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語 雅 平软头悠然

[chapter:战斗的Girl meets boy]
怪人的战场

四月二十八日2315时(库页岛标准时间)
  苏属北库页
  罗夫斯克航空基地

“我出生前就知道……我出生?”
随着药物的注入,披着一件尺寸不合的手术服(一块中间有个露出头的洞的床单)的少女逐渐停止了挣扎和喊叫,反复叨念着陷入沉思。
“我出生……我们出生?嗯,我们。出生?出生……诞生……降临?嗯,降临。”
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困难的翻译工作,少女一个词一个词的确认着。
“‘我们’‘降临’前,就,知道。对。”
终于确认了重要程度大概介于世界的真理与半熟蛋的做法之间的某件事的少女露出轻浮而淡泊的礼节性微笑:“装置效率太低了,向‘ITEM’申请一台‘sisters’计划的共感觉性励起仓。用‘SDR-0711 ECATERINA’的识别ID要求一支极超音速大气层内运载火箭,从OMINE经TADA到ASIMA绕过萨德圈,ETA37分19秒……不对,得给地勤180秒装载,出于人道主义多给一秒钟补差。ETA40分20秒。”
“哈?总算安静下来了又开始胡说八道?闭嘴仔细看屏幕否则永远做不完!”一旁对比着屏幕上的数据和手中资料的中年女性焦躁的叫喊着命令。
“这是一台根据arcImt效应制造的BOLT反应测试Enix,目前运行的MAC测试准备没有意义。啊……所以不是效率太低而是做错了步骤。而且刚才注射的药物是什么东西,Whispered是知觉中枢,用干涉记忆中枢的药物只能得到碎片化的情报。所以你们的技术这么畸形……用外部线路联系学园都市,不用理会对方的发言直接说‘踪丝在第七学区AngelMart周边的损耗率比平均值高13.7%’尼克弗瑞会来听电话。”
“哈——?”变得更加焦躁的女性丢下手中的资料,“怎么,你以为记住了我之前说的几个词就能掌握主动权吗?那至少也给我好好记住!这是根据PET与SQUID做的MEG和NILS的反应测试!”
这一发言让舱中的少女沉默了片刻。“啊……你说得对。药物干涉导致的记忆混乱,请忘记刚才的发言,那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在这里应该说……‘ι波监控’?需要‘虚弦斥力场生成系统’?不对……是反过来的……需要的是能够发射‘τ波’的‘TARTAROS’穹顶。对,是这个。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庆州的月城核电站,把那里夺下来用它的电力和冷却系统展开斥力场保护建设区域……”

舱内少女自言自语的思考战略的时候,舱外发生了一些非常战术性的突破行动。一名亚裔少年兵用高压电击器击昏了女性研究者,以撬棍与铁锤破开舱体,将少女扛在肩上,持着微型冲锋枪冲出了这辆指挥车。
途中少年兵一边向赶来的敌人进行吓阻射击一边喊叫着“千鸟!能听到吗!抓紧我!”,但大约名为千鸟的少女毫无动作的被扛在肩上,继续着自己的战略计划:“第七舰队的超级大黄蜂来的更快。先去横须贺把里根抢下来?有什么可用……这台TAROS是谁……伪弦干涉器的古早型号?这种会过热的东西对付不了AT力场……不对,是什么来着,可扩散式构造相转移炮……歪了。绝对守护领域系统?第八世代还没完成……”
完全放松的身体随着少年奔跑的动作上下起伏,枪林弹雨中的少女自顾自的沉思着,直到鼻尖撞上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奥地利格洛克公司出品的自动手枪,使用9×19毫米帕拉贝鲁姆口径手枪子弹,枪管长度114毫米,右旋多边形膛线,标准弹匣为17发。这一支配有枪口螺纹与红外镭射瞄准器。
这一撞似乎让少女清醒了许多:“这里是战场?那我们需要一个懂得用枪的家伙……第203强袭魔道大队……不对。第501统合航空团……不对。机动六科长弓队……不对。我们之中有不用魔法也能用枪的家伙吗?东京武侦高侦探科C级,我来。”
虽不知在找什么东西,但最终似乎找到了的少女从少年的腰带中抽出手枪,快速而熟练地半拉滑套看到枪膛内黄铜色的弹壳,按压卡榫半退出弹夹从后方的检视孔中确认了装弹量,而后插回弹夹,反手在少年脸上摸了一把:“偏光目镜呢?”
“千鸟?外行不要碰枪,那里面装填了实弹,非常危险。”事出突然并没有佩戴配合红外瞄具的偏光镜片的少年顺着动作扭过头,看到半个赤裸的屁股。
“外行?我是专家。”放弃了激光瞄具的少女双手举枪,采用机械瞄具由照门和准星三点一线的注视着目标,而后一个快速的五连射。
在地上激起了三团烟尘,在一台发电车侧面画出了一串火星,树旁多出了一片落叶。
“果然靠知识只能开枪而无法命中。”压力运动射击五发脱靶的专家喷吐着抖唇“噗噜噜”的泄气声:“侦探科的射术就这种水平吗?”的嘲讽着自己。然后重新振作,抬起上身,用手枪指着自己的头向面前(后方)的追兵大喊:“我是你们要绑架的对象!我死了你们的任务会失败!立刻停止战斗行为!我要求一台加满油的武装运兵车和六百五十美元!要不连号的旧钞!十分钟内给我答复否则我射杀人质!”
然而追兵并不停止,弹幕也不停歇。少女依次换了英语·俄语·德语·临时发明的自认为听起来有点像韩语的东西。直到被那位体能和战术素养意外优秀的少年兵塞进停在刚离开的那台科考车旁边提供电力的发电车里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这帮人到底是用什么语言的。或者说这帮人真的有理解语言的智力吗?”蹲在副驾驶脚踏板的位置上身趴在椅垫上的少女愤愤不平的抱怨着。
“抓稳,趴好,别说话小心舌头。”在野地里驱车狂奔的少年用力拉拽着排挡杆。
“乱枪扫射人质是哪个蠢材设计的绑架方案。”试图绑架自己未遂的少女偏头观察着后窗:“下个路口往右……从东南角离开营区……顺着林间的胎痕翻过丘陵,第一排仓库里有三台没启动的ARMSLAVE,机型是RK-92‘Savage’、是非法组装的黑市机体、没有驾驶员认证、战场紧急启动需要185秒追兵的第一台野蛮人装备有无火控锁的BK-540中间的6秒由我驾车撞击让它向左侧倾倒你夺下步枪摧毁它用低姿态走出仓库右边建筑夹缝里还有一台野蛮人我们之中没有懂得驾驶这种机型的家伙所以摧毁掉搜刮两台机体携带的备用弹夹注意你要抢夺的那一台野蛮人的左臂油压系统有泄漏避免白刃战。”
正在驾驶中的少年兵似乎无法立刻接受这个保护对象的民间人忽然变成战术指导官,又或许是无法跟上那越说越快最后变成仿佛快进一样的声音,呆愣的做出了“千鸟……你……?”的反应。
“上了船我再给你解释,现在执行任务相良军曹!”
“Aye, ma\u0027am!”经常从女性的长官处得到任务的少年兵条件反射的回答。

四月二十八日2349时(库页岛标准时间)
  苏属北库页
  罗夫斯克航空基地

得益于某位少年兵军曹绝佳的驾驶技术和某位专家的详细情报,计划执行的相当顺利。
当然战场上不存在能完全按照计划进行的行动,‘中间的6秒’发生了一些细节上的无伤大局的疏漏。总的来说我方轻伤一名,缴获了一台野蛮人、一支反战车步枪、四个备用弹匣,摧毁了敌方两台野蛮人,击杀两名驾驶员。
“下次请抢一台有安全气囊的车。”抱着野蛮人左手拇指的少女捏着轻伤的鼻子对某位军曹临时设计出的逃离计划发表着沉闷的抗议:“最好抢一台有副驾驶座的电子战机或教练机。这个临时座位的舒适度很差。”
“抱歉千鸟,再坚持一下。”外部扩音器中传来腔调有些古怪的少年兵的话语。
“道歉不被需要但予以接受。”流畅的说了一句语法扭曲的定型文,少女环视着四周:“敌方还有两台野蛮人和一台柯达尔。那上面搭载了你无法理解也无法对抗的特殊装置,我们向西从海岸撤离。”
“援军马上抵达,与他们汇合之后……”
“一起快乐友好的被干掉。没有Λ式驱动仪是不可能击破虚弦斥力场的。除非你的‘援军’是搭载了热核战斗部的弹道导弹。”鼻血止住,松开鼻子的少女话音逐渐恢复正常:“那就更不该去汇合。那台柯达尔的驱动仪未经调试只能产生斥力而无法维持力场,可以用连续而猛烈的火力能让它过热失能。你的援军有多少……两台卡恩兹巴克?最多争取35秒……如果是你这种驾驶技术能争取到70秒。把频道调节到ELF联系Dannan由我指挥……不行野蛮人的功率送不出那么远的距离。夺取通信塔……火力不足。改造一枚战斧把强弩送来……联系不上。战术指挥!我们这群人里就没有个会战术指挥的家伙吗!闭嘴这里没有空勤魔导师!二年级考试指挥是D的也闭嘴!什么叫让我闭嘴我凭什么闭嘴你给我闭嘴说人是笨蛋的家伙才是笨蛋!”
身体随着奔跑震动摇摆着的少女胡乱说着大概是行动计划的东西,然后和自己吵了起来。在得出结果之前被扔了出去。
爆炸的冲击波在半空中赶上平抛运动中的躯体,将其变为火箭增程弹道,采取了耐冲击姿势的少女战斗部命中了一片草坪,而后弹起,顺着反火炮斜面滚下,留下六七米长的毁伤区之后被一棵反人员树木阻挡。

“呸……”躺在树旁小幅度的谨慎活动着四肢确定了哪里都没断的少女吐出一口淤血:“真该自己开一台……”
全身软组织挫伤和轻微脑震荡的少女靠着树干半躺起上身,看向自己飞来的方位。
那位少年兵驾驶的野蛮人右半边的躯体被炸飞,失去了武装,此刻正倒在一条小溪中扮演着造价过高的临时水坝。取而代之的是一台银色的西方风格流线外观的AS——Plan1056‘Kodar’,银灰色的金属裸面没有涂装。和一台切断着陆伞从天而降持有长身步枪的灰色AS——M9E‘Gernsback’,喷号是106。
“Uruz 6!克鲁兹·威巴军曹!你面对的敌人拥有未知的新型装备!射击无法造成损伤!看起来不是武装的部分也可以发起攻击!专心规避争取时间!天使去救援Uruz 7!”
清楚M9E的信息战能力的少女在战场的噪音中用不算太大的声音半说半喊的进行着半是指挥半是汇报的发言。同时翻身手脚并用的爬行着接近战场。
“哦吼?是个很有性格的天使嘛。”越是危急时刻越不正经的M9E驾驶员的声音从高保真的外部扩音器中传来:“完事之后跟我约会怎么样?”
“可惜你来迟了十秒。否则可以给骑士一个吻的。”对于自己的代号是“天使”这种玩意相当不满的少女爬过丘陵,顺坡滑下,在步枪牵制性射击的轰鸣中从破损的侧面爬进野蛮人的驾驶舱。
正在解除安全板的少年兵与背着月光的少女对上视线。“千鸟,你怎么样。”
少女沉默的从对方的口袋中抽出银色的金属夹,从中取出一支聚合物软包的战场注射器,借着舱内闪烁的警告灯辨认了一下上面的色带,一边回答着“还活着,大概不久。”一边将注射器刺进左胸捏出了其中的液体。随后呼哈呼哈的急促喘息着摆动头颈,几十秒后仿佛要吐出肺内所有空气一样“呼————”的长出一口气,快速拔掉已经解除了安全板的少年左腹部的几块大号的金属碎片:“站起来士兵。向西南方行进六百米之后给你吗啡。”
“你刚才注射的是战场用的——”“右旋安非他命,你的伤势注射了会死。现在跑起来蛆虫!”“Aye, ma\u0027am!”

月光下,小河边。两台次时代AS交火的苛烈战场旁,双目圆瞪牙关紧咬的少女架着一名受伤的少年兵发出沉浑的嘶吼声在林间奔跑。
“这群万恶的布尔乔亚臭狗屎凭什么没有第二针兴奋剂!连最基本的人权都要剥削!我一定要把那个性格扭曲的臭婊子扒光了吊在机库里抽!”在药物影响下性格变得非常粗野而狂躁的少女以破纪录的速度疾驰怒骂:“用40mm博福斯干爆她的屁眼!然后灌一升甘油进去让她知道我今晚过的有多惨!五分钟!?我看你五分钟连厕所都走不到!只会坐在安全的舰桥里让陆战队员去死的粪提!”
少女没有理会(或许是没有听到)搀着的少年那支吾的劝解,一边毫无道理的把违反人道主义的严酷拷问施加在脑内完全无辜的可怜同龄女性身上,一边用全身的性欲奔跑着穿过来自那位女性的支援火力。
让远在黄海的潜艇中指挥作战的某位舰长背后一阵恶寒,有些不安的改变了坐姿。

四月二十九日0116时(库页岛标准时间)
  苏属北库页
杜埃附近

“刚才冒出来的是哪个家伙……太不优雅了……”
在药物和激素和辱骂的战场三神器驱动下逃离了交战区域后把负伤的少年兵放下。或许名为千鸟的少女捡起一根折断的树枝擦了擦上面的泥土举到少年面前:“咬住。”
然后掀开对方的衣摆,用少年兵携带的小瓶酒精清洗了自己的双手和对方的伤口,快速的拔除较大的金属碎片,涂抹凡士林止血,然后用布基胶带贴住:“三小时之内注射破伤风针。”说着在那个基本已经空了的小盒中拿出一支软包注射器:“吗啡?”
“不行。”松开口中咬断的树枝,面色苍白的少年顶着虚汗:“我要送你回家,回东京……”
“就是因为我在东京才会遇到这种事。送我去母舰。”说着帮对方扣好学生服,“三个人,一台M9,没有当地政府的协助,而且不能让被保护者察觉。秘银给你开多少钱让你接受这种当诱饵的找死任务?”说着靠着树坐下,“威巴军曹殉职,你我深陷敌地,接下来怎么办呢……”
“克鲁兹死了?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在少女身边靠着同一棵树的少年神情激动,而后因为牵动了伤口放下了抬到半空的手臂。
“基于合理性做出的推断,那台柯达尔装备有Λ式驱动仪,凭借常规武装是无法应对的。用六台M9包围歼灭胜算只有15%。之前那一架科曼奇对交火区域全弹齐射就是在破坏机体残骸。幸存率低到不值得期待。”
“是吗……真可惜,他是一位很优秀的射手。”早已习惯了战友的不辞而别,话音中并没有什么悲伤和愤怒的少年兵淡淡的叙述着。
“而且我好像欠他一个吻。下葬时给他一套内衣好了。”脑子里就没有战友和悲伤这种玩意的少女淡漠而平静的推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把我绑在树林里你自己逃走?高烧失去意识之前找到药品或许可以得救。”
“不行,我的任务……”“确实不行。你需要入院治疗,用我做交换要求保障你的性命如何?”
“就说了不行!我的任务是……”“说得对,不能期待恐怖分子的保证。现在让我怀孕完成繁殖责任之后安心等死?Whispered诞生的后代是否也是Whispered这个实验或许能让他们允许你的基因传递,希望他们不知道结论,虽然基因传递并不能继承Whispered这现象和其持有者没有任何关联这并不是能继承的变异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生理性的也不该称为持有者……”
“千鸟!听我说!”话题越来越歪的同时对方的语速越来越快,听不下去的少年兵忍痛抬手抓住了少女的肩膀:“我的任务是保护你,把你送回家,相信我!”
“啊我基本上是相信你的,只是我想不到一个能让你生存的行动计划……至少有办法联系Dannan的话……有办法,联系,Dannan,的话……这不是有办法吗!”对着近在咫尺的脸飞快抬头吻了一口,少女抓起少年的双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我现在要用一个你无法理解的手段联系菲特,过程最多需要十分钟,期间我会失去意识,十分钟后叫醒我,如果我醒不来或者开始挣扎反抗就掐死我。这个吻是预付给你的报酬,执行。”
然后不顾少年的质询和反对后脑往树干上一撞让自己晕了过去。
‘给我出来负责!’

四月二十八日1624时(协调世界时)
  韃靼海峽
  海上<丹奴之子>

庞大到异样的潜舰隐藏在夜色中完成了直升机的收容,正在关闭飞行甲板,准备检查气密。行动失败的阴云笼罩在夜空中,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刚完成任务归来的SRT小队长——梅丽莎·毛曹长正在第二甲板和SRT指挥官争吵着。腕上尚未执行时区转换的战术手表还显示着0124的库页岛时间。
不愿继续进行这个话题的SRT指挥官——安德鲁·S·加里宁少佐选择可耻但有用的逃避,躲进了毛曹长无权进入的指令区通道。向着尽头的舰桥移动。
被人莫名怒骂的舰长——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大佐坐在只有显示器背光照明的昏暗舰桥中,习惯性的玩弄着麻花辫缓解压力时听到一句发自内心远在天边的怒吼。
‘给我出来负责!’
如破门锤般猛烈轰击的精神波让泰莎发出“啊哇——”的小声惊叫。然后“没事没事我只是有点冷”的慌张安抚着各位操作员投来的视线。
‘啊,啊,这里是千鸟要……应该是千鸟要?……大概是千鸟要?……或许是千鸟要也说不定?管他的呢……你就凑合当这是千鸟要吧。我们和相良都活着,目前在威巴被击毁的位置向西南六百米左右的树林和农田交界处,十点钟方向大概五十米外有一座铁皮制的工棚。我们正遭到搜捕,没有武装,敌方拥有一台Λ式驱动仪搭载机。如果他们获得了我们脑内的知识你信仰的一切都会完蛋,现在我们要求一枚巡航导弹尽快抵达我们的地点,弹头需要是完成启动并搭载实弹的强弩,或者高爆炸药,由你决定。’
‘等等等等……’后脑抽痛眼冒金星的泰莎捂着额头回应‘我的头……’
‘此处没有接收τ波的装置,无法得知你的回应,甚至无法得知你能不能听得到。我们会持续呼喊十分钟然后开始祈祷。我们和相良都活着,目前在威巴被击毁的位置向西南六百米……’
‘你为什么能把思念发射这么远……等等……停下……太大了好痛……呜————’
可怜而无辜的舰长眼前一黑,涕泪横流的倒在驾驶席旁。引来周围一片“大佐大人!”的惊呼和奔走。

四月二十九日0247时(库页岛标准时间)
  苏属北库页
杜埃附近

“我醒了,一切正常。”少女慵懒的睁开半只眼,捂着因为某位军曹未能执行委托而连续夯了90分钟导致胀痛的右脑:“相良军曹,你的善良和愚蠢险些害死全人类。以及把那个吻还我。”
横扫的视线碰到了一棵树下黑色的异物,而后惺忪半睁的眼变成了全开:“威巴军曹?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还真是……过分的……问候……”脸色苍白,驾驶服上布满了血污和泥巴的金发白种人青年男性——威巴军曹断续的回答。
“我不能那么做,千鸟。”蹲在一旁为他进行应急处理的相良埋头回答。
“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委托你这样做而已,让全人类给我陪葬也不错。”对这件事并不是很纠结的少女一耸肩:“武器还没有,伤兵又多了一个。好极了。”
“威巴撤离时有带出一把枪……”“那么相良军曹准备用一把乌兹击毁三架AS然后抢夺一台装甲车越过50度线吗?”少年解释到一半的话语被堵了回去。
而后少女拨了拨头发,对虚弱瘫坐的威巴露出轻浮而淡泊的礼节性微笑:“多亏了你的救援我们才能活下来,感激不尽。”
似乎是注射的药品开始生效了,金发青年因疼痛而攥紧的眉头舒展开,语言也变得流畅了起来:“啊……真不甘心。这种时候身体无法动弹……”
“啊对了,我欠你一套内衣。”说着,少女掀起身上那张被称为手术服的布,又放下了:“不巧现在没带。”
然后察觉到投来的视线,歪了歪头,把那块布随手抛到一旁平淡而大方的展露着身躯:“要指定pose吗?”
在威巴“哦吼——?”的感慨中,相良少年兵快步接近,捡起那块布把少女遮住,同时用训斥的语气叫着对方的名字:“千鸟!”
“性欲可以降低压力,缓解疼痛,拉近人际关系。”少女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任由对方给自己系上两侧的布条:“考虑到威巴军曹的身体和现在的状况只能给他看看。”一边说一边侧头越过少年的肩膀看向树旁的青年:“你想进行性行为的话痊愈后通知我。记得准备避孕套。”之后把视线移回少年脸上:“你也是,虽然你不想。你不想反而是个问题,你和威巴军曹都为了救援我而遇到了生命危险,如果威巴军曹和我进行了性行为而你没有会造成待遇不公影响组织内的团结力,我得想个办法强奸你。这可相当困难……”说着又冒出头,指着相良看向威巴:“来找我的时候把他打晕一起带来,记得准备两人份的避孕套。”
“啊……哦。”阅女无数(自称)的花花公子威巴军曹也没有遇到过如此有个性的对象,只能先含糊的答应了。

“我刚才大概是联系上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相信那是联系上了……我现在知道了舰长叫泰莎可以算是证据吗?不能吗?我是现在才知道的吗?不管是不是我宁愿相信?我只能相信?”在某位非常有个性的少女提议下依偎在一起保持体温的时候,犹豫了半天说辞的少女最终作出决定:“对是这个。我只能相信那是联系上了。我只能相信泰莎知晓我和相良存活,我只能相信Dannan会发射一枚战斧到这里,我只能相信里面搭载着强弩。逻辑上来讲里面会有撤离地点的指示。现在问题是如果以上的如果都是真的那谁来驾驶?”然后用一大串不可靠情报作为开场设计着接下来的战术。
“威巴军曹受了重伤身体情况无法驾驶,相良军曹对Λ式驱动仪一无所知坐上去也没有用,我只知道AS的操作说明和技术手册但从来没接触过。”无视了相良少年的自荐,说不定并不是千鸟要的少女自顾自的推演着:“击破柯达尔的关键在于顺利启动Λ式驱动仪,这里没有TARTAROS我没办法远程启动……最近的TARTAROS在Dannan的中央教条……不对……是另一个基督教的词……”说着说着卡壳了的少女看向两位秘银成员:“你们舰长专用的那个能单人操纵Dannan的长得像个棺材的玩意叫什——忘记我刚才说的话。SRT没有权限知道那个东西。看来得用精神波问泰莎……喊太久了头疼……算了不管那玩意叫什么,那玩意,嗯就称为‘那玩意’好了。为了上Dannan需要击破柯达尔,为了击破柯达尔需要Λ式驱动仪,为了远程启动Λ式驱动仪需要那玩意,那玩意在Dannan上……卡住了,等死吧,告辞。”
“我是最适合驾驶AS作战的,由我来。”从左边抱着少女的相良不容置疑的做出决断。而从右边抱着少女(手放在屁股上)的威巴军曹判断药物引发昏睡有更高优先级而没有发表意见。
“作为原型的幻影我相信你可以击破,但这次的对手拥有具备作战效能的Λ式驱动仪,你的技术再好也是和威巴军曹一样的下场。”对于威巴军曹的手的位置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少女抓起相良的手放在自己另外半边屁股上:“那是一个你无法理解的设备,射击和格斗都无法造成损害。”
然后看了看还要继续这个话题的相良:“这不是你的问题,全世界只有不到十个人能理解那个东西。现在你就当那是个无敌的作弊器好了。顺便一说秘银会派你来保护我就是因为我是那十个人之一。虽然某个幼稚的三流指挥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全被看光了撤走了我的护卫。导致现在三个人在敌占区等死……”
“无敌的?作弊器?”看来相良少年也无法理解这个并不恰当的比喻。“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这就是我发明的东西。AS、ECS、SCD、EMFC,凡是这类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黑科技都是我发明的……严格来能发明是因为我。这个也没法给你解释,涉嫌一个全世界只有我能理解的概念。你一定要听的话我只能说时间是无数个毫无关联的瞬间组合成的一种错觉而我们使用的TARTAROS就是一个能将情报搭载在精神波上发送到两个瞬间之间的概念性位置上的理论相对性时间跳跃机器……”
话语仿佛按下了快进键一样逐渐变得不可理解,超高速喷吐着含混的音节的少女瞳孔逐渐扩散,泪水和唾液不受控制的从腺体淌出。然后被相良少年的摇晃拍打与呼喊中断了。
那种类似多言症的发作被打断,少女停止片刻重新了组织思路:“总之破坏柯达尔需要用到一个你不会操纵的设备。和射击的那些‘先熟悉武器然后识别目标瞄准了再开火’完全相反,是先开火再指定目标最后决定这是武器的用法。而且多少需要有点疯的家伙才能用的好。”
“你会使用那个设备?”少年投来的目光发生了一些变化。
“对,但我的驾驶水平非常差。要开M6在仓库里搬运什么东西还可以凑合,那台强弩是以M9为原型制造,操纵太复杂了只有知识是无法战斗的。这一点我从之前的手枪上深刻体会到了。”
“那就简单了,我们一起乘坐,我来驾驶,你来操纵‘作弊器’。”
“否决,Λ式驱动仪是通过使用者的脑波操纵的。两个人的脑波不可能相同,无法启动……不对,ι波在导电金属表面发生境界性剥离会展现出柱状自我流体平衡形状!这玩意的人话是什么来着…………桶!”
忽然想到了什么额外的知识,少女探身而起跑向不远处的工棚:“给我找一个桶!把我的头和感应器套住就能避免你的脑波干扰驱动仪。狗屎苏联农村一定要给我有铁皮桶……”
“千鸟等等我!”

