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隐藏于暗处,被空间乱流所包裹的昏暗房间。
四周的墙壁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木,顺着空间的流动连绵起伏,时而近在眼前,时而遥不可及。
在房间的中心放着一张长桌,四名奸奇眷属分坐在长桌两侧。
而长桌首座的位置上,坐着一名浑身被黑色笼罩,无法看清真容的男子。
如果陈哲此时也能置身此地,那他一定能分辨出,这位被黑气环绕的男人,就是他在第一次见到洺的梦中,也就是上一条世界线的最后,与洺对话的神秘人。
现在,它的名字已经被知晓——混乱,卡瑟·布林卡,来自悬浮于亚洲上空的黯星核。
“能够看到诸位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还真是一份不小的惊喜。”
它的声音如同这空间,仿佛耳边的轻声低语,又仿若飘荡在四周的回响。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并未真的有多少喜悦的成分。
它的目光投向长桌的一角,那里的椅子上没有人影,只有一只躺在椅座上的小鸟,蓝色的羽毛颓然耸拉着。
“只是千变先生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妙啊。”
由千变化身的鸟喙里发出了虚弱的声音,“那个王女的实力……超乎想象。濒临绝境的一斧,几乎瞬间杀死了两尊巨魔,还差点让我也栽了进去……”
它的语气里还带着后怕,显然初九毁天灭地般的一斧,至今还历历在目。
织命坐在它的对面,沉着头,冷冷地说道:“之前就提醒过你们,色孽既然想搏命,那就让它们自行发挥好了。我们随同前往,也只是为了确认它们魂归混沌,不会再出现在救赎日上捣乱而已,何必自己上去拼命。”
“谁知道那群色孽那么菜,那王女失明又失聪,还被连通体感的人偶所影响,这天大的优势下,它们围攻都拿不下来……”
千变解释的语气并不硬气,显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决策称不上深思熟虑。
“这不是父神当时近在眼前,怕他真被色孽抢走了横生事端嘛,而且万一被我抢到手了,到时候还能试试能不能控制他……”
‘咚咚——’
正当它还要继续往下讲的时候,坐在它身边座椅上的奸奇眷属·送葬,突然用它那柄拐杖敲了敲地面。
“是你多虑了,我们既然敢让色孽来欧洲,就从未想过让它们活着回去,即使它们抓到了父神也没不会任何的区别。”
送葬用那腐朽的声音,打断了千变的话语。
它戴着乌鸦面具的头颅转向了混乱的方向。
“色孽四去其三,如今只剩下蜜萝丝一人不见踪影,不知阁下此次前往北美,有没有寻到她的下落?”
“没有,如果找到了,你们现在就能看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长桌上了,供你们欣赏把玩了。”
相比起正襟危坐的四位眷属,混乱则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椅背上,悠哉地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在座椅把手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挥了挥。
“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在色孽的腹地也毫无她的踪迹。”
乌鸦面具的鸟喙微微点了点,送葬早已习惯了对方这幅漫不经心的状态。
“一个蜜萝丝不足以扰乱我们的计划,现如今光明会已经汇聚了大量的‘圣徒’和信奉奸奇的教徒,召唤巨魔的法阵准备就绪,父神也和那群星空战士踏入了我们的领地,这场献给奸奇的伟大典礼即将拉开帷幕……”
送葬停顿了片刻,压抑了一下说到后面已经有些亢奋的声音。
“混乱大人,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接下里的具体计划?有些地方如果有您……”
“等等。”
没等送葬说完,混乱忽然摆了摆手,不耐烦似地打断了它。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混乱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我今天来这里,是确认你们没有被星空战士一网打尽。至于对付星辰神选是你们的事情,无论是你们抓住他的计划,还是你们和色孽的内斗我都不会干涉,当然,也不会帮忙。”
它气定神闲地耸了耸肩,“在来之前我们不是就说好了,我会在魔域里准备好一切,看着你们在这座星球上大展身手,等着被抓住的星辰神选大驾光临。”
说着它从座椅上站起身,身体前倾,双手承载桌子上,意味深长地扫向一众奸奇。
黑色的气焰从它的周身扩散,蔓延向面前的奸奇眷属。
“再说了,你们不是已经拥有了那张足够稳操胜券的底牌了吗?有掩藏得如此阴险的一柄利刃,你们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弥漫的黑气犹如漂浮的寒霜,阴寒的煞气游离在四位眷属的身侧。
“难不成要像对付色孽一样,让我陷入和星空战士交战的泥潭,再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陷入一些奇异的意外?”
四周的墙壁随着它愈发阴森的话语,开始剧烈地起伏波动,仿佛这座隐蔽的空间正在变得愈发不稳定,紊乱。
可就当那些黑气即将触碰到奸奇眷属的身体时,它们忽然得到命令般,齐刷刷地撤了回去,缩回到了混乱的体内。
“哈哈哈,开玩笑的。”
混乱大笑着,豁达般地挥了挥手。
“虽然你们奸奇作为盟友的信誉不太好,但作为地球上硕果仅存的混沌,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不至于走到让人渔翁得利的地步,你们说对吗?”
说完它的背后出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黑洞,更多黑色的气焰在黑洞内部流淌,看不清它通往的方向。
它刚刚的话只是‘善意’地提醒,根本没有听取对方回答的意思。
“对了,还有件事,作为朋友可以再提醒你们一下。”
但正当它准备转身离去时,他忽然转过头,说道:
“如果你们担心蜜萝丝会捣乱,不如换个思路。
她既然如此看重星辰神选,那她必然会来欧洲,甚至很有可能,她现在和你们玩了招灯下黑,其实她现在就潜伏在我们身边,就等着她的好父神落单,她好趁机作乱呢。”
当黑气从身边尽数消散时,送葬暗自松开了握住拐杖的手,略微叹了口气。
“多谢阁下的提醒,我们之后自会注意,还麻烦您维护好魔域的运作了。”
混乱心安理得地点点头,好整以暇地将后背留给了奸奇,挥着手走入了黑洞。
“只要你们的准备祭品足够充足,魔域自然会完全成型……”
混乱的话语还在耳边游荡,而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那团混杂的黑洞之中。
可房间里依然一片寂静,四个眷属注视着它离去的背影,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黑气所带来的阴寒,似乎真的从这里彻底散去,瘫倒在座椅上的千变在缓缓地说道:
“那家伙……真的走了吧?”
对面的织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听不见你说话了。”
“你确定?”
“我也对空间有所了解,不至于连它还在不在都分不出来。而且它已经离开了几分钟了,早就走远了。”
瘫在椅子上的‘蓝鸟’听罢一改颓势,扑腾着翅膀从椅子上飞了起来,站在了长桌上。
“那你不自己说出来,还等我问?”
素来面无表情的织命抬起头看着对方。
“我只是觉得,你这副对它畏手畏脚,噤若寒蝉的模样,非常有趣。”
千变扬起鸟喙想要反驳,但刚开口就自己萎了下去,“你……好吧我承认,这不是一旦翻脸咱们不见得是它对手吗?再说了,我又不信恐虐,技不如人有什么好逞强的。”
一旁送葬在双手撑在拐杖上,乌鸦面具无声叹息。
“事先就想到了这家伙不可能帮我们出手,本想着至少让它在关键时刻作为威慑出场也行,结果它倒是想到美好,打定主意要待在魔域里保存实力。”
“我们有求于人,没有办法。”
说话的是另一边的巨型机器人,咒灵。
“毕竟如你们所说,父神在纳垢花园觉醒了星辰神选的力量后,直接挣脱了纳垢的控制,像之前一样直接操纵它,来使得魔神降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色孽连这件事都没想清楚就奋死一搏,实在是自寻死路。
但我们又有什么差别?我们也没有办法解除星辰神选的力量,抓了父神也没办法控制他。既然混乱说它有办法,那我们除了相信它,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看着房间中的气氛又要步入低迷,送葬再度用拐杖轻轻地敲在了地面上。
‘咚咚——’
“好了多说无益,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控制父神,事实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混乱它定然别有企图,我们也不是任人蹂躏的鱼肉,我和织命早就想好了反制的手段,无非是风险多少的区别。”
它拄着拐杖从座椅上站起身,乌鸦面具内闪烁阴翳的光辉。
“父神已经如计划所料,主动踏入了我们的围城,只要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我们已然胜券在握,拿下父神绝对不成问题。大家这两日注意召唤阵的运作,尽可能多地召唤几头巨魔,来增加我们的即战力,至于混乱刚刚所说的蜜萝丝……”
“我去吧。”
回应它的还是电脑合成的AI声。
“我对法术造诣不深,召唤阵的运作你们比我更了解,巨魔的召唤事宜我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我这两天检查了所有圣徒的资料,有一个色孽圣徒的情况有些奇怪,我觉得可能和蜜萝丝有点关系,刚好可以调查一下。”
“好。”
随着话音落下,深蓝色的幽光从四面八方亮起,犹如幽邃的深海一般,将这片空间吞没。
这间不知位于何处的房间,逐渐在紊乱的空间乱流中变得动荡,杂乱,和四名消失的奸奇眷属一起,隐匿于无形。
徘徊于深渊边缘的虚妄狡诈者,静候奸奇的降临……
……
头……头怎么这么痛啊……
手里这握的是什么……软软的……
没初九胸口那么软……但好有弹性……捏起来好舒服……
当一串串杂乱的意识在脑中飘荡,陈哲的意识逐渐清醒。
他看到头顶明亮的吊灯,四周七零八落的酒瓶零食,还听到耳边隐约响起着平稳的呼吸声。
他转过头,发现自己正仰躺在卧室的地板上,怀里还抱着同样昏睡不起的黎。
这位英姿飒爽的美人正不太雅观地‘挂’他身上,两条藕臂环绕着他的脖颈,凌厉的短发枕在他的肩窝,一条白花花的大长腿缠在他的腰上,让他想动都动不了。
当然,他一只邪恶的手掌,至今还潜藏在对方的上衣里,享受着双乳包夹的销魂手感,下意识地揉捏着……
他回想起昨夜的场景:
昨天和黎喝了好多酒来着,彼此还为了分个输赢,没用能量去消除酒精……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沉浸在微醺氛围里,没有把手从上衣里拉出,反而更加不老实地在里面动作,惹得黎紧绷的上衣一片翻腾起伏。
他俯下头,凑向那轻吐幽兰的红唇,试图用嘴对嘴的方式,把黎‘叫醒’。
“唔……嗯……”
当嘴唇被占有,睡梦中的黎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咿咛,身体遵循着本能下意识地迎了上去,缠住脖颈的双臂用力了些,让自己正被揉捏的胸口愈发贴向陈哲的身体。
迷迷糊糊间,随着她被亲吻到呼吸中掺杂了湿腻的气息,她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清明,扭着头躲开对方的嘴,把头埋进了陈哲的脖颈。
“干嘛……我睡的好好的……”
黎犹如被吵醒的小母猫一样,难得的发出了娇憨的声线,听得陈哲大为所动,低下头就想要再去找她的唇。
“不要……嘴巴臭……”
陈哲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定然是满身酒气,还混杂着杂七杂八的食物味,嘴里的气息肯定不好闻。
正当他想要用能量清除体内的酒精是,怀里又响起了黎糯糯的声响。
“感觉睡了好久……几点了现在?”
