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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家伙,真是着急……”
男人将报纸团成一团,随手丢掉。哗啦作响的报纸团在泥浆和积水中逐渐浸润坍塌,等待着这些卓越文娱载体的将是无数只脚或者蹄子,它们将被彻底踩进这片雨水洗礼后散发着田野气息的泥土之中,以证明这片土地尚未被纷乱繁杂的各类文字游戏席卷荡涤。
奥格尼斯科,“林荫与匠人之都”,正以她郁郁葱葱的森野小道和隐约传来的叮当打铁声迎接着这位衣冠齐楚的男士。他所要去到的地方,只是一座普通的砖石房屋。
屋子的主人显然精于打理,乃至颇具艺术素养:小小的一方院落,却也有着开垦的田亩、攀附牵牛花的篱笆与提供林荫的葡萄藤支架;精心挑选的石材甚至不需雕刻打磨就已经构成了天然的桌座;大小不一的木桶和各类简易的器具齐整地摆放在院落的一角,同周围摆放的数个盆栽相衬,倒是为这寂静的院落注入几分生气;一条红砖铺就的道路在小院中绵延游走,对接着院落的入口与屋子正中那扇常春藤荫蔽下的,缀有花纹的小木门。
男人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林野之息,数十年的都市生活让他对这种幽静的环境感到陌生,但又莫名的舒心。
他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走进小院,苗圃中的胡萝卜长势颇为喜人,而另一块田地大概是花圃,朵朵金盏花层叠辉映,或含苞待放,或恣意盛开。
一缕阳光刺破阴云,照在男人的面前,金盏花被微风拂动,争相摇动着茎蔓,扭向太阳的方向。
金盏花喜欢太阳
层层叠叠的花瓣
伸向那和煦日光
风不曾动摇,她的梦想
他端详着花田许久,终于才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去。他看到了扶手边的铭牌,和其上镌刻的莱塔尼亚花体字。确认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就在眼前,男人屏住呼吸,然后长舒一口气,叩响了门扉。
“咚,咚,咚—”
“请进。”
男人挺立的马耳猛地抖动一下,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股清甜柔和的嗓音了,那恬静的声音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捏住他的耳朵,令他心神安详。他恨不得直接推开门冲进去,大声地表明自己的心迹,但终究控制住了搭在门上的手,只是用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声音缓缓回应:
“德罗斯特女士,是我。”
“麦基先生?”
屋内的声音显然顿了一下,屋外的男人一时间也有些紧张。
“唔,是这样的,德罗斯特女士,我是代表董事会……呃,来向您道谢,我们听说,您拒绝了在《协议》上签字……”
沉默。
“商业联合会在此非常感谢您的……呃,选择,您知道,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总是……比较艰难……我是说,啊,是的……”
依旧是沉默。
麦基摇了摇头,他把这次久违的会面搞得太僵硬了。他想扇自己一耳光,玫瑰报业的高管在这里仿佛一个青春期焦虑的大男孩一样羞涩又窝囊。
“……麦基先生,进来说吧。”依旧是恬静而温柔的声音,但似乎掺杂了些许的冷淡。
麦基推门走进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令他终生难忘的绝美场景:透着古朴气息的书桌后,倚坐着那位特锦赛有史以来最美丽娴雅的骑士选手。一袭袅袅素白衣裙是她此刻的打扮,却比赛场上的黑蓬白甲更令人着迷——洁白的衣裙只是简单地缀以花朵的图案,却十分完美地契合她标致得体的身材,让这位以优雅圣洁著称的女骑士在此刻倒是颇有些知性与淑静。仿佛呈现在麦基眼前的并非竞技场上那位手持银剑与烛台,带着自信笑容施展法术将一切挑战者轻松击退的战士。那位肌肤白皙,身形娇柔的埃拉菲亚更像是一位莱塔尼亚的吟游歌者,一边以纤柔白嫩的手指拨弄琴弦,咏诵诗篇,一边则有轻捻起羽毛笔,在色泽古朴的纸上留下一行行花体字,记录下更多灵光乍现的瞬间。
那是麦基最想成为一名诗人的时刻,倘若自己能够书写下令她着迷的格律诗句,倘若自己可以与她交流灵感落于笔尖所迸发出的火花,或许早已拨动她的芳心,得到她的应许……
“真没想到,您还能到这里来。”一袭白裙的埃拉菲亚女性缓缓张口,手中的羽毛笔仍然没有停歇,平尖笔头沙沙地划过纸页,留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真是抱歉,这边条件有限,还请恕我招待不周。”
麦基眼见她落笔,然后缓缓起身,这期间搭在椅背上的几缕金发伴着她的动作飘然跃动,裙摆下纤细修长的双腿款款迈动,同样洁白的高跟鞋踏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巧妙的嗒嗒声。即便只是素雅的衣裙,却相比较那单持烛台,手执银剑,只可远观不可触碰的圣洁,这时的她更多了几分令人迷醉的柔情。也唯有这时,那双丰润白洁的纤长玉腿得以抛开往日紧身马裤的包裹,尽情展现其矫健的曲线。麦基的目光不由得自高跟鞋处裸露的白皙足背与脚踝向上游走,滑过素色衣裙下隐约展现的腿髀,直至盈盈一握的纤细蜂腰,在到低领设计所不能遮盖的,一抹来自挺拔玉乳的嫩白……
典则俊雅的烛骑士,薇薇安娜·德罗斯特,在此时几乎完全舍弃了自己所时刻散发的神秘与幽静气息,转而以俊逸清丽示人。这让麦基也不由得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恍惚朦胧。若非高耸着那对标志性的深褐色鹿角,那日在商业联合会的高楼中冷淡奚落自己的女骑士,同眼前以礼相待的文静淑女简直判若两人。
“麦基先生?”
