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番外篇之实验室 | 少年犯工读学校

番外篇之实验
经过开学时的那些风波后，周铭在工读学校的生活过得还算平淡，每天就是雷打不动的学习，劳动，然后偶尔听听管教的训话，至于亲人探视，自从周铭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之后，他的资格自然而然的就被永久性的取消了，不过好在有李祺然和郑智宇的陪伴，他倒是能够暂时压抑住心中对父母的愧疚和思念之情。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消息，所有人都要听好。”
这一天下午，周铭三人因为中午打扫卫生时进度拖慢了一些，被负责检查卫生的管教留下进行了批评，管教一直等到还有一分钟开始午自习的时候才放他们走，他们刚刚离开管教的办公室，就用尽全力朝着教室飞奔过去，然而因为脚镣和手铐的限制，他们拼尽全力的奔跑在外人看来也只是跌跌撞撞的小跑，等他们拖着脚镣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课前的午自习已经开始三分钟了。
“报—报告管教！”
周铭猛地推开教室门，他的脚腕因为在奔跑时不断的被脚镣限制而撞的生疼，但他根本顾不上缓解疼痛，对上了管教班主任那严厉的目光。
“你们三个。”班主任扫了一眼喘着粗气站在门口的三人，冷冷的说道，“最好解释一下。”
“报告管教。”周铭三人急忙忍着脚腕的疼痛，立刻蹲下，说道，“我们三个中午被检查卫生的管教留下来进行了批评，所以迟到了，希望管教原谅。”
“所以迟到了？”管教瞪了周铭一眼，严厉的目光让周铭不得不低下头去，不敢与管教对视。
“你这话说的，你好像还挺自豪的？”
“对—对不起管教，没有…”即便是夏日，周铭也感觉自己的后脊梁猛地一凉，身体瞬间钻出一层冷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周铭急忙试图辩解，“我…我措辞不当，请管教原谅…”
“闭嘴。”管教打断了他磕磕巴巴的辩解，“我应该把你们三个立刻关禁闭，但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作为惩罚，你们三个午自习就在这蹲好，一直蹲到上课再起来。”
“是，管教。”周铭三人一面努力克服着疼痛的脚踝带来的失衡感，一面顺从的答到。
“好了，现在我宣布一件事。”管教解决完这场小风波，请了清嗓子，对着全班说道，“你们大家应该都知道，咱们洛州市的高考分为三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当然是文化课，还有两部分，一部分是体育成绩，还有一部分是实验操作能力。”
“体育成绩，你们普通学生就正常进行体育锻炼，工读生呢，你们的体育成绩会被换成你们的劳动表现成绩，所以，平时好好干活，这都是能加在你们最终考试总分里的分数！”说着，班主任又扭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周铭三人，随后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咱们每周都会有一次实验课，实验室的地址我已经告诉化学课代表了，到时候，让他领你们过去就行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
被午后的骄阳炙考的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有气无力的齐声回答道。
“咱们班第一节课就是化学吧。”班主任问道。
“是的，老师。”化学课代表答到。
“好。”班主任点点头，“那你们排成两队，少年犯一队，工读生一队，现在去实验室吧。”
听到不用坐在教室里，而是可以去摆弄实验仪器，无论是普通工读生还是少年犯都立刻兴奋了起来，在课代表的组织下迅速站成了两队，由两名警察押送着前往了实验室。
实验室在三楼的一个角落里，打开一扇厚重的铁门，一名老师从里面走了出来。
“同学们好，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教授大家实验课的内容，在上课之前，我有几点情况需要说明。”老师笑眯眯的，但言语却十分有力，“首先，本实验室是由市政府拨款建造，因此里面的一切仪器都要细心维护，并且不准带出实验室。”
“第二。”老师伸手敲了敲厚重的铁门，“因为实验室里有大量危险的化学药剂，因此，你们非实验课时绝对不允许擅自进入，特别是少年犯们，你们在非实验课时如果来这乱晃，会立刻被关禁闭，记大过处分，明白吗？”
“明白了。”学生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第三点，为了维护教室的干净整洁，工读生们在进入教室前，要在门口领取鞋套，穿好后方能进入。”
