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陆上移动城市,罗德岛屹立于大地之上。
今天及之后的日子,罗德岛都会为了拯救矿石病患者而努力。
“罗德岛,前进四!”
那个戴着黑色兜帽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站在瞭望塔上,一只手指向前方升起的腾腾烟尘,发出号令。
“刀客塔又San0了……”
甲板上,报童穿着的兔耳女孩看着瞭望塔的人,无奈的摊摊手。
“哈↓哈↑……我的盟友还真是有意思……”
灰白头发,长着一双雪豹耳的的青年男子将执杖的双手松开一只,手臂抬起,在他头顶盘旋的灰色猎雕稳稳的降落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啄了啄他的衣领,男子满意的笑了,身后的雪豹尾轻轻划了两个圈。
岛上的广播喇叭响起了几声杂音,随后便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罗德岛的各位干员请注意!罗德岛的各位干员请注意!这里是天灾信使普罗旺斯!前方的沙尘暴经检测源石尘浓度较高,请各位注意回避,紧闭门窗,不要让一丝一毫源石尘进入!注意!一丝一毫!医疗部将会为大家发放口罩!请大家在各自房间待命……播报完毕,天灾信使普罗旺斯!”
“看样子,丹增,今天不是一个呼吸荒野之息的好日子,回吧。”
青年男子逗弄了两下灰色猎鹰的下颚,提着手杖离开了甲板。
“刀客塔,我们也走吧。”
兔耳少女也搀扶着从瞭望塔爬下的刀客塔,走进了罗德岛内部。
“哎呀,怎么了?闹脾气了吗?丹增。”
在兔耳少女与刀客塔进入罗德岛后,便听见了之前的青年男子在对着猎鹰说着什么。
“慢点飞,小心。”
“哎呀!”
女性的惊呼从更遥远的前方传来,随后便是一声碎裂的响动。
“丹增!……远山,没事吧?”
刀客塔和兔耳少女迅速的赶到现场,他们看到近卫干员银灰和术士干员远山,楞在了路中间。远山平时持有的水晶球碎裂成了数块,带着几点血迹。而那只叫旦增的猎鹰也倒在地上,翎羽有着丝丝血斑,翅膀还在抽搐。
“怎么会……”
远山看着面前的惨状,捂住口,不敢说话。
“丹增?”
银灰捧起猎鹰,他手中的丹增还在抽搐着。
“银灰……这是,丹增吸入了源石尘吗?”
远山心疼的拾起水晶球碎片,看着银灰。
“抱歉,今天意外遇到天灾,丹增没有舒展好筋骨,和我在闹脾气。”
“我也是因为天灾,本想出去旅行的现在只得回来……”
远山看着自己的私服,有些抱歉的说到。
“我今天没有占卜,否则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
“没关系……我会带着丹增去医疗部,水晶球的话,我会赔偿你的。”
银灰捧起丹增,离开了现场。
远山也拾起开裂的水晶球,有些不满的跺了跺脚。
“刀客塔,我们走吧。”
报童装扮的少女拉着刀客塔离开了现场。
第二天,远山收到了一个从喀兰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个水晶骷髅头。
而在丹增治疗期间,黎博利族的白面鸮和赫默为其换药,银灰抽空去寻找那位占星剑士。
“源石沙尘暴看样子是过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走上甲板的银灰条件反射的抬着手臂,但上面没有熟悉的重量,他无奈的垂下臂膀,双手执杖。
“等你很久了。”
甲板上满是星光,环绕着娇小的黎博利女孩,她双腿并坐,手里是剑与占星球,但是银灰一眼就看到了剑身的裂缝。
“星极,你的剑?”
