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回来啦,老大。”吉兴两条腿紧急刹车,“我正打算出去找你呢。”
吉兴掀开门帘往外面寻找一圈,又别过脑袋来,“她人呢?”
“还在外面。”
程青盂自顾自扯出一张木椅,闲闲散散往那儿坐下。
春宗又蓄了杯热茶递了过来。
“我刚刚听降初他们说还有点不敢相信呢!没想到虎皮他们那群人胆子那么大啊!当着表演厅这么多人的面儿,居然找一个女孩子的麻烦……”
春宗不可置信。
吉兴也回来坐下,“你懂什么呀?酒鬼有什么不敢做的。”
“说得也是。”春宗也凑了过来:“听他们说虎皮上个月离婚了。”
“所以才敢这么猖狂吧?”
“要换做平常,蛇嫂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吉兴猜测道。
程青盂也琢磨着这件事,端着茶杯抿茶不搭话。
方才醉酒去骚扰万遥的光头男,正是本地的藏药商,相熟的人都唤他为虎皮。
虎皮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低价收入村民手上的药材,而后又高价转卖给制药厂,前几年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虎皮那群兄弟同样也是做藏药生意的。
一群流氓地痞凑在一块儿,最后还真成立了一家小规模的公司。几人自诩上市公司的老总,摆着谱在四处招摇横行。
“虎皮就仗着没人管乱来呗!”春宗看不起他。
吉兴捡了块牦牛肉塞进嘴里:“还不是看老大车上的妹子长得漂亮啊,我记得汉人有个词语形容得很准确,叫什么来着――”
春宗接着他的话说:“什么色,什么鬼来着?反正他的确是个大色鬼。”
“见色起意。”程青盂搁下杯子。
春宗皱眉思考,“是这么说的吗?”
吉兴反应了两秒,“好像是吧。”
两兄弟又分了块冷掉的青稞饼,吉兴托着腮帮子咀嚼着,突然又想起什么来:“老大,还有一件事,”
程青盂睨了他一眼,“说。”
吉兴会意:“降初说,虎皮他们今晚也住山后的格桑花酒店,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特地住一块儿,堵那个妹子吗?”春宗也惊了。
“当真?”程青盂问。
“肯定是真的呀!我跟前台梅朵确认过的,他们定了四间房,都是格桑花三楼的标间房。”
程青盂闻言捏捏眉心,盯着餐盘出了会儿神,喉咙也干燥得微微发紧。
虎皮一行人行事向来高调,即便真去格桑花入住,又怎么会屈居于小小标间。
难道真是冲着万遥去的?
今夜她一个小姑娘独处一室,虎皮他们真要找上门去,她又该怎么应对?
想到这儿,程青盂倏地站了起来。
春宗一口饼噎在喉咙,着急道:“老大,你干什么去?”
“找虎皮。”程青盂用小腿踢开凳子。
吉兴连忙将饼子搁下,拍了拍手里的饼屑,话音含糊不清:“我们跟你一块儿去。”
-
万遥和魏蓝她们一前一后回到了餐厅。
彼时餐桌上的小菜都已所剩无几,冰水里面还飘着两枚孤零零的牛肉丸,小铜锅里面的油汤结上了一层薄薄的膜。
方才表演的舞蹈演员们已经退场,只留下主持人和两个藏族小哥在台上,与观众们讲了个不入流的荤笑话。
万遥坐回原位,问了问旁边的徐文斌:“这是要散场了吗?”
“没呢,待会还有篝火晚会。”
万遥点点头:“那现在是要做什么?”
“玩游戏呢,歌词接龙。他起头唱第一句,然后大家再合唱,最后抽取幸运观众接唱下一句。”
“然后呢?”
徐文斌脸红扑扑的:“唱不上来的,就得上去喝酒啊。”
他又指了指那盏金闪闪的酒壶,“看见没?那俩汉子直接用酒壶往嘴里灌……”
“……”
万遥最不喜这类游戏。
她喜欢独自喝点小酒微醺的感觉,也最烦饭桌上劝酒的不礼貌行为。
徐文斌又轻声提醒:“待会合唱的部分,你可别玩手机呀!他们这伙人就专逮你们这种漂亮小姑娘上台!”
“知道了,徐哥。”
万遥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却并不在意。她若真的不想喝,还能硬灌下去不成?
新的一轮游戏很快就开始了。
主持人在台上又起了首老歌,前面依旧是全场大合唱,随唱随停,接着抽个幸观众上台接唱。
万遥的心情还算不错,也就跟着全场轻声哼唱着。
就只有魏蓝始终板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谁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林子合也提醒她:“不想上台就跟着唱。”
魏蓝气冲冲的,“不要!”
人家不乐意听劝也没办法,林子合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合唱的这一部分很快结束,主持人视线逐一扫过全场,最后恰好就停到了魏蓝身上。
“工作人员。”主持人喊。
“有请南区第二桌,穿粉色外套的美女上台!”
“诶诶诶,对对,就是她!”
魏蓝原本就冷着脸,现在莫名其妙被人扶了起来,脸颊连带着耳根子瞬间红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