“至于你们嘛…”老师说着，扫了一眼带着手铐脚镣的少年犯们，“由于政府没有相关的拨款，所以只能请你们委屈一下，把鞋袜脱在门口，光着脚进入实验室了。”
少年犯的队伍中瞬间传来一阵骚动，但队伍末尾的警察立刻抽出了警棍，大声呵斥压制住了少年犯队伍里的骚动声。
“好了，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老师说着，把铁门开到最大，“进来吧。”
学生们顺从的排成两队，工读生们领取了鞋套，套好后便走进了实验室，少年犯们在警察的指挥下，在门口脱掉鞋袜，按照编号摆好，实验室门口瞬间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镣铐碰撞声。
周铭想要抬起脚，脱掉鞋子，可脚镣的链条太短，他把脚抬起不到膝盖便无法再往上，弯腰下去又很难保持平衡，无奈，他只能蹲坐在地上，用带着手铐的双手费力地扒掉了自己的鞋袜，然后半跪在地上，把袜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鞋子里，随后摆在自己学号所在的位置。
虽然是盛夏，但周铭感觉自己的裸足踩在地上，还是有些冰冷，实验室里开着功率很大的空调，周铭抬起脚迈进实验室，当脚底踩到实验室瓷砖地板的一瞬间，虽然他做好了准备，但传来的冰冷寒意还是把他冻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阿嚏！”周铭回头看去，李祺然的处境也没比他好到哪去，男孩单薄的身体本来就有些怕冷，寒从脚起，从闷热的走廊瞬间走进开着十六度空调的实验室，李祺然瞬间被冻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反倒是郑智宇，他的表现好像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周铭忍受着脚底传来的寒意，走到自己的实验桌旁，他和李祺然在桌子的一边，两个工读生站在桌子的对面，公用中间的一套实验器材，工读生的那边有供学生坐下的椅子，但他们这边什么都没有，他们只能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好冷…”周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冷风一阵阵吹过，周铭感觉自己的脚镣和手铐都被冻的粘在了自己的手腕脚腕上，单薄的夏季囚服根本抵御不了中央空调的寒冷，他只能尽最大努力把被铐着的双手环抱起来，微微的弯着腰，打着寒战，以此削减着寒意的侵袭。
老师开始讲课，周铭根本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感觉自己的脚底已经被冻的麻木了，当他稍微抬起脚，想要活动一下时，脚镣的链条砸在地板上总是会传来一阵阵恼人的砸击声，让老师老师皱眉看向这边，吓得周铭只能低下头，再也不敢挪动自己的双脚半步。
好在，因为实验室实在太冷，好多少年犯都出现了和周铭一眼的情况，不到半节课，教室里响亮的喷嚏声便开始此起彼伏起来，到最后 老师也不再费力去维护教室的安静，只是把实验的步骤写在黑板上，让学生们自由练习，随后便开始巡视了起来。
一开始自由练习，教室瞬间变的热闹起来，周铭和李祺然终于能趁着这个机会，尽情地活动了一下早已冻的麻木的双脚，然后拿起试管，开始按着黑板上的步骤开始做起了实验。
实验倒是容易，但让周铭赶到烦躁的是，短小的手铐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动，让许多本来很容易做到的操作都变得十分麻烦，要不是李祺然在一旁耐心的安慰和帮助，周铭有好几次都想把长长的试管和玻璃管用力的摔在地上。
实验课好不容易结束了，周铭走出教室时，甚至开始感觉迎面而来的热浪居然是那么的亲切，穿好鞋袜后，他们随着队伍回到教室，开始了下午第二节课的学习。
“唉，真倒霉。”结束了一天的学习，晚上，周铭三人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了监舍。
监舍门刚刚锁闭，李祺然便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一下就给我冻感冒了。”周铭拿着卫生纸，一面擤着鼻涕一面说道，“那里面那么冷，还要我们光着脚，真是生怕我们不生病啊。”
“唉，忍忍吧。”李祺然继续打着喷嚏，说道，“反正一周就一节。”
“感冒了也好。”郑智宇接了盆水，开始洗起自己的袜子，“发烧了就不用上课去了。”
“算了，早点休息吧。”周铭说道。
随后，三个人便不再说话，而是脱下身上的衣服袜子，放到盆里洗了起来。
一时间，监舍里搓洗衣服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时不时还夹杂着男孩们响亮的喷嚏声。