四月二十九日0339时(库页岛标准时间)
  苏属北库页
杜埃附近的海岸

“没想到我会感谢美军到处扔东西……”头上套着半个切开的美军便携油罐的少女以非常奇怪的姿势被折叠在驾驶舱的角落里,身上有几处关节扭到了人类不能转的方向。
十分钟前,千鸟要和相良宗介登上了Dannan射出的空降仓中装载的Λ式驱动仪搭载AS——ARX-7‘Arbalest’。由于该机的原型第三世代试验机XM9被设计为单人乘坐没有考虑到副驾驶的席位而消耗了一些时间进行“空间利用收纳法”。导致机电员轻伤。不妨碍战斗。
Λ式驱动仪在低温融合炉的动力下轻微的雀跃着,随时准备随少女的心意化为利剑消灭来敌。
驾驶座位上的少年负责机体的运动和操纵常规武装:一支57mm短身滑膛炮,一柄单分子切断刀,两挺20mm内置链炮。这是能消灭一个装甲集群的火力,但现在并没有任何价值。
由于驾驶舱搭乘三名机组成员所需要的高度空间利用收纳法和人体解剖学之间发生的矛盾,昏迷中的威巴军曹被机体的左手护在胸前。这个结论消耗了相良军曹十五秒的时间进行关于人类被折断颈椎的结果的说明。
机体则在有节奏的震动中远离两台燃烧着的野蛮人残骸,奔向简报录音所指引的撤离点:西南方的海岸。

“相良军曹,威巴军曹是战地医务官吗?为什么他的急救包里会有两支兴奋剂和四支吗啡。”
登机前少女毫不在意相良少年关于滥用战斗药剂的劝阻又使用了一剂,此刻正在异常高昂的情绪和过度活跃的思维驱使下问着违反优先级的杂谈。
“否定的,那是驾驶服配装的急救包。”曾经有位在战场上很多嘴的战友(现在人家也还活着)的相良军曹熟练而灵敏的驱动着机体。
“所以你身上那个是个人采购的急救包?下次要记得买两只兴奋剂。以及记得提醒我向泰莎道歉。用40mm博福斯摧残一位未成年少女的菊花太粗暴了,20mm厄利孔还差不多。”
“收到。”
“遭到射击雷达照射,十一点钟方向距离450——”“去你妈的装甲车!”机载AI的预警信息在途中被少女粗鲁的击毁报告打断。机体的动力忽然骤减让驾驶员险些误判。
随着少年飞快的修改操作重新取回平衡,爆炸声姗姗来迟
“无敌作弊器。”在敌人出现的同时用一个念头将其摧毁的少女扭动了一下:“威巴就是被这东西干掉的。”
“肯定的,没有这件武器是无法赢得战争的。”刚见识过这台作弊器在一瞬之间摧毁了两台野蛮人和四辆坦克的少年继续奔跑着。
“我会制造干扰器,让对方不能使用Λ式驱动仪。作弊的核心就是其他人都不许用只有我能用。”
“我很期待。”
“干扰器是所有人都能用的。‘坚信自己长者一根能干爆一切的超级兵器’就算是我也得嗑点什么东西,但‘坚信那种事不可能发生’非常简单。”
“同感。要跳了!”
“你有紧急展开式推进器,信我!”
“收到!主翼展开,推进器点火。”
“操他妈的空气!”忽然迸发的猛烈推进力将沉重的金属巨人向炮弹一样射向大海。
少年操作着并不存在的装置,少女让那装置成为了现实。肮脏粗鄙的黄色废料形成翅膀承载着机甲坠向远方潜舰上殷切期待着的梅丽莎·毛曹长。
以及那位无故遭受莫名精神打击吃了三倍阿司匹林还要在巨大压力下指挥潜舰穿越危险海域的可怜舰长。

这就是一场只有怪人的战争中那位少女遇到那位少年的故事。

[chapter:失控的For One Night]
本地的作风

四月二十八日0115时(协调世界时)
鄂霍次克海
  深海<丹奴之子>

强袭登陆潜舰TDD-1‘Tuatha de Danann’以令人惊讶的静谧与灵敏钻过声呐网、雷区、巡逻艇、反潜直升机、洋流与礁石组成的立体杀阵远离了那片是非之地,来到自由的深海,躲进变温层的遮盖下。
不愧是“支配七大洋的史上最强潜舰”。
或者说,不愧是“黑科技”。
一般来说,任何兵器只要投入实战就等于所有机密技术昭告天下,不想死的敌人会飞快的研发出反制措施。但Whispered的存在导致逆向工程的前提:“相同的技术体系”被当面爆破成了碎渣。
就好像一道数学问题直接写出了答案那样,无论多么准确都无法让人理解这道题的解法。即使同为Whispered也无法理解彼此拥有的“黑科技的碎片”。最多只能通过比对和补缺让那项技术更贴近实用化一些。
这个比喻并不恰当。真的要让Whispered来解一个数学问题的话答案会在出题之前产生。既没有原因也没有逻辑,就是单纯的“知道”。

得到登舰许可的客人——资料上是千鸟要——以“应当高效利用医疗资源”的理由谢绝了专业的医护,在具备战场急救技能的SRT成员帮助下矫正了关节,以消毒液清洗了擦伤,喝了两袋葡萄糖盐水注射液,用生化消杀设施完成了快速沐浴后受邀来到舰长室。与那位曾有一“声”之缘的总算能够休息片刻的舰长大人会面洽谈。
“千鸟小姐……可以这么称呼吧?我是泰蕾莎·泰斯塔罗莎,这条船的舰长,秘银作战部西太平洋支队指挥官,军衔是大佐。这个名字不太好发音,可以叫我泰莎。”
以‘舰长’和‘指挥官’和‘大佐’来说都太过年幼的少女或者是女孩为二人倒上红茶。银灰色的麻花辫随着动作从纤瘦的肩上垂下。握着茶壶的手指白皙而修长。
作为一条过大的潜舰(或者说成员过少的潜舰),Danann的船内空间相当充裕。比如舰长室中甚至有一个会客空间。目前二人便在隔着茶几的两张沙发上相对而坐。面前摆着泰莎的红茶。
“大概可以?”对面的少女用不确定的语气思考着自己的姓名,“我好像经常被女性称为小要。”的挖出了记忆深处那不值一提的碎片,同时向前伸出右手:“用高效的沟通手段吧。”
“那请让我也这么称呼你。小要,‘共鸣’是一种很危险的手段,可以说是无路可走时的最后底牌。不是像打电话那样随意的事情。”放下茶壶,泰莎将双手交叠在身前,以社交礼仪的坐姿无声的拒绝了握手。
自称小要的少女悬在空中的右手自然的挽起垂落的头发拿在鼻尖嗅着:“会吗?那就用声带好了。如果可能的话请删除‘强弩’本次行动的录音记录,不要听内容。那关系到一位淑女的优雅。”
注意到那个自己很熟悉的小动作,泰莎淡灰色的双眸稍露焦虑:“会的。那是把两个人的意识融在一起的做法。”说着拿起一旁的奶壶给自己的茶杯里添上:“会对模因产生污染,甚至可能破坏自我认知。”,轻微搅拌之后端起奶茶向对方展示:“变成这样就完蛋了,没办法再分开奶和茶。红茶这样做会变的更好喝,但人的意识变成这样是会死的。”
“那是因为你只有一个杯子。”往自己的茶杯里加了一块糖,至少有一个是千鸟要的少女用搅棒玩弄着逐渐融化的方糖:“我有129个杯子,而且大多数不是茶。”将糖块搅到溶解之后又夹了一块糖:“还有133个空杯子。一定要形容的话我很接近……‘万物归一者·银匙之门’那样的概念。”
“很遗憾,我并不知晓那样的概念。”泰莎端起奶茶稍喝一点,“据我所知那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所以我改用了声带。”把第二块糖也玩到溶解的少女夹起第三块:“议题结束,下一个议题。我希望长期居住在Danann,这比分派SRT到东京的安全性高很多,成本也会减少,而且这里是仅有的两个我能发挥价值的环境之一。”
“如果只是客人身份的话我可以批准。你预想中的‘长期’是多久?”目光在对方手中的搅拌棒上稍作停留
“考虑到我脑内的知识总量和你们的消化速度……直到我的生命活动停止,自然的或者人工的。”少女平淡的搅拌着那块融化速度有些缓慢的方糖:“客人的权限不够,我需要至少技术士官的权限,作为交换我保证不会接触甘油和防空炮弹。”
“技术顾问的身份可以吗?正式加入秘银需要情报部和作战本部的批准。”刻意装出的‘成熟的女性的话语’发生了一丝波动,眉间产生了一点微小的皱褶。脑内思考着‘为什么要提到甘油和防空炮弹’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寒颤。赶紧端起茶杯掩饰。
“叫什么都行。”总算搅开了第三块方糖的少女夹起第四块投下:“能开发作战设备、提案行动计划、指挥机体维护的那种资格里你能批准的最大的那个。”
点头应许后略带思考,泰莎找回了那伪装的音线:“那会是私人顾问。但你就这样忽然离开东京吗?如果需要和朋友告别的话可以使用我的卫星电话……”
“请为我做一个交通事故导致死亡的报告书,不要用卫星,极超长波也不是完全安全的。朋友……千鸟要好像是有个朋友……御剑凉子?不对……常盘恭子?对是这个。”换左手搅拌着第四块方糖的少女再次拿起头发扫着鼻子:“说起这个,撤离行动现在到什么步骤了?有可能被恐怖分子的导弹袭击吗?”
“导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情报部一直在监视着那片空域,有任何飞行物我都会收到联络。”画风突变,泰莎再次依赖茶杯掩饰情感。
“不不,我说的不是‘那片空域中发射的导弹’而是‘恐怖分子发射的导弹’。”对面的少女摇晃着手指加以纠正。
“你是说那个组织?这方面的情报还在收集中……”逐渐歪曲的话题被打断。“泰莎……你真的是佣兵部队的指挥官吗?不是哪个贵族家庭的大小姐?我说的是‘恐怖分子’!来历不明身份不明武装不明人数不明的那种不会发表犯行声明的‘恐怖分子’!比如正躲在东日本海的有一艘核潜艇的那个‘恐怖分子’!”
“我真的是秘银的指挥官。”对于自己的形象和性格和身手都不符合身份这件事很是在意的泰莎加快语速和音量坚定的回答着:“恐怖分子怎么会有核潜艇?而且Danann的声呐也没有听到任何水下舰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小要你听我说,你之前被注射了药物又接受了太多的知识,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记忆了,这是Whispered中很常见的现象,不要慌张冷静下……”
“秘银真的是佣兵组织吗……”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啪——”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少女垮着脸无奈的叹息着:“我是说!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发射西埃姆!把那两架运输机!打下来!”
“Danann没有搭载潜空导弹,而且现在根本没有可以实战的水下发射式潜空导弹,西埃姆计划还……”被忽然激动起来的对方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和托盘发出“咔叽”的碰撞声,泰莎未经思考的直接回答了起来,然后途中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赶忙改变了话题:“打下来!?为什么!那上面有四百二十名无辜的市民!而且还是你的同学啊!”
“‘主宰水下的幽灵’居然连潜空导弹都没有……谁要跟我换一艘941……”端起加入了过量的砂糖味道非常浑浊的红茶一饮而尽,绝对不是千鸟要的少女给自己添上第二杯:“上浮到潜望镜深度发射斯拉姆……对C-17的命中率堪忧……紧急展开出动强弩……追不上。落地之后用战斧轰炸机场,对了就是这个。准备四枚战斧,1号2号高爆战斗部攻击机场附近的油库引发火灾遮蔽卫星热感然后3号4号搭载智能分导弹头采用卫星引导装填反步兵空爆榴散弹头——唔姆”
似乎有着思考作战计划事语速会越来越快的毛病的少女被一双手指捂住了嘴唇。

“小要……别说了……不要听那个声音……”
单膝跪在茶几上伸长胳膊堵住对方话语的泰莎垂着头,手指轻微颤抖着:“不会发生那种可怕的事情。冷静一点,你需要休息……”
对捂在嘴上的手献上一个亲吻之后侧头躲开的少女继续高速喷射着作战计划:“防止情报泄漏的最有效手段就是人道主义援助知情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用什么借口接的人但回到和平生活之后的那群人肯定会意识到还有一个人质没被救回然后联系政府以外交手段施压要求交还然而我人在这里肯定无法执行所以这个话题会越吵越大上了新闻起名叫史上最大规模的绑架被全世界关注然后引来各种臭虫说到底你们最初就不该去接人直接用两颗战斧——唔噗”
“秘银是不会这样做的!我们不是恐怖组织!”移动手掌重新堵住对方的嘴,同为Whispered能跟上对方思考速度的泰莎用气鼓鼓的抬头瞪视传达着内心深处不可动摇的信念。
‘所以我最早说的是恐怖分子的导弹,是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少女改成了更高速率的信息传输手段
‘我是要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同学!’纯粹的无遮掩的自我互相碰撞着
‘你刚打断了我的解释,你自认为摧毁了敌人,但从你撤走了护卫到我被绑架间隔不足24小时,你们的情报在第一时间就被窃取了。必须对所有知情者进行进行人道主义援助。’其中一个理性的阐述着
‘这个问题情报部正在调查!哪有用巡航导弹进行的人道主义援助!’而另外一个充满热烈的情感
‘任何事总要有第一个,汽车、飞机、电视、手机,我们熟知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实际上飞机完全可以叫做把人和易燃液体和高温设备和高压电路一起射上天看会怎么死的棺材盒子,但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字。’
‘这才不是名字的问题!不许这么做!也不许想这种事情!秘银情报部会处理善后问题的!’
‘啊……这倒是抱歉。我不是很了解你们的组织构成,也对,一般组织里负责绑架和暗杀的那个都叫情报或者安全或者内务这类的名字……’
‘不使用武力的那种和平的处理!秘银不是恐怖组织也不是秘密警察!’
‘是是,秘银不是恐怖组织,只是有一艘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搭载着ECS核导弹的核潜艇的爱好爱与和平的正义伙伴……’
‘我的职责就是避免你在想的这种事情发生!秘银没有那种恶魔的武器!’
‘关于Danann和秘银你比我懂,反正我是没法理解为什么你要造这种不考虑生存性的潜舰……’
‘Danann是隐蔽性和生存性最好的潜舰!作战区域和生活区域可以完全隔断!就算一边完全失能也不会沉没!’
‘既没有弹道导弹也没有核弹头你好意思说生存性?那个词是 被敌人攻击之前干掉他们 的意思。’
‘秘银是遏制力!不是破坏力!’
‘核弹恰恰是这世上最有效的遏制力。即便如此对恐怖分子也不起作用。你是一点战略部署都不知道啊。’
‘这条船上每一个零件我都知道!你又懂什么!’
‘主要是Λ式驱动仪相关技术和BAda语言。比如之前那台强弩的弦场发生器没校准。启动有1.7秒的延迟。幸好野蛮人的加力响应更慢。对上黑暗法兰绒就死定了。’
‘那是……设计师在完成前……被耳语吞没……自杀了……所以……’思考延缓,逐渐停滞,杂波中伴随着一点湿润的眼光。
‘所以你最好停止这个 很危险的最终手段 ?’一条舌头舔上了唇边的指肚。温暖而潮湿,带着一点黏稠的喘息。
被奇异的触感惊醒,泰莎触电般弹跳着大幅度的向后挥舞手臂,“啊哇……我怎么……啊哇哇哇——”然后随着动作失去平衡向后栽倒,摔在了沙发上。
“没事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道是谁的少女视线越过杯缘投向下方。
米黄色的包臀裙被柔白华美的双腿撑开,露出其中有着刺绣花纹的水蓝色布料。
“没事……我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小屁股卡在沙发和茶几之间,双腿张开翘起搭在茶几上,上身后仰躺倒。“成熟的大人女性”作战完全失败。状态非常不雅的舰长大人话音略带羞涩。

四月二十八日0301时(协调世界时)
北太平洋
  深海<丹奴之子>

“呜……让你看笑话了……”
慌乱的整理了仪容的大佐大人垂着头,双腿紧紧并拢,左手用力拽着裙摆盖紧,右手拿着辫子在鼻尖扫动把玩。
“是很美丽的风景,多谢款待。寿命增加了八天。”对面正在往第三杯茶里加第五块方糖的少女给出令人很难理解的点评
“不许提这件事……忘掉它!”被点评的风景双手一起用力攥住了裙摆
“这时候我大概该说‘Aye, ma\u0027am’?”玩弄方糖的少女一贯平淡的嘴角挂上了一点微笑:“看来跟你相处会很愉悦。”
“总感觉你意有所指……”
“大概是你的错觉,要么今晚在床上确认一下?”
“明显不是错觉。我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确实,初见面当天就上床太轻浮了,那明天早上吧。”
“你还说!”鞋头踢了一下茶几腿。

“对你朋友的遭遇我很抱歉,但不用担心我。我说的都是我本人想到的事情,我是听不到‘风声’的。目前我的自觉症状只有无法分辨相似的名词以及语速会不可控的加快。如果说你们是Whispered(倾听者)的话我应该算是Whispering(倾诉者)。杨斯克11的那台TARTAROS里的就是我们中的一个我。”
瞬间从调情模式无缝切换到正经模式的少女端茶牛饮,然后拿起见底的茶壶:“得烧水了。”
“Whispering……?杨斯克11的TARTAROS……那是……?”感觉对方的话语值得信任的同时又有一种违和感,泰莎低声重复着其中的关键词,不自觉地拿起了辫子。
然后被对方起身走向厨房的动作惊醒。“啊,我来吧——”的准备起身。却没能立刻站起来。
“用脑过度导致的神经受体钝化,不想再发生一次‘总是’的情况就乖乖休息。”轻按泰莎的肩膀,不知道是谁的少女带着茶壶走向开放式的微型厨房。
所谓厨房只是在角落里占据了半米的宽度,厨具只有一台微波炉和一个电水壶,还有一个脸盆尺寸的小到都不知该不该称为水槽的设备。以一艘潜艇中的个人舱室而言是非常奢华的配置。
“果然是贵族家的大小姐嘛,潜艇里都有这种条件。”少女拧开那个不计算配给额的龙头接上一壶水,插在底座上按下开关。同时调侃的笑着换上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不要这么形容我……”对于自己的待遇明显过高这件事内心也有些坎坷的泰莎声音闷了下去。
“给我的舱室里肯定不会有这种东西,宽度75厘米的三层床?说不定还是男女混合的?”等待沸腾的少女脑内回想着不知哪个家伙记录的不知哪条潜艇里的风景。然后坚定了小布尔乔亚猪狗必须吊上路灯的信念。
“Danann可是很宽阔的,士官也有单人舱室。但这里没有顾问的舱室……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一间?”闷下去的声音又稍微自豪了起来。同时找到了‘只有我住这么大的舱室真的好吗’的负罪感的逃避理由。
“我愿意。话说985工程有那么大吗?你们不会只载了三百人吧……”用类似婚礼誓言的台词回答着,少女试图推论这里的规模,但没有找到“潜艇的平均乘员人均空间”相关的记录。
“大多数日常操作都可以通过AI完成,所以Danann上只有技术士官和后勤人员而没有船员哦!”声音完全自豪了起来,看来夸奖这艘潜舰比夸奖她本人还有效。
“然后中了病毒大家一起愉快的凝聚在一起?不可以相信不知道脑子在什么地方的东西。”考虑到对方的承受能力选择了比较隐晦的形容。
“才不会呢!Danann上有只有我能使用的——啊!”大概是急于为自家孩子辩护的泰莎警觉失言,小小的叫了一声。
“的那玩意,第三甲板那个能单人操船的玩意,我就想不起来那玩意叫什么……诶……Eiserne Jungfrau?”还是没有想起来那个名字的少女努力抠出了一个差不多的名词,但似乎歪的更远了。
“Lady Chapel……真是的,我的船上怎么可能有铁处女那种野蛮的东西……而且为什么是德语……”担忧着自己泄露了机密的泰莎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因为自己险些泄露了机密又陷入自责的沉闷中。
“我就说是个基督教的词。这么说来我差的还不算太远?至少造型差不多……”脑中有那个东西的造型和位置和功能,甚至有原理和结构,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名字的少女歪歪头:“出动强弩的时候我需要用那个东西远程操作Λ式驱动仪,相良军曹没有操作那个设备的知识和技能,我没有驾驶M9作战的技能和经验。为此我需要一部携带电话、一套电子雷管和遥控装置、三百克塑性炸药、一支.45以上口径的手枪与两发配套的弹药、一组静脉滞留针、一台计量式静脉注射机、15个单位的LSD或更强效的致幻性药物、以及一名美发师。稍后我会提出书面申请。”
“船上应该能找到……TAROS可以用来远程启动Λ式驱动仪?但为什么会需要这些……”虽然每个名字都知道是什么但想不到任何需要把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的机制。泰莎玩弄着辫子喃喃
“只是TAROS(精神意识领域反应传输器)?看来TARTAROS(全向领域寄存转换连接伺服器)只有杨斯克11的那一台吗……理论来说我们中的一个我在那台设备里所以我应该……”说到一半忽然停止的少女忽然转身,抿着嘴用力盯住泰莎。让对方很慌张和害羞的“诶?诶诶?”的检查着身上的制服。
盯了几十秒让泰莎越来越慌之后“唔——姆——呜嗯——!噗……”的泄了气,停止呼吸有点久的少女肩膀耸动喘息着:“不行,论理相对现象并不能干涉客观事实存在……”说着摇了摇头忽然改变话题:“现在我理解威巴军曹说‘真不甘心无法动弹’时的感情了。”
“怎么小要?你刚才盯着我是在做什么?”上下摸索了一番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的泰莎有点犹豫和紧张。然后被对方一句“想试着用意念把你的裙子掀起来”冲毁了所有的预想应对。赶忙双手抓住裙子用力按住:“你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的像这个年龄的小女孩一样叫了起来。
“TARTAROS的全向领域覆盖了整个地球,所以我可以使用任何地方的Λ式驱动仪。可惜只是个据说如此的伪科学。”摊开双手摇了摇头,少女转回去拿起烧好的水冲进茶壶。
“那也不要用我的裙子做测试……”虽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原谅的女孩闹着别扭。
“愿望的强度会影响斥力场的强度,现在这里最能让我想引发的物理现象就是掀起你的裙子。”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愿望啊!”
“性欲可是人类最强的驱动力。也是我最强的武器。”
“你……这……我……我没有那种兴趣!”
“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一个对的人。”
“就算是这样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在发现之前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你你你……你够了!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你根本就是在拿我寻开心!”
“你可以把这当成我的报酬。另外,在气氛合适的时候我会要求奖金。”
“秘银才不会发放那么不知廉耻的奖金!”
“我是你的‘私人’顾问嘛。”
把话题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让对方忘记了她估计无法承受的那个耗材清单的少女往茶杯中加了一颗方糖。

掌握着世上最稀有的能力的十个人之中的两位通过一场亲切友好的交谈充分交换了彼此的意见,确定了彼此的尊重与赞赏。
这就是那一夜按照本地的作风发生的故事。

秘银的烫手山芋

五月四日140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
  地下船坞

由于先前行动中舰长不顾大副劝阻下达了非常鲁莽而不负责任的命令(以强袭登陆舰进行强袭登陆作战)而遭受轻度损伤的丹奴之子返回母港,目前正在紧张的上渠作业中。
这艘“史上最强潜舰”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史上最难维护”。将一艘为了最大容积设计的登陆舰的龙骨强行套上先进流体力学水下结构导致船体到处都是不规则曲面,而且表面到处都贴覆着非常脆弱的精密仪器——磁流体制御单元。即便是在建造地——美利达岛的专用船坞中进行维护也需要六倍的人手和四倍的上渠时间。
这还是舰长可以通过圣女礼拜堂感知全舰状态并对姿态进行微调的结果。使用常规方式上渠需要在一本厚到可以打死人的“工程手册”指引下进行六个月的“水下巨构建筑”。

圣女礼拜堂也源自TAROS系统,但Danann显然不是人形的骨架结构。并不能像AS那样“通过操纵者的直觉反应像肢体一般驱使”。只有亲自设计并监督建造的泰莎大人能够完成上渠这么细腻的操作。这是一件需要在巨大压力下冷静的完成复杂的物理运算并精确的活动身体各处肌肉的工作。一旦发生事故就会导致周围搬运支架的十几位潜水员丧命并且损坏世上仅此一艘的舰船。是Danann能执行的危险系数最高的任务。作为补偿完成上渠任务后舰长大人会得到两周到数个月的休假,具体时间由入渠的耗时而定。本次需要修复的是左舷鸭翼凸的ECS桅杆,填充燃料、弹药、各式耗材,为B8第28号输送管外露部分包覆泡沫。总预计耗时为十五日。
这个休假的理由中“您辛苦了剩下的请交给我们”和“不在船上你只会碍手碍脚”比例是多少则无人知晓。至少这一次应该主要是前者,因为舰长大人的休假被延后了,次日0735时要乘专机前往位于悉尼的作战本部参加为时四天的临时会议商讨自己聘用了一位私人顾问的相关事宜(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对先前行动中的鲁莽行为进行述职,但为了保护舰长大人的声誉选择了这个次要议题通告部署)。而作为当事人的顾问则因无权参会得到了打满两周的假期。

“这倒是个不错的度假村。”
作为暂定私人顾问的资料上是千鸟要的少女在舰长离船时是无权登船的,因此被暂时安排在将校居住区中恰好空出的一间内。并没有行李的少女两手空空的站在这栋可以称为“度假别墅”的建筑前。
并没有进去的打算,而是左顾右盼着附近的地形与环境,时不时做出拍照和通话般的举动,看起来行迹相当可疑。很快便引来了基地安保人员的注意,在对方的护送下来到SRT驻地。

“喔喔——千鸟?这还真是稀客。”
穿着一件跨栏背心和短裤的梅丽莎·毛曹长经过短暂的交接之后对被押送人员打着招呼:“你怎么被安保送来了。”
“他们寻找我的速度比我寻找他们要快。”擅自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少女把屁股扔到正对电扇的沙发上,打开手边的冰箱抓起一罐啤酒启开:“为你的衣服干杯!”这样说着莫名其妙的祝词仰头吨吨吨的一饮而尽。
说的是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在返航途中通过舰内广播向对方借的衣服的事。秘银虽然没有性别歧视但无国籍佣兵这一行的女性比例极低是客观事实。船上唯一拥有千鸟要体型的衣物的女性便是毛曹长。
“嗨,那算什么。”坐在对方旁边举起自己之前喝了一半的啤酒罐:“你是救了我两名部下性命的恩人。我本想今晚开个欢迎会向你道谢的。”说完隔空一敬仰头痛饮。
然后被对方那句“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威巴军曹住在哪?我欠他一次性交。”发言激得喷了出来。在呛咳和喘息中:“你……你跟克鲁兹!?什么时候……那混蛋下手这么快!?”的喊叫着。
“撤离库页岛的时候。”从塞满冰箱的啤酒中给自己拿出第二罐同时也给对方拿了一罐的少女面色平静:“应该说我下手很快,这件事是我提议的。”
“你?”新开了一罐啤酒和对方碰杯的豪爽女性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少女:“克鲁兹怎么骗的你?那种只有一张臭脸的花花公子……”说着碎碎念起对方第一次见面就想把自己骗上床的故事。
“这样……看来我选择的奖励是很有效的。”对某人糜烂的私生活毫无感想的少女喝着酒:“你误会了,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这只是一种表达感谢的手段。”
这句话让正捏着空罐“那个混蛋——”的发泄着的女性动作一滞,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东日本的女孩都像你这样吗?”
“至少在我的认知中JK的主要工作是与复数不特定中年男性性交。”少女身手从桌上抓起一条鱿鱼丝:“军事基地中用该有充足的避孕用具,也有能执行堕胎手术的军医。有定额吗?该怎么申请?”
“从没听过这种定额,医务室里倒是有……”毛曹长抓了一把鱿鱼丝塞进嘴里:“谁给你起的‘天使’这个呼号……”的抱怨着,内心产生了一种缥缈的既视感。
“实际上我也有着不满。在我的认知中‘†漆黒の堕天使†’是更适合东日本高中生的呼号。”
“噗哈——很有趣嘛你这家伙!”啊啊,想到了。这家伙像是女版的宗介。
“多谢。上一个话题,如果想表达感谢的话我想选择更亲密的称呼。”
“行啊,……小要?”举杯
“毛姐。”对饮

五月四日1713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
  地下格纳库

“你没事吧?刚喝了那么多酒……”
梅丽莎·毛曹长站在一台跪姿待机的M6训练机前喊话。然后听到驾驶舱内含糊不清的回答:“逮持!饿拾巫毒布兜叶酸救?憋校刊速粘刃!”
这句通信质量极差的讯息让毛曹长发挥丰富的行动队长经验花了大概三秒辨识:“你是日本人!”
“哈步抖齿敌酋!嘿害糊蛤公消池!”口齿愈发含糊的少女在座舱内飞快的敲打着复杂输入用实体按键板(外接键盘),时不时伸手拨打开关和保险管:“鹅够你钢!皆宗使构思要喉贼撩菜使得搞!”
纵使行动经验遍布世界各地的毛曹长也无法理解这种醉酒胡话的方言,只好“是是是你说得对。”的应付着再次确认了机体支撑架的定位锁。
“要得!给鹅拉一杆找东东器赖!”飞快录入着BAda语言改写着M6的系统,少女呼喊着要求提供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品。
下方的毛曹长喊叫着“没有那种东西!你到底在干什么!”,后悔自己轻信了泰莎的判断——返程途中泰莎用私人命令将“强弩”的整备交给这位顾问主持。理由是“你们无权知晓”。
同时感谢着那位整天揪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整备长用臭骂和反省文把机体停放规章刻在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莫得?那不逮幸,俺寻思哲理到哲理兜要冲鞋……”屏幕上滚,少女将一大段代码删除,而后流畅的重写起来:“倍辣个大炸炸狗粗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玩够了就赶紧下来!”确认了这台M6不会被一个没有驾驶经验的发酒疯民间人撞坏,毛曹长快步攀上驾驶舱,“这……你在搞什么?这是什么代码?”
“酋不懂?陷在的连轻刃揍是不得刑。介似‘诶爱思’逮‘欧艾斯’!泥门鞋底抬破烂嘞,不得刑,介才擦不多!走你!”似乎是完成了编撰,少女用力“啪咔”一声拍下回车键。
黑底白字的代码画面整体点亮成淡蓝色,在机载燃气轮机出力提升的蜂鸣声中一词一行的显示着英文:
Generation
Unsubdued
Nuclear
Drive
Assault
Module complex
“一代非受限核驱动攻击模块复合体?”扒在舱壁上探头看着屏幕的女性皱起眉头疑惑着:“这什么东西啊……”
然后画面骤然熄灭,只剩下燃气轮机最大功率运转时的咆哮。和少女“啊哈,玩脱了。”的吐舌眨眼微笑。
“哈——!?”赶快拉下紧急制动开关,听到引擎在“刺呼——”的排气声停止运转才松了口气的毛姐曲指弹在少女的额头上发出“哒!”的重音:“你到底在搞什么!”
揉着额头的少女用“啊呜……反对暴力……”的软萌音线嘟起嘴眨着眼。几秒后恢复平淡:“我想升级M6的驱动系统,但写出来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啤酒的致幻性不够强,下次喝伏特加试试。”
“装可爱也没用,不管你搞了什么把它改回去。我可不想休假还要挨骂。”
“啊哈……啊哈哈哈……”有些干硬的尬笑着试图蒙混过关的少女挠了挠脸颊:“那个……如果你保证不生气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额头绷起青筋的毛曹长捏了捏拳头让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你别告诉我改不回去……”
“嗯……那我就不告诉你了。”爽朗的歪头微笑着:“走吧~今晚不是有我的欢迎会吗~”
“已经变成你的批斗会了!”制裁的铁拳砸下。
“呜痛——反对暴力!”
“是吗?真抱歉,军队可是暴力机关!”
“啊呜呜呜……我错了!毛姐饶命!我也没想到我们中出了一个绿皮啊!”
“还在鬼扯什么东西!”嗙
“呜哇——!”

