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慈爱的望着阮楹,“祖母看得出来,楚生是个好孩子,楚家人也必不是象二丫头说的那般。”
“祖母早便想过了,这次楚家人上京,能留下是最好不过的,咱们府上也能多多照拂一些,若是他们不肯,想回楚家庄,那也无碍,总归往后咱们两家便当亲戚勤走动着,万一日后哪天你的身世不得不公开,旁人只要瞧见咱们两家关系亲厚,便不会相信二丫头那些胡言乱语,断不会坏了楚家人的名声。”
阮楹闻言便点点头,“孙女原也是担心您和父亲误会楚家,哪知您同父亲早便看明白了不说,还都想得那般远,那般周全,孙女再没有不放心的。”
若是祖母要叫来阮娴对质,然后斥责她说谎,那多半是觉得她还有救,想要将她扳回正途。
反而是这般置之不理,才说明祖母觉得已然没有了管教她的必要。
祖母她,已然放弃阮娴了。
对此,阮楹自然不会反对,相反她还很高兴。
这边祖孙俩交心,另一边,前院,阮少楠也正同楚生说得热络。
楚生话少,开口便是问阮楹的事。
阮少楠对自家妹妹最是得意不过,眼下有这等机会,自然是滔滔不绝的说起两人小时候的事,说起莺莺是如何的乖巧懂事又能干。
作为妹控,但凡与莺莺有关的事,他能说上一天一夜不带停的。
楚生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他脑子也没闲着,听得同时也在思忖阮家对小妹的态度。
然后便发现,小妹在阮家倒的确是很受宠。
不过再问到阮娴回来之后的事,阮少楠的神色便有些不对了。
楚生心里一沉,忍不住道:“是不是她欺负小妹了?”
阮少楠方才说的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不至于喝醉,但说话有些把不住,闻言便略带了几分责怪回道:“楚大哥,我能觉得出来,你人挺好,对莺莺也是真的疼爱,但是呢,你说你家怎么就把二丫头养成那副德性了?”
“瞧她回府之后那张扬劲儿,恨不得把莺莺踩在脚底下似的。若不是我祖母和父亲压着,只怕她早就迫不及待要将莺莺不是阮家血脉的事宣扬的京中皆知了!你是不知,这京里很有些趋炎附势的,倘若让她们知晓莺莺的身世,肯定会排挤她。毕竟莺莺那么出众,她们早便对她十分嫉妒了!”
楚生被问的嘴里发苦,只得道:“我爹娘年纪不小才得了个女儿,自小.便极宝贝她,家里,便是我也要排在她后面的。我也曾想着好好管教她,可她根本不听,还道我是嫉妒爹娘对她好。我爹娘心软,听她告状便护着她。就是太宠着她了,才惯的她如此任性……”
阮少楠啧了一声,“她那哪里是任性啊,分明是……”
犹豫了一下,他到底没说出“恶毒”这个词。
毕竟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尤其母亲如今那般没头没脑的护着她……
“唉,不过你放心,莺莺有祖母和父亲护着,我和大哥也是向着她的,总不会叫二丫头真欺负了她。”
但膈应人,那是免不了的啊!
这么一想,阮少楠也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