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乳!乳!(荧人 约14150年左右)
“我想,你们都准备好了?”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传来了主持这场节目录制的副站长的声音。
“是的,准备好了。”在口腔中口球里的微型麦克风准确地录下了我的声带的振动音,并把它转到护颈项圈的微型电脑,它识别转换成正常的话语后再发送出去,我可以通过耳机听到自己被电脑合成的声音。虽然它用我的正常发音为样本,但不管怎样,听起来总是有一种陌生感,特别是与口球下的含糊声有些重合的时候。
“那我们开始吧。”副站长说道,随即,我在耳机里听到了倒计时声,声音数到零后,接着是“滴——”的一声长声。现在,节目录制正式开始了。
“……渊田!出击!……”我现实中的上级,也是节目里的上级,部长在念着属于她的台词,排练时已念过多次,但现在仍能听出她有一丝紧张。
“全体出击!”我接过她的话说道,并蠕动着自己的身体。
我可以感到自己躯体下活动地板系统的启动,它向上扬起,把我抛到了空中。月球引力相比于地球很小,尽管它扬起的力度不大,已足以把我娇小的身躯抛起有1米多高,从这个高度落地也需要1秒多的时间,我向下看着不断接近的地板,希望基地的主电脑已经能根据我们在排练时产生的大数据,按照我们每个人的形体,计算好符合我们要求的移动方案。
当我再次接触到地板时,迎接我的小模块调整了一下我的体姿,再度把我抛射到空中。这是一道我熟悉的曲线轨迹,最高点大致有我三个躯体那么高,然后我需要近2秒的时间落地,再被下一个小模块以类似的轨迹发射出去,如此反复。
当然,如果在飞行途中我自行改变姿态,是可以调整这道曲线的。只是现在,没有肢体的我能自主活动的部位并不多,但我仍需要主动去调整它,因为我的职责要求我必须察看其他人的状况。
我尽可能在护颈项圈的范围限制中扭转着脑袋,视线内是一大群和我采用同样行动方式的人。她们都是这次节目的参与者,我和她们属于红方,将和蓝方进行一场模拟的对抗游戏。
事情的缘由是,三大星球在每个火星年末,都要制作一些具有自己星球特色的节目,作为年度特别表演。
毫不意外,人口基数最小的月球,在年度特别表演排行中,常常是敬陪末座。月球每个生产基地的人们在年底构思制作节目时,有好几年憋着一口气没处出了。
“也许这样的构思能行,”两个月前,我所在的生产基地站长把我叫道她那里,和副站长,以及基地各部的部长一起讨论,“你提出的节目充分利用到了月球的特点,比那些普通的歌曲、舞蹈、戏剧都更具有创意。”
“这需要对节目区域的活动地板系统做大量的定制,”副站长说道,“要动用基地的主电脑来帮忙计算,分析。”她是一个工作狂,“总务部长,你也要帮忙。”
我的部长点着头。
有她们的支持,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但节目需要的资源,主要是参演者,很快聚集了起来。
节目内容是一场大型的模拟对抗游戏,首先我们按她们的意愿,以及名额限制,分成了红、蓝两方,红方是进攻方,蓝方是防御方,然后各自在空闲时间进行排练。当然,既然是对抗游戏,双方在自己的人手布置上被允许有某种程度的自主性,这样让节目的参与者们感到有乐趣,而不是在正式表演时只能死板机械地重复排练时的内容。
现在在身边陪伴我的,就是属于红方的进攻者团队,她们总共有一百多人,比处于防御的蓝方人群多一些。
为了让节目的录制效果达到最佳,所有参演者都需要像在狂欢节时那样着装,也就是说,封闭自己的全部洞穴,以免玷污到精心布置好的节目场地,同时,佩戴好最具有观赏效果的乳饰。
虽然可以利用口球内的麦克风来进行通讯,但排练过程表明这么多人的声音很难控制得住,许多不必要的杂音和对话影响到节目声音的录制效果,所以主持节目录制的副站长决定,除了个别关键角色外,在录制时禁用所有参演者的麦克风。
这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因为我需要现场指挥一整只进攻队伍,有上百人。我觉得应该多开放给几个人。
“渊田,根据节目剧本,也没有多少句,你那么熟悉整个剧情,用点心机记记就行了。”副站长在打回我的申请时,如此说道。尽管这回应也不是太令人惊讶,但我惊讶的是连她这个工作狂,也知道了我自大规模排练活动开始时,便被红方人员们所起的新绰号。
但工作狂的努力效果现在正体现着,活动地板系统极其漂亮地调整好了我们红方队伍的运动节奏,一百多人整齐的几乎同时接触到地板,然后又同样整齐的被弹射到空中,落下,再次弹起。对节目录制来说,这既是一个良好的开头,也是一个良好的视觉展示效果。
但这种整齐,随着整只队伍快要被弹射到围绕着休息大厅的环形过道,就要结束了。作为攻击队伍的总指挥,我需要迅速决定她们下一步的前进路线。