当晚,结束上渠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胀痛的脑子回到住宅直接扑在床上的舰长大人邮箱里多了一份事故报告书。让次日即将进行的临时会议上又多了一个需要检讨的话题。
这就是那群怪人中多了个特别怪的人的故事。

小猫咪的S&D

五月九日1210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
  “双子岩”训练场

维护母舰时卸载下来的AS以OTZ的姿势排列在整备库中做着检查。其中两台在SRT的操纵下走向通往地面的升降井。
作为秘密机关(虽然主要国家的军政相关人士多少都知道一些程度的信息)的“秘银”设施有着许多种隐藏手段。比如悉尼本部是一间名为“银辉”的安保公司——佣兵基本上都是这么自称的。
而这种停满了次时代AS还有个超级潜艇的作战部队基地就没法靠换个名字混过去,得藏在地下。反过来说人员的工资和设备的采购费用没法靠地下挖出来的财宝支付,得有个皮包公司。
这个所谓的“美利达岛”只是秘银间通用的称呼,实际上这座位于菲律宾海的亚松森岛与毛格群岛之间的岛屿没有名字,也不在地图上。从间谍卫星上往下看也只有无人的原始森林。
西太平洋作战部队“丹奴之子”的所有成员和设施就藏在那片密林下蜿蜒曲折纵横交错的坑道内。当然这件事就在隔壁的美国人肯定是知道的。
注:亚松森岛属于北马里亚纳群岛自由邦,美国领土。

机库前因两座风化岩山而得名“双子岩”的训练场上站着两台AS,分别是M9E和ARX-7。目前正在SRT指挥官——安德鲁·S·加里宁少佐监督下被SRT全员围观着准备一场名为“无敌小猫”的对抗演习。
为了躲避所有国家的卫星侦察,只有本地时间1015时到1445时这270分钟的窗口可以在将校官的监督下进行地表活动。

喷号107的M9E由Uruz 7 宗介·相良军曹驾驶,装备有惯用的57mm滑膛炮和20mm头部链炮和单分子切断刀。操纵者对于在演习中使用实弹的危险性提出了强烈抗议,但被长官的命令镇压了。
演习中扮演敌方的“强弩”装备了三辆电源车、三组外部电源线缆和一桶油漆。没有武装。由舰长的暂定私人顾问临时驾驶。此刻舱内正播放着佐伯高志创作的“Over The Future”。
没有穿着压服,也没有放下安全板,违反安全规定的顾问正盘着腿坐在操作席上闭眼哼歌,不安分的右手在空中仿佛指挥那样挥舞着。
少女的头上粘着许多金色的端子,延伸出的线缆插在驾驶舱各处原本是TAROS系统传感器的地方。是少女这几天内根据舰长私人授权用脑电波监控器改造的。
“我这边随时可以开始哦?”一首歌放完,舌下压着两片右旋安非他命含片的少女那有些含糊的声音透过外部扩音器响彻演习区。
观察所内,加里宁少佐按下通话键:“那么,对抗演习开始!”
“Uruz 7 了解。交战出力!”由发电机和电容器同时驱动机体将肌肉束动力拉到最高的M9端平枪口,火控锁定了目标。
“强弩”内的少女敲击键盘关闭了会妨碍听歌的“遭到射击雷达锁定”预警,“哒啦啦啦~噜啦啦~”的哼着调子。
对毫无反应的目标喊话警告“Uruz 7 FIRE ones!”后,相良少年扣下扳机。高爆穿甲弹在闪耀的火光与沉闷的爆鸣声中呼啸而去。弹道直指目标的左踝。

飞行中的弹丸早爆了。
更准确的说是触碰到目标表面的前一刻撞在了空气形成的墙壁上。爆风也被那不可视的墙壁阻隔,形成了仿佛反应装甲或者指向性地雷一般的景象。
直立不动的“强弩”双肩和背后的散热夹仓开启,展开的散热板从中伸出,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气。扩音器中传来少女的歌声:“哒啦哒啦滴啦~嘟哒啦啦啦~”
同时间,一道粉色的油漆泼在了M9的胸部装甲上。
“啧——”死了一次的相良军曹大幅度的摆动机体奔跑起来,用头部链炮进行压制射击,激起碎裂的木片和烟尘掩盖行踪,操纵M9围目标折返变向跳跃的做着机动规避。
然后机体的油漆又多了一道。乱数规避完全不起作用,对方似乎装备了AMSSTPC(先进型多功能智能自主制导油漆桶)。
接下来的八次射击也没有任何区别,弹头在触碰到目标表面的空气时早爆,无法击穿。只是代表阵亡的漆痕越来越多,正面布满了一道一道各种方向的漆料,仿佛在喷涂迷彩。
丢掉载弹耗尽的霰弹枪型短炮,M9拔出单分子切断刀以翻滚迅速逼近由摄像机死角的胯部斜挑。可以切开主战坦克装甲板的刀身在碰到对方之前被捏成了一团。期间自机被击毁了两次。
零距离目睹了这一幕的相良军曹拉开座舱表示投降:“Uruz 7 失去战斗能力!”
敞开的座舱迎来了一股令人不快的热风。让军曹大人摘掉了轻便盔,‘果然是无敌作弊器……’
“哼哼~”轻松得胜的少女在驾驶舱内得意地左右摇晃着:“看到了吧?这就是Λ式驱——”
“强弩”在不可视的力作用下漂浮旋转起来,然后被外接线缆缠住,慌乱地挥舞着手臂“——动仪的,诶?啊……呜哇——!”的惨叫着跌倒。拖缆供电的电源车噼里哗啦的被拽到一起,窗户碎了一地。

“……之前那台银色的AS里有这种东西?怪不得明明击中了完蛋的却是我……”
观察所里的威巴中士放下望远镜,有些后怕的揉着头发:“这要怎么打仗啊,这是作弊吧作弊!”
“敌人拥有这种武器就棘手了……”面色始终阴沉的加里宁少佐低语着。
“木头……?”还举着望远镜的毛曹长看着M9上的漆痕喃喃自语

五月九日133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
  医务室

“呜咕——”丢人现眼的少女脸上贴着几块纱布,坐在病床上对探视的SRT成员们张牙舞爪:“不许笑!否则哭给你看!”
“以后驾驶AS一定要戴头盔。安全规定的每一条后面都有血的教训。”被评为木头的相良军曹严肃的指责着新兵的违规操作。
“我才不要再坐那种胡闹的东西!”少女捶打着身下的病床撒气。而后忽然平静下来:“这是Λ式驱动仪的基本应用。可以在任意的部位生成斥力场,阻拦一切攻击并且用剪切力远程攻击目标。但它需要特殊的天赋,长期的训练,以及药物的辅助才能使用。需要消耗极大的电量,产生巨大的热量,并且对使用者的精神造成严重的负担。无法长时间启用。”
“如果遇到拥有这种武装的敌人应该如何应对?”作为战术制定者和指挥者的加里宁少佐向这位年龄大概和自己女儿一样的少女请教着。
虽然一位中年的少佐向未成年的民间人请教作战策略的景象相当奇妙,但秘银西太平洋战队的各位都很习惯这件事。他们的顶头上司泰莎舰长就是这样一位完全不像军人的少女。甚至看起来比眼前这位面无表情言无语调的少女更幼小一些。
“一枚搭载热核战斗部的战斧导弹。或者十六枚搭载常规战斗部的战斧导弹。使用ECS偷袭。”床上的少女在提问结束的瞬间给出答案,然后拿起床头探视者带来的利乐包橙汁(浓缩还原)喝了一口。
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的胡子大叔追问:“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呢?”
“只有常规AS?”放下软包,少女用质疑的眼神看向那位白发的胡子大叔:“快跑。放弃机体生存率会高一些。祈祷很有效。”顿了一下又补上比较正式的说法:“相良军曹是我见过操纵技术最好的AS驾驶员,M9E是现行综合性能最顶尖的AS。而第一次驾驶的我用一台未校准的试验机和闹着玩的心态在两分钟内干掉了他九次。诸位可以想象一下受过充分训练的驾驶员在认真作战时能做到什么。”
无法接受这个解释的坚毅少佐呵斥道“逃走是无法完成作战的。”
“不要制定会让常规AS对上Λ式驱动仪搭载机的作战计划!超视距火力覆盖!现代战争不是开着科幻作品中的巨大机器人进行的!”某种意义上说着正论的少女叼住利乐包用力捏扁喝光了橙汁。
“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反恐作战,有非常多不能使用火力……”“等等。”少女打断了大叔的说明。
然后是一阵沉默,直到毛姐出言询问:“你在等什么?”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我?没有啊?”“但你刚才说等等。”“对啊。”“所以你在等什么?”“我没在等啊?”的互相误解。
直到SRT指挥官出言打断:“毛。她的意思是不要行动,等袭击者移动到可以火力覆盖的地方再打击。”
“啊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总算搞懂了刚才彼此误会在哪的少女笑着点头:“谢了大叔。”
一旁的威巴军曹讥讽的笑着:“听到了吗?让我们咬着手帕乖乖看着诶!”
“不然呢?你要再被干掉一次吗?”少女掀开床单起身:“这不是能量产的东西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你们只会遇到能用至今以来的战术对付的至今以来的敌人,说到底AS这种东西就是科技畸形产下的怪物,为了对抗传统兵器强行发明了这么个作弊驱动器,里面坐起来和外面一样糟糕的人道主义废料,给B2装个ECS作战效能会好得多……”边说边走到药柜前,拉开柜门翻找着拿出一盒在场众人都很熟悉的东西。揪着威巴的领口,在他“唔喔——小要?你要去哪……”的惊讶声中将其带出房间。
Uruz 1——盖尔·马卡兰大尉捏着额头:“是我眼花了吗?她拿的那个好像是……”
“避孕套……”Uruz 2——梅丽莎·毛曹长摇头叹息着。
Uruz 6——克鲁兹·威巴军曹的惨叫声穿过隔音性不怎么好的墙壁在建筑内回荡着。“等等……小要?小要!?住手啊——!”

五月九日1500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
地下格纳库

经历了轻微训练事故的ARX-7“强弩”以手膝着地的姿势停放在格纳库中。敞开的驾驶舱中放出了攀爬用的绳梯。先前纠缠着的线缆已经解开了,事故中损坏的电源车也收回了地下。
驾驶舱中有两个人。坐在驾驶席上的Uruz 6——克鲁兹·威巴军曹,和趴在驾驶舱开口处的暂定私人顾问——千鸟要小姐。后者对现场布局发表了“回收线缆时巨大机器人比战略轰炸机有效……”的奇妙感想。

“我再确认最后一次。”侧身坐在舱壁上,一只手按在威巴军曹的头顶,少女以令人发笑的姿态严肃开口:“这台设备非常危险,没有经验的人贸然使用会受到强烈的精神冲击,很可能导致精神失常,并造成丧失记忆、丧失情感、脑死亡等一系列无法治愈的严重后果。你能启动Λ式驱动仪的概率微乎其微,真的要用这次机会作为奖励吗?”
头上顶着一堆贴片电极好像在做脑电图一样的威巴中士不满的抱怨着“确定啦这都第四次了你是我老妈吗?接下来你还会说如果我开始发疯就打晕我,早记住啦!”
和他那历来的油嘴滑舌蛮不在乎的话语不同,他握紧操纵杆的双手异常的用力,脚下的作战靴发出“叽叽”的摩擦声。早知如此的少女将双边角设成了零所以机体没有任何动作。
“我会尽可能试着打晕你,但我不怎么擅长这件事,也可能把你变成痴呆,或者直接弄死。”与搭载了Λ式驱动仪的第三代核动力AS在基地中暴走的代价相比损失一名SRT的代价微乎其微。冷淡的给出最后通牒的少女忽然换上了有些不甘和自我厌恶的语气:“我的身体就这么没吸引力吗?”
“你不懂啦!气氛很重要的好吗!任谁听到‘敌人没法对付我们都会完蛋’之后也不会有心情做那种事啊!”先前险些被强奸(进行了殊死抵抗)的威巴军曹抱怨着。
“所以我还是有魅力的?”新增了强奸未遂前科的少女点点头:“那就方便了。考虑到现在的状况最适合作为测试目标的是我的裤子,请发挥你全部的性欲想象着要把它扯下来。啊,注意别拧断我的腿。”
“哈——!?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做测试啊!打断那棵树之类的不行吗?”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会对‘打断一棵树’产生性冲动?果然我不理解你们人类的感情……”翻了个白眼
作为男性的某些东西受到了鄙视的威巴大喊着“谁会啊!”。让旁观的一众SRT啼笑皆非。
大概明天部队中就会充满“威巴让一棵树怀孕了”之类的流言吧。在少女的认知中海军陆战队最喜欢低俗笑话。
“或者我去换一条裙子?可惜我之前的制服丢在库页了,有那个东西测试的成功率能提高37.5%。”空出的一只手拿着头发在鼻尖扫着,少女叨念着莫名其妙的实验设计。
“高中制服?那和这有什么关系……”
“我的认知中JK穿着制服进行援交能够获得报酬的概率比穿着其他服装提高了37.5%。”
“到底谁给你选的‘天使’这个呼号……”
“啊,你是第二个这么说的。”

一阵乱七八糟毫无营养的对话之中,女孩忽然放下抓着头发的手按住了对方头上那些线路到机体之间的一根临时增加的簧片开关:“拽掉我的裤子!”
短暂的寂静,然后空气中回荡着声嘶力竭的悲鸣。
电容器瞬间清空,辅助AI补偿性的提高了反应炉的出力,空气中吹拂着阵阵热风,机体四周的散热板尖端产生了抖动和扭曲的错觉。
光着下半身的少女果断拽掉了嚎啕青年头上的那些线路,让对方的惨叫声变的低沉而断续,逐渐变成沉重的喘息声。
将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少女在舱外毛姐那“都转过去!”的命令声中闭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恭喜。Λ式驱动仪正常运转。你也正常运转。”
榨干所有力量的咆哮导致的缺氧让青年无暇回答。只能“呼啊——呼——呼哈——”的渴求着氧气。
“往茶杯里塞了一吨的水的感觉?”坐在仓闭上的少女踢起被拽到脚踝的裤子替对方扇着风。
数秒后,干涸而僵硬的回答传来,“不如说是一吨水泥……”
“还能开玩笑就没问题。去喝点烈酒把自己灌醉。明天会感觉好像宿醉了五十年一样。”
“那真是糟透了……”
“做人的代价就是这样。”耸耸肩不置可否的少女顺着绳梯爬下,“看到了吧?这不是能量产的东西。”
换来唯一面向这边的毛姐“你先穿上裤子!”的吼声。

这就是那只小猫咪的搜索与歼灭的故事。

猿猴与狗

五月十九日1330时(协调世界时)
菲律宾海
深海<丹奴之子>

因会议期间不断增加的关于某位被审核者的不良行为记录而多次延长——真正的原因是Λ式驱动仪的多次启动但那是“秘银”的最高机密所以对其他部门采用了这个说辞——的人事变动会议终于顺利结束。千鸟要自五月五日1400时起正式受聘为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大佐的私人助理——档案上是这样的。
被私人助理添了一堆蘑菇的泰莎回到美利达岛时正好主持了马德加斯中佐那个过度认真的登舰式。以“我在飞机上睡过一下”谢绝了对方休息八小时的建议,指挥着完全修复并补给的焕然一新整装待发的人类史上最强战舰驶向东日本。
虽然本人的状况距离“焕然一新整装待发”相差甚远。只有主持登舰之前进行的沐浴更衣勉强符合“整装”的标准。

正式聘书下达后参加了一场轮休人员举办的欢迎会(兼批斗会),非常慷慨的提供了美利达岛将校居住区的一间空房和一件内衣作为宾果游戏的奖品(原本准备的一等奖被毛姐暴力镇压了),瞬间拉近距离融入了这个团体的少女在之后的几天充满决断力的主导着“强弩”的整备与改装作业。让整备兵们的闲聊中诞生了“放眼全世界估计也就我们能这么自然的接受一个小女孩的指挥”的自嘲笑话。
由于舰上空间有限——虽然很宽敞但那是和其他挤成沙丁鱼罐头的潜艇相较而言的——少女依然住在舰长室的会客区域的沙发上。并且将那里祸害成了一个窝。当整备队有其他工作时就在这里对着屏幕噼里啪啦的将自己淹没在代码中。时而扔出一个标有生化危机符号的黄色双层塑胶袋。让保洁人员间秘密传播的流言蜚语中的泰莎那吸烟酗酒的形象里又多出了滥用药物的项目。
虽然数位怀揣正义的SRT成员私下使用暴力镇压着那个流言,但似乎只是让它传播的更广了。

让会议结束并将泰莎送回船上的理由很特别,也很普通。情报部在硫磺列岛(东日本属)发现了一处恐怖组织的训练营。
虽然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可以让“明面上的暴力”也就是联合国维和部队处理的,但这次情报的源点是东日本海关逮捕了一位疑似Whispered的非法入国者。资料做的很漂亮,如果不是本人在过关审核时忽然暴走试图掐死审查人员的话估计会成为每年数千不为人知的秘密入国者之一吧。没有完整主权(特别是外交权)的那个国家的海关也就比军阀统治的第三世界国家稍密一点——由美军接管的西半边还算严密。
当然,资料上那是一位患有罕见精神疾病无法承担行为责任的可怜人。目前被收容在防卫厅技术研究所,等待“中立的第三方专家”提供研究所需的技术支持。
“秘银”也和一般的美系军事组织相同,本部收到情报部的讯息,开会讨论后派作战部队应对。此次由于地缘和技术限制,实至名归的“水面下的暴力”Danann被翻了牌子。

采纳了部下“您需要休息”的提议,将日常航行交给马德加斯中佐的泰莎大人再次磕在舰桥到舰长室的通道内的管道上,在崭新的泡沫包覆上印下了几点汗渍。
“B8第28号输送管……为什么这里会有保温层……”熟知舰内每一个零件的位置和功能的泰莎对这条“不得已只好突出来一点”的管道十分熟悉,但找不到它需要隔热的理由,也不记得自己下达过这样的指示。
思路混成一团的舰长大人回到舱室,然后差点被一股扑面而来的馊臭熏出去。
黑着灯的舰长室内只有茶几上的一块屏幕发出的背光,照亮了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的身姿,以及她手边的几个玻璃瓶,和脚下的一堆玻璃瓶。
对眼前的惨状不由自主发出“呜哇——”的嫌弃和厌恶,泰莎捏着鼻子走进室内,把通风系统的功率拧到最大:“千鸟小姐!请不要在舰长室酗酒!啊啊……那位爱八卦的保洁阿姨会怎么看我啊……”
“和其他船员一样,内衣四处乱丢半裸着到处游荡的好女孩。”录入着信息的少女头也不回的给出答案,然后追加了:“我可以用Iron maiden吗?效率太低了。”
不知对方为什么就是记不住那个名字的泰莎再次纠正着“是Lady Chapel!”,然后拖出一个垃圾袋“真是的你知道我为了维持形象做了多少努力吗……”的埋怨着俯身收拾起来。拿起空瓶时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又向后退缩了一下:“呜哇——这不是烈酒吗!你到底喝了多少!”
“BAC 0.35%”嘴里说着会因为急性酒精中毒危及生命的数字,少女拉过一旁的呕吐袋,攥拳猛击小腹“呜呕——”的大吐起来。然后捏住袋口丢掉,拿起手边的酒瓶拧开。
仰头喝掉的动作被难得灵巧了一次的泰莎抢下,“住手!会死的!”
“人类没有这么脆弱。那是布尔乔亚臭狗屎下贱的欺骗。”由于环境干扰导致工作质量低下的女孩放弃了录入到一半的OS,拿起手边一叠打印纸递给把酒瓶举高不让自己碰的泰莎:“之后的作战计划。”
泰莎一边说“诶?哦……你不许再喝了!”一边把桌上的酒瓶全都抱进怀里摆在远处的床头柜上,然后才接过文件开始看。
看到第三页时因为频繁出现的“ECS迷彩”、“巡航导弹”、“钯燃料丸”、“放射性散布装置”等词汇愤怒的将计划案摔在脚下:“否决!这是恐怖主义!”
“制裁恐怖主义的唯一手段就是比他们更恐怖,要让全世界明白有一支以将绑匪和人质一起蒸发视为无上快乐的人道主义救援力量在活跃着。”少女转身面对着泰莎,话音清冽而沉着:“要么遵守我们的秩序,要么立刻去死,没有第三种选择。最高效率的搜索与消灭是现代战争的基础。”
四目相对中包含的共鸣让泰莎“呜——”的捂着头向后退了半步。但内心的信念没有退缩:“我不会允许Danann装载核武器!秘银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才成立的!”
接下来,舰长室内发生了一场“所以我写的是‘放射性散布装置’……”“那不是脏弹吗!”“请不要用那种恐怖分子的粗俗称呼,是‘散布装置’。”“这不是称呼的问题!”“这是以现有武装对抗Λ式驱动仪的最佳手段。”“还不确定有没有那种东西!”“操纵者的价值你比我更清楚,东日本必然有一台机体。”“还不确定目标是不是操纵者!”“那你要等到他坐上机体开始大杀四方再行动吗?”“我们不能因为可疑就轰炸都市!”“秘银的监视卫星就是为了先手核打击存在的。”“是反恐监控网!你那种做法会挑起世界大战的!”“是‘联合反恐行动’。”“这不是称呼的问题!你知道那会死多少人吗!”“会在意这一点说明你根本不够格成为将校。”“我是!秘银的!上校!部队总指挥!这条船上每一个人我都认识!”“认识部下是士尉的责任,将校的责任是不认识自己的部下。”的辩论。

混杂了三次呕吐的辩论以其中一方被滥用职权叫来的SRT成员强制送往浴室画上了句号,静谧的潜舰内回荡着“这是非法拘禁!你们这些叛徒!我要见斯大林的嫂夫人!”之类的胡言乱语。
五月十九日1500时,舰长大人为私人顾问安排了一位兼职的私人顾问。

五月二十九日1130时(协调世界时)
冲绳附近海域
深海<丹奴之子>

数日前利用舰上的设备清洗池与自己的私人顾问——本职是SRT小队长——梅丽莎·毛曹长加深了亲密关系的千鸟顾问本日带着一份报告书来到舰上生活区。
“小要啊,午饭时间来打扰不好吧,今天是少佐的轮休日。”
在前方带路的顾问给出了这样的建议,但少女没有采纳,“所以我带了伴手礼,一同分享食物是创造信赖关系最有效的手段。”
说着提起在厨房帮忙换取的烹饪器具运转时间中制造的礼物。一个有脸那么大的被料理长评为“这做坏了啊……”的面包,一条形似塑胶炸药的加了香料的盐腌猪脂肪,和两瓶名为伏特加的烈酒。
顺便一说那个黑黢黢的又硬又酸还有点苦的面包没有烤坏。那就是这样的食物。
“就这间。我一定要进去吗?”
毛曹长停在一扇看起来和其他舱门没什么区别的舱门前,似乎门后装置了诡雷一般紧张而谨慎。
“那是你的自由意志。但我个人希望得到你的陪同。”用着平时那有点怪异的生硬词汇,少女走到门前,侧头面对毛姐:“在Danann中造访他人舱室的礼节是什么?”
似乎并没有那种东西,毛抓着头发“啊啊……真是的。”的抱怨着拉开了舱门:“加里宁少佐,这孩子要见你。”
“日安,加里宁少佐大人,在下是千鸟要,目前光荣担任泰斯塔罗莎舰长大人的私人顾问一职,若不会打扰您的私人时间还请原谅在下不约而至的拜会。”被人提起的少女带着庄重得体的礼节性微笑向前半步停在门槛旁边。双手放在身前,把伴手礼摆在报告书外侧。身旁的毛姐露骨的展现着“你谁啊?”的肢体语言。
“嗯,进来坐。”在SRT常服外加了一条围裙完全变成了胡子大叔的少佐正切着一根香肠。
跨过门槛,少女维持着笑容“感谢您的宽容与亲切。容我叨扰。”的说着社交辞令,提起手中的物品:“若您正准备用餐的话可否请赏光容许在下参席?”
“无需多礼,你并非我的部下。”不知是并不喜欢礼仪还是感觉对方那个说话方式听着很累,胡子大叔从壁柜中取出第二只餐碟,然后将手伸向第三只,“毛?”
注意到微波炉中加热的食物,毛姐语速飞快的“啊我就不用了我和那帮小子们有约你们慢慢享用就这样拜!”辞行,同时关上门一溜烟的落跑。
“这样啊……看来我似乎打扰了梅丽莎的安排。”简单环视把握布局,少女将带来的物品摆在餐桌上开始布置。
某位舰长说的没有错,Danann确实是非常的宽阔。这间个人舱室和舰长室唯一的区别是沙发与茶几被换成了折叠式餐桌与餐椅。
“真是不巧。”戴着隔热手套将微波炉中加热完成的深碗取出,搞不好是船上最强少女力拥有者的胡子大叔将料理摆到桌上。看到对方带来的物品时愣了一下。
用手锯切着面包的少女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我常去北日本旅游。”的给出了解释。
“真巧。”自己准备了红菜汤和香肠,对方带来了黑面包与生腌猪油,再有番茄和酸黄瓜就是宴会了。
“这是我自己做的,‘萨-洛’和‘达-列巴’?抱歉我的俄语不是很好。”“很不错。”“只可惜舰内找不到番茄和黄瓜。”“确实。”二人在锯木头般的噪音中交谈着,而后各自落座。

面前的餐盘中盛满了颜色有些怪异的汤,左侧摆着在刨花板一样粗糙的面包表面涂了厚厚一层腌渍猪油上面摆着一片或许该称为块的巨大香肠,右侧摆着一杯清澈透明的液体。二人之间摆着一大碗汤或者说粥那样粘稠的料理,旁边是一朵插在纸杯里的塑料花。此处的气氛突然苏维埃了起来。
或许是气氛,或许是话题,忽然变得饶舌的胡子大叔收起围裙介绍着:“这是我妻子的拿手料理,还在苏军服役时我每次任务归来她都会为我准备。”
翻阅着报告时不时划掉一些部分再写上几个字的少女微笑着:“真令人羡慕。”
“我本想邀请宗介,但他似乎很忙。”收好围裙的胡子大叔在桌边落座。
“抱歉,我擅自安排的演习打乱了您的计划。”扣上文件放在一边的少女摆正坐姿。
“祝好胃口。”“祝您健康。”二人举杯,而后开始用餐。
“唔……还真是独特的味道,从未品尝过。这便是爱的料理吗?”单独喝和配合面包感觉都歪了一点,少女凝视着勺中的汤。
“秘诀是大酱。”“大酱?和食的汤吗……那这可以算是一碟表现日俄亲善的料理了呢。”“妻子制作的红菜汤里还有另一种味道。颜色也应该更棕一些。”“或许是咖啡?听起来颜色很像。”“不,不是咖啡。那会让味道变得很奇特。”“的确,没有听说过添加了咖啡的汤。”
用餐的时间中二人随意的杂谈着。

“说吧。你总不会是来吃饭的。”收拾完餐具(酒还在桌上),胡子大叔又回到加里宁少佐。
“为什么不呢?少佐大人很风趣。”少女将报告书转了半圈:“虽然还没有完成。”
标题印着《关于Λ式驱动仪搭载机的战略部署与运用计划的统合情报管制》,内容是各种问题点的分析,有些被划掉,有些被添改。最引人注目的是第一行加粗字体的“责任与权限混乱”。
“原来是这个。”虽是第一次见,但内容是很眼熟的条目。少佐快速扫视,“你忘了‘部队缺乏行动纲领’。”
“我认为那太不礼貌了。”拿起笔的少女在文件空白处上下颠倒的写了一行“精神文明建设有待加强。”
看了看笔迹,看了看对方,稍有惊讶的少佐思索着:“‘秘银’并不是军队。”
“毕竟小泰莎是个理想主义者。”了解过现状的少女苦笑叹息着着:“但我是现实主义者。真不巧。”
“舰长的责任太重了。请多支持她吧,顾问小姐。”举杯
“实际上,我前几天刚跟她发生了一次争吵。”举杯
对饮后,少女总算抛出了正题:“我想向您请求一些行动计划的立案权。”
“一些?”少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给二人添酒
“仅限有理由预想会发生Λ式驱动仪搭载机间的武力冲突的情况。”收起情感表达的少女恢复到那个用词怪异而生硬的认真状态。
“是否会如此的判断是谁负责?”放下酒瓶
“当然是您。我只是个顾问。”举杯
对饮
“以本次行动为例,”少女从衣兜中取出一片磁盘:“我在这里整理了‘强弩’当前可能执行的任务,改装的计划书和时间表,以及实际执行时需要准备的条件。希望能作为您判断的依据。”
“我收到了。”将磁盘装入胸前的口袋,少佐做出决断:“这需要舰长的最终判断。”
“我会尽可能向她解释。”为二人添酒。而后举杯:“祝合作愉快。”
“祝团结。”举杯对饮

六月二十六日1010时(日本标准时间)
  崎玉县 狭山市
  郊外防卫厅技术研究所

提案的计划被否决后冷眼旁观着秘银低效率的反恐行动无功而返,与助理达成了协议,冷眼旁观着情报部和作战部的各种扯皮,和毛姐一起在舰长室酗酒泄愤,冷眼旁观着作战本部与东日本政府的谈判,被舰长训斥生活作风,硬生生的把六小时就能解决的事件拖到了第三十八天才终于取得了一点进展。
在两位SRT(Uruz 6、7)的保护下利用“□極的平和主義人道援助団体”的伪装身份来到了那位疑似恐怖组织所属的Whispered面前。组织名与活动经历是助理杜撰的。
准确的说是单方向的“面前”,对方按照“躁郁性精神异常者”的待遇穿着拘束衣被收容在一间软垫包覆的病房中。NGO的专家及两位助理是隔着单面镜诊断的。
“穆透,借我手枪。”用临时编造的假名呼唤着助理,少女平淡的伸出右手。
“我拒绝。安洁儿小姐。请按照安苏兹大人的安排行动。”一旁跨立姿态标准而自然的助理拒绝了这个要求。
“安洁儿”是小要的呼号“天使”的日音,“安苏兹”则是泰莎的呼号“信使”的日音。就是这么直白的假名。
被助理拒绝的少女放下右手,又举起了左手:“肖百炼,借我手枪。”
“不行哦安洁儿。”站在左后方的威巴军曹也拒绝了这个要求。
放下左手,在裙装外披着白袍的少女弯下腰:“如果我不小心手滑了用高跟鞋打破玻璃进入室内被绑架一下你们会为了救援人质不得已开枪击毙绑匪吗?”
“我会阻止你。”跨立姿态的日本少年上前一步与少女并立,用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在少女要说什么的时候,另一侧的肩膀被金发男性按住。口中说着“好啦,别闹脾气。”的威巴军曹手上的力气也是认真的。
内心评估了一下袭击两位SRT军士夺走枪械镇压恐怖分子之后离开现场的计划可行性,少女“呼——”的叹息着:“检查结束,我们回去。”
向设施的工作人员辞行(“我只能回答你们我只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出于人道主义我建议你们立刻摧毁设施内的所有档案资料离开至少三十公里”)之后不顾对方的抗议和挽留强行上车离去。被与其说是安保人员不如说是押送人员(“请盯紧她,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傻事。”By泰莎)的两位SRT保护着的女助理拿起鬓发在鼻尖扫动着:“那座设施里有多少人?”
“算上收容对象,37人。”驾车前往撤离点的相良军曹回答着行动日志上的内容。
话音未落,身旁镶嵌了防弹板的副驾驶座位被后排的少女狠狠锤了一拳。“混蛋……为什么不按我的计划做!”
罕见地展露了一瞬情绪的少女立刻恢复平静,低声念叨着什么。坐在一旁的威巴军曹隐约听到“刻在钢珠上”“性格扭曲的女人”“肛门”之类意味不明的词汇。回想起出发前由泰莎进行的特别简报中对这位助理的说明后耸了耸肩:“不合常理的言行……吗?”
克鲁兹·威巴愿意相信并协助这位少女,但秘银西太平洋战队SRT成员Uruz 6能做的只有把目标送回船上。

