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utee 无臂 寻找阿米莉亚(3-4完)

“你是当真的,”芙蕾雅惊呼道。

“当真!”塔尔坎答复着。“一定是松鼠或是别的东西偷走了它们!”

“松鼠?”芙蕾雅扬起眉毛,使她的眼罩略微移动。

“我不确定。为了它们的窝,或是其他东西。”

“你真的什么都没注意到吗?”

“没有……又一次,对不起。”塔尔坎说道,这次更低沉了些。

芙蕾雅的休息很好,但她一点也不舒服。她感到寒冷,身上只有她的眼罩和杀手高跟鞋。她之前穿的衣服,连同塔尔坎的衬衫和她的钱袋都没了。她赤裸着,冰冷,但愤怒地冒着热气。她跪在地上缓慢地爬行着,试图凭自己找到一些东西,但没有手臂去感知四周那没有任何意义。

“我可以把我的裤子给你,”塔尔坎说道,“但它们可能大了些。”

芙蕾雅叹了口气。昨天,她才开始喜欢上吟游诗人,但现在他明显是在守夜时睡着了。无需他的帮助,她站了起来。

“那么,没理由再在这儿闲逛了,”她说道,“走吧。”她想利用行走来给自己暖身。塔尔坎也没说什么,相反,他只是将右臂缠在她的腰上,引导她穿过森林。芙蕾雅可以感觉到他赤裸的上半身的温暖。她有了再次与他做爱的欲望,但她拒绝了他与自己的乐趣。更重要的事是继续前进,再找到些衣服。

他们安静地走了一段时间。芙蕾雅可以感觉到肌肤处的每一次微风。但是,她没有太多心情去关注周边的环境,而只是一步跟着一步地在走着。

突然间,塔尔坎让他们停下了。“我看到了些东西!”他大声道。

“是什么?”芙蕾雅问道,并没有太多指望。

“森林的边缘!总算到了,还有一条路!”

“总算,”芙蕾雅叹了口气。“那我们继续吧。”

塔尔坎犹豫着。

“有什么?”芙蕾雅问。

“我们……极其暴露。”他回答。

“我想在这种事上,我们没有太多选择。”

“这是当众猥亵行为。你可能会因此被捕。”

“你附近有衣服吗?”芙蕾雅生气地问道。“不然,我只好冒这个险。”

塔尔坎安静了片刻。然后他说道:“实际上,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衣服。有一堆。有一个商队。”

“太好了,”芙蕾雅说道。她没有感到他的兴奋,她无法去做交易。她没钱了。

“在这等着,”塔尔坎说道。

“等……?”芙蕾雅问着,但他已离开了,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远处。

芙蕾雅站在森林边缘,赤裸并感到暴露。她没有走动,因为担心塔尔坎会再次找不到她。起码白天变得更温暖了,阳光透过树木照在她的肌肤上。她想知道看到她的人是否会认为她是传说中的仙女之一。她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远处只有很少的声音,微风使树叶沙沙作响。她希望自己并不孤单。如果有人攻击她,她仍然可以战斗,只是她处于严重的劣势。

在细跟上站立让她疲倦,她盘腿坐下了。如果她遇到攻击,那将很危险,但如果塔尔坎的信息是正确的,那么她离文明社会就足够近并远离最糟的事情。她真的想知道在她面前的空旷区域是平地还是田地。她考虑着走几步以感觉自己双腿所在的区域。

忽然她听到了一些树枝裂开的声音。在听到塔尔坎的声音之前,芙蕾雅吃惊地抬起身来准备攻击。

“冷静点,只有我。我给你带来些东西。”

芙蕾雅镇定下来,“它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他说着,脚步越来越近。她有点疑惑,他把东西放在她头上,然后拉它下来。一件用柔软细腻的织物制成的连衣裙,长度足以遮盖她的大腿。

“感觉怎样?”他问。

“暖和。”她回答。“你从哪里得到的?”

“你怎么想?”

