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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民国投机者 有时糊涂 10975 2024-06-30 14:01

  庄继华愣愣的说:“不,不,只是…..,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缺少思想准备。”

  众人一愣,突然“轰”的一下一齐大笑,庄继华站在那里,他觉得没什么,有这么好笑吗,这是通俗语言。见他的样子,众人更乐了,蒋先云边笑边想,好你个庄*,在总理面前也这么放肆。文素松好容易强忍着对庄继华说:“你这个庄继华呀,平常在学校里油嘴滑舌,在总理面前也这样放肆。”

  孙中山笑着说道:“年青人嘛,就是放肆,这样才是年青人。”

  蒋先云这时才说道:“总理要提拔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可我们现在还是军校的学员,学业未完而骤然身居高位是否合适,还请总理考虑。”

  孙中山也觉得蒋先云的话在理,想想说道:“你说得对,拔苗助长的事不能做。这样这段时间你们担任我的临时副官,护卫队的事也兼着,回广州后,你们再随队回校完成学业。”

  后来文素松回校后向蒋介石汇报作了详细汇报,并详细解释了庄继华的构想,没想到被秘书传出去,传来传去,最后演变成:庄继华全歼北伐军,总理改决策先平商团。

  第二章风雨黄埔第十五节教导

  作为副官自然要跟在长官身边,至少不能太远,要保证随叫随到。庄继华和蒋先云开始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孙中山只送给他们一人一堆书,包括国民党一大宣言、三民主义讲演、帝国主义侵华史等,然后就让他们读书,每天将读书心得交给他审阅,这下俩人明白了,孙中山这是亲自教导他们。蒋先云有些为难,庄继华知道他为何为难,只是这没法劝。他倒无所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信仰什么,每次就当写文章交上去,不过还是不知不觉的把前世的一些东西写出来了。

  比如平均地权,他认为孙中山提出的核实全国地价的方法行不通,提出采取收入递增税的方法来平抑贫富差距。这对于后世人来说是很平常的,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很新颖的。

  对于这一点蒋先云却不同意,俩人当着孙中山的面争论起来。

  蒋先云引用共产国际关于地主富农理论驳斥庄继华,认为这是对剥削者的让步,应该让剥削者把他们剥削劳动人民的财富归还给劳动人民。

  庄继华则认为剥削是不可能被完全消灭的,而且强行平均财富是对私人财产的暴力侵犯,违反民主自由原则,况且大多数地主富农的财富来自自身勤劳持家,善于经营,恶霸地主是少数。

  蒋先云讥讽的说善于经营实质就是*,财富的积累过程就是剥削过程,同时引用马克思关于资本的描述,说明这种积累本身就是犯罪。

  庄继华同意马克思关于资本的描述,但却不认为剥削是犯罪,他解释道自商业诞生以来剥削就客观存在,资本家开工厂的一个基本目的就是赚钱,如果不为赚钱他还开什么工厂,同样农民有勤俭持家者,也有卯吃寅粮者,抛开其他的原因,一旦遇上天灾人祸,后者必然要借贷,可是谁也没有必须借给你的责任,付出代价是必然的,因此剥削并非犯罪,而是商业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要想彻底剥削就必须彻底消灭商业,而消灭商业是不可能。

  蒋先云反驳说消灭剥削是可以的,苏俄就办到了。

  庄继华有点为难,他总不能说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时苏联彻底失败了。但他还是坚持认为苏联也没有办到,因为苏俄还存在商业交换,只是它的那种剥削还没有认识到。

  孙中山开始很有兴趣的听他们俩的争论,最后忍不住也加入进来。他赞成庄继华关于大多数地主富农财富的观点,可是他认为庄继华的办法过于缓慢,另外很向往苏俄在革命后国力的迅速增强,认为这对中国有借鉴作用。

  庄继华则说苏俄国力迅速增强中包含绝大危机,它是以牺牲轻工业和农业为代价,强力发展重工业,导致经济发展不平衡,是一个扭曲的经济,这种扭曲到一定程度将使国家经济崩溃。

  这场由土地引发的关于剥削的讨论他们算打了个平手。

  俩人关于革命的策略的观点却是一致的,都认为国共合作是取得革命胜利的基础。但在对外关系上却产生分歧,分歧的主要点就在主要敌对国家。蒋先云认为是英国,庄继华则毫不犹豫的选择日本。