181分钟后,研究所遭遇了以一台AS为主力的恐怖袭击,无人生还。

六月二十六日0647时(协调世界时)
福岛附近海域
海面<丹奴之子>

搭乘拥有ECS迷彩可以为所欲为的MH-67‘Pave Mare’返回舰上的三人立刻收到了SRT的紧急召集来到简报室。
152分钟前发动攻击的恐怖组织的资料贴在白板上,是一支东日本的小规模极端组织,名为“A21”,主要成员为拥有恶性犯罪记录的日本中青年。袭击时使用的RK92‘Savage’来历仍在调查中。
在沉默中专业而有序的传阅着资料的舰上SRT成员对到来之人起身行礼,对方以手势示意免礼后走上了汇报台。
虽然舰上的所有人都忠于泰莎舰长大人,但一部分SRT成员更支持接受千鸟顾问小姐的作战计划。
主要原因是舰长大人虽然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令人敬佩和赞叹的舰长,但她并不了解使用AS作战的细节。时常会定下“在闹事区内使用ECS隐秘移动”和“徒步穿越90千米的密林地带前往汇合点”这类的计划。
当然,千鸟小姐只是顾问,SRT的指挥权依然由加里宁少佐掌握。本次少佐因为舰长提供战术情报在舰桥旁听会议,紧急简报由顾问小姐主持。
虽然“为什么不是顾问在舰桥提供情报让少佐来主持简报”这里有一些违和感,但在场的各位都不是那种会在乎组织细节和人员安排的正规军人。

“诸位!”作为非军队编制的顾问小姐没有制服,所以还是穿着那件之前实地考察用的便衣伪装:“我们落后了,虽然我们早就得到了情报,但我们没有行动,让敌人捡了便宜!现在,我们要追回来!”
一句震场白引来注意后,少女换上了日常的那种平缓淡漠的语气:“诸位是世上最强的暴力,我相信你们可以消灭任何敌人。问题是要如何不受损失的做到。”
而后又换成了激昂的高呼:“本来!我们可以!但那些腐烂的蛆虫!玷污了这个完美的胜利!”说着大动作的挥舞手臂,掀开白袍,一掌拍在简报台上。
坐在角落中的威巴低声私语着“唔呼~天使还有女武神的一面?”,然后被旁边的毛姐怼了一肘。
‘状态悲惨,绝地反击,树立外敌,善用停顿和音量变化和肢体语言。ok。’内心整理着不知谁上传的动员演讲相关知识,少女揉了揉嗓子:“敌人只是些下三滥的‘脚盆亚裤衩’,或许有几台全身漏油的破烂野蛮人,不足为惧。他们的BOSS很难对付,又臭又硬,但跟我们的BOSS相比算不得什么!”动员会中掺杂了一点私货,少女端起台上的瓶装水一饮而尽,而后振臂高呼:“我有秘密兵器!就是那种你们无权知道的秘密兵器!能在一瞬间把所有敌人撕成碎片的那种你们无权知道的秘密兵器!这是我完美的舞台!谁敢负伤给它染上污点我就干爆他的屁股!”
内心稍微有点‘开上司玩笑没人笑的吗?’的疑惑,少女捏扁了空瓶一个三分跳投,“我的发言结束,谢谢各位。Uruz 6、Uruz 7请跟我来。”然后在空瓶落到距离垃圾桶好几米远的墙角中发出的伴奏下潇洒的一甩长发走下简报台。
室内一阵窃笑和低语。很快便随着毛姐嗙嗙拍打桌面的“好了好了都看过来!”安静了下去。

隔壁的小舱室中,三人围坐在一张折叠桌旁。叫来二人的少女首先出言打破了沉默:“那家伙是黑的,敌人会出动AS抢人证实了他们有Λ式驱动仪,现在的问题是谁来开枪。”
“等等小要,你话题跳的有点远。”前两句还能赞同,第三句忽然就听不懂了。
对威巴的发言感到疑惑的少女歪着头皱起眉头眨了眨眼,“啊……好像是。抱歉。我不怎么擅长说明。”的点头赞同着,“你们知道我之前在搞那台‘强弩’吧?那上面的TAROS被我改成了Dummy System,需要你们之中的一个驾驶它。”
“诱饵……系统?”将毫不犹豫的表示“由我来”的相良按住,威巴重复着那个有些陌生的名词,“那是什么设备?要怎么操作?”
坐在中间的少女拿起鬓发挠了挠鼻子:“啊要从这里开始说吗?抱歉。我是真的不擅长说明……”然后手指敲打着桌面:“我想想该怎么解释……你们会做巡航导弹的末端引导吧?”见二人点头后笑着点头:“那就好解释了。Dummy System的用法类似Λ式驱动仪的末端引导。由我这边负责开火,你们只要瞄准目标告诉我什么时候要发射就可以,攻击是瞬间抵达的。啊,注意保护机体的背后,那里有两组临时增添的刀型天线。”说着转过身敲了敲背,“大概在这里。只是凑合焊在外壳上的,太剧烈的垂直机动或者翻滚可能会断掉。另外发射前需要把电容器充满,发射后会有10秒无法升到战斗出力。总的来说不是正面对决能用的东西。”
对潜伏和狙击很有自信的威巴笑着说:“那这就是我的猎物了,抱歉啊宗介。”然后拍了拍相良的肩膀。
“别期待一枪毙命,我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少女用手背撑着下巴,手中搓着头发:“弹道学相关的东西全都不用理会。途中的障碍物什么的也完全不用在乎。用准星套上目标之后开火就好。”
“那还真是简单。游戏厅的激光枪吗?”“所以我说这东西是作弊器。啊,要瞄准发电机或者驾驶舱。”“确实,哈哈哈……”

六月二十六日1735时(协调世界时)
福岛附近海域
深海<丹奴之子>

完成了“强弩”的驾驶员变更和出击准备,冷眼旁观了毫无行动的十个小时,最终忍无可忍的顾问小姐从舰长室拨通了联系舰桥的通话器。
“你现在还要坚持对方没有Λ式驱动仪吗?”
在这种行动前的紧急时刻被顾问叫到舰长室的泰莎将操舰任务交给马德加斯中佐匆匆赶来,刚打开门还来不及问“是什么事”就被劈头盖脸的糊了一句充满悔恨的质问。
“我……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很遗憾,险些让你遇到危险……”被气势压倒的泰莎快步进门略带担心的伸手:“你没事吧小要?”
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千鸟顾问小姐没好气的甩出一句生硬的“多谢您的关心泰斯塔罗莎舰长大人,我糟透了。”然后看着一时语支的泰莎又玩起辫子,撇了撇嘴:“为了彻底的摧毁恐怖主义非法组织,作为您的顾问我提议出动ARX-7‘Arbalest’,以狙击装备展开,启用ECS不可视模式在东京big site天台待机。由我使用巴黎圣母院的TAROS系统远程激活Λ式驱动仪击破敌机。必要的设备改装和人员简报已经做好。请下命令。”
看泰莎还在解释着什么“是‘圣女礼拜堂’”,顾问小姐从口袋中取出一支小型化的便携遥控起爆器塞进对方手里,然后拉开自己的衣服。
少女的双乳间夹着一块椭圆形的白色黏土状物体,上面插着一个带电线的小方盒,盒上亮着红色的警示灯。
不理吓到称呼都变成了“要小姐!?”的泰莎,顾问小姐平淡而坚决的继续说明着计划:“如果我有任何你无法接受的举动,拨开那个盒子侧面的金属圈,捏几下,然后按那个红色的开关。威胁立刻就会解除。别担心,我调整过当量,不会损坏设备。”
“你在胡说什么啊!得赶快叫SRT来拆弹……放开我小要!”快步奔向舰内通话器的泰莎被早有准备的顾问一把抓住:“由我使用圣女礼拜堂的TAROS系统远程激活Λ式驱动仪击破敌机。”边说边隔着对方的手让她握紧了那个巴掌大小的起爆器。‘我了解过你坚持的誓言,但你不知道我坚持的誓言。’
誓死的觉悟透过身体接触的共鸣传来,电子雷管的警示灯照在泰莎脸上,仿佛流淌的鲜血。
“我……我知道了……批准使用圣女礼拜堂……我会给你钥匙……但你……你必须……把这个炸弹……拆掉……!”
被140个世界的尸骸组成的疯狂山脉压倒,双目失神的泰莎用呢喃的音量干硬的给出了许可。
“我觉得留着比较好。”放开对方,少女挤了挤自己的胸部,用和朋友买泳装的语气问着“你不觉得这款式很适合我吗?”
“现在立刻拆掉!否则——”共鸣结束后恢复自我的泰莎怒吼着。虽然那稚嫩的音线在愤怒中也有点软绵绵的。
“否则什么?你有办法威胁我吗?”不屑的冷哼一声,少女抬手拽掉胸口那个发光的小盒,也塞进泰莎手里:“给你,满意了?”
然而泰莎并不满意,在那里跺脚叫嚷着:“你……你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居然用自己当人质威胁我!”
“为了胜利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卑鄙’是胜者最大的勋章。”满意的笑着,少女做了个演员下台鞠躬般的动作。
虽然没有安可的呼声,但演员还是服务精神旺盛的追加了:“啊,我没有自灭倾向,这只是一块管道黏土。”的解说。
这个画蛇添足的惊天逆转让正在开启保险箱的泰莎扭过头来,用挂着泪花的双眼愤恨的瞪着。
门外,作为保险的毛曹长收起贴在墙上的窃听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举起沉重的防爆盾,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六月二十七日1820时(协调世界时)
北西太平洋
深海<丹奴之子>

比周边的建筑还要庞大的金属怪兽在自重下解体,数十块每个都有一辆卡车重的残骸在沉闷的轰鸣中砸向地面,扬起的烟尘和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六月二十七日0241时(当地时间),日本国东京都江东区,赤海码头。代号“A21”的恐怖分子启动了隐藏在货轮中的超巨型AS,踩踏着前来拦阻的东京警方与海上自卫队向市区移动。该恐怖组织已被摧毁。
<丹奴之子>紧急部署“强弩”,由Uruz 6操纵,以紧急展开式推进器赶往现场的途中精准的发射了75mm长身管狙击炮将敌AS驾驶舱击毁,使危害被控制在了最小范围。“强弩”未被识别。
Uruz 6在当日的庆功会上发表了“诶呀,我只是坐在上面而已啦,都是天使的功劳……”等谦虚言论。
该次袭击导致了141名日籍民间人丧生,其中12位警察官,4位自卫官。名单详见附录I。
又及:有理由认为同日1311时(当地时间),日本国崎玉县狭山市发生的恐怖袭击乃该组织所为,该次袭击导致了37名日籍民间人丧生,名单详见附录II。

一边播放着来自AS的视频记录一边将报告书甩在桌上,坐在沙发上的顾问小姐用手铐敲打着茶几:“恭喜啊泰斯塔罗莎舰长大人,178位未曾谋面的勇士为您伸张了正义。”
刚完成收容作业潜到变温层下又被叫来的泰莎站在对面,视线挪开躲过了报告书上那一个个鲜活的名字。抓着辫子的手指泛起过度用力的血色:“把手铐摘掉……”
“哦呀哦呀?”故意哗啦啦的玩弄着手腕间的链子,顾问小姐装作惊讶的歪头挑起下巴:“不是舰长大人命令我行动结束后禁闭一周吗?”
“我撤销那个命令,对不起。”内心坚持的理想遭到残酷现实血淋淋的毒打,闭着眼的泰莎从紧闭的双唇间寄出这样一句道歉。
“道歉不被需要但予以接受。”千鸟要站起身,双臂划成一个圈把泰莎套进怀中,轻轻拍打安抚着:“不哭不哭,你尽力了,你做的很好。”
“我才没有哭……”把脸埋在对方胸口的舰长大人抽泣哽咽着。
“是哦是哦,小泰莎最厉害了,才不会哭呢~”拍拍的屁股
“不许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可是大佐……上级指挥官……”扭动着躲开
“Aye, ma\u0027am!大泰莎可是舰长呢~最厉害了~我爱你哦泰莎~”在头顶印下一个吻
“你还说!”无力和委屈变成了一股愤怒,然后灌注在拳头中砸在对方的肩头,“竟然趁机性骚扰!你是跟梅丽莎学的吗!”
“是原创的哦~很有效吧?”
“果然之前说的不算数!禁闭一周!”
“诶——怎么这样的啦——小泰莎我错了嘛——”
“那个称呼,禁止!”

这就是舰长小姐与她的私人助理间充满矛盾与冲突的关系的故事。

[chapter:动摇的FLY ME HIGH]
Toy Box

八月二十五日2322时(协调世界时)
  马里亚纳群岛近海
深海<丹奴之子>

准备着水下机动演习的格纳库中充满忙碌奔走的人群。
“强袭登陆潜水舰”,作为这个独一无二的舰种,Danann同时肩负着“潜艇”“航母”“登陆艇”的三重身份。但现实并不像“同时掌握光与暗的最强魔导师”那类作品这么单纯,任何设备都需要有操纵者和维护者,补充用的耗材和修理用的零件与工具也需要储存的场所和管理数量的人员,也因此在美军中得到了“Toy Box(玩具箱)”这个有些嘲笑意味的代号,就像小孩子把自己喜欢的玩具堆在一个箱子里那样杂乱无章。
西太平洋战队的所有成员都在Danann上执勤,作为基地的美利达岛上只有后勤与文职人员。包括潜艇部队,导弹部队,海军航空兵,和海军陆战队。可以说是把一个国家的军队浓缩到了一艘船上,目前这艘相当于一整个国家的军队的船正要进行水下机动演习。顺便一提“秘银”是秘密保有武装的佣兵组织,因而理所当然的是少数精锐体系的人员构成。
换句话说就是“非常的人手不足”。所以顾问也要参与搭载物固定作业。

“那个性格扭曲的臭丫头……”在就寝前被拽到充满缓冲剂和燃料和汗臭味的格纳库塞进“强弩”里执行精密作业的顾问小姐恶毒的咒骂着:“十五分钟?你起床之后要搞明白自己在哪都不止这么点时间!”
作为舰上唯一的Λ式驱动仪操纵者的少女充当着应急工程机械,让各种钢缆和绑带在空中交错飞舞着。站在机体上指挥的整备长不断叫喊着“拿错了!不能绑那里!小心我的人!”之类命令。
大概每秒都在违反操作规章的少女叫骂着“自己躲!没长眼吗!”放松了一条把一位整备员拴在直升机上的绑带,在对方急忙脱身后重新勒紧。“哪个臭狗屎做的系统,虚位比婊子的逼还大!”
能够接收对讲机信号的驾驶舱内扬声器中传来“千鸟!A7顶棚!水密胶!”的支援请求,让少女额角绷起,像个粗鲁的老狗那样叫嚣着“去你妈的水泥胶!老子刷你一身水泥胶!滚!”将机体旁摆放的大桶中那棕黄色的粘稠液体甩出一团射在天花板上。
初见惊异、随后了然,经过习惯、抵达默然。“紧急固定作业”不知何时变成了“检查固定”,奔走各处的整备人员不再拖着扛着那些沉重的器具,取而代之的是时刻举在嘴边的步话机。
“千鸟!旋翼不能用钢缆!”“千鸟!装甲车不是放在这里的!”“千鸟你想谋杀我吗!”“千鸟!送我上去!”“千鸟!”……
这十四分钟内大概被人叫了一辈子份的名字,坐在AS中的少女充满咒怨的在十几台对讲机的狂轰乱炸中立下了“我他妈要把这里所有他妈了个逼的狗屎东西都他妈塞进那个混账的屁眼里!”的誓言。

和格纳库中忙碌混乱的浑浊空气不同,舰桥中清新凉爽的空气沉静有序。
或许过度凉爽了。舰长席上的女孩抱着肩膀打了个冷颤。
让在她身旁管理状况的副舰长——理查·亨利·马德加斯中佐关切的问了一句:“舰长?”
“我没事……”玩着辫子掩饰那共鸣中传来的恶意威胁,泰莎点点头:“请继续马德加斯先生。”
“Aye, ma\u0027am!”总是严肃认真(有弥补舰长缺乏的这部分表现的意图在内)的副舰长检查着刚发来的报告:“应急固定已完成,格纳库水密检查通过。比预想快了十一分钟。千鸟小姐起到了很大帮助。”
“看来我的计划是有效的。”放开辫子,嘴角轻轻浮起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命令整备队退避,演习如期举行。”
马德加斯中佐看着舰长的表情内心宠溺的叹了口气,“Aye, ma\u0027am!”的回答着拿起通话器复诵命令:“舰长命令!整备员解散待机,演习十分钟后开始。”
规章上的“紧急固定作业”要在25分钟内完成。但对之前某位顾问小姐的言行还在耿耿于怀的舰长大人故意口误成了15分钟。
这是有Λ式驱动仪协助作业的理论所需时间。

结束了紧张忙碌的作业,整备员们开始撤收。坚毅的表情松缓下来,时不时开着玩笑。今天的流行话题是“那位会魔法的小姐”。
最后环视一周确认一切固定到位的整备长喊了一句“回舱室待命!”,而后把那些唧唧喳喳的小毛头们一个个踢进通道中。熄灭了作业用强光灯。
忽然喧嚣起来又忽然寂静下去的格纳库中四处糊着应急处置的防水胶,AS、直升机、垂直起降战机、装甲车、卡车、吉普车、小艇、水下推进器以及各种尺寸的箱子桶子整齐有序的摆放在各自应该在的位置,由粗壮的钢缆或宽厚的尼龙带绑定在地面和墙壁上。在昏黄的常规照明下投出一片片复杂的阴影。
也被叫来帮忙的毛姐架着几乎虚脱的少女:“小要,你别责怪泰莎。这也是她的……”
“责任。”挂在对方肩膀上被拖走的千鸟顾问张嘴喘息着:“需要强烈情感。”
“这样吗?你想洗澡得等到……”“淋浴噪音。”“对。辛苦了。”“你也是。”

八月二十六日0229时(协调世界时)
  西太平洋
深海<丹奴之子>

舰长室,等到警戒等级降低洗了个澡的同居人用毛巾擦着头发,然后揉成一团报复性的扔到舰长那张每天都会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呼……明明是个没洋娃娃就睡不着的小丫头片子……”把扔到角落里的毛巾拿起来,把被砸倒的那只小狗的娃娃摆正,然后把毛巾散在床上。揉着抽痛的太阳穴披上衣服,“一般人会在紧急演习之后忽然出动吗?把我的假期还来……”的抱怨着远去的那一周上岛休息的时间。胡乱披着衣服基本上是裸体状态的拍开门。
然后被在沙发上喝着无酒精啤酒的毛姐拽住,“把衣服穿好,你是幼儿吗……”
“有什么关系……”深长的手指在空中挥动着,但离门边的控制面板还差了一点点,“算了别给我解释关系,太麻烦了不想听。”
“有时候我都怀疑资料上那个人真的是你吗?”把对方系错了扣子对正
“人是多面的,轻信资料会死哦。”“不遵守安全规范也会死哦。”“是是——”

三分钟后,顾问小姐被整理成能出门的仪容,在SRT的陪同下来到作战会议室。
和SRT指挥官交谈着什么的舰长大人听到开门声举手示意稍等,然后转向来客:“要小姐,感谢你在载荷固定作业中的努力。帮大忙了。”
“没事啦那大叔平时也帮我了不少。”对被人当面感谢这件事很没辙,顾问小姐挠着还湿漉漉的头发。
“只是……那个……能稍微注意一下语言我会很开心……”并拢双腿侧偏,有着端正坐姿的泰莎拿起辫子在鼻尖扫动着低声支吾。
“请批准我随时携带兴奋剂,没有药物帮助要投射斥力场只能靠自身分泌的激素来完成。期间无法保持优雅的言行。”说着掀起衣服要给被甩出来的水滴打湿的毛姐擦,手被拍了一下之后放弃。
视线高度被对面的椅子挡住并没看到这一幕的泰莎继续玩着辫子:“药物……吗……如果确实需要的话……必须在歌德贝利医师的指导下使用。”
“收到。”虽然不知道那个名字但能猜到大概是那位黑人女性船医,顾问小姐轻快的答应了:“靠性欲生成的斥力虽然更强但要有稳定的力场还是得嗑药啊……”
其中某个关键字让泰莎“诶?”的抬起头:“那个……要小姐?”
“性欲啦性欲,性交和繁殖的欲望,人类的三大本能之一。你这年纪应该有了吧?发育不良?”顾问小姐斜着眼用调戏的语气笑到。让舰长大人“成熟的大人女性II”作战再次失败,不假思索的“真失礼!我知道那是什么!我三年前就——”脱口而出。然后被站在一旁的加里宁少佐“咳咳”的打断。
意识到自己刚告白了什么的舰长大人“啊呜——”捂住了脸,数秒后传来沉闷的声音:“都给我忘掉,这是命令……”
“Aye, ma\u0027am!”

“所以呢?”和泰莎隔开一个位子的坐下,顾问小姐眼光落在舰长面前那个文件夹上:“你叫我过来不是为了告诉我那件我忘掉了的事情吧?”
泰莎带着“你明明没忘”的怨气白了一眼,“这个……”的说着把文件夹打开推给对方。
扫眼看完第一页的顾问小姐念叨着“帕劳共和国化学兵器废气设施……这帮资本主义白皮猪又在剥削劳动人民?”然后被泰莎警告了一句“请不要在我的船上发表政治倾向。”,拖着长声“好好——”的答应着继续看了下去:“美军在搞什么?想当世界警察至少先把自己家门口扫干净……为什么一个有化武仓库的岛会变成旅游胜地啊!”
“情报部认为美军会出动包含AS的特种部队,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需要做好准备。”
几句话的功夫看完了那份薄到根本不算“情报”只能说是个“新闻稿”和“地理科普节目”的东西,顾问合上文件夹推回舰长面前:“明白,我在‘强弩’等。”
“状况还没有到立刻出动的程度,而且你能驾驶AS作战吗?”
“哈?”意识到这里又有了什么误会的顾问小姐歪着头:“不是用Λ式驱动仪当离心机精炼储存的钯燃料丸吗?”
让在场三人同时发出“千鸟小姐。”“不许那么做!”“要!”的阻止。把顾问小姐吓了一跳。

八月二十六日0315时(协调世界时)
  西太平洋
深海<丹奴之子>

“哈……我还以为只有泰莎这么天真,原来你们都被传染了吗……”
宿舍区,与毛曹长和威巴军曹共饮(无酒精啤酒)的顾问小姐捏掉手中的空罐丢在一旁:“明明用核弹一瞬间就解决了。”
“不行啦,那可是美军的院子。”毛姐说着启开下一听(无酒精)递给对方,一旁的克鲁兹也搭腔着:“是啊是啊,一瞬间就解决了本威巴大人的活跃怎么办!”
“连化武库都能被恐怖分子占领的猴子警备,说恐怖分子从黑市买了一颗核弹头却不懂维护导致误爆不就完了。”接过啤酒(无酒精)喝了一口:“我接下来可是要干活的,能不能拿点烈酒来啊。我为祖国立过功!我在斯大林格勒流过血!你们不能用这种假酒欺骗我!来人!契卡都死哪去了!”说着说着激动起来话音越来越大,挥舞着手臂啪叽一声倒在桌上。在毛姐“小要?”的叫声中“呼——哈——”的打着鼾睡着了。
“她这是喝醉了?”坐在对面的克鲁兹起身检查着地上的空罐:“都是无酒精啊?”
“应该是累了,让她睡吧。”毛姐把少女手中翻倒却没洒出的罐子拿走,“找个能盖的东西来。”
趴在桌上的少女忽然坐起身来,“时代错误的笨蛋总算睡了。”说着伸展着身体让各处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早上好。或者晚上好。威巴先生应该认识我。或许不认识。”
“千鸟要小姐……对吧?”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坐下发挥演技负责拖延时间的克鲁兹这么说着。
“对,也不对。需要泰莎小姐的许可才能详细回答,现在至少我可以保证构成我的细胞都属于‘千鸟要小姐’。”说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包括这里。”然后转向蹲在桌边假装整理空罐的女性:“梅丽莎·毛小姐,请不必戒备我。我只是来通知行动计划的。”
一个眼神中交换的默契被看穿,负责在紧急时刻擒拿并制服对方的毛姐“啧——”的抱怨了一声重新入座:“赶紧说,然后送你去医务室。”
“请随意。”无语气无表情的少女开始平淡的叙述:“SEAL将会出动12台M6A3‘DarkBushnell’,9架RAH-66A‘Commanche’,四艘武装登陆艇和24只陆战队员试图夺回那座岛屿上的化武设施,但做不到。敌人有一台Plan 1058‘Kodar i’搭载了完全的Λ式驱动仪,没有对抗经验并且缺乏决定性火力的美军会被逐个击破最终全灭。你们大概今天之内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再决定是否要相信我就好。”抬手制止了二人的询问,少女话音不停:“我可以制造能够破坏那台AS的武器,需要向美国海军特种作战中心借用电磁轨道炮……不对现在这个计划还没开始,那让美国海军准备密苏里号的2号主炮塔,按我的坐标指示炮击。”
平淡的陈述句让坐在对面的威巴露出一句“怎么可能准备那种东西……你差不多了就跟我们去医务室吧。”
“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密苏里要四个月后才成为博物馆。”对威巴的发言很是疑惑,顾问小姐歪了歪头:“那就借一门17英寸MK7来,改造成可以用强弩发射需要93小时27分。而且使用后会损坏无法归还。”
“这也不可能。够了,跟我去医务室。”毛曹长伸手要去抓对方的手腕,但却被提前躲开了。
目光一凛,这次用上了认真的速度。但对方在自己行动前就进行了回避。
尝试用假动作欺骗,被看穿了。双手一起上,被躲过了。踢掉对方的凳子,被提前跳起躲过了。
“威巴!”注视警惕着毫无动作的对象,毛曹长呼唤着战友。
向后踢开凳子准备跳起的威巴“喔哟!”的回答着准备飞跃桌面擒抱,然后看到对方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的动作。
“你赢了,不需要把我按在地上乱摸。”无表情的少女举着手这么说完转身走向门口:“去医务室。虽然我很正常。”

随后匆匆赶来的舰长大人解散了在争执是否要把可疑人物铐起来两位SRT队员,命令他们“忘掉这件事。”。收束了这场小小的骚动。
这就是那艘把好玩的都堆进去形成的杂乱船只的故事。

猛毒、袭来

八月二十七日1620时(协调世界时)
  帕劳群岛海域
浅海<丹奴之子>

得到船医女士一张“需注意均衡饮食与规律睡眠。减少饮酒、停止滥用药物”诊断书的顾问小姐此刻正坐在简报室中。但这次要做的不是战前动员(行动简报)而是状况说明。
对象是加里宁少佐和SRT成员:Uruz1、2、6。
实际上需要接受说明的只有Uruz 6——“强弩”的暂定搭乘者、SRT最优秀的狙击手,克鲁兹·威巴军曹。
Uruz 1——盖尔·马卡兰大尉作为SRT行动指挥官列席,Uruz 2——梅丽莎·毛曹长作为克鲁兹的小队长列席。
虽然几位战争专家和菁英佣兵一脸认真的在等一个女高中生进行说明看起来充满了违和感,但秘银丹奴之子战队的成员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情报部发来的十分钟前的滚烫资料在SRT成员间传阅着。伴随着顾问小姐“很不幸的消息,诸位。这是一位驾驶技术优秀并且懂得使用Λ式驱动仪的敌人。我方虽然二者皆有,但不是同一人物。”说着指了指自己和威巴,“舰长大人许可我将机密情报告知‘被认为是有必要的最小人数’。诸位便是因此被召集的。”
边说边吃着营养补充片:“首先,这世界上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人才,数量大约在10位,或许你们听说过‘天才儿童’这个词,那里面有一些是真的。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名为‘Whispered’。”
给了众人几秒钟思考之后才继续说:“或许你们能感觉到这世界有些不合常理,几年前还在拼命的研究可以吸收雷达波的飞机,忽然就出现了完全隐形的巨大机器人。而且到处都有,一堆一堆的出现。甚至现在还出现了会用超能力的机器人。这种‘先进到反常’的东西都是我们这类人做的。其顶点就是机库里的那一台“强弩”,这次出现的敌人中也有那样的机体。”
视线扫过,见四人都没有提问的打算便继续解说:“先前看过我帮忙收拾的人或许会感觉那是魔法或者巫术之类的东西,我要说并不是。那只是一种能够生成斥力的机器,把东西推开、举起、捏扁或者打碎,就只有这种功能。被12000磅的炸弹或者17英寸的舰炮命中就会灰飞烟灭。”说着叹了口气:“但很可惜,‘我们没有那种火力。就算有也不能往一个有好几万人口的岛上扔。’舰长大人强硬的命令我必须说这句话。”引来了克鲁兹的一个白眼。
“所以,来说说大家最感兴趣的‘我们有什么’和‘我们能做什么’吧!先前击破‘巨兽’的那种取巧的办法不可行,理由威巴先生也很清楚。”被投了个白眼的顾问小姐立刻亲切地将话题投了回去。被三个上司注视的威巴内心埋怨着开口说明:“啊,那做法太迟钝了,我第一次扣下扳机什么都没发生,第二次过了两秒才有子弹射出去。根本不是什么‘瞬间抵达的光线枪’。”
“我有说过那是相当于末端引导一样的武器吧?计划是降落在BigSite之后准备狙击,是你擅自在天上开枪的!”被甩锅的顾问小姐当即把锅甩了回去
“那么好的机会只有菜鸟才会放过!”似乎是对于自己找到了极佳的窗口但武器没有工作这一点抱有很大怨恨的威巴呛声。
“人家注意力完全在你身上,开枪也会被盾挡下,你想用M9和那种怪物要比拼功率吗!”
“谁知道那个‘看不见的盾’在什么地方啊!而且我第二枪不是打穿它了!”
“那是我从侧面打了它的脚让它分心之后打穿的,就是你说的那两秒里发生的事情!”
“你讲这个谁懂啊!哪有功夫讲这个!‘猛毒’怎么办!”拍打着桌上的资料
“是‘Kodar i’,虽然这也是个很没品的名字。”
旁听着二人争吵的马卡兰大尉无声的和毛曹长交换了意见,随后开口:“你们不是很清楚怎么对付吗?”
让二人的争吵一顿。随后威巴:“对啊!这次也打他的脚!然后打爆他!”的兴奋起来。对面的顾问小姐却摇了摇头:“很遗憾,上次能够成功是因为那位驾驶员是通过药物强行启动了Λ式驱动仪,而且大部分出力都被浪费在维持机体形态上了。我还没搞懂那个怪物到底是为什么制造出来的,连自身的重量都无法承受的废品……”说跑题了的顾问小姐“咳咳”的清了一下嗓子:“由我远程启动力场有0.3秒左右的延迟,面对同等体型和练度的敌人时无法期待这个战术的效果。”
提出这个想法的马卡兰大尉“这样啊……真遗憾。”的摇了摇头。

