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令,转身纷纷奔向自己的方位,女土蝠扫了一眼地下打滚的二人:“狐姐,看样子这毒好厉害啊!”
心月狐点头,扬声问道:“柳宿何在?”
一个人走了过来:“狐姐,我在这里。”
一听柳宿二字,土行孙心头一亮,立刻钻到牛马二人身边的地下,抬头看去,只见除了心月狐,女土蝠以外,还有一个男人在,这人长得獐头鼠目,身材短小,一对眼睛总是闪来闪去。
不用问,这人就是柳土獐了。
土行孙盯紧了这个人。只听心月狐说:“柳宿,快去拿两颗仙丹,不然他们只怕活不到明天天亮。”
柳土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土行孙心头大喜,在地下紧紧跟随,只见柳土獐身法极快,穿过两个小院,进了一间屋子,土行孙紧随而入,四下一瞧,不像是丹房,没有炼丹的铜鼎等东西。只是一间普通卧房,看来这是柳土獐的住所。
抬头一瞧,柳土獐从腰间掏出钥匙,开了一个铜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铜匣,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把铜匣锁进柜子,出门而去。
不用问,这就是放仙丹的地方。
等到屋子里空无一人之后,土行孙大着胆子钻出地面,来到那个铜柜之前,抬头一瞧,铜柜几乎有普通人那么高,土行孙跳着脚也触不到那大锁,而且就算触到了,没有钥匙也不可能打开。
土行孙可没有铁血的本事,看来只能先把钥匙偷到手才行。
幸好他已经探得仙丹所在,现在只需要静静地等柳土獐回来,睡着了,他再动手偷钥匙开锁。
土行孙钻进地下,静静地等着。
不多时,星宿海之中恢复了宁静,看来心月狐已经布置好了埋伏,各守其位了,又过了片刻,只听门一响,有蜡烛的光照了进来,土行孙抬头看着头顶,只见慢慢地有人走了过来,当走到他头顶上的时候,土行孙看得清楚,正是柳土獐。
他终于回来休息了。
土行孙在地下跟随着柳土獐,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只见柳土獐把蜡烛放在烛台上,伸个懒腰,脱了外衣爬上床去,一对眼睛四下扫了十几遍,这才吹了蜡烛,躺倒在床上。
原来柳土獐天生胆子小,这也是獐子的特性,星宿海人人皆知,所以守夜不会派到他。更何况柳土獐是唯一可以炼出仙丹的人,所以在星宿海的地位很重要,更不能让他随便上战场。故此一到危急之时,赵公明总是让他躲在众人后面。
土行孙又等了片刻,直到听见了柳土獐微微的鼾声,这才悄悄从地下钻上来,轻轻一探头,又缩了回去,如此几次,确定无人发现,土行孙钻出地面,脱了鞋子,走到柳土獐床前。
柳土獐的钥匙挂在腰上,没有解下来,土行孙看得很清楚,他身材矮小,床板又高,他努力把爪子伸长,去摸钥匙。
就当土行孙刚要碰到钥匙的时候,柳土獐突然翻了个身,这下糟了,把钥匙压在身下了。
土行孙皱了皱眉,暗想如果等他再翻身边来,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于是土行孙一咬牙,伸出一根尖尖的爪子,对着柳土獐的肚子轻轻一戳,柳土獐哼了一声,没动,土行孙又是一下,柳土獐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哪来的跳瘙……”
终于,柳土獐再次翻身,把钥匙露了出来。
土行孙伸出爪子,轻轻挑动钥匙,慢慢将它摘了下来,整个动作非常小心,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钥匙终于到手,土行孙立刻钻进地下,他的心砰砰地跳,刚才虽然没什么危险,可是对方毕竟是二十八宿中人,一旦被发现肯定没命。
又过了一会儿,土行孙听到柳土獐的鼾声渐渐大起来,这才放心,看来这家伙睡得很沉,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土行孙又一次从地下钻出来,来到铜柜之前,刚才已经说过,铜柜很高,土行孙无法摸到那个大锁,所以只好踩着东西上去。土行孙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发现了一个木箱子,虽然不大,却足可以让他踩上去。
土行孙把这个箱子轻轻推到铜柜之前,整个过程非常小心,生怕发出较大的声响来。幸好,箱子停好之后,柳土獐还睡得很香。
天助我也!土行孙急忙爬上箱子去,用钥匙开锁。
哗啦一声响,锁被打开了,但这一声响吓得土行孙魂飞天外,急忙向身后一甩脸,幸好,柳土獐还睡在床上,没有发觉。
土行孙抹了一把冷汗,把锁摘下来,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打开柜门,向里一瞧,果然看到了那个小匣子。
仙丹,仙丹就在里面。
土行孙激动得全身颤抖,险些叫出声来。他伸出双爪,把小匣捧在手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声音不大,可是在土行孙听来,简直比晴天霹雳还吓人,他急忙回头观看,只见不知何时,柳土獐已经走到他身后,离他只有三尺远,一对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鬼火一般的寒光,正冷冷地盯着他。
在这一刹那,土行孙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倾刻间都变成了冰,冻结了。
这家伙难道一直都是清醒的?他早发现我来了吗?土行孙一时吓得僵在那里,呼吸都停止了。
幸好土行孙还是正神出身,虽然害怕,可也仅仅是一刹那,之后马上反应过来,他捧着匣子跳下木箱,一头就往地上扎去。
可是还没等土行孙接触到地面,柳土獐已经像闪电一般冲过来,一脚踢在土行孙肚子上。
土行孙被踢得吱吱乱叫,身子飞出老远,匣子也撒了手。
眼看土行孙就要落地,柳土獐又跳过来,踢出第二脚。土行孙再次中招,被踢起一丈来高,撞到了屋顶,这下子土行孙险些晕过去,头脑中一阵迷糊。
他不知道柳土獐的身法居然这么快,简直像鬼魅一般,来去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