“啊……啊?!抱歉,薇…德罗斯特女士,我刚刚在欣赏这座别致的居所。”
“这不过是林野间普通的一处安居点罢了。”薇薇安娜回以标志性的微笑。
“您的存在让这里的红砖都绽开了花朵。”
薇薇安娜只是轻微地摆了摆头,对于这位意料外来客的溢美之词并不触动:“咖啡,茶,还是红酒?”她转身取来两个高脚杯,得到答复后又笑了笑。
“说来惭愧,享用过这样多的佳酿,到了自己亲手酿造时,已经完全配不上自己的品味了。”她将手工打造的玻璃瓶上的软木塞拧松,注满酒杯。
“我相信德罗斯特女士的技艺,绝不逊于高卢的名地特供。”麦基稍加品味后微微仰脖,一饮而尽。但他这时脑海中所想的,是那双嫩白诱人的玉足,不停踩踏着木桶中的葡萄的香艳场景。
“麦基。”
薇薇安娜浅浅叹息一声,声音再度变成麦基曾在大厦内听到的,直击心灵的清冷。
“商业联合会,现在又开始重新审视我的价值了么?”
她转过身,眼神依旧如跳跃的烛火一般,看似清冷,淡然,却仍有灼热的能量。
“抱歉,德罗斯特女士……之前的不愉快,我很抱歉,但现在您也清楚,如果烛骑士能带头反对监证会那边的政策,我们也更有利……”
“麦基。”
埃拉菲亚女性冷冷地打断了库兰塔男人的话。
“我只是做出了我的决定而已,和你们,和卡西米尔,都没有关系。”薇薇安娜摇了摇头:“我挺身而出的火光照亮了自己,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晰我的作用,麦基。我不想掺杂进你们那种无聊的游戏,但你也不用担心,我同样不会接受什么监证会的调配。”
鹿角姑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乎知晓来访者的目的后,她也有些失望,当然,更多的也可能是悲哀。
“我只想继续燃烧着小小的烛火,照亮我所处的一片田地。”她轻轻吟诵道。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麦基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好吧,真是抱歉,我早该知道的,我应该知道的……”
他摇了摇头,耳朵也下意识地抽动两下,他将高脚杯缓缓放回桌前,不安地揣着双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别的话题来缓解这无比压抑的氛围。
“我……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许多金盏花,真好看。”
“……多谢夸奖,实际上我也不是很精于苗圃耕作,还要仰赖友人从大骑士领为我寄送。”薇薇安娜再度恢复了那种温柔的腔调,似乎不触及双方的身份和复杂的背景,他们仍可以以朋友的方式交流,这也让麦基松了口气。
“友人?哦……我该多带一些书籍来的,您或许用得上。”
“如果不是诗集的话,就不劳麦基先生费心了。”
麦基一时间有些无措,他其实的确带来了一封装订精美的诗册,但其内容却很难说会让对方有多么触动。收纳的诗篇并非维多利亚、莱塔尼亚亦或是昔日高卢脍炙人口的咏物言情,也非乌萨斯饱含苦痛与坚韧的生命哀歌。
实际上,新近出版的诗集已不再是“诗人”的产物,商业联合会的大老板们,在富足优渥的生活下享尽了香车美驹的奢华,进而开始将自己的欲望推向闲趣与风雅。而这些自以为合乎格律并斟酌辞藻的“商品”,自然而然地流入了市场,以自己的名号,而非其承载的文字艺术来彰显所谓“价值”。
赞美诗-烛骑士
烛光啊,你如此美丽
是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典雅
须臾的金黄,留给我
长久的沉迷
那鲜妍的身姿
绽放着剑花
烛光啊,你如此尊贵
是刀枪都不应染指的高洁
闪烁的火苗,灼开我
沉闷的心结
那艳舞的烛火
驱散了幽夜
烛光啊,你如此柔和
是大地都不配拥有的神圣
小小的光辉,驱散我
幽闭的迷雾
请容许我赞许
赞许这
梦中的花与火
麦基启程前,一位董事特意将他的新作塞到自己的手中,并嘱咐自己一定要将之交予这位他无比倾慕乃至依恋的“诗与花的骑士”。麦基从中看得出他竭力拼凑的辞藻和讨好一般的调情语调,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将这本诗集从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麦基先生请回吧。”薇薇安娜等了一会儿才开口,不过她应该是真的意识到麦基同这里格格不入,而非执意逐客。
“这里的生活……还好吧?”中年库兰塔男子还想在争取一下。
“林荫,锻造,还有诗,有什么不好呢?”薇薇安娜忽地仿佛小女孩般,轻一抬身便翻到了窗台边沿,姿态颇为俏皮。也看得出她在这边的生活绝不似大都市中的那份拘谨,亦或者她已经拘谨了太久,终于找到了释放心性的地方。
“喔,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话,大概是……”她歪了下头,鹿角在空中划出一个扇面。她同时伸手搭在眉前,尝试着眺望远方的什么。
“大概是,林荫太多了,寻不到光吧。”
金盏花喜欢太阳
纤细嫩绿的针茎
撑起来小小艳黄
蕊不具温暖,代以芬芳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一定记得联系我……”
麦基在门口驻足许久,忽地又转过身说道:“薇…德罗斯特女士,我完全出于私人的意愿,能否帮到你些什么……”
他说完便搭下眼不肯迎接对方的目光,手心也在不断地出汗。
“帮我带一封信吧,走邮件的话,太慢了,而且有可能送不到。”
薇薇安娜轻一抬身,从窗台上飘然落下。长发在空中划出精美的金丝。她打开书柜的抽屉,将散发着清香的信封递到麦基的手中。
“给耀骑士。”她带着浅浅的笑容说道,这时她的眼中似乎跃动着火苗。
“好,我一定送到。”麦基接过信,默默地低下头转过身,准备离开。
“麦基。”
“什么?”
“注意安全。”
“唔……啊,好的……”
麦基有些恍惚地走在乡间的泥土路上,他现在想的最多的是该找个什么样的地方将手提包里那本精美的诗集丢掉好回去交差。至于薇薇安娜同他再度相遇后的时光,他不愿去回想。
“叔叔,你身上好香,你是从鹿精灵姐姐那里来的么?”
“鹿精灵姐姐?”
麦基茫然地扭过头,他看到林野间蹦跳着的两个小孩子,男孩的手中攥着一丛野花,而女孩的头上则戴着金盏花编织的花环。
“嗯!鹿精灵姐姐的屋子,一直都是这种香气!”
“你们……去过么?”麦基俯下身,看着两个质朴的孩童,声音却有点颤抖。
“当然去过啦,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去过鹿精灵姐姐的屋子!”男孩专注于拨弄手中的那簇野花,头也不抬地说道。
“鹿精灵姐姐,是这片大地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小女孩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头上的花环:“我发烧的时候,姐姐把我接到她的屋子里照顾我,还送了我这个花环,我第二天就好啦!”