“如你所见,断掉了。”
星极拿着剑,眼中含着泪水,咬住下唇将两段分离。
“我拜托过火神了,她也无能为力。”
“啊,抱歉……不过喀兰似乎有类似的铸剑师,如果可以的话……”
“不……”
星极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来找我占卜的,我也能告诉你,你想要占卜的事情……远山的水晶球,没碎。”
银灰愣在了原地,在绚烂星光离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可是我亲眼所见……”
“不,不是,你的旦增也没有受伤,这是我的占卜结果……”
星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惨淡的笑,在缤纷的星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在你找我占卜前,我占卜到了你会来找我,而我现在再占卜你是否来找我的话,结果是你现在不在这里,不在我的面前……”
星极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纷纷繁星。
“就像验算数学题一般,我验算自己已经占卜正确的未来,而在事情发生后,回溯之前的占卜,却和第一次占卜完全不同。”
星极用双手拢住星点,这样一来泪水就能在黑暗中悄悄流掉,但银灰还是听到了她的啜泣。
“请回吧,我可能受到了源石沙暴的影响,占卜失灵,而且我的剑也断了,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以近卫身份与你交流了。”
星光从少女柔嫩的指尖洒落,纷纷扬扬的向罗德岛全舰飘扬。
“啊啊哈哈哈哈啊哈啊!!!”
一声带着狂热笑声的喊叫划破了夜的寂静。
“丹增!”
银灰喊了一声才想起来丹增现在何处,于是迈开双腿,和星极一起奔向了尖叫来源。
笑声没有停止,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电锯声。
在银灰赶到事发地之前,他和星极已经明白是谁了。
“快去请斯卡蒂!”
在他们俩来到幽灵鲨的宿舍门外时,已经围了一大群罗德岛干员了,幽灵鲨的疯声还在房间内持续,没有人敢擅自开门。
“斯卡蒂来了斯卡蒂来了!”
在干员们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门里幽灵鲨的声音静了下来。
斯卡蒂睡眼惺忪,抱着红色的虎鲸娃娃敲了敲幽灵鲨的房门。
“鲨鲨,你在吗?”
门里传出一声响,听起来像是电锯砸到地面的声音。
“在吗?”
门锁一声扣响,在场的干员不由自主的吓得后退了几步。
斯卡蒂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走进了黑暗的房间里。
在场的干员都捏了一把汗,谁也不敢将光源照入。
“来,乖,把这个吃了。”
听起来像是撕开医疗部药剂的包装袋。
“好的,该睡觉了。”
斯卡蒂倒退着走向寝室门,关上了门,对众干员亮出了手上的几个空掉的药剂袋。
“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医疗部的人在哪里?”
“怎么了?”
凯尔希这时才匆匆赶到,面对斯卡蒂的质问有些怒意,但在看到药袋时变成了疑惑,随后继续发怒道。
“是谁监督幽灵鲨服药的!”
“怎么了怎么了?”
刀客塔被助理吽背了过来,看着众干员。
“你们不睡觉的吗。”
“医疗部的人,玩忽职守,这个袋子上写的药,和幽灵鲨平时吃得不一样。”
凯尔希接过药袋,看着上面的打印小字,这才明白了过来。
“幽灵鲨的最近几天份的药送到哪里了,快查!”
斯卡蒂抱着红色虎鲸玩偶朝自己的卧室走去,鄙夷的看了一眼凯尔希。
“你和你的医疗部让我觉得可笑。”
“你。”
凯尔希握紧了拳头,尽力不让M3跑出来,但这次是自己失误在先,不好发作。
干员渐渐散去,银灰也回到了丹增的病房,守着丹增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睡到一半,赫默来了,弄醒了银灰。
“有人找你。”
银灰抬头看向门口,是杜宾和坚雷,于是走出了病房。
“有什么事?”
“那个丹增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杜宾和坚雷对视一眼,又看向银灰。
“如果缺了丹增,博士可能会把你的星级降低,所以我们商讨的结果是,既然你有【雪境生存法则】,那么暂时兼职做一名重装干员规避一下可能出现的情况。”
“罢了,都行。”
银灰睁不开的血红色双眼里满是血丝。
……
在黎明时分,银灰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他看了看病床上的丹增,还在睡,于是走到门外向走廊张望。
一群医疗干员推着病床跑向了手术室,看不清病床上的人,只看得见病床上大片的血红色。
银灰嗅了嗅空气,稀薄的苯酚味里混着铁器的腥臭,感觉很不详。
到了早上查房的时分,银灰问白面鸮。
“是谁受伤了。”
“检索中,术士干员杜林。”
“怎么回事?”
