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把吃喝玩乐的时间浪费在渣男身上。
不过有件事还是挺重要,覃缓加快脚步凑向江须昂胳膊边:“队长你擅自用人家马场的鞋子是要赔钱的!”
“一双鞋子而已,”江须昂领着她去马厩选马,“又不是买不起。”
饲养员领着大家走进室内,马蹄和嘶鸣声混合在一起。
“也是啦,”她跟在他屁股后面,步子一蹦一跳的,“就是有点可惜……可惜这家马场不姓覃,否则我连门也不让霍原进。”
“也没多可惜。”江须昂走向其中一匹混体漆黑的高大公马面前,“我也不会让他进门。”
大黑马奋力地迈着马蹄,朝他哼着鼻息。
鼻息声覆盖了他的说话声,覃缓没听见:“你说什么?”
却在看见他面前的马时,迅速被牵引了注意力。
“那匹马脾气不好,”覃缓走在她家小白面前,顺了顺小白的白发,友情提示,“凶得很,我见过它发脾气,能将成年男人从背上摔下来。”
“是呢,”饲养员温和地解释,“它被我们少爷养大的,宠坏了……脾气不好还认人。”
“虽然它确实长得好看,但我劝你还是不要……”覃缓话没说完,江须昂拍了拍马鞍,双臂用力一撑,纵身上扬,跨腿一跃而上。
江须昂安稳地落在马背上,大黑马高抬前脚,被他用力一勒后,竟然乖顺地站在原地。
饲养员愣了愣,覃缓仰头看向他,心中却快速闪过几簇荒谬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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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少爷姓什么?覃缓:江。你们队长姓什么?覃缓:江。所以(摊手)?覃缓:所以江是个大姓!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没有在说缓缓笨。晚9点二更~。
第二十七章
阳光斜斜地从男人头顶照射而下, 模糊了江须昂冷峻的轮廓。
那几簇念头闪得特别快,在她若有似乎抓住关键字眼时,又消失不见。
江须昂骑在黑马上, 牵着缰绳, 垂眉将目光落在身上。
“你的脸又红了。”江队不得不承认, 这句话带着几分窃喜, 得拼命克制住才能控制扬起的唇角。
“哪有啊?”覃缓大了声音,“天气太热了好吗?”
江须昂不置可否:“来过这里几次?”
“不记得了,好几次。”
“是不是没骑过这匹马?”
废话,她又不是蠢, 会去靠近已知的危险。
“那今天遇到我算是你的福气。”江须昂说完,正准备朝她伸出手, 奈何手臂还没来得及伸直,她猛地转身,朝她自己的小白走去。
“那不好意思了, 今天碰上我,只能算你倒霉了。”
“……”
姑娘马尾左右摇晃, 骑士靴踩在踏板上,和刚才他一般,飒爽迅捷地翻上马背。
动作行云流水, 漂亮干净。小白左右踏着蹄子, 在她纤细的胳膊下乖顺而愉悦。
江须昂:“……”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无奈, 因为某人似乎又忽视了他的想法, 用实力拒绝了共骑。
但看着她清澈而盛满阳光的瞳孔, 心脏又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两人也曾在马场上相遇, 彼时的覃缓骑在他前面, 旁边围着她好几个朋友,朋友有男有女,在她面前大肆夸奖,背后却在卫生间里说着她的坏话。
江须昂是真的搞不懂,她到底为什么要和这些人做朋友,背后被捅了一刀都不知道。
那天说她坏话的朋友误入了贵宾休息区,走过来同他搭讪。
他心情不佳,原本不想理会,却忽然变了心思。
他特意诱导这位朋友点了一杯昂贵的咖啡,又用言语激怒了她,在她辱骂下江须昂“遗憾”离场,让服务员找上这位朋友,友善告知:“不好意思,江先生没有为您埋单,这杯咖啡需要您支付……”
这位朋友脸色变化相当精彩,江须昂心情稍稍转齐五分钟,大冤种覃缓上线,在朋友可怜兮兮的哀求下帮忙给了钱。
那时的江须昂:“……”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小姑娘天真得跟下凡的仙女儿似的,不识社会的险恶。
但毒打不会缺席,真相终将到来,有时候江须昂会忍不住想,如果早知道毒打能让两人相遇,他将自私地希望更早一点。
“江队,比赛吗?”覃缓熟练地转动着马鞭,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打赌你追不上我的!”