“你从商人那里偷的。”

“你抓到了我,”他说道,“请不要告发我。它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芙蕾雅轻微地走动。她可以听到两侧有拍打的声音。长而空虚,是衣袖。

“谢谢你。”芙蕾雅笑着对他说。但她有点担心。虽然它有助于她抵御寒冷,但几乎感觉不到风,她实际上比之前更加盲目。衣袖也没有用,它们很容易被缠住,或者有人拉扯它们使她失去平衡。有片刻,她想要塔尔坎再把衣服脱掉。但如果他们没去到下一个居民点,那是没有意义的。

“那出发吧。”她转而说道,轻击着鞋跟。塔尔坎的手臂缠住了她,带领她向前走,穿过旷野,最后走到一条石路上。

当他们在乡间漫步时,风变得更猛烈了。道路在略微向低处延伸。空气中散发出盐和鱼的味道。芙蕾雅可以自由呼吸。有时他们在路上会遇到其他路人。这区域是平静的,芙蕾雅对此感到高兴,因为她可以放松并让自己被引导着。不久,有更多的声音和不同的气味,一股人类的汗水和排泄物的气味。他们正在进入一个城市。出乎意料,也许是因为她适当的穿着,她没有听到任何人在谈论她的外观。

“欢迎来到利斯通,”塔尔坎说到。“西欧希亚的明珠。从这里,你可以俯瞰海港。好,我正在向你描述它。水是浅蓝色的,许多商船正在抵达。市场熙熙攘攘,酒馆也一样。”

芙蕾雅有点紧张。她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了一个城市。这将很难找到阿米莉亚,如果阿米莉亚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话。

“带我去那些酒馆中的一个,”芙蕾雅说道。“提供所有服务并允许自由交易的那种。”

“你忘了我们没有钱吗?”塔尔坎问。芙蕾雅转头向着他,做鬼脸。

“你想我是什么?我将把我的服侍,换成食物和住宿。”

他的握持似乎变紧了点。

“你知道吗?”他说。“我想那没必要。我认识这儿的人,他们可以帮我们。”

芙蕾雅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他似乎感到了不适。“你不是我的累赘。如果说有什么,是我欠着你。”

她叹了口气。“好的。你带路。”

几分钟后,他们向下几步进入了一座能闻到腐烂的水果和啤酒味道的建筑。通过她脚步声的回响,芙蕾雅可以感到在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个吧台和两张桌子。除了柜台后有一个人外,没人在那里。那人用深沉的女性声音喊了出声。
“塔尔坎!”她在笑。“没想到你那么快回来!”

“什么?”他回答。“你希望我在树林里迷路吗?”

“的确!”她在柜台上拍了拍手。“你从树林里钻出来时仍十分完好,不过,你带的是谁?”

“她叫芙蕾雅,”他说道,引导她走近柜台。“我在树林里遇到她。”

女人安静了片刻,似乎在审视她。“她在树林里,单独?瞎的?”

“是……”塔尔坎说。

“我可以自己说。”芙蕾雅说道,“我正在找一个人。”

“请说,”那女人回应着。“但怎么了?”

“好吧,我在找下一个居民点,并向那里的人询问。也许你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一个红头发,有着眼罩的女人。名字似乎是叫阿米莉亚。”

女招待安静了片刻。“你怎么知道她的模样?”然后她问。

“有人向我描述了她,”芙蕾雅说道,摇着脑袋。她总是想知道为什么人们会料不到如此明显的事情。

“我……不认识任何叫那个名字的人。”那女人说道,但是,芙蕾雅听出了她的犹豫,她有些事情没说。

“拜托,你知道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像她这样的人吗?”芙蕾雅问。

“很抱歉,盲人女孩。我帮不到你,”她回答道。

“我们必须要安排一些事情,”塔尔坎突然说道。“在这等一下,我们马上回来。”他的手从她身上移开。芙蕾雅听到他走到房间的后部并打开一扇门。那女人似乎跟着他,把她独自留在肮脏的小酒馆里。除了等待外芙蕾雅几乎无事可做。

一段时间后,独自思索让芙蕾雅再也无法忍受了。在木地板上轻击她的鞋跟,给自己留下了对这房间的新印象。她尽可能安静的缓慢走到后门并听着。

“……这不能当真,”她听到了塔尔坎的声音。

“我们能做什么别的事?现在她是你的小宠物,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她,但别遗弃她。”女招待回复着。

“她是别人的!”他说道。

“哦?靠她自己她无疑什么事都做不了。当然,如果你不想要她,我们总会找到需要一个小宠物奴隶的人。”

“别说了!如果你不能帮助她,就让她离开。”