“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女人!”男孩不服气一般地抬头嚷嚷起来:“上次有坏家伙来镇子上捣乱,姐姐换了一身我们谁都没见过的衣服,三两下就把他们全打跑啦!”
“我以后一定要像鹿精灵姐姐一样,温柔漂亮!”女孩高兴地跳了起来。
“我以后一定要比鹿精灵姐姐还强大,然后跟鹿精灵姐姐结婚!”男孩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这可不行,我要是变成鹿精灵姐姐那样的女人,那岂不是要跟你结婚了?!”女孩一时间竟也有些羞涩,背着手扭过身,转过自己羞红的脸颊。麦基默默地看着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心中不免有些想笑,但又有点想哭。
“谁要跟你结婚,这些花是我带给鹿精灵姐姐的!姐姐看到这些花,一定会笑得很开心!”
“呀,你耍赖!你明明说是为我采这些花的!真过分,我居然还带你去花多的地方,呜呜……”
这下女孩倒是先哭了,麦基连忙蹲在她面前,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乖孩子,不要哭了,叔叔这里,也有一朵金盏花,可以送给你。”
说罢,他将提包里事先准备送给烛骑士的花朵拿了出来,没有勇气送出这束花的麦基,最后将这朵大骑士领温室培育下无比优良的鲜花放在女孩的手中。
“哇,好大好香的金盏花,一定是鹿精灵姐姐送你的对不对!”女孩破涕为笑。
“哈哈,应该,算是吧。”
“什么叫应该?你这个大人,怎么话都说不利索!”男孩嘟起了嘴巴。
“没礼貌,叔叔有鹿精灵姐姐送的花,叔叔一定是好人!”女孩数落完男孩,又扭过头来:“叔叔,这朵花好大好香,也好好看,跟鹿精灵姐姐一样好看。我很喜欢,但我不能要,那是姐姐给叔叔的祝福,妈妈说过,鹿精灵姐姐是那种为他人播撒祝福的人,但自己的祝福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取。”
说罢,她将金盏花还给了麦基。
“你妈妈每天就知道对着树啊花啊草啊的神神叨叨,她跟你说那些也没用!”
“哼,比你爸爸每天对着铁炉铁架子叮叮咣咣敲好多了!”
“我爸爸那是在为骑士老爷打造装备,你懂什么是装备嘛!”
“我妈妈那是在林荫中吸取灵感写诗,你懂什么是诗句嘛!”
两个小孩之间又争论了起来,麦基看着这一切,忽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树荫、炉膛、铁匠、砖石、诗与田野、花与孩童,都与自己全然无关。
“叔叔,你说,鹿精灵姐姐那么强大,她是骑士么?”
“叔叔,你说鹿精灵姐姐那么温柔漂亮,她是诗人么?”
孩童们争论不出结果,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面前的大人以寻求帮助。
麦基摇了摇头,实际上,他也不能对两个孩子,或者对自己的内心,做出回答。
“我们今天去找鹿精灵姐姐问问清楚不就好啦!”
“对,我们找鹿精灵姐姐问清楚!”
孩子们总是时刻具有活力的,他们蹦跳起来,开始为自己的疑惑寻求答案。
但当他们迈开步伐时,却被麦基叫住了。
“鹿精灵姐姐她啊,我不知道她是否是骑士,又是否是诗人。但我知道,她是会呵护你们的人,也是值得你们去信任的人。”麦基蹲下来,揉着两个小孩十分柔嫩的马耳,缓缓说道。
“这用你说?我们当然知道!”两个小家伙几乎异口同声。
“拿着吧,孩子,这里面也有我对你们的祝福。”麦基取出了花递给男孩,又取出诗集递给女孩。
“你的野花需要一束亮色。”
“而你,也要记住,这本精致的书只是一个开端,诗的道路,会十分漫长。”
“会比从这里到大骑士领的路还长么?”
女孩懵懂地问道。
“会比从这里到东国的路还长,你会害怕么?”
女孩摇了摇头。
“但你的祝福怎么办?”
“叔叔已经获得了祝福,花只是一种象征。”
麦基伸出手指,点了点女孩手中的诗集。
“如果你走得够远,你也会知道,诗是自然对人的祝福,而书也只是一种象征。”
麦基终于能长舒一口气了,他眺望远方,来时的方向,那幢砖石砌就的小屋正飘出袅袅炊烟,或许是烹饪,或许是沏茶。但无论是什么,那里一定会有一根小小的烛火,以微弱的火光,照亮她所呵护与疼爱的一切。
库兰塔男人转身离去,他好似从千钧的重负中解脱,甚至开始如孩童般兴奋挥舞着手臂。
而在他的身后,女孩欣喜地奔去“鹿精灵姐姐”的屋房,要分享自己刚收货的诗集和听到的嘱咐。而男孩则注视着手中的花束,注视着金盏花。
金盏花在一簇野花之中,高昂地舞动着她的瓣条,尽情地彰显她的璀璨,花朵在风中微微拂动,朝向天边殷红的夕阳。
金盏花喜欢太阳
渺小孤独的根脉
深扎在清冷泥浆
心不再迷茫,长夜临光
麦基回到了大骑士领卡瓦莱里亚基,前来接他的专车正路过银枪天马在城中修建的战训营地,一天前这里发生了十分激烈的冲突,有五个小混混在妄图扔燃烧瓶袭击军营的时候被当场打死。玫瑰报业当然不遗余力地扭曲并积极煽动这次事件的后续发酵,现在战训营地外的抗议群众愈发增多。
“他们最近越来越有想象力了。”
麦基的司机欣赏着人群第一排数个打扮妖艳的芭妮骑士和周围民众上演的活春宫,饶有兴致地拍着方向盘说道。
麦基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几个芭妮骑士一边举着污蔑骑士的标语,一边在自己的仿盔甲胶衣套袖上挂上一个又一个满满当当的“爱马仕之夜”并用力挥舞着手臂。他摇了摇头,微笑一下,却也没再说什么。
“哦对了,我还要到8号地块去一趟。”
“那边都接近城郊了,麦基先生……哦,是要去探访下那边的预备骑士营地么,看来又有新的状况?”