  庄继华认为英国在欧战后实力已经削弱,已经无力大规模干涉中国内部事务,但日本不一样,日本在欧战中没有丝毫损失,国家实力不降反升,而且日本自民治维新以来一直奉行对外扩张政策,而且它扩张的主要方向是中国。

  蒋先云部分同意庄继华对日本的观点,但他认为英国在中国有重大利益,特别是长江中下游地区,革命首先会在发展到这一带,仅仅收回租界一条就会让英国人狗急跳墙。他举出商团事件的背后就是英国政府。

  庄继华也同意收回租界会让英国政府感到很痛,可关键是英国没有实力派出大批陆军干预。最多派几艘军舰来示威,派出陆军绝不可能。

  俩人争论多次,有时是在孙中山面前,有时是在俩人的房间里,时间就这样慢慢流过,孙中山也不再着急的催促各军北上,只是象征性的发一通电报,里面不疼不痒的批评几句,这反而让各军产生各自不同的理解,可是孙中山也不解释,已到韶关的朱培德几次来行营发牢骚,孙中山也只是简单的安慰几句,唯一了解的孙中山目的的却是蒋介石和廖仲恺,俩人接到孙中山秘密发来的命令,要他们做好一切武力镇压商团的准备。

  这天孙中山又在审阅俩人的笔记,谈论几句后突然问道:“你们认为该怎么解决商团事件。”

  庄继华和蒋先云同时反应过来,孙中山现在需要的是理由。在前期政府已经和商团达成协议,现在又要武力解决,如果没有好的理由,那么政府威望必然要受影响,在政治上陷入被动。

  蒋先云首先说道:“学生建议在广州城外集结黄埔军校学生和工团军农团军,然后发动工人农民向政府请愿,要求政府解除商团武装。”

  庄继华想想却说:“学生以为等就行了。”

  等,孙中山和蒋先云有些纳闷,庄继华接着解释道:“商团人员都是由一些富家子弟组成,平时吓吓地痞流氓还可以,真上战场是不行的,用不着集结很多部队。至于….,你们知道吗,有钱人都有个坏毛病,就是爱惹事,这些人平时就趾高气扬的,现在吃了那么大的亏,早就想发泄发泄了。所以我们就等他们出来惹事,然后就该我们动手了。至于部队,学生建议不要从韶关调,只需悄悄的把黄埔学生和工团军武装起来就行,只要首战打掉它的指挥中心西关,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住广州城,外地的商团武装可以传檄而定。”

  孙中山听明白后,很生气地责备道:“等他们惹事?等他们惹出事来我们要死多少人?这些人难道不是我们的革命群众?就让他们白白牺牲?要是他们不惹事怎么办?你是不是要挑唆他们惹事?*,革命不能只求目的不管手段,这样的手段只能得逞于一时。革命是正大光明的事业,不能通过阴暗的手段实现。”

  庄继华一听脸色通红,他就是这个意思,他设想的是现在只缺一个理由,那么就寻找一个理由,或者制造一个理由,前世老美经常这样干,很容易的。

  接着孙中山又说道:“商团其实不是一个坏组织,前些年对革命的贡献也不小,这些我都记着,只是现在他的领导人野心膨胀,就说他购买枪支吧,以他现有的武装完全可以保护商社,他买这么多枪要作什么?这些不能不让政府警惕,这也是我下决心解决商团的原因。”

  庄继华满脸通红,向孙中山道歉道:“总理,我错了,是我急功近利,思虑不周。”

  孙中山语重心长的说道:“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可是这种方法是错误的。唐太宗李世民曾说我以诚待人,则人必以诚待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成功比失败更可怕,长此以往,则革命将丧失其原本的立场。”

  庄继华虽然道歉,但心里不以为然,政治本就是肮脏的,搞政治靠诚信,…..,总理太理想主义。

  蒋先云见庄继华很尴尬,有心解围,便问道:“那总理认为该解决呢?”

  孙中山说:“商团自民国初年即存在,成员遍及广东各地,有比较广泛的影响,最好是政治解决,如果能把他们收编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么让他们暂时保持现状也不错。”

  庄继华和蒋先云闻言大吃一惊,知道孙中山又从坚决镇压的立场上后退了。

  孙中山仿佛知道他们的想法,接着说:“你们是不是要问,我的立场又改变了,不,我从没改变,*有句话说得很对,商团战斗力不强,如果没有陈炯明,仅凭商团,无论是谁都无可作为,我们的心腹之患还是陈炯明,没有商团,陈炯明还是可以进攻广州,还是可以封锁赣粤边界,还是可以收买我们队伍中的不稳定份子,因此不解决陈炯明不能北伐。”

  蒋先云还是不相信,问道:“可是….”

