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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1节

  《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作者:扶桑知我【完结】

  简介:

  浮南本是魔域里的普通芥草小妖,金丹初成时,在尸体堆里救了个活人出来。

  浮南给他取了个名叫阿凇,阿凇天赋异禀,修炼魔功进展很快,似乎还身怀秘密。

  这些年来,浮南一直陪着阿凇,苦是吃了不少,不过也等他从当年尸体堆里的那个小可怜,成了统御全域的魔尊。

  倒是她自己,种族天赋摆在那里,见阿凇的时候她是金丹,过了数百年,还是金丹。

  说起来,浮南也挺喜欢阿凇,只是她知道他没那个意思,发达之后,封她当个护法报答当年之恩就算了。

  如此日子,倒也快活,只是某日阿凇自魔域之外带回一位绝色女子,她不似魔域姑娘妖娆风情,自有一种清冷孤傲的气质。

  当晚,浮南梦见未来,阿凇为了这女子不惜抛弃魔域,为她痴狂,偏执至死。

  那女子就像话本里的女主,正邪两道的大佬都爱她若狂。

  浮南自己呢,她死在正道讨伐魔域的大军中――她留了在被阿凇抛弃的魔域。

  在梦中预言应验许多之后,浮南以自己在魔宫里的权限,带着女主逃出了魔域。

  女主牵着浮南的手说:谢谢你,你是魔域里唯一的好人了,以后别回那肮脏地方了,你且跟着我吧。

  浮南想,她这辈子还真就是当陪衬绿叶的命,反正留在魔域也是死,不如尽早投诚。

  很多年过去,正邪两道对峙,于云端之上,浮南站在女主身后,看见阿凇在深渊里挽弓射箭。

  阿凇箭法好,浮南是知道的,只是那日天光太盛,浮南也没看清他对准了谁,总之,她记得他最恨背叛。

  在一片混乱里,浮南被女主的意中人推了一把,直直挡在了女主面前,羽箭飞来,一箭穿心,不愧是他。

  阿凇曾被数百羽箭贯穿躯体,坠落悬崖。

  却因浮南“可是挽弓射箭真的很帅诶”这么一句话,捡起曾经这副险些夺走自己性命的武器苦练。

  如今,他这把挽弓绷弦过千千万万遍的武器,带出凛冽杀意,换来浮南的坠落云端。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浮南,阿凇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是真疼

  立意:认清真实的自我

  作品简评:浮南本是流落魔域的普通小妖,在魔域的尽头里救了个活人出来。她给他治伤,赐他名为凇,助他修炼,与他相伴上千年。后来阿凇成了统率全域的魔尊,浮南自己在多年的相处中喜欢上他,但阿凇并未予她回应。直到后来,阿凇从人界带回一位特殊的女子回来,她才知道阿凇倾心之人并非是她。

  本文语言细腻,行文流畅,描述了一个普通小妖成长的一生,为读者描述了一段波澜起伏但始终贯穿美好情感的爱情故事。男女主角命运跌宕,虽陌路殊途,但依旧怀有真挚情感,在困境中始终相信对方。

  第1章 一枚刺

  破旧酒家外悬挂着的人皮风灯摇摇晃晃,魔域深渊下层吹来的风都是浑浊的,自黑色枯草掩映的小道之外,走来一人。

  他的身形高挑瘦削,压低的斗笠将他的面容遮掩,只露出一截带着微青胡茬的下巴,冷峻落拓。他身上带着长久行路的风尘,肩头落了些旅途中会沾着的草叶种子,青翠鲜嫩。

  “店家,有酒吗?”青衣人迈步入了这破败的酒家,站在老朽木门旁问道。

  他的嗓音沙哑,但沉郁冷静,仿佛是陈年的钟缓缓敲响。

  酒家内乌烟瘴气,掷骰声与吆喝声不断传来,模样古怪的魔族死死盯着桌上的骰子,沉迷于赌局,就连看店的小厮也拿出骨币准备参与一二。

  “只有一点,你等等,我给你取来!”酒家小厮不耐烦地离开赌桌,到酒瓮前,拿了个陶碗,将那兑了水的酒汩汩往里倒。

  青衣人拢着袖子,笔直站在柜前,将身上最后的几枚骨币付了出去,接过酒碗,仰头就喝。

  他移动的时候,身形摇摇欲坠,小厮见了他这病恹恹的模样,往后一跳,惊恐道:“要死别死在我店里。”