“唔……倒也不是,总之过去就是了。”
麦基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周围群众簇拥着芭妮骑士们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淫乐狂潮。不得不说即便是在风气开放的哥伦比亚,或者纵情享乐的玻利瓦尔多索雷斯,这样当街上演的香艳场景都算是难得一见。
欲望驱动着卡西米尔的一切,而卡西米尔亦在欲望中沉沦。
麦基不由得暗自庆幸了一下,若不是自己接过了薇薇安娜的信件,这封信可能永远都交不到收信人的手上。他在路边看到了因为骚乱而倒伏的邮件专车,包裹和信封洒落一地,喧闹的人群涌过,大件的包裹很快变得破破烂烂,或是根本不见了踪影。
车辆驶过又一处小巷,麦基忽然感觉那条狭小的街道中似乎闪过几个黑影,他的心头不由得一颤。有关那个组织的背离,他多少是有所耳闻的,但他们之后要做什么,要如何去做,即便是他也不能准确揣度。
麦基连忙扭过头看了一眼那条小巷,但司机适时地提升了车速,他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那一闪而过的,似乎是源石技艺迸发出的光亮,还没有来得及确认。这辆豪华轿车便已经载着他,驶上了了环绕卡瓦莱里亚基的,错综复杂的枢纽立交。
在麦基匆忙瞥到的地方,正进行着一场不甚激烈的战斗。
身披斗篷,手持弓弩的刺客并不会摆出堂堂之阵,他们习惯阴影。一如他们所面对的感染者骑士小队,但不同于她们不得不选择阴影来艰难求生立足,躲在黑暗中的杀手们只会将这种偷偷摸摸当做完成任务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方式。
一如种子藏于土中,只为有朝一日绽放花蕊。而臭虫只是依照本性,生活在见不得阳光的地方罢了。
暗中发射的箭矢被红色娇小的身影翻动手腕转出的缭乱剑花纷纷拨开,而她身后浅灰色甲胄与发色的“重装要塞”,则为她挡下了侧面的暗箭。狭小的环境让“灰色要塞”手中的单兵火炮失去了其最重要的功能,但也使得她可以更为专注地利用另一只手臂所擎起的坚盾,来阻挡与反击。
“出来!无胄盟的杂碎!”那位稳稳端住盾牌的灰发感染者骑士怒喝道。
“啧,还真是纠缠不休啊,小灰,我们得往7号街区靠拢,查丝汀娜会在那边接应我们。”
红发的札拉克小姑娘挡下又一支射向同伴身后的箭矢。而单凭她说话时这种语调,格蕾纳蒂就已经能想象出她微皱眉头的纠结神情了,没准此时额角还正好滑过一滴汗。
“知道了,真是的,远牙应该再靠近我们一些才行。”
“不要难为弓弩手啦~”
这样轻快的语气总是会在战况到达最激烈的时候从索娜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让自己的战友安心,亦或是想办法排解自己的紧张也说不定。
“等下,他们好像退了?”
“诶,什么?”
焰尾骑士索娜,连忙警惕地环顾四周,果然,那种来自四面八方阴影中的压迫感逐渐淡化,进而消失了。
“有什么阴谋么……”
灰毫骑士格蕾纳蒂,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盾牌。
“他们突然就离开了,这可不对劲……我们先去跟查丝汀娜她们汇合吧。”红色的札拉克姑娘连忙再度扫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直到确认自己确实摆脱了危机才放下刺剑。她们回到这座城市后几乎是立刻就遭遇了无胄盟的行动小队,迹象上俨然不像是一次单纯的意外遭遇。这支感染者骑士队伍被迫分散开来迎战,但到这个时候,敌人反而不见了踪影。
“我听说,无胄盟的杂碎们已经摆脱商业联合会的控制了。”
“那他们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呢……”索娜困惑地捋着自己细长的毛茸茸耳朵。“不管怎么说,城里最近也太乱了,我们收集完最后的物资就赶快回滴水村吧,希望这批药物能有用。”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以及……查丝汀娜她,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发出通信了。”
索娜猛地睁大双眼,同伴的话让她一时间竟有些慌了分寸。远牙骑士或许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她仍然会时不时地在耳麦里敲击一下表明情况。
但的确,自己的这位弓弩骑士,好久没有发出信号了。
“还能联系上艾沃娜么?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两名身形娇小的札拉克竞技骑士在狭小街巷中穿梭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就在三个街区外的一座公寓楼内,潜藏着她们的敌人,以及……她们的队友。
几个身披斗篷的黑影撬开了这间公寓的房门陆续涌进来,其中一名魁梧的家伙,肩膀上正扛着什么。
“所以,那个家伙就住这里?”
“嗯,蹲点观察了几天,应该没错。”
“够偏的,你们俩,赶紧带肉货过去,布置好现场,你,上楼顶监视,等那个倒霉蛋回来。”
“组长,那家伙可能要后半夜才回来,他那个传媒公司今天有联欢会。”
“上面的消息?”
“是,上面还说,让我们想想办法再找个职员来,一般的单人作案强暴竞技骑士案件似乎都不太容易见报了,现场需要再糟糕混乱一些才行。”
“真麻烦,又要闹大又要不够大,早知道抓个女职员来当受害者了,这年头女骑士被操了实在不是新鲜事。”
为首的无胄盟行动小组组长挠了挠自己露在外面的马耳朵,看着手下扛着“肉货”走进了卧室。
“可惜是个感染者,要不没准还能让弟兄们先爽爽。”他心里这样想。
魁梧的壮汉一把将肩上扛着的娇小女体丢在了柔软的床褥上。为了掩护队友而被催泪瓦斯袭击,混乱间一头撞在墙壁上昏厥的感染者骑士,此刻正颇为艰难地扭动着自己矮小但饱满的身躯。
“远牙骑士”查丝汀娜·瓦伦泰,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弓弩和箭矢,失去了她稳扎的腿甲与厚实的兜鍪。只剩下反射着灯光的明亮紧致皮裤,和那件始终色调朴素的衬衣。这时的她,手腕和脚踝均被捆扎带结结实实地束住,嘴里先是塞了布团,又被胶布缠绕粘得结结实实,眼睛也被蒙住布条,她只能扭捏着柔软而丰润的身体,不住发出“唔唔”的闷声。
两名无胄盟的战斗员坐离她不远的位置,权当看守,他们并没有提起多少警惕,又有谁会对一个缚住手脚,注射了肌无力药剂后的可怜少女保持十分的戒备呢。
“我们就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差不多,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再去别处抓一个过来,或者两个。”
“怎么保证他们会乖乖听话?”