“多处割伤。”
白面鸮写下了查房记录,随后离开了房间。
很快,到了干员训练的时间了,银灰依依不舍的看着丹增,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训练场地。
远山拿着水晶骷髅头居高临下,用魔法精准的劈开了场地上的标靶。
银灰按照坚雷的指导训练着自己,直到训练时间结束才在汐斯塔风的休息室里喘上一口气。
“老爷,喝奶了。”
角峰递给全身大汗的银灰一瓶牛奶,银灰毫不客气的接过,一饮而尽。
“老爷,很抱歉,今天早上才听到……丹增的事情。”
角峰趁着银灰喝奶的间隙,委婉的表述着自己的歉意。
“……连讯使,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无妨。”
银灰将瓶子递给角峰,看着在一旁坐着自闭的讯使。
“讯使,今天早上,是谁弄伤了杜林。”
“还没有查出来。”
讯使慢慢转过身,偷看了一眼银灰,又把头埋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是的老爷。”
讯使抬起头,直视银灰的脸。
“早上六点,医疗干员末药首先在四十一号舷梯处发现了伤者杜林,调香师随后赶到现场,末药有些受惊过度现在正在进行心理疏导,据调香师所说,末药是为了去看朋友哈默妮的治疗状况而早起,吵醒了调香师,而在调香师睡下后不久听到了末药的尖叫,现场状况就是这样,银灰老爷。”
“嗯。”
银灰点了点头。
“而医疗部干员进行伤情鉴定时发现伤口都避开了要害,据称的杜林那专属的天赋,【小个子的幸运】保护了她,而造成伤口的凶器可能是电锯……”
“电锯?”
银灰抬起一只手打断了讯使的报告。
“幽灵鲨?”
“不,不是的,老爷。”
讯使吞了口唾沫,继续叙述。
“幽灵鲨,泡普卡,煌,布洛卡的武器都被火神和华法林检测过了,没有血……凶手是谁,只能等杜林醒来再说了。”
“必须保护好杜林,凶手可能会对杜林二次下手。”
分析局势的银灰换着坐姿,尾巴在身后不安的拍打着。
“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
“陈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正在调查。”
“带我去。”
银灰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
自己是近卫,断剑的星极也是近卫,发疯的幽灵鲨也是近卫,而讯使罗列的嫌疑人都是近卫。
专案组的陈也是近卫。
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好的老爷。”
……
在前往会客室的路上,银灰一行人听见了前方传来的女性狂笑。
“不对劲。”
银灰紧盯着前方的路,只见调香师提着裙摆飞奔而来。
“调香师有危险!不对!”
银灰盯着调香师,确定了笑声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拦住她!”
陈的喊声从调香师背后传来。
“拦住她!”
银灰一声令下,讯使和角峰摆成了一条阵线,拦住了调香师的去路。
“陈,怎么回事?!”
银灰问道。
“她不是调香师,她是夜魔!”
陈只能简单叙述。
银灰知道之间不能轻举妄动,于是截住了夜魔的去路,看着陈与夜魔假扮的调香师大战起来,最终陈用刀鞘打晕了夜魔。
“怎么回事?”
银灰收起了战斗的架势,带着角峰和讯使跟着陈。
“情况不妙。”
陈提着夜魔骂道。
“笔录全废了,*龙门粗口*。”
回到会客室的陈拿着笔在笔录上胡写乱画,每一笔都不是偏旁部首,却写出了莫名的怒意。
与此同时陈的对讲机里传出了12F的声音。
“陈sir,我们在夜魔房间找到调香师了,人没有受伤,现在白雪和真理正在帮她处理一些事情,晚点会请她过来的,Roger。”
“陈收到,Roger。”
“欸。”
细声细气的嗓音从夜魔口中传来。
“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啧,切换成表人格了吗?”