女人轻笑着。“你总是这么老好人。我们不能让她怀疑到这种事。当然……我们可以让她陷入沉默,然后我们可以放她走。”

塔尔坎在喘息。然而在那时,芙蕾雅被正门的脚步声分散了注意力。有两对。

“嘿?你是谁?”一个粗鲁的男性声音朝她呼唤。芙蕾雅立即站起并以单纯的微笑转向他们。

“我是芙蕾雅,”她说。“我刚到这里。”她努力不为刚听到的声音而颤抖。

“芙蕾雅,”另一个男性的声音说着,越来越近。“你知道这是一家秘密场所,对吗?”有东西抓住了她的衣袖,尽管马上又松开了。她听到了一声“嘿?”

“是塔尔坎邀我来的,”芙蕾雅说道。两个家伙开始笑了起来。

“塔尔坎?他居然回来了?”其中一个说道。

“他把他的女孩之一带到了这里。”

“他可能想他可以这样做,只因为她是瞎子。”

“哦,他太天真了!”

“女人。芙蕾雅。你不是个密探,对吗?”

芙蕾雅有些惊慌。塔尔坎把她带到哪里了?他显然做了另一个非常糟糕的选择。

“不是,”她尽可能坚定地说。“我……只是塔尔坎的宠物奴隶。”

“哦?”其中一人说道。“但为什么我看到你在这门口听着呢?”

“我很无聊,”芙蕾雅说道。情况很糟。即便她说的是真的,她也不确信他们是否会相信她。

“啊。你很无聊,”一个人说道。

“嗯,她绝对是一种特殊的人,”另一个家伙说道。

“嘿,在吵什么?”女招待自芙蕾雅的身后叫道。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哦,没事,”一个家伙说。“只是发现她在门后听你们的谈话。”

女人犹豫了。

“真的吗?”她终于问。然而,在芙蕾雅回答之前,塔尔坎说话了。

“嘿!你们别管她了!”

“哦耶?”这两个人说道。“你真是天真地把她带到这里。谁知道她要向谁做报告。”

“她不会向任何人汇报,”塔尔坎回答道。“我光明正大地买了她。”

芙蕾雅犹豫了。他在说些什么?

“实际上,你为那破东西付了钱吗?”两个人笑了。奇怪的是,女招待并没有对塔尔坎提出异议。

“我当然做了,”塔尔坎说道。芙蕾雅可以感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划动。 “她还很漂亮,不是吗?如果你们两个都没留意到,她会成为一个非常坏的密探。”

“你没听说过黑眼睛吗?”其中一名男子问。

“我当然听过。”塔尔坎回答着。“但他们不会像我的女人那样残废。更不用说在她可能逃跑的地方我会把她用皮带拴住。或许你没有注意到,她甚至无法自己把门打开。”

男人们似乎在犹豫。

“放心,我们在那儿谈论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否则我会用链条把她在这里拴住,”他补充说。“但是,我们现在必须走了。”

突然,芙蕾雅感到一些寒冷的金属围绕着她的喉咙。一些咔嗒声,在她的乳间感到了寒冷的链条。

“这很抱歉,”他扯了一下链子,在她耳边低语道。当他们以芙蕾雅非常不愉快的方式走到外面时,她可以听到那两个家伙在他们背后笑着。

“这一次他的确过分了。”一个说道,“给自己买了一个性奴隶。”

“我希望我能试一下她。”另一个说。

“等到他对她感到无聊的时候。”

当他们再次站到外面时,塔尔坎将手放在芙蕾雅的肩膀上。“我们需要谈些事,”他说道。

“脱掉这个,”芙蕾雅要求道。“脱掉它,否则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塔尔坎安静地放开了她的链条,但别的什么也没做。

“你还在吗?”芙蕾雅问。她在生气。她不会成为奴隶,永远不会。

“在的,”他回答着。他的声音离远了。他保持着一些距离,好的。

“把它脱掉,”芙蕾雅重复道。

“我……我不能做,”他说道。“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能?”

“它让你保持安全。从哪些不喜欢你问问题的人那里。”

芙蕾雅摇着自己的脑袋。“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在他回答之前,她可以听见塔尔坎呼吸的声音。“你问的那个女人……她做了些事情。非常糟糕的事。”

“什么?”

