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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h)

掌控(古言1v1) 非才 9161 2024-06-29 13:14

  吻。

  细腻而绵长。

  沉凝已经不记得接吻的感觉了。

  太过久远,远得恍如隔世。

  一开始,她只是凭借本能,印上黎臻的唇瓣。

  他的身体还没好,唇瓣是凉的。

  凉意像是要渗进她的骨头缝里。

  她尝试用温暖的嘴唇融化他。在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把他的肩膀拢在怀里。

  十年的细水,长流成这一夜的温柔。

  她小心地啄着他,像一只喝水的小鸟一样,浅尝辄止地试探。

  他们紧紧相拥,身体接触的地方,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不知道是谁最先探出了舌。轻轻一触,就撬开了齿关。

  好像他们彼此一直等待着。

  黎臻的舌头很软,又很巧。

  他吸吮,吞吐,轻轻啃咬。

  他们纠缠在一起。有时候会分开,有时候又紧紧缠绕。

  像命运一样难舍难分。

  她抓着他的衣襟,被他拢着后脑,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他的胸膛抵着她,她不仅听到他的心跳,还能感觉到胸腔的震颤。

  跳得厉害。

  他像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紧张、生涩、胆怯,又兴奋。

  闭上眼睛,沉凝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柴房。

  他们紧紧相拥,紧密结合,他们在彼此的身体上留下印记。

  他把她箍得很紧,好像她是一只秋蝉,只要他一松手,她就振翅飞远了。

  她却不安于他的掌控。

  就像这些年,她一直在尝试用各种方式挣脱。

  她在他怀里挣扎,她试着抽出手臂,试着挣开他的怀抱。

  越是紧密,就越是挣扎。

  越是挣扎,就越是紧密。

  身体彼此抗衡,又彼此纠缠。

  有时候像在打架,有时候又像两只相濡以沫的鱼。

  沉凝微微睁开眼。

  月色是朦胧的,目光也是朦胧的。

  她透过泪花,去看黎臻沉醉的表情。

  她是美酒,他醉了。

  她从没有这样接近地看到过他。

  他总是把她按住,有的时候是从后面进入,有的时候是绑住她的眼睛。

  就算是那个温柔的夜晚,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她也看不真切。

  她看不到他,她但不知道动情的他原来这么好看。

  他的睫毛蹭着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忍不住笑。

  他有些不舍地,最后吸吮她的嘴唇,这才稍稍让开一些距离。

  额头相抵,看着她笑,他问:

  “怎么?”

  “黎臻。”她叫他的名字。

  这么多年过去。

  心最近的时候,他们相隔千里。

  身体紧密结合的时候,心却又被分开。

  从未像今夜这样。

  他看着她,等待她说话。

  她却再次吻住他。

  夜这样浓,这样长。

  他们交缠在一起,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襟,碰到她的肩头。

  中衣从她的肩膀滑落下去。他拢着她,手指碰到她的后背。

  并不光滑,还有很多陈年的伤疤。

  他不止一次看过她的身体,他知道她的身上有很多疤痕。

  他知道她在叶淑婉的手里,曾经经历过最艰难的日子。

  她咬着牙扛过来,活成一个没有心的死人。

  她是怎样藏起一身的伤,去西南的深山里救他?

  她是怎样云淡风轻地割开手腕,用她的血化去他身上的蛊毒?

  他无法想象那些沉淀在岁月里的苦痛。

  漆黑的深牢中,只剩一口气的他,数着水滴苦捱日子的时候,她又是如何熬过一夜又一夜的呢?

  他的唇紧紧贴着那些伤痕,细密而轻柔,从上到下。

  沉积十年的情感,终于决堤,汹涌而出。

  他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揽住她的脖子,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有些羞赧地说:“让你看笑话了……”

  明明饱经人世,此时的他却像个处男,前戏还没有完成,就一泻千里,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她却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她知道,不受控制的不只是精液。

  是他对她压抑了十年的爱。

  权力是一张不受控制的网。他们身在囚笼,彼此利用,彼此折磨。

  悬垂于头顶的剑,随时可以斩断他们细若游丝的牵绊。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

  他入宫给她的母亲请安,然后拉着她,在一树红枫下逮蛐蛐。

  她捧着蛐蛐,他捧着她的脸。

  夕阳越过宫墙,照在他们的身上。

  情到浓处,理智顺着缝隙蔓延而上。

  她感觉到他又硬了起来,只好轻轻推开他。

  “你的身体还没好,还是好好休养几天再说。来日方长,以后再……”

  他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嘴。

  涎津声里,他含含混混地说:“我只听到来日,没听到方长。”

  沉凝试图推开他,他却把手探进她的亵裤。

  她身体一颤,立马没了力气。

  只能勾着他的脖子,黏黏腻腻地拒绝:“你……你不要勾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阿凝。”他温热的吐息撩拨着她的耳朵。这两个字,仿佛钻进了她的灵魂里。

  他问:

  “喜欢什么姿势?”

