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哈喽各位好啊~
如果说上一篇因为结尾的部分多少还是带了点肉,而不得不得打上R18的标签的话,那么这一次的这一份稿子就是真真正正一点肉都不带的啦~
这是一篇比较完整的纯剧情文,全年龄无H内容,作为上篇而存在。
(应该也许可能八成大概会有下篇吧……)
若是等得下篇摸出来了的话,那这一篇就属于前置的剧情部分啦,上下分集~
那么,废话到此结束,如有兴趣,请翻页品尝~
1.
人和人的相遇是不是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那个在自己脑子里,在自己心里,从来都忘不掉的人,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是在哪里?
是开学时的惊鸿一瞥,是职场里的一见如故,还是简简单单的,在路过某个街角的咖啡店时,他坐在里面安静看着屏幕的模样?
信浓到现在都记得,当她第一次看到他时,他眼睛里的那惊喜、开心、兴奋…那各种各样的情绪,仿佛是夏夜里的萤火虫,看起来似乎并不算显眼,但当看到的瞬间,好似这微不足道的霞光能够替代那今晚被云朵遮蔽的月亮。
下意识地,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从建造机器里醒来的少女,对着面前的男人…或者应该说是男孩,说了第一句话。
“这段时间的经历真是一波三折,不过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此刻,正是新时代的开端。装甲航母——信浓,将胜利紧握于吾等手中。”
他…很开心?
面前这位与驱逐舰几乎同样身高,甚至还没有那几位比较高的驱逐舰高的男孩,在听到她的话语时,那目光来得更是让人心悸——并不是说他露出什么很恐怖、很贪婪,或是充满了欲望的目光,是那种很纯粹的欣喜,干净得仿佛是最干净的天空,连那雪白的云朵都是不存,清澈得仿若琉璃一般。
而看着他的这个眼神,在目光交织的瞬间,信浓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她有点不太敢去面对那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目光。
我,值得吗?
——人类、这个世界,甚至于就连舰娘本身都似乎对【舰娘】的认知还是太少了些,在这些绮丽的少女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还没有被人类所理解,甚至有些东西就连研究都做不到。
在从机器里醒来的那一刻,信浓的心中就得知了许多信息:这个世界的基本架构、舰娘和深海的宿命对决、眼前这个男孩是自己的提督、他身旁的几个小姑娘就是驱逐舰…以及,自己所处的这个港区,并不强的这一事实。
从普通人到成为提督的过程,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和前提,就比如【提督】这个人人羡慕的岗位,并不是每个普通人都能够做到的,不论你在现实中的地位是流离于世间的乞讨者,还是手握大权的富家子弟,能够成为提督就是能够成为,不能成为提督就是不能成为,这一成为提督的【前提】人类到现在都没有弄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而那每年都从未停止的社会上的选拔和考核,最终能够成为提督的人寥寥无几——并不是考核的项目太过困难,而是从一开始,这些人就【不能】成为提督。
若是说此前还有时间,能够让上面慢慢去培养一位位合格的、能够保护人类的提督的话,那么到了如今这个世界的局面,时间就显得实在太过紧迫了,若是再如此前那般慢慢地将一个个孩子从孩童到青年这般培养的话,那么对如今的局势来说就有了无法堵上的缺口。
所以,这位看起来不过只是孩子的、身高甚至还没有驱逐舰高的男孩,也只好“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正式提督。
第一次成为提督,第一次来到自己的港区,第一次走进那此后都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第一次见到属于自己的舰娘……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都表明了这个男孩不过只是刚刚坐上这个位置的萌新罢了,尽管在此之前或许学院中给予的资源、培养、知识比起同龄人来说绝对不算少,但对于一个男孩来说,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提督,他还有太多太多需要做的事情了。
就比如今天,就是他第一次看到建造机器,第一次使用建造机器,以及第一次……看到那五彩斑斓的霞光万丈。
整个港区也不过只是刚刚起步,除了一开始分配给他的初始舰外,这个男孩也不过只是指挥着初始舰,将港区周围几个偷偷摸进来的深海给击沉了罢了,而从那为数不多的几场战斗中,男孩或许确实从那深海沉没的海域中觉醒了几位新的舰娘——更为通俗的说法是,在那其中“捞”到了几位舰娘。但或许是命运,或许是巧合,这几位小姑娘也如初始舰一般同样是驱逐舰,而对于他即将要指挥舰队前往的战场而言,驱逐舰能起到的效果并不算强。
他还需要更强横的底牌和战斗力。
于是乎,这位连资源都不算多,甚至他都能背出自己还有多少资源的小男孩,第一次走到了这建造机器前面,心里像是在滴血一般地投入了整个港区三分之一的资源和建造蓝图后,颤颤巍巍地按下了【开始建造】的按钮。
看着那在运行的机器,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很神奇的名为【快速建造】的东西,能够帮助舰娘更快的从那建造机器中觉醒,但他没有,他只是一个刚刚开始自己提督生涯甚至还没有一个星期的萌新小男孩,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还显得太过遥远了。
但不管是学院里的教科书,还是此前学院请来上课的、名副其实的其他提督,都曾经表明过一个信息:一般而言,如果建造机器上显示的建造时间越长,就代表了这位即将醒来的舰娘越是大型舰娘,尽管在所谓的“强弱”上不一定,但大型舰等于长建造时间这一点,姑且还是能够确定的。
于是,当男孩看到了建造机器上显示的【6:39:59】这样的时间之后,他心中的信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成、成功了……!是大型舰娘!是前往下一个海域、下一个作战区域时的必要战力!成功了,我成功了……!
心中一直在对自己说着“冷静”、“深呼吸”、“还没有确定”之类的东西,但男孩终究还只是男孩,有太多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显得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些,尽管心中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眼底的欣喜和脸上兴奋的笑容却始终暴露着他的心情,别说是他自己,就连身边陪着他一块儿来的几位驱逐舰小姑娘都看得出来。
然后,这位年轻的小提督,就硬生生地在建造室等了六个多将近七个小时。
——若是换做其他提督,或许要么就直接使用快速建造这一道具让舰娘直接完工,也可能就转头去做什么其他的事情,等得舰娘已经完工时再回来建造室迎接舰娘,但偏偏这个小提督却是两个条件都无法达成:他既没有快速建造这一道具,又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毕竟无论如何,当他接手了自己的港区、与初始舰一同整理完港区周边海域之后,他确实也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了,其他老提督需要做的文书工作他现在在没有接触到更多东西之前也不需要处理,港区的建设什么的,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资源,而跟舰娘的关系处理上…他为数不多的几位舰娘此刻都陪在他旁边了。
年少的清澈,或许从一而始,但最起码,他现在也只在刚刚起步的“一”或是“二”的阶段,还远没有到改变的那种时候。
六个多小时的时间,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有着其他舰娘们的陪伴,在这里随便摆了个桌子,玩玩小游戏、聊聊天倒也挺快过去了,可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候,小提督的目光也时不时地瞄两眼那建造机器上的时间,看着最前面的“6”慢慢变成了“5”,之后的“4”、“3”,一直到准备归零的时候,男孩已经站在了建造机器的前面。
当所有数字完全归零,打开建造机器的瞬间,他看到的,是此生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的,而不是教科书上录像上看到的那五彩霞光。
这霞光下意识地让男孩闭上了眼,等得再睁开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了他此生的第一位大型舰舰娘,而这位大姐姐据她所说,其名信浓,是那历史中几乎最大的,大和级的第三号舰。
“这段时间的经历真是一波三折,不过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此刻,正是新时代的开端。装甲航母——信浓,将胜利紧握于吾等手中。”
信浓温柔的声音回响在了建造室里。
但男孩此刻却愣住了神,不说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这句话,最起码也记不住她究竟在说什么。
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这个大姐姐的头发…好好看。
2.