“好了，我…”正当李祺然倒掉盆里的水，准备吧衣服晾起来的瞬间，监舍门口的警铃突然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三个人扔下手里的活计，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跑到门口整齐的蹲成一排。
他们刚刚蹲下，大批穿着全套防爆装备的警察便迅速的站到了每个监舍的门口。
“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监舍门猛地打开，两名拿着胡椒喷雾和盾牌的警察从监舍门口猛地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把三人粗暴的压在地上，带上了背铐。
“等…等等，还没穿衣服…”郑智宇稍稍挣扎了一下，立刻便换来了扇在脸上的狠狠地一掌，见到此景，周铭和李祺然更加不敢反抗，只能顺从的被带好手铐，为了防止少年犯们反抗，警察还用手铐把少年犯们的脚也给拷了起来。
“起来！蹲到旁边去！”警察粗暴的把三人从地上拽起来，随后推到一边，周铭刚刚起身，双脚的严密拘束便让他几乎失衡，加上警察的粗暴一推，周铭下意识的想要向前迈步维持平衡，但脚上的手铐链条十分短小，把他向前迈去的脚紧紧的拉了回来，失去平衡的周铭惨叫一声向前倒去，被铐在背后的双手也无法支撑，他重重地砸在了李祺然的身上，三个男孩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叠在了一起。
警察并没有理会在地上呻吟挣扎的三个男孩，而是开始粗暴的翻看起了监舍里所有的东西，周铭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也不敢问，只能默默的看着原本整整齐齐的监舍被一点点弄得乱七八糟。
直到监舍被彻底翻乱，领头的警察才拿出对讲机，说道，“报告李队，我这边也没有。”
“你说，他们在做什么？”周铭突然感觉李祺然在自己的耳边悄悄的说。
他转回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李祺然的身上，自己的头正枕在李祺然的胸口，李祺然温暖的胴体正垫在他的身下。
“抱…抱歉，”周铭挣扎着试图从李祺然的身上下来，但看见异动的警察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周铭不敢再进行大幅度的扭动，李祺然身体温暖的触感从他的身下传来，周铭感觉自己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真羞耻…在这个时间段我居然还…”周铭看着自己慢慢膨胀的肉棒，有些羞愧想着，随后扭过头看了看李祺然。
看到周铭的反应，李祺然白皙的脸蛋也微微涨红，他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温热的脸蛋贴上周铭已经羞得有些滚烫的脸颊，轻轻的蹭了蹭。
“你们三个，起来。”领头的警察刚刚走出监舍，现在又走了回来，随后示意警察把三人拉起，排成了一队，周铭感觉自己被反铐的双手被警察用警棍牢牢地控制了起来，强烈的疼痛和不适感让他忍不住呻吟出生，他费力地扭过头，看到李祺然和郑智宇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快走！”领头的警察喝道，手铐短小的链条让周铭感觉十分不适 他只能买着小碎步尽力的向前走着，手铐在脚腕上不断的旋转，拉扯，很快，就把周铭的脚踝磨的通红。
虽然警察不允许周铭抬头，但周铭能听到每个监舍都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一双双被手铐拷住的裸足或穿着拖鞋，袜子的脚和警察的皮靴混杂在一起，男孩们痛苦的呻吟声和警察的喝骂声此起彼伏，周铭意识到应该是所有人都被严密的拘束和押送了出来。
幸运的是，由于手铐的链条太短，周铭根本无法走下楼梯，所以除了在监舍到楼梯口那一小段路是周铭自己走的之外，剩下的路程全部都是警察抬着周铭走的，这也让周铭免除了脚腕被割破的悲惨命运。
“蹲下！”警察把周铭抬到监舍楼门口的广场上，把他狠狠地扔在地上，夏天的夜里虽然燥热，周铭赤裸的身体在接触水泥地面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铭费力地爬起身，蹲在地上，这个羞耻的姿势让周铭感觉自己好像在上大号，巨大的探照灯让毫无怜惜的照射在蹲在广场上的一具具或赤裸，或只穿着一个内裤的男孩的身体上，周铭感觉自己的皮肤在探照灯的照射下仿佛白的毫无血色。
蹲了不知道多久，管教终于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今天发生了一件及其恶劣的事件。”管教抄起喇叭，怒气冲冲的说道，“有人把实验室里的硫酸偷走了。”
周铭偷偷抬起头，正看见四个警察抬着一个赤身裸体，手脚被铐，嘴巴被堵，正在疯狂挣扎的男孩从管教的背后经过，迅速的走出了监区。
