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兴激动地嗷嗷大叫:“老大,你终于来了!”
春宗感动得痛哭流涕:“再不来吉兴就要把房子点了。”
“去你的!”吉兴用屁股撞开春宗,赶紧去拉程青盂的胳膊,“老大,快快快!齐林和曲宗他们都快来了。”
“你们能做得好什么?”
男人忍不住哧笑一声。
异常熟悉的声音传进万遥耳朵,沙哑,又裹了层茉莉薄荷糖般的清润。
她将盖在脸上的东西一把扯下,虚着眼看过去,立于浓烟下的男人眉眼越发深邃。两天未见,他的头发似乎短了些,衬得侧脸越发英挺硬朗。
万遥慌慌张张地收回视线,心里想着他怎么也来了?但转念又一想,她都被邀请来了,更何况程青盂与吉兴二人的交情呢?
只见程青盂无奈地接过那半截木柴,漫不经心地与两人开起了玩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万遥。
“行了。”程青盂顺势蹲下,“去把脸洗洗。”
吉兴慌张地摸了把脸,只让脸上徒增两道黑乎乎的杠。
春宗看着他笑得不行。
吉兴又胡乱得摸了摸脸颊,迈着夸张的步子开始往屋里跑。
“那老大,我先进去把阿妈腌好的肉端出来啊。”
“这火就交给你了啊!”
春宗提议道。
程青盂埋头处理着炭火和柴木,淡淡地“嗯”了一声。
角落里的万遥见春宗也要走,急忙站起来也跟了过去,磕磕巴巴道:“吉……啊春宗,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休息。”
万遥鬼鬼祟祟地瞥程青盂一眼,“我来帮你吧,反正坐着也无聊。”
春宗想了想,“那好吧。”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
程青盂半蹲在原地,低着头笑了下,又拨下打火机。
刚刚还没走进小院,他的余光就扫到了小姑娘,只见她脸上盖着东西躺得惬意,两条腿甚至不安分地晃来晃去,身上依旧穿着他那件夹克外套。
明明也看见了他,却不愿意打招呼。
反而又将脸遮上,现在还跟着春宗跑了。
程青盂敛了敛笑意。
猜测着,这是在躲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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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宗和吉兴的朋友很多很多,有年纪差不多的小伙伴,也有几位年纪瞧着稍长的,估摸着也是他们车队的司机。
夜幕降临,篝火腾腾,大伙儿围着篝火吃肉喝酒,载歌载舞。
往往在这种环境下,就显得万遥越发的格格不入,她伪装出来的那些热情和开朗,根本不能应付这种欢腾的场合,那种窘迫一露注定又会被打回原型。
春宗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慢悠悠地走过来,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一起跳舞吧?”他邀请着。
万遥笑得无奈,“跳不了,腿受伤了。”
春宗顿感惋惜,“那可真不凑巧。”
万遥耸了耸肩,微微靠过去,低声说了句:“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啊!春宗!”
“谢谢。”春宗笑得很含蓄。
努力维持着藏区型男的高冷。
“对了,这个给你。”
万遥将藏了一夜的礼物拿了出来。
方才吉兴和春宗的朋友进门便纷纷献礼,衣裙鞋袜、美酒佳肴,更甚者还有送珊瑚玛瑙的,万遥越发觉得自己这份礼物有些拿不出手。
趁现下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赶紧把礼物送出去才是正事。
春宗接过黄褐色的牛皮纸袋,猜测着:“这是什么?”
“礼物。”万遥说。
“现在能打开看吗?”春宗问。
“都可以。”万遥笑了笑。
春宗一手掀开袋口,“让我来看看啊。”
他动作轻缓地将纸袋打开,从里面摸出两张裁剪过的素描纸来。
纸面上的人物脸型窄而长,鼻子高挺,眼神阴郁,两颊留着标志性的卷刘海,左耳是一枚环状的耳饰。
春宗惊喜地张大了嘴,“这画上的是我吗?”
万遥点点了下巴。
春宗将面上这张画纸揭开,另一张画上的人物依旧栩栩如生,男生留着利落的短寸,桃花眼弯弯的,薄唇微微往左勾起,笑得十分的开朗灿然。
“这是吉兴对不对?”春宗肯定道。
“是。”万遥也看了眼话。
春宗惊喜得就快说不出话来,“这是你画的吗?”
“对,纸和笔都是问拉巴借的。”
万遥跟他解释了一下,“因为我不知道今天是你们的生日,时间有些紧吧也不知道能送你们什么,所以下午就画了这两张速写素描像。”
“时间有限,画得很随意,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她补了句。
“怎么会?这份礼物我很喜欢。”春宗真的很高兴,难得显露出少年人的意气,“它们可是你亲手画的啊!最重要的是――你还把我和吉兴画得那么帅!”
万遥也被逗笑了,打算满足下他的虚荣心:“这是我凭记忆画出来的,说明你俩在我眼里就长这么帅啊。”
“再说我得害羞了。”春宗摆摆手。
“谢谢你的礼物,记得多吃点肉!我先把你的礼物拿给吉兴,他看见了不知道得多高兴!”
万遥点了点头,又拾起水杯喝了口奶茶,随着音乐节奏慢慢晃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