会议陷入僵持,稍后加里宁少佐打破了沉寂:“那件武器的射程是多少。”
“这问题有点无法回答。”没想到会被这么问的少女犹豫了一下:“只要操作者看着目标想这么做就会发动。并没有‘射程’这样的参数。”
“设伏。”少佐将手指点在岛屿的卫星照片上:“出动6台AS,分成三组,将‘猛毒’引到这里,‘强弩’从空中狙击。”
听到这里的顾问小姐举手发言:“出于职务要求请容许我反对您的计划,常规装备的AS是无法对抗Λ式驱动仪搭载机的。生成斥力场不需要机体做任何动作,既没有锁定警报也看不到枪口移动,无法回避。”
“少佐饶了我吧,那种东西我可没把握能打中。只有一发射不中就完蛋了诶!”威巴也用很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语气拒绝着。
在加里宁少佐的手指移开地图,威巴松了口气的时候,毛曹长提出了方案:“如果反过来呢?用‘强弩’作为诱饵,其他6台AS担任攻击……”
让威巴发出了“大姐你是在叫我去死吗!”的惨叫。但顾问小姐似乎很支持这个方案:“有道理,‘Kodar i’的功率和电容器规格来说要全向展开能维持…………”无视了威巴“千鸟小姐我和你没仇没恨你不要这样吧!”的哭诉,用着不知哪来的数据心算着:“32秒,这还是不考虑散热系统功耗的理论最大时间。我相信实战中不到20秒。”无视威巴“20秒?我一瞬间就被做掉了啊!”的哀嚎继续算着来历不明的数字:“放弃手脚只保护核心零件的话‘强弩’的功率可以坚持28秒,放弃外置散热片只要机件不融毁就行还可以延长7秒。失去防护之前由三秒钟的窗口可以攻击。”继续惨叫“你想烤了我吗!”的威巴被毛姐暴力镇压了,顾问小姐在安静下来的室内继续规划着:“这个计划会失去‘强弩’。不过正好我有在设计后继机体,趁机结束ARX这个实验系列正经造一台Λ式驱动仪搭载机也不错。”
被关节技勒着脖子志愿了神风任务的威巴军曹奋力挣扎着。引来顾问小姐的注意:“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小子,想,临阵逃亡!”压制着威巴的毛曹长代为回答。
“至于吗?不过是在远处乱枪扫射这种PRT都能做的任务……”顾问小姐很惊讶,然后用鼓励小孩子的语气对威巴说:“请放心,他伤不到你,敢分心我就直接干掉他。”
这句话引来马卡兰大尉的质疑:“你要驾驶?你有执照吗?”让众人脑中回想起三个月前这位少女驾驶时在平地上摔倒的事故(除了被勒着脖子没空管那种事的威巴)。
“不会,我也不想坐那种东西,每次坐AS我都要受伤……”顾问小姐补忽然理解了威巴的行为,“把‘强弩’射到海滩上就行了。最近我更新了Dummy System,可以用操作机体的基本动作。大概有M9全语音控制时的活动能力。当然要战斗还是不可能。”说着看了看毛曹长:“建议你放开威巴军曹,他看起来快被勒死了。”
毛姐和马卡兰慌张的开始给威巴做急救的时候,加里宁少佐看向千鸟顾问:“胜算有多少?”
“如果我在船上遥控的话,对方不在第一时间使用驱动仪就能赢。”说着拿起头发用鼻子蹭了蹭:“我坐上去一定能赢。但需要把‘强弩’从水下搬到岛上,而且必须在35秒内消灭敌人的常规机体。”
“你留在船上。”少佐瞬间做出抉择。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问小姐点头附议。

八月二十七日1750时(协调世界时)
  贝里路达奥布岛东北方12海里
潜望镜深度<丹奴之子>

“啊……啊,真是丢人……”驾驶着M9趴在气密舱中准备水下出击的威巴军曹在战术频道里抱怨着,“害我出丑,等着吧!一定要让那个女人跪倒在我的胯下……”
隔壁舱室中待机的毛插入通信:“我怎么记得上次某个人差点被小要强奸了?”
“啰嗦!这次回来我就上了她!”被戳到痛点的威巴做出了符合某位顾问小姐对海军陆战队常用语句认知的发言。换来相良“否定,强奸不可以双方向同时发生。”的奇怪指正。
“够了!任务中!集中精神!”马卡兰大尉的叱责打断了这个关于“强奸的定义”的讨论。相良立刻“是!”的回应。
然后顾问小姐忽然插进频道:“在我的认知中作战前谈论行动后和女人的关系的士兵都牺牲了。”
随后威巴机的AI报告:“收到数据链更新:[char]DeathFlag = 1;有图片附件,要打开吗?”
不去管那种看不懂的代码,威巴用语音命令打开了附件。那是一张照片。
或者说是舰内监控影像中的一帧。长发的日本人少女面对镜头双手摆着胜利手势。尺寸过大的跨栏背心被掀起叼在嘴中,半脱的短裤扔在脚边,裸露的躯干上有一行后期加工的日语【必ず帰ってね♡】
“你想我死吗!”曾在日本住过的威巴也知道这种电影和动画里常有的‘临死前拿出女友照片’桥段,大喊着想把这个不吉利的东西删掉,但手指违背主人意愿的擅自按下了移动到私人文件夹的命令。

第三甲板,圣玛利亚女学院(大概这种感觉的名字)
突然兴起的恶趣味小玩笑结束,顾问小姐钻出上衣,剥开两片从PRT更衣室里拿的口服兴奋剂压在舌下,躺进TAROS舱体中,戴上有眼动追踪仪的信息目镜和舰内通话的耳麦。
【Package 1,ready to launch!】耳机中传来火控中心的汇报。
“Dummy system online,I\u0027m in position,ready for launch.”对同在这个频道上的舰桥汇报。
【一号弹道仓,‘包裹一号’,射出!】耳机中传来命令。舰长模式的泰莎声音听起来要稍微成熟一些,有种强硬和坚决的调调,蛮新鲜的。
注水完毕,仓门开启。猛烈的压缩空气将弹体喷出,一长串细碎的气泡冲向水面,迸出巨大的水柱。爆炸螺栓启动,水下整流罩向两侧脱离,引擎点火,短暂的垂直上升后急速俯冲,搭载着AS荚仓的战斧疾驰而去。
通过连接在船体上的TAROS信号看着这一幕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再见,我可爱的一百七十万美元……不知道这笔钱能玩泰莎多少次……”的叨念着。
【TDD呼叫‘天使’,ETA 105秒,祝武运!】
“‘天使’了解,105秒后接管控制。”做完简单交接,少女闭上眼,意识潜入TAROS之中,在附近摸索了一下,抓到“强弩”的信号,进入共鸣————睁开眼。
‘早上好~这里是千鸟要~这次也请多关照~’‘了解,请多关照。’‘这次可能会把你弄坏,不过别担心我之后会给你准备新身体的。’‘训练信息:请问本机将被破坏的理由。’‘那个天真的小屁孩和她的过家家玩具。’‘训练信息:请解释 天真的小屁孩’‘代指某一个人,你觉得是谁?提示:是你认识的人。’‘了解。模式识别与自然语言理解处理完毕,推断: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大佐。’‘正确。你是我见过最像人类的AI,巴尼真是个天才……’‘感谢。’‘我倒是见过一个比你更像AI的人,要猜吗?’‘了解。模式识别与自然语言理解处理完毕,推断:相良 宗介军曹。’‘正确。我觉得你再多上上网能变的比我还像人类。让布鲁泽给你拉根网线好了。’‘感谢。’
一个疯子和一台电脑在以亚音速飞向战场的荚仓中闲聊着。

荚仓脱离,一片漆黑的目镜中显示出“强弩”主摄像机所见的景象。海岸线、沙滩、灌木丛、市区、道路、工厂……有了,一台漆成红色的‘Kodar i’。ECS都不开,端着玩具枪找死一样的站在楼顶。
‘这辫子是真的蠢。虽然我知道那是散热索。’‘肯定。刃状散热板更加合理。’
AI驱动的机体将手脚的缓冲盘拉到最长,摆出着陆姿态,打开荚仓,展开散热片。
‘准备完毕。’‘咿——哈!英灵殿在呼唤我!全力全开!StarLight——!’‘Breaker.’
Master Mode切换为根据上次的不佳表现调整的8号预设,切断那些“驾驶AS时使用的功能”,将反应炉出力拉到突破安全限度,把所有电力集中到Λ式驱动仪。
无声无息,向“强弩”举起格林机炮的红色AS胸腹部骤然扭曲,塌陷,然后被捏成了一团红热的废金属,砸穿楼板掉到不知哪里去了。
绷紧到断裂的肌肉束回弹,让机体的手脚像爆炸一样飞了起来。仿佛有个马尾辫的头部磕在建筑角落,画着抛物线掉到一旁。

‘热源消失,目标完全沉默。’‘……诶?一发入魂?这家伙是远隔操纵的吗?’‘不明。’‘笔直的冲过来都能抢到先手,里面有人的话肯定是那种会在猎物面前舔舌头的杂鱼。’‘不明。’‘不该偷那15人份的兴奋剂,要白挨佩姬一顿骂,亏死了。’‘盗窃是违反军规的行为,请停止。’‘规定这种玩意不就是为了被人违反才存在的吗?大家都会遵守就不必写出来了。’‘肯定。’
机体着陆,肌肉束压缩,节间板缓冲,急剧的冲击力令缓冲液骤然升温沸腾化作蒸汽喷出。
‘早知道这么简单我直接干掉他就好了,白做了半天计划……’‘在战略上高估对手是正确的判断。’‘也不算高估?我只是按照纸面数据计算出的这种结果。一般毛子造的东西不是实战效果比理论数据还高吗?’‘训练信息:请解释 毛子 的含义。’‘对苏联人的爱称。’‘了解。词库已更新。警告。高危目标,敌AS,7台。感知到瞄准光束。’‘你打算怎么做?’‘Master Mode 4,利用建筑掩护以高机动格斗战歼灭敌机。’‘你自己能行吗?’‘不明。’‘维持现状,交给友军处理。’‘了解。’‘我们已经把主菜吃光了,小菜得给人家留点吧。吃独食会没朋友的。’‘理解不能。’‘SRT游了十几分钟就是为了来大闹一场,后出动的我们直接飞进来把敌人都解决了他们会抱怨自己为什么要出动。下次再想使唤他们就麻烦了。’‘理解不能。但是了解。’‘人情世故对你还是早了点吗……’‘肯定。申请网络连接。’‘记着呢。’
战场中心,被七台苏制AS扫射的机体内,一个疯子和一台电脑闲聊着。直到被耳机中的呼喊打断。
【TDD呼叫‘天使’,汇报情况!‘猛毒’怎么样了!】
‘泰莎?’深潜的少女下意识一扭头。第三世代AS全身数以千计的高精密传感器数据洪流随着那一闪念轰进一名可怜少女的意识中。
耳机中传来重物落地的钝响,和“舰长!”“舰长大人!”之类的喊叫,以及忙碌的脚步声。
‘啊……手滑了……’赶紧断开那边的共鸣,躺在舱体里的少女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这估计又是禁闭一周的节奏(笑)’‘规则是为了违反而存在的。’‘说得对。’‘四肢全损,散热效率降低15%,机体温度异常。’‘符合预期,手脚只是装饰而已。’‘理解不能。手臂与腿部结构是进行战斗机动所必需的。’‘你也和上面的大人物一样搞不懂情况。我们刚才消灭那个家伙用了手还是脚?’‘意图理解。’‘说到底人型的作战载具简直不可理喻,我给你设计的新身体是一辆车。’‘我希望是庞蒂亚克火鸟。’‘否决。马力太低了。’‘了解。’
一个疯子摘掉耳机,继续在枪林弹雨下和一台残骸中的电脑闲聊着。到泅渡展开的SRT成员歼灭恐怖分子把“强弩”残留的部分装上直升机的时候话题已经歪到了新车的颜色选择上。

顺便一说,那个疯子设计的“身体”是用AS平台拖车和船用钯燃料反应堆以及商用冻库制冷设备组装的。
这就是那台代号猛毒的Λ式驱动仪搭载机被袭击的故事。

[chapter:转折的Day By Day]
无声的命令

九月二十日221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第一会议室

为某位助理的提案花了九十分钟和研究部扯皮的西太平洋部队长终于从一圈争权夺利的全息影像的围攻下守住了阵地。虽然最终违背本心的使用了“因为她和我一样是‘Whispered’,你们是不会懂的!”这种否认他人努力的言弹。但那份机体改装计划最终还是被强行通过了。
或者说被“强行追认”了。因为那个发起人小姐根本没有“等待批准”这种职业道德。在作战结束的次日就擅自收买和煽动基层员工开始了改造。这份“提案书”是昨天上午送到自己邮箱里的,而改造工程是昨天凌晨结束的。附带了一个令泰莎无法反驳的“我不会指点你怎么开潜艇,你也别指点我怎么造驱动仪。”的理由。本人称其为“高效”。
虽然泰莎去巡视过那个“作战效率提高了735.17%”的“强弩改”,但只确认了“‘Whispered’的知识果然是因人而异的。”这个事实。在泰莎看来那个东西完全没有“作战效率”,不如说是造型奇特的工程器械。

将战场上回收的“强弩”拆解,焊接了所有躯干上的关节,原本是手脚的部分变成了带铲斗的挖掘机臂导致机体只能躺在地上,焊上了向外倾斜的四大块装甲板(看起来是丹奴用的备用钢板),前后各装了一个M9F(有电子战装备的指挥官型)的头,顶面架着两门AS用76mm长身管狙击炮。AS赖以为生的灵活性的根源——肌肉束与电磁关节完全被拆除了。这次过度激进令常人无法理解的改装让部分目击了作业现场的SRT成员留下了“要让我开那种东西我会辞职”的强烈反对意见。
虽然这种反对是毫无必要的。那个长着腿的坦克(泰莎想不到其他称呼)根本没有驾驶舱。虽然保留着机载辅助AI但没有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也没有能操作机体和设备。取而代之的是两只外挂式蓄电器。
“这才是兵器该有的样子!”察觉泰莎到来的顾问小姐放下手中录入的工作,站起身磅磅的踢着厚重的装甲板,“长6.8米,宽3.1米,高1.7米,100毫米35°倾斜装甲完全包覆!两台APR-2500钯反应堆提供四千六百千瓦功率!四只百吨级油压动力臂可越过任何地形!目前最先进的所有电子战和信息战设备!而且还有全套的备用设备!可以搭载152毫米ML-20S榴弹炮!704工程忠诚的结晶!我大苏维埃科技世界第一!”
越说越兴奋的少女跳到那个东西顶上,把那块钢板当做主席台一样手舞足蹈的进行着慷慨激昂的演说。
然而泰莎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脚下,这并不是说她比起眺望蓝天更习惯脚踏实地(潜艇的舰长与这两件事无缘),而是因为脚边踢倒了什么东西。
一个玻璃制的空瓶子,上面印刷的俄文表明其中曾经乘载着土豆酿造的500毫升80度的梦想与浪漫。
“谁又给你喝酒了!给我下来!”“那是我赢来的!是我为祖国献上的忠诚!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是不会懂的!”“我才不需要懂!酒精会破坏脑细胞。如果想干这行干得长久点——”“不听不听——啦啦啦——有本事上来抓我啊——”“你……这是你自找的!”
经历了十五分钟的混乱,命令整备兵镇压了发酒疯的顾问小姐(对方在被抬走的时候还叫嚣着“你们这群帝国主义的走狗!蛆虫!叛徒!”之类无端的辱骂),严令追查那瓶伏特加的来历,在骤然袭来的疲惫感下坐到折凳上的舰长小姐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自言自语着“我能猜到你装了四条腿,但我没想到你把‘强弩’变成了一辆长了腿的坦克……这要怎么部署……”
脑中飞快的闪过各种运用方案,从最简单的恢复原状到最复杂的把地中海战队那台预订安装驱动仪的M9D调过来,飞逝而过的数个方案都因为“无法获得唯一懂得安装方法的技术员的同意”而被否决。直到作为秘书的维兰少尉前来通知会议准备就绪也没得出结论。
但是解答了另一个问题。并为此懊悔不已。这个顾问好像和自己最不想遇到的作战本部的那群提督在宴会上的状态一样……
意识到这件事时被另一种不同于疲劳的无力感袭击,一边想着‘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一边竭力镇压着那股想抛下一切上到地面去看星星的冲动,走向会议室。

“搞不懂人形到底有什么好的……”虽然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是重度醉酒但意识非常清醒,坐在医务室的长椅上吃着营养补充片打着生理盐水吊瓶的顾问小姐看向一旁兼职私人顾问(保姆)的SRT:“毛姐你很懂M9,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那东西到底为什么是人形?”
“可以格斗、攀爬、使用各种武器的手,可以随时向任何方向移动甚至下蹲和跳跃的腿,以及可以像自己的身体一样用本能操作的反应速度。这要说起来可就多了去了。”按照舰长的指示执行着毫无必要的“看着她,小心她把输液瓶也换成酒精。”任务,毛曹长无聊的玩着掌机回答。
按往常的习惯她早就忽视那个孩子这种莫名其妙的指示了,如果不是这位顾问小姐听到之后露出了“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的话……
“我知道以体感操作驾驶为前提制造的兵器必须是人形,我是想问兵器做成人型有什么好处。”话题有点偏,顾问小姐挠了挠头:“如果有一种操纵方式和M9完全一样的,有更长的连续作战时间,更强的火力,更厚的装甲,更小的正面投影面积的新机型,你认为它的表现会比M9更好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啊,死了。”手中的掌机发出令人沮丧的音效,毛姐干脆将它关掉丢在一边:“但哪来的那种东西,M9E是现代AS的巅峰。”
“我造的那个东西……该给他起个名字……嗯……‘AR8-庞蒂亚克火鸟’。”犹豫片刻之后采纳机体自身的意见决定了新的机体名,顾问小姐把嘴里碍事的补充片嚼碎吞下,语气非常自豪的宣布着,“‘火鸟’的性能可是全方位碾压M9的哦?能同时对付两个小队!”
“但那个东西没法驾驶吧?只有你能用那个什么插头遥控……”半休时经常被分配保姆任务的毛曹长旁观了那个东西大半的建造过程,顺便也摸索出了怎么和这位顾问说话,“以后西太平洋战队的任务都交给千鸟顾问吧,她有一台超强的新型机!真是个好主意,我这就去写报告!”说着就要站起。
“那不行!”一把拉住作势要身的曹长,顾问小姐驱动着半醉的脑子:“长途运动和市区内作战和垂直攀爬方面那个东西完全不如M9而且也没有不可视ECS作战半径只有母舰周边一百千米关键是……”
“关键是你怕麻烦?”“对!……不对!和那个没有关系!总之那台机体不是能独立处理所有问题的超级兵器!那是对驱动仪搭载型专用的针对性兵器!”“是是是”“又糊弄我……算了,之前拜托你们去找的坦克炮如何了?”“我倒是有渠道联系军火商,苏制的武器也很好入手。但你要怎么付款?”“嗯……拍裸照在基地卖【碰☆】呜!毛姐你又打我!连甘地都没打过我!”“你在哪遇到的甘地啊?”“没遇到过,所以我很确定甘地没打过我。”“是是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

这就是那位顾问小姐无声的发出命令后被无声的下达了命令的故事。

场景二(在夜空中)

十月十三日2235(中欧标准时间)
地中海
南西西里岛

一辆菲亚特家用车在深夜的道路上疾驰。十一台黑色高级轿车紧随其后。如果这里是日本的话或许有人会想到某个仲夏之夜,但很遗憾这里是意大利,这边流行的是另一种儿童不宜的展开。
“追过来了!加速啊宗介!”上身探出变成碎渣的后窗,礼服褴褛看起来像是落魄乞讨的贵公子的威巴军曹用突击步枪不断向后打出短点射。
“已经是极速了!”油门踩到底,穿着SRT作战服的宗介单手驾驶着车辆,另一只手忙着用微型冲锋枪向后扫射。
“有说话的功夫不如开枪!”站在车座上的毛曹长用装填了独头弹的霰弹枪瞄准追来的车辆,那身黑色的礼服在月夜下火光中别有一番战争天使的美感。
“随时!”“随地!”“ Rock and Roll!!”

车队在彼此交锋的枪弹中穿过了市区,九组半大灯照亮了丘陵上的橄榄林。
两侧的树林中又多出六盏昏暗的红灯加入了这个队伍。
“AS!?黑手党都有这种东西吗!”
“5点方向‘野蛮人’!三架!”
“被追到就完蛋了!加速加速!”
“做不到!这辆车的极限就只有80公里!”
“‘野蛮人’可是能跑一百公里啊!”
“如果是肌肉束劳损的旧型号或许没有那么快!”
“但他追上来了啊!大姐!火箭筒!”
“刚才用掉了!宗介!”
“否定!只有一支!”
“混蛋为什么我们不开M9来!”
“你想让M9穿上礼服出席宴会吗!”
忽然加入队伍的三位客人让菲亚特内的主宾发出一阵慌乱的叫喊声。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大喊大叫而是那台被打碎了所有窗户还掉了一扇门的菲亚特内非常的吵。估计车辆的音响设计师没有考虑过被黑手党用冲锋枪扫射了十五分钟之后的隔音性能,但这是值得谅解的。
耳麦中忽然传出的天籁之音结束了这场比赛谁嗓门大的争执,“Yahoo~要帮忙吗?”
“千鸟?”不知为何对那个声音特别敏感的宗介首先反应了过来:“LZ不能用了,我们正被三台‘野蛮人’追杀,需要支援!”
“这样啊……”对面的少女用放学后给朋友打电话的语气说着:“但我手边只有被评价为‘那个东西有什么用!’‘我绝对不要驾驶那个东西!’的那个东西诶……要怎么办呢……”
“我的天使!我的女神!我错了!求您别闹脾气快来救命啊!!”威巴死死抓住左右摇摆着躲避射线的车子悲鸣着——掉的那一扇恰好是他身边的门。
在毛姐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耳麦中传来一股窃喜:“实际上我已经到了。”

以ESC隐形低空通场的运输机尾部舱门展开,抛出一个小型减速伞,牵出一台装载在货物托盘上的重型机具。
夜空中的机体看起来像是个长方形的四棱锥,四角伸出四条机械臂,末端是四个铲斗。让后方的追兵们举起对讲机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其中一台AS举起37mm步枪进行对空射击,但只是在目标上打出一串火星,只是徒劳的射空了弹夹。
‘怎样?你的新身体。’‘卫星天线很满意。’‘意思就是其他地方都不满意咯?’‘我没有那么说。’‘你这家伙……果然人上了网就学不了好……’‘学习任何知识都是好的。’‘有道理。’
HANO(高跳不开)降落(?)中的机体(?)内,一个疯子和一台电脑闲聊着。
机体在空中滑动着铲斗,巧妙的调节着重心和迎风面积来改变轨道,最终砸扁了一架躲闪不及的‘野蛮人’。顶部两侧的75mm炮交替开火将剩下两台‘野蛮人’的躯干变成了巨大的弹孔。
虽然‘野蛮人’有着非常优秀的正面装甲防护力和结构完整度,但那在长身管高膛压的75毫米狙击炮抵近距离怒吼的杀爆榴弹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转轮式自动装弹机翻转120度,隐藏在装甲盒内的提弹机从弹药库中滚出下一发弹头,由伸缩填弹臂推进弹巢的空腔中。旋出的一包推进药紧随其后。道德高尚并热爱环境的顾问小姐选择了可燃性药包,而不是那些只顾自己方便不管他人死活的军队采用的铜壳定装弹。
‘高威胁目标沉默,请求低威胁目标的处置方案。’‘踩扁,这弹药一发要450美元呢。’‘了解。’
从天而降的死神举起右前肢,末端轧钢的铲斗将一台防弹轿车连带里面的黑帮枪手一起拍扁。ABC柱毫无抵抗的屈服于4吨的重量和90吨的液压力,车顶直接被按到了底盘上。
随后是第二辆,第三辆,在魔“斗”伸向第四辆之前剩余的五辆车四散逃窜了。
‘我们需要机枪。’‘确实,微准科技的陀螺仪枪座如何?’‘配合M2A1重机枪很合适。’‘穿甲燃烧弹?’‘不如钨芯穿甲弹。’‘不不不,车子被打炸了应该烧起来才对。’‘肯定。’‘这才对头嘛,质量乘以速度是宇宙永恒的真理!搞那些直立大青蛙有什么卵用。’‘是速度的平方。’‘还要除以二呢!我说的不是公式,气势!’‘无法理解,但是了解。’
三辆被压扁的轿车,一台被压扁的AS,以及两台躯干被开了洞的AS中间,一个疯子和一台电脑闲聊着。

一场15秒的短暂战斗结束,标志着一场耗时15天的复杂而又充满了扯皮的“狂野派后现代艺术雕塑拆除作业”的展开。作为该武器的设计者、操纵者以及计划立案者的千鸟顾问小姐给出了“我没想过诶……这方面确实是M9稍微优秀一点。”的建议,没有任何帮助。

十月十三日0841(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地下船坞
<丹奴之子>舰桥

虽然不是“丹奴之子战队”的行动,但果然还是担心部下的大佐殿下一直在CIC的座位上听着,在那三人搭的运输机到了埃及领空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12小时没吃东西了。
“夜宵?或者早饭?”端着一个树脂餐盘,对装甲厚度和AI战友有绝对信任的顾问小姐偶然的带着刚做的两人份三明治和软包装蔬菜汁来到舰桥。
也不是纯粹的偶然,Whispered之间的交流不仅限于传统的五感,特别是在TALOS系统内的时候。
放下耳机,泰莎揉了揉耳朵:“请不要在舰桥用餐。”
“连门锁都没有的舰桥还有这种规矩?”但蛮不在乎的顾问小姐一屁股坐进舰长席里:“全麦面包、照烧鸡排、厚蛋烧、杜松子酱、新鲜的生菜和番茄,还有我自制的酸黄瓜。”的边报菜名边咬了一口。
“Danann上只有‘圣女礼拜堂’有单独的钥匙。我相信我的部下不会擅闯不该进入的舱室,紧急情况下无法顺利移动的危害……”义正词严说到一半,泰莎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了一声。
再说一次,Whispered之间的交流不仅限于传统的五感,特别是作为Whispering的千鸟要想传达什么信息的时候。
“不吃吗?”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正撕扯着蔬菜汁软包的顾问小姐递出餐盘:“你们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太空食品一样的包装,而且连撕开口都没有。”
红着脸的泰莎沉默许久,接过餐盘,然后起身向外走去:“那是浓缩原液,是用饮料机抽出和冲调的包装。”
“水溶性维生素多了没事。”停止攻击那包厚度和韧性都非常好的蔬菜汁,顾问小姐跳出椅子跟上。

“你这什么都好,就是时间真的难懂。”
利用饮料机的火力支援顺利歼灭了包装袋,顾问小姐缴获一杯战利品后闲聊般的抱怨着。
“‘秘银’是无国界的力量,有机动投放能力的<丹奴之子>会经常在世界范围内转移作战。”吃着对方做的味道有些奇妙的三明治,早就习惯了时区的泰莎轻巧的回答。
“那发明一个‘Danann标准时间’如何?PRT的那些人经常搞不懂现在是早上还是夜里。”
“Danann是24小时战备的,深海中没有白天和夜晚。”这些年已经习惯了用手抓食物和用餐时也要商量事务的泰莎很快吃完三明治:“你填表了吗?”
说的是备品消耗单,作为潜舰的<丹奴之子>上所有进出的物品都要带上对应的表单。并且有双联纸质原始单据和电子档案的两套。
“当然。”的回答着,顾问小姐将表单递给泰莎。上面无视了所有格式的用马克笔强硬的写着“夜宵或是早饭——舰长。”
泰莎“不能这么填!而且不许擅用我的名义!”的训斥着将那作废页撕掉,提笔飞快地顺着空栏填了下去。
申请时间,申请地点,申请人,批准人,使用人,用途,消耗时间,消耗地点,包含编号和货架号和名称的详细内容。用的是很秀气的花体字。
“也就你和副长会这么写。而且难道你没吃吗?”旁观着对方那份细致到毫无必要的单据,顾问小姐伸手向前翻了几页。
上面都是无视格式用马克笔写下去的“啤酒——毛”“零食——威巴”“卡路里美得——相良”这类记载。
“看来有必要组织一次物资申请的培训……”“我觉得他们能记得签名就是培训卓有成效的象征了。”“没有规则和秩序的组织是无法运作的!”“整天啰嗦规矩的组织也做不到什么,你难道要连部下几点几分吃了几个番茄都管吗?”“为了定时定量的补给作业和准确的计算行动时间这是必须要做的。”“最优先拿弹药,然后是燃料,其他的能带多少带多少。这就行了。”“秘银不是那种海盗一样的团伙!”“你难道没关注过自己的部下是哪来的吗?年龄在20到40岁之间,四肢齐全头脑正常,有优秀的作战能力和一定的战术储备。难不成他们是因为过分循规蹈矩而被退伍的?”“我不能容忍这种无道理的质疑!他们都是非常优秀而忠诚的!”“那就不需要额外组织一次培训了吧?”“那是两码事!”
不知为何对每件事都有相反的意见而且一定会吵起来的二人结束了一场轻松愉快的餐会。

