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替祈芯檢查身體,對於她這陣子的不適,陶振天已經有點頭緒。
單刀直入地問,完全沒有避重就輕的意思:「正濤和妳做愛時,有做避孕措施嗎?或是……他有讓妳服避孕藥的習慣嗎?」
搖搖頭,祈芯不知道什麼叫做避孕措施,更不知道什麼是避孕藥:「那是什麼?怎麼用?」
她的單純讓陶振天感到訝異,她的性知識貧乏讓他決定從淺到深好好教她一回:「避孕是一種性知識,它可以預防一般的性疾病,更能有效防止懷孕。正確來說,當一對情人在沒有準備懷孕的時候,他們都會採用避孕袋這種避孕方法。這是一種套在男人勃起的下體上的工具,在男人興奮射精前套上,就可以阻隔精子進入子宮與卵子結合。不過,有些女性會選擇自行服食避孕藥,那麼正濤有替妳準備過這些東西嗎?」
陶振天詳細的講解,嚇得祈芯面紅耳赤;從第一次跟蔣正濤發生關係起,他每次都沒有用上任何工具就讓事情發生,別說他是什麼時候射精,她連精液是什麼模樣都沒有看過。
不過祈芯已經明白他的話,蔣正濤一直以來都沒有做過任何避孕措施,所以她懷孕是很正常不過的事。
「雖然這只是我初步估計,但相信妳懷孕的事已經離不開七八了。」
「振天……我要當媽媽了?」
「沒錯。」收拾手上的診療工具,陶振天安撫著問:「妳希望由我告訴正濤,還是妳自己對他說?因為如果你們決定不要孩子,一定要早點告訴我準備手術的事。」
陶振天的話剌痛了祈芯的心,臉色突然沉下,她望著面容親切的他問:「你的意思是說正濤會不要孩子嗎?」
對他們的事瞭如指掌,陶振天也覺得沒必要隱瞞:「也許。」
祈芯沈默了。
短短半年的相處,她也了解蔣正濤的個性。
雖然表面上對她很溫柔,但眼神背後卻藏著很多她不知道的心事。
就算兩人在床上如何契合,對他來說自己始終是傷害蔣麗的人,所以祈芯很清楚當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後,墮胎將會是她和孩子的結局。
「妳想要孩子嗎?」
呆望著他溫柔的臉,祈芯對自己的處境很清楚。「就算我想要又如何,對現在連外出機會都沒有的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可是妳有爭取的權利,這是你們的孩子,正濤一定會考慮的。」
苦哈哈的搖著頭,祈芯對關心自己的人說:「謝謝你。這件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他。」
「這怎麼可以!」
「可以的,只要你和我都不說就可以了。」
誠心懇求陶振天的幫助,祈芯的選擇只有她才會知道。
這陣子得到蔣正濤全心全的愛護,對她來說已算是最好的禮物;既然有這個機會讓她離開,她應該感謝孩子的來臨而做就了這個時機。
「好吧,但妳的身體太虛弱,一定要小心點。」
「我會了。」
就這樣,祈芯在得到陶振天的幫助下,便開始盤算著離開的事。
☆☆☆
回到家裡,還沒上樓找人前,蔣正濤已被邀請過來作客的李心給抓住。
「妳怎會在這裡,我爸呢?」
他回來是找父親交代事情,其他事他一點也不想談。
「伯父說橋姨今天把祈芯罵得很慘,是真的嗎?」放開拉住他的手,李心緊張的問。
瞪著她緊張的臉,蔣正濤壓下他的怒氣說:「我早說過祈芯跟我們之間的婚約完全沒有衝突,妳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去搞垮我的事?現在妳將最麻煩的問題帶回來,還要裝作關心的模樣來問我,是不是想我當場反面?」
「我……」看出他眼裡的怒火,李心知道這次母親的所為已令他很生氣。
但她絕對不能把母親供出,否則他們之間的婚約就會告吹,蔣正濤就不會再對她好。
「我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但我可以向你發誓,我是真心相信你不會對祈芯動真情,所以我以後也不會再搞這些小動作了……」將身體移近他,李心用她誘人的身軀挑逗著:「所以你也別生氣,我會乖乖聽你的……」
被她移動的軀體引發下身的衝動,蔣正濤也不理時間地點,伸手探進套裝裡撫著她豐滿的胸部:「妳是真的明白就好,如果再做出令我反感的事,妳的名份可是會不保哦!」
倒抽口氣,被掐著的花蕾激發著李心的本能。
下意識將身體靠近,玉手隔著西褲摸索著堅硬的肉體:「是不是只要你成功報仇,祈芯就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阻礙?」