陈哲闻言下意识地拿起一边被丢在地上的手机,打开屏幕。
“早上八点,还早……等等,不对……”
?
当陈哲说出时间的一刹那,两个人混杂地意识瞬间清醒,瞪大了双眼彼此对视了一眼。
早上八点?
下一刻,两人从地上飞也似地弹射坐起。
嘭——
“哎呦……”
结果因为过于焦急仓促,同时起身的两人头还撞在一起……
“怎么就八点了?我们一觉睡这么久?完了完了……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我姐不骂死我……”
“没事没事,还有时间!不过……你还记得我们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吗?”
“十几瓶?几十瓶?哎呀记那个干嘛,快点快点,用能量消除一下酒精和身上的味道。”
两个衣衫不整喝的满脸通红的人,开始手忙脚乱地在房间里收拾起来,一会儿能量亮起清除异味,一会儿再亮起金光把屋子里的垃圾索性泯灭无形。
把‘战场’打扫干净以后,焦急的黎本想直接夺门而出,却被陈哲眼疾手快拉了回来。
“你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不是被你姐看个正着?”
黎拍拍脑门,这才意识到此路不通。
“哦哦对,不能和男人晚上一起睡觉……那我从窗户翻回去!”
“等等……”
又被拉着的黎转头道:“我又忘了什么事?”
陈哲拉着黎,快速叮嘱道:“今天行动注意安全,而且现在随时有战斗的可能,我送你的耳坠记得戴上。”
黎点点头,“你也是,不过那个耳坠的效果……真的会用?”
那耳环虽然是他亲手做的,但至于他附加的那个效果,陈哲其实也说不准,……
“万一呢。”
“行吧,到时候有机会的话我试试看。”
两个人简单地拥抱了一下,在补了一个冷静版‘早安吻’之后,黎这才火急火燎地跃出了窗外,翻回了自己的房间。
目送完黎矫健的身姿,陈哲转过身,看着被已然焕然一新的房间,在确认没有什么残留之后,长舒了口气。
当心情逐渐冷静下来,回想起刚刚的场面,他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
这整的……好像黎真是和自己偷情的情人一样,走的时候又要消除痕迹,又要翻窗的……
他打开衣柜,拿出了一套与他身材相符的西装,这是今天行动的必备服装,奈安昨日特意叮嘱过。
在打点好行头之后,他有些仓促地在镜子前整理了一番衣饰,便踩着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客厅里,黎还没换好衣服出来,此时正坐在那里的,是一对默不作声的组合。
洺坐在餐桌旁的座椅上,看起来刚刚吃过早餐。
初九则戴着眼罩面朝着自己,悠哉地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当他出来时,两个人或青蓝或赤红的双目同时看向了他。
来得明显有些迟的他,略有些尴尬地挥了挥手,“早上好啊二位……”
餐桌旁的洺冷着脸,轻声说了一句,“你是又睡了一觉吗?怎么才出来?”
“本来没想睡得,但昨夜彻夜复盘此次针对奸奇的计划,可能导致大脑有些疲惫,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哈哈。”
洺看着一身笔挺西装的陈哲,确实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疲惫,一时都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假了……
但她也没打算真计较这事,转而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脖颈,“你的领带有点……”
可她话才出口,初九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盈地迈到陈哲的身前。
没等洺的提示说完,她已经犹如贤惠的妻子般,轻柔地握住了陈哲的领带,微仰着头,轻踮着足尖,替他整理起刚刚因为仓促,而没搭理工整的领口。
“陈哲昨夜帮我疗伤,期间灌输了些能量给我,有些疲惫也是正常的,来迟了些队长莫怪。”
就连她帮陈哲解释的语调,都像极了心疼丈夫般地轻柔。
洺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硬生生把刚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我又没打算怪他,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我是个过于严苛的队长一样……’
而另一边,初九一边替陈哲捋着衣袖,一边说道: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想想哈……哦对,是跟在你身边必须要衣着工整得体?”
陈哲这时才发现,洺和之前一样,穿着一身干练英气的淡黄色风衣长裤。而面前的初九则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西式礼服长裙,犹如一杯香气四溢的红酒,妖艳又不失优雅,美不胜收。
乍一看,倒是她更像是穿着西装的自己的伴侣了……
“嗯哼,虽然今天你不是和我一起行动,但队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注意一点。”
这女主人般宣誓主权的台词说的不轻不重,洺刚好能听得真切。
她愣了愣,一时间觉得自己坐在边上,好像有些……多余?
陈哲侧头看着洺的神情,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初九霸道地捏住脸颊,按了回来。
随着初九踮起脚,将嘴贴到了陈哲的耳边,就成了彻彻底底的私密低语了。
“别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你就算是鬼迷心窍,把队长生米煮成熟饭,我现在也是不认得。”
陈哲苦笑一声,低声道:“今天在奸奇的地盘执行任务,不遇到危险就不错了。”
初九在他耳边轻轻摇头,“正是因为可能遇到危险,感情才容易升温,我不就是在身临险境的危难时刻,被你锲而不舍地穷追猛打,才被你一口气泡到手的?”
陈哲言语一滞,发现这说法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忽然,他看到初九低下头,琼鼻轻微松动,在他的衣服上嗅了嗅。
很快,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
“还有,你这和情人幽会的手段还要提高才是。身上的味道虽然清理过了,但衣服上的味道,下次别忘了一并抹去。”
陈哲一愣,下意识地就抬起了手臂闻了闻袖口。
不对啊……我又不是穿着这身西装抱着黎睡觉的,怎么可能有味道……
然后,他低下头,看到了初九独眼里,那狐狸般狡黠又得意的目光。
‘切,露馅儿吧。’
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斗不过她,又被她算计到了………
此时,另一侧房门打开,为了迎合当地气候,随意换了身冬装外套的黎风风火火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初九笑盈盈地看着她,主动开口道:“早啊黎姐,昨天晚上休息地怎么样,没累着吧?”
一路小跑的黎被强行打断,错愣地看看初九和表情有些尴尬的陈哲。
“啊?我……还好还好,我在索菲亚也没怎么战斗,不用休息哈哈……”
初九不置可否地笑笑,也没追问,转头对洺说道:
“那洺队长,既然黎也出来了,那我们就出发了。”
说完,她还不忘凑向陈哲的耳边,用那充满磁性的声线轻声道:
“要做一个让夫人放心好男人哦。”
玫瑰花旖旎的香气这才从身边溜走,和黎一起走了出去。
“姐,我们走啦。”
“嗯,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黎朝着二人挥了挥手,小跑着跟上了初九的步伐,看着她一身华丽的衣裙。
“我们不是去寻找混沌巨魔的召唤阵吗?你穿着这么花枝招展的干嘛?”
“不好看吗,要不我下次也给你弄一套?”
“我?行是行……”
随着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陈哲才转过头,看着洺缓缓朝自己走来。
他当然知道刚刚初九亲昵的举动,或多或少有在洺眼前刻意摆出的成分……
他试图从那张靠过来的清冷脸庞上看出些表情的变化,却看到洺将一副假面面具递给了他。
面具的款式并不过分古怪,更像是参加舞会时会用的。
他将面具接过戴在脸上,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和西装一样,这也是奈安昨天叮嘱的必备‘服饰’。
“话说奈安呢?怎么没看见她?”
洺也将一番面具戴在脸上,“她先出去了,会在约好的地方接应我们。”
陈哲点点头,随口问道:“好的,那洺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洺没有回话,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那张冷冰冰地人脸面具看得陈哲有些瘆得慌,不解道:“嗯……怎么了?”
“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
你怎么也开始用这个句式了……我的记忆里再这么锻炼下去都可以去最强大脑了。
但这次陈哲还真不知道洺指的是什么,“是作战计划里有什么内容我忘了吗?”
洺没有回话,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不用去看,陈哲都能猜到,面具下肯定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表情。
昨天晚上不还挺温柔的吗……怎么一执行任务就……
哦对,执行任务!
“老婆……老婆等等!”
今天也要扮演陈先生的星辰神选幡然醒悟,小跑着追上了已经开始饰演陈夫人的洺队长。
洺回头看了他一眼,任由对方和自己并肩走在一起。
看起来这个称呼让她舒心多了,语气也缓和了些。
“今天在行动的时候多注意四周,我们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与眷属相遇,你这伪装成他人的障眼法,在它们面前不一定能有效果。”
“好的老婆,我记住了老婆!”
