陪戴郁媛坐在旁边看他们下棋。
没过多久黎茵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微笑的站起来向陆母欠了欠身,转身后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号码,走出陆今坤的书房时才接起电话,语气欠佳的说道:“我不是说过没什么事的时候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吗?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黎小姐,我想你听到这件事会非常高兴。”电话那头的人甚是有些得意。
“什么事?”黎茵不耐烦的问道。
“远盛重要的产品企划被泄露给了梁御杰的‘云’,陆总怪罪下来怀疑是秦曦和梁御杰串通起来做的,现在她已经被停职了,而且今天秦曦差点儿和陆总吵起来,陆总对她的态度也不如以前了。”
“你说的是真的?”黎茵怔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千真万确。”
“很好,呵呵呵呵,你做的很好。”黎茵拿着电话,小心翼翼的避过陆宅的佣人,走出宅子才发觉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灿烂,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丝毫不觉得扰人心烦,就连园子中间那干了许久的水池今天都汩汩的向外冒着水。
“那黎小姐――”
“放心,等我落实了情况,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谢谢黎小姐。”
收了线黎茵笑了笑,调整好情绪,与迎面走来的佣人客气的打了招呼,便决意走进厨房泡壶好茶,好好的和未来的婆婆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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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曦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茫然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门,存着心事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这个家,现在对她来说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摸出口袋中的钥匙打开门,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料想到这个时候陆修尧不可能回到家她才大胆的进门,最后一次回来是为了想要留住什么吧,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直到最后一刻她都存着侥幸的心理,希望陆修尧回心转意,感情不是这么容易就建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弃就放弃的。一次次的给他机会,她却一次次的受伤失望,也许分开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同样的房间,没有任何变化,这是她住了近半年的家,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即将变成一个陌生的地方。走进房间无意间瞄到厨房饭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与昨晚一样原封不动的放在餐桌上,她的心一紧,快速的转头不想再看一眼。
泪水贴着面颊缓缓地流下,指尖触摸过的每一个地方就回忆起两人间曾有过的亲密,记忆翻江倒海的层层扑来,他说过他们要在一起,他们还有未来,要一起共同面对,可是现在却要变成了陌生人,未来不过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没有圣诞节,没有新年也没有情人节,这些都成了没有色彩的梦。
走进陆修尧的书房,轻轻扶过桌面,桌上依旧摆放着陆依芊的照片,纯净的容颜终究让她无法释怀,脑中不停地重复替代品三个字,她苦苦的笑着,心脏像被狠狠地绞住般疼痛,泪水却盈满了眼眶,无声无息的滴落在陆修尧的桌面浸湿了桌上的文件,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用手去擦文件上的泪,泪水却控制不住的越掉越多,面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她无法对她产生恨意,只有在这一刻没人看到时,她才敢大声的哭出来,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
陆修尧,她真的全心的付出过。
离开书房,再缓缓打开卧室的房门。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秦曦任泪水恣意的流下,找出旅行箱,打开衣柜的门,看到两人的衣物整整齐齐的挂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密的贴在一起,她吸吸鼻子,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进箱子。
在看到衣柜底下的老虎玩偶时,与梁御杰见面的场景浮现了出来,她将老虎拿出来摆放在床头上,如果没有与他遇见,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已经发生过的事。
收拾好一切,她缓缓的盖上旅行箱,重新环顾了一遍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夕阳已落下山头,屋子也渐渐地变得昏暗。从此以后,她就要与这里的一切脱离关系,不舍吗?她自问。确实不舍,她真的不想离开呀,为什么在陆修尧一次次的伤害她之后,她仍是爱着他。
秦曦坐在沙发前,抽出自己的钢笔,用颤抖的手在纸上写道:“最后一次叫你一声修尧,再见了。”
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模糊了字迹,她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房间,忍着心痛转身离开。
☆、第五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诸位,本想多存点再发,但是拖了快一年了,就先上来发一章,我自己也十分的过意不去。
还有墨染千城的贴吧也需要大家的支持。
下班后陆修尧开着车绕着城中跑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想回家。车窗外灯光璀璨,繁华的都市背后又藏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将车窗完全降下,让冷风统统灌入车内,还有什么时候会比现在的他更加的麻木。姐姐与秦曦,他该如何选择。他的脑中一团乱,将一切的过错全部怪罪到秦曦的头上,秦曦绝望的眼神让他于心不忍。她由一个青涩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能与他对峙的女人,也许还并不能完全称为女人,倔强的脾气中仍带着不服输的个性。