从环形过道进入大厅有四个入口,正对我们的最近,侧边两个其次,背对我们的最远。根据游戏规则,蓝方可以在其中两个入口分别设置警戒哨人员,她如果发现我们侵入,可以向预设的告警区域以较慢的速度移动,当她抵达时,蓝方就算收到预警了。
实际上我们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因为攻击时间是有限制的,所以我直接命令她们散开成三队,分别从除了背面入口的那三个入口直接进入。至于不可避免会撞到的蓝方预警人员,为了对付她们,在排练时,我已从这一百多人中,挑出善于掌控移动方位的六个人,分成三组,位于各队的最前方,我希望她们能及时阻止蓝方预警人员——红方达成成功阻止的胜利方式,是接触到她们的躯体。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在休息大厅这个对抗游戏的主战场,红方与蓝方的行动特点。休息大厅的地板上已画出了游戏在对抗时所使用的地形图,双方人员根据自己扮演的角色定位而受陆海空地形的限制。
作为攻击方的红方全部是空域角色,所以行动不受地形限制,但有机动性和攻击次数限制。进入休息大厅后,红方人员根据所扮演角色,将被分为三类:第一类被视为战斗姬,最高可以被活动地板系统弹射到3米的高度,但只对蓝方的空域角色有高杀伤力,杀伤判定是用乳房或头部接触到对手视作攻击成功。但无论攻击成功与否,身体接触四次后将判为弹药已尽。第二类被视为鱼雷姬,最高可以被活动地板系统弹射到二人高的高度,她只能攻击蓝方的海域角色,接近蓝方重要的海域角色到一定距离内会判为强制进入攻击状态,此时她会收到声音提示,进入后接下来的两次接触地板的位置所连成的直线,算作她的鱼雷攻击方向,在攻击距离内无法及时避开的蓝方海域角色(由电脑监测、计算来裁定),便是她攻击的受害者。她只能进行攻击一次。第三类被视为轰炸姬,最高可以被活动地板系统弹射到三人高的高度,只要身体接触到蓝方人员就算造成伤害,如果是用乳房或头部接触到对方,算伤害加倍。如接触到蓝方人员相邻的小模块区域,算攻击失误。她最多只能发起攻击两次。
蓝方人员中扮演海陆空的角色都有,绝大部分陆地角色用可伸缩的束带固定在指定的小模块上,她们可以把自己弹射到略微超过3米的高度,但在下落时会受束带的限制而只能落回到原先的小模块处;海域角色只能在画出的海域活动,她们能被抛送到一人高的高度,如滚动到陆地地形,会因那儿的活动地板系统停止对她们的响应而“搁浅”;空域角色一开始暂时只能在画出的机场位置处待命,在被允许活动后,她们的攻击方式与红方的战斗姬角色相同。蓝方的陆海域角色每利用地板活动一次,就会改变自己护颈上附带的LED灯状态一次。当灯处于开启状态时,她们被判为有攻击力,一旦接触到红方人员,可直接终结掉她们的行动。
红方的主要目标是蓝方的重要海域角色,攻击伤害累积到一定程度就算摧毁她们,而蓝方则要守卫她们。
双方的第一个交锋在蓝方的预警人员附近打响。“先不要急于攻击,越过她们,到她们路线的前面去堵住,再回头攻击。”我在排练时,便这样提醒过三个攻击组的成员了。
不需要我再度提醒,攻击组做到了。当预警人员发现去路被堵后,她们在闪避攻击时不小心滚到了画出的道路外面——根据游戏规则的设定,蓝方人员超出受限的移动范围后,活动地板系统是不会再响应她的移动请求的。
攻击组明智地没有浪费攻击机会,选择了归队,没有肢体的她们是无法自行移动的。
第一回合胜利后,根据设定,蓝方要在我们发动攻击半分钟后,才能开始活动。
“二战队、三战队整理下队形,等一战队到希凯姆、惠列尔、埃瓦和卡内欧黑后再开始。”我看着地板上标划出来的地名,以及已经很接近了的蓝方海域角色,念着在远处画着的机场名。
我们对手的神色显得紧张,但因为游戏的设定,她们只能看着我们,除了个别特殊角色外,前半分钟是无法行动的。
海域角色的护颈项圈上标识有她们在节目中的名字,我在心中默念着那些重要的角色名字,首先是在外面的,亚利桑那,西弗吉尼亚,俄克拉荷马,加利福尼亚,还有内华达;其次是马里兰,田纳西和宾夕法尼亚。除了内华达和宾夕法尼亚外,其他重要角色的眼睛都是蒙上的,但我还是从中认出了她。
做为我的伴侣,我以为她会毫不犹疑地选择红方,但没想到她会选择蓝方,“我想一人加入一边,对抗时会更有趣一些。”她是那样说的。
看来她在抽签时选到了亚利桑那这个角色,我想她在节目中的体验未必会好,不过倒是适合她那比较被动的性格。
我微笑了起来,这时忽然从耳机里传来了部长的轻咳,呃,观战的她不得不提醒有点注意力分散的我,是该发起进攻了。
收回心神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当两个战队随着地板系统被弹射到高处时,我喊了起来:“乳!乳!乳!”