自己真的值得吗,这个问题,信浓醒来的时候问了一次自己,而现在,是她第二次在自己的心中问着自己。
若是只单纯考虑历史上的东西,她的原身是那人类历史上排水量最大的战舰之一,理所应当的应该是那所向披靡的存在才是,气势磅礴的进军,稳若磐石的身躯,主炮齐鸣的耳鸣,以及最猛烈的炮火,最屹立的身姿。
但,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两位姐姐各自在海域上仅仅征战了三四年,而自己的历史原身更是……全球知名的存在。
想到这里,坐在房间里的信浓苦笑了两声。
看起来似乎极强的信浓小姐,居然处处都是问题——这一点甚至于就连信浓自己都不知道,在提督君安排的第一次演习作战中,与港区内的其他驱逐舰一同,作为整个舰队的旗舰和唯一一艘大型舰的信浓,有了极其显著的战绩。
这份显著,与她的历史原身并无二致。
整个舰装的完成程度并不高:没有多少舰载机的存在、起飞时的弹射器卡死、在进行规避运动时也显得滞涩,甚至于某个地方隐约好像还插着一根鱼雷?那会在海面上第一次展开舰装的信浓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为什么自己的舰装上会有这种东西,因为随之而来的,是对面演习舰娘那铺天盖地的舰载机、炮弹和鱼雷。
她沉没了,作为旗舰,在第一次的交火中就直接殉爆,甚至连半点规避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身边出击过几次、多少还算有点战斗经验的驱逐舰们还能做出一些反应,闪避那袭来的炮火、鱼雷和航弹。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并不是想要把这场演习失利的所有因素都归咎于自己的舰装,事实上,她的内心根本就没有类似的想法,自己的舰装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控,那完完全全是自己的问题,怪不了任何人,甚至于她总觉得,自己人生的第一场战斗…或许应该说是第一场演习中,哪怕自己的舰装没有那么多的问题,她也绝对无法做出那些应有的动作、放出舰载机争夺制空权以及掩护自己的队友。
她做不到。
从演习场出来的那一刻,同舰队中的其他驱逐舰小姑娘们看着她的表现有些欲言又止。她明白的,她都明白的,小姑娘们绝对不是在责怪她,责怪她的表现让她们输了这一场演习,甚至应该说与之相反的,是她们应该都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才能安慰自己。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到航母这一类别的舰娘,也刚参加战斗不久没有什么太多战斗经验的驱逐舰们不太理解航母的具体水平,她们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战果到底是不是正常的——是因为自己和其他姐妹没有发挥好、掩护好信浓小姐的存在,才导致了信浓小姐如此快就沉没了吗?她们没有理解这个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同时带着思考以寻找出问题的想法在,驱逐舰们与信浓一起走出演习场的时候,她们几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驱逐舰们想要开口安慰,信浓想要开口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彼此之间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以至于错失了某个最好的时间,让从演习场出来的六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
沉没,沉默。
这两个感觉,都让人好难过啊。
走出演习场,望着男孩的时候,信浓甚至已经到了满脸通红的程度。是胆怯?是羞愧?还是说旁的什么让这位少女变成了如此模样?她不知道,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望着演习屏幕上写着的“总战斗时间:5分26秒”的字眼,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像是刀子一样从屏幕里飞了出来,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上,连呼吸都感觉到了一种凌冽的疼痛。
不要…不要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值得的啊……
“只是一场演习而已,没什么的!信浓这一次只是因为不太熟练,才让…才让这次的演习结果显得没那么好看而已!”
就在少女头低着,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一片,等待着提督的审问和惩罚的时候。
那同样带着不安,但却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的声音,忽然回响在了她的耳边。
“这些、这些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一开始没有给你们安排好适合的对阵舰娘…毕竟我们才刚开始而已,一开始就去面对那些具有非常多战斗经验的舰娘们的话,那想要获胜肯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是你们的错,你们没有错,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总有一天也会赢回来的!”
望着那也有些紧张、说话也不算特别通顺的提督君,信浓忽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是指他的安慰没有意义,而是自己的这份悲伤,没有意义了。
身为提督,他要负担的压力肯定比自己还要大上很多,自己负责的只不过是一场局部战斗的胜负,可对于他来说,他不仅要从这上帝视角去看整个战场,在大的战略方向上连一点错误都不能有,甚至于还要俯身下来,安慰自己这个失败的舰娘——哪怕他的身高只不过到自己胸口罢了。
“我,真是个笨蛋啊……”
想起刚才那演习的失利,信浓叹了口气。
提督君在安慰了她们一番后让她们先回自己宿舍里休息,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毕竟这是这个港区第一次凑齐了六艘舰娘、第一次凑齐了一个舰队的第一次演习,失败了,休息一会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而也就在信浓还在考虑着他、考虑着自己,考虑着现在与将来的时候……
叩叩叩——~!
“信、信浓…?你在宿舍吗……?”
“诶诶…提督?”
听着敲门声,愣愣的少女急忙跑到了宿舍门口打开了房门。
“哈啊、果然信浓在宿舍呢……~!”
面前的男孩,抱着一摞仿佛比他还要高…最起码是盖过了脸的书籍,听得开门的声音,男孩从那书中探出头来,满头是汗地望着信浓。
“这些有我之前的教科书,上面也有记载关于帮助舰娘掌握舰装的方法;还有一些是专门给舰娘撰写的,此前那些具有战斗经验的舰娘老师们给舰娘写的关于战斗方面的事情;还有一些是关于大方向的,对于整个战局的把控之类的……这些信浓先拿着看吧!我先再回去一趟,把剩下的部分拿过来~本来想一口气全部拿过来的,不过完全拿不动呢哈哈……接下来还是要锻炼一下身体才行了。”
“等——!”