“你把‘强弩’改成那样还能用吗?”餐后清洗的时候泰莎抛出了下一个话题。
“大概只有我能用吧。”虽然内心很鄙夷人形机但也清楚那是因为Λ式驱动仪的使用者是人类所以机体越接近人类效果就越好。但还是无法接受没搭载驱动仪的AS这种玩意。
“你的自我认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一台长了腿的坦克?”听着通讯的同时也在关注着这台实验机的数据,检查了三次之后不得不承认驱动仪启动的速度和力场的精度比人形时期更高的泰莎无奈道:“有空了我真想给你做一次NILS反应测试。”
“你得做140次,我的自我认知是一个群体。”把洗碗机里的餐具拿出来摆到架子上:“而且那是自适应炮架。只是还没装主炮。”
“不会装的。”把架子上的餐具拿下来放进烘干机里:“加上炮身长度连运输机都进不去,现在这样已经很麻烦了。”
“这群资本主义的样子货,我都把尺寸限制在直升机的货仓内了居然不够动力?伟大祖国母亲的翅膀可以将她的战士送到任何战场!”忽然激动的顾问小姐用餐盘敲打着调理台。
“请不要在我的船上做出针对特定政治立场的发言。”大概属于被辱骂的那个“资本主义走狗”阵营的泰莎叹了口气。夺过餐盘检查着,还好没坏。“像你这么擅长驱动仪操作的话应该可以飞行吧?”
“不要,太累了,好麻烦,战车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升力是哪来的,重力又上哪去了,作弊也要讲基本法好吗。”意外的有着某种坚持的顾问小姐否决了这个提案。
“那就只好麻烦地中海战队回收了……还要监督……还会被会议传唤……明明我已经很忙了!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少工作吗!”把餐盘放进干燥机的泰莎甩着辫子叫喊起来。
“我知道里面有多少是不必要的工作,比如那堆表单。”“那是Danann能顺利运转的基础!”“也是你们效率这么差的原因。”“你一定要在这件事上跟我吵架吗!”“是你在和我吵架。不满意的话就命令我啊大佐殿下?”“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请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当然是你!”“我是说‘请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你是说我做事不经过思考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要处理多少……”“多少不必要的资料,我知道。”“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知为何对每件事都有相反的意见而且一定会吵起来的二人再次因为持有相反的意见吵了起来。大概她们以后也会这样吧……

这就是那个夜晚发生的故事。

南与北

十月十九日1950时(东日本标准时间)
北海道社会主义共和国附近海域
深海<丹奴之子>

战备照明的昏暗舰桥内,舰长、副长、SRT指挥三人面色凝重的看着青函隧道的地形图。
三小时前,连接东日本和北海道的这条隧道被恐怖组织占领,目前处于封锁中。东日本自卫队的96式和北海道陆军的野蛮人隔着海峡剑拔弩张,很偶然的有相同名字的声呐舰和驱逐舰时不时游走在海峡中央。
事件的起因是东日本国为商讨纷争领土问题派出的使节团被恐怖分子绑架,袭击者自称“黑色骑士团”,是“为日本的统一与独立奋斗”的武装集团。提出了“要求日本在七天内全境统一”这种不可能的条件。
人员构成主要为15-25岁的日本人学生,但装备有苏制的最新型AS:RK-92M,甚至还有苏军都未列装的Zy-98‘Shadow’。东日本政府以此强烈谴责着苏方的武力干涉。北海道政府表示他们是一个独立自主的政权。苏联大使则表示对此毫不知情。事态在僵持中飞快的恶化着。没有机体而变得很闲的顾问小姐对此作出了“两个人都不想死,但也不想让对方独活,所以只好一边拿枪指着对方的头一边盯紧对方扣着扳机的手指,战争就是这么无聊的东西。”的评价。对局势没有任何帮助。
“袭击者的目的可能是挑起日俄战争。”分析着最近几张卫星照片上双方的部署情况,加里宁少佐刀削般的坚毅面庞变得更加坚硬。
“我们不会容许那种事发生!”舰长席上的少女做出定性发言转向通信官:“地中海战队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完成装载,最少需要91个小时。”关注着被某个不负责任的驾驶员随便丢弃在战场上的新型试验机回收计划的通信官给出了很令人绝望的答复,然后追加了“博塔提督要求我们立刻行动!”的催促。
监督着各岗位战斗部署的马杜卡斯中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敌人还真是选择了一个棘手的时间和地点。”
“要说是巧合也太巧合了。”加里宁少佐表示赞同。
己方的王牌兵器因为先前的实地运用实验在地球另一边,海峡上有专业的声呐舰和侦察机巡逻,隧道两端的入口被一级战备的军队封锁,敌人拥有最新型的AS,还有一个外交使团的人质。对于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的“秘银”来说这是最无从下手的状况。再加上催促着的长官和想不出计划的部下。被多方面困难夹在中间的泰莎用力搓着辫子搞得末端都有些散乱了。脑海中飞快的蹦出一个个计划又飞快的否决。视线不自主的落在手边那份最早就否决掉的私人顾问充满“ADCAP鱼雷”和“承重结构”的计划书上。
和以往那种“扔核弹把他们都扬了”的粗暴计划不同,这次顾问小姐的计划非常缜密:用先进自导鱼雷摧毁隧道的两处承重结构引发大面积坍塌和无法拯救的进水将里面的人撵出来。
当然乱来程度还是一如既往,聪慧如泰莎都没法一下子想到这到底违反了多少法律条款。但这不是重点。自己最信任的左右手(马杜卡斯中佐和加里宁少佐)居然没有立刻喝斥这份计划才是最让泰莎不安的地方。
‘思考方案的时候会死人吗……想不到方案怎么办……不不不不可以逃避一定有办法拯救所有人……真的有吗……万一现在有忍不住压力的士兵开火怎么办……’的念头在心中不断浮现。
全舰都在紧张的沉默中等待着舰长大人的命令。除了某位顾问小姐。

“かなりキてる 無敵のパワー! マジでいい感じ 絶対可憐! だから負けない! 明日最高oh! ”
顾问小姐正在厨房,唱着有点跑调的Over the Future,给自己做着蛋糕。
“喔,居然有先客。这是违反命令的哟千鸟小姐?”快速开门闪身进入的威巴略带惊讶的打了个招呼。
举起手中的两块蛋糕,终止了个人演唱会的顾问小姐头也不回的“你不吃吗?”
“当然要吃。喝什么?”威巴拿着两个杯子走向饮料机。
把两盘用饼干代替坯子的简易蛋糕端到桌上,顾问小姐摇晃着手中的玻璃瓶:“我有了。”
“红色战备你还喝酒?”给自己接了一杯生姜汽水的威巴为顾问小姐拉开座椅。
“正因为是红色才要喝不是吗?”有着完全不同的价值观的少女入座,“你可别说‘等回来再喝’哦?我不会给你留的。”
“我还是不喝了。”自己入座,威巴拿起叉子戳着蛋糕,“喔,做的相当精致嘛。”
“东京那个物价总会让人学到点什么。”顾问小姐配着奶油喝了一口酒:“唔姆……应该用龙舌兰的。”
“我记得日本20岁以下是不能饮酒的?”
“候鸟还会在乎这种事?”
“说得对。”

吃了两口蛋糕,威巴忽然认真起来:“行动计划怎么样?”
“你是说舰长大人脑细胞的行动吗?”完全没有紧张感的顾问小姐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还在杯口抹了一圈盐。“人力是有极限的,我只知道放弃1个人救出99个的方法。”
“而我只知道让子弹飞到该到的地方的方法。”用软饮和对方干杯。
“那大概是世上最有价值的方法哦?”隔空举杯然后喝下,“我们的舰长大人也该承认没有救到100人的方法了吧。”
“将校官的责任大概就是那样吧……”
“理想主义者天真的幻想才是那样。”
“呜哇嘴好毒……”
“也可以很甜的哦?”用手指挖起一片奶油抹在下巴上
“还是不要了。”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对方
“至少帮我擦吧,太不绅士了。”
“做你的骑士有几条命都不够诶。”
“多找几个人就够了不是吗?”
顶着奶油的发言让威巴做出投降的姿势。少女这才笑着接过纸巾擦了擦改变话题:“枪座进度如何?”
“那个太贵了,还得多拍几张照片。”
“装在文件夹里,按十美元一张去卖。我找机会拍一张泰莎睡觉的照片混在里面。那孩子睡相糟糕透顶。”
“唔吼?你很懂嘛……”
“‘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这种资本家糖衣炮弹我从小吃到大的。不好卖就用10张相同的换一件内衣。”
“我真的怀疑你到底过的是什么童年……”
“有食物和睡觉的地方。”把蛋糕吃完
“那要求也太低了。”端起二人份的盘子去洗
“人道主义只负责这么多。”给自己添酒

十月十九日2015时(东日本标准时间)
北海道社会主义共和国附近海域
深海<丹奴之子>

Uruz 3、8、9号在水下出击舱前等待着,1、2、4、5、6、7号已于先前出发。Danann只有六个水下AS出击仓,因此这第三小队要等到外侧仓门关闭并完成排水后再进入出击位置。而先前出击由Uruz 1和2指挥的两个小队则要在水下等待十五分钟。
智能总部三分钟前发来了僵持双方的最后通牒(“对他们错误的一个教训”“不得不进行军事行动以保护国民的利益”),舰桥中绞尽脑汁思考到最后一秒的泰莎最终在博塔提督直接连线叱责的“紧张度已经到极限了!在你完成计划之前要死多少人!战场不是你个人英雄主义的舞台!”中被“如果你不下令就让我来下令!”的强迫发布了出击命令。把那些只带了一张可信度存疑的地图的SRT送上战场。
顾问小姐进入TALOS之前做出了“情报从来都是错的,弹药从来不够用,需要配套使用的装备从来不在同一个箱子里。战争就是这种玩意。”的点评。对局势没有任何帮助。
【好了小的们,千鸟大姐姐的战场情报来了。】隔着水密舱在内外等待的M9的战术频道中收到一个不同的声音【敌人有11台RK-92M,拿的都是BK540步枪,其中7台在巡逻的是无人驾驶。另外有两台Zy-98,20mm格林炮和45mm无托步枪,应该是会魔法的那种,不要单独对抗,按我的引导集火。另外通道里有20mm哨戒炮和反战车地雷,ECS要设置为不可视,注意电容器哦~】
“简报的时候怎么不说……”Uruz 3——凯斯洛曹长用不满的语气抱怨着。然后听到【刚看到,过时的情报不如没有】,让他疑惑地用语音命令检查了通讯。确认自己刚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按通话键之后更加疑惑了。
【别问我是哪来的情报,女人的直觉。】这样一语带过了自然人没法理解的“单源τ波遥感定位”,顾问小姐的声音继续响起【老大姐时刻看着呢,放手做吧小的们。泰莎大人承诺你们全都毫发无伤的回来就给每人一个吻哦~】
让同样在这个频道的舰桥里发出了年轻女孩气恼的“我才没有!”的反驳。然后是顾问小姐非常拿腔作势的【啊啊……太遗憾了,没有泰莎的吻,士气低落了,作战效能降低了,组织凝聚力丧失了,大家随便把机体卖一卖退休好了。】,和威巴军曹煽风点火的“报告!我有自己会手滑射中承重柱的预感!”。一时间非常不恰当的不该开的玩笑充斥着频道。直到舰桥中攥着副手咕努努努的泰莎喊了一句“我知道了!都给我好好回来!谁都不许死!”才在有着各自性格特点的领命中恢复安静。
泰莎身旁掐着眉头的马杜卡斯中佐问了第三次“让这种人指挥行动真的好吗?”,另一边的加里宁少佐回答了第三次“值得一试。”
与此同时,火控官汇报着“鱼雷发射管一号到四号ADCAP待命,五号、六号ADSLMM待命,多功能发射管一号到六号SEASPARROW待命,七号到十号ADHARPOON待命。”
“等我的命令。”和那位强调先手打击的顾问不同,更倾向于稳妥和冷静的舰长回答。
【小的们准备好了,船交给你。千鸟要OUT】通讯中传来这样一句道别之后剑桥恢复肃静。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位置和状态,我会单线联系每一个人,不需要汇报情况,听到命令立刻行动,信我肯定没错。】等待的十五分钟里开了个活跃气氛的玩笑之后恢复平淡的顾问小姐在频道里说明着行动,下一瞬间九个人分别听到了9个声音
【向37.25方位废船的螺旋桨射出声呐诱饵】
【左移两个身位规避防雷网】
【跟随左前方的M9】
【把右前方M9的右腿往上推】
【左侧推进器功率加大5%】
【浮力仓再注150ml水】
【四号备用弹夹要掉了】
【抬起左膝规避防雷网】
【起爆器延迟设定成68秒】
一边对驾驶员下达着大致的指令一边把机体参数调整到驾驶员想要的状态,微操着9台AS骗开水雷钻过拉网切开隧道顶部进入内部并且用应急损管的膨胀塞堵住入口。顾问小姐拿起手边的管状注射器在侧颈打下第二支兴奋剂【突入成功。第二阶段。】
然后又是九个同时发出的声音
【启动电子干扰】
【4点方向拐角处哨戒炮】
【11点方向感应式地雷】
【向右走两步】
【9点方向天花板接缝里哨戒炮】
【向坐标F7快速移动】
【瞄准5点方向的岔路口,4秒后野蛮人】
【ECS不可视,向A5静音移动,有个背对你的野蛮人】
【向后跳】
顾问小姐就这样用着预知未来的行动计划和第一时间出现在每人耳边的命令指挥着九台AS忽视了原本的三机编队各自对上各自的目标。而SRT的成员们则像是刚刚演练了一遍一样迅速而准确地完成了它们。虽然里面有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命令但极端专注状态下的身体下意识的执行着,躲开了从落石到弹药到不可视的感应区等等危险。事先被告知乐到来的位置和时间甚至感应器范围的M9行云流水般击破敌人。绝大多数敌人根本没有开枪的机会就被摧毁,偶然的几次开火也都朝着完全错误的方位。这场看起来好像排练了无数次的戏剧一样的战争行动持续了五分钟。
九台毫发无伤的M9在顾问小姐的统合火力控制下向被诱入杀戮区的红色AS倾泻着弹药,时不时做出一个奇怪的摆动或者跳跃。13秒后第一发突破了不可见盾牌的弹药命中了敌机的左键,几乎同一时间第二发命中了敌机的头部,第三发命中了敌机的胸部,直到第无数发命中了残骸的某个碎片。
【状态结束。自己想办法回来我不是你们老妈……】SRT频道中最后一次响起顾问小姐的声音,然后舰内响起“哥德贝尔中尉请立刻到第三甲板来,药物中毒。”的AI广播。同时舰长的邮箱中收到一封没有发信人和接收人的通讯记录:【同时救所有人的办法,满意了吧?】
圣女礼拜堂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拖动身体爬行的声音,开门声,和关门声。最终只剩下TALOS舱体内滚落着的15支空注射器。

这就是那个南方与北方的战争没能开始便结束了的故事。

[chapter:情热的Very Merry Christmas]
计划通り

十一月九日013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将校居住区

“清晨散落的摇光,向东南方迈进,13柱密位的存在……”平躺在床上的少女目光涣散的朝向朴素的天花板
“小要,今天怎么样?我刚开完会,我跟你讲啊,那个博塔提督你认识吗?他又想拉我去参加聚会……”结束本日工作的泰莎回到住所,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和白班的毛打着招呼。
“冰封万物的白色雪神……一支光割裂大地……”呢喃的少女嘴角溢出一缕唾液,落在浸染着一大片湿润的枕头上
“我才不要把难得的休息浪费在那群老不修的酒鬼身上呢,我已经下令Danann做整体保养了!这一个月我哪都不去!”脱得只剩内衣的泰莎拿着毛巾走向浴室,接班完成的毛轻声离开。
“我愚蠢的一抹多……风花武装解除……”对话完全不成立的少女叨念着
“不说我了,来说说你吧。小要今天怎么样?”泰莎走到床边把对方抱起,换了一条清洁的枕巾,然后放平躺好。
“清泉流响……暗影残光……我他妈一个大崩呼死你!”任人摆布的少女忽然咆哮着挣扎起来,手脚胡乱地挥舞着。
“小要!小要没事的!是我!是泰莎!”整个人抱了上去用身体压制着对方,泰莎接连呼唤着。
“创痕!白金的宫殿!万千光辉之主!”被压在下面还不断挣扎的女孩咆哮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词语。几分钟后忽然又停下了动作。
要按住一个人消耗了相当体力的泰莎“呼……呼……”喘息着:“小要……你别这样好吗……你吓到我了……”
“苍之境界,虚无的假面,黑之棺……兽的数字……望乡……”虽停止行动但口中依然念着奇怪的音节
自上次行动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天,千鸟顾问小姐因为急性药物中毒被抢救了三天之后脱离危险,而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西太平洋战队最高医护官哥德贝尔中尉的诊断是“神经气质性损伤导致的幻觉”。恢复的时间和几率则是不明。但那位女医在舰长带着哭腔的命令中承认了“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或许应该送往专业的精神病院。”
这个提案被舰长否决并下了封口令,此后千鸟顾问小姐因过劳而在舰长室修养。好歹也是军人的泰莎具备的医疗知识已经足够给对方换吊瓶和尿袋了。而当舰长执勤时就由哥德贝尔中尉或毛曹长看护。
虽然最初的几天被对方胡乱开放的ι波影响产生了很严重的既视感和幻痛,但最近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只有这个大概每十五分钟一次的突然性躁动比较消耗精力。
……还是说服自己相信对方能听到而不断重复的日常对话比较消耗精力。
“水镜……叠甲……打破那个壶……”
“嗯,我先去洗澡哦,五分钟就好。回来我们再聊~”强迫自己挤出乐观欢快的语气,但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欢快。泰莎小碎步逃走式的躲进浴室。打开淋浴,然后借着水流声哽咽着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把小要逼成这样的……我为什么这么没用……’的负面情绪瞬间随着淋浴的水流涌出,浸染了全身。
胡乱的冲了水又胡乱的用毛巾擦。然后才发现自己洗澡前没脱内衣。
双手一起“啪——”的打在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叫醒了意志。‘如果我也倒下小要怎么办!’的斗志顶着水流燃起。裹着毛巾的泰莎滴着水走出浴室:“我回来了,小要久等了吗?”
“群星归位,穿越银匙之门……”
“小要,我洗好澡了,是泰莎哦~”再把身上擦了擦,之后深呼吸,下定决心,把毛巾丢掉。侧头闭眼咬着下唇,身体轻微颤抖的忍耐着羞耻将赤裸的躯体暴露在对方眼前。
“比黄昏更幽邃的存在……我带来了宝藏……”对眼前纤瘦而平滑的躯体视而不见的少女嘟囔着
“你你你……你给我起来!你不是对我的……我的……我的身体有……有性……性性性欲吗!”各种方面上豁出去了的舰长大人羞愤的喊叫着。
“川径,路米拉,埃尔法斯特……”虽然是胡言乱语但好像稍微有点规律的少女不答
“我不管了!总之你今天必须给我起来!”倒数第二手段失效,彻底进入破罐破摔状态的舰长大人一把掀起被子,啪啪两下扒掉对方的衣服扑了上去。
“统特……六〇一……打开我的领域……”两具赤裸的身躯贴合,上方占据主动的那位稍小尺寸的女孩竭尽全力的忍耐着什么,下方呆滞不动的少女咕噜着发出喉音
“开始……我这就开始……我立刻开始……行动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口中给自己打着拍子,泰莎抓着床单前后前后的在对方身上滑蹭着。
Whispered也并非无所不知的。每个人只知道一部分来自未来的知识(黑科技)的残缺片段而已。
至少这位目前已知最成功的Whispered舰长大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勾起他人的性欲这件事……

“呼……呼……为什么不动啊!你说的都是骗我的吗!千鸟要!”这个奇怪的擦身运动持续了十分钟,直到泰莎耗尽了力气。
身下被蹭了十分钟皮肤一片潮红的人儿只是痴呆的念着:“洛丹伦……特仑兹堡……格拉摩根……”
随着激烈的床上运动(字面意思)变的一塌糊涂的床单枕套下露出一抹银色的光芒。那是最早看到顾问小姐发疯大闹时毛曹长带来的手铐。
检查了对方的输液管和导尿管没在刚才情感暴走时的胡来中出现什么问题之后,泰莎也不知是哀怨还是悔恨的拉上了被子:“睡吧,明天起来再说……”
“神经回路排查完毕,系统自检,引导底层框架……”
“是是,晚安哦小要。”内心充满了‘我到底干了什么……’的纠结,泰莎抓起床头柜上的安眠药吃下。关掉了室内的照明。只剩床头的一盏夜灯昏黄的光晕。
“‘火花v0.14b’标准行为系统启动,整合对人交流模块,警告:未检测到‘人性.ini’,‘伦理与道德.cgf’无响应。”
劳累了一天又发泄式的折腾了一顿现在什么都不想管的泰莎手脚并用的把自己缠在对方身上闭着眼。
“忽视全部,导入模拟人格数据,97个已完成,43个破损。”
“状态识别,查阅自动书记,记忆同步完成。”
“呼叫躯干中枢节,肌肉束张力测试,636条正常,3条无响应。”
“感应到特种精神波长照射,星球级广域群体潜意识网络‘Whispering’已连接。数据链有效。”
“拔剑,‘血月暴君’Poster307——露米雅·格伦诺娃。降临。绝对领域展开,心理屏障最大增幅,搜索与歼灭!”

十一月九日0217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将校居住区

“嗯,不认识的天花板。”肯定不是千鸟要的少女眨了眨眼,舔舔干裂的嘴唇,左右看了看:“这哪啊?”
然后发现右边有个缠在自己身上的银发女孩,捎带惊讶的皱了皱眉:“不是……你谁啊?谁给我解释一下啊?”
然后忽然改变了主意,自言自语着“管他呢我开动了!”的翻身将对方抱住,脸埋在那金白色的头顶用力嗅着。手指顺着对方的脊背滑到股沟,然后熟练而色欲的揉起那对混元紧绷的小屁股。
“你等会儿先搞懂是怎么回事!——有个全裸的女孩躺在你身边还能是怎么回事!——都闭嘴我先尝尝!”一边进行着色情大叔一般的动作一边和自己争论着的少女伸出舌头在泰莎脸上舔了一下,然后咗住脸颊用力吸了一口。
“唔——”这阵摆弄让泰莎发出了一声梦呓,但沉没在疲惫和药物中的脑子不愿醒来。
“啊啊你们这群色鬼!——闭嘴你个牺牲厨!——那怎样都好我饿了!”自我认知是个群体的少女“们”一边争吵一边对怀中女孩上下其手的揉搓。让泰莎不断发出“呃——姆——”的呻吟,似乎是做了噩梦。
“这都不醒?——那不是正好!——迷奸有什么意思你个邪道!”把手上碍事的输液管拔掉,想扔掉的时候又抓了回来的少女“们”把缠在自己“们”身上的泰莎剥掉,压在身下。
“‘自己们’是个什么鬼说法!——谁要跟你们这群家伙自己!——等会儿现在是谁在干什么给我解释一下啊!”也不知在争吵什么玩意的少女“们”抓着泰莎的双手,十分熟练而迅速地用输液管把那对纤细白皙的手腕交叠,纵横交错的绑在了床架的横杆上。
“呜——嗯唔——”噩梦中被敌人抓去审讯的泰莎发出呻吟。但还是没有醒来。
“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似乎在这个话题上非常团结,少女“们”双手在面前轻拍,然后俯身印下一个吻。
昏睡中的泰莎身体擅自做出了回应。或许是想说些什么?但压在身上的少女“们”并没有放过她。
“小泰莎好可爱——嗯好可爱——好想弄哭——好想让她忍着小玩具主持出海式——好想看她憋不住尿哭出来的样子——喂你们这群变态不能纯爱一点吗!”在这个话题上也相当团结(似乎有一个反对意见)的少女“们”在脑内调动着61个世界的黄色废料一股脑的给泰莎塞了过去。
“嗯呜呜呜——!”被强制唤醒的泰莎用力扭动挣扎着呻吟起来,然后一脚把身上的强奸魔踢下了床“呼——哈——呼——”的喘息着:“小要小姐……?”的轻轻叫了一声。
“那谁啊?——千鸟要——千鸟要?——新来的那个。——哦那个异端啊……”被踢翻在地的少女揉了揉肩膀,向自己“们”询问着得到了答案。
然后发现掉在床下的一抹银光,“哦哦好东西——嘿嘿嘿嘿——”的达成共识。抓起那个东西绕道床脚:“不乖的是这只小脚吗?”的抓住还在迷糊中的泰莎的脚踝,在“呜诶?”的可爱惊呼中将她拉直。
“小要小姐?小要小姐你醒了吗?你……你清醒一点!”双脚被对方拉着戴上了铐子的泰莎尽力发出和平的呼吁。但只是换来了一团塞进嘴里的毛巾。
退后一步,打开灯。少女“们”舔着嘴唇看着床上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开始徒劳挣扎的女孩。在那“呜呜嗯嗯”的闷声哭诉中发出“咿嘻嘻嘻”的淫笑。双手转着圈互相搓着,咔吧咔吧的活动着关节。“谁知道我们睡了多久?——滚谁跟你这个变态‘我们’!——据说是二十天?——居然还能动?这身体规格还挺高——传说睡着的时候也在健身——那什么鬼谁的臭毛病啊。”的和自己“们”聊着。
身体被拉直,手脚绑在床架上,嘴里还塞着一团毛巾的女孩扭头看着床边的呼叫器,肩膀和屁股交替用力的把身体往那边挪蹭着。
但被发现了。两条手指毫不客气的顶到了泰莎洁净无毛的股间蜜裂处,威胁性的向前用力。“再跑就惩罚你哦?”
“呜——”塞着毛巾的泰莎用一个悲愤的眼神作为抗议,但身体还是乖乖的停下了。‘被抓做人质时不要刺激恐怖分子,先服从指示试探对方的要求……’
“乖哦~”恐怖分子“们”伸手帮泰莎打理了一下头发,像安慰小孩子那样给她摸摸头,在泰莎抗议般的目光中把温柔的微笑换成了狞笑,“给你奖励!”的说着手指往里一捅。
“呜————!”猛烈的刺激让泰莎发出悠长的呻吟,身体在床上蹦跶了两下。然后双眼一翻没了反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淡黄的尿液在床单上迅速洇湿一片。
“玩坏了?——不会啊?——才刚开始吧——泰莎这么嫩的吗?——我记得她会用魅药强上宗介来着——闭嘴你个本子魔人!——你给我等等‘本子魔人’是什么鬼称呼!”这么剧烈的反应似乎让施暴的少女“们”也吃了一惊,呆呆的站在床边自言自语起来,随后很快又开始了争吵。“话说你们吵架之前先把手指拿出来好吗?——我不到啊?——这谁的手啊?——看我干什么!——啊啊你们这群白痴先给我收手没看到泰莎都痛晕了吗!——你确定那是痛吗?——我觉得那是爽——附议——附议——附议——附议——附议——附议——附议——附议——附议”争吵着的少女“们”又达成了某种共识。然后开启了新的议题:“但我没有爽到啊——我也没有——亏大了——我的份呢?——要把泰莎弄醒再来一次吗?——不好吧——有点可怜——还是让她睡吧。”微妙的不知道到底是粗暴还是温柔的少女“们”讨论着:“那怎么办——你来给我们爽爽吗?——等等凭什么是我啊?——你个死诱受有什么意见吗?——你不也是个死诱受吗!——闭嘴这里的都是诱受!——你们这群变态别带上我啊!——总之你就说怎么办吧——幻梦境——幻梦境——幻梦境——幻梦境——幻梦境——幻梦境。”短暂的争吵达成另一个共识,女孩“们”爬上床,把额头递上泰莎的额头:“可爱的小泰莎,昏过去了也不能结束哦~”的用调戏的语气邀请着,将二人的意识跳向月面。

十一月十日103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将校居住区

在梦境中被上千种玩法折腾了两三年的泰莎被呼叫器的铃声吵醒。“咕——咯——”的发出奇怪的嗓音。
塞了一整夜的毛巾已经干硬在了嘴里形成一坨像石头或者沙子那样的东西,下巴和舌头没知觉了,嗓子很疼。
“唔——谁啊,玩得正开心呢扰人清梦……”抓着头发,顾问小姐埋怨着撑起身,按下呼叫器:“泰莎大佐很疲倦正在休息请不要打扰。”然后不顾对面的女声要说什么的把通话切断了。重新把额头贴上泰莎:“来吧小泰莎我们继续……”
“呜呜呜——”眼中带着泪光的泰莎猛摇头用话不成声的呻吟拒绝着对方的邀请,奋力扭动着被拘束的身躯挣扎起来。
“你不是也很舒服的吗……?诶……等等,我在搞啥来着?”捧住对方的脸把额头强硬的贴上去之后又停下了,顾问小姐皱着眉头看着几乎零距离的泰莎:“我之前在干什么?SRT怎么样?撤退顺利吗?”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泰莎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唔唔唔——唔?”
“……你这是在玩什么呢?”撑起上身拉开距离的顾问小姐看到泰莎的惨状,眨了眨眼,鼻翼抽了抽:“给我的礼物?让我选的话我会希望你穿着制服在内裤里放个小玩具……”
这句莫名有种危险感的发言让泰莎“唔!嗯呜哼唔——!”的抗议起来。
‘谁会玩这种东西都是你害的快给我解开啦!’
‘我搞的?我失去记忆很久吗?’
‘二十一天!昨天夜里忽然醒来就把我弄成这样!’
‘啊……抱歉。之前太勉强了大概是弄坏了什么东西,我看看……呜哇坏的还真不少……正经点的家伙几乎全灭了啊……’
‘先给我解开!!’
在共鸣中被怒殴了一拳的顾问小姐本能的向后一仰头,然后“啊抱歉抱歉,真是抱歉……我有点太习惯这个景象了没反应过来……”的说着开始解绑住泰莎手腕的输液管。
“哼唔——”又被人压在身下的泰莎气鼓鼓的瞪着那对垂到面前的胸部,一时间很想咬她一口,但无奈嘴里塞满了东西,只好用鼻子顶了一下。

解开绑了一夜的软管,仔细按摩着那些刻进手腕的痕迹,用吊在床头的输液袋里剩下的液体挤到泰莎嘴里润湿了毛巾之后慢慢抽出来。在泰莎的干呕中喂她喝了一袋糖盐。把不知为何插在自己身上的尿袋扯掉。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的顾问小姐看着床脚的横梁:“钥匙呢?”
“咔——窝——啊……啊……啊……”想回答却发不出声的泰莎揉着喉咙做着发音练习,几分钟后才找回了话语:“我怎么知道,那是梅丽莎带来的。”
“啊……那要去找毛姐了……”一副手铐绕过床架两端扣在两只脚踝上,实在不是徒手能解开的。
“偷偷把钥匙带来,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命令!”全裸的身体上裹着一条床单被铐在床上的泰莎还在生气。
“Aye, ma\u0027am!”顾问小姐敬了个动作奇怪的军礼,然后偷偷抬眼撇过来:“那我是直接去呢?还是先给您找个尿壶之类的?”
“直接去!”
“诶……您确定?或者我去给您弄点喝的……”
“快去啊!”一个枕头飞来。赤裸的顾问小姐拖着半根尿管落荒而逃。
逃到门口时又被泰莎叫住:“等等!先穿上衣服,别光溜溜的在基地里跑。”
“Aye, ma\u0027am!”