“保证?哈,一边是被捆得结结实实无法动弹的貌美女骑士,一边是无胄盟的弓弩,换你你会怎么选?”
“万一那几个怂货过度紧张,操不了女骑士怎么办?”
“放心,组长都想到了,呶,看这两支药,到时候分着喝了,眼前是头驴都能上。”
“哈,有意思,让我猜猜接下来的标题会怎么写,‘多人轮暴感染者骑士,兽欲驱使人对行走的污染下手?\u0027”
“你提醒我了,感染者骑士的话,还要准备点抑制药,做戏做全套。”
“全套啊……那还得有套子。”
两个家伙坐在墙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翻看着这间屋子男主人订阅的报纸与杂志。一幅幅吸引眼球的爆款标题和衣着暴露惹眼的火辣芭妮骑士在印刷品上尽情彰显其感官刺激的高超水平。一些纸张上更是不乏泛黄的褶皱痕迹,显然覆盖过某种不言自明的液体。两名行动组的战斗员,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角,相视一笑。
无胄盟的行动组,先前得益于商业联合会的通融,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搞到这些极度仰赖潜规则上位的女性,乃至一些真正参与竞技赛的女骑士。摆脱联合会的制约后,无法无天的刺客们更是可以带着享受的心态和自身的技巧,在这座欲望驱动大都市中敞开“狩猎”。而对于那一套营销路径,他们也基本心知肚明。于是草草翻阅一番后,这些在他们眼中已经是平庸乃至乏味的展示被抛开,两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躺在床上艰难挣扎的黎博利少女身上。
“这小村姑倒是长得还蛮标致。”
“你以为赛季第一是单靠实力的么?笑话,知不知道给她的包装之一就是‘乡下女孩健美饱满的肉体和腼腆羞涩的性格’。”
“有趣,还有这种包装?”
“红松骑士团嘛,她们每入账一笔赛事奖金,商业联合会就能靠贩售她们人设相关的东西拿到十倍的收益,大概有三百人平分那笔钱。”
“不知道远牙骑士遭到小职员轮奸的新闻能赚多少,哈哈。”
“那不妨问问远牙小姐本人呢,你说是不是。”
无胄盟战斗员笑着摘下查丝汀娜眼睛上蒙的布条,对方猛地一缩身体,“嗯呜”一声后,转而报以愤恨的目光。
“哦呦,还蛮有脾气的,哼哼,我看你一会儿还有没有耍性子的本事。”
战斗员摘下自己的面罩,俯下身嗅着她那来自灰色发丝与冠羽间恬淡的香气,把一口烟喷到她圆嘟嘟的脸蛋上。
“咕呜……嗯呜……呜……”
查丝汀娜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但她被牢牢束缚绵软无力的身体,着实难以阻止那伸到自己胸前的,不怀好意的双手。
“呼,好柔软啊,搂着她一定很舒服吧。”
“哼,搂完了是不是还要揉揉胸,揉完了是不是还要干脆爽一爽?”同伙不屑地说道,但其实,看着在床上轻微挣动的女骑士,他内心的悸动也很难压制了。
“不瞒你说,嘶……哈啊……嗯,我去年还参与了对远牙骑士的处理呢。”前一个家伙已经弯腰凑了上去,正将脸贴在查丝汀娜的发丝间,兴奋地蹭拭吸闻着。
“当时很可惜啊,事情太混乱了,明明上峰已经下达了‘除夺取生命以外的一切手段,包括强暴乃至轮暴摧毁其精神。’的旨意,我也准备了套子和药,却没想到她的真爱粉居然那么多,我根本没没机会实施,只能把她打伤送进医院了。”
他的手愈发地大胆起来,先是掠过她皮裤拢住的紧凑而圆润的臀肉,然后攀上收窄的柔软腰肢,进而整个拢握住饱满而扣弹的双乳,开始不停地抚弄搓揉起来。
“嘿嘿,这下好了,去年你没有落到我们手里,今天你可跑不掉了呢~嗯,真的是很棒的身体啊,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远牙小姐您呢~嘻嘻,不过是想要占有的那种喜欢啦!”
“呜……呣呜……嗯呜呜呜!”无胄盟佣兵的手掌骤然发力,阵阵奇怪的刺激夹杂着疼痛涌入脑海。无力,也无法挣扎的女骑士痛苦地闭上双眼,艰难摇晃着腰肢做着最后的抗拒。显然,自己的姿色和丰盈的体态已经成为了对方想入非非的最佳缘由,之后更是成为某种风波斗争的牺牲品之一。或许自己感染者的身份还抵挡一时,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会因为有感染源石病的风险就退避三舍,甚至开始毫不掩饰地开始他的预热了。
“嗯呜……呜……呣哼呜……咈呜,呋嗯嗯呜呜……”娇小的黎博利女孩艰难地蜷缩着身子,躲闪两只饥渴的手掌在她身体上下的游走。但很快她就发现对方并不打算止步于此:那宽厚的身体已经整个压了上来,将自己娇嫩而丰满的肉感身躯整个包裹住。像是搂着女骑士抱枕入眠的狂热竞技赛观众那样,他一边嘿嘿嘿地怪笑着,一边不停用脸蹭拭自己的发丝和羽毛。同时身体也开始有规律地起伏,他胯下那根胀硬的棒状物,正隔着衣服不停地擦滑过自己的私处。衣服擦碰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就像这张不堪重负的单人床一样。
“不是吧,你真打算来一发?”同伴疑惑地问道,但显然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她的感染程度不深,我看过体检报告,嘿嘿,远牙小姐的身体,肉乎乎的,好舒服……真想这么搂一星期啊……哈哈,搂着远牙小姐在有壁炉的小屋子里,听着窗外暴风雪的呼啸,然后……呼啊,没日没夜地做爱,每一次都狠狠射在远牙小姐的里面,哈哈……嗯……想想就受不了!”