“没事的没事的!等会我会回来陪信浓一块看的!有些东西我也不是很了解,跟信浓一起进步的话,或许能够帮上信浓更多吧~!”
迈步走入宿舍的玄关之中,男孩将那快要比他还高的一摞教科书放在了玄关处的鞋柜上,还没有等信浓说出什么来,转头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
看着男孩一边跑去,一边回头过来跟自己挥手的背影,信浓站在玄关的位置,愣了好久好久,一直等到男孩下一次的到来,她才仿佛回过神来了一般,招呼着提督君走进了宿舍里,并且帮他把那书籍全部搬了过来,一起放在了离玄关不远的桌子上。
是愣了,还是在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信浓已经无从分辨了。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是这个只有自己胸口高的男孩,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情绪,甚至那连驱逐舰身高都没有的男孩还要帮自己和其他舰娘做饭吗?
是这个明明毕业没多久的提督,在方方面面都关照自己,帮自己训练舰装、讲解战术,甚至在他忙完了白天的工作后晚上还要“加班”帮自己补习吗?
是这个刚开始习惯于工作的他,明明要去照顾着整个港区的运作,但却总会在私底下偷偷塞给自己更多的资源,在话语上也要鼓励着自己吗?
从零到一,不管是那理论上的战争知识,还是在男孩的指挥下第一次与深海交战,这位身着甲胄、手持长弓的少女,慢慢的在他的帮助下逐渐成长了起来。
逐渐的,当随着港区里也有其他的舰娘们加入,许是驱逐舰,许是巡洋舰,甚至当战列舰都拥有了两艘时,尽管航母系舰娘还是只有信浓的存在,但男孩确实有着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了。肉眼可见的疲劳充斥在他的脸庞上,那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每当信浓看到的时候,心里总是会闪过【为什么要把如此疲惫的事情放在一个只有1×岁男孩的身上】这样的想法,可她也知,深知这个世界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时候,每一丝的战力存在都或许能够成为那扭转乾坤的关键,绝对不是能够轻易放弃的东西。
若是可以,谁又愿意让一个本应天真快乐的男孩,背负上这比山还高,比海还重的责任呢。
“所以,当我们遇见这样的局面时…我们能做的三个选择分别是……”
“……提督?”
某一次。
当他的白天又处理完了一大堆工作,晚上来到自己的宿舍帮自己讲解,或者说补课的时候,那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的男孩就这样靠在桌子上睡着了。
望着他那疲惫得已经没有半点精神,乃至于在这样的时候都睡过去了的脸庞,信浓愣了很久很久。
“……”
没有很多肉呢。
当手指触碰到男孩的脸庞,心中闪过这样一个想法后,信浓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男孩身边,甚至于手指在戳了戳男孩的脸庞后,已经整个手掌都放了上去,用手心在感受着抚摸着他的脸庞。
(不要…这样的自己、太过低劣了……)
心中的想法与手上的动作,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轻轻抚摸着提督的脸庞,那手心里传来的细腻,像是在抚摸着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尽管眼前的他也已经1×岁了,她的心中也知晓着提督的年龄,但这个年纪,不就正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满脸胶原蛋白的最好的时刻吗。
好想搂上去……
想要触碰他,想要拥抱他,想要感受他。
但她不敢。
这个还没有得到【胜利】成果的女孩,不敢这么做。
抚摸着他的脸庞,望着他逐渐睡熟了的模样,信浓的内心苦笑了一下。
她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尽管她的心里一直在告诉着她,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
趁着别人睡觉,没有得到别人的许可,就这样触碰对方的身体——哪怕只是脸庞,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啊。
越是不对,越是不应该,但心中的某些东西,却在这种时候盛开的好像越是泛滥与无畏。
我已经,完了啊,
提督。
3.
“信浓…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提督,第二场演习,请务必让我再一次身为旗舰…我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了。”
在那之后没过多久。
看着眼前少女那眼神中的坚定,少年与她对视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去帮你约演习。”
演习这个东西并不是说你想打就能打的。
对于资历比较老的提督来说,新加入港区的舰娘可以和此前在港区里已经征战许久了的舰娘演习,在对方的指导下理解和得到更多的战斗经验,毕竟身为同一港区的舰娘,在战斗这一方面对后辈多给予一些帮助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哪怕对面的舰娘并不是那种比较热情开朗,或是不太会教导的存在,但在演习后的复盘中,新人舰娘们还是可以得到同样的教导。
这是身为老提督的底气。
但对于萌新舰娘来说…别说是如少年这般,整个港区到现在也就只能凑齐两个舰队、十二艘船的程度,就算是一些已经拥有不少舰娘的萌新提督,也是不会去构筑一个自己港区内舰娘演习的战斗场景的。
——原因本身也很简单,如果连自己都没有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有所成就的话,你又怎么能够保证你的“战斗经验”是一个绝对正确的东西呢?
也因此,对于不少刚起步的港区而言,所谓的舰娘间的演习是要与其他港区约战的,你首先要确保对方的战斗经验是充足的、能够给己方带来更多收益的存在,这样一场演习才有意义。
菜鸡互啄什么的,可不是“升级”的好方法。
但同样的,这样的邀约也是一个并不算特别美好的事情……
尽管总督府有着命令,资历较老的提督有责任有义务来帮助萌新提督成长,大多数老提督们也不会对这个命令打什么折扣——若是没有新人,没有新鲜的血液继续注入的话,这个世界可是已经离灭亡不远了。
但话虽如此,大多数老提督不会拒绝萌新提督们发来的演习邀请,可去不去是一回事,派遣了什么舰队前往与萌新提督演习又是另一回事。
大多数比较具有责任心的提督,或许会排出一些比较具备战斗经验的,也同样能够指点萌新舰娘的优秀舰娘,但这个东西是无法强求的存在:人家教导你指导你是情分,不这么做也是本分。况且也不是不会出现那种“我说了,但你能不能理解就是你的问题了”的情况,让演习这个东西没法完全发挥出它的全部价值。
而且,对于总是身处前线、与姑娘们浴血奋战的提督们来说,脾气不好往往才是一个正常的事情——你只有先有血性,才能够保证此后的许多事情你不会临阵倒戈或临阵逃脱。而这样的血性有好有坏,尽管大多数提督面对自己人时不会如愣头青一般随时随地一个不开心就来个掀桌,但是有的时候…某些冷嘲热讽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所以,去“约演习”的提督,往往要承受许多旁人无法想象的东西:人家来帮你演习不收你任何资源任何金钱,甚至事后还会给你两句指点,而你又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呢?
如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那么或许这样的演习对于对方来说还是一个有意义的事情——不说对方能够从这场战斗中得到什么,最起码也打爽了不是?