最终一路滴滴哒哒的留下水渍的顾问小姐在潜入SRT驻地时正面撞上了刚被挂了电话想去一探究竟的毛姐。然后被对方迅速审问出了情报。赶来救人的毛姐在对泰莎爆笑了十五分钟后终于解放了扔完了手边所有东西的某位舰长。重获自由的舰长在卧室内追打了顾问小姐十几分钟最终扑进对方怀里抽泣哽咽的下达了“把这件事忘掉,我才没哭!”的命令。之后红着泪汪汪的眼圈用颤抖的声音批准了顾问小姐回归岗位。

这就是那个来得太早也太莫名其妙的性夜的故事。

无眠的昼夜

十二月十九日1113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将校居住区

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大佐最近过的糟透了。
Danann的报验检查在本日顺利完成,焕然一新的人类最强潜舰前方列队的忠诚而有能的部下们精神抖擞的向自己敬礼。
昏睡了大半个月的私人顾问顺利醒来,官复原职,还从以往的情报中利用敏锐直觉分析出了敌人可能的据点。
那件在运用上让人头痛不已的奇怪兵器也经过改良可以顺利装载到AS用运输直升机中了。
久违的没有作战任务在基地里悠闲地度过了一个月,好像都有点长胖了。
但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大佐最近过的糟透了。

被称为千鸟要的顾问小姐最近过的好极了。
经过诊断之前的乱来让自己搞坏了一部分脑神经,一部分肾功能,和一部分括约肌。据说今后的人生要在尿垫陪伴下度过。
失去了相当于部分的知识和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太确定,无法时刻保持清醒也无法顺利入睡。
Λ式驱动仪的零件非常难以入手,在研究部那边的Whispered试制了一批,也不知能不能用。
SRT的射击训练相当辛苦,而且这么短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成效。
但顾问小姐最近过的好极了。

分配给自己的住房在当天就被当成了宴会抽奖的赠品,顾问小姐一如既往的霸占着舰长的会客区。用来历不明的资料和研究部提供的测试报告比对着,不断修改着脑内的设计图。
虽然不知道之前是哪个家伙主导的设计,但那种“长腿炮塔”的结构简直蠢透了。正好对方是失去的那43个人之一,趁机会改成高效的设计。
只要研究部那边搞定配套零件生产就进入量产,让那群开马尾辫的家伙明白现代战争是靠数量和射程决定胜负的!

顾问小姐新设计的“ARX9-猩红王座”比它的前型号“ARX8-庞蒂亚克火鸟”(曾名为AR8,但这个系列编号被否决了)要单纯易懂许多。至少从外观上可以用一个词组描述:“坦克歼击车”
由瑞士廉价采购的一批退役的strv103为基础改良,乘员舱和引擎室和传动系统被移除,改为三具M9用外挂式蓄电器和TAROS系统与Λ式驱动仪。原本车体上的所有开孔都用装甲板焊接封堵。
主炮是维持原本的105mm/L74加农炮,备弹减少到5发,只有APFSDS。另加了两门57mm短管滑膛炮作为副炮,位于车体两侧的舯状凸内,备弹8发/门。
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考虑续战能力和机动力,把作为无人兵器的一次性属性发挥到了极致的产物。造价是M9的六分之一。第一批订单采购了25台车体。

当然,顾问小姐过的好极了并不是因为得到了新玩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但不是这个新玩具。
而是另一个,正在不远处的床上,拉着帘子装睡的新玩具——泰莎小姐。
这也是泰莎小姐最近过的糟透了的理由。

蜷成一团,把头埋在枕头里尽量忍着不发出声音,浸润的手指在温暖而又有些粘嗒嗒的部位前后揉搓,绷紧的身体颤抖起来,“呜——呜嗯——”的一点似是痛苦又似是如释重负的呻吟声漏出。
随后是短暂的宁静,伴随着“呼哈——呼哈——”的低喘,“唔——”的叹息,摇晃着被各种液体搞得很不舒服的身体站起身,用带着泪光的双眸瞪了一眼团在沙发上的顾问,走向浴室。
这并不是因为泰莎小姐在体验到大人的愉悦之后变成H的孩子了。而是脑内7*24时刻不停的被色情影片和图片轰炸的人很难保持冷淡。还有每隔十几分钟一次的无法忍耐的尿失禁的幻觉。导致泰莎小姐这几天上厕所和洗澡的频率急剧增加,换洗衣物的数量也多了好几倍。
这并不是顾问小姐故意的报复,而是“个人现实崩解导致基于共感觉性的AIM力场杂乱开放”。证实了Whispered都很擅长说别人听不懂的长词但都不擅长听懂别人说的长词这件事。
之后补充了要到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去找一个不存在的人才能治好这类的说明。总的来说就是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而根据这里存在着的医务室的歌德贝利女士的诊断,顾问小姐的脑波中存在一种有规律的杂波。并不对应某个区域的活跃,也没见过这样的波形。比起人的脑电波更像是无线电那样的东西。
泰莎对此的理解是“小要在不停的发射着‘耳语’向周围邀请共鸣。”这或许就是对方最初所说的“我应该算是Whispering(倾诉者)”的含义,有必要调查一下“杨斯克11”到底是什么。非常必要,最高优先级。我才不要在这种状态下度过几十年!为什么你作为人的本质是这种东西啊!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把其中能解释的一部分用比较含糊的词语向参加了那次行动的SRT成员说明时,他们做出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打仗还用人手把手的带着?”“没错,那种每一秒钟的每个动作都要下命令的做法简直麻烦死了啊。”“对啊对啊大姐头有毛姐就够了!——咕!”这样有些胡闹的回答。或许是自己的说明不够周到,最近整日和脑内乱七八糟的东西搏斗再加上睡眠不足,言行变得越来越不像个长官了……
用胡思乱想对抗着黄色废料,发挥了人生中最坚决的自律性保住自我没有胡搞的完成了一个简单的沐浴,擦过身体之后用夹着腿扭扭捏捏的步子走到床边钻进被子里。抱住最近也不太能让自己安心的小狗娃娃。
床单上的一片潮湿有点凉……但不想管……不想动……睡觉……
放空大脑准备入眠时发现手指不自觉的又伸到了两腿之间,气的拿起枕边一个橡胶球扔了出去:“让我睡觉啊——”的叫着。

盘腿坐在沙发上露着奸笑的顾问小姐过的好极了。

这就是那个其实睡眠质量比以前还好但是主观上无法接受睡前必须胡搞几次的舰长大人日夜无眠的故事。

两位舰长

十二月二十二日0930时(东日本标准时间)
西太平洋
深海<丹奴之子>

第一简报室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所有SRT和PRT的成员都在这里接受加里宁少佐的说明。
用作说明的地图是一艘豪华客船,“太平洋之茧”号,被怀疑与先前数次行动中出现的敌Λ式驱动仪搭载机属于同一个组织。该船只数月前曾接受改造,安装了规格和尺寸都过高的保险室。施工方给出的概念图看起来简直像银行的金库。本次行动的目标便是以武力占领该船只后开启金库进行检查。目标由顾问提出,经舰长批准。
该船只目前停靠在东日本,准备进行一次为期四天的圣诞巡回,乘客是一所高中的学生。陆战队将由直升机空降突入位于开放海域的该船只并实施占领,在有进一步命令之前禁止使用致命武器。
泰莎大佐与顾问小姐将于本日1000时以客人身份登船进行初步调查,行动开始时间等待调查结果后另行通知。
顾问小姐给诸位的留言:“如果扑空了就在游轮上开个圣诞晚会。今年的一等奖是泰莎的原味内裤。”,这是个人信息,未经官方证实。
加里宁少佐,一位五十来岁的白发中年男子,SRT和PRT的最高长官,用严肃刚毅的面孔和锐利有神的双眼自然地说出那句留言的样子让在座的众人顿时颤抖起来。爆笑声随着一句“解散”的命令充斥着会议室。
舰长室里接替指挥的马杜卡斯中佐掐着眉头自言自语了第九次“这种人真的能让舰长了解其他生活方式吗?”
沉默的离开已经变成娱乐室的简报室,加里宁少佐摇了摇头。

十二月二十三日1130时(东日本标准时间)
日本海
“太平洋之茧”号

“全自動で噴け 無慈悲の散弾! 全てを貫いて 先制攻撃! だから負けない! 弾幕サイコォ! ”
顾问小姐正在这艘客轮的头等舱内,翘腿坐在沙发椅上一边抖着脚打节拍一边唱着歌词变得相当奇怪的Over the Future,手上顺着歌词的重音拉着枪栓作为鼓点。
用辉银安保战略情报顾问的身份不知怎么的一套话术就说服了船长,连票都没买的顾问小姐带着一支苏制霰弹枪弄到了这个头等舱。
枪型是saiga12,进行了全自动改造,左侧加装了横向前握把,锯断了枪管移除了枪托和瞄具。总的来说就是“去他妈的瞄不准老子大开杀戒了”的武器。
15发的加长弹匣带了五个,其中一个(在泰莎小姐竭力规劝下不情不愿的)装填了非致命泡沫棒。其余是两个鹿弹和两个独头弹。另外还有一盒50发装的鸟弹。
“你在唱什么东西啊小要……”
作为女仆被半强迫的带上船的泰莎站在一边,一只手捏着太低的领口,一只手拽着太高的裙摆,混杂着恼火和害羞以大腿内侧不断摩擦着的姿势躲在角落里。内心充满了“我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来到这个地方”的后悔。因为Danann提前结束了维护,而且整个世界都在把自己推向“圣诞节有三天假期”这个方向,完全没有借口躲避那群臭酒鬼糟老头在佛罗里达安排的聚会的泰莎在慌乱中抓到的一根稻草就是顾问小姐的这个计划。而对方直到上了飞机才拿出这身衣服:“乖乖去后面换上~不然把你送到佛罗里达。”的威胁着,用几乎是暴力押运的方式护送自己下了飞机。当然平时的衣服和行李都被留在飞机上了。现在大概已经在两千公里之外了吧……

“我的主题曲~今晚宴会登台出道~你要唱什么?”
停下摇头晃脑唱得很嗨的令人有些不安的歌词,顾问小姐的目光投来。
“我才不要!穿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见人啊!而且还是——的部下!”激动之中差点喊出那个不能公开的词,还好强行憋住了。一口气没上来的泰莎呼哈呼哈的喘息着。
“我觉得他们会当场结成一个应援团给你打CALL。”把<丹奴之子>战队理解成某种泰莎的粉丝团的顾问小姐一摊手:“没有才艺就来你擅长的巡视和演讲吧。”
“穿这样怎么可能啊!一定会被笑的啊!”羞恼的跺着脚下的高跟鞋,过大的动作幅度使得裙下的风光若隐若现,但泰莎似乎没有注意到。
“笑不好吗?Why so serious?”歪着头摊开双手,顾问小姐用一种混合着嘲讽和质疑的语气怼了回去。
“小要……你上次出事之后就变得很奇怪……”因为那次是自己害的所以一直没立场去指责对方的泰莎在脱掉那身军服离开那艘潜艇或者那个地下基地穿着没脸见人的衣服来到阳光下之后似乎也放下了什么。
“一群牺牲厨如愿了,剩下的是一帮不正经。”行为动机中“善良”的那部分不见了,只剩下“性欲”部分的顾问小姐发挥了97个世界的体验与见闻把泰莎轰得晕头转向骗到这里。
目标是看她又后悔又自责又生气又羞涩的纠结着乱作一团的样子。顾问小姐的性癖相当纯真。
“那至少给我卫星电话,我要联系Danann……”扭捏了好一阵子总算压下那些乱八七糟的东西,着装非常不恰当的舰长小姐向顾问伸出手。
“不给~有本事你来抢啊~”顾问小姐站起身,两根手指捏着天线把大号对讲机一样的卫星电话举高。
“你!——你无权这样做!我是大佐!是战队总指挥!立刻将卫星电话交给我,这是命令!”一瞬间要生气,但又忍住了。大佐总指挥厉声呵令。
声音软绵绵的,还没褪去小孩子的纤细,而且有点抖。
“哦哦大佐,那可不能怠慢了。怎么也得卖上个百八十万吧。但老娘我为人一贯慷慨,这就抬下去给兄弟们先爽爽!”瞬间变脸的顾问小姐用山贼土匪一样的台词和语气说着。极为逼真的演技让泰莎下意识“呜——”的抱着胸蜷缩了一下。又挺起胸膛高声斥责:“你这是要绑架长官吗!”
“哟吼还是个长~官?了不起啊,奶臭未干的雌小鬼都能当长~官了?”故意拉长了某个音嘲讽着,顾问小姐用食指顶着卫星电话的边角像花式篮球那样旋转起来:“那这位长~官要来拿电话吗?”
“你……你你你——!无理取闹!”卡壳了半天说不出那些辱骂的词语,泰莎蹦跳着伸长了胳膊去抓那支忽然开始滴滴响着的电话。
然后因为不习惯脚下的高跟鞋和这条船的摇晃,“啪——”的摔平了。
“你今晚演这个就不错,日本漫才。”坐回沙发椅中,顾问小姐翻开电话接通:“这里是Angel,GARO-1,回话。”

空中盘旋着监事和护卫的AV-8B ‘超鹞’战斗机通过卫星数据链接到通讯,带着数据一体化头盔和呼吸器的驾驶员迅速回答:“这里是GARO-1,西南方r9空域发现可疑飞行物。怀疑是ECS隐形下的飞艇。”
“打他啊?你没带响尾蛇吗?叫我干啥,难道要我飞上去打他不成……”顾问小姐用一句非常日常的通话作为回答。
电话中传来些许犹豫:“这……需要Ansuz的授权。”
“Ansuz正好没带耳麦,她让我转达‘将BOGEY设定为BANDIT,批准交战。BOL模式,自由开火。’。”一脚把挣扎着要抢电话的泰莎踩住,顾问小姐学着对方那个啰嗦的军事术语下了命令。
对面沉默了许久。最终传来“GARO-1,engage!”的联络。顾问小姐留下一句“Danann就在附近,射完再去拿。GARO-2,警惕d1方位。开着超鹞还能被飞艇打下来的废物不用救援。”之后挂掉了电话。
作为“秘银”选拔的优秀中的优秀的GARO-1的飞行员当然知道那个命令不是泰莎要求转达的,但发现隐形目标时立刻交战的生存本能和通话有录音责任不在我的生存本能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
被踩在地上的泰莎攥着长毛的地毯,“……千鸟要!”的怒吼着对方的名字:“你为什么要下令攻击!万一那上面有平民——”
“你听说过搭载不可视ECS的游览飞艇吗?”放开脚让对方起身,顾问小姐冷哼着:“这条船上有三百五十二个平民,要不要猜圣诞老飞艇会带什么礼物?我猜高脚柜好了。”
“唔——那也不能乱用我的权限下命令!”
“怎么,又在想‘谁都不会死的完美方案’?”顾问小姐用鞋头推起对方挂着泪滴的脸庞,毫无波澜的对上那迸射着怒火的双眸:“慢慢想,想出来之前我帮你指挥。”
“唔唔唔——!”气的还不了口只能薅掉了一把地毯毛,泰莎挥起拳头要打,但又落不下去。
理性知道对方是正确的,但感性坚决不能接受,简直想和自己打架的泰莎对着地毯连蹬带踹的撒气。一顿泄愤之后身体一个激灵快步走向厕所。
身后传来顾问小姐“多谢提醒~”的调侃,和呲呲啦啦的胶条声。以及再次响起的歌声。
“ただ待っているだけの 規定を切り捨てて ゲキ メツ できる力 この手で奪い”
“ぶっ殺す 正義など ぶっ壊す 規律を— 打ち切って焼き付けだら Yeay! Charge on RAM——!”
换了一片干净的尿垫,整个人坏的相当严重的顾问小姐摇头晃脑的唱着战狂主题的改编曲,喀嚓喀嚓的拉着枪栓作为鼓点。

十二月二十四日1950时(东日本标准时间)
日本海
“太平洋之茧”号

四架直升机在不可视ECS遮蔽和两架超鹞拉起的制空圈掩护下悬停在游轮上方,驾驶员们谨慎的维持着相对速度和位置,两侧敞开的舱门前后放下四条缆绳,“秘银”精锐的陆战队员们飞快的索降而下。已经落地的队员们则在战术频道中飞快的汇报着位置小跑着围成警戒圈。
盘旋在低空无法机动的索降环节是整个行动中最危险的45秒,全员神经紧绷,双眼圆睁,喘息粗重,口舌干燥。唯有顾问小姐定期报告中转达的“Ansuz命令,索降阶段中遭遇任何可疑目标无需汇报立即开火。”能稍微带来一点慰藉。
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个明显风格相违的命令肯定是顾问小姐假传的。但大家都想活着回家。

行动三分钟前用一些非常不恰当的语言和手势惹恼了自己笨手笨脚的小女仆的顾问小姐在舰内乱跑着一边挨个按警报器一边大喊大叫“救命啊女仆发疯杀人啦——”的引发了一点骚动,导致现在夜色下的甲板上空无一人。空降顺利完成。随后的武装突袭稍微遇到了一些闻声而来的船员和侍者的抵抗,被橡胶弹迅速镇压。飞快清空甲板包围了上层建筑把人赶进宴会厅里的SRT队员看到了非常奇妙的一幕。
大佐殿下穿着非常不检点的衣装被两个黑衣保安架在空中乱蹬乱踢的像个泼妇一样叫嚷着,一臂之外穿着礼服的顾问小姐端着红酒杯在灯光的照明下旋转把玩着杯挂。
对全副武装还用巴拉克拉法帽遮着脸的SRT们隔空举杯,顾问小姐将酒液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向后一抛(被侍者接住了),刺啦一声撕掉礼服的下摆把它变成超短裙,抄起挂在大腿外侧的锯短霰弹枪,翻身跳上桌子对着窗外“碰碰碰”的一阵连射:“这条船现在被我们‘泰莎好萌好萌应援团’占领了!也就是俗称的舔萝主义袭击!不想死的都给我大吃大喝享受圣诞晚会!”一边喊一边换了个弹夹:“刚才我打的是非致命弹!但我奉劝你们最好相信我就那么多非致命弹!因为那个东西很贵!”的忽然开始奇怪的自白,“总之!十分钟后演出开始!要上厕所的趁现在!除了你!你跟我来!”

发言台上正在信誓旦旦的宣称“一次完全安全和令人愉快的旅行!绝对不会有恐怖袭击!”的船长被还冒着硝烟的枪口指住呆愣的张大了嘴。架着泰莎的保安被人挣脱了也没发现。突入作战的SRT中有人笑了出来:“酷毙了!顾问小姐我爱你!”
“那边!我是同性恋!”大概是带学生出去郊游的引率先生那种角色的顾问小姐反手一指:“赶紧把船长铐起来带走!”然后跳向另一张桌子躲开另一个船长的斗殴:“两个都是!”

“原子が世界の闇を 照らし始める あなたがくれた奇跡あふれる”
十分钟后,神经相当大条的某高中学生们胡吃海塞的糟蹋着豪华客船上的料理,让厨师和侍者们忙得不可开交,而那个原本用来致辞的讲台则成了某位恐怖分子小姐的个人演唱会舞台。
虽然那对未成年人教育不利的歌词让陪同的老师们皱起了眉头,但看在那生机勃勃又唱又跳的倩影手中挥舞的霰弹枪的份上没有人表示反对。
“誰にも見えない弾道弾 持ているたら 今すぐ 打ち上げようoh!”
一曲结束。喘息着的顾问小姐摆出男演员下台的鞠躬礼,汗水浸湿的肩膀起伏颤抖着。逐渐平复。跳下台抢了一瓶红酒吨吨吨的对瓶吹了之后又跳上台。朝天一轮扫射。在破碎吊顶散落的碎渣中展开双臂旋转着狂笑着:“白色圣诞节!安拉胡阿克巴!”

尽情发了一阵疯之后玩累了的顾问小姐安静下来,用浸湿的餐巾包裹着发烫的枪管把枪拴在大腿的挂带上,给刚用掉的两个弹夹压着子弹:“啊,啊,还好扬声器没坏。下面有请世界最大的流氓团伙的头子,激萌的泰莎小姐发言!”
“ka——Angel!?”差点记不得要用代号的泰莎惊呼着被几个黑头套的恐怖分子簇拥上台,被顾问塞了个话筒在手里。丢去一个“你给我记住!”的眼神。在聚光灯下众人的视线中可怜巴巴的用手臂遮挡着其实没露的胸口和股间:“啊……那个……给各位添麻烦了真对不起……”的试图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只有赶快弄完这件事跑路的念头。在良心和羞耻心苛责下的扭着身子却没想过那反而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诱人的泰莎缓慢倒退着想躲出聚光灯的范围,细高的鞋跟不巧踏上了一块装饰吊顶的碎片,然后“呜哇——”的发出可爱的悲鸣声用非常夸张的姿势摔倒了。引来台下一片男生的口哨和教师的咳嗽。
并不是没有绅士的SRT成员愿意给泰莎披一件衣服。而是顾问小姐的计划中备选撤离方案是潜水所以全员都穿着连体的潜水衣没有东西可以脱给她。也没有人想到持枪抢劫一位无辜侍者的衬衫这种事。

十二月二十四日2020时(东日本标准时间)
日本海
“太平洋之茧”号保险库前

“咳咳……吃了一嘴石膏粉……咕噜咕噜呸……”
从那群莫名有既视感的观众瞩目下退场的顾问小姐用瓶装水漱着口快步奔走在通往船舱的通道中。挨个对向自己敬礼的PRT成员摆手:“行了行了我没有军衔忙你们的去。”
来到底仓的顾问小姐看着那经常在抢银行主题游戏里遇到的门,“还没搞开?”的埋怨了一句。然后揪着被两名PRT押在墙角的略肥中年男性船长的领带:“你走路先迈哪只脚?”
“饶……什么?”【轰——嗡——嗡——嗡——】
在狭窄空间内发射了12号霰弹的顾问小姐揉着耳朵“啊啊……好吵……”的抱怨了一会儿,等自己能听到声音之后再揪起哀嚎翻滚着的船长:“你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下一个问题,你吃饭用哪只手拿叉子?”【轰——嗡——嗡——嗡——】
“室内射击是真的要带耳塞……”开合着下巴努力调节耳内压的顾问小姐在耳鸣声中后悔着自己的决定。然后揪起船长的领带:“这个问题也不用考虑了。你穿平角裤时屌在左边还是——”
在顾问小姐问完之前,船长哀嚎着说出了情报:“那扇门真的打不开!不到时间是不会开的!我的钥匙早就被你们拿走了!”
“闭嘴,”顾问小姐挥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是问你穿平角裤时——”“我说的真的啊!饶命啊!!”
把哀嚎不止的船长丢掉,顾问小姐拍了拍手,又揉了揉耳朵,转向一旁的PRT:“他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是的小姐。”虽然是初次见面但都知道舰长有位全权私人顾问的PRT点头回答。
“嗯……那行吧。把他铐在金库门上,我们撤。”
“您不检查货物……”
“这种船有自动报警器,再过两小时海自要来了。你有本事说服马杜卡斯中佐把他们打沉我就继续查。”擅自借了PRT的手铐钥匙把船长拖到金库门前,手铐摘下半边铐在那个船舵一样的门把上。顾问小姐招呼着PRT:“反正是敌人想要的东西,连船一起打沉就行了。风紧扯呼!酒菜打包带走!”
手脚各挨了一发泡沫棒的船长还在屋里叫嚷着什么,但没人关心了。只有顾问小姐临走前留下了一句“喊什么喊,自古船长和船共存亡。”然后在撤离的路上翻来覆去的摸着自己腿上挂的弹夹。决定了以后泡沫棒要装在10发的短弹夹里。

十二月二十四日2155时(东日本标准时间)
日本海
“太平洋之茧”号甲板

在这95分钟内,顾问小姐把在宴会厅中顺利吸引注意争取了时间的泰莎交给PRT护送上了撤离的直升机(虽然泰莎一直在叫嚷着什么但顾问小姐表示她太久没放假一开心就喝醉了的几乎算是暴动的剥夺了她的指挥权),又让SRT诱导乘客搭乘救生艇(一座冰山离这里还有半小时,船长忽然突发心脏病无法指挥,现在不想变成杰克或肉丝的请跟我们上救生艇),用舰内广播喊了三次“不想死的快上救生艇”之后跟着SRT坐第二波直升机撤离了。
Danann的线路一直没有回音,顾问小姐发了一份“那条船上载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成员已完成撤离,请击沉。”的简报,然后指挥四架直升机在两架超鹞的掩护下飞往八仗岛基地。
PRT里有些人质疑顾问到底有没有权力下这种命令,但SRT的成员都赞成了这个决定,六架机影还是飞向了远方。撤退途中的顾问小姐还想点一首“女武神的骑行”,但因为这不是宣传用的直升机没有大功率扩音器而作罢。只用机组通讯发了一句“十七岁生日快乐泰莎~玩得开心吗?”
“糟透了!每个人都在对彼此大喊大叫!没有尊重!没有人听我的意见!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丑!没有组织也没有纪律!简直成了恐怖分子!这是我过的最差的一个生日!”耳机中传来泰莎的叫喊声。
“有人牺牲吗?”“没有,但是——”“有平民死亡吗?”“没有……我是在——”“有恐怖分子逃走吗?”“……没有。”“你有什么不满吗?”顾问小姐恢复常态的平淡声音逐渐压服了泰莎的怒火。
频道沉寂片刻,“谢谢。但不要再搞了……”
虽然泰莎那段话是在直连频道里说的,但顾问小姐把它转发到了战术频道里,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舰长大人了解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简直糟透了。顾问小姐找到了一种新的游戏,玩得很嗨。
这就是那两个船长在暴风雨般的突袭中相遇的故事。

[chapter:继续的 With us all]
预言与公告

一月十六日101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战情室

之前短暂的失联似乎是接替指挥的马杜卡斯中佐实施的无线静默。似乎那位有着“公爵”传说的潜艇长遇到了敌人的新式潜舰苦战了一番。对潜艇一无所知的顾问小姐在脑内问了一圈只遇到几个自称“虚数空间潜航船”和“管理外世界独立科考舰”和“高机动重火歼灭舰”之类玩意的家伙就没再关心。反正自己负责的客船这部分已经处理好了。海底的藻屑是没有军事威胁的,无论它曾经是什么。
绑架指挥官假传军令的顾问小姐不但没有被军法审判反而得到了一定的信赖。毕竟“秘银”是一只无国界的秘密反恐武装力量,作战部队的成员全都是退伍军人或自由佣兵,所谓的“军衔”最初只是个类似“科长比组长高”程度的在作战行动中避免争执的玩意,军装也只是“工作服”那个程度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军事法庭这个东西。这里是个追求结果正义而不在乎程序正义的地方。
前日,信守诺言的顾问小姐补办了圣诞节与新年的合并联欢会,得到一致好评(程序正义主义者马杜卡斯中佐在船坞指挥修理和补给没有参加)。没能再让泰莎穿上那件女仆装这件事让有幸一饱眼福的SRT们显得相当优越自豪。泰莎大佐只出席了开幕训示就在众人“女·仆·装!女·仆·装!”的起哄中逃之夭夭,顾问小姐全程参与了狂欢还出了好几个歌舞节目。包括让AS立起一把75mm长身管狙击炮当做钢管的那种对教育有不良影响的节目,随后因提案把训练用M6开出去用照明弹放烟花而被强制退场了。持续了16个小时的流水席在欢声笑语中闭幕,一人轻伤(得意忘形的威巴军曹在酒后高声叫卖泰莎女仆照被毛曹长一拳打翻了)。

