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布衣，那可是在白帝城都拥有巨大话语权的大人物，一旦惹怒这种存在，那后果比惹怒梁宸都要严重百倍。
而且，据苏眉所知，这苏布衣的脾气可不好，被人称为“火爆老头”，就是说他的脾气很火爆。
这点从他刚才对待其他天才的态度就能看出。
可林牧只是对她平静一笑，又继续看向苏布衣，并没有开口。
而苏布衣，并没有像苏眉想的那样发作，脸上的怒意反而一下子就消失，失神道：“变化？”
“不错。”
林牧胸有成竹，“何必把自己局限在前人的理论上，在我看来，聚灵阵不一定就非要是稳定的，也可以是以变化状态存在。”
“可是，炼丹过程中，不应该尽量保持一个稳定的环境吗？”
苏布衣话语尽管仍透着质疑，但明显客气了许多。
即使林牧最后说不出个所以然，仅仅这一番话，就已经见识不凡，让他感受到一种新的思路。
看到苏布衣的态度，苏眉蓦地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这还是传闻中那个火爆老头吗？
什么时候，苏布衣都懂得这样客气待人了？
顷刻间，她的内心充满浓浓疑惑。
“谁说稳定和变化不能共存？”
林牧面露微笑，“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聚灵阵中有八个聚灵符，药材灵气的保存率就能达到八成，到时阴阳造化丹就绝对能炼制成功。”
“这怎么可能。”
苏布衣本能的摇头，“七个聚灵符是最稳定形态，一旦再加入一个聚灵符，那会让聚灵阵爆炸的。”
“如果这第八个聚灵符，不加入七个聚灵符组成的阵法中，而是围绕着阵法运转呢？”
林牧忽然道。
话一出，苏布衣先是一呆，紧接着居然身体颤抖起来，同时用一种炙热无比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牧。
苏眉往后倒退几步，有些被苏布衣的样子吓到了。
炼丹准宗师，不应该是天崩地裂而面不改色么？可这苏布衣，怎么如此失态？
对炼丹一窍不通的她，根本无法理解苏布衣的激动。
半晌后，苏布衣才回过神来，瞧见苏眉的表情，他脸一红，讪讪一笑，接着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牧：“小子，不，大师，以您说的方法，八个聚灵符，真的可行？”
他不这样还好，一用这种语气说话，苏眉更是呆若木鸡。
她到底有没有听错，苏布衣，居然称呼林牧大师，还用上“您”这样的尊称？
一时间，苏眉感觉这个世界都颠倒了。
林牧没再次解释，直接用实际行动来回答。
正好院子不缺丹炉和各种材料，林牧直接拿来两个丹炉，将其中一个丹炉的聚灵阵拆掉，单独剥离出一个聚灵符。
随后，他开始用朱砂笔，在这枚聚灵符上刻画新的符络纹理。
运转型聚灵符，当然和固定的聚灵符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对林牧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直接仿照老师吴青云记忆中的运转聚灵符刻画。
这种符涉及到的符络纹理很多，很复杂，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刻画完的。
顿时，林牧也只能全身心投入其中，把四周一切都遗忘。
随着时间流逝，林牧并不知道，原本只有三个人的院子，已多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个个气息强大，穿着丹师袍，他们正是来自回春堂的其他炼丹名家。
在这期间，苏眉的心神就没停止过跳动。
眼前这些人，任何一个放到外面，都是名镇一方的炼丹名家，无数武宗甚至武尊愿意为他们效命。
可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在紧紧的盯着林牧。
确切的说，是林牧的双手，和林牧手中正在刻画的那张莫名其妙的灵符。
苏布衣的神色越来越肃然。
七个聚灵符的聚灵阵，被称为七级聚灵阵，那么八个聚灵符，无疑就是八级。
尽管一开始，他就不认为林牧会是巧合得到八级聚灵阵的制造理论，毕竟这个理论，大陆上从没出现过，根本不可能从其它地方得到。
但他心中，对于林牧的实践能力，还是有着深深怀疑。
毕竟理论和创意，对一切天赋妖孽的人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可实践能力，按照常理，是必须用时间才来堆积出来的。
然而，今天他总算是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打破常理的。
他承认他小看了林牧。
林牧不仅理论强大，就算实际的炼丹水平，同样不低。
看林牧这刻画灵符的操作能力，已不逊于炼丹大师。
又过了两三分钟，林牧手中的朱砂笔蓦地停下，一张聚灵符，已在他笔下成形。
可当他抬起头，顿时吓了一跳。
四周，竟已多了十几人。
若是常人，就算他再专注也能察觉到的。
现在居然一无所知，无疑说明，这些人的修为，也都超过他的感知极限。
“八个聚灵符，真的能成功？”
“这运转型聚灵符，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还不等他多思考，四周众炼丹名家就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一个个神色都无比激动。
每一年，炼丹界因为聚灵阵的原因，都要损失大量的药材灵力。
这些损失的药材灵力，价值恐怕都能创建一个圣地。
而如果真的有八级聚灵阵诞生，可以节约一成药材灵力的话，这绝对是炼丹界的一个突破，是史诗级盛事。
同时，有很多以前无法炼制出来的极品丹药，也可以炼制出来了。
“好了，大家先不要吵，等林牧将这八级聚灵阵真正制造出来后再说。”
见众人乱哄哄的，苏布衣只好出言打断众人。
林牧也不迟疑，将手中的运转型聚灵符，同样以记忆中的方法，添加到原本的七级聚灵阵中。
嗡！
顷刻间，这七级聚灵阵猛地一阵，变成了八级聚灵符。
这下，在场众炼丹名家，全部激动的欢呼起来。
谁也没想到，已沿用数千年的七级聚灵阵，有朝一日能做出突破，变成八级聚灵阵。
而八级聚灵阵的创造者，只是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