塔尔坎走近了一点,轻声说:“她杀死了老国王。”

芙蕾雅发呆了一阵。她听到过他死讯的密谈,但没有确信。这是塔尔坎第一次在指控她所爱的人。现在这儿没人在统治,但人们总是惯性地继续做自己在做的事情。

“你在撒谎,”她说。

“没有……好,我没亲眼看到。但是……她正因此而被追捕。”

“还有,”芙蕾雅说。“她以后会不会给我惹麻烦。”

“她……她被发现了。在这里,”他说。

“这里?”

“她正在监狱里。就在昨天被抓的。人们不担心谈论到她,但是……”

“但是什么?”将会发生什么事?

他真的变得寂静。即使是她训练有素的耳朵,她现在也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低声说:“没人能单独刺杀一位国王,芙蕾雅。”

芙蕾雅沉默了片刻。然后她突然醒悟了。

“哦……”

“他们不喜欢你问问题。她不会乱说,他们对此很确定。但是……有人问他们关于她的事。那很可疑,不管是谁。”

“……”

“你不是一个密探,我敢肯定。你会成为一个非常糟糕的人。”

“谢谢,塔尔坎,”芙蕾雅思考着,但什么也没说。

“我想我说服了玛雅,那位女招待,你再也不会问更多问题了。通过……嗯,拥有你。让你在身边,并且……如果你逃跑,就割开你的喉咙。”

芙蕾雅不知该怎么说。这是个坏消息。她没有太多选择,只能顺其自然,以免被发现死在一条小巷里。她无法与人类抗争,以她的状态。但是,还有其他东西在让她烦恼。

“她在监狱里……”她小声说。

“经过这段时间,我怀疑有人将她出卖了。但是我没有证据,”他说。

芙蕾雅皱起眉头,然后她不情愿地说:“她无法在监狱中活下去,对吗?”

片刻后塔尔坎回答道。“不会。我不想向你隐瞒真相。她将受到拷问,然后处死。”

芙蕾雅跪在了地上。“我……我不想她死,”她说道。塔尔坎的一只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很抱歉,”他说道。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其他人会看到一个男人对他的女奴隶太宽容了,但塔尔坎似乎并不介意。他是坦率的。他没想让她成为他的奴隶。

最后,芙蕾雅站了起来。她说:“我们需要解救她。”

“什么?”塔奎因难以置信地问。

“我们要把她带出监狱。”

“……我们做不到,”他说。

“想想吧,”芙蕾雅说道。“我不想成为奴隶。我不喜欢这东西围绕着我的喉咙。但是,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我,我想说它不是破坏或让这座城市自由,只是自由,让她自由。”

“你……不,”他说着,“太危险了。你会死的。你甚至无法进到监狱,独自去解救她。”

“我还爱她。”

塔尔坎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最终,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想我无法阻止你。”他说,“除非强迫你。那意味着当我睡觉或别的时候,我可能会死。我想要帮你。我也不希望你去死。”

芙蕾雅点着头。这很危险,他是个傻瓜,但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快速的办法。

“这件衣服是偷的,不是吗?”她摇动着身体,让她的空袖子拍打着。

“我……是的,”他说。

“我们需要找到被你偷走衣服的商人。他们要看到它。他们会叫卫兵来。我会去坐牢,在靠近她的某个地方。”

“你会被看守着的。”

“他们不会把我视作威胁。你需要找到一个撬锁工具,把它藏在我的脚下。我会把它们交给她。我相信她知道该如何使用它们。”

“你没有武器。”

“我有我的靴子。他们甚至不会想到我有危险。他们只想审问我,想知道我在哪里得到这件衣服的。我们可以出发了。”她试图让声音带有说服力,她不太确信是否可行,但当然可以试试。”

“这听起来很疯狂,”他说。

“最后我希望能有一个小丑……”芙蕾雅说。“你。也许你可以说服其他一些人制造些纷扰。我们需要迅速采取行动,但我们仍要花一些时间来进行准备。”

“我……会试试,”塔尔坎说道。“我会找到你的撬锁工具的。”还有……我们还需要什么。”

她点头,笑了。“谢谢。你会终生免费获得我的服务。”

