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氏将她送到了河边,便就走了。路上难免遇到些村民,见瞿大郎的媳妇带着小妾去河边洗衣裳,纷纷都有些八卦心理。
“这妻妾两人还挺和睦的……”
“这小妾生得真是好颜色……”
“瞧她那丰乳圆臀的,这瞿大郎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其中有个爷们插嘴道:“要我是那瞿大郎,我就把她天天关屋里,不叫旁的男人瞧了去,心里也放心。”
这话一出,几个妇女又是一番笑骂,“真是个不正经的!”云云。
☆、险些受辱
娇杏捧着木盆在河边蹲下,她寻了块阴处,现下日头渐起,她可不想自己一身白嫩的肌肤被晒黑了去。
翘着兰花指头在盆里捻出一身衣裙,她略看了下,发现里面竟是还有男子的衣裳,当下便有些作呕,想来那汗臭味十足的便是男子的了。
好在只是些外衫,若不然她还真下不了手。
虽说没吃过猪肉,但还没见过猪跑吗?她将衣裳在河里完全浸湿,堆成一坨,便又拿起带来的棒槌反复捶打着。
没过几久,手臂就酸了,遂又换了另一只手,继续捶打着。
这般换来换去洗到了一上午,将才洗了一半。比她晚来的几个村民早已洗完回去烧饭了,她却还在这里洗洗捶捶。
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裙都湿了一片,额上也起了不少的汗水,两条手臂与腕子更是酸软的很。
她坐在石头块上,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瞟见自己原本一双纤纤玉手,现在都泛白泡起了皮,心内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委屈。
她的命怎就这般苦啊?
她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现下过得这日子真是叫她受罪死了。
抱怨归抱怨,但活终究还是要做的。她心中一叹,还是赶紧洗完了回去,她的肚子早也饿了,一会儿该更没力气了。
眼见半盆衣裳就洗了这般长时间,若再那般仔细洗怕是得洗到晚上。娇杏抿着唇,左右没人在,她就放在水里浸湿,随意捶两下便就了事。
终于洗完了,她将洗好的衣裳都放进盆里,就着河水将自己的玉手洗了一番,手心里被磨得通红,轻轻一碰,便有刺痛感。
她撅着嘴,心中好不委屈,待霍郎回来了,定要让他知道。
许是蹲的时间久了,待她一起身,便是一阵头晕目眩。眼见就要跌进河里去了,心头一阵发紧,暗想自个的命不会这般苦吧,就要落水而亡了。
说来也巧,那胡龅牙今日忽然来到河边,原也只是路过闲逛逛,看看河边有无洗衣裳的大姐小妇,便是占不着便宜,也好过过嘴瘾。
这村子里的人,就没一个是不知道他德行的。自小就先继失了爹娘,是他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给带大的。
老人家也没想过要他长大了出人头地,回报自个的含辛茹苦,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生来就是个孽障啊孽障!
整日就只想着往女人堆里凑,起初村里的女人们还不知道他的德行,还能好好与他说话。待他年纪越大就越是本相显露,天生就是个荒淫无诞的畜生啊畜生!
村子里的几个妇道人家几次差点子被他给玷污了,好在乡下女人手脚都有些力气,未被他得逞。
这胡龅牙又是个性懒啃老的,平日里又总思想些男女之间的荒淫之事,这体子就虚,面色就发黄,真是白白生了一个大块头。
被那几个妇女的丈夫给一阵捶打,打的屁滚尿流的,眼见就快奄奄一息了,还是他奶奶痛心疾首地跪于众人面前,又是磕头又是认罪的才算保住了这根胡家里的独苗。
原先还以为,这经此一遭,他该是长点心了,怕是再不敢犯了,可没想到,这就是个打不怕的。
自那以后,他虽是涨了点心,未再明着对村里的女人们毛手毛脚,可这常常跟妇女说些黄话却都是常事啊。
村里一般的女人对他也是避而远之,尽量不与他打照面。
如此,他的对象就剩下了村里的几个寡妇,这些寡妇也是不正经的,想来是长久没了男人的滋润,现下只要是个男人,都能抚慰一下内心的饥/渴,全然不管这男人是个什么德行。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德行,可这娇杏不知道啊。
她现下就被这个,只光看一眼便要作呕犯吐的恶心男人给搂在怀里不得动弹,“你,你快放开我!”她大叫,音色带颤,表明了她现下十分惊惶的心。
那胡龅牙则是淫/笑两声,蜡黄的大掌在她娇嫩的小脸上轻轻抚过,又极其色/情的慢慢滑到她形态优美的脖颈,口中黄牙大露,臭气熏天,“我的小美人儿,我适才可是救了你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怎能这般冲我说话呢。”
说完,他又是嘿嘿两声淫/笑,暗想今日可是遇到了极品,这般颜色的美娇娘,便是爽过一次,被人打死了都毫无怨言。
娇杏撇开脸,试图避免他那从血盆大口里喷洒而出的唾沫星子,“你快放开我!我是瞿元霍家的,倘若不想被他打死,你就尽管来!”
