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枥口中恭敬,实则心里恼火之极。
嘉乐帝的话听着是不错,但他根本无法领情。
一来,他如今手上根本就没有差事,不做这些事,难道让他无所事事吗?若真是那般,只怕老家伙又要道他不思进取,比之现在还不如。
二来,这改良木犁之人乃是他依着前世记忆提前了数年将其找出来的,换言之,大宛可提前数年将此法推广,前世实行之后,因为省下了人力,各地开荒风潮大盛,着实解决了大宛一直以来的人口不足,导致土地荒芜的难关。
这种大功劳,本应该得到重重的嘉奖才是,可如今,老家伙却只夸了他两句便罢了,就好似这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使得宋枥想借此事令老家伙夸目相看,从而派给他一份实差,让他能够有更多机会接近朝臣的想法尽数落了空。
宋枥岂能不恼!
尤其是宋煜还暗中向他投以得意洋洋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宋枥心中不禁戾意丛生。
只是他表面还要做出一副温和的模样,免得落人把柄。
对他来说,这无异于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安宴结束,宋枥回到东宫,只觉一腔怨愤无处发泄,独自喝了几杯闷酒之后,他按捺不住的让林永安排,偷偷出宫来到楚娴的住处。
楚娴见到宋枥,自然是大为惊喜。
原本还因着只能一个人过上元节而担心不已,甚至怀疑宋枥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意,否则怎么能将她独自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呢!
不过见到他这么晚还是来了,她不由窃喜不已。
“殿下,您一路过来辛苦了,喝盏热茶吧!”
楚娴在礼仪嬷嬷的调.教下,行止仪态已是颇有改观,不再如初时那般时时卖弄风sao。
宋枥本就喝了不少闷酒,出门又吹了风,这会儿醉意正浓,看到她温柔款款的送来茶盏,脸上是浓浓的担忧,神思不由恍惚,仿佛回到前世,他已经登基,反对他的人不是已经被杀,就是被圈禁,再无人能够威胁他的帝位,而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宠爱他真正爱的女人……
“娴儿……”宋枥晃晃悠悠的将茶盏放在一边,紧抓住楚娴的手,“娴儿,朕思你若狂,你该早些来到朕身边的!”
说着,猛地将楚娴拥入怀中。
而楚娴此时惊的不能动弹,这“朕”的自称是何人都能用的么?
便是太子也不行啊!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里纷乱,一时想不清楚,而未等她回过神来,宋枥又一把抱起她进了后堂,之后便是一场疾风骤雨般的颠鸾倒凤……
楚娴本就旷了一阵,如今有这般位高权重,年轻俊美的一国太子殿下主动,她很快就深陷其中,再也想不起旁的了。
一夜缠.绵。
翌日,宋枥醒来便觉头疼不已,待到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何事,他的头便疼的愈发厉害了,心中生出淡淡的发音。
他与娴儿虽前世情投意合,但这一世的娴儿却着实有些不配。
实在不该酒后失距!
宋枥心里正这般想着,便见楚娴穿着雪衣的中衣羞哒哒的端了托盘进屋,“殿下,娴儿给您煮了碗醒酒汤,您用过之后便不会头疼了。”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闻着这熟悉的气味,宋枥不由的心中一软,伸出手温声道:“那孤便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