陈也不愿多问什么,便通知了医疗部将夜魔带走。
很快,调香师也来了,她没有说是夜魔下的手,她觉得不是她,不是这个她,也不是那个她。而是另有其人。
在医疗部干员赶来带走夜魔的同时,银灰也带着讯使角峰,护送他们回去。
此时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
医疗部的走廊里,银灰又遇上了一张被匆匆推过的病床,上面是格雷伊,头发湿透全身是水。。
经讯使打听整理后,银灰知道了事情的一些片段。
清流在清理水道时,打捞起来了溺水的格雷伊。
在守着丹增到半夜时,讯使传来了新的消息。
“格雷伊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银灰睁大了血红的眼睛,继续追问道。
“他是怎么回事?”
“格雷伊说,从发电厂下班后,走到在罗德岛的53号通道里时突然一片漆黑,在摸黑点灯的时候不小心触了电,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讯使说到这里,标志性的笑容突然消失。
“不对劲!为什么会在水道里??”
“有人把他抬过去的!”
银灰站起身,惊醒了坐在病椅上打盹的角峰。
“走,去会客室!”
还没到会客室门口,就听见了陈的粗口。
“*龙门粗口*,这是什么!?”
银灰推开门,里面一群人忙的热火朝天。
白雪和杰西卡调查着罗德岛的摄像头,12F查阅着全舰记录,真理正在分析有用的资料,而古米和吽还有芙蓉,正在为调查组的各位做宵夜,泡咖啡。
银灰看到这样的景象,便让讯使和角峰也加入线索收集,自己一个人回到医疗部守住丹增。
路上碰到了推进之王,银灰感觉维娜的头发稀疏了不少,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银灰回到了病房。
似乎是因为破坏行为,罗德岛在凯尔希的安排下成立了夜间巡察组,推进之王也是其中之一,银灰在迷迷糊糊守着丹增的时候总被走廊上的巡查脚步声吵醒,一会又沉入梦乡,又被吵醒,如此循环往复了一夜。
清晨了,会客室里收集线索的各位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之后是一声巨大的龙门粗口吵醒了与会客室周围的所有人。
“*龙门粗口*,怎么回事!”
陈看着自己和同伴收集的资料现在全部变成了线索7,瞬间龙颜大怒,气的不得安生。
“陈sir,我们在银灰的垃圾袋里找到了这个。”
出现在门口的高大女人静静的说,陈安静了下来,走上前去。
“星熊?这是。”
高大的星熊弯下腰,将垂下的发梢别在耳上。
“猫薄荷。”
……
“银灰!”
陈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医疗部,将小袋子往银灰面前一放。
“这是什么?”
“猫薄荷。”
银灰刚刚睡醒,嗅了嗅袋子,见是猫薄荷便赶紧呼出口鼻中的吸气。
他不知道陈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但是被猫薄荷捉弄的他心里也有了怒意。
“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这是在你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什么?我?不可能啊,我就只是在转到重装训练之前回了一趟房间。”
银灰看着床上的丹增,解释道。
“那你确实是有时间吸食的,如果反驳的话,那就只有用这种方式证明你的清白。”
陈拿出尿瓶,递给了银灰。
“否则我认为,同为菲林的夜魔,那件事也与你的猫薄荷有关。”
“唉……”
银灰叹了口气,走出房门走进了男厕所,没想到陈居然跟了进来。
“你干嘛?”
“看看你有没有做手脚的可能。”
陈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们……罢了,让我的盟友来监视我。”
“我不信任他。”
陈依然斩钉截铁的说。
“而且我不认为这样的事情能够让他来办。”
“如果他愿意呢?”
银灰的语气有些暧昧。
男厕所进来了一个罗德岛男干员,看见陈的背影又迅速的退了出去。
“哼。”
陈打开了对讲机。
“刀客塔在吗?银灰让你监视他取尿样……嗯?这就来?”
陈一脸愣,随后红着脸退了出去。
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人形出现在银灰所在的医疗部男厕。
“我的盟友啊,见到你可真好。”
银灰和刀客塔紧紧的抱在一起,又松开。
门外传出了陈的呵斥。
“废话少说!赶快交出证据!”
刀客塔看着银灰的一举一动,厕所外的陈听见了刀客塔的惊呼。
“噢,这东西不小呢!”
“不对!”
刚要释放的银灰被陈的声音吓得一颤。
“你俩不是私下有接触吗?刀客塔怎么会没见过,难道银灰一直是下面那个?”