她已不是任人摆布的小女孩,这是需要多少经历才能获得的成长,如果是现在恐怕已不能像当初那样让她轻易地决定与他结婚了吧。她的蜕变让他讶异,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陆依芊呢,她是他最亲爱的姐姐,与他度过了年少时最重要的时光。因为他的过错让她一次次陷入困境,姐姐曾是他的依靠,他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可就是太在乎就越容易让她受到伤害,只要一想起秦曦和程睿撞了人还驾车而逃,他就没有办法原谅她。
陆修尧捏紧了手中的方向盘,心里不由得生起气来,他不否认秦曦带给他的欢乐,可也没办法抹杀掉她的所作所为,事实让他完全的混乱,秦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两人之间原来并不是那么的了解。
不知开着车走了多久,夜更深,路上的车辆渐渐变得稀少,理不清的思绪没办法再继续想下去。
回到家,屋内漆黑一片,陆修尧伸手打开房间的灯,与以往一样的摆设,却仿佛少了什么似的,心里更加的空荡。他疲惫的不去多想这种感觉的来由,换下鞋,将身子嵌入沙发内闭目养神之际,轻舒了口气,他缓缓地睁开眼,突然瞄到桌上的纸条,吸引到他注意力的是秦曦的笔迹。
他拧着眉头,将纸条拿起,“最后一次叫你一声修尧,再见了。”纸条上模糊的字迹,隐约可以猜测到是泪水的痕迹。陆修尧的心放佛被狠狠地掏空了般,一阵紧致,她哭了。
他拿着纸条迅速的起身,跑到厨房一看,桌上仍是昨晚未动过的晚餐。他继而转身大步跨向卧室,打开灯,秦曦曾经买回来的老虎正横躺在床头上,他急忙的打开衣橱,除了他的衣服外,秦曦的衣服已全部被带走了,他心里骤然一疼,将纸条揉成团狠力的扔向墙面。
陆修尧不敢置信秦曦竟然真的走了,干净的半边衣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间屋子已经少了一个人。
今晚不知为何格外的冷,许久不下雨的天也噼里啪啦敲击着窗面,啪嗒的雨声飘进屋内打湿了地板,他眼神有些呆滞的起身将窗户关上,刺骨的冷风迎面扑向他,他才突然惊醒秦曦已经离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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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御杰从手下的报告中得知陆修尧与秦曦所发生的事,他将报告合上,缓缓地靠入椅背,原以为自己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心里会觉得痛快,可这个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孩却牵动着他的某根神经,让他无法不留意她的举动。
如果不是她撞到陆依芊的话,他或许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仅此一人,他竟会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残忍。
他摸不清那总是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总是在他抓住的那一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午后吃过饭,梁御杰开着车回到梁宅,佣人上前接过他递过去的公文包,他捏了捏酸胀的肩膀,正准备回书房,却听到楼上一阵吵闹声传来。
“怎么回事?”他紧皱着眉,佣人们不敢多说一句。
他循着声音走上楼梯,发现一个男孩正被自己的两个手下钳制住,男孩的脸绞成了一团,他在手下们的手里胡乱的扭曲,不停的拍打着他们的手臂,努力的想要摆脱束缚。“唔,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
“发生什么事了?”梁御杰沉着脸快步的走上前问道。
两个手下见来人是自己的主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地拉着那个孩子,口里恭敬地喊道:“少爷。”
梁御杰没有答话,冷着脸走到他们面前,俯视着那个孩子。
那孩子倔强的挺着头,对着他咬牙切齿,用愤恨的眼神与他对视,不屈不挠的瞪着他。
梁御杰静默的看了他半晌,面无表情的缓缓问道:“你叫杜箫?”
小孩子紧闭着唇就是不回答他的话,眼中充满坚定的神情。
一名手下见状对杜箫大声吼道:“少爷问你话!快回答!”
“哼!”杜箫不屑的扭过头,并朝那人的小腿猛地踢过去,那人似乎不痛不痒,更加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臂,疼得杜箫哇哇大叫起来。
梁御杰冷眼看着那孩子,不作多余的话,片刻后抬起右手,示意手下放开那孩子。手下恭敬地微微一点头,放开了对杜箫的钳制。杜箫一得到自由猛得向外冲去,手下感觉到那孩子的意图正要跑上去追去,就见梁御杰一手拦住了杜箫,任凭杜箫对他拳打脚踢都无济于事。
“放开我!快放我走!”
梁御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见他像老鹰捉小鸡般轻松地将杜箫拎了起来,杜箫在空中挥舞着手臂,对着梁御杰龇牙咧嘴。
梁御杰将杜箫拎到了书房,把两个手下关在了门外。他走向一旁的沙发将杜箫像玩具般抛向沙发,好在垫子是软的,杜箫吃痛的跌在沙发上,上下的弹了弹,待他坐稳后,又想爬起来向外跑。
梁御杰立在他面前环抱着胸,表情严肃的俯视着他。杜箫吃力的抬着头,看着这个比他高半截多的巨人,梁御杰的神情让他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即便是在刚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可怕,眸子中射出的冷光能把人冻住。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
“你叫杜箫?”梁御杰原封不动的重复着刚才他的那句问话。
“是……那、那又怎样?”杜萧有些畏惧却仍故作镇定的扬起头。
梁御杰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将双手插入口袋,站定着沉思了一会儿,什么话都不说。
“你到底想怎样!”受不了沉默,杜箫不安地大叫道。
梁御杰慢慢的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台上的花。片刻后,才从他口中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想不想让你妈妈过上好日子?”
“哼,那关你什么事?”杜箫一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母亲,立马变了脸色,防备似的瞅着他。
梁御杰嘴角一勾,也不恼,似乎这个孩子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他掐断手里的花枝,缓缓地转过身,对杜箫的拒绝不甚在意,慢条斯理的径自说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保你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并照顾好你的妈妈,治好她的病,如何?”
杜箫万分戒备的盯视着他,“是你毁了我的家,凭什么要我帮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