娇杏放下狠话,心中亦是在打着鼓,一直听闻他家大郎在村里有些威望,现下危难时刻不知能否制止住这人。
那胡龅牙身子明显有一瞬间的僵硬,那瞿元霍他是有些惧的,但眼下已是色性大发,哪还管得着那般多了。抱起挣扎的美人儿,就大步朝着河边的芦苇丛边上走去。
娇杏大惊失色,不免大声叫道:“放我下来!救命!啊救命!――唔唔唔――”
胡龅牙一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一手钳制住她反抗双手,臂弯紧紧夹住她胡乱踢蹬的腿儿。来到芦苇丛边,将她用力一扔,便落在的地上。
娇杏被摔得身上生疼,只现下她没时间管身上的疼痛。眼见那胡龅牙色眯眯地朝她俯下/身来,她心中就是又怒又怕,一双手朝着他伸过来的面上就是胡乱刮扯,脚上也是死命踢蹬着他。
“哎哟!”胡龅牙面上被她抓了几道,疼的龇牙咧嘴,恼怒地就是朝她身上一脚过去,“臭娘们,待会儿大爷要你好看,你个欠操的东西!”
娇杏被他踢中小/腹,面色一白,冷汗连连,只她终究是不会认命。
害怕地直往后缩,突然手上一刺,是块尖利的石头。
将那石头紧紧握住,也不顾手心传来的阵阵刺痛。
她冷笑一声,杏眸中溢出狠戾之色,朝那扑面而来的猪头就砸了过去,连着砸了好几下,血越来越多,染红了她的手与手中的石头块,溅在了她的衣上。
一滴滴落在了土地上,染红了泥土,边上的芦苇也倒了几根,胡龅牙疼的满地打滚,头上血流不断,身上泥泞不堪。
娇杏愣愣看着他,满眼都是鲜红的血,混着泥土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她的发髻凌乱,面色青白,衣裙散乱,褶皱泥泞不堪,上面还沾着那个畜生刚刚流下来的鲜热血渍,一只绣鞋已离了脚跟,莹白纤足上擦破了皮,有几处渗出了鲜红的血。
瞿元霍目眦欲裂,眼前这一幕令他有了杀人的冲动。
他步伐沉重地走向她,俯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蛋。用力一揽,便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掌揉着她的后脑,语声缓和低沉,“莫怕,我来了。”
“哇――”娇杏大哭出声,适才压抑的所有委屈俱都宣泄而出,若是……若是真被玷污了,那她真就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已经苟且偷生一回了,真的无力再次承受一回。
抚了抚她纤弱的后背,瞿元霍安抚道:“没事,都过去了。”娇杏点点头,眼眶红肿,仍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瞿元霍吻了吻她的额头,“乖,等我。”
轻轻放开她,瞿元霍起身,适才满是温和疼惜的眼眸,瞬间布集阴翳,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大步朝着那个畜生而去。
胡龅牙面上血色尽失,两眼突出,面目极致可怖。
他似有感应,忍痛侧首,便见那瞿家大郎满面阴狠,周身煞气环绕,知他是要来找他算账的,登时面色如土,魂飞胆丧。开口就想求饶,话刚到口边,便迎来一阵剧痛,他、他的命根子好像断了。
胡龅牙二十多年,头一次流下了眼泪。
……
瞿元霍将她抱到了河边,为她梳理了一番。
娇杏浑身瘫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心中一阵阵后怕袭来,仔细感觉,便能感觉得到她的身子仍在轻微的颤抖。
她扬起脑袋,问他:“看得出来么?”