芙蕾雅独自站在熙熙攘攘的市场中。她被挤到了侧边,没人有时间去关注她。她被告知要直走,然后在走了约五十步后左转。她感觉得到在她的脚底有一些金属,镶嵌在她的杀手高跟凉鞋和脚掌之间。她开始了。对她来说太吵杂了,甚至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人们大喊,称赞自己的商品,讨价还价。他们卖的大多数东西对她来说都没有用。她撞到过一两个人,继续前进。她真的必须数着步数,没有别的方式可以指引她任何方向。到处都有水果和汗水的味道。与她身体接触的任何东西都给了她相同的感觉,皮肤感触到布料的感觉。她以前从未思虑过,但她真的在想念穿着妓女的装束。

在五十步后,她向左转。只有几步她的膝盖便撞到了一些木头上。“漂亮的丝绸衣服!”一个女人在她面前喊着。“你从未见过它如此便宜!由南方最好的女工制成!”芙蕾雅慢慢地沿着摊位走,通过将腿保持在木头附近来感觉自己的前进方向。那个女人继续喊了一秒钟,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嘿,你!”她叫着。芙蕾雅转过身来,展示着她盲目的面孔。

“对了,是你!你从哪儿得到这件衣服的?!”女人大喊。芙蕾雅耸了耸肩,转身背对那个女人,继续她的前进。

“站住!”女人叫道。“不要跑!”

当然,在人流中没法跑动,尤其是在盲目的状态中。但即便她撞到了很多人,这也并未阻止芙蕾雅的走动。

“卫兵!”女人终于喊叫着。芙蕾雅试图走得更快一点,尽管她几乎没有能力这样做。她听到她身后沉重的脚步声。现在市场太吵了,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朝某种水果的气味方向前进。

突然,沉重的靴子踢到了她腿的背部。她喘着粗气向前跌倒。这是个没必要的野蛮行径。

“把手放到背后,我能看到的地方。”一个粗鲁的男人在她身后说。

“我……”

他抓住了她的肩膀。“闭嘴!照我说的做!”

当然,芙蕾雅甚至无法满足他对她的要求。她又被踢了一脚,这肯定会造成瘀伤。她哭了。有人抓住了她的袖子,很快意识到它是空的。尝试另一个,发现了同样的事情。

“一个穿着偷来的衣服该死的残废。”那个男人说道,“这世道怎么啦?”

芙蕾雅什么也没说。她的目标很明确。

那男子补充道:“你跟我们一起走。”他抓住她的两侧,把她拉了起身。在他推着她向前走时,她能感觉到他仍在背部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袖子。

城市警卫的办公室,如果它是一间办公室的话,既冷又潮湿。把她带到这里的那个卫兵试着审问她。“你从哪儿得到它的?”他问。

她故意保持沉默,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吗?说话!”

芙蕾雅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是一天前被偷的。”他说,“你要把它交回去。”

她摇了摇头。仅仅一秒钟后,有人在扇着她的脸。“说出来!”另一个声音命令道。

她吐了口口水。抗拒会使她去到想去的地方。

“混账,”那声音说。

第一个卫兵再次说话了。“我想逮捕她是抓到窃贼的一半,虽然她无法做到它。”

“你不了解我能做到什么,”芙蕾雅说。立刻,她感到了另一记反手的扇脸。

“她能说话!”第一个卫兵说道。“不要过多地毁坏到她那漂亮的面孔。”

“看着她!”另一个说到,他似乎比别的人更生气。“她的脸早就毁了!”在他扯下眼罩之前,她可以在脸上感觉到他的手指。冷空气流过她的疤痕,有点刺痛。她所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没什么,但她感到自己赤裸并暴露着。

“如果你告诉我们,是谁给了你这件衣服的,我们会让你自由。”第一个人仍然更友好地说道。“如果你告诉我们谁偷了它,没有理由让你留在这里。”

“我自己偷了它,”芙蕾雅咬着牙说道。这让她得到了另一记反手。

第一个卫兵叹了口气。“你知道这将让你被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

芙蕾雅吐了口口水。这次,她感到了别的事。她面前的卫兵抬起了她的衣服,上拉越过头顶,然后把它放到了别的地方。怪异的是,她并没有像暴露出脸上的疤痕时那样感觉在暴露出自己的身体。第二个卫兵现在将手直接放在她空着的左肩的疤痕上,轻轻按压。

“我不知道是谁对你这样做的。”第一个说道,“对此我感到抱歉。但你不能做挑衅,蔑视王权。”