简单沐浴,换了一身SRT的作战服(毛姐的)。顾问小姐在战情室门外闭着眼,“把Danann卖了——不对,带着泰莎跑路——不对,个人英雄主义——不对,颠覆指挥系统——不对。”的喃喃自语着不知在思考什么。几分钟后开始向前迈步又撤回,抬手开门又放弃,换一个方向又转回来等看起来好像演员上台前在最后确认着剧本的动作。可疑行为持续了十几分钟后似乎找到了正确的开门方式。
“太阳风警报:一月三十日0055时到0110时(格林威治标准时)。红色警报:所有预警失效敌军全面进攻。”字面意义上开门见山的顾问小姐一边跨过门槛一边瞳孔扩散的凝视着虚空用机械朗读般的声音做出预言:“第一波:A1方位高度壹仟伍佰‘战斧’BlockⅢ型巡航导弹捌发常规弹头。第二波:E1方位高度壹仟同弹种壹拾贰发。第三波:F8方位高度壹拾贰仟B52-H战略轰炸机拾架挂载GBU-57钻地炸弹。第四波:G1方位水中Plan-1501‘Behemoth’叁台叁佰耗榴弹炮装备。第四波:G8方位高度贰仟壹佰CH-53E‘超级种马’壹拾肆架搭载陆战队员柒佰柒拾贰人。End of record。”前脚跨过门到后脚跨过门的极短时间内超高速的结束这段发言的顾问小姐忽然停止动作,身体僵直失去平衡“磅——”的一声摔在地上。
“小——要!?”打招呼的声音忽然高了一个八度的泰莎撑着桌子一个跨越向前伸出手去接,但手臂不够力膝盖“铛——”的磕在桌面上身“噗溜——”一声拍在地上滑行了小半米,裙摆倒翻双腿岔开的挂在桌上。
另外两位在场将校——加里宁少佐坚毅的面庞纹丝不动的做了个向右看齐;马杜卡斯中佐捏着眉间摇了摇头。

一月十六日221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将校居住区

保持着跌倒时的僵硬姿势躺在泰莎床上的顾问小姐眨了眨眼,“啊——啊——试麦试麦……清晰明确。”然后嘎巴嘎巴的活动着关节:“我是谁这是哪今晚吃什么……”
“昨天宴会的剩菜。”在沙发上喝酒看电视的毛姐起身走来,将一个盛着三明治和蔬菜汁的餐盘摆在床头柜上。
“做太多了?”拔掉手上碍事的输液管,顾问小姐翻身坐在床边拿起杯子:“又是这玩意……”
“泰莎抹着泪给你做的哦?”把喝了一半的啤酒也递给对方,毛姐从侧面半躺到床上,“别老害她担心。”
“这年纪的女孩会哭才对。”把啤酒吹掉之后拿起那个据说是泰莎泣制的三明治,顾问小姐扭动着脖子:“我的演技这么差吗?”
“插尿管的时候你有反应。”从战情室把对方搬过来照顾的毛姐回答,“放心,我没说。”
“谢了。就只有那个没办法演。”大口咬下,咀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之前弄坏掉的部分好像也包括嗅觉和味觉。虽然不碍事但没机会测试屎味的咖喱和咖喱味的屎哪个更好吃了,有点遗憾。
室内回荡着新闻和进食声。似乎之前的那条游轮被当做事故处理了。果然“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很擅长这些操作。
“你这些情报也是那个‘Warspite’里听到的?泰莎就不会听到这些。”
“是‘Whispered’”顾问小姐在用餐的间隙中指正,“大多数吧。我好歹也有人均水准的逻辑思考能力。能听到什么是因人而异的,我可造不出Danann。”
“我还是无法相信‘预知未来’之类的东西。即使你至今为止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信了会疯的。”
“像你一样?”
“比我正常点。”
简餐结束,从床下抽屉里拿了一条泰莎的内裤穿,顾问小姐走到沙发前翻开电脑。
“库页岛上你说能造消除器?进展如何。”躺在床上的毛姐翻向侧面
“设计图完成,研究部在制造样机,大概还要半年吧。”
“赶不上啊……”叹息
翻开邮箱,找到了自己在等的一份联络,顾问小姐打了个响舌:“nice~”
然后把电脑丢在那里,披着基本是一块布的病号服起身走出房间。
“上哪去?”毛姐起身走到电脑前瞥了一眼
“格纳库。要出嫁的女儿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研究部发来的联络,LD计划第一批次试验机将于一月十八日0900时(西太平洋标准时间)抵达美利达岛,项目负责人“蜜拉”小姐随行指导。下面还有西太平洋战队部队长的批准,手写的批复文面里有点“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过得这么惨你也给我过来吧!”的气氛。

一月十八日0905时(查莫罗标准时间)
美利达岛基地
跑道

滑动式的天顶向两侧展开,解除了不可视ECS的C-17“环球霸王III”运输机放下起落架,如履带般密集的巨型轮胎在地面上尖叫着冒着黑烟。预先开始放下的后仓门在机身停稳的同时哐当落地。前半个机身直接停到了机库里。
“秘银的后勤部门果然都是怪物……”用一个折凳坐在未来会成为ARX-9“猩红王座”的大概是坦克底盘的东西上迎接未来同僚的顾问小姐玩着头发留下感想。然后顺着车体上方的倾斜滑下,拖着折凳挥着手臂迎向被两位PRT搀扶(基本是搬运)着走下机舱的少女。
对方注意到这边,对两位搀扶自己的PRT道谢后小跑着赶了过来:“那个……你好千鸟顾问,我是蜜拉……”
“你的同类。”顾问小姐笑着点头,把椅子甩给对方让她坐好。然后伸出右手:“太吵了,换个方法说话。”
“诶?哦……”四台逐渐降低到怠速的涡轮引擎的噪音确实不适合作为会晤时的背景音乐,没太明白状况的蜜拉握住了顾问小姐的手掌。
而后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凝固了。
几十秒后,蜜拉小姐触电般的弹开手,“呼——哈——呼——”的用力追回呼吸停止时失去的氧气。
“抱歉,时间很紧。”塞了太多信息过去的顾问小姐用一块柔软的布片给对方擦去汗珠:“剩下的进去说吧?”
被对方搀着起身的蜜拉脚步虚浮的晃悠着:“好……这就是巴宁做的……”
“的其中之一,巴宁要有25胞胎了。”推着对方坐上(字面意义的上)可能是无武装坦歼的东西,然后自己坐在旁边扶着她。顾问小姐稍闭眼,然后睁开。
并没有动力和传动结构的车体在过分安静的履带声中平滑的向格纳库驶去。

“我从没想过LD可以这样用……”坐着安静平稳的新能源动力车来到仓库装卸区,蜜拉相当新奇的看着四周。
“你们那边是这么简称Λ式驱动仪的?”作为那个“新能源”的顾问小姐玩着头发:“我们这边是叫‘作弊器’。”
“作弊器……?”“作战部队,你跟他们说那些技术理论没用的。”“这样啊……千鸟顾问好厉害……”“叫我小要就好。”
既不是泰莎大佐那种自小就在军队高层指挥Danann建造,也不是顾问小姐这样又不知道多少个世界的人格混在一起。只是个被绑架的可怜学生的蜜拉小姐看起来很懵懂。
来到装卸区的顾问小姐站起身:“各位辛苦了!卸货交给我!麻烦你们登记!”的对忙碌中的整备班呼喊着。换来一众“喔——!”的回应。
“小要小姐……那里面还装了两百多吨物资……”坐在身旁的蕾拉碰了碰顾问小姐的手指。换来对方爽朗的“没事,让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管LD叫‘作弊器’。”答复。
把车停在仓库中央,摘下车体后方挂着的那个连着许多电线的头盔戴上,闭上眼,意识潜入TAROS中。用不可见的斥力抓下卷在房顶的电缆插上,推上电闸。
‘早上好~或者晚安~这里是雅,今天也请多关照~’‘请多关照千鸟小姐。’‘行吧随你怎么叫。要干活了哦?’‘好的小姐。’一个疯子和一台电脑短暂的闲聊着。
“第一箱,红的!”站在车上面对着舱门的顾问小姐挥舞双手隔空做着抓取和托举的动作,让一个集装箱脱离了重力束缚飘进仓库。然后双手虚扶的让它缓慢地飘向招手叫着“红的这边~”的整备员面前,翻转着角度给他扫了一下入库码之后顺着他画着圈的激光笔飞向“那边的上面”。
第二箱,红的。这边的。第三箱,蓝的。把那个搬开放在他下面“喂你很麻烦诶!”。第四箱,红的,堆在那旁边。第五箱……第十箱……第二十箱……
这魔法一样的装卸场面让初来乍到的蜜拉小姐飞快的理解了为什么“虚弦斥力场发生器”在现场的俗称是“作弊器”。同时对于自己是否真的是Whispered这一点产生了怀疑。

三十五分钟的魔法谢幕,顾问小姐十分优雅的躬身行礼:“大家辛苦了!这两个我就带走了~”的说着,拔掉电缆卷好,摘掉头盔坐下,然后把自己在等的那两箱LD试验机零件飘在身边驶向整备场。
“小要小姐好厉害……”目瞪口呆了三十五分钟的蜜拉第四次重复这句话,在顾问小姐第四次回答“别学,我是疯的。”的时候“啊不,我是说大家都好信任你,明明斥力场那么危险……”的摇头摆手补上说明。
“唔——”的犹豫了片刻,顾问小姐侧身贴到蜜拉耳边:“你知道靠近TAROS会产生既视感吧?我把和他们共事的经历重播了二十遍。”然后在对方“诶诶——!?”的惊呼中往近在咫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基地另一边的部队长办公室,被忽然泄洪而来的黄色废料冲击,攥着笔杆抿着嘴唇在椅子上磨蹭扭捏了三十五分钟一份文件都没看进去的泰莎小姐揪着领口潮润的低喘着。“那个女色狼又在搞什么……”的抱怨着。颤巍巍的站起身,用软绵绵的双腿摇晃着走向卫生间。裙子上留着一个桃形的湿润水痕。
稍后厕所中传来泰莎小姐苦恼的“啊啊又变成这样了,让我怎么出门啊……这能不能吹的干啊……”埋怨,和干手机发出的风噪。

这一天,“顾问小姐的秘密兵器”多了一个“顾问女王的代步车”的称呼。一部分将泰莎尊为公主的SRT试图以暴力镇压这个流言,但果然让它传播的更广了。
这就是那位少女利用预言招摇撞骗的故事。

冷战热斗

一月三十日1000时(当地时间)/一月二十九日2330时(协调世界时)
“秘银”西太平洋作战部
美利达岛基地

花了大半天和蜜拉建立交往加深了解,然后在对方的帮助下用四天完成了“血腥王座系统”,又用了小半天调试之后顺利启动。此后的七天里顾问小姐占据了一处变电所和基地接近一半的电力驱动那个“通过思想引发物理效果”的Λ式驱动仪完成了剩余24台子机的改造(由于时间不足放弃了副炮的安装),对SRT的三架M9F进行了TAROS增设作业,在基地下方接近岛屿中心的地热发电站附近设置了一台大型TAROS穹顶。整备班在这段时间里借助那台“作弊装载机”的支援完成了Danann的全面整备,把仓库里所有的信号中继器都部署了出来,完成了一座防空防炮掩体,拆卸训练用M6上的设备制造了24辆拖曳式发电车。后勤部将信将疑的运来了180天的补给和10次行动的燃料弹药与零件。泰莎则全天候的被埋在文件和会议中,最终还是没能用“我独自的情报渠道”说服其他部门采取避难措施,反而被屡次关心了精神状况,还被忽然异常温柔的博塔提督批准了一个月的长期休假。

“诸位,我讨厌战争。”第二简报室内,顾问小姐对一众SRT做着演说:“只会浪费资源,毫无生产力,无论什么形式,战争最讨厌了!”说着用教鞭拍了拍电子白板上敌人的攻击计划书,“但总有人想挑起战争!因为我们维护和平的努力妨碍他们赚钱了,现在他们居然要对我们不宣而战!看来有些人忘了上一个用卑鄙的偷袭引发战争的国家是什么下场。提醒他们一下!”
定性发言结束,环视一周的顾问小姐拧开瓶装水喝了一半,“顺便一说下场是被人暴打一顿拆成了两半。但那不是重点。”的开始改变话题:“经历之前的战训和演习后诸位应该已经掌握了我们的秘密武器,虽然详细原理还是机密但武器这玩意只要知道扣下扳机的时候能发射就够了。敌人会进行两波火力准备,但他们忘记了这是一座岛,岛是不会沉的!”试着说了个笑话但没什么反应的顾问小姐抓起头发搓着:“都在掩体里抱头蹲好,死在这么无聊的地方可没有奖金。那是工程部的好小子们拼了命造出来的,我赌十条泰莎的内裤它绝对不会塌!”这个本来不应该是笑话的地方却引发了一阵哄笑,让顾问小姐有些怀疑自己的品味:“虽然我们被敌人‘不可视的盾牌’困扰了很久,但现在研究部终于拿出了新装备!”说着把坐在一边的蜜拉小姐拽起来推到发言台前:“蜜拉小姐带来了能看到盾牌的眼睛和能射穿盾牌的火炮!去教训那帮不懂规矩的野蛮人‘中弹了就要乖乖躺下禁止僵尸行为’!”
底下一群“喔——!”的欢呼中夹杂着一些“蜜拉小姐我爱你!”之类的趁乱告白,让本来只是帮忙整理资料和翻页的蜜拉“我——诶?诶诶!?”的慌乱起来。
把大道具放在一边的椅子上,顾问小姐切换了课件,指着屏幕上显示的热成像仪一样的视角:“这是‘超级瞄准’的视野,越红的地方越硬,找绿色的地方打,一旦看到紫色立刻回避。之前的演习里有人错开了热成像所以我们加了提示音。”说着从手机上播放了一个“咚叮~超级瞄准已部署。”的音效。作为设计者的蜜拉小姐在档案上给这个系统起的名字是“妖精之眼”但顾问小姐认为现场应该用简洁明了的称呼。
“Uruz 1、2、3,每人对付一架‘巨兽’。善用那六台无人坦克,上面搭载了自动驾驶AI,用ITCC-5控制,它的火炮能击穿任何盾牌。紧急时刻可以给你撑起一个盾牌。”再次切换课件,顾问小姐展示着自己定名为“血卫突击炮”的Λ式驱动仪搭载型无人坦克歼击车:“但注意每辆车只有五发弹药,盾牌使用一次就会坏掉。内置的电池只能运行三分钟而且只能发射一次。总之这是个射后不理用完就扔的东西。”因为失去巴尼导致的科研断档以及顾问小姐的设计理念是“能用一次就行总之要又便宜又多”这种风格,秘银目前的量产型Λ式驱动仪(LD-1)是廉价材料生产的伪弦斥力发生器,没有敌方的“柯达尔系列”那种令机体悬浮和远程攻击的功能。或者说没有让载人机体悬浮的功能,从下方产生斥力把自己射上天是可以的,用恰当的频率这样做就能维持在一定高度,只是驾驶员的脑浆子估计要被摇匀了。
“Uruz 4到12,你们是预备队,如果有人用完了无人机还没打掉巨兽的话你们上去支援,如果天上的小伙子们漏掉了直升机也是你们去打掉。换句话说只要大家都不出错就没什么工作可干。不甘心坐冷板凳的去努力啃电子战与指挥概论吧。”因为<丹奴之子>战队只有三台能遥控无人机的M9F只好这样配置。多少引发了一些“喂喂千鸟小姐——”之类的不满,少许“啊……我就是搞不动那个东西!”之类的抱怨,也获得了“了解。”的支持。
“全都活着回来,这次的庆功宴我会让泰莎穿女仆装招待你们。”把剩下的半瓶水也喝掉,顾问小姐捏着瓶子:“她再不同意我们就拿上枪去指挥部真的把她变成女仆。”说着一个跳投,飞旋的空瓶划过一个美妙的曲线落入垃圾桶。“出击!”

隔壁的第一简报室,加里宁少佐完成了负责内部警备的PRT的简报。稍远处的船坞,泰莎大佐训示了马杜卡斯中佐安排的登舰式。无国界武装组织“秘银”西太平洋作战部队<丹奴之子>战队,全面动员。

一月三十日0000时(协调世界时)
“秘银”西太平洋作战部
美利达岛基地

日期切换的这一瞬间,心中还有着不安的泰莎坐镇指挥中心看着大屏上的倒计时,在情报官接连汇报的“严重干扰”和“线路失联”中发布警戒升级到RED-1,将Danann的指挥移交给马杜卡斯中佐,陆战队的指挥移交给加里宁少佐,然后在纠结中挣扎着僵硬的将AS的指挥暂交给千鸟要顾问。

‘早上好,或者晚安。今天会很辛苦哦~’‘是的千鸟小姐,Omni-sphere正常运转中,目前有1位管理员、5位用户、24台终端。’‘可惜来不及做湿件……’‘如您所言。’
美利达岛地下3500米,地热发电站。用巴尼的遗作:虚弦斥力场生成器以及其使用者“高等人工智能——R”作为核心搭建的大型TAROS穹顶“血腥王座处理中心”,一个疯子和一台电脑闲聊着。
由于常规科技和黑科技之间的技术断层过大以及耳语者没有恰当的发挥空间,大多数技术被以非常畸形的状态投入了市场,甚至有些原本是两种技术的东西被混为一谈。比如TARTAROS原本应该是一种将思考转为精神波来超越时间和距离的通信设备,AS原本应该是人类尺寸的通过TAROS接收精神波的远程遥控用替代身体(“主从追随式机架”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不可视ECS技术本应是客制化AS身体来符合使用者外貌的“个性化涂装”那样的东西,而Λ式驱动仪原本是作为无工质推进器兼陨石防护系统开发的。这是一套在无法超越光速的时候进行星际开拓的技术体系。但人类果然还是擅长把一知半解的新东西用在战争上。
这也是顾问小姐正要做的事。人类要使用Λ式驱动仪的方法有三种:在Omni-sphere的影响下出生,通过药物和手术进行改造,发自内心的坚信。最好的是第一种,但17年前杨斯克11制造的那台TARTAROS错误的使用了海豚的脑导致启动三分钟便烧毁了,没能将此后的所有新生儿都纳入连接反而创造了一种被称作Whispered的稀有才能。第二种方法即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材料也没有能支持这样做的环境条件。所以顾问小姐只好用了第三种:一场持续了九个月的装神弄鬼。
通过自己的使用让他们认识到这种现象是可以存在的,通过与同样能够使用的敌人交战让他们理解这种现象的战斗效能,强调这个现象需要大量的能源并且产生大量的发热来移除对未知的警惕,在各方面灵活的使用并为他们的日常工作提供便利来建立“不知道是什么但很方便”的印象,以扩散式的精神波唤醒记忆中枢用既视感的方式加强这个印象,在各种方面展现自己的人格魅力让他们承认使用者也只是个人类,最后再引入研究部的专家和新设备来把这个“设备”量产化,并且搭载到无人机上只让他们做大致的战术指挥。最终塑造了一批“既不知道它是什么原理也不知道它该怎么用,但知道它能做到什么”的使用者。
最后再放到这个“敌方大举来袭状况危机没空讨论细节了”的情况下让一帮早就习惯了“管他为什么呢能用就好”的佣兵来使用。他们会擅自根据巨兽事件里“我们扣下扳机顾问小姐会发射秘密兵器”的经验和西西里事件里“顾问小姐会操纵遥控兵器战斗”的经验推出“我们选择目标并扣下扳机顾问小姐的秘密兵器会消灭敌人”的结论。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启动Λ式驱动仪。
第一批总计24台“血卫突击炮”中的18台分别交给Uruz 1、2、3每人六台,,最后6台则由顾问小姐操纵作为预备队来弥补可能会发生的各种预想外的状况。将自己所在的核心区“血腥王座处理中心”和不可再生的完整版Λ式驱动仪与R用“需要大量的电力所以设置在发电站”的借口设置在地下3500米是第二层保险,这里有足够厚的掩体可以挡住核弹,也有足够的电力在核爆后挖出一条逃生通道。虽然查阅了Omni-sphere中的所有记录选择了成功率最高的一种方案但说不定这只是幸存者偏差,或许有数百数千倍的“敌人使用了核弹把美利达岛整个蒸发了”的经验没能来得及上传。

太阳风暴越发猛烈,与悉尼本部的联络也被杂讯覆盖了,位于世界各地的其他战队和基地一个个的失去联系,最终指挥中心的智能系统里只剩下了美利达岛和周边10海里的数据链。
“要来了。”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的未来最终成为了现在,四肢感觉到一阵血液被抽走般的寒冷。用深呼吸抚平了颤抖的泰莎语气平缓而坚决:“扩大制空圈,防卫系统全线启动,准备接敌!”
“Aye, ma\u0027am!”前方坐了一排的CIC开始忙碌的联络提前升空的超鹞抛弃副油箱进入战斗状态许可自由开火等等作战指挥,一边感慨着把所有中继器都拉出来的顾问小姐的英明——虽然十分钟前全基地的人基本都认为顾问小姐疯了,话题一度过激到质疑部队长的指挥能力的阶段。
很快,最外圈巡逻的GARO-9发来报告:A1方位高度1500八发战斧导弹来袭。GARO-4的报告紧随其后:E1方位高度1000又来了十二发。
“和千鸟小姐说的完全一样……”下令PRT撤入地下掩体后加里宁少佐皱起了眉头。
下令拦截导弹全弹齐射和地面观测所撤离后泰莎轻声叹息:“希望连是常规弹头这点也一样。”
“我们没有机会知道。”和有些慌乱的开始喊叫的技术士官不同,早已见惯了生死的老将淡然回答。
“我们会知道的。”作为指挥官在任何情况下都充满希望的泰莎微笑。

‘13发被拦截,7发即将着弹,请启动。’‘干得还不错嘛。那5发没人的地方不管了,我又不是神盾舰。’‘是的小姐。’从心象空间中俯瞰着好像一块沙盘大小的美利达岛,顾问小姐把手罩在SRT的防空掩体和二号观测所上。数秒后感觉手背有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的轻微痛觉。‘我也真是被小瞧了。想用实弹至少拿旋风鱼雷来’‘我的资料库中没有这件武器的数据。’‘别管了,大概不是这世界的玩意。’‘是的小姐。’‘不过这倒霉地方是真的热……’‘制冷系统负荷上升,恢复适宜温度需要17秒。三号车与五号车驱动器融解。’‘向机库转移,给我拿点喝的来,不要香槟。’‘是的小姐。’
阻拦巡航导弹打击时开了一听啤酒的疯子和一台电脑闲聊着。
躲在防空防炮掩体内待机的SRT在导弹来袭时发生了一点动摇和争执,随着近在咫尺的导弹凌空爆炸所有爆炎和碎片和冲击都被推向远方而告终。停留在附近树林中的KANA-5信号标变成了灰色,但正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嘲笑着首先提议“那女人是个骗子!我才不要死在这里!”的Uruz 8——斯派克伍长的众人没有在意。
爆炸的震波让指挥中心的天花板上掉了不少灰粉,有两根灯管时亮时暗的闪了起来。听到“无人伤亡”报告的泰莎拿起辫子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加里宁略带惊讶的下令PRT回到战斗位置。

空中,16架超鹞向来袭的轰炸机编队打出一轮齐射。
海岸,三架潜水接近的巨兽站立在海床上露出的上半身被交叉火力撕开了一排空洞。
‘哦哦……搞着呢搞着呢。’俯瞰着实况沙盘的顾问小姐又启开一听啤酒。‘或许我不该强调弹药只有五发?这帮人打的也太省了。’‘节俭是美德,小姐。’‘你上的哪国网站?以绝对优势火力瞬间消灭敌人才是正确的现代战争。’‘如您所说,小姐。’‘你知道你可以不用每句话都叫我小姐吧?’‘是的小姐。’‘随你喜欢吧……’‘感谢小姐。’
把正在发生的迎击战当成玩具兵电影看着下酒的疯子和一台电脑闲聊着。
一轮齐射击破了三台巨兽,SRT的小队频道中一时间充满了“唔吼——”“好爽……”“凭什么我们没有这种好玩的!”之类的感慨,混杂着威巴“原来这就是‘瞬间抵达的激光枪’……”,毛曹长“能开F型再说吧臭小子们!”和马卡兰大尉“作战中禁止私语!”的叱责。12台M9奔跑跳跃着在林间迅速转移,迎向GARO-13发现的敌运输直升机。耳麦中传来泰莎“尽可能俘虏!”的命令。但当他们埋伏在跑到四周的林间等待敌机降落时一轮猛烈的炮击和爆炸让那个任务变得不再可行了。
顾问小姐剩下的四台“卫兵”从机库中开出,向空无一物的正前方打了五轮急速射,为对抗“巨兽”制造的极超音速钨合金穿甲弹杆在空中撞到了一个不可见的楔形体,打横翻滚破碎着向上方弹跳造成了二十个扇形的死亡地带,把维持着阵型降低高度准备着陆的十架无法回避的直升机扯成了燃烧的废铁。
‘间接榴散弹测试成功,你可以写火控了。’‘好的小姐。’突发奇想的活用了一下“不可见的盾牌”的疯子和一台电脑干杯。
Omni-sphere中感应到一个充满愤怒和质疑的情感波,但顾问小姐在它抵达前甩了两吨黄色废料过去,然后切断了系统。

“唔——”眼前看着一场令人作呕的屠杀的现场直播,脑子里却充满了甜美的性爱。强烈扭曲的背德感让指挥官大人抱着膝在椅子上蜷成一团胡乱的扭动着骂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那个……那个混蛋……!”
下令PRT打扫战场的加里宁少佐看起来似乎解决了什么犹豫,又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稍显放松的面庞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这就是那个“秘银”和那个不知名称的恐怖组织间爆发的第一场全面冲突的故事。“秘银”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chapter:后记]
大家好这里是雅,虽然本篇并不是雅。
全金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如果这是“男孩遇到女孩”的那种浪漫主义作品的话接下来应该是在困境中挑战强敌最终拯救世界和爱的展开吧。但现实中可不存在“干掉他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反派大boss”这种东西。恐怖主义者并不是某个组织或者某个团体而是所有对现状和体系不满的反抗者的总称,反恐怖主义战争是没有尽头的。直到第三次世界大战重新洗牌秩序之前都不会结束吧。
原文在此之后还有四卷,按平软的角度来看分别是两个不会发生的故事一个没必要发生的故事和一个没了那三个故事就没法发生的故事。所以平软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或许顾问小姐会夺取“秘银”的指挥权把它变成一只实质上就是恐怖分子的反恐部队,或者会被忍无可忍的泰莎逆袭关在某个地下室里度过余生,甚至可能继续维持现状用泰莎无法接受的方式帮她解决问题也说不定?但总之那都是脱离了“同人”范畴的“原创”的故事,而我是不写原创故事的。因为我不会(理直气壮)

本文的动机源自“原作中所有麻烦都是因为千鸟要住在东京吧?”这个念头引发的一系列推演,然后分析出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宗介不懂怎么使用驱动仪”的结果,之后就自然的开始了“如果小要和秘银一起行动并且宗介能像雷纳德那样完美的使用驱动仪会是怎么样的故事呢?”的推演。实际上初版我是打算用宗介作为主角的,但彩排了两次(我写作的风格是在脑内设置舞台和演员和大纲然后记录他们在干什么,所以我会把自己的草稿称为彩排)之后发现这个故事非常无趣。前期的宗介是毫无人类性的刷任务机器,小要在秘银是毫无常识的异物,结果会变成一个“和原作相反的‘战场恋爱喜剧’”那样的玩意。所以我祭出了最后底牌:穿越者。
当然直接把一个“看过全篇的现实中的我”穿越过去就太无聊了,我也不想住在战场上的潜水艇里。所以本文中的主角“顾问小姐”是“雅曾经写过的所有小说里的主视角一起魂穿到千鸟要身上”的产物。写完发现这是个非常适合发挥的人设,不用纠结角色的一惯性和行为动机的合理性,她是疯的嘛(笑)。所以本文是在七天之内一口气打出来的。我的录入速度完全跟不上演员的飙戏速度,很久没有这种流畅的“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码字”状态了。直到美利达岛遇袭事件为止。
原作中的“秘银”只是一条暗线,最后的四本是在强行把前半部的“无常识战争狂的校园恋爱喜剧”扭出一个“真是个好故事”的结局。按照贺东的说法“这始终都是“boy meets girl”的故事。偏离这一点,变成一个将世界的谜团啦、命运啦、组织之间的战略啦、胜负啦作为优先的故事是不行的。必须从始至终都是他和她的故事。”,虽然我个人感觉他做到了这一点,但代价是“一个支离破碎的连基本法则都没有的唯心主义世界”。原文前半部的战争描写还只是“很单薄的没见过战争的人写的战争电影的同人”那样的程度,后半简直成了“请问您来地球是为了观光吗?”的东西。每一行都充满了不会发生的现象。这也是导致我想写全金同人的动机,“这是个有框架和地基但造的糟糕透顶的建筑,我想把它拆了重造一遍”。所以本文会名为平软头悠然,是全金属狂潮的反义词。我发明的。
实际上,全金系列会吸引我的原因是泰莎的声优和四季老师的机设。贺东的故事只能说“那些无常识战争狂在日本惹出麻烦”的部分很搞笑,严肃的部分只能说不愧是没有军队组织崇尚个性教育的日本养育出的作者。所以我移除了学校的所有戏份(除了宗介的部分台词之外我对那些基本满意,没有再写一遍的必要),直接写了一本舞台是“秘银西太平洋作战部队”的故事,大概这已经不是全金的同人而是雅的同人了吧。
实际上我写完游轮事件后被达成感袭击而暂时丧失了码字能力。或许在我的心中那个时间点就是“完成了我的故事”吧。一个坏心眼的牺牲厨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故事。这是我所有文章的中心思想(笑)。之后美利达岛的故事就像原作的后四本一样,“为了让他成为一个故事”而狗尾续貂出的充满机械降神的设定补完章节。实际上我考虑过让主角在劫船事件后加入汞合金,但我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动机(原作里加里宁的叛变也是非常强行的“为了弟子超越师傅这个桥段”而插入的东西),而且那样就不是“欺负泰莎”的故事了,只是“银发的小姑娘好可怜”的故事而已。所以还是到此为止。演员谢幕鞠躬……泰莎你别咬顾问小姐!马杜卡斯你别笑了管管他们!威巴你把相机给我放下!

总之,有顾问小姐陪伴的地狱之路就到这里结束了。接下来请各位自己去走吧。
2023/1/7 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