瞿元霍知她问的什么,便回,“依旧有些泛红。”见她咬着唇,便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略微红肿的眼眸,“无事,我带你去敷敷山泉,顺道还可以泡泡身子。”
娇杏轻轻嗯了一声,温顺地偎在他的怀里。
瞿元霍一路抱着她,没走大道,选的小径而走。途中野花野草繁多,草木葱郁,越走越偏僻陡峭。
经过一片繁茂的树林,掩在林子后面的巨大山石下,岩石上爬满了不知称作何物的绿色蔓藤,不细看,竟是难以发觉那方有个门形样式的小门,狭小的石门上亦是垂下来许多绿色蔓藤,样子活似大户人家门楣上垂下来的帘幕。
瞿元霍俯低身子,娇杏便抬手掀开了那绿色的蔓藤,石门太窄小,恐她被磕碰到,瞿元霍动作行走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原以为里面会是黯淡一片,不想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顶上竟然是开了个圆形的口,就跟天井似的,正午的阳光恰好投射进波光澄澈的泉面上。
娇杏从未见过温泉,当下便有些激动。动了动身子,意图要下来。
见她略活泼了点,瞿元霍心下才略有些放心,就怕她经此一事,留下了阴影。
一落地,她便轻快地小跑到温泉边,跪在边上,伸出一截藕臂在泉里来回划了几下,见他还站在那里,便抬头冲他一笑,“霍郎,你快过来呀~”
石洞里生了许多颜色各异的花草,温泉里散出的热气飘飘袅袅,她跪于边缘,一手撑地,一手在水里划着波,娇美的面上扬起动人的微笑,金色的阳光自上而下的将她笼罩着,景象有些迷离,有些醉人。
瞿元霍面上似是亦带着笑意,一步步朝她走去。
她微微痴住,原来他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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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腻歪歪
两人俱都年轻气盛,且还是在这等好场所,自是暧昧滋生,干柴烈火,一番翻云覆雨。
娇杏浑身发软地偎在他的怀里,脸蛋上还残留着情/事后醉人的晕红,她扬起脑袋,面色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霍郎那般处置了他,不知可会留下什么后患?”她轻抿着红唇,现下才有些担忧起来。
瞿元霍健硕的身躯靠在温泉边缘,泉水温热绵软,现下又是六月天,难免有些燥热。好在这山洞是隐在树林深处,且这顶上的阳光也在渐渐倾斜,虽是有些发热,也还能够承受。
见她问起,便低声回道:“你不必担忧,这等祸患早该除去,如今留下他一条狗命,已算是对他极大的仁慈。”声音虽是低沉缓和,但还是能听出他心中难消的愤怒。
见他这般,她心中有些泛甜,便试着说道:“我如今再不敢去那河边洗衣裳了,就怕再遇到今日之事。”
瞿元霍听了,抚了抚她嫩滑的后背,未有片刻的考虑,“往后你无需再去,便是去,也要结伴而去。”
她轻轻一嗯,心下却是有些不乐意了。养尊处优这般多年,现在日日都要干这粗糙的活,指不定没过几日,她就要成村姑了,这种日子,她真是一刻都不想过。
见她长久不吭声,且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瞿元霍便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正待开口询问,便听见她一声娇呼,“疼,你快放开我的手!”
瞿元霍松手,见她白嫩的手心里一片红肿,便又握住,声音有些急切,“怎回事?”
娇杏委屈地睨了他一眼,将小手抽出来,瘪嘴道:“还不就是洗衣裳……”
瞿元霍默了一默,方开口道:“说来我有一疑问……”娇杏仰头看他,静待下文,瞿元霍接着道:“你怎就生得这般身娇体弱,竟是像个自小娇养的千金闺秀一般,还是你们那处都是这般娇养着的?”
话一说完,就见她原本满是疑问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面上委屈至极,眼眶中瞬息蓄满泪水,抖唇说道:“我就知你瞧不起我,见我是你家买来的,就可这般随意轻贱于我。”话一说完,就嘤嘤哭泣起来。想是还觉着不够,连带着死命挣开了他的怀抱。
瞿元霍卒不及防,被她挣脱了怀抱,哪知才刚放手,那人儿就脚下一软,直直朝着身后倒去。
“啊――”一声惊呼,人便已经淹没进了水里。
瞿元霍心中一紧,连忙潜入水底,将她娇小的身子一提,便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