但少年的港区…甚至连让对方产生愉悦这一点,都做不到。
所以,当信浓再一次来到提督府里,跟自己说想要进行第二场演习的时候,少年的第一个反应其实是想要拒绝的:他觉得,不管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信浓,或是对于其他的几位舰娘来说,他和她们都没有做好进行第二场演习的准备。
仓促继续的第二场战斗是没有意义的。
但望着信浓那坚定的眼神,男孩忽然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想说的“信浓要不要在休息一段时间”、“再学习一段时间”、“再准备一段时间”这样的话语,在她那没有半点犹豫的眼神中已经给予了少年最好的答复:所有的准备,她都已经做好了,现在想要做的,就只有第二场演习的开始罢了。
没有一个提督能拒绝自己舰娘露出了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时提出的要求。
“好,之前的那位前辈似乎还挺喜欢我们港区的,愿意指点我们…我再约一次上次的演习队伍吧——再次面对上一次的舰娘,信浓觉得怎么样?”
“求之不得。”
“……~”
听着少女的回答,男孩笑了。
是高兴,是开心,是对于她在抛开犹豫之后发自内心的欢喜,也是对于自己旗下舰娘的希冀。
这样的信浓,真好……
“不过……”
“嗯?”
望着男孩脸上的笑容,刚才对于第二次演习这事还掷地有声的少女,此刻却显得有些扭捏了起来。
“我、我想…我想提督在第二场演习里,站在我…呃、我们的身后,看着我……!”
“嗯?这有什么的,可以啊~”
看着扭扭捏捏的信浓小姐,还算年轻的少年并不懂得她此刻究竟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姿态,甚至于就连单纯的她在害羞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那支支吾吾的话语,并没有将“想要你看着我战斗”的这句话说出来——又或者,她说出来的,是想要你看着“我们”战斗这样的一句话,一字之差,大相径庭。
他只是隐约觉得信浓此刻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有着这样的反应,随后一想,或许是因为此前的第一场演习所取得的战果并不算好,而现在的她想要证明自己罢了。
年轻的少年,还不懂得到底什么是所谓的爱,而这一点,或许就连信浓本人都没有太过理解。
“……这一次,我肯定不会让提督失望的!”
太好了。
如果你能看着我的话,那就真是……
太好了!
望着少年脸上的笑容,信浓也不自觉地从那忐忑的模样变成了喜笑颜开的欢喜,而这份笑意,别说是对于男女之事还算懵懂的少年,就是连信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脸上的笑容,来得是那么明媚。
也那么幸福。
没有过去多久,在少年的帮助下,第二场演习再一次展开了。
还是上次的对手,还是上次的阵容,而信浓这边同样是她作为旗舰,带着上一次的五位驱逐舰,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开始了第二次的战斗。
当耳机里传来的倒数声归零,这一次的演习彻底开始的时候,信浓忽然感觉到,自己并没有上一次那么紧张了。
是这段时间的战术补习让自己有了底气?是这段时间对于舰装的训练有了足够的掌握?是第二次终究不如第一次那么紧张?
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他的目光,让自己有了力量?
——没有失约,对于少年来说,来观看这场演习什么的并不是需要抽出大量精力才能完成的事情,此时的他和他的港区还稍显稚嫩,并不如那些都市小说里的霸总一样,每日都有着大量的事项缠身,像这样来看演习之类的事情需要把原本的安排再调控一遍才能抽出时间来,他并不需要。
那位还不如驱逐舰高的少年,就站在演习场的边缘,那灼灼有神的目光带着紧张,也带着鼓励,望着信浓的背影。
他相信她。
而她……又怎么能够辜负他的这份信任啊!
耳返的沟通,战术的指挥,阵型的布置……
制空权的争夺,近防炮的规避,俯冲角的抉择……
对于鱼雷的迂回,对于轰炸的闪躲,对于炮弹的预判……
舰载机的把控,护卫舰的配合,航空弹的投放……
拼尽了所有,用尽了全力,甚至于就连护卫队都基本被宣判了大破乃至沉没了的战局,终究在信浓与其他几位小姑娘的配合下取得了胜利。
这个战果,是应该取得的吗?
是应该的。
哪怕对面的演习舰娘们并没有施展出她们的全力,但当看到了屏幕上判定了己方获胜后,信浓依然感受到了发自真心的兴奋。
——对于前来与萌新舰娘们打练习赛、打演习的老资历舰娘来说,不拿出全力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就如同一个身高一米八肌肉发达的教练员,在面对刚开始接触什么拳击、摔跤或是柔道的小孩子们来说,若是真的要拿出全力来,才反倒是一个欺负小朋友的表现。对方舰娘,或者说大多数来陪萌新舰娘演习的舰娘都是如此,若是真的拿出了那在海域上与深海作战,在那血与泪中才磨炼出来的战力,毫无疑问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这对于萌新舰娘的培养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一个一米八的大汉不管在幼儿园打倒了多少小朋友,都不会有人去称赞他的。
也因此,这一次的舰娘对于上一次信浓她们的表现都有印象,没有嘲笑,没有贬低,但同样的出于为了信浓方的考虑,这一次的舰娘们拿出了稍微比上一次还要多一些的气力——你只有在一次次的能够看得到未来的失败中汲取教训,才能够得到继续朝前迈步的力气。
这是她们来之前就抱着的想法。
但……信浓赢了。
“不错的战术配置。信浓,对吧?我在演习的屏幕上看到了你们的名字,上一次的旗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也是你吧?”
当演习结束的那一刻,看着对面那闲庭信步、踩着水花而来的对方舰娘,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信浓只能挤出了一个无力的微笑,告诉对方的话语说的都是事实。
“你的进步非常大…老实说,在开始之前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们能够胜利的——这并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对于你们来说,这样的战斗多少还显得有些激烈了些。
“若是那人类世界的教学制度来做比的话,那么上一次演习,你们的实力大概在小学一年级左右,而这一次的我们拿出了大概小学三年级的实力…虽说如此,尽管胜的十分惨烈,但你们终究是胜了。”
望着信浓脸上那被汗水打湿而粘附在脸庞上的头发,对方舰娘的旗舰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
“我,我们,都很期待你们接下来的成长……要加油啊!你们的提督,可是全依着你们来守护的哦~”
“……会的!”