“现在凶手已经被抓，但第一天上实验课，就出现如此恶劣的事情，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管教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失去了实操的机会，学校将会采取更加严厉的监督措施，确保你们之中没有人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直到管教说完，警察才开始让少年犯们一队一队的站起身，解开手铐脚铐，让他们排着队走回监舍。
周铭三人的位置比较靠前，等了好一会，才轮到他们解开镣铐，他们费力的站起身，让警察解开手脚上的镣铐，随后迈着酸痛的双腿慢慢朝着监舍走去。
“真倒霉。”周铭扫了一眼正在上楼的少年犯，几乎所有男孩都羞涩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和下体，低着头快速的向自己的监舍走去，而场地上还没有被解开拘束的男生们都无一例外的紧紧夹着腿，试图维护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看着在探照灯下晃动的一具具赤裸的胴体和各种各样的男生下体，周铭感觉自己的下面又不争气的开始充起了血。
“看什么呢。”就在这走私的刹那，一旁值守的警察抄起棍子，狠狠地照着周铭的臀部便抽了一棍，“快走！”
“对…对不起…”疼痛把周铭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急忙抬起脚，赶上前面的队伍，随着人潮回到了监舍。
随着监舍门关闭，警察也都慢慢退去了。但监舍的气氛似乎变的有些不一样。
周铭总是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怎么都发现不了。
“你…”他刚想对郑智宇说话，问问他发没发现有哪里不对，郑智宇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对着他向李祺然使了个眼色。
周铭这才发现，以往总是忙着收拾监舍的李祺然此刻正沉默的坐在被警察糟蹋的乱七八糟的床上，面朝着阳台，背对着周铭。
“祺…祺然…”周铭隐隐猜到了什么，他急忙走到李祺然的身后，抬起手轻轻搭在李祺然光滑的肩膀上。
李祺然没有搭理周铭，而是狠狠地一甩肩膀，把周铭的手甩到一边。
“祺然，你…”周铭转到李祺然的面前。
李祺然还是没有说话，立马便转过身去，但周铭很明显的看到了，李祺然在转过去的一瞬间，眼光狠狠地钉在了他仍然没有软下来的肉棒上。
周铭的心里一凉，他刚想起来排队的时候，李祺然就站在自己身后，他真想抬起手狠狠地扇自己的肉棒一掌，骂一句怎么这么不争气，但他明白，李祺然想看的不是这种自我感动式的道歉。
“祺然，我错了。”周铭定了定神，陪着笑，从李祺然的身后搂住了他，男孩白皙的胴体经过刚才的摧残已经粘上了一些沙土，让周铭忍不住更加心疼，也更加后悔自己这不争气的行为。
“滚。”李祺然做出自己能说出的最冷酷的语调，随后一甩身体，甩开周铭的搂抱，随后面朝里躺在了床上。
周铭尴尬的看了看郑智宇，郑智宇一脸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和看戏的表情。
周铭看着郑智宇幸灾乐祸的表情，狠狠地瞪了瞪他，随后继续陪着笑，伸手搭在李祺然的肩膀上。
“祺然，我…”
李祺然没等他说完，便拽起被警察扔到一边的被子 猛地罩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从头到脚给捂了起来，只有双脚还伸在床外。
“祺然，祺然？”无论周铭怎么呼唤，李祺然都像没有听见一样，对周铭的道歉和呼唤置若罔闻。
周铭叹了口气，目光定格在李祺然的脚底，男孩白皙的脚底因为刚刚的行走已经粘上了许多灰土，显得灰灰黑黑的。
周铭一言不发的走到洗手池旁，替李祺然挂好了衣服，随后把自己的衣服清洗干净，也挂好，随后倒掉污水，重新接了一盆清水，然后拿起自己洗脸的毛巾，浸到水里打湿，随后回到李祺然的床前。
周铭没有说话，只是捞起盆里的毛巾，拧干水分，然后伸出手，温柔的握住李祺然纤细的脚踝。
“你干嘛？”感到脚底温凉的触感，李祺然像是弹簧般推开被子，一翻身坐了起来，随后狠狠地瞪着周铭。
周铭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温柔的握住李祺然的左脚脚踝，随后拿毛巾开始轻轻擦拭起李祺然脚底的脏污。
“你…你…”李祺然张了两次嘴，脚象征性的往回抽了抽。
周铭还是没有说话，擦干了李祺然的左脚，他把毛巾从水盆里投了一下，随后握住李祺然的右脚，擦了起来。
直到擦干净了李祺然的右脚，周铭才放下毛巾，抬起头，直视着李祺然的眼睛，轻轻的说道。
“对不起。”
