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听闻啊!
萧牧之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给女人拍了一张照片之后,带着冯天义的工作证悄悄走出,沿着通道向地下走去。
一楼拐角通向地下一层的地方,有一个铁门。
门虚掩着,应该是刚刚有人下去过。
萧牧之小心翼翼推门走下去。
地下一层,打造的有些像是地牢,在通道上有两道铁门,里面一排房间之中不断传出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这种痛苦是 有种让人抓心的感觉。
沿着冰冷的通道一路向前,让萧牧之有了一种进入停尸房的感觉,冰冷的气息涌动开来,极不舒服。
一间病房中,一个被捆在墙上的精神病患者眼神诡异血红,嘴角流下鲜血的傻笑。
透过门缝与萧牧之目光对视的一瞬间,萧牧之感觉心都噗通一跳,这就是野兽,根本看不到一丝丝的人性。
更多的是一种让人恐怖而又压抑到发狂的那种漠然。
而在另外一间病房中,冯天义被扔在里面。
两个护工跟一个女医生正压着他,其中一个女医生抓起一个金属注射器,从包中掏出一枚针剂吸取之后,抓起他的脚踝注射了进去。
随即护工掏出一把锋利的锥子用力刺入小腿。
这把锥子瞬间将小腿刺穿,可是奇怪的是,冯天义面无表情,只是傻笑。
“混蛋!”
那护工恼怒的反手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个废物,难道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行了,记录一下,第六十四次试验失败了,两个月后做第六十五次,如果还失败的话,他就没用了,扔掉寸头台扔掉。”
女医生冷漠无比的看了一眼淡淡:“不过有一个好现象,就是重复了六十五次之后,他已经有了明显的抗性,视力转化不错,没有加深。”
“这有什么用?”护工带着不忿:“一支好几万的药,妈的在他身上花了二百多万了,如果再不行,我真的想弄死他了。”
“行了,走吧!”
女医生随手将药剂瓶扔到旁边垃圾桶中:“记得明天清理垃圾的时候,这袋垃圾一定要粉碎掉,走吧。”
萧牧之快速躲到一侧拐弯处,看着三人关上门转身离去。
等到四周寂静下来之后,萧牧之再次来到门口恰恰拧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充斥一股难闻的气味,此时的冯天义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双眼慢慢浮现一道道血丝。
而旁边的垃圾桶中,当萧牧之捡起那个瓶子看了一眼顿时一惊,quadramot,又是这种药剂。
背后的红车轴草符号是那么的显眼,这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这种药剂难道还有什么功能吗,为什么要反复做实验?
“冯院长,冯院长?”
萧牧之来到他的身边低声呼唤,好像是有效果的,因为他的眼瞳微微转动了一丝丝,张口吼吼作响。
“如果您能听到我的话,就眨眨眼。”
奇迹出现了,果然,冯天义的眼睛缓缓的眨了一下。
“相信我,我会救您出去的!”
萧牧之点点头,表情凝重的低声:“如果要揭露这里的罪恶,我想录一段视频,寻找一些证据,您能帮我吗?”
冯天义嘴唇拼命的颤抖,半晌泪缓缓流下,喉头不断呼噜呼噜作响,艰难发出几个字:“院长办公室,盆景,盆景。”
随即他直接晕了过去。
院长办公室盆景?
萧牧之微微皱眉,回想进入办公室的那个时间,确实在办公桌后有一盆巨大的盆景,像是蜀地特产的一种野生植物,盘根错节的。
盆景中有什么秘密吗?
他悄悄回到楼上,此时铁门已经关闭上锁了,门外还站着两个保安。
萧牧之环视四周之后,悄悄沿着另外一侧摸过来到消防通道用力一拧,果然,消防通道门是开着的,通道中有一扇玻璃窗。
他打开玻璃窗悄悄跃起钻了出来,沿着住院部来到办公楼,抓住排水管悄悄向上攀爬而去。
对于一个曾经的特战军医来说,这简直太简单了些。
爬到院长办公室窗外,萧牧之从袖口抽出一根钢丝,悄悄深入窗缝之中轻轻拉动钢丝扣住拉环一晃。
砰,窗户弹开一道缝隙。
萧牧之轻轻拉开窗户,沿着缝隙向下拉动打开一道缝翻身钻了进去。
静悄悄的院长办公室之中,两侧房顶的摄像头红光闪烁。
他忽的顿住了,摄像头,而且是动态捕捉的摄像头。
这是一种黑夜用的摄像头,捕捉微光下的动态录像,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在摄像头下出现,都会马上捕捉迅速报警。
萧牧之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暴露在摄像头下,但是由于还没有移动位置,所以并不会触发报警。
他的眼睛微微闭起,脑海急速的转动开来,动态捕捉,其实有一个缺陷,那就是物体必须速度超过一定的临界值。
这个临界值其实不算低,经过缜密的计算,萧牧之动了。
他缓缓爬行,一点点向前挪动,竭力保证身体的匀速,用了足足十分钟才爬过三米的距离来到那颗盆景前,悄悄蜷缩到办公桌下打开手机摄像头照射这颗盆景树。
这是一颗老桩的金弹子。
这种树非常漂亮,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在一块石头上。
循着树桩萧牧之一点点摸索,在一块树绕石的里面摸索出一把奇怪的钥匙。
这把钥匙的柄是塑料的,十字头,像是管道用的那种。
管道?
萧牧之悄悄打量四周,发现在办公桌右侧的立柜一旁有一条管道,旁边有一个钥匙孔。
这应该是换热用的管道,他一点点摸过去把钥匙插上,果然管道锁是可以转动的,随着轻轻转动,砰的一声,锁开了。
随着锁开之后,这个锁扣掉落,露出里面的开关。
在开关下压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好像有东西。
顾不得看,他将塑料袋收起之后,再次把管道锁挂上拧住,将钥匙再次放回原地。
随即倒退慢慢回到窗口,从窗户中潜了出去。
他的这一切可以说做的简直就是毫无声息,甚至没有人察觉,有人竟然在防守严密的燕山精神病院逛了一圈,随即轻松地离去。
……
山路崎岖,小雨淅淅沥沥。
孙鹤开车在盘山路上早已经不耐烦,凌晨送货,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可是没办法,赵狄孙兴都死了,真正他的心腹手下没有几个。
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银白色箱子,他不耐烦加油门,尽快送完好回去睡觉。
在距离颜山精神病院不到十公里的路口,车灯扫过,一个低头向前急匆匆行走的人影让人心中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