一定会的。
当演习完成之后,对方舰娘倒也没有继续停留在这里的由头了,原本她们这一次的到来就是顺路而来的——对于如此老资历的舰娘来说,她们还有需要她们去做的事情。
在离开之间,对方舰娘还与少年打了个招呼,毕竟无论如何,来到对方港区里还是姑且要与对方提督交流一下的。
……只不过,当对面六位大姐姐围着自己,用着饶有趣味的眼神打量自己的时候,少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有两位看起来比较…比较外向的舰娘,还发出了啧啧的声响,并且还说了一些“难怪会这么拼命,原来如此啊……”、“这位小提督大人,倒是长得真俊呢……~”之类的话语,一时间让这位仿佛被大灰狼姐姐给包围起来的小绵羊弟弟连呼吸都有些滞涩,脸上、耳根都有点热热的感觉。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那位旗舰姐姐笑着让她们不要那么放肆之后,这位旗舰姐姐回过头来倒也只是单纯微笑着跟自己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这群哪怕输了,但却仿佛赢了的姑娘们踩着大海离开了,并没有多少插曲。
而后,在岸上“接到”了自家姑娘们的少年,看着她们那筋疲力尽但却又面露笑容的模样时,这位小提督也露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
“你们,都是最棒的。”
……啊啊。
你们都是最棒的。
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而且还是一句夸赞的话,但却为什么,让人有了一种想要掉泪的冲动呢?
“……提督。”
“我在。”
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好几下,努力平复了那想要扑在这个只有自己胸口高的少年怀中大哭的冲动后,眼红红的信浓望着少年,轻唤了一声。
“终于…做到啦!”
嗯,我终于,
做到了。
若是换作旁人,尤其是那已经具有一定战斗经验的舰娘来说,一场演习不管是胜是负,她们的内心都已经不会再掀起太多的波澜,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而自己不过是在演戏场上失利,不代表着她们会输给深海不是吗。
但每个第一次,总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
第一次的遇见,第一次的作战,第一次的胜利……
以及,第一次收到的,礼物。
“……这个是,给我的吗?”
夜晚,信浓的宿舍中。
原本依着少年的意思,其实他今天晚上是不想来继续给信浓上课的,毕竟无论如何,下午那会的演习已经打得信浓她们精疲力尽了,而作为第一次的获胜,或许今日休息一下、不去上那战术课会更好一些。
但当他将这话与信浓说了之后,信浓却反倒不愿了,噘着嘴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不用上课了,自己只是胜利了一场演习罢了,算不得什么“战果”,还要再继续进步才是。而这话一出,反倒是让这小提督没话能说了,只好在晚饭后这么一个信浓也有了一定休息的时候再来到她的宿舍,继续昨日的未曾讲完的战术课程。
但这一次他的到来…却带来了某个,在外人眼中非常可爱非常精致,但在舰娘手中,却极为珍贵的存在。
“嗯嗯,没错哦~ ‘天河’是前两天刚刚从别的地方寻过来的,毕竟信浓你也知道,我们港区还没有舰装蓝图,没法做出太多强力的舰装。”
望着自己手中那精致的绿色小飞机,信浓一时间真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起来这个小飞机不过少女手掌大小,乍一看去,也不过只是一个制作比较精良的模型罢了,但对于舰娘而言,这样的装备却是能够安装在自己的舰装上,使得其发挥出他人无法想象的作用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每一个舰装来得都是如此珍贵,就如少年所言,他们的港区还远没有到能够独立开发出如此装备的程度,哪怕不说一图难求的装备蓝图,就算是有,他们此时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源来去开发出新的装备——毕竟比起装备,他们此刻甚至连四个舰队都无法凑齐。
所谓的四个舰队,也只不过是二十四位舰娘而已啊。
而且,信浓不是感受不到,手中的天河,在各方面的参数性能上,要远比自己此前的舰载机好上许多。
“我其实并不是不想将天河在演习之前给信浓啦…毕竟舰娘在更换了新的装备之后,多少还是要一段时间来熟练舰装的,尤其是对于航母系舰娘的舰载机来说,可能这一批新的装备在操作方式、操作难度甚至是手感上都与此前有着极大的区别——所以我之前才说,信浓要不要过段时间再进行第二场演习之类的……”
送出了礼物的少年,却反倒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一样,看着信浓望着天河的眼神,这少年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去。
“我其实最开始,是想要信浓在将天河完全掌握了之后,我再去约第二场演习的。
“但是那天,信浓的眼神让我知道,哪怕你手上并没有天河,你也绝对不会输。
“我相信信浓。”
我现在要…说什么?
是应该感谢提督的馈赠,是应该表达自己的欢喜,还是应该干脆直接搂着我可爱的小提督,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但信浓望着手里的天河,又望着少年那有些泛红的耳根,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谢谢你,提督……”
古人曾说,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现在,信浓却发现,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但却仿佛要醉了。
醉在名为他的天中。
醉在名为他的河中。
醉在,他的温柔里。
再也没有半点清醒的可能了。
End.
“走马灯…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回忆、梦境……?”
从改造床上坐起身来的少女,一手撑在了那科技感十足的金属床上,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感受着从身体里涌现出的那全新的力量。
她其实也并没有类似头晕头痛的情况,反倒应该说是,就如同在极其疲惫的状态下进入了一个长时间的深度睡眠,当这一次醒过来时,身体像是从零到一百充满了电一样,那种完完全全的【觉醒】,甚至让信浓这原本就并不好战的舰娘都产生了一种【啊我们去打打深海吧!】之类的冲动。
而之所以一手覆盖在额前…或许只是一个单纯的下意识行为罢了。
对于改造的舰娘来说,她们所感受到的就只不过是在改造室中睡了一觉罢了,尽管内心也会有着紧张,但却并没有多少可以自由行动的空间——也不需要这一自由行动就是了。
在那改造仓里睡上一觉,就好像病人被推到手术室里,在手术台上进行了全身麻醉一样,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也不像现实中的手术那样还有着各种各样的风险——最起码从第一位舰娘的改造到目前为止,人类已知的改造方案中没有失败的案例,一例都没有。
下意识的,将那雪白的柔荑探到自己面前,握拳捏了捏,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
好棒……
怎么说呢。
如同晨曦初照,驱散了她心中此前的阴霾与不自信;又如江水入海,浩浩荡荡,无可阻拦。
就连思维似乎清晰了很多,就好像天生近视的人戴上了最适合他的一副眼镜,能够以一个从未想象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不管是对于舰装的把控,对于舰载机的操纵,对于战术思维的理性分析,都有了一种质的飞跃——哪怕此刻的少女还没有踏出改造室、没有参加任何一次改造后的战斗,但是她就是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改造吗……”
从拿到天河开始计算,其实已经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了。
说是日升月落,年年见新人或许有些夸张了,但自家的港区也已经从四个舰队都无法凑齐的一个真正起步阶段,逐渐埋入到了一个能够管辖一片海域的上升期,尽管港区内的几乎所有舰娘都还要继续精进自己关于战斗的理解,但无法否认的是,比起当初的她,这位港区里第一位航母系舰娘,真的已经强了太多太多。
也因此,在前段时间的某天夜晚,少年给信浓带来了一份绝对的大礼。
“锵锵……~! 二十个航母改造核心和一份改造通知~ 恭喜信浓,要成为我们港区第一位改造的舰娘啦~”
那是他站在自己门前,甚至都还没有迈入玄关,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兴奋。
他依旧是他——大半年的时间里,少年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依旧是一副看起来稚嫩的脸庞,依旧是一个只到她胸口的身高,依旧是那清澈、纯粹、无畏的少年模样。
不过理所应当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度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少年此刻脸上的青涩,比起信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消逝了许多,只有偶尔,在他完全放松下来或是有舰娘调戏他的时候,他才会重新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种……让人想要忍不住把他吃掉的表情。
回想起在改造时沉睡的梦境,梦里的他和梦里的自己所经历的那些,都如同仔仔细细地翻看一部电影一样,每个细节来得都是如此清晰,而且随着醒来后的思维逐渐归位,也并没有那种类似梦醒后遗忘梦境的情况出现。
他。
他和她。
她的他……
是所谓的命运,在安排他和她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彼此两人会有这样的结局,还是单纯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彼此的相伴让少女开始理解了心中的情愫?