在陈哲反复强调重点的回应中,洺在面具下白了他一眼,但那股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也消散了许多。
……
两人走出陈先生的府邸,踏上了这座被号称光明会总部的城市,基辅。
奸奇魔域的黄光这座城市显得格外刺目,街道上仿佛被盖上了一层老实胶片的滤镜,光是站在路边,都能感到这里充满了诡谲的色彩。
很快,陈哲就知道,为什么昨天黎说这座城市不太正常了。
道路上冷冷清清,人烟罕至,少数几个行人无不是生得怪异扭曲,长着三条手臂的,后背上长满荆棘倒刺的,甚至马路对面的花店里,店主的头顶居然生出一株食人花……
他一时间有种此地非人间的错觉。
“这座城市没有普通人了吗?”
洺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犹豫着设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地说道:“可能有,但根据我们这两天的观察,基本都是被混沌影响的异化者,最多异化程度比较低。”
陈哲点点头,按照之前在索菲亚的见闻,如果情况属实,那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异化者,都可以被用作是召唤混沌巨魔的活祭……
多么恐怖的潜在魔力。
两人的身影并没有在街道上暴露太久,很快就转身走入了附近一条隐蔽的小巷。
小巷里有有一座老旧的红色电话亭,这就是奈安和她们约好的地方。
但四下望去空无一人,并不见她的身影。
“她人呢?”
气质优雅的风衣在风中飘荡,洺走向电话亭的玻璃门。
“她和我说,你到了之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陈哲一愣,他怎么不记得昨天有和奈安核对过这些内容……
此时,他发现电话亭的玻璃门上,居然隐隐约约地写着一排小字。
‘欢迎来到,魔法世界~~~’
字是汉字,旁边还有画着一根深褐色魔法棒。
在陈哲看完之后,那行字渐渐由深变浅,从玻璃门上消失了。
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红色电话亭,他大致猜到奈安的意思了。
拉开电话亭的玻璃门,示意洺跟进来后,他问道:
“奈安有解释过,为什么要走这么复杂的流程吗?”
洺答道:“入乡随俗,用当地人的方式行动,以免过早地被奸奇眷属发现踪迹,我觉得有几分道理,在正式决战之前,尽可能潜伏于暗处才会对我们更有力。”
陈哲点点头,拿起电话的电筒,“好吧,那接下来我猜可能会有点晕,你可以抚好我。”
说着他按在了5个号码,‘62442’。
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后会头晕,或许在执行任务时还未完全接受自己身娇体弱的事实,没照做着扶住陈哲。
直到陈哲按在最后一个号码,电话亭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抖动,头顶一盏悬着的吊灯发出了明亮的亮光。
随即面前的画面斗转星移般开始剧烈下沉,电话亭的地面居然开始飞速下沉进地面。
在剧烈的离心力中,她的胳膊被陈哲稳稳地抓在了手中。
“跟着我就好,我应该能摸清奈安留下的标记。”电话亭的飞驰声,陈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叮。’
随着一声电梯门到达般的轻响,电话亭的门被自动打开,又一行小字漂浮在了两人的面前。
“不用上列车~”
陈哲转而牵住洺微凉的纤手,拉着她走出电话亭,
外面的场景和他猜想的大差不差,这里是一座地铁站。
远处响起列车进站前的轰鸣,一众外貌古怪的异化人类三三两两地站在月台。
陈哲听从奈安的指示,没有登上即将进站的列车,转而去数这里的站台数列。
“第四,第五……有了,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间的第三根柱子。”
果然,在这根石柱上,又有一个新的字符在等待他们。
‘冲!’
陈哲指了指面前的石柱,“和我一起往前走就可以了。”
带着面具的洺,看看他,又看看石柱,从始至终都没搞懂,奈安留下的信息是怎么被陈哲看懂的。
“你怎么知道奈安是这个意思?”
“因为《哈利波特》,嗯……就是一个电影的名字,虚构了一个魔法师和普通人共存的世界,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看。”
说着陈哲拉起洺的手,大踏步地走向了石柱的墙面。
呼啸的列车驶入站台,两人的身影也在顷刻间,凭空消失。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视线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一片空旷的室内广场,四周来来回回着穿着各异的人类,他们有些和自己一样西装革履面戴面具,有些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包裹着异化的身躯,看起来无不是光明会的信徒。
两人透过面具对视了一眼,知道他们是通过传送来到光明会的一处根据地。
但朝着四周望去,这里四通八达,拥有多条通往其它区域的通道,却再找不见其它有用的信息。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找奈安?”
洺在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复杂,“按照她的说法到了这里之后稍等片刻,她不方便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但她昨晚和你对了暗号。”
暗号?
陈哲这次真的是摸不着头脑了,昨晚安奈和自己说过这件事吗?
他边上的洺心情更加五味杂陈。
她本以为以自己和奈安这么多年并肩作战的经历,又是经验更丰富的队长,对方留下的信息,她应该更能读懂其中含义才对。
怎么反倒是陈哲一看就懂,到让自己像个传话的一样?
但此刻的两人都带着面具,都没发现对方古怪的心情。
忽然,在不远处走出一道身影,吸引力了陈哲的注意力。
那人身披黑色斗篷,头戴鸟嘴面具,明显是一名光明会的审判员。
陈哲还注意到,那人身形纤细修长,似乎是一名女子。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在游轮上时,那名负责圣徒转化仪式的审判员队长,也是一名女性。
洺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是我们之前在游轮上遇到的审判员吗?”她显然也有和陈哲相似的既视感。
正当陈哲准备回应时,那名女审判员忽然侧对着两人站停在原地。
紧接着她以一个非常大幅度的动作,九十度地朝着背对两人的方向转身,侧面几乎开叉到腰胯的黑色长裙随之翩然扬起。
一条洁白如玉,修长匀称,线条美感优美绝伦的长腿出现在陈哲的视野里。那是一种超乎常理,没有人能够拒绝的美感,人们会倾倒在她的裙下,折服于她的完美……
陈哲错愣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他知道自己和昨天和奈安对过哪个暗号了。
他拉起洺的手,以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跟上了那名绝对是奈安的‘审判员’。
“那就是奈安,我们跟着她。”
洺在面具下红唇微张,满是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认出她的?”
陈哲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他那天在游轮上看过那个审判员队长的腿,昨天又看过奈安的腿,一对比就认出来了……
他只能胡诌道:“她刚刚给我做了个手势,你刚刚可能没注意……”
洺一脸狐疑,她不觉得自己的洞察能力还不如陈哲,只是此时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只得无声被他牵着,一同尾随着奈安走去。
这地下空间比陈哲想象的还要巨大,且这里人来人往,比地面上的街道要热闹得多,俨然这里才是真正的基辅。
在大约十分钟之后,奈安停在了一处电梯前,显然是在等待他们。
她扭动鸟嘴面具,看了一眼身边和她一起等电梯的大叔,又很快转了回去。
陈哲心领神会,悄然走到大叔的背后,在他背后低语道:
“你的公文包丢了,快去找一下。”
那声音空灵,平静,仿佛故事里毋庸置疑的旁白。
“哦对,我公文包,我公文包哪去了……”
那手上空无一物的大叔神情忽然一滞,马上就原路返回,去找他压根不存在的公文包了。
于此同时,电梯人门打开,三个戴着面具的人走入其中。
随着电梯门缓缓闭合,鸟嘴里传出了经过处理的沙哑声线,“队长放心,是我。”
洺点点头,没去纠结她是怎么被陈哲认出来的。
“你现在的身份,是假扮的与我们同行的那名审判员队长?”
“是,花了两天时间调查了一下她的行踪,靠着我这段时间对光明会的研究,又正好她的身材体型与我相似,伪装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洺颔首道:“这样接下来的行动确实更加便利。”
奈安从怀里掏出了两枚代表着光明会的纹章,一一递给二人。
“蜜萝丝昨天就已经交给光明会了,但放心,奸奇眷属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检查这些被运过来的‘圣徒’,而光明会即使打开了集装箱的封印,也认不得蜜萝丝,所以她此时暂时是安全的。”
陈哲点点头,虽然对这事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蜜萝丝因为自己的原因,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成为助力也是事实,一时半会没有将她暴露的必要。
说的残忍点,等到消灭奸奇之后,他们再腾出手对付这个落单的色孽眷属也不迟……
奈安继续说道:“按照行程,今天我会带你们前往光明会的一处据点,教会会在那里给予你们这些,将圣徒带来基辅的虔诚信徒予奖励。”
洺在旁边向陈哲叮嘱道:“这次行动中,奸奇眷属因为正面战力不如我们,一定会潜伏起来,暗中召唤更多数量混沌巨魔以积蓄力量。
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到奸奇眷属的下落,并尽快探知对方召唤阵所在的位置,时间拖得越久,奸奇积蓄的力量就会更多,这是它们相比其它势力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陈哲点点头,明白这次能混进光明会内部,无疑是一次极好的搜索情报的机会。
“所以我们接下来就是去领取那份奖励?不过光明会能给自己的信徒什么奖赏呢,金钱物质对于他们来讲好像都没什么意义吧?”
奈安闻言,鸟嘴面具扭头看向洺的方向。
“关于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早些时候才知道了奖励的具体内容,所以我要先和洺队长报备一下。”
说着她居然凑到洺的耳边,用她们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细声交流了起来。
被暂时屏蔽的陈哲也没竖起耳朵偷听,只是看到洺在犹豫了好一阵后,才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表示了赞同。
“陈哲,中午之后我们分开行动。”
洺看向他,在踌躇了几秒后,缓缓说道:“到时候你不用担心我,你自己注意,别……别太过火。”
别太过火?
于此同时,这座已经运转了数分钟之久的电梯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随着电梯门的缓缓打开,奈安已经恢复了审判员的姿态,站姿笔挺地面朝向电梯门。
“中午的时候会有人带你去领取奖励,你放心过去即可,我会在合适的时间来找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
陈哲义正言辞道:“奈安小姐,我们的暗号为什么不在出发前对好?”
