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吗？......你要磨掉我......的骄狂性子......但骄狂――就是我的本心......就是你期望......我感悟的道心意志的力量......你来告诉我，你把我的骄狂磨掉了......你把我的傲骨打碎了，我要如何感悟成功？”
吼声更如雷！
而绝顶雄踞客听的这里，目光猛的一震！
一双眼睛里，星辰碰撞一般，光芒亮起又炸开。
半疑！
思索！
恍然！
重重光芒，在绝顶雄踞客的一双眼睛里，翻滚而过，而到了最后，终于有后悔之色，涌了上来。
凝视着海凌云，神色再一次复杂起来，和之前的恨铁不成钢的冷漠，已经完全不同。
“你是何时想通这一点的，那之后的时间，已经来不及给你感悟了吗？”
再开口问道。
“......二十六年前......是别人......指点我的......但我已经......来不及感悟成功。”
海凌云目光，涣散起来。
“他是谁？”
绝顶雄踞客上到前来，抱抬起他的上半身，又输入法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
天丹宗。
依旧是水环山，山耸立的仙家景象，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厌倦。
但今天，山门外来的客人，却无心欣赏，一张方正面孔板着，强横的气息，压的不远处的两个守门小修，战战兢兢。
“绝顶兄既来，直接进山中去就是，岂敢让你在外面等着，你们两个小辈，也是没有眼力劲儿！”
人影未见，春风笑语已来，话到最后，转为冷斥。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从山门雾气里，走了出来。
长身玉立，一头白发，却面容年轻俊美，正是天丹宗主“碧辰子”裴青衫，而来拜访的修士，则是绝顶雄踞客。
两个守山门的小辈，连忙告饶。
“晚点再跟你们算账。”
裴青衫冷哼了一声。
“不必为难他们了，他们便是请老夫直接进去，老夫也不会进去，你们天丹宗如今势大力大，老夫已经惹不起了。”
绝顶雄踞客冷道。
“绝顶兄又说笑了。”
裴青衫哈哈一笑，将对方请进山门中。
进了山门，山中景象自然是非凡，不过绝顶雄踞客无心欣赏，也不必再多描述。
而对于绝顶雄踞客的相貌来头，知道的天丹宗修士不少，路过的不少修士，偷眼看来，神色崇慕。
“裴兄，听说贵宗，二十多年前，又招收了一批弟子进门？”
绝顶雄踞客先开口问道。
“没错。”
裴青衫点头笑道：“怎么，绝顶兄对这桩事情，也感兴趣吗？若是打算来我们天丹宗学丹，小弟肯定留个位置给你。”
“我找一个人，他当年，有没有拜进你们天丹宗里？”
绝顶雄踞客一点不理对方的说笑，冷冷道来的同时，手指在虚空里一点，法力幻化成光镜，光镜里又显出一张粗犷面庞来。
“道兄见谅，当年招进来的那一批弟子，后来我都一一见过，并无此人。”
绝顶雄踞客闻言，顿时目光怅然几分。
“道兄若真要找此人，我可帮你问问，当年淘汰的修士里，有不少被其他几位道友收取了，说不定他就在其中。”
“那就有劳裴兄了。”
......
二人飞去，进了会客大殿，自有小修去寻人来。
很快，那修士边来，是萧肃这个老家伙。
到来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寒暄，绝顶雄踞客再次显印出那张面庞来。
“原来是这个小子，当年没能把他招进门中来，我始终觉得有些遗憾呢！”
萧肃看完，便是唏嘘，又问道：“此子当年，施展过道兄的点将手，莫非真的和你有关系不成？”
“点将手？”
绝顶雄踞客听的一愕。
随即便是点头道：“算是有些渊源吧。”
萧肃点了点头，与裴青衫在不经意间，交换了一记眼色。而绝顶雄踞客还不知道，因为他这随意的一句话，改变了一个女修的命运。
“当年另外几位道友，都曾招揽过他，但听说他都没有接受。”
“这么说来，他该还是个散修？”
“也许吧。”
萧肃点了点头，又道：“不过道兄勿要问我他去了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绝顶雄踞客闻言，自然又是失望。
萧肃却是笑了。
“我虽然不知道，但另外一个人或许知道，绝顶兄稍等，我去找她来。”
......
很快，萧肃又是带着一个女子过来，平庸姿色，金丹初期的境界，正是化名白蝶的戏小蝶，而绝顶雄踞客要找的人，当然正是岳岿然。
二十多年过去，戏小蝶法力，雄浑了几分，除此之外，没有大变化。
见到绝顶雄踞客，自然也是震惊，这样的人物，她还是首次见到！
“不知前辈，为何找我师弟？”
戏小蝶见礼过后，先问道，透着警惕。
绝顶雄踞客闻言，默然了一下，才回答来。
“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做老夫的徒弟，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戏小蝶闻言一震。
自然是又惊又喜。
但随即，意识到什么，目光又是一暗下去。
“看来海凌云前辈，还是没能解除前辈的封印，老死陨落了。”
戏小蝶唏嘘道。
“你是如何猜到的？”
“师弟曾经说过，越是顶尖的修士，越是一道传一人，所以前辈才会如此执着于栽培海凌云。而以前辈孤高绝顶的性子，除非海凌云前辈死了，彻底没了通过你的考验的可能，否则你是多半不会另外找其他人的。”
此言一出，绝顶雄踞客，裴青衫，萧肃三人，均是目光一闪，有些异样的看了一眼戏小蝶。
大殿之中，短暂沉默。
......
“我现在对你这位师弟，越来越好奇了！”
绝顶雄踞客唏嘘道：“你这小丫头，也是冰雪聪明。告诉你也无妨，海凌云的确已经死了，老死陨落，临死之前，他告诉我是你师弟点醒了他，所以老夫才下山来，见一见你的师弟。”
戏小蝶微微点头，也苦笑起来。
“可是我也不知道，师弟他去了哪里了。”
绝顶雄踞客闻言，少见的摇头苦笑，扫了三人一圈。
“下一个你们打算找谁来给我提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