  “好。”青衣人转过身去,有沉重的咳嗽声传来,这里的酒不好,入了喉,灼得人心口发烫。

  他喝完酒就离开了,一路上跌跌撞撞,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他要死了,现在的他像寻觅坟墓的犬。

  这里是魔域的最底层,亦是此界的尽头,落魄不堪。

  青衣人一路行至魔域的最深处,贯穿魔域的河流怨川在这里抵达尽头,冰冷的河滩上遍布尸骨。

  他花了半日时光,在这处绝境里给自己挖了一座坟,然后躺了进去。

  青衣人的肩上粘着一枚翠绿的刺球,是卷耳,它的尖刺上带着倒钩,可以轻松粘住行人的衣服,让人类或者是其他生物带着它去到远方,寻到一处合适的地方,生根发芽。

  这是一枚很倒霉的苍耳,被旅行中的青衣人带到了这样的绝境。

  “浮南,很抱歉,带你到这样远的地方。”他在坟墓里躺着,望着浓黑的天,温声说着话,也不知是在与谁对话。

  纤细且温柔的声音传来:“先生,没关系的。”

  “能将我的尸骨带回我的家乡吗?”他问。

  沉默许久之后,那声音回答:“好。”

  青衣人躺在土坑里,他闭上双目,再没有睁开,久远的风沙袭来,将他的尸体掩埋。

  落在他身上的那枚苍耳种子,也留在了这里生根发芽。

  浮南盘腿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将一枚枚骨币往自己怀里的陶罐里丢,这个陶罐沉甸甸的,马上就要装满了骨币。

  这么多年,她终于要攒够钱了,浮南想。

  应当年的诺言,她要带着那青衣人的尸骨回到他的家乡,但这里是魔域的最底层。

  魔域阶级森严,在这处深渊里,分为上中下三层,魔域上层居住着贵族,魔域中层居住着大部分的修炼者,魔域下层居住着低阶生物,这里的魔族浑浑噩噩,被原始的欲望驱使。

  从魔域上层再往上走,才是人界,浮南必须从这里开始,一层一层往上爬。

  前几年,她在魔域下层的黑市里,认识了一位蛇头,他说有门路可以带她前往魔域的中层,但浮南必须支付足够的骨币。

  浮南很穷,魔域下层的魔族大多以杀人越货等勾当为生,她做不来这些事。

  她赚钱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在怨川的尽头捡垃圾,贯穿整个魔域的河流“怨川”尽头就在她家附近,那是一片湿漉漉的浅滩,怨川会带来魔域中上层很多被抛弃的垃圾与尸骨,浮南就在这其中搜寻些值钱玩意儿,拿到市场上去卖。

  严格来说,她做的也不是什么正派事儿,但这是她唯一的谋生手段了。

  攒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攒够钱了,浮南斗志满满,她将装满骨币的陶罐封上,藏到自己床底下的土坑里,准备出门,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浮南居住着的地方是很简陋的茅草屋,是她自己搭建的,在大风天时,这茅屋就摇摇欲坠。

  现在,浮南将自己家那扇单薄得可怜的院门关上,往怨川尽头出发。

  她的修为对于魔域底层的其他居民来说,不算低,承蒙当年那位青衣人照拂,她修炼了上乘的妖族功法,化形之后便有金丹的修为。

  但她的种族天赋低,她不过是随处可见、惹人厌烦的苍耳,区区草芥,并没什么特殊的血脉,所以等修为到金丹之后,提升就很慢了。

  浮南不介意这些,金丹修为带给她的好处就是,她可以驭使法宝赶路,脚程比走路快很多。

  在家门外,她掏出自己的法宝――一把破旧的铁剑,这把铁剑也是在怨川尽头捡的,她没舍得卖,因为这把剑的飞行速度很快。

  她御剑而行,怨川尽头的河滩上有大大小小的水坑,这些浑浊的水坑映照出浮南御剑而行的身影。

  浮南穿着一身黑衣,剪裁简单利落,她挑这个颜色衣裳的原因很简单,黑色耐脏,她没空天天施展法术来清洁衣物。她的面容算不上绝色,魔域美人多,魔族姑娘的容貌都精致妖娆,浮南的模样在这些魔族姑娘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寡淡。不过,她细眉细眼的,又喜欢笑,含着笑的眸很容易讨人喜欢。

  只有没用的东西才会被丢入怨川,浮南往往要淘上多日,才能寻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她的眼光不差,这得益于她跟着青衣人走过四方时积累的知识。