“我听说国王死了,”芙蕾雅说道。立即,她被扇得如此厉害,摔倒在了一边。她的脸受伤了,暴露在空气中,无法握住它。

“你听错了。”第二个人说道,第一个安静了片刻。她被拉了回来。

“你有一张如此相配于你的嘴,”第一个人说。“很好,相配于你自己。把她扔进牢房,萨德。”

受到了许多伤害,但奏效了。芙蕾雅试着压抑住自己的轻微一笑。她感觉着脚底的撬锁工具,她很快就会接近阿米莉亚。一扇门打开了,第二个人粗鲁的手,萨德,引导着她向前。

“等等,”第一个人说。

“什么?”萨德回答着。

“那靴子看起来有危险。”

萨德停顿了。芙蕾雅可以想象到他正低头看着她,盯到她的脚上。她感到一股寒颤。

“该死,那是变干的血迹吗?”他问。

“让她躺倒,”第一个人说道。芙蕾雅被推到了地上,冰冷的石块贴着她赤裸的背部。这很糟糕,非常糟糕。她本可以挣扎,辩护,或试图战斗,但没有意义。在她感到脚踝上的系带被粗鲁的手松开时,她保持不动,它们在慢慢放松。感觉很奇怪,就像失去她的眼罩时一样奇怪,它们仍没有戴回来。高跟鞋从脚上脱了下来,她听到了金属的叮当声。

“呵呵,”第一个说道。“这是什么?”

“看上去像是……一种撬锁工具,”萨德说道。“真奇怪。”

芙蕾雅感觉到第一个卫兵也脱下了她的另一只高跟鞋。幸运的是,这次没有别的了。不过,这看起来仍很糟糕。

“我想我们必须把她安置到别的地方,”第一位以平常的语气说道。

“可以在这里杀掉她。”另一个说。

“不。还不用。她会是……一个宝贵的信息来源。把她和刺客关在一起。”

“遵命。”

芙蕾雅平静着,她的算计错了,这就是代价。有一件事情很有趣,实际上只有暴露了,她才得以接近阿米莉亚。当然,现在和她关在一起,自己已没有什么用处了。

当她被粗鲁的手从后面向前推行时,芙蕾雅发现行走是尴尬的。她已经持续约一个星期穿着高跟鞋,甚至在睡觉时也从未脱掉它们。她发现踮起脚尖比脚后跟着地还更容易走些。很奇怪,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感到盲目,自己的脚步没有任何回音。地面是粗糙寒冷的石头。金属的门被打开和关闭。她被带着下台阶,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她可以听到火把燃烧的声音,并感觉到它靠近她的脸。这里可能是非常暗的,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最后,另一扇门打开了,她被推进了一间牢房。她绊倒并跌在某种柔软的东西上。在她身后,门又关闭了。卫兵的脚步声消失在远方,再也没有话音了。

“是谁……?”在她身下传来了一个声音。芙蕾雅迅速地移到了旁边。

“阿米莉亚?”她问。

“芙蕾雅?”片刻后,她感到一只柔软的手在触摸着她的肩膀,追踪着疤痕。 “芙蕾雅……为什么?”

“我……我要再次找到你。你不应该这样离开我!”

“芙蕾雅……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离开你了。你不该来这里。你应该充实地生活着。现在,我们都会死的。”

“阿米莉亚……我爱上了你。没有你,我无法继续。我……我来救你的。”

沉默了片刻。阿米莉亚的手抚摸着她的疤痕。

“你救不了我,”阿米莉亚说。“不行,在我做下这些事后。”

“我不在乎任何事情,”芙蕾雅说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让我变得完整。”

“那只是短暂的欢乐,芙蕾雅,”阿米莉亚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你将能找到另一位女孩。没那么多麻烦的。”

“你知道人们对我感到恐惧。我的伤疤。没别的其他人了。”

芙蕾雅从阿米莉亚的声音中,听出了同样悲伤的笑容:“好吧,就像我说的,现在我们都会死掉。我无法再解救你,你也不能救我。”

“我……我有一个计划。”

“它很愚蠢。我明白,操,在我们开始前,我在两分钟内对你的了解比你所想的要多得多。你是个傻女孩,芙蕾雅。你不接受生命所赋予你的一切。”

“我当然不会!我怎么会!但你做到了。你确实接受了我。”