奈安理所当然地回道:
“你要是连这种程度的信息都看不懂,我会为接下来的行动感到困扰。”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们三人出现在一桩富丽堂皇的建筑内,电梯门口,正有几位服务员模样的人在等候他们。
奈安当先走出,以惟妙惟俏的高冷气质和服务员叮嘱了几句后,转身走入了建筑内部。
“二位就是护送‘圣徒’前来参加救赎日的勇士吧,来,这边请。”
在服务员带领下,陈哲再次扮演风度翩翩的陈先生,牵着洺的手走入了一间空前华丽的宴会厅。
时至今日,他已经习惯了光明会的行为模式。
白日里纸醉金迷,聚在一起附庸风雅,滔滔不绝地表达着自己对‘上神’的敬仰,连带着在贬低一下地球上不信奉光明会的人,是多么的愚昧无知。
到了暗地里则过上了淫秽糜烂的生活,在混沌的侵蚀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妄想着成为高人一等的种族,结果稀里糊涂成了它们的活祭品。
这让陈哲对上午的所谓宴会毫无兴趣,机械化地和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周围的信徒。
‘嗒嗒。’
他感到自己被洺挽着的手臂,被手指点了点。
“还好你今天戴了面具,否则我感觉你的厌恶都快写到脸上了。”
在发现这些的来客基本对基辅的情况一无所知后,两人索性坐到了无人骚扰的角落。
陈哲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说,希望接下来的战斗能少死一些人吗?但一想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八成都和那艘游轮上的德佩一样,是个草菅人命的混蛋,我就觉得好像也没必要适用在他们身上。”
他说着甩甩脑袋,感觉自己没必要和洺说这些。
“要不是有老婆陪着,这里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哈哈。”
洺在面具下白了他一眼,但并未真的端起队长的架子。
她现在已经愈发能接受陈哲这样亲密的话语了。
“嗯,我知道你想保护的人也不是这些,至于那些普通人……”
她想了想,面具下发出平静的声音。
“说实话陈哲,相信你之前也能感受得到,因为地球不是星空国领土的缘故,除了林泠她真的很善良以外,我们几个对于地球人没什么特殊的感情,纯粹是因为不想给黯星核提供制造负面情绪的摇篮,顺带着保护一下他们而已。”
陈哲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嗯,我知道。”
他很清楚洺这话说的都是委婉的了,她们几个作为星空战士,如果当初得到的命令是摧毁地球,那她们绝对不会因为地球人和她们长得相像,就手下留情。
“昨天在会议上,初九其实提出过一个建议。”
她停顿了片刻,带着面具的脸颊转过来看着陈哲,“如果这座城市里的人,每个都可能是奸奇用来召唤混沌巨魔的活祭,那不如由我们来摧毁这座城市。”
陈哲一愣,这个提议确实很有初九的风格,但也确实是……他未曾设想的道路。
“但是这样一来,同样会导致大量地球人的死亡,不也满足了恐虐的毁灭欲,甚至还可能满足了色孽残杀的快感吗?如果奸奇布置了召唤这两个属性的混沌巨魔,感觉也会因为满足了所需的负面能量,而被成功召唤。”
他还是本能对这种行为有些抵触,下意识地反驳着。
“可我们本来的目的,不就是把它们逼出来和我们决战吗?”
陈哲言语一滞,发觉到洺说的确实有道理。
仅仅两个混沌巨魔也是不足以击败她们的,那到时候那些奸奇眷属要不要显出真身冒险拼一把呢?
正当陈哲沉默下去之后,他的耳边忽然传出了一声轻笑。
“放心,她知道你和林泠都不见得会同意,就是这么一说,我也没答应这个提议。”
“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也可能是身体丧失了力量,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这颗星球上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对于地球人上的人类,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所以,我会好好完成你的愿望。只要条件允许,我会尽可能让地球人少一些无谓的牺牲,包括这些光明会的信徒,他们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我希望可以交给战后的地球人自己去定夺。”
“毕竟……你也一直在为了我的愿望在战斗。”
宴会厅里杯觥交错,光明会的信徒们,这些来自各国的富豪权贵们,在虚伪的交谈声中畅想着种族飞升的未来。
大厅的角落里,带着面具的‘陈先生’无声地握住了‘陈夫人’手。
“老婆,我觉得你现在好温柔。”
陈哲感到自己握住的纤手僵了一下,对方面具下的俏脸绝对瞪了他一眼。
洺当即把手抽了回来,恢复了几分以往的气场。
“哦,我是不是就应该这么冷冰冰的和你说话……”
陈哲直接出言打断,“但是,我们现在可是在执行任务,你刚刚叫了我什么来着?”
洺错愣了片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刚好像顺嘴叫了陈哲的大名……
“嗯……我叫错了……”
“那你现在应该叫我什么来着?”
冰冷的气场被搅的七零八落,715小队的队长不得不为她行动时的失误付出代价。
“老公。”
她用着故作清冷的语气,但可惜面具只能遮住正脸,微红的耳根还是明艳地暴露在陈哲的视野里。
“谢谢。”
陈哲的语气却忽然正经了起来,“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你放心,这些光明会的信徒虽然都是地球人,我理论上的同胞,但无论他们是否自愿,既然当了奸奇的走狗迫害他人,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同样的,即使你们对这群人出手,也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地球人,我怎么可能对你们心生意见。”
洺看着陈哲脸上的面具,冷不丁地伸手在他手臂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她现在有种脱下面具狠狠地瞪他一眼的冲动。
这个家伙,就喜欢把她说的……有些局促的时候,才和她说正经事……
呼……弄得心情七上八下的……
“哎呦,老婆打我干嘛?”
“不可以?”
正好此时,宴会厅的大门处,走出了几个侍从模样的人,其中一个直直地就朝着陈哲走了过来,看起来是奈安所说的,领取奖励的时候到了。
“去吧去吧。”
洺摆摆手,示意自己的老公可以走了。
“不用担心我,随时保持联系,我这真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通知奈安直接巨大化协助我,反倒是你……”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准备起身的陈哲。
“待会儿注意点,别太过火了。”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提及这话,那语气还真有几分,妻子警告丈夫别出去沾花惹草的意味。
陈哲有些莫名地答应下来,跟着前来的侍从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当纸醉金迷的光彩世界在背后远去,侍从带他们走入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地道。
地道灯光幽暗,闪烁着蓝色的幽光,两侧的墙壁上刻画着内容诡谲的壁画和晦涩难懂的印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略显刺鼻的气味,气氛很快变得异常诡异。
四周与他同行的,是五名同样带着面具的信徒,他们看上去都是男性,一个个摩拳擦掌,对即将到来的奖励透露着难掩的兴奋。
只有陈哲在东张西望,等待着奈安会不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喵’的一声跳出来找自己。
没过多久,陈哲一行人被带到了空旷了许多的广场。
同时,一股淫靡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耳边当即响起了一声声男男女女的欢愉浪叫。
陈哲不由得回想起,在德佩的那艘游轮的迪厅里,几百名员工疯狂交配的场面。
对比他现在眼前看到的,只能说,这里会显得更加……有序一点。
地下广场里的地板上,由奸奇仿制的色孽法阵,正散发着深紫色的幽光,在陈哲所站的道路两侧,有两排年轻女性,正齐刷刷地跪趴在地上。
他左右看去,入目便是一张张肤色各异的饱满臀部,在极力地朝后扬起,像是……哦不,就是化身为了任人享用的工具,等着一个个信徒模样的男子走到她们身后临幸。
当然了,光明会还是讲究男女平等的,再往前走,其实还有一排浑身赤裸,身形健硕的男性仰躺在地上,只是那场面陈哲实在无心去细看……
幸好这些‘廉价’的奖励并不属于他们,侍从们好不停歇地带他们继续往前,穿过这些供人肆意享乐的‘淫具’后,径直推开了深处的一扇大门。
大门内部的区域,其构造酷似教堂,里面已经云集了一批光明教的信徒,他们大多云集在中央的区域,那里摆着一张深灰色的石床。
透过围在四周的人群,隐约可以看到石床上似乎绑着一个人。
在教堂的高台上,一名身披红衣,模样酷似主教的老者正戴着面具,用洪亮的声音高声道:
“我们匍匐在上神咳出的血肉,虔诚而坚定,这不再是无神眷顾的遗弃之地,至高无上的光辉牵引着我们,挣脱桎梏!”
前半段是光明会老生常谈的自吹自擂,陈哲本来毫无兴趣,但后半段不由得地让他竖起了耳朵。
“那自诩星空的邪神,她们以美貌诱惑人心,她们妄图遮掩上神的恩赐,她们是狱卒,是枷锁,妄图将我们禁锢在这被黑暗笼罩的诅咒!
但不要害怕,我的兄弟姐妹们,上神的孩子们,上神的使者已然降临人间,它们会撕碎星空战士虚伪的面纱,将她们砸入深渊,由我们来统治,由我们来奴隶,由我们来惩戒她们的罪恶!”
“就如她!”