  浮南在河滩上里搜寻着,今天运气不错,她捡到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拿到黑市上能卖不少钱。

  她将这整条腰带从污泥里扯了出来,其上镶嵌着的红色宝石璀璨生辉,浮南仔细一看,呆住了,这红色宝石不是什么普通的晶石,而是极为罕见的血晶,它不是自然界产出的矿藏,而是……人血凝成的结晶,只有魔域贵族身上会装饰这样的宝石来展现自己的身份与实力。

  修为越是高的修士被杀死后凝结出的血晶就越纯粹,看这血晶的剔透程度,它明显来自于一位元婴修为的修士。

  元婴!这修为对于浮南来说高不可攀,她吓得快要把这条腰带丢了。

  但此时她发现这腰带的末端扯着些什么东西,再往外一拉,她看到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死死勾着这腰带。

  这是浮南第一次在河滩上看到一只如此正常的手,没有多几个手指头或者是生出骨爪,她小心翼翼地将这只手的主人从河里拖了出来。

  他的衣衫都破了,露出大片胸膛,浮南一见便红了脸,连忙将他侧旁的衣物给他扯过来拢好。

  为他拢好衣襟的时候,浮南的手触到他的胸膛,感应到了微弱的心跳。

  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陈年的疤叠着新伤,浮南看了几眼就不忍心再看。

  看他的身形,约莫二十上下,与浮南自己倒是差不多大――浮南是从自己化形开始算岁数的,她不想自己太老,而且她当植物的时候,也记不清时间。

  河滩上都是污泥,这男子落在这里,面容也被遮掩,浮南看不清他的模样。

  她也不在意他的模样,按照她的习惯,在怨川尽头看到什么能动的活物,只要有一口气,她都会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养着。

  当然,此前她捡到的所有活物,在被她带回去之后没几天都死了,被丢到怨川的东西本来就是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的将死之物,就算她用尽全力救下,他们的生命也不会延长一点。

  或许这个看起来很正常的男子也活不了几天,浮南想,但她希望他能多活几日,最好能和她说说话儿,毕竟在这里捡到一个正常模样的人是稀罕事。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昏迷着的男子挪到自己的破烂铁剑上,她这把二手法宝估摸着载不动两个人,浮南驭使铁剑飞起来的时候,这玩意发出痛苦的锋鸣声。

  浮南只能让铁剑载着男子往前飞,她在旁消耗法力飞行跟着。

  走了半途,她累得气喘吁吁,将手放在酸痛的腰上揉了揉,此时,她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

  那条值钱的腰带!她光记得挪人了,忘了将那条血晶腰带捡回来了。

  浮南将男子放在一旁的树下,让他靠着树,她还贴心地把旁边的干草扒拉过来,铺在他身上,然后她自己马不停蹄飞回去捡东西。

  还好,腰带还在,怨川尽头只有她会来,这里散落的东西默认都是垃圾,魔域下层的魔族没有浮南这样的好眼光,可以隔着污泥发现值钱东西。

  浮南把血晶腰带往怀里一塞,又飞回去了,她捡回来的男子还靠在树边,魔域的植物都是黑色的,里了枝干就变得干枯脆弱,他倒在破败的草叶中,模样有些可怜。

  她将男子重新挪到自己的铁剑上,带他回了自己家。

  浮南将血晶腰带放好,将自己的床重新铺了一遍,这还是她第一次捡这么大的活物回来,她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只能先让给他了。

  她爱干净,回来就烧了些热水,将男子放进了浴桶里,做这些事的时候浮南觉得自己仿佛在进行某种烹饪行为。

  浮南是闭着眼给这个男子脱衣服的,扒得不太干净,他身上还有些衣物,将他抱到浴桶里之后,浮南才红着脸将剩下的衣物隔着水捞了出来。

  将他面上污泥洗净之后,浮南盯着他的脸,愣了一下,在捡到他的时候,她看出来他身材不错了,但她没想到,他的脸也是如此的好看。

  他有一双精致的凤眼,紧闭着的眼眸落着如扇的长睫,勾勒出的线条优美,他的模样俊美得仿佛魅惑人心的妖魔,纯黑的发丝沾了水,落在面颊边,靡丽惑人。浮南没见过什么世面,她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咽了一下口水。

  浮南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她将他洗净之后才将他从浴桶里拖了出来,浴桶里的水发红,是他身上的血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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