“我不追你。”江须昂看着她,一语双关地说,“我会在起点等你,而后并肩齐行。”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
或者以她的脑回路,大概会觉得这是一句挑衅,但江须昂很高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
天色暗时,大家结束马场体验,覃缓终于后知后觉,霍原好像不见了。
好像……大闹一场后,管二队一行消失在视野里,夹着尾巴逃走了???
覃缓吃饭前询问了一下小鲜肉工作人员,小鲜肉朝她帅气地笑了笑,温柔地说:“那几位不太符合我们的顾客标准。”
啊?
“可是他们既然进来了,说明你们之前已经答应接待了吧?”
“是呢覃小姐,是老板忽然制定了新规,我们只得遵守。”
“新规?”覃缓问,“什么新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制定的?”
小鲜肉:“今天下午。”
覃缓:“……”
你们老板还挺紧跟时事。
覃缓鼓掌竖大拇指:“可以,世界好老板。”
路过的江须昂无语片刻,提着覃缓的衣领向着饭桌领:“吃饭了,再不吃饭就没了。”
那不行,覃缓的脑海中立马拉响警报,迈着长腿朝饭桌飞快冲去:“那不行!我可是好久都没吃过美味的食物了!”
“……”
人呐,活在世上,就得暴饮暴食一顿。
当覃缓跟着一群男人风卷残云后,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忽然悟出了这项道理。
吃饭免不得喝酒,喝酒自然不能缺少酒吧小公主,小公主今天开了两瓶30年的红酒,此刻高兴得脸颊通红。
喝酒时玩了几场游戏,小公主情场赌场双双失意,再次输得没了家底。
江须昂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帮忙却被老黄阻止:“规矩就是规矩,只有一种人能帮忙,那就是家人或者老公。”
江须昂:“……”
覃缓脸颊红扑扑的,接着酒劲儿推他:“过去过去过去,不要来看我打牌像个班主任似的我会紧张!”
江须昂:“6。”
他闲得去马场前台结了帐,虽然小公主有钱,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仍不为所动吧?
然而当他回来的时候,周围没了其他人的身影,覃缓一副醉态,双手撑在薛宇的肩膀上,甩开胳膊疯狂摇动:“你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薛宇:“……”
日了狗了我他妈。
薛宇阴着脸,骂人也不是,掀人也不是,只能由着女人折磨,内心奔过一万匹羊驼。
但薛宇又怕她摔倒扼上自己,不得不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肘,当肌肤接触的时候,感觉竟比想象中柔软好几分。
不仅软,而且细腻,指尖滑走,像剥了壳的鸡蛋。
薛宇愣了愣,触碰的地方温度升高,眼看着覃缓摇晃的力度越来越大,忽然被一道力量拽住,朝后面倒去。
薛宇手中一空,覃缓倒在了江须昂臂弯中。
江须昂微拧眉头,用力些力道,覃缓脑中空白片刻,当意识到身边站的是谁后,忽然朝他笑得又傻又明媚。
江须昂:“……”
薛宇扭头开了一罐啤酒。
“她怎么跑来你这里了?”江须昂问。
“不知道,”薛宇仰头喝了一口,冰镇啤酒的温度将他指尖的温度降了下去,终于回归了平静,“可能想找小八结果遇上了我,疯了一样问我为什么讨厌她。”
“小八他们呢?”江须昂没看见人。
“都去泡温泉了。”薛宇说,“我不想去,覃缓喝醉了,没敢让她去。”
于是队友们派他守着人,并严格警告他不要欺负覃缓,薛宇面带嫌弃:“谁欺负她了?关系户为什么被欺负,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江须昂忍了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扪心自问,你刚来队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学习的速度有没有她快?我刚刚毕业的时候也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熟悉工作。”
“年轻好玩的性格,你能接受小八却接受不了她,是什么原因,到底是谁的原因,你应该清楚。”
啤酒泛着苦味,薛宇怔怔地捧着酒杯,看见江须昂将东倒西歪的覃缓拽着向屋外走。
手机亮了一下,消息来自薛柠,问哥哥国庆玩得怎么样,江队还好吗,她现在一个人在家里背书。
薛宇的心中忽然染上几分愧疚,因为就在刚刚,他竟然觉得队长说得有几分道理――觉得之前自己的行为,有一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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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缓走路摇摇晃晃,嘴里还念叨着温泉。
“就你这样子还泡什么温泉?”
她的手腕被他拽在手中,肢体为了寻求稳定,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你要带我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