回忆起一幕幕的过去,那个男孩始终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不管是第一次的演习失利后的那种鼓励,那种相伴,还是在第二次演习胜利后的那份礼物,那份馈赠,亦或是从那之后到她“睡这一觉”之前的呵护和关怀……明明看起来只不过是驱逐舰的体型,明明只是一位1×岁的少年啊!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反倒才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要他来保护自己,要他来安慰自己,要他来鼓励自己呢?
自己身为舰娘,就应该是他手中最为锋利的剑和最是坚固的盾才是…不说什么从头到尾每天二十四小时的陪伴和照护,那种就连吃饭都不用他自己动手的喂饭,最起码,你身为一个“成熟的大姐姐”、一个目前港区里唯一一位的航母系舰娘,你也不应该是这样一个表现才是吧!
想到这里,少女望着自己的手心,面无表情地握住了拳头。
改造后的她,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不是朝着更强的方向前进的话,那所谓的改造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这份强大,也让她的心中相信了、确定了、决定了什么。
这份充斥了心脏每个角落的自信,让她有信心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一切,不管是保护他、保护港区、保护人类,还是与其他港区的舰娘演习,亦或者是……
他。
她都有这份自信,去完成了。
“那么,提督现在应该还在忙着工作才是……”
看了看改造室里的钟表,时针姑且还指着一个“4”的位置,比起此前信浓刚来到港区、少年还没有那么多工作需要处理的情况,如今的他每天最少也需要拿出五六个小时来审批各种文件和报告了,按照这么一个下午四点的情况,他现在应该还在忙着,没有什么时间才是。
“所以,就只有等到晚上了啊……~”
在自己心里确认了某些事情之后,信浓这才起了床,穿好了鞋子之后,朝着改造室外走去。
她的这个下午,也还需要记录一些改造后的数据,不算特别有空。
要,忍到晚上才行呢……~
我的,提督……~
……
夜晚似乎总是能够带来某些白天你所感觉不到的东西。
曾几何时,信浓也只是一个懦弱且又矛盾的舰娘——这句话于她而言无失偏颇,这是她对于她自己的评价。
没有什么战斗力,甚至连舰装都没有很好的掌控;航母系舰娘对于制空权的争夺,自己没有很好的方法;甚至就连基础的战斗逻辑都没有搞懂。这样一个舰娘,怎么能说成是一个合格的舰娘呢。
明明就是想要被拥抱,但面对少年的到来,这个懦弱的少女却又变成了“我很好”,感受着他的温柔,理解着他的知识,索取着他的美好,每一件事情,自己都好像只是被照顾的一方,哪怕就是只有舰娘才能完成的【战斗】,她都还有着太多太多没有做好的事情。
渴望着被理解,渴望着他的温柔,渴望着他的…爱,可却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资格,所以为了做到那个百分百的【值得】,她宁愿在每个深夜独自去消化掉夜晚的恐惧和孤独。
只有等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时,自己才有资格成为他未来的寄托——在那大半年的夜晚里,她总是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
然后,这个资格来了。
这个机会,也来了。
“提督……~”
“信、信浓……~!?”
夜晚,少女的宿舍中。
提督的到来并不值得稀奇——毕竟对于这位提督来说,信浓是整个港区里第一位改造的舰娘,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未来的规划,他都有责任、有义务、有必要来跟信浓见一面沟通一次,并且正如信浓刚醒来时所想的那般,下午的他确实有着比较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毕竟跟信浓的这次见面并没有那么着急,放在晚上,甚至放在明天都是可以的,但手上的工作今天不处理完,明天就有着更多的繁冗一起来到,若是堆积在一起的话,那明天乃至后天自己就都一点时间都没有了。
所以,当“下了班”、晚饭后,男孩这才来到了信浓的宿舍里——就好像那一个个帮她补习的夜晚一样,少年对于信浓的宿舍已经没有什么陌生了,就仿佛回到自己的宿舍一样,很自然地到来,很自然地敲门,很自然地进门、换鞋、来到那个每次补习都会坐的凳子前准备坐下。
但这一次,少女就并没有那么自然了……
在短短几句诸如“提督今天也很忙吧?”、“是啊,忙死了……”之类的寒暄之后,望着那正准备坐下的男孩,信浓却忽然将双手放在了少年的肩上,让他与自己面对面,没有给他坐下的余地。
可…少年的身高,只到信浓的胸口位置啊?
改造前的信浓,最常见的一套衣服虽说是短裙,但胸前姑且还有胸甲的存在,若是说信浓的身体属于那种前凸后翘的类型,但最起码这个“前凸”还是没有暴露在他的视线中的,哪怕夜晚来到宿舍时信浓穿着的是睡衣,可这个睡衣也只是很正常的睡衣,不是那种非常暴露的、为了情趣而作的睡衣。
但此刻的信浓,穿着的却是那改造之后的新衣裳:深蓝与青翠的颜色搭配,若是换做其他,或许男孩会觉得这个颜色的搭配有些冲突,但偏偏放在信浓的身上,来得却是如此合适;那占比面积较多的深蓝恰好与信浓原本的紫色发色形成了相互映衬,再配合上那勾勒出修长双腿的白色丝袜与高跟鞋,简简单单的评价为“美丽”的话,或许有些太过敷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信浓这套改造后的衣服…胸前暴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
那深邃的沟壑,此刻在这样一个面对面的情况下完全暴露在了少年的眼前,与那拥雪成峰的纯白和一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奶香味一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对面而站,就让这个男孩变成了一个如水壶烧开的蒸汽模样和蚊香眼。
“……提督,改造后的信浓,好看吗~?”
“好好好好好看……~!?”
“那…这样的信浓,您喜欢吗……♡~?”
面对着信浓的第一个问题,男孩甚至连考虑的时候都没有,原本那不说出口成章,但最起码也说的上是流利的表达此刻就像是卡带了一样,而看着自家提督的如此反应,信浓脸上的笑意来得却是更甚了些。
那接下来的毫无保留的一记直球,彻底将男孩打成了一个懵逼的状态。
“这里…好像提督从来没有触碰过呢……♡~?”