这是攻击开始的信号,也是提醒她们,按游戏规则,当蓝方人员处于无法还击的状态时,命中,实际上是接触到她们的乳房会有伤害加成。
很快我们的攻击队们开始向那些重要的海域角色发起了进攻,第一批受害者自然是位于外侧的那些名字。唯一例外的特殊角色是内华达,按照游戏规则,前15秒我们攻击她是无效的,而且双方一开战,她就能开始行动。
很快我的耳朵被裁判组传来的一连串判定结果所掩盖,因为鱼雷姬是最早发起攻击的。但我也同时在关注自己伴侣的结果,她的外侧有一个小海域角色在为她挡鱼雷姬的枪,但有四位轰炸姬正在向她落去,我看到有两位命中了,其中一位的乳房正触中了她同样位置的要害,乳房。在裁判组的判定中,她,亚利桑那毫无疑问会一下子因4倍伤害效果而被判定为重伤甚至直接完蛋了。
事实上,第一轮攻击的战果看来不错,至少停在外侧的蓝方四位重要海域角色都被裁判组判了至少重伤。“不要恋战,快点回去!”我指挥一部分已完成攻击的红方成员转头,向休息大厅外面而去。一旦她们到了那儿算作“补充弹药”再重新回来,便可以发起第二波攻击。
自然我也在其中,进行了两次攻击,虽然想亲自给伴侣来一次,但我在攻击队列所处的位置并不适合那样做。在浮空中自行调节到合适的战位,对一个没有肢体的躯体来说并不容易,尤其在时间很紧迫的时候,所以我把那两次攻击机会都给了旁边次要的海域角色,并命中了一次。在离开这中心战场时,我抽空看了一下散布在休息大厅里离这儿较远的几处机场状况,我们的一战队利用蓝方无法活动的宝贵时机,直接在机场“接触”干掉了许多对手,让她们滚到待命区去排队,只能和剩下的侥幸活下来的蓝方空域角色轮流上场。
到这时,我才在杂乱的裁判们报战绩的声音中,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蓝方的台词:“……受到……,这不……演习……”
它也是蓝色角色被允许开始活动的标志,从现在起,她们开始恢复了活力,活动地板系统将响应她们的动作。
现在红方的攻击不再是一个没有风险的动作,而是一种需要把控自身在地板上的弹跳节奏,等蓝方角色同样因弹跳而切换灯的状态到无法回击时才发起攻击的博弈。当然,对蓝方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因为双方能弹跳的高度和活动范围有所差异,所以各自的主动性不同。
在攻击次数用完后,我的职责只剩下专心指挥整个区域的红方人员了。首先最重要的是要她们“不要恋战,快点回去。”这是为节目效果的说法,它的实际意思是:记住,你们是节目的演出者,不要留在这欣赏表演,快点回去准备下一轮演出。
当她们补给完毕回来时,我需要组织她们花点时间集中再发起攻击,因为零散攻击会由于蓝方角色能够集火而效果变差。
这段时间里,我方的战斗姬成员始终做得很好,她们分散在各处机场附近,像先前演练时做到的那样,基本压制了蓝方空域角色的登场。我看到她们分成小组,有节奏的弹跳到最高处,在空中漂浮着下落,让自己有杀伤力的乳房保持对蓝方的高度优势,还要注意回避固定在机场附近的蓝方陆地角色的骚扰攻击——也许我当初制订计划时,该多分派几位轰炸姬去那儿,彻底敲掉蓝方机场的陆地防御角色的。
不过比起那里,最重要的还是组织好第二轮攻击,从攻击蓝方重要的海域角色那里,得到更高的分数评价。
在第二波的人员集中后,我把她们分成了两队。主要的那队目标是仍停靠在那里没动过的几位,她们几乎都是盲目的,但周边守护的角色很多,而且对她们已无法用上鱼雷姬。在第二波中,我们又命中了她们几次,但没有太大的战果。