“我……”阿米莉亚用手指划动着芙蕾雅的皮肤。她从肩膀上划下来,从侧边一直到腰部。她的另一只手感受着芙蕾雅伤痕累累的眼睛。“如此……美丽。”她轻声说。“妈的。”

她用臂膀抱着芙蕾雅。芙蕾雅可以感觉到她仍穿着,一件肮脏的上衣。但这没关系,她在阿米莉亚的怀抱中。即使情况看起来是绝望的,她仍有着安全感。阿米莉亚的嘴唇按在芙蕾雅的上面,深深地亲吻她。芙蕾雅的呼吸变得不平稳,快速,激动。她回以一个带着深切渴望的吻。阿米莉亚划动手指沿着芙蕾雅的背部向下到她的屁股。然后她回到正面,用两根手指,将它们插入了芙蕾雅。芙蕾雅渴望自己能做同样的事,但这个愿望消失了,慢慢地,然后是越来越快。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东西,她真正想要的。她们在一个寒冷,黑暗的牢房中 ,但没关系。在这一刻,没关系。

慢慢地,芙蕾雅开始了行动。在嘴唇,脖子处,她亲吻了阿米莉亚。阿米莉亚用了一点时间脱掉她的外衣。芙蕾雅继续向下,经她的乳房一直到肚脐。她亲吻着,更进一步,由本能引导着她。她用自己的舌头进入了阿米莉亚,探索着,找到使她呻吟和颤抖的地点。她继续,继续,继续着。她完全了解自己需要做什么。全心全意地献身于阿米莉亚,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关系。阿米莉亚在呻吟,尖叫,抽搐。芙蕾雅感到了纯正的满足,甚至在阿米莉亚用手指弄湿她前,就让她呻吟,让她到来了。她们赤裸的身体挤压在一起,彼此温暖着。芙蕾雅只感觉到阿米莉亚,而不是冰冷的石头。她想知道卫兵是否会期待有这样的事情。

阿米莉亚笑了起来。“盲目的监狱性爱。现在,我已经经历过它了。”她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但在这里,我能看到的和你一样多。啥也没有。”

芙蕾雅咯咯笑着,“好吧,我希望我能在上绞架前,给你一顿满意的饭点。”

“你……”阿米莉亚再次听起来严肃了一点。“你做到了。没有人比你更好。你的……触觉,用你的舌头,真是太神奇了。可惜你把它浪费在我的身上。”

“别那样说!”芙蕾雅说道。“别……”

突然,她听到了脚步声,安静的脚步声。

阿米莉亚没能看着她,她在笑。像是个疯子。阿米莉亚似乎已注意到她在听东西,也安静了。一会后,新来的人发出了一小声咳嗽。

“我说过我有一个计划,不是吗?”芙蕾雅轻声说,仍在微笑。她能从牢房门的锁中听到一些声音。片刻后,它打开了。阿米莉亚屏住了呼吸,这对她来说是出乎意料的。她从未想过的东西。芙蕾雅咔嗒了一下舌头,听起来怪异,不相关,陌生,异常——她从未这样做过,因为害怕被嫌弃。但现在,现在没关系了。

现在,回声为她提供了牢房,外面走道以及开门人的完美景象。“跟着我,”她说道。“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阿米莉亚照做了。她似乎仍在疑惑将会发生些什么。但是她跟随着芙蕾雅。跟着她经走道,走下另一组台阶,向下,直到他们听到水流的声音。

“该死,为什么你们俩都完全裸体?”塔尔坎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然而,他的声音丝毫没有伴随着失望。显然又有光了。芙蕾雅咧嘴笑了,转过身。 “发生什么事了。感谢你提供了第二种计划。”

“这小船将把你带到一艘大船上,”塔尔坎在短暂的犹豫后说道。“这艘船属于我们。它将带着你离开这里,进入纳玛里斯大公国。你自由了。”

阿米莉亚从牙齿中吸出一口气,然后她吹着口哨。“对不起,我低估了你,”她对芙蕾雅说,紧紧地抱着她。芙蕾雅的反应是将她的腿缠在阿米莉亚身上。阿米莉亚再一次深深地长吻了她,在帮助她走上小船之前。“从字面上看,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人。”她说道。芙蕾雅笑了,她感受到了赞美。她不需要别的任何东西,也不再想别的任何东西。她无须眼睛或手臂,与阿米莉亚在一起,她很完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