李祺然瞪着周铭的眼睛瞬间变得湿润，他的眼眶慢慢变红，两颗大大的眼泪从李祺然的眼角滑落，他再也无法维持愤怒的伪装，李祺然狠狠地抽泣了一声，随后跪在地上，抱住了蹲在他面前的周铭，伏在周铭的尖头大声的抽噎起来。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那么敏感的…”李祺然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没关系的。”周铭轻轻抚摸着李祺然光滑的脊背，“我明白你的心意…”
时间一转来到了第二周的实验课，周铭一直紧张的想着管教口中“更严厉的措施”是什么，直到走到教室门口时，警察手里的绳索解答了他的疑惑。
脱掉鞋袜的少年犯们排成一排，警察依次解开少年犯们的手铐，用警绳把他们紧紧的五花捆绑起来，带上口塞，随后押送进教室。
他和李祺然依然是站在工读生的对面，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已经失去了触碰实验器材的权力，他们只能进行见习和观摩，一直到考试那天之前，他们都再也没有触碰实验器材的机会了。并且，工读生们还有了一项特殊的权力，那就是监督面前的少年犯，不要让他们触碰实验器材，这便让这些工读生们得到了充足的羞辱少年犯们的机会。
教室依然还是那么冷，周铭感觉自己身上捆着的绳子都因为寒冷而缩紧了，警绳紧紧地嵌入他的肌肤，疼痛和麻木迅速占领了他的指尖，随后扩散到双臂，教室寒冷的空气不停的灌进周铭的肺部，冰冷的体感和捆绑的痛苦让周铭简直要呕吐出来，上课才不到十分钟，周铭便已经开始低低的弯着腰，不由自主的挣扎呻吟起来了。
周铭看着一旁的李祺然，他也没有好过到哪去 ，他的小脸因为寒冷和痛苦而变的煞白，大颗大颗的冷汗自男孩的额角滑落，几滴清鼻涕自男孩的鼻孔流出，男孩下意识想要伸手擦拭，最终却只能化为几次手臂的扭动和挣扎，口塞严密的拘束和鼻腔里的鼻涕让李祺然简直无法呼吸，男孩痛苦的低声呻吟着，把身体靠在实验桌上，闭着眼试图拖到下课。
“哈，舒服吗？”桌对面的工读生看着二人的窘况，嬉笑着说道。
“唔嗯！”周铭狠狠地瞪着面前哂笑的工读生，嘴里含糊的咒骂了一句，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些人的人性为什么能恶劣到这种程度。
“怎么，不服？”桌对面的工读生看着周铭，抄起桌上的硫酸倒进试管里，随后对着周铭做了一个泼洒的动作。
周铭下意识的向旁边躲去，却不小心撞在了李祺然的身上，两个男孩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没有跌倒，看到这番景象，桌对面的工读生又低声笑了起来。
周铭真恨不得抄起桌上的烧瓶狠狠地砸在那人的脸上，但当他下意识的挪动双手的时候，双臂传来的钻心疼痛和强烈的拘束感瞬间让他想起了他的身份，他只能丧气的垂下头，咬住口塞，闷闷的叹了口气。
“怎么，还不服？”对面的人并没有想就此放过周铭，他抄起一把铜片，绕过桌子，走到周铭的面前，突然抬脚踩住了周铭的裸足。
“你知道如果我把这把铜片塞到你的裤子里，然后再叫警察来，会发生什么吧？”
“唔！”周铭瞬间便努力的挣扎起来，试图远离那人拿着铜片的手，可那人的鞋底紧紧的压着周铭的脚趾，无论周铭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那人的钳制。
“这就是你挑衅我的代价。”那人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周铭的裤沿。
周铭绝望的挣扎着，一旁的李祺然想要上来帮忙，却被另一个人拽住捆住双手的绳子，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周铭试图呼救，但被堵着的嘴巴根本发不出多大声音，这微弱的呼救声在嘈杂的实验室内连一厘米都传不出去。
就在那人即将把铜片塞到周铭裤子里的那一刹那，周铭看到巡视的老师正在朝这边走来，他心一横，不再向后躲闪，而是猛地向前一冲，用肩头狠狠地撞在那人的胸口，那人完全没有想到周铭被拘束到这种程度居然还会反抗，所以伴随着一声惊呼，那人随着洒落一地的铜片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教室里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工读生和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仍然保持着冲击姿势的周铭，一时间，教室里安静到只能听到警察的皮靴拍在地上的声音。
周铭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按在了实验室冰冷的地面上，在被拖出去前，他费力的抬起头，朝着惊愕的李祺然露出一个微笑。
“记得去禁闭室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