  眼泪喷薄。脸上和下体都是汹涌一片。

  她不自觉地夹紧双腿,他的手指迎着润湿的巢穴探得更深。

  她喘着气。

  不确定是哭噎着了,还是因为高潮而震颤。

  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喜欢……能看见你……的姿势……”

  她哭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泪水。

  最艰难的那几年,她饱受身体和精神的折磨,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委屈到泣不成声。

  她在他的肩膀上留下齿痕。

  听到他“嘶”,她又抱紧了他。

  她叫他:“哥哥。”

  “叫哥哥。”

  “黎臻。”

  “叫哥哥叫哥哥叫哥哥。”

  “黎臻黎臻黎臻。”

  她躺在绵软的被褥之间,看着他的身体轻轻压了上来。

  怕压疼了她,他的手臂抵在她的身体两侧,承受着身体大部分的重量。

  伤口受力,疼进骨头缝里。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的手肘抵着床板,抬起身子来。

  在他的笼罩之下,她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躺下,”她说,“我来。”

  沉凝从来没有主动过。

  她跨坐在黎臻身上的时候,她有些后悔。

  她的后宫明明有那么多人供她享用,她却因为不想被其他男人破坏那段封存十年的情感,而一次都没有触碰过。

  结果就是,真到了她可以掌控一切的时候,反而生疏了起来。

  膝盖支撑着身体,她不敢坐得太沉。

  会太深,她受不了。

  异物侵入的痛苦夹杂着快乐,她想要逃离,却又舍不得放手。

  她仰着脖颈,在他的身上摇晃颠簸。

  深深浅浅、快快慢慢,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是她十年来不曾有过的主动。

  晚风撩拨着纱帐,有的时候会碰到她的肩膀。

  她在颠簸中,借着月光,看他的身体和他的表情。

  无数次。

  她恳求他快一点或者慢一点。

  她恳求他放过她或者给予她。

  她在他的顶撞下一次又一次失控,她被他掌控着,就连什么时候高潮,都不由得自己。

  这一次,他却在她的掌心。

  他享受地闭上眼睛,他在她的掌控下,喘息都变得断断续续。

  他的脸颊上晕着一层红润,有一些难耐地咬着牙,他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失态。

  “阿凝,”他喘着气,“太紧了,我不行……”

  这副样子,她从没见过。

  真可爱。

  “叫出来。”

  她说。

  像他曾命令她那样,她摆动着腰肢,用体温把他包裹。

  他抓住她的手,低沉地“嗯唔”一声。

  她却说:“声音大些,我听不到。”

  黎臻无奈:“你是在……报复我。”

  “就当是报复吧。”

  她有点享受这种报复,想把他曾在她身上做过的一切都还回去。

  她想听他说要和不要。

  她想看着他战栗和颤抖,想看着他将全部的情愫和体液倾泻而出。

  她坐在他的身上,俯下身体。

  刚刚靠近他的脸颊,她就默契地把他吻住。

  他们在律动之中亲吻。她的舌头在他的口腔中打转,就像他的阳物被她紧紧包裹。

  他们发出难耐的呻吟,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她听到他动情的声音,一边含着她的舌,一边含糊地缠绕在她的耳边。

  “阿凝……”他说,“这十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你……”

  就连春梦里,都是她的样子。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

  她的嫁衣不属于他,就像她不属于他。

  他却还是那样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沉凝皱起眉头。

  她故意说道:“你少骗人,你那黎府十二美……”

  “啪”。

  一巴掌轻轻落在她的臀股之间。

  他皱着眉头:“不许提别人。”

  守身如玉,是个很可笑的词汇。

  尤其是在他们两个人都有无数选择的境遇下。

  但不知为什么,他们还是有意地为对方保留着自己的身体。

  哪怕外界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各种传言编得有模有样。

  哪怕他们自己,都要为了微不足道的面子,在对方面前,装出久经沙场的样子。

  或许是,那个唯一的夜晚,过于纯洁和美好。

  任何不属于他们二人的情欲,都会把那尘封十年的幻梦戳破。

  在他们不确定可以拥有彼此的时候。

  如今,美好再不必是遥不可及的过去。

  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她伏在他的胸膛上,他用手掌抚着她的肩头。

  他们亲吻。他们哭。他们笑。

  他们像两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只能用行动表达澎湃的内心。

  他的体液射进她的体内,她的体液流淌在他的身上。

  月光下,他们赤条条地躺在凌乱的床榻间。

  他们最后亲了亲,抱了抱。

  她钻在他的怀里,听到他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

  又故意推醒他。

  她说:“我睡不着。给我讲个故事吧。”

  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被惊了梦境的黎臻有些懊恼。

  可是下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驱散殆尽。

  因为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补了一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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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头疼没更,实在抱歉

  今天肥章把字数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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