“安静点!”
银灰拿着送检瓶的单手有些发抖,脸色红的不行,全身还在发烫。
他不敢看自己的盟友。
“呼哈……”
银灰将送检瓶盖好,看着盟友红润的双颊。
似乎是刚才的猫薄荷上了头。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要不要找点别的乐子?”
“快点!”
外面的陈催促道。
“这就好!”
银灰整理起自己的穿着,走了出去。
在这一个小风波后,银灰回到了丹增的病房,和刀客塔下起了棋,直到盟友San0昏倒在地上,才通知吽让他将刀客塔搬走。
不久,陈带着会客室众人又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医疗部,点名要找华法林和阿,讯使乘机从线索小队里溜到了银灰身边。
“有什么新闻吗?”
“老爷,线索有问题。”
讯使脱掉了外套,用眼神指示了混在线索大队里的桃金娘。
“格雷伊很可能是被阿和华法林拉去做了实验。”
“嗯?”
银灰看了看外面吵闹的众人,关上病房门,拉上帘子。
“细说。”
“夜间巡查组的桃金娘,在半夜听到了华法林和阿的怪笑,时间上可以对的上格雷伊的事情,只是证据还不足。”
“桃金娘?那么小一个孩子半夜巡查,怎么回事?”
银灰悄悄打开了门,蹲下身,视线刚好和桃金娘对上。
“桃金娘,来,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唔呣,我吗?”
桃金娘穿过了人群,溜进了丹增的病房。
“想问问你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
银灰从丹增的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苹果递给了桃金娘,桃金娘抱着苹果坐在病床床沿,两条腿一前一后的摆动着。
“唔,昨天晚上下半夜,维娜说她再熬夜就要秃掉了,就先回去了,我来替的班,然后……”
桃金娘点着手指想了想。
“然后我走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啊不,是只有我头顶的灯亮着,到处都是漆黑的地方,然后听见华法林小姐和阿先生的怪笑声……”
桃金娘说道这里,噤了声。
“然后呢?”
银灰追问着。
桃金娘从床沿跳下,叉着腰。
“我可没有害怕哦!”
“嗯,这样啊?”
讯使看着桃金娘的表现,笑了笑。
“那么勇敢的大将军做了什么呢?”
“哼。”
桃金娘高高的抬起头,做出扛着旗帜的举动。
“我一个人是不好打扰的,于是就这样……”
她做了一个将旗帜杵在地上的动作。
“……呼叫支援,但是他们的胆子太小了,一个也没有来。”
“唔……”
银灰被桃金娘逗乐了。
“用了【支援号令·β型】来呼叫支援吗?”
“当然啦!”
桃金娘挺起腰,十分自豪。
“只要在战场上这样,你们马上就会来了啊?”
“哈哈哈哈哈……”
熬夜数天的银灰终于笑了,听不见门外嘈杂声的他掀开帘子看了看,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好了没事了,去玩吧。”
“耶!”
桃金娘拿着苹果跑出了病房,病房里就剩下了讯使和银灰。
“银灰老爷,那我也先告辞了。”
讯使恭恭敬敬的告辞的银灰,快到门口时又补充了一句。
“有新的消息的话,我会首先来通知您的。”
“去吧。”
银灰扶住额头,仔细梳理起最近的事情。
“如果是华法林和阿,他们没必要将格雷伊抛到水道里,是吧。”
银灰看着病床上的丹增,想起了什么。
银灰走出病房,在医疗部里寻找着,但只有安塞尔在那里配置药物。
“华法林和阿二位在哪儿?”
他问安塞尔。
“被凯尔希先生吊到舰桥上了。”
安塞尔随意的回答着。
“找到证据了吗?”
“华法林的笔记本上有关于格雷伊的记录……”
安塞尔标记好一瓶瓶药剂,推着推车从银灰身边经过。
“银灰先生,如果您要找格雷伊的话,可能需要稍等一会儿,凯尔希先生在为他检测视神经的源石……因为你知道的,我们的岛上,哪有格雷伊说的那样一片漆黑的地方啊?”