他高举的手掌突然落下,苍老的手指,猛地指向被众人围住的石床,深紫色的幽光从石床底部骤然亮起。
“看啊!这所谓的星空战士,在上神的威能面前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弱小,她已无力反抗,无力挣扎,她将成为我等欢愉的苗床,洗刷她无耻的罪孽……”
在场的所有人随着老者的话语发出剧烈的欢呼声,那声音震耳欲聋,震得陈哲头脑一阵轰鸣。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他顾不得失态,强行拨开人试图看清石床上的场景。
渐渐的,透过人群的细缝,他看到石床上,是一个身形修长纤细的女子,她双臂被束缚,双腿呈M形,被淫靡地抬起分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正蹲在石床前,如饥似渴般,连绵不断地舔舐着她腿心处的粉穴。
女子不知是试图反抗,还是情动难耐,被青蓝色紧身衣包裹的优美长腿在空中无助荡漾,脆弱又淫靡。
而最让陈哲心底一颤的,是她似乎穿着蓝白色相间的紧身衣,那条纹……似乎和奈安的星空战衣一模一样……
当这个念头从心底升起,心急如焚的他飞也似地冲过人群,几乎是撞到了石床的跟前。
一模一样的条纹,他甚至听到了‘叮咚叮咚’的警报声,正在胸口的位置急促响起……
只是石床上的人脸上蒙着一层漆黑的面纱,他一时无法看清真容。
而那名大汉也停止了舔舐的动作,转而站起身,掏出了自己的雄壮的性器。
也正是因为他怎么一侧身的缘故,才让陈哲得以看清,那腿心位置的布料早已被撕去,露出了那樱粉色的,还泛着一层晶莹水光的美鲍,暴露在一众信徒如狼似虎的目光中,可想而知这石床上的人,早已遭受一番凄惨的淫行。
“让我来尝尝星空战士的滋味!”
那大汉已然急不可耐,在一声大吼中将蓄势待发的粗壮性器,挺入了汁水满溢的粉穴中。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悲鸣,巨大的肉棒以堪称凌虐般地幅度,一举撞进了粉穴的最深处,激得女子浑身娇颤,腰肢如鲤鱼打挺般猛地扬起。
在大汉的身边,陈哲伸到一边的手,连带着刚要喊出的‘等等’,都停在半空,缓缓地落了回去。
四周的信徒更为激动地涌了上来,他则长舒了口气,默不作声地退了回去。
随之落下的,还有女子脸上遮掩的面纱,让陈哲看清了她的真容。
石床上的不是奈安,也不是任何一个星空战士。
但看着女子那张悲戚哀鸣的脸,陈哲还是有些心惊。
他知道这里又是色孽的法阵,又是意味难明的气体,或多或少肯定对人的心智有影响,但他刚刚之所以差点认错,实在是……这个女人和奈安实在有些相像,至少有她六七分美貌,放在寻常人里绝对算得上大美女了。
光明会找的这个人确实足够糊弄信徒。
而且,不仅是五官外貌,身材体型,甚至还刻意按照星空战衣的样式,仿造了条纹如出一辙的紧身衣,和一盏不知怎么镶上去的能量灯。
这群光明会如果改行去拍AV,一定能赚大钱……
当他退出狂欢的人群,外面带他来的侍从正毕恭毕敬地候着他。
“陈先生也想要享用星空战士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和欢愉主教说……”
“不用不用。”
陈哲连连摆手,当即摆出虔诚信徒的姿态,“教会能给予在下奖励,我已是荣幸之至,岂敢再妄自奢求她物。”
侍从随即点点头,“陈先生来自东方,果然有谦逊之风,来,这边请。”
陈哲扭头看去,发现教堂的入口处,走进来了几名头戴鸟嘴面具的审判员,而且从身材体型来开,似乎都是女性。
另一名侍从正在一旁介绍着:“接下来会有审判员带领诸位,前往领取各自的赐福。”
陈哲一听,就以为这应该就是奈安来接应自己的时候了,这几个审判员里八成就有她……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去认人,就看见这几个站姿笔挺的审判员,忽然开解开了自己的斗篷,卸下了身上的衣裙,除了那脸上的鸟嘴面具,顷刻间就以赤身裸体的姿态,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眼看着面前一个个白花花的雪白酮体,陈哲脑瓜子嗡的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看了一遍几名女子的身体……
呼……
悬着的心再度放了下去,虽然这些人都戴着面具,但陈哲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里面也没有奈安……的腿。
这接二连三的场面,都似乎可能是奈安以黑色幽默的方式‘接应’自己,但最后又虚惊一场。
心情七上八下之下,陈哲也懒得上去选人,可他看着看着却发现,脱下衣服的审判员只有五个,在她们悉数被和他一起来的信徒选走后,自己成了多出来的一个。
这时,一直站在他一边的侍从才低声道:“陈先生,您还需要在这里观摩惩戒星空战士的仪式吗?”
抱歉,如果可以,我只想把这里砸的稀巴烂。
“当然不用。”
“那随我来,您的奖励会比较特殊。”
陈哲在面具下几欲吐血……
那你他妈不早点说???
他强行做着表情管理,尽可能用一种受宠若惊的语气说道:
“想请问一下,为什么唯独我的奖励与众不同呢?”
侍从走在前面,转过头回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因为陈先生来的路上发生了些变故,如果不是您与夫人临危不乱,我们就要少一位圣徒了。”
这个理由倒也勉强说得过去,陈哲便一边保持着警惕,一边跟着侍从走向了教堂侧面的一个小门。
随着房门打开,一股温热的水汽,夹杂着一股有别于外面隐晦气息的香气扑面而来。
陈哲定睛看去,这里面居然是一个足以容纳的好几人的室内温泉。
“陈先生请用。”
而替他开门的侍从也随之关上了背后的房门,将他一个人留在了热气腾腾的温泉前。
正当陈哲纠结着,自己究竟是不是应该脱光了跳下去时,静谧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嗒嗒’的高跟声,有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穿着黑色长裙的审判员,从侧面的一排衣柜里走了出来。
“陈先生,这温泉就是为您准备的。”
听着那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线,陈哲当即就听了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奈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想见到她……
正当他长舒一口气,准备说话时,奈安忽然扭了扭头,看向了房间的另一侧。
“还请陈先生抓紧时间,还有人在等着你。”
陈哲心领神会,知道这里肯定有人在暗中监视。
他点点头,伸手开始解自己西装的纽扣。
可就这么当着奈安的面脱衣服,尤其是她还戴着那诡谲的鸟嘴面具,那锋利的鸟喙正对着自己,实在让人感觉别扭。
“你是在这里等我洗完,再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吗?”
奈安点点头,缓缓走到陈哲的身边。
“我还会在这里帮你宽衣解带,沐浴更衣,以免陈先生耽搁了时间。”
那语气愈发寒冷,陈哲置身于温泉旁的热气里都感觉不寒而栗。
“不用不用,帮我拿一下衣服就好了。”
他一件件的把衣服递给奈安,直到上身全部脱完之后,他不禁有些尴尬地转过头。
“这个……”
“喵。”
鸟嘴面具下,传来只有她们两才能听到的轻响。
这是‘我会闭眼’或者‘我懒得看’的意思,反正听那无奈的语气,应该八九不离十。
待到他赤条条地步入温泉内,奈安也拿着他的衣服走向衣柜,帮他挂好西装。
而她站的位置,刚刚好可以挡住她先前所指的监控。
同时一张纸和一只笔从她的口袋里飘出,被青蓝色的能量包裹,自她的背后飞向了温泉里的陈哲。
温泉边缘的温度剂标注着46度的温度,不禁水温刚好,里面还漂浮着事先准备好的花瓣,香油,闻起来沁人心脾,毛孔情不自禁地舒展。
但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刻,陈哲走到温泉边,接过奈安暗地送来的纸笔,不需要对方的提示,便开始飞快地作画。
大约一分钟左右之后,陈哲用笔敲了敲地面,奈安也刚好整理完衣饰,向后丢出一条浴巾。
陈哲连忙从温泉里站起,草草地将浴巾披在身上,和奈安一起走向了房间的角落,监控的视野盲区。
而在他原本泡澡的位置,一张画纸悄无声息地沉入水面,一个虚幻的陈哲取而代之地泡在了温泉里,旁边还有戴着鸟嘴面具的奈安,以毕恭毕敬的姿态候在左右。
这幻象的把戏当初连贪欲都能蒙蔽,欺骗监控对面的普通人不成问题。
但因为这里的布置本质就是一间宽广的浴室,导致两个人也没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能紧挨着彼此,钻进了一间衣橱和墙壁的缝隙里。
陈哲戴着面具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就批了件浴袍,贴在墙角。
奈安穿着审判员的制服,头戴鸟嘴面具,挤在他身前,因为身高差的缘故,那锋利的鸟喙几乎戳在了陈哲的喉结上。
这么‘袒胸露乳’正对着这诡异的鸟喙,让陈哲实在有些不自在,连忙问道:
“现在可以随便说话了吧?这奖励到底是要干嘛,怎么还让我在这泡起澡来了?”
奈安给予他的回答,是又一份递过来的纸笔。
“再补两张画,刚刚的不够。”
陈哲闻言接过纸笔,找不到地方作画的他只能侧过身,将纸张贴在墙上。
但侧过身的姿势使得占据的面积更宽,那鸟喙直接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无奈道:“咱既然躲起来了,你这渗人的面具能不能摘了?”
奈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面具摘下,放在了一旁的衣柜栏上。
乌黑的长发落在肩头,不知是因为温泉的水汽还是被面具闷了许久,那张瓷器般白皙的脸颊上,隐约可见一抹淡淡的樱粉。
她微侧着头,表情稍许有些扭捏。
“我在这不仅是监视你,更是来服侍你沐浴的,不可能光站在一旁看着……”
这意思陈哲当然是听明白了。
“哦,我懂了,侍女嘛……不对,那我们费尽心思地躲在这里干嘛?不就装装样子服侍我洗澡嘛,唉,小气……”
奈安恨铁不成钢般地一声叹息,无奈地用手指按着自己紧皱的眉间。
“我就知道你这满是黄色废料的脑袋会这么想。”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温泉的方向,“喏,你想去的话我陪你,还帮你搓背揉肩,理疗按摩,去不去?”