移開與她接觸的眼神,蔣正濤抬頭望著站在樓上的父母:「她從來不是我們之間的阻礙,因為她什麼也不是。」然後當著父母面前,抽起李心外套內的襯衣,低頭唅住那顆挺立的花蕾。
「啊……」
無意識地投入,李心被他那純熟的技巧弄得混然不知,身後有兩位長輩正大刺刺地觀賞著這場年輕人的情慾戲。
看得正高興時,陸橋靠著丈夫說:「他們這麼恩愛,真讓我感到安慰!」
被陸橋的聲音嚇到,李心迅速躲到蔣正濤身後,面紅得不敢說話。
把衣衫不整的人隔開,蔣正濤走近兩人禮貌地道:「我來晚了。」
眼神明顯對兒子的行為感到不滿,蔣介桐語氣變得更為低沉:「我只期望你家裡的人並不清楚你跟阿心之間的事。」
「爸爸放心,這事我會好好跟你解釋。」
「我就慢慢聽你說。」放開妻子,蔣介桐轉身走回書房。
看著隨丈夫而去的兒子,陸橋走近李心說:「放心,我看得出阿濤對妳的態度,老公一定會勸服他離開那個女人的,妳絕對是我們家的媳婦。」
望著陸橋得意的笑臉,一道強心針打進了李心心裡。
希望真如蔣正濤所說,祈芯不是二人之間的阻礙,不會影響她多年以來祈盼得到的地位。
☆☆☆
關上房門,兩人坐在沙發上聊著。
蔣正濤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將對祈芯的計劃向父親和盤拓出。
聽完他的計劃,蔣介桐由起初的震驚轉變為沉默。雖然兒子的動機是針對女兒的事,但他毫不希望這樣的事落在祈芯身上。
因為由第一眼開始,他由衷地喜歡……那個不合妻子眼緣的人。
詢問著父親的意見,蔣正濤毫不在意他對祈芯的不捨。「我總是覺得祈芯對我不夠投入,每次她看我的眼神總像是心事重重,我擔心她對我仍是不夠信任。」
「為何你會覺得祈芯對你不夠投入?在我眼裡看到的都是她愛慘了你的事實,你這麼擔心她不信任你,是真的因為口中所說的計劃,還是因為你對她已經付出了愛?」蔣介桐開門見山地說,把他看到的事實道出。「這個女娃我是挺喜歡的,可是你自己喜歡她嗎?」
蔣正濤猶豫了一會:「我承認對祈芯的獨佔慾越來越狂烈,有時候更會忘了接近她的目的,但我同樣沒法忘記姐姐在療養院的模樣,無法放寬心去看待她。」
輕拍著兒子已長得寬廣的肩膀,蔣介桐憐憫地道:「說坦白的,我完全沒心情去管你們的感情事,就等如你和涼子的事我也沒有插手過。」
「爸知道我和涼子姨的事?」乍聽之下蔣正濤給嚇住。
仍是微笑,蔣介桐放下酒杯繼續:「你跟女娃的事還是盡快解決比較好,否則你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母親進去搞局,我就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事來了。」
「不會吧。」
蔣正濤不相信陸橋這個年紀還喜歡搞那些小動作。
向兒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蔣介桐提醒著他:「幸好你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否則她那麼疼愛心兒和麗兒,讓她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讓祈芯好過。」
從沙發站起來,蔣正濤打開房門迅速離開。
如果真如父親所說,那祈芯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偷偷笑了一會,蔣介桐才跟藏在窗簾後的人說:「出來吧,你站那麼久不累嗎?KENY。」
緩緩從窗簾後步出,KENY微笑著:「看來少爺對祈芯是有感情的。」
「多得有你一直跟我報告,我才沒有被他的表白所嚇倒。不過對於女娃的遭遇,我想我真的無能為力去處理,能挽救這件事的人除了阿濤之外,就只有還沒清醒的人。」站起身走到KENY面前:「總而言之,這段日子要靠你在背後保護著女娃,怎說……她肚子裡已經懷有我們蔣家的骨肉了。」
望著陶振天發給他的短訊,蔣介桐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幸好他知道這件事,否則將來有什麼事發生他絕對會很後悔。
「我明白了,董事長也別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