“等等等等等一下……~?! 信浓、信浓你……~!?”
“触感,怎么样……♡~?”
那原本放在少年肩上的双手拿了下来,轻轻抓住了男孩的右手,
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望着男孩那满脸通红的模样,尽管信浓的脸上也有着些许红染,但她脸上的笑意来得却比男孩脸上的要轻松的多。
感受着他那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来的力道,信浓一手抓着男孩的手腕,一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根本不给他任何离开的空间。比起那此刻已经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要说什么的提督,信浓却反倒非常安静…就好像,被他触碰到胸部什么的,并不是一件值得称奇的事情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您能够感觉到吗?”
“什、什么…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我对您的……
“我的,心跳。”
信浓那覆在提督手背上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顷刻间,那原本只是轻轻触碰到信浓胸部的手掌顿时深陷了下去,那柔软的包裹甚至就连男孩的指缝都感受的到——对于信浓这绝对称得上是“傲人”的身材来说,乳肉从指缝之间溜出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
“它现在,很快吧?”
“是是是是是挺快的……!?”
“……~”
微笑着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男孩这才看到了,那些无法说出的东西。
信浓的眼神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了。是情愫?是温柔?是忐忑?是紧张?但不管那在“表面”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多少,在看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刻,少年都清晰地看见了,在那最深处的、毫无保留的……
爱。
这份爱意,就像是冬日里那铺垫盖地落下的鹅毛大雪,也像是夏日里游泳时洗尽炙热的清泉,那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无言的眼神之中传递到了少年的心中,名为爱的种子就这样落地生根,在那心脏的位置贪婪的摄取着他所有的理性,在那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地方挣扎着发芽,仅仅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就生成了一刻参天大树,连带着自己的骨头里,都好像弥漫着这属于这棵树…也属于她的芬芳香气。
“在改造沉睡的时候,我梦到了几乎所有的过去…托这场梦的福,我再一次地看见了我第一次遇见您的时候,接下来的第一场演习的失利、您帮我补习的画面、第二场演习的获胜、您送我的礼物……这些,所有的一切,我都重新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一样,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当然,就算没有这一场梦,您给我带来我的一切,我也没有丝毫遗忘。”
望着男孩那愣住了的眼神,这位遇见了他大半年的少女,才第一次地在他面前展现了属于成年女性才有的那温柔、包容和魅力。
感受着他的手已经没有想要抽离的意思,信浓那握着男孩手腕的手也送了开来,轻轻地抚在了男孩的脸庞上。
“这份心意,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想要告诉您嘞……但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这个资格——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舰娘,不是一个合格的战斗力,那时候的我,甚至就连保护您这样一个简单的,也最是需要完成的事情都做不到,在您的面前,我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被您照顾着、关怀着,贪婪得就像是一只附在您身上汲取血肉的蠕虫一般……”
“不,信浓你不要这样说,你——!”
听得少女的话语,此刻的男孩也顾不得什么“自己的手还放在信浓的胸上”这样的事情了,下意识地急忙开口想要反驳信浓的话语,但信浓那原本抚摸着男孩脸庞的手却伸出了一根手指来,点在了他的嘴唇上,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现在先不要说话。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您对我的包容,对我的照顾,全部都是处于您身为【提督】的职责,这样职责,是我们会相遇的理由,是我们会相伴的原因,是我们会相知的源头,身为提督,您有义务和责任来帮助我们舰娘成长,不说别的,就算只是为了保护港区,我们也应该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舰娘,我知,我都知的…但,您能允许我再自私一些吗?”
望着男孩的目光,信浓的话语来得很安静、很温柔。
但却坚定得仿佛不管遇到什么阻碍,都会将它们碾碎一般。
“提督,还记得有一个晚上,您来的时候淋了雨、浑身都湿了吗?”
“啊……”
他记得。
那个晚上,是信浓第二次演习胜利、拿到天河没有多久的时候。
哪怕是那次演习胜利了,但也并不代表他和信浓就可以停下前进的脚步了——那一场胜利,不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演习的胜利罢了,他和信浓、和其他舰娘都还有太过漫长的路要走,但这一条路尽管漫长,却并不代表走起来是一条让人感到枯燥、疲惫、乏味和难熬的道路。
依旧保持着会来给信浓上课…又或者说是共同学习的习惯,男孩在那天“下了班”从提督府出来,前往信浓宿舍的路上,被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急雨给淋了一身湿,而恰好却又是一个不管朝向哪个地方,距离都近乎相等的中间位置,也正因此,无奈的男孩在犹豫了短短两秒后,决定继续往信浓的宿舍而去。
而之所以犹豫,并不是他不想要见到信浓,而是单纯的只觉得,自己这样湿了一身的模样去见信浓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这是礼貌和教养的问题。
可当男孩来到了信浓宿舍门前、敲了门、信浓打开门的时候,却并没有从信浓的脸上看到半点的嫌弃或是厌恶的表情,反倒是马上露出了一个惊讶和关心的模样。
“怎么淋了一身还要过来啊…!提督,先进来洗个澡换套衣服吧!”
“啊哈哈……”
他心里知道,信浓的话语,并不是所谓的嫌弃。
而是单纯的,害怕他淋雨后的感冒而来的关心罢了。
但到底要不要在信浓宿舍里洗个澡什么的…他第一时间确实也没有想好。
走进宿舍的少年,在室内的灯光下像是会发光一样——这是当他进了门、除开害怕他感冒后,信浓在看到他时心中第一个反应。
湿透了的海军制服贴在了男孩的身上,隐约间,暴露出了男孩那并不算健壮的身体,而且这样的所谓“透肉”或是暴露来得并不算多,只有当他有什么动作,比如走路、坐下、起身时才隐隐约约有着那么一点。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点…在那个瞬间让信浓真的有了一种想要不顾一切扑上去,把这个少年彻底吃干抹净的冲动。
是他有些尴尬的笑容?是他哪怕淋着雨都要过来的温柔?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体,让自己产生了这样的冲动?信浓的心中没有答案,最起码在那个时候,她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了深呼吸、努力去平复心中的冲动。
下意识的唾沫吞咽、难以平复的急促呼吸、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动……天知道那个时候的信浓,到底拿出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在那个时候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不想要就这样跟男孩发生什么,不是现在,不是这里,不是这样的情绪。
而当少年已经坐在了那平日里他们学习会用的桌前时,他的心中其实还并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就真的在信浓的宿舍里洗个澡什么的…面对着信浓再一次的开口,少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像极了当初她第一次演习失利时见到他的模样。
在那一刻,信浓才忽然理解到,
原来,眼前的他,并不止是一个镇守一方、叱咤风云的提督大人。
更是一个还很青涩、还很单纯,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啊……
“那一幕的画面,是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那时所有的想法和冲动都告诉了男孩,感受着他还抓在自己胸前的手掌,信浓的眼中似乎多了一分对那时的追忆,但更多的,却是对于眼下的认真和坚毅。
“我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了一种燥热…说起来,真的很下贱、很卑劣不是吗……明明提督您那时冒着雨也要过来给我上课,可我见到那样的您,我却只想要去做一些…没有办法说出口的事情。
“这样的我,在那个时候,配不上提督大人…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让自己太过分,有了您的陪伴,我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懊丧和后悔的事情了,就算是保持着【提督】和【舰娘】的关系一直走下去,也是一件让人满足的事情,我不应该再去贪婪地索求什么了……
“但哪怕心中知道这些,可我却也没有半点方法去拒绝那从心中传出的悸动:我想要,跟您在一起。”
她说出来了。
她做到了。
她对于他的心意…终于,能够说出来了……!