  孙中山打断他的话:“可是我们停留在韶关,既不进也不退,是吗?这是因为我还要再看看…..。”

  庄继华和蒋先云明白孙中山说的看看,是看商团。

  这次谈话后,俩人明显感到孙中山对他们的笔记批阅越来越详细,甚至一些小观点也批示大量文字。

  然而事态的发展最终让孙中山失望了。

  十月十日双十节,韶关各界举行大会庆祝国庆,孙中山在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中心议题自然是北伐。

  下午却传来商团向广州双十节游行群众开枪射击,打死二十余人,伤百余人的惨案,得到这个消息后,孙中山勃然大怒,对商团的一切幻想都被抛到脑后,立刻电令许崇智、廖仲恺、汪精卫、蒋介石、陈友仁、谭平山6人组成革命委员会,并担任全权委员,并命令该会用会长名义便宜行事,平定商团叛乱。

  10月11日,又令胡汉民将广州商团机关一律解散并缴械,令韶关警卫军及北伐军一部回师广州,讨伐叛乱。同日下达“平定商团”手令,早准备好的蒋介石廖仲恺率领黄埔学生军、铁甲车队、农民自卫军于当晚迅速攻占西关,陈伯廉、陈恭受逃往香港。12日各地商团武装纷纷作鸟兽散,15日广州各商店一律开业。

  消息传来大元帅行营一遍欢腾,护卫队的黄埔学生在高兴之余又有一些担忧,担心作为平叛主力的黄埔同学的伤亡,昨天传来的消息枪击事件中牺牲者就有黄埔学生。

  庄继华不知道,由于他的介入,商团叛乱提前两天平定。蝴蝶翅膀煽起的风在逐步加强。

  14日孙中山返回广州,绝口不提北伐之事,黄埔学生护卫队随之返回,不久奉命返校。

  17日孙中山召集胡汉民廖仲恺汪精卫鲍罗廷开会商讨东征陈炯明。

  然而,不久传来消息,吴佩孚战败,中国局势顿变。

  10月22日冯玉祥带兵从前线返回北京囚禁总统曹锟,逼北京政府下停战令,宣布解除吴佩孚的职务。随后在天津杨村击溃吴佩孚指挥的直军,此举导致山海关直军主力崩溃,吴佩孚于塘沽仓皇乘军舰逃往南方。

  北方吴佩孚忙于逃跑,张作霖忙于将部队开到平津一线,冯玉祥忙于联系各方准备应对来自奉系的威胁,段祺瑞忙于做梦,想东山再起。

  然而,在南方南方,一支中国以前从未有过的军队正在慢慢组建,两年之后,这支军队将掀起一道狂潮,横扫半个中国。

  第二章风雨黄埔第十六节誓言

  平定商团后,蒋介石虽然忙得团团转,但心情却很舒畅。在平定商团的战斗中,由黄埔军校学生组成的学生军初露锋芒,一举攻占西关商团总部,为彻底平定商团立下第一功,受到各方赞誉,再也没有人敢说派一个连就缴械的话。现在第二期学生已经入校,教导团也正在组建中,从江苏安徽招的士兵正陆续前来广州。最重要的是孙中山答应从苏俄援助的枪械和款项中拨出相当部分用于组建教导团而且教导团就在黄埔,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组建一支雄师征战疆场。

  庄继华终于可以确定历史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发展,整个人又回到原来的模样,这反而让蒋先云等人更确定他是因为对当初北伐判断不佳产生情绪波动,特别是蒋先云有了孙中山临时副官的经历后,对庄继华的更是另眼相看;反过来庄继华对蒋先云也推崇备至,俩人虽然有一些观点不同,私交却越发好了。

  10月23日冯玉祥电邀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10月27日孙中山在韶关发表通电响应。

  北方局势的变化自然成为黄埔岛上军校学生们议论的中心话题,对冯玉祥的革命举动持赞赏态度居多,对孙中山北上持乐观态度居多。但庄继华在蒋介石面前却持相反态度,而蒋先云却截然相反。