“确实不假。”
银灰说着坐回了丹增的床边。
连续几日的熬夜让他心力交瘁,而盟友今日的压榨更让他雪上加霜。
“睡会儿吧。”
银灰扶着额头睡在了陪床的椅子上。
半梦半醒之中,银灰迷糊的听到了医疗部干员的日常工作,聊天,八卦,连梦境也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之后,他听到了门锁的响动,于是提起精神,睁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病房窗外的地平线所截取的太阳。
而门口的角峰和讯使似乎正准备出去,见银灰醒来,便笑着走回了病房里。
“老爷真是抱歉,吵醒你了。”
“无妨。”
银灰看着自己椅旁的牛奶鸡蛋面包,看了看从地平线上跃起的太阳,问道。
“已经睡到早上了吗?”
“是,老爷真是辛苦了。”
角峰从床头柜拿出了纸杯,为大家接了热水。
而讯使梳理了一下讯息,便筛选出了银灰可能不知道的事件。
“对了老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您一定不知道吧。”
“细说。”
银灰接过角峰递来的热水,双手捧住。
“守林人,她昨晚上舰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影在华法林和阿的面前,是否在对话她不太确定,但是她认为,罗德岛……”
讯使压低了声音。
“……有内鬼。”
“我早料到了。”
银灰喝下温水,用它洗净了嗓音中的疲惫。
“虽然这样不好,但出现在我垃圾袋里的猫薄荷……”
“伊桑。”
角峰说出了那个名字。
“不,我不认为是伊桑。”
银灰略一沉吟,走出了房间。
“哎呀!”
银灰的举动将走廊上的医疗小车吓得跳了起来。
“我们找格雷伊,他在哪里?”
“他已经上战场了。”
“啧。”
银灰不满的啧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卧室,拿着自己的手杖,出门刚好在走廊上撞见了陈。
“银灰?你来的正好……”
陈的话还未说完,银灰带着角峰和讯使便从她身边大步走过。
“跟我来。”
“啊?”
陈并不知道银灰要干嘛,但是那种语气带着总裁特有的自信与霸道,于是小声问同行的角峰和讯使。
“你们的老爷怎么了?”
“老爷他,有他的打算。”
角峰跟在银灰身后,讯使的步伐也是信心百倍。
“讯使。”
银灰停了下来,问道。
“老爷有何吩咐?”
“有关桃金娘和格雷伊的线索,你那里都有对吧。”
“是的老爷。”
“一个是全黑的地方,一个是黑的只剩一盏灯。”
银灰想了想,吩咐讯使道。
“你去人事部找梓兰和伊桑。”
“好的老爷。”
讯使快步离去。
银灰回想着末药的事件,走到了那处舷梯,在角落里找到了末药散落的东西。
那是末药的时装,辛味,头盔上还有一盏头灯呢。
银灰按了按开关,还能用,于是回到了格雷伊所说的出事地点,讯使梓兰和伊桑也是刚到。
“人都来齐了?很好。”
银灰戴上了末药的头盔,带着一行人绕到了缆线交错的漆黑区间,打开头灯。
“搞破坏的,是你们对吧!”
银灰的头灯照亮了那四个幽灵组长的脸。
“以各种方式渗透到目标对设施进行机电破坏……以及其他。”
“原来是你们这群*龙门粗口*。”
陈怒不可遏,拿着剑就冲了上去,但幽灵们灵活的躲避着她的攻击。
“花式悬挂!”
伊桑抛出了溜溜球缠住了其中两人,随后梓兰也出手顿住了幽灵特工们的行动,让陈用鞘击将他们打昏。
“喂,这里是陈。”
陈拿着对讲机讲到。
“刀客塔,这里有事情需要您亲自处理一下,嗯,完毕。”
银灰摘下了末药的头盔,回到了医疗部,嘱托夜莺让她转交,随后回到了旦增的病房。
此时白面鸮做着查房记录。
“正在检测,即将修复完成,完成。”
“就是说,丹增可以出院?”
“正确。”
白面鸮离开了病房。
银灰也终于舒了一口气,他躺在陪床椅上,陷入梦里。
不久之后,他又能重回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