“啧,别发癫了,至少要准备好安全套吧。”同伴不耐烦地提醒道,实际上只是看着那个家伙搂住娇嫩而丰满的小鸟骑士拱来拱去,他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私处飞速充血膨胀了。
“嘶哈……嘶~哈……受不了,真是受不了,远牙小姐肉嘟嘟的身体太棒啦……哦吼吼。被我抓住后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停止在你的屁股上揩油哦,这下可以让我摸个够了吧,哈哈,真好啊,远牙小姐~”
躁动不已的佣兵没几下就脱光了自己,赤裸而健壮的男性身躯再度将查丝汀娜整个包裹起来。他先前一直在抑制的情绪一股脑释放出来后,迅速演变为了满嘴的胡言乱语,和佩戴安全套时的手忙脚乱。被他压在身下的远牙痛苦地紧闭双目扭过头去,她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己的粉丝友好而礼貌,会以最温柔的态度坚定地支持自己。但这位来自无胄盟的“粉丝”,正在无情地击碎这位乡下女孩对大都市的美好幻想。
而接下来,他还要击碎更为珍贵的东西。
“呜……呜呜嗯呜……呣呜?呜呜呜?!呜!”
不知不觉间,查丝汀娜紧致而光亮的皮裙已然被扯掉,朴实的洁白三角内裤被扒开一角。一根粗壮的男性性器横亘在她的小腹,套在那丑陋性器之上的嫩粉色“爱马仕之夜”显得尤为刺眼,就连顶端那根小小的蓄精袋,都在挑衅着她挣扎的无力可笑。
“会坏掉的……被这样的东西,插进来,身体会受不了的,会坏掉的……”远牙凶巴巴的双眼中已然蓄满了惊慌的泪水,她在心里这样想到。
“呼,远牙小姐的身体,嘻嘻,终于得到啦!”
“不……不要……失去了……这样就,全部都失去了……”远牙痛苦地摆着头,但想要说出的话语,全都被嘴里的布团和勒住嘴巴的胶布堵成了断断续续的嗯呜闷声。
“我对不起大家……我也失去了……我毁掉了大家的约定,我对不起大家……”她在心里念叨,绝望地闭上眼。
远牙骑士查丝汀娜·瓦伦泰,其实是红松骑士团成立时的四名女骑士中,唯一的处女。
在一次红松夜话中她们聊起过这个话题。发起这个话题的自然是团长,焰尾骑士索娜,她希望借此打破红松几人之间的隔阂,让彼此间成为无话不谈的家人。
索娜坦诚了自己的经历:在成为正式骑士前身为感染者的艰辛大家不尽相同,但索娜在这之前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地下偶像。她还留有自己身穿芭妮骑士制服的图片。而穿上这套衣服的代价,便是被那位“不忌口”的经纪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晚上。
然后是灰毫骑士格蕾纳蒂,在她还拥有卡斯利卡这一姓氏的时候,就曾遭受过一位叔父的侵犯,尽管罪行得到了阻止,但她仍然被对方的手指毁掉了少女的纯真。大一些的骑士贵族家庭里总会或多或少传出这样糟糕的传言,而“灰毫”格蕾纳蒂,则只是在面无表情地讲述着一件似乎与自己无关的平常的事情。她已对那个家族没有任何的眷恋,而比起逐出家族后她所背负的苦难,一次没有成功的猥亵并不算什么。
野鬃骑士艾沃娜,大大咧咧地分享了自己的往事:大醉一场后跟一个迷茫的青春期小孩做了个痛快。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些除了战斗以外的“琐事”,她只是觉得这种行为“是非常好的放松方式,大干一场后战斗的疲累都会消散掉。”,但关于性爱体位感受什么的,艾沃娜显然不如索娜了解得多,据她说自己当时只是看到那个少年偷偷对着杂志上印着的烛骑士版面做不雅的事情就冲了过去,在了解了男孩的苦衷后“出手相助罢了”。艾沃娜·克鲁科夫斯卡,一个与生俱来的战士总是习惯于用直线性的思维解决和理解问题,也最终成就了她较为令人满意的一次性爱。“其实我也经常在喝醉之后跟一些家伙们鬼混,醒来时身体总是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如果按照团长说的话,大概也就是那会儿跟他们做了吧?嗯,想想也不亏。”耸耸肩说出这句话的野鬃骑士紧接着被格蕾纳蒂嘱咐了“以后喝酒带上她以防喝醉”这样的要求。
最后,查丝汀娜得到了大家的照顾。三个人一致认为要避免她的身体受到这种糟糕的伤害,若是这位朴实的乡村女孩找到了足以让自己献身的挚爱,她们也不会反对。从此之后她们开始默默地履行这一约定,守护着这位恬静小鸟的“珍贵之物”。
“噗哧”
那根粗壮的阳物一下子顶入,直插到最深处,轻而易举地撕毁了红松骑士们郑重的“约定”。
“呜嗯呜——嗯……嗯呜!”
查丝汀娜骤然紧闭双目,发出悲戚的鸣吟。
“失去了……跟索娜她们,约定,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她痛苦地滴下了眼泪,她自己也曾在无数个夜晚,回想着艾沃娜讲述的自己跟各式各样的男人大大咧咧上床的经验,听着索娜提起过的那些所谓“上流人士”的奇特玩法,进而畅想着自己失去处女的情景,最终在手指的快速挑弄下被快感包裹,却始终不敢哼吟出声。那时的她对同伴描述的男女性事抱有一种天真且美好的幻想,幻想着她会在和同伴们的一次次闯荡中,邂逅一名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并在一个暧昧的夜晚,交出自己的珍贵之物。哦,那或许也是一个暴风雪呼啸的夜晚,一个有壁炉的舒适小木屋中。
而现在,她的敌人撕破了她的防线,她的仇人夺走了她的贞洁。那些给她,还有她的同伴造成过严重伤害的家伙们,要么笑看着自己遭到凌辱的狼狈模样,要么挺起肉枪跃跃欲试。而那个自称“粉丝”的家伙,正大言不惭地说着本应是爱人之间才会说出口的山盟海誓,将粗长的肉茎贯穿自己的身体。
“嗯呜呜呜呜呜呜——!!”