  “…,总理北上大可不必,冯玉祥邀请总理北上目的有二,其一,联合我们对付奉张和皖段,其二,是掩盖自己发动政变的真实原因,博取民众支持。受革命感召只是其中的次要原因,从他发表的善后处理办法我们就可以知道他没有什么政治主张。”

  “*,你认为冯玉祥倒戈的真实原因是什么?”蒋介石温和的问。他现在很想听听庄继华的判断。在半年之前庄继华判断直奉战争将以直系败收场,当时虽然震惊却也没真的相信,没想到一语成谶,既然让他说中了。这样的判断,蒋介石自问自己做不出。

  “他与吴佩孚的矛盾是利益分配不均,主要是上次直奉大战后,冯玉祥原希望得到河南的地盘,可是吴佩孚却把河南给了自己的亲信,更绝的是战前冯玉祥是陕西督军,战后吴佩孚连陕西督军也不给他了,冯玉祥只落得个检阅使,由此积累的矛盾在这次战争中形成总爆发。吴佩孚独掌直系大权,除曹锟外谁也不买账,因此在直系内部成功培养出反对派,今日也算自食其果。”庄继华在韶关看了些资料,历史知识丰富了。

  “你对总理北上的结果怎么看?”蒋介石继续问道。

  “学生以为不会取得任何结果。张作霖和段祺瑞绝不会让总理掌握政权,实现三民主义。目前北京局势取决与冯玉祥张作霖段祺瑞,其中任何俩人联手都能压倒其余一人,在政治上张作霖段祺瑞比较接近,而且他们的主子都是日本人,这两人联手的可能性较大。冯玉祥一旦退缩,总理在北京就缺少实力支持,要想有所作为根本不可能。”庄继华是坚决反对孙中山北上的,原因无他,参观中山陵时就知道孙中山死在北京,因此他把话说得很死,希望能鼓动蒋介石反对孙中山北上。

  “校长,*这个判断我以为是有道理的,但我还是认为总理应该北上。”蒋先云插话道:“目前北京是中国政局的中心,全国的目光都注视着北京,国民希望看到总理到北京处理善后,就算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但只要总理去了,就没有辜负国民的希望。”

  “可是不能取得任何结果的。”庄继华反驳道。

  “不,至少可以取得一样结果,那就是揭露张作霖和段祺瑞军阀祸国的本质,让国民看清这伙家伙,进而更同情革命,支持革命。”蒋先云自信的说道。

  “与其将时间精力浪费这上面,不如安心整顿广东,准备东征陈炯明。”庄继华不服气的嚷道。

  蒋介石看着庄继华微微一笑,在这点上他实际认同蒋先云的判断,不过他感到有点抓住庄继华了。这个人精明过人,手段圆滑,但却非常实际,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跑不出我的手心。他看看俩人,心力非常满意,这两人是一时瑜亮,共产党有蒋先云,我有庄继华,不,蒋先云我也要拉过来。

  “*,你别激动,这点上我支持巫山,总理北上利大于弊。”

  “可是校长,….,”庄继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不能说孙中山去了就回不来了。

  “如果总理此去能取得结果最好,不能也能达到巫山所说的效果,对革命是有利的。”蒋介石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找你们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这次平叛我们黄埔打出了威风,总理非常高兴,因此他提出由我们黄埔军校出面将广州的各个军校的青年联合起来。总理的这个想法很好,我想让你们俩来具体筹备,就由*为主,巫山协助。”

  庄继华还不死心,还在想怎样才能把蒋介石绕进去,让他去阻拦孙中山北上。其实这点上他高看蒋介石了,自从陈炯明叛变后,孙中山对军人掌权非常警惕,所以一直不让蒋介石插手党务政务,除了黄埔军校党部外,蒋介石基本不能干预校外事务,党内地位也就相当于一个候补委员。

  “可是,校长,总理身体不好,此次北上事务繁杂,总理身体不知能否支持。”庄继华还想作最后的努力。

  “*,这事就不要说了,总理的身体是不好,可是总理一向以国为先,以身许国,这个理由是拦不住总理的。”蒋介石似乎明白庄继华想法,不过他也没想到孙中山此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刚才说以你为主,巫山协助,你有什么想法。”

  庄继华心里暗叹一下,也认可蒋介石说的话,就算告诉孙中山此去会一去不复返,孙中山也会坚决北上。

  他清理了一下思路,随后就感到有些不对,便说道:“校长,我以前没做过这样联合会,巫山以前领导过罢工,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我给他跑腿吧。”