“今天晚上,我向您说的这些,并不是在逼迫您什么,您的心里也还请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把我对您的感觉说出来的话,那么或许我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得到一丝安宁、这一辈子都会后悔。我对您的表白,只是单纯地,想要告诉您我的心意,现在的我、经过了改造的我,已经有了守护您的能力了。
“若是您能够接受我这样的存在,那自然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而若是不能,最少我也将我想说的话,都告知于您了,以后我想起来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后悔……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多,我想要的,就只有能够陪在您的身边、和您一起走下去的这件事情而已……
“提督,能感觉到吗…我的心跳,现在应该很快了吧?”
我不是因为撒谎而心跳加快。
我是因为…期待和害怕您的回答,才会有着如此快的心跳的。
“信浓、你…我、啊……~!”
现在自己要说什么?
是开开心心、兴高采烈地接受信浓的告白,然后再接上一句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就此成为情侣、婚舰、夫妻?
是十分严肃、不留余地地拒绝信浓的情愫,告诉她我们只是提督和舰娘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成为为情所困的身份?
还是应该故作淡然、打太极拳,跟信浓说其实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你对我的感情只不过是把你对我的感激误认为了爱情,或者说自己的年纪太小还没有准备好这样的事情?
在少年还身处学院、学习进修的过程中,他是知道和理解提督与舰娘之间是存在情愫这一点的,并不是说教科书要把情情爱爱的东西放在课本里,而是在这样一个陪伴的过程中,彼此产生爱情什么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梳理自己的心情、回应舰娘的感情,这样的事情是每个学员在成为提督路上的一门必修课。
但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些教科书上的方式方法,那些导师的悉心教导,那些老提督的心理课堂和爱情故事分享,他现在一个都想不起来。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了。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想过“信浓是不是喜欢自己”这样的事情,但每每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总会很快地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一来,是他认为在那个港区刚起步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一个应该去谈情说爱的时候,二来,则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是太小了些,对于爱情之类的事情不算太过了解,或许自己是将信浓的某些感激之心误认为了所谓的喜爱,用大白话来说,就是产生了“她喜欢我”的错觉,三来,则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到一个…能够“接受”这么“大”的舰娘的程度。
但当信浓跟他说出这些的时候,他这才知道。
原来些东西,都不是他的错觉。
原来信浓一直喜欢着自己。
原来…提督和舰娘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存在……
“不要紧张,提督……~”
像是看出了少年此刻的忐忑和慌乱,信浓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
只要不是直接开口拒绝了自己,那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提督,放轻松…我们慢慢来。您觉得,您喜欢我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放松这样的心情吗?”
“喜、喜欢…也会有信浓说的这种、放松的心情……”
“那,这样的话,会觉得排斥吗?”
那刚才还放在少年嘴唇上的修长柔荑,再一次抚摸起了少年的脸庞。
“不、不会……”
“那,这样呢?”
从脸庞的位置朝下探去,纤细的手指滑过少年的下巴,轻轻抚摸着男孩的脖子。
“除了有一点痒之外我也…不会有什么排斥的心情?”
“那,这样呢?”
再然后,就如同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一样,信浓此刻也将自己的手掌也放在了男孩的胸前。
“不、不会……?”
“那,提督想要以后的生活里,信浓都在您的身边吗?”
“……想。”
听得少年的回答,信浓沉默了几秒,忽的笑了。
一笑生花。
朝前迈出一步,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距离,信浓直接将男孩搂入了自己的怀中,那挺翘的双乳彻底“压”在了男孩的脸上,给自己的提督来了一个真正意义的“洗面奶”。
“这样的拥抱,会喜欢吗?”
“喜欢…信浓身上的味道、很香……”
“那、这样呢……”
在这样一个拥抱的姿势中,信浓侧过了脸庞,将自己的嘴唇凑近了少年的耳朵,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我…信浓、这样的事情……”
“讨厌吗?”
“不、不讨厌……”
嗯,能得到您这样的回答,那就已经足够了。
什么都够了。
“……♡~”
再然后,是什么呢?
是她吻上了他的嘴唇?
是她胡乱解开了他的制服?
是她…在他的面前,将自己那身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解开,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都暴露在了他的眼前的?
还是,这一切都只是,
单纯的爱而已呢?
“提督…请您允许我,再贪婪一些的请求……♡~”
望着此刻满面通红的少年,信浓的眸子里闪过了妩媚的情愫。
浑身赤裸的少女,拉着那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下身的少年,一步步地,走进了卧室。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们,才真正开始了认识彼此的过程。
后言:
十分感谢能够看到这里的各位看官们!
谢谢你们!
(鞠躬)
也同样万分感谢约出这篇稿子的金主爸爸!
(再鞠躬)
实话实说,其实这篇文的产出真是前前后后都略有磕碰。
一开始金主想要看到的东西其实是比较偏向于恶堕的tag,但我写这个tag写的其实并不算很好,前后沟通的时间大概有那么一两个月左右的跨度,两人对于企划来来回回沟通了很久,最后才找到一个能够让彼此都觉得合适的方式来表达出这篇故事。
其实本质上来说,还是一篇救赎的内核。
明明身为【大人】、【强大的代言词】、【舰娘】的信浓,却在正太提督面前像是个小姑娘一样,两人似乎在年龄上外观上都有着与初见时相反印象,她不够成熟,而他虽然无法做到真正像成年人一样游刃有余地去处理每一件事,但他却也十分努力地想要去【拯救】自己的姑娘们。
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份温柔的坚定,让可爱的信浓小姐逐渐沉沦在了正太提督的温暖之中~
总的来说是一篇甜甜的故事啦,后续大抵会有肉戏的出现,不过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就是了。
到时候也许可能八成大概会有下篇的,到时候就全是肉了。
(确信)
那么,废话到这里也就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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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作品禁止任何形式的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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