库兰塔的男人有着得天独厚的种族特征——一根平均长度不会低于15公分的,圆柱体一样的雄伟阴茎,让硬朗俊美的马耳帅哥在泰拉的各个国家都尤为吃香。而现在,这根近18公分的肉茎正填满查丝汀娜稚嫩无比的下体,乃至更进一步地要将她的阴道撕裂。莫大的痛楚钻入她的大脑,紧随而至的又是饱和般的充盈感和难以言说的酥麻快感。
“呜呜呜……呜呜……嗯呜……呜……”
查丝汀娜的呼吸愈发急促,被死死勒住的嘴巴拼了命也要喊出些什么来维持此时支离破碎的意识。她艰难地扭动自己的腰肢,做着自己所能做出的仅存的抵抗。她是那样努力地想扭动双腿,挥动胳膊,她明明知道在这种身体被压制的时候有多少种抽身反击的技巧。但肌无力药剂麻痹了她的神经,她感觉自己控制肢体的力量完全流失掉了,捆扎带伴随着她的挣扎,一点点勒紧她的肉里,勒出血痕。嘴巴里面堵着的布团达到了吸收的极限,更多的口水开始沿着遮盖住面容大部的胶带边沿溢出,顺着下巴流淌。一幕幕的场景被正压在她身上,不停起伏着的施暴者看在眼中,他露出颇为得意的神色,然后继续缓步增加着自己抽送的频率。
“呜……嗯呜呜……呣呜……呋嗯呜……呋呣……嗯呜呜……”
“呼……呼……哦哦……啊……远牙小姐,远牙小姐的里面可真紧呐,呼呼,远牙小姐,有着这么柔软的身体,这么柔顺的羽毛,哈啊,哈……就连里面都,这么温暖,哈啊,真是让人不想松开你了呀!嗯,哦哦,要跟远牙小姐一直做爱下去,呼呼,太棒啦!”
饥渴的无胄盟杂役,以愈发粗重的喘息冲击着远牙的脸颊,他挺起身,灵巧的腰肢以恰到好处的频率不停挺动,彰显出他无比娴熟的技艺和愈发躁动的情欲。这个放弃了骑士的梦想的街头混混,其对远牙骑士那份强烈的占有欲和膨胀而扭曲的爱意是不言自明的,这也进一步发展成,他在欺辱这位远牙骑士的过程中,那种循序渐进的玩弄女人的熟稔手段,正逐渐变化为狂躁而纵欲的暴力抽插。
“呜呜呜……嗯呜……嗯呣嗯呜!呜呜嗯嗯嗯!!”
不堪重负的单人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剧烈地晃动着,将娇嫩丰润的少女整个裹住的魁梧身躯放肆地耸动个不停。“嗯,嗯呜……嗯呜呜……”被堵住嘴巴的查丝汀娜那几声可怜的呻吟迅速被男人愈发炽烈的吼叫和噼噼啪啪的肉体碰撞闷响所掩盖。他愈发狂躁地肆意抽送着,双手整个拢住她的头,手指嵌入了她的发丝和冠羽之中,那柔顺的触感很快成为了男人到达极限的最后助力,他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吼叫着猛地压下身子,喷出一股接着一股的浓热精浊。
“嗯呜呜呜呜呜!呜噜嗯嗯嗯——!!”
男人狠狠宣泄了一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许久才心满意足地挺起身来。
“呀,远牙小姐,居然还是个处女,太棒了,我是远牙小姐的第一次!”当他低头瞥见床单上绽放的一朵血花之时吗,立刻又展现出追随者的一面,这让查丝汀娜倍感痛苦。她的身体还没有从骤然降临的潮吹中恢复,小巧玲珑又丰润饱满的胴体正一阵阵的抽搐。她努力别过头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要是死掉就好了……要是当时被他们捉住的时候,就自尽的话,现在一定不用面对这样的污辱了……”她在心中哭诉着。“对不起……索娜,还有大家,对不起……”
“呼,好爽啊,嘿嘿,感觉远牙小姐的病症不是那么明显嘛,那么接下来内射一发也是没问题的吧!嘿嘿嘿,真想让远牙小姐怀上我的孩子呀。不知道远牙小姐,会不会在被我持续播种到怀孕后,趴在软垫子上孵蛋呢~哈哈哈哈,我要内射一发,内射!”
“行了,完事了就换人,排队等着吧。”行动组的组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走了进来,冷酷的眼神只是草草扫了一眼查丝汀娜淫水四溢的私处。显然手下的弟兄们并不介意她身上的源石病,那么敞开了玩倒也并无不可。“你想内射的话等轮到你的时候再说,别的弟兄们最好戴个套,真出了什么事情谁也不好说。”
“组长,我们还要待多久?”另一个战斗员问道,他心里多少有一根弦,毕竟骑士们的战训营,离这里并不远。
“起码还要一晚上,好了,不是都有解闷的玩物了么,你们自便吧。”组长这话其实并不只是在跟屋内负责看押的两人吩咐,实际上也通过通讯终端,传递到了其余几个行动组成员的耳朵中。
远牙骑士查丝汀娜,注定要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
入夜时分,女孩望着窗外公寓楼上的灯火愣神,她锐利的目光因疲惫的精神无法支撑,故而没有察觉到其中一间屋子中正忽闪着一丛不停摇摆的人影。
玛泽娜·罗素,在被莱姆提点成为见习征战骑士后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去战训场那边当助教,协助训练那些刚从赛场上下来的竞技骑士们。
战训的结果也是不出意料的,除了极少数如耀骑士玛嘉烈·临光这样的卓越骑士外,且不论个体素质本身的良莠不齐和五花八门的或乱学或自编的格斗技巧,太多的竞技骑士俨然被赛场上那一套理论和训练习惯束住了手脚。当他们需要面对真正的战场时,很多时候点到为止的战斗反而会导致自己丧命。而若要以战场厮杀的标准要求那些打表演赛的家伙们展现出充沛的战斗力,至少对于刚刚开始自己征战骑士生涯的小泽娜来说,是一件痛苦而又无望的事情。
“嘿,晚上好呀~”门被推开了,玛泽娜循声望去,正是那一抹酒红色的靓影。
“埃菈姐姐,你可终于想起过来看我了呀~~~”
小泽娜发现是自己最依赖的前辈后,立马摆出一副撒娇的模样嗔怪起来,成熟的女战士连忙攥着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在床头安稳坐好。
“累吧?”