另一队的目标是那位一开场就能在休息大厅画出的海域中乱溜的重要目标内华达,实际上,我们从第一波起就需要一直盯住她的去向不放。因为按游戏规则,如果她能溜出休息大厅,蓝方将获得很高的分数。但对蓝方来说,同样也有一些风险,如果她被我们摧毁在去休息大厅路上的海域出口一带,红方也会得到很高的分数。
我把第二波中的鱼雷姬主要用来对付她,但她的动作很灵活,因为她没有戴眼罩,对我们的攻击动作一清二楚,她也不同另一位没戴眼罩的宾夕法尼亚,宾夕法尼亚像陆地角色那样,是用束带限制在一个小模块上无法移动的。而且在她附近,也有一些蓝方角色在保护她。
在第二波中,我们的轰炸姬命中了她好几次,希望能把她摧毁在海域出口,但她做出了一个很历史的选择,把自己移动到了一处陆地区域,在那里“搁浅”了,让我们再也无法“击沉”她。
在红方人员最终结束行动,完全离开休息大厅时,主持录制的副站长,宣布节目表演正式结束,对我们口球的麦克风静默随之解除。
红蓝方的人员又汇聚到了休息大厅,那里从节目中的游戏场所,迅速转成了一个小型狂欢节的会场。对我们来,节目中的游戏分数是一种次要的事情。
(在那之后……)
我们不时在口球下发出着喘息声,活动地板系统不时把我们弹射到空中,一直到落回地面后,以狂欢节方式连接起来的我们仍会因躯体各位置的连接而受到牵扯,感受到新一轮比我们的蠕动更远为巨大的刺激。刺激的蓄积快溢出了,我知道我们很快会陷入愉悦的状态中。
一开始在休息大厅有许多人和我们一起在相互分享着,但现在大厅变得平静下来,除了我们发出的声音,似乎已再无旁人了。眼罩造成的黑暗让我们无法确认,但那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明天仍是休息日。
又一轮的抛射,在空中感到我们似乎要被分开了,但那是假象,在口球、乳头以及下体两处的软质连接杆很快会告诉我,我和自己的伴侣是不会分开的,相反,连接杆的拉扯会给我们予更亲密的感觉。下面的池水溢出了,我觉得它再一次来了,我知道她也会是。
这种时候我想蠕动着更贴紧点她的躯体,在没有肢体的状态,我只能做这么多。但在空中无处借力时,甚至连这也做不到。
这有点让人沮丧的状态很快会结束,我们回到了可爱的地面上,立即默契地彼此间相互摩擦起来。
新一波浪潮消退后,我发现自己正压在她的身上,当然,月球引力不会让她感到呼吸太困难。我开始揉着她的乳房。
“渊田,你真打算那样么?”她开启了口球的麦克风,耳机里忽然出现的声音,让我小小地吓了一跳。
副站长也就罢了,连伴侣这么叫,我感受到蓝方在训练时的认真,但这种绰号很快就会消失。“嗯,你是说我的申请吗?”我也开启了麦克风。
“是的,听说你在节目完成后,将要去北美。”
“确实是那样,我打算去北美,”我有点嬉皮起来,“去那里传教。”
她轻微地摇着头,“到北美装神弄鬼传教,倒是挺适合你的,比较灵光。”
“的确,”意外的另一个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加入了我们的闲聊,“不然也不会想出这种节目。”
这么迟了还有人在控制台那儿,但它其实又不算意外,副站长她是个工作狂。
“我在摄像头录制的素材中,赶着把节目内容选好并剪切到了一起,”副站长对我们说道,“明天,呃,今天再找你们几个配下音,就基本成了,我想这单节目,完全可以体现出月球在引力的特色……”
我只听出我们的休假日看来也不得安宁了。
“我已经想好了节目的名称,”工作狂补充道,“乳!乳!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