“我一男的我怕什么,有什么不能……去……”
拿着画纸面朝着墙壁的陈哲,本来看不到温泉的方向,结果说话间刚刚转过头,面具下的表情就僵住了。
这间房间里的灯光忽然暗下,幽异的紫光自温泉深处浮现,照得温泉中的假人忽明忽暗。
在魔域一般的奇景中,先是水面上浮出一颗颗沸腾的气泡,紧接着,竟有几只比陈哲腰腹还要粗壮的触手,犹如一头潜伏在深处的巨型章鱼,蔓向了那一动不动的假人。
刺鼻的紫气从水中升起,布满细口的触手将假人缠绕,‘清洗’起他的身体……
陈哲的耳边响起一声冷笑,“喜欢吗?色孽触手的搓澡服务,要不要我再帮你……”
“不用了不用了,这种服务我实在是无福消受……”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被触手缠绕,陈哲实在难以直视,连忙转过身在墙上飞速作画。
奈安在一旁盯着他勾画自己身形的画笔,忍不住叮嘱道:“这不是你发挥黄漫作家职业本能的时候,随便画点就行。”
“放心,虽然你很漂亮,但是个正常人也不会把春宫图画在长满触手的背景里吧?”
没过多久,给两个假人‘打补丁’的画作画好,陈哲和奈安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打量着上面的画面,表情都点不太自然……
后面的泳池旁,得到新指令的奈安幻象,缓步走到假陈哲的背后,跪坐在一条触手的肉身上,伸出手穿过触手的包裹,捧住假陈哲的脑袋开始轻柔地按摩……
那诡异的场面仿佛邪教某种阴险的仪式,两个人扭头观察了片刻就再看不下去,齐刷刷地回过头,面朝着墙壁,靠在了背后的衣橱上。
“你管这叫奖励?这些光明会的人脑子有问题吗?”
“你第一天知道他们脑子不正常?这在他们眼里是上神的赐福,身体会得到异化,从而更接近通往飞升的道路。”
奈安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通往更深处一扇门。
“况且这确实只是帮你沐浴更衣的地方,真正的奖励在那扇门后面。”
“触手搓澡只是前奏,那正题是什么?拎个色孽恶魔过来和我共赴巫山烟雨?”
奈安转过头,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有些做作,但因为非常可爱让人难以心生厌恶的惊讶。
“不错嘛,是色孽的毒雾才能激发你的智商吗,居然猜的这么准。”
陈哲扭过头,表情在面具下颤抖。
“你不是在开玩笑?”
奈安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喵~”
俏皮的声线配上悠扬的尾音,‘是的哦’的意思。
如果不是她很可爱,陈哲会觉得她很欠揍……不对!这不是可爱的问题了!
“等等,我不会待会儿真的要去和某个歪七扭八的恶魔上床吧?”
色孽恶魔嘛,陈哲也是见过几个的,碰上贪欲那样的大帅哥虽然性别不对,但那都算幸运的了。
如果是V字小丑脸追猎那样的,甚至游轮上那个德佩的儿子,浑身长满刀刃的圣徒……
奈安笑得点点头,眼睛都弯成了两条月牙。
“门后等着你的,是一位色孽圣徒,它们之所以被光明会从四面八方搜刮过来,就是为了明日送去作为召唤混沌巨魔的活祭。
而你和刚刚那些一起来的信徒们呢,今天再被‘奖励’一番,被这些圣徒临幸一下,要么你们被吸成人干让圣徒们更加强大,要么你们活下来,被强行转化成同样有献祭价值的祭品,明天一起被送去活祭,对光明会来讲一举两得。”
陈哲暗道不愧是光明会,合着这所谓的奖励,左右都是通往死亡的临终狂欢。
但他更关心的是:“所以……我待会儿要努力活下来,然后等明天打包一起送去召唤巨魔的法阵,你们就可以将其摧毁,顺便看看那里有没有奸奇眷属压阵?”
“喵~”
一模一样语气,意思显而易见。
陈哲深呼吸了一口,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任重而道远。
“这个计划……好像又确实有可行性……洺她知道?”
奈安杏目轻眨,满是笑意。
“喵~”
“怪不得当时不告诉我,她当时还犹豫了一会儿……可她是还答应了?”
“喵~”
一声声可爱的猫叫就像降压剂一样,陈哲的忐忑刚刚升起就被按了下去,再升起再被按回去。
“好吧……”
他认命般地一声叹息,拍了拍奈安的肩膀。
“待会儿我会随机应变,看能不能那家伙沟通,实在不行的话……”
“喵?”
“唉……我身体脏了的事情不要告诉林泠她们,拜托了……”
“噗……哈哈哈哈……”
奈安实在有点憋不住了,抱着肚子笑得肩膀直打颤。
“放心吧,逗你玩的,还什么身体脏了……噗……哈哈哈……你居然真信了。”
在奈安清脆的笑声中,陈哲呆若木鸡,上身因为联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冒出的冷汗都凝固了。
然后他悲哀地发现,可能是因为她笑起来很有少女感的缘故,在被美少女调戏后,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而不是恼羞成怒。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喵喵个不停,合着是怕说多了笑出声!
笑得眼泪都快挤出来的奈安,这时才收起笑声,说道:“其实刚刚说的话也没骗你,只是你要见得这个‘圣徒’很有商量的余地。”
被这么一提示,既然她没骗人,再联想到洺一直说的‘别太过火’,陈哲马上反应了过来。
他问道:“我待会要见的,不会是蜜萝丝吧?”
“Bingo~毕竟是你的老情人,说不定你的贞洁能保住呢。”
陈哲扶了扶额头,中国人总是逃不过折中的命运,有和刀锋恶魔做爱作为铺垫,他一时觉得蜜萝丝虽然是毋庸置疑的敌人,但也好接受多了。
正在此时,房间的灯光重新亮起。
她们背后的温泉紫雾缓缓消散,那邪恶的触手也随之重新潜回了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奈安拿起一旁的鸟嘴面具,重新戴回头上。
“回去穿衣服吧,待会儿我会和你一起去见她,毕竟我答应了洺队长,不会让蜜萝丝弄脏你娇贵的身躯的。”
陈哲现在也知道为什么要分开行动了,以洺现在的身体情况,和有欢愉之称蜜萝丝共处一室,即使对方依旧处于奸奇法阵的限制中,也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你的描述非常油腻,但这已经是我今天听说过最靠谱的话了,哦对,麻烦你……”
在陈哲重新走回温泉中后,先前用画像制作的幻想随之消失,他以真实的姿态取而代之的出现在了监控中。
“唉,很强的防范意识,我该夸你有男德吗?”
鸟嘴面具侧过头避开了视线。
几分钟后,陈哲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温泉,重新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西装。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总归是洗浴搭理了一番,被水汽熏染后的脸颊如微醺般的唇红齿白,修身的西装款式衬得他身形昂扬笔挺,气宇非凡。
“陈先生如果一切准备妥当,就请跟我来……”
在监控的注视中,奈安变回了随行审判员的身份,转过了身,鸟嘴面具正对向迎面走上来的陈哲。
“好的,麻烦您继续带路了。”因为是逢场作戏的缘故,他还特意摆出了很认真的表情。
鸟嘴面具在原地停顿了片刻,下意识地以小碎步的频率,往后退了半步,像极了学校楼道上,差点撞上男同学的女学生。
“人靠衣裳马靠鞍……”
“你刚刚说了什么?”陈哲真没听起来面具下含糊不清的声音。
“跟我来。”
奈安已然转过身,领着他朝深处走去。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帅了。”他面无表情的跟上前,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
“唉,算了……”
在奈安一声无奈的叹息中,她推开了房间另一层的大门,面前是一条狭长的通道,视线再度变得昏暗,狭窄。
在道路的尽头,是又一闪被封锁的铁门,上面印刻着奸奇幽异的法阵,有光明会的教员守在门外,对陈哲做了简单的检查。
随即,大门敞开,呈现在陈哲眼前的,是一座死寂的地下祭坛,在祭坛的中间,正是封锁着蜜萝丝的集装箱,看起来至今都无人打开。
在祭坛的四周角落里,远远地有几名光明会的守卫站在阴影里,注视着他们。
但陈哲并不担心,只要不是奸奇眷属发现异常,亲自前来查看,即使是寻常的光明会信徒,见了蜜萝丝也认不出她色孽眷属的身份,这一招灯下黑确实无人能知。
他和奈安缓步上前,观察着四周。为了防止‘圣徒’的暴走,四周的墙壁和铁门一样,刻满了深蓝色的法阵,陈哲感觉自身仿若置身深海,被静谧的压抑感所包裹。
他尝试在体内驱动了一下能量回路,在四周奸奇法阵的作用下,能明显感到能量运转的速率比平时慢了许多。
不知道奈安情况会不会好一点。
随着他走到集装箱的近前,那被封锁的箱门随之打开,因为是专属的‘奖励’,那群守卫自始至终都和他保持着极远的距离,没有靠近。
一张画纸从他的袖口悄然飘出,一个虚幻的奈安停在了入口,真正的奈安则和他并肩走入了集装箱内。
‘嘭——’
箱门在身后关闭,面前是和外面祭坛一样诡谲又压抑的深蓝,威力更强的奸奇法阵在集装箱内,照亮了站在深处的蜜萝丝。
她穿着妖冶的紫色星空战衣,湛蓝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一对狐狸眼带着玩味的笑意,打量着走进来的二人,仿若深海里最娇艳的美人鱼。
“没想到游轮一别后,我们这么快就会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重逢。”
说着她伸手敲了敲集装箱的内壁,“因为法阵的缘故,这里隔音极好,我们可以畅所欲言。”
奈安摘下鸟嘴面具,随手放在一边,向前走出半步站在了陈哲的身前。
“那你不该赞扬一下我的契约精神吗?按照当初交易的诺言,我现在可是让你和陈哲私下里见上面了。”
陈哲知道奈安和蜜萝丝有过一场暗地里的交易,虽然具体的细节连洺都不是太清楚,但至少从结果来看,就是蜜萝丝被坑到了奸奇的集装箱里,被迫裹着阶下囚的生活。
“可害得我沦落到这的也是你。”蜜萝丝脸上扬起危险的笑容。
“我只答应了让你们见面,又没说具体的地点,你自己在游轮上操之过急,要赖我作为敌对方事先没提醒你吗?”奈安语气冰冷,如讥似讽。
“可是我每天在这待着,万一哪天被那几个奸奇眷属发现,怕是一身清白不保,要对不住父神了。”
“嘁,你个色孽在这谈讲清白?而且我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
陈哲本来站在奈安背后,想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如今越听越不对劲,现在怎么着也不是斗嘴的时候吧。
“咳咳,说正事……”
蜜萝丝目光一转,危险的笑容立马洋溢起了欢愉,“哦?那父神要不先和我说说,闲事是什么呢?”