  蒋先云笑道:“*,不要谦虚,罢工和联合会可是两回事,我认为你完全能行。象上次辩论会和剧团,你不都做得很好吗。”

  “我那是低难度,你可是高难度,做的不好,可要砸咱们黄埔的牌子。”

  蒋先云不由一笑,蒋介石也微微一笑,俩人都习惯庄继华的说话方式了。

  蒋介石却不管了开始不讲理了:“谁负责都行,你们俩把这件事做起来,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总理失望。”

  庄继华想想觉得还是多拉几个人,于是建议道:“校长干脆再抓几个壮丁,象李之龙、贺衷寒、曾扩情他们也抓来。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多拉几个,就顶好几个诸葛亮了。”

  蒋介石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庄继华要这样,总是在想办法把自己藏起来,然后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而且他说的这些人国共都有,这也让他放心了。

  “你们商量办。”他实际上也没太在意这样的联合会,只是孙中山的吩咐他不能不做,至少要做个样子。

  庄继华无奈,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联合会会发生什么,但感觉不好。

  蒋先云却很兴奋,他早就想成立一个这样的组织,只是进校以来一直没时间筹措,现在名正言顺了。

  10月28日孙中山在广州召开军政会议讨论应对北方局势变化的政策方针。

  11月3日孙中山发布大元帅令,命令大本营胡汉民留守广州,代行大元帅职权,建国军总司令谭延闿驻守韶关。为配合孙中山北上,国民党中央向全党发出秘密通告,指出“总理此次北上,乃应北方各同志之要求,期于北方党务之进行,有所发展,并非轻与各派讲求妥协”。号召“凡我同志,当及时努力宣传组织,以期团体日固,势力日充。”

  11月10日孙中山发表《北上宣言》,在这篇宣言中他全面阐述了自己北上的目的及正理立场,提出“国民革命的目的,在造成独立自由之国家,以拥护国家及民众之利益。”对外要“取消一切不平等之条约及特权;变更外债之性质,使列强不能利用此种外债,以致中国坐困于次殖民地之地位”。对内要实现“以民族、民权、民生三主义为基本,而因应时势,列举救济方法,以为最少限度之政纲”。主张“召集国民会议,以谋中国之统一与建设”。

  11月12日,孙中山出席广州各界欢送会并发表演说。鼓励大家把广东建设好,使之成为革命的策源地。这个演说与庄继华前世的演说出现较大的差别,最大的差别在于东征讨陈,而不是北伐。在这个演讲中,孙中山告诫全党东征讨陈是巩固广东根本之地的必然举措,要求广东同志积极努力达成此目的。

  13日庄继华无可奈何的看着孙中山登上永丰舰北上,他首次感到无能为力,他找不到一丝办法来阻止。

  永丰舰途径黄埔,黄埔师生全体列队于岸边,蒋介石登舰,请孙中山登岸与黄埔师生话别,孙中山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踏上黄埔。在胡汉民、汪精卫等人陪同下孙中山乘汽艇上岸,似乎知道自己很难再回到这个自己寄予最大希望的校园,他一一巡视了学员宿舍,教室,食堂,观看了学生表演的战术演习。

  随后孙中山向全体学生发表了简短而热情的演讲。

  “今天我要去北京了,因为北京发生政变,曹锟吴佩孚被推翻,这是我党北方同志运动影响的结果。但是革命是不是因此成功了呢?我要说没有。冯玉祥、胡景翼等通电说不过问政治,这是很危险的。革命是什么,革命就是政治,是关系全国民众的大事,现在冯玉祥等发动于前,不问政治于后,任其发展,故此次北京革命,绝无成功希望。这次事变虽然不能取得中央革命的效果,但我还是要去,这是因为只有我去了,表明我党的态度,才能影响北方的人民,以后的革命才会进步。…,民国建立已经十三年了,国家依然纷乱,军阀横行,战火不休,其中而党内部分同志意志消沉,忙于追逐名利,在这些同志看来,革命就是开公司,投身革命就是入股,将来等着分红;可是我要说革命不是开公司,投身革命不是入股,不是为了分红,投身革命是为了挽救中国,挽救民众,因此唯有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革命才有成功之希望。”

  …

  “今天黄埔学生,能忍苦耐劳,努力奋斗如此,必能继承革命事业,必能继续我之生命,实行我之主义。凡人总有一死,只要死得其所……若二三年前余即不能死:今有学生诸君,可完成我未竟之志,则可以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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