“好累啊——姐姐帮我放松放松~”小泽娜可不肯放过每一个撒娇的机会,当然,在自己的那框“部下”面前,她还是需要保持一如既往的肃穆与威严。
“哼哼,我们带新兵那会儿可比你这个还糟糕呢。来,说说感想?”
“啊——感想什么的……”年轻的金发骑士翻了个白眼:“简直就是灾难!埃菈姐姐,你能想象那些竞技场上下来的家伙到底有多笨嘛!”仿佛总算找到了倾诉对象,玛泽娜一改白天的严厉刻薄,转而大倒苦水:
“对战术动作一知半解,或者干脆什么也不知道。用着自以为很骑士风格的花花架子,舞着杂糅了玻利瓦尔、萨尔贡,乃至炎国武术的浅薄理解的花拳绣腿,甚至还有个东国忍者风骑士在耍手里剑!拳脚技能都这样了,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刺枪,长矛,还有流星锤和狼牙棒……就差搬过来一门单兵火炮了。这根本不是来打仗的,这就是来杂耍的!”
小泽娜连珠炮一样说完了自己今天的遭遇和感受,然后抱起胸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床沿,身上的轻质铠甲都被她粗放的动作挤出了嘎啦啦的响声。
“所以说,埃菈姐姐,竞技骑士这种玩意儿到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啊?每次都是八强角逐的竞技赛事勉强有点看头,别的都是什么东西诶!”
埃菈被小姑娘的一番话和她气急败坏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但她承认这孩子说的尽管颇为夸张,却也多数属实。由于商业联合会的阻挠,大部分有名有姓的高阶竞技骑士都没有参与动员,大俱乐部的老板们最后只送来了一些末流的初入骑士门槛的家伙,街头格斗的水平或许能称得上数一数二,但真的作为征战骑士踏上战场,实在是不够格。更不用说竞技场那套东西,放在战场上本来也不合适,这些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所谓骑士,更多是为了展示骑士的姿态和威武,但在硝烟弥漫下,趾高气昂的气焰和高大威猛的英姿并没有多少意义。
“话说,玛嘉烈·临光,就是那个耀骑士,她表现怎么样?”
“啊,那匹大金马……”玛泽娜忽地低头作沉思状,显然对方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该说不愧是临光家现在的顶梁柱吧……今天的训练任务,我感觉她只是在热身,但不得不说,从她表露出来的技巧和战斗意识,完全可以说是出类拔萃。”
埃菈点了点头,至少今天的战训并不是一场空。
“耀骑士被流放后,辗转多国历练,相信你也有所听闻。老实说,她这次回来后,我们都对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连你们都这么欣赏她?”小泽娜有些不情愿地撅起了嘴巴,“不过话说回来嘛,临光家族也不都是天生的英雄,我明天就找她切磋一下,证明我也可以有不亚于临光家的能力。”
“哈哈哈,你呀,你可真敢想,莱姆队长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哩。”埃菈这次笑得更大声了,红发的成熟女战士花枝乱颤,甚至忘了搜肠刮肚找一句自创的寓言出来。
玛泽娜没有回答,她伸手撩开了自己的偏刘海,眨着金色和蓝色的两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前辈。
“嘛,我倒是不反对你找她单练啦。不过,你确实该做好心理准备哦,小金马。”埃菈笑着戳了一下见习征战骑士的额头,但下一秒立刻严肃了起来。“不过,接下来的工作就要繁重很多了,既然你对耀骑士的评价不错,我也说下我跟莱姆队长商议后的决定。”
看到对方仍然愣神,埃菈继续说道。
“银枪天马明天……哦,今天凌晨就要收拢开拔,调离大骑士领。接下来的战训任务,由你,还有游猎骑士砾,辅佐耀骑士玛嘉烈·临光,完成后续的战训任务。”
“我……啊?!”
小泽娜愣了一会儿猛地喊出声。
“你小点声,让莱姆队长多睡会儿,别把他吵醒了。”
“银枪……要走了?”
埃菈点点头。
“啧,老太婆年纪大了,骨头都软了,什么时候几个流氓混混在营地外面玩一番行为艺术,就能把这片大地上最精锐的战士们赶走了?!”玛泽娜不满地嚷嚷起来,不过她一联想到营地外面那些“行为艺术”,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喂,小金马,不许这样说大骑士长。”埃菈皱了皱眉,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这次调动和商业联合会没有关系,我们也不会回到原驻地,而是直接前往北部防线。”
“可这次冲突不是在南边……”
“小家伙,这就是现在的局势。”埃菈无奈地摇了摇头。“侦袭骑士在北部边境,发现了近卫陆行舰第1军的活动迹象。”
“那是他们的集团军主力……”小泽娜喃喃道。
“嗯,我们不知道东边的迷雾中暗藏着什么阴谋,但我们必须要去面对它,在这段时间里,姐姐的背后就交给你了,好么。”埃菈双手扶着玛泽娜的肩膀,亲昵地摩挲着。
“不会那么严重吧……”玛泽娜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不住地加剧,她与母亲分别的那天,大概也是这样的场景。
“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没错,可不要当‘死在冬天的小松鼠’”埃菈揉了揉玛泽娜俊俏的脸蛋,小松鼠的皮毛固然能抵挡寒风,但若是没有为过冬储备松果,迟早会发生不妙的事情。
“唔……”玛泽娜低下头,她被埃菈说服了,也在心里默默接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担子。
“那,还有就是,唔,至少我不该是那个临光的副手吧……”小泽娜尝试着转移话题,也是为了不让眼角的泪滴滑落。
“嚯,我们的小金马,已经开始谋求和大金马一样的地位了么?”
“那毕竟……我,我以后可是比临光家族还……还要优秀的征战骑士呢……”她扭过头,发现自己转移话题的效果并不很明显。
“那可要你自己争取咯,临光家族没有与生俱来的英雄,那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与生俱来取代临光哦。”埃菈微笑着揉了揉玛泽娜的头,同时也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呜哇!埃菈姐姐,抱我一下再走嘛……”
或许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所有的依靠,年轻的见习骑士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向可靠的前辈寻求最后的抚慰。
稳重的红发女骑士亲昵地搂住了扑在怀里的金发后辈,她轻拍着她的背,仰头看着窗外的星空。小家伙的任务大概已经可以确定,但自己,又要走向什么样的战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