奈安扬起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
“我长话短说,除你以外的所有色孽眷属全部战死了。而你明天就会被奸奇当成活祭,来召唤可以被它们控制的混沌巨魔,如果想北美那颗黯星核和你自己在做星球上继续待下去,就乖乖继续和我们合作……”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蜜萝丝同样将她的话打断,完全没心思继续听下去。
“我知道小姑娘你在打着什么算盘,你会用一个个我难以抗拒的交易,榨干我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直到奸奇也被你们击败,你们好过河拆桥来对付我。”
‘嗒嗒——’
集装箱内响起了清脆的高跟声,蜜萝丝迈动着战衣包裹下的,修长纤美的长腿,有意无意地踩着妖娆的猫步,仿佛每一脚落下都是作响一个情迷的旋律。
“但现在似乎是你没搞清楚情况,小姑娘,在奸奇腹地的集装箱里,怕是你有求于我才是吧?”
集装箱拢共不过几米的长度,蜜萝丝几步之间便走到了两人的面前,那股醇厚又令人躁动的果酒香气,飘然而至。
“呵,怎么?你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星空战士,连奸奇的活祭术法都奈何不了你?”奈安不退不让,微微仰起头,冰冷的声线愈发凌厉。
“少威胁我小姑娘,色孽从不将理智作为行动的评判标准。更何况……”
略高一分的她微弯下腰,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庞凑上前,与奈安冰清玉洁的小脸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看你这身打扮,你们是伪装身份潜入这里的吧?要么是来采补我,要么是来当我的养料,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一点色孽能量都没挥发出来,你觉得在外面那些守卫看来,这正常吗?”
奈安那张冰封的俏脸松动了几分,皱起了眉,“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你现在自己从体内挥发色孽能量做障眼法,我们明天自会来救你。”
蜜萝丝还是摇头,高挺的鼻梁几乎曾在了奈安的鼻尖,“我说了,我不同意。”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是色孽,色孽想要的,当然要做一些能让我愉悦的事情,比如……”
啪。
奈安一把抓住了蜜萝丝想要去触及陈哲的手腕,冷声道:
“我答应过别人,你不能碰他。”
陈哲在一旁同样冷冷地看着蜜萝丝,自然没有阻止奈安的动作。
一抹苦涩从蜜萝丝的眼中一闪而逝,她探出的手指颤了颤,黯然落了回去。
“嗯……父神不用多想,除非您自己同意,否则我自然不会对您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当话音落下,那眼中的苦涩迅速化为阴翳的火光,转头看向了握住她手腕的奈安。
“不碰父神当然可以,交易我也可以和你们做。但作为补偿和订金……”
她的身体忽然踏前一步,骤然逼进的距离让奈安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蜜萝丝一把搂住了酥若无骨的柳腰。
穿着制服黑裙的纤细娇躯,瞬间贴向了蜜萝丝的胸口,仿若妩媚OL搂着尚且青涩的女高中生。
“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先享用一下小姑娘你了。”
仿佛是在配合着她的威胁,在集装箱的外面,响起了零星的脚步声。
一个关了数日之久的色孽恶魔,得到可以宣泄欲望的对象时,定然会是一番无情摧残,而眼下的集装箱内却几乎毫无色孽能量的迹象。
在陈哲意想不到的目光中,她轻叹一声,很坦荡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切……原来不是男人你也能接受,来吧,时间紧迫,你想怎么欢愉来就是了。”
意识到事态发展超乎想象的陈哲,听到奈安居然同意了,他下意识地就想阻止,“等等,你就这么答应她了?”
奈安回过头看向他,轻叹一声中,深邃的瞳孔里的光辉意味难明。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吗?”
门外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听起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她看着陈哲有些纠结的表情,摆了摆手。
“多谢你的担心,但我说过,我只做我觉得正确的事情,身体如果也能成为完成任务的助力,那不利用才是我矫情。
而且,她是女性,你也不能接受?”
什么叫我也不能接受……
陈哲被说的哑口无言,他确实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逼迫蜜萝丝就范,他和奈安非亲非故也没有理由阻止她的行为。
可就在一旁干看着?
而蜜萝丝看着面前的二人,她感觉事情变得愈发有趣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愉悦。
集装里的令人沉醉的国酒香愈发浓郁,她的双手浮上色孽的紫光,一只手轻柔地挑起了奈安尖俏的下巴,打量着对方精妙绝伦的五官。
随着她的动作,紫色色孽气息飘散出了集装箱的缝隙,外面的脚步逐渐放缓。
“还真是漂亮呢,如果单论这张脸,无论在星空国还是色孽,我都没见过能与你比拟的。”
奈安的容颜无关乎背景,穿上校服她就是清理脱俗的校园美女,披上仙衣她便是仙姿缥缈的女上仙,换上战衣她又是冰山刺骨的星空战士,美得极其标志,任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按照父神能理解的话来说,你是个石女,是没有性趣的,觉得被我摸两下也无妨,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她的另一只手犹如阴寒的毒蟒,悄然滑进了奈安的黑色长衣,在她的胸口下,翻腾出连绵的褶皱。
“但我劝你,可别把它想的太绝对,那只是你身体尚未治愈的顽疾,而我可是代表欢愉的色孽,即使是冰冷的岩石我也能让它滴出水,更何况……”
被紫色战衣包裹的手掌,轻柔地捧住奈安的脸颊。
“你明明这么娇嫩,待会儿水流得太多,可别让父神看了笑话哦。”
说完她居然扭过头,朝着陈哲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仿佛在说:
我要开动了。
“啰嗦,要来就来,何必……唔……”
蜜萝丝骤然回过头,堵住了奈安张合着的粉唇。
妖异的紫光在蜜萝丝的周身闪烁,泛着果酒响起的雾气弥漫在集装箱内,又透过箱门的缝隙向外飘散。
这已经足以蒙蔽外面的守卫,脚步声在短暂地停顿后,转而向后退去,愈来愈远。。
但陈哲此刻担心的,自然不是会不会被外面看出破绽……
奈安……真如她自己所想一样,能毫无反应吗?
他带着复杂又忐忑的心情,退到一旁,近在咫尺地看着,两个风格迥异的星空战士,以极其亲密的姿态拥吻在一起。
至少在一开始,奈安的目光异常清明。
她像是来自雪国的冰雕,固然由最巧夺天工的工艺,打造出了令人惊叹的美感,但她的身躯如冰封般的寂静,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面前‘轻薄’着她的蜜萝丝。
那目光冷冽刺骨,陈哲觉得光是被她这么看着,都会觉得如坠冰窟。
但蜜萝丝丝毫不为所动,更没有操之过急地去挑逗怀里的冷美人。
“如果能于父神相拥,固然是最令我愉悦的事情。但如果单纯从让我身心愉悦的角度,能融化你这么个小美人,我现在感觉好像更有趣一点。”
她流连在奈安胸口的手指轻轻一挑,黑色的披风滑落在地,露出了内里贴合身形的上衣,一对小巧的乳鸽挺出优美的弧度。
她没有再接着松解衣领,纤指宛若落于宣纸的毛笔,指腹隔着上衣点在奈安的乳首附近,优雅又极节奏的勾画。
“听说你是恩菲尔法特家的大小姐,从出身到模样,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儿呢。”
另一只手像是欣赏艺术品般,替奈安捋了捋额头零碎的秀发,沿着绣眉,眼角,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抚摸。
再往下处,在她言语的间隙,丰润饱满的红唇正清雅地,轻点在奈安微薄又淡粉的,属于少女的软唇。
并不过分厮磨,最多是含住上唇,轻轻吮吸,舔舐着唇上的光泽。
眼前这对比鲜明的场面令陈哲有些错愣,他本以为蜜萝丝身为色孽,会使出各式各样奇特乃至变态的手段,他都想好了只要有一点过分,他拼着暴露身份也要阻止对方。
可偏偏蜜萝丝举止间优雅又不失香艳,轻柔的双手上如果不是翻涌着色孽的紫气,反倒像是在呵护着奈安这尊过于冰寒的雕塑。
只是随着她的爱抚,虽然越来越多的紫气悄然融进了奈安的体内,但后者还是不为所动,毫无反应。
紧接着,那流浪在奈安脸颊的手一路向下,撩开了奈安长裙的分叉。
集装箱里亮起了一抹雪腻的白,晶莹剔透的冷白皮在昏暗的环境里异常夺目,靠近陈哲一侧的左腿整条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就是那双,让那位王女都承认美不胜收的腿吗?”
说着她还不忘回过头,朝着陈哲轻笑着解释道:“可能有点超乎你们都的意料,在上条世界线,因为父神的英明神武,其实我和王女小姐的关系还算可以。”
在她有意无意地注视中,陈哲看到那掀开裙摆的手,轻柔地抚过瓷白紧张的大腿曲线,缓缓地探进了内侧,娇柔的腿心深处。
因为视线和视角的缘故,陈哲看不清蜜萝丝在奈安裙下的动作,只能通过她小臂摆动的浮动,看出她正在温柔地挑弄着什么……
同时,裙下亮起了妖异的紫烟,空气的果酒芬芳愈发浓郁。
没过多久,他看到奈安原本站得笔直的左腿上,那曲线匀称的肌肉忽然绷紧了。
这是奈安至今做出的第一点反应。
陈哲的心也随之一紧,抬头看向她的脸颊。
但蜜萝丝却挡住了他的视野,她正探头到奈安的耳边,用极其细微的细语在说些什么……
奈安似乎也低声回应了一句,但陈哲没能听清,仿佛故意不想让他听见。
片刻之后,蜜萝丝直起身,悄然拉起了奈安上衣的下摆。
小腹平坦又矫健的肌肤映入眼帘,内里再无遮掩。
陈哲见状,知道自己不便再看,正当他想回头面朝墙壁时,即将被掀开上衣的奈安胸口金光微闪。
一身衣裙滑落在地,在春光乍现之际,青银相间的星空战衣穿在了身上,胸口的能量灯亮起海蓝色的饱满光辉。
黑衣特工的装扮变为了英姿飒爽的星空战士,但因为那没有裙摆的遮掩,蜜萝丝抚摸在腿心深处的手,便明晃晃地暴露在了陈哲的视野中。
奈安的表情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眉间好看的轻蹙,深邃的双眸微不可察地闪烁着,反而让她比之前少了几分冷冽感。
看到她穿上战衣后,蜜萝丝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轻笑。
“看起来你和父神还是毫无瓜葛呢,这么不好意思让他看见你的身体?”
在奈安沉默的抵抗中,她低头看向对方胸口晶莹的能量灯。
“确实是石女不假,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在短时间内,真对你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我不一样哦。”
说着,她的一只手继续温柔地,像是哄睡稚童般抚摸着奈安的私密处,另一只手则悄然点在了能量灯上。
“你既然那么聪明,要不要猜猜,属于色孽那部分的力量,是怎么和我的星空能量融合在一起的?”
奈安的脸上微微变色,那眼神中闪过的细微惊异让蜜萝丝露出狐狸般,狡黠又妩媚的笑容。
紧接着,她的周身骤然爆发出了一股浓厚的紫烟,浓密到几乎遮掩了陈哲的视线,刺鼻的气息冲进他的鼻腔,一股令人昏沉又迷离的灼热感迅速传遍全身。
下一刻,一道刺目的紫光冲散了缭绕烟雾,陈哲忍着不适感定睛望去,直接那紫光正从蜜萝丝的之间,如汹涌的波流般涌入了奈安的能量灯里。
“我们的能量灯固然坚不可摧,但别忘了,它作为警示身体状态的信号,可是连通着我们的能量回路的哦。”
“嗯……”
一声惊愕又猝不及防的轻哼,从奈安的紧抿的唇缝中溢出,如惊雷般在陈哲耳边炸响。
他忐忑地拨开烟尘看去,只见原本如冰雕般静止矗立的奈安,在能量灯被色孽能量疯狂侵入后神情骤变。
她仿佛永远清明的双瞳在摇曳,本来自然合拢的双唇不得不在微颤中用力紧闭。
星空战衣的娇躯开始轻微晃荡,腿心处的紫光在上下齐进的攻势下愈演愈烈,原本笔直战力的双腿逐渐扭捏,微微打摆。
“要谢谢我吗?是不是让你感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体验?”
奈安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反抗般地抓住了蜜萝丝的手臂,但终究只是冷冷地看了蜜萝丝一眼,还是没有发力。
“嗯……”
她的呼吸开始变快,肤如凝脂的脸颊浮上可人的樱粉,这座冷冽的冰雕肉眼可见地开始融化,仙意凌然的仙子慢慢显出了少女的七情六欲。
淡粉色薄唇不由自主地张开,呼出了清甜的幽兰。
“既然你开始感到舒服了,那我可就要真正开始享用你了哦。”
既然冰雪消融,蜜萝丝自然不会放过这雪女坠入烟火的撩人美景。
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优雅,只有香艳,饱满的红唇骤然包裹住了奈安的唇。
“唔……”
随着一声略显无助的咿咛,奈安的双唇被占据,唇齿被撬开。
陈哲站在侧边,可以看清她脸颊的肌肤上,翻涌起被舌头侵犯的凸起。
而她的胸口,蜜萝丝的手指不再是简单地轻点,她开始像抚弄酥胸一样,用娴熟的技巧,开始在能量灯上勾画,又随着抚弄奈安下身花穴的手指,上下一同爱抚,厮磨。
“唔……嗯……”
触碰能量灯本身是不会有感觉的,但如果是以此为媒介,牵引色孽能量挑逗甚至侵犯能量回路,寻常的色孽定然做不到,但同样身为星空战士的蜜萝丝,则对此娴熟于心。
她每一次在能量灯上的揉动,都会配合着在下面,隔着战衣抚弄奈安的花穴入口,让手上每次动作,都像有电流传遍奈安全身般,让她的身体为止一颤,为之扭动。
成熟妖娆的酮体和纤瘦骨感的娇躯,各自穿着星空战衣,拥吻着彼此,亲密无间的紧贴在一起,在集装箱燥热又暧昧的氛围中,响起了唾液交织的情迷声响,香艳无比。
在这由内而外的感官刺激中,奈安支撑不住了。
她无法在撑起冰冷的目光,虚弱般地闭上双眼,在强吻中被蜜萝丝以高超吻技卷住香舌,被无助地吮取口中甘露。
水蛇般的柳腰开始不安扭动,笔直的双腿在忍不住腿心处的触感,开始娇颤着内收合拢,厮磨着蜜萝丝的手臂,试图那里异样的瘙痒。
“嘭……”
她双腿虚软般踉跄着后退,被蜜萝丝按在了墙上。
任谁都看得出,那所谓的‘石女’的体质遇到天敌般的色孽,侵染了她的能量回路,脸颊上泛起旖旎的殷红。
她动情了。
蜜萝丝显然没打算放过怀里软绵无力的少女,她松开对方的唇,轻佻邪魅地看了眼被吻得气喘不止的奈安。
“不再逞强了?”
奈安闭上眼,漠然侧过头。
“随你欢心就是……”
“那可记得别叫的太放肆,在父神面前丢尽了脸哦。”
蜜萝丝说着将唇印在了那天鹅的雪颈上。
奈安的身体又一阵轻颤,身体内外都被极具技巧和节奏地手法挑拨着,让她撑在对方肩头的双手,欲拒还休般地脆弱,疲软。
那炽烈的红唇吻过她的雪颈,隔着战衣亲过锁骨,最后代替手指,落在光亮璀璨的能量灯上。
蜜萝丝伸出香舌,像是品尝稀世佳肴般,缓缓舔舐。
“哈啊……嗯……”
奈安浑身一阵激颤,呼吸骤然变得更加急促,双腿死命地收紧夹住那在腿心作乱的手掌,嘴里的轻吟即使咬紧牙关,也忍不住百灵鸟般悦耳响起。
蜜萝丝的舌苔裹在能量灯的表面,留下一层香艳的晶莹液体,她舔舐得愈发快速,愈发富有节奏,用这最露骨的方式,去挑动奈安体内的能量回路,让色孽能量传遍她体内,去唤醒她封存至今的欲望,点燃她引以为傲的理智。
在这方面,无人能出其右。
“哈啊……嗯……唔!哈啊……嗯!”
奈安的颤抖愈发剧烈,几乎软倒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从未有过的体验冲击似乎让她毫无心理准备,愈发情迷的呻吟,在集装箱里随着能量灯上的舔动情迷作响。
那每一道呻吟,都如梦似幻,犹如重锤般敲在陈哲的心头。
仿佛永远游刃有余,充满着执行光辉的她,不该从嘴里发出那么旖旎的声线。
在那一声令人羞耻的娇吟毫无防备地喊出声后,她如娇柔的少女般用手背掩住了嘴,颤抖的双目与陈哲无声对视。
她的瞳孔如破碎般,泛着隐隐的水光。然后很快,又倔强地扭了过去,避开了陈哲的视线,试图无声地忍受下去。
陈哲的眼里泛起怒火,一股想要宣泄的淤积在胸口沉积许久。
他从来没有质疑过奈安的决定,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对对方的指示一切照做,之后在询问其中缘由。
但是,他受不了那抹破碎感出现在奈安脸上。
“够了,放开她。”
他带着冰冷刺骨的语气,豁然走上前,拉住了蜜萝丝的肩膀手上金光闪烁,一把将她从奈安的身上拉起来丢了出去!
“嘭!”
蜜萝丝的后背重重地砸在了另一端的墙壁上,震得整个集装箱都在不住颤抖。
奈安错愣地看向眼前的陈哲,“你……”
“你也够了,别逞强了。”
他面无表情,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厉。
似乎是被他的模样怔住了,奈安沉默了下去,扭过头,没再反驳。
“哦……”
陈哲转过头,看向另一端被自己砸在墙上的蜜萝丝。
后者丝毫不生气,甚至用更为欢愉的表情看上了他。
就像在打量着终于上钩的猎物。
“嘭,嘭,嘭——”
他没再躲闪,斜着怒火大踏步地走向了蜜萝丝。
在这之前,他对蜜萝丝的感觉,最多的就是恨意,还夹杂着逃避的意味。
因为对方参与了针对林泠的行动,这让没能守住林泠的他实在无法对她报以任何的好观感,再加上小队众人都对她非常介意的缘故,他索性选择冷处理,尽可能无视这个对她有莫名好感的色孽眷属。
即使他不得不承认,他对着亲自创造的叛变星空战士,有着一些好奇,毕竟他未曾编写对方叛变的缘由。
但此刻,那些所谓的好奇一文不值。
“嘭——”
又一阵轰然巨响,他一把攥住蜜萝丝的脖颈,把她粗暴地按在了墙壁上。
他的手上亮起耀眼金光,隔着战衣一把握住了蜜萝丝的丰乳,属于星辰神选的能量冲进了对方的体内。
蜜萝丝欢愉的神态忽然一滞,痛苦般地皱紧了眉。
“父神……别……”
“你不是想和我亲密接触吗?好,我成全你就是了。”
现在,他想做的,只有让奈安脸上的破碎感,出现在这个色孽眷属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