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坐上车,去了靶场,一路奔波,终于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我看见那里有三十个当兵的,他们手里都有一把八一杠,两个弹夹,不远处有许多靶子。
枪,我自幼最喜欢的东西,对它们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也很了解枪支。但是此时我并不像其他男生那样表现的狂热。
刘雨桐见我一脸的平静,问我是不是打过,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其实。我没有打过。只是我习惯冷眼看事,这样自己会很冷静。同时我在盘算,待会要不要把枪打开看看。
教官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在回想自己对八一杠的知识。
八一杠,中国自主研制的突击步枪,目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枪族。
口径是七点六二毫米,中口径子弹,射程四百米。
“鲁傲然,发什么呆?过来,你在这里。”龙证走到我身边,示意我在最外边的那个靶位。
我一看,乐了。这里人不多,很是偏僻了,,教官们的触脚也达不到我这里。我有机会拆开了。
打靶开始,枪声此起彼伏,我却按照记忆退了弹匣,用手开始拆枪。我拆了一半,就听见有人在报靶。枪声也停止了。前面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打中了一个,而到我的时候,却是零。
龙证很是意外,快速到我身边,他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面前没有枪,有的只是散架了的零件,乱七八糟。
“你拆了它?子弹呢?”许多同学都围上来,龙证惊讶地问我。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子弹在弹匣里。
“你会组装回来?!”龙证收起脸上的惊讶,调整语气,淡淡地问到,旁边的同学又开始议论纷纷我自动忽略了他们的议论,点头说到:“应该能吧,我试试。”
“需要多长时间?”龙证脸上露出笑容,问到。
我想了一会,自信地答道:“五分钟。一定会好。”
龙证没再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我可以开始了,我看到他眼中的惊讶。
我按照拆装先后顺序,一步步把一个零件组装在了枪机框内,不到五分钟,我就完成了组装。
“好样的。”龙证由衷赞到,我听的出他很满意我的表现,我微微一笑回应了他。
接下来就是打靶,我是最后一个,所有的同学都看着我,我心里有一点紧张,不紧张是吹牛的,不信你可以试试,让几百人同时看着你,成为瞩目的焦点。
我深吸一口气,按书中所学,摆出了我认为最佳的射击姿势,瞄准,射击。十声枪响过后,那边有人报靶,结果让我很震惊,满环,也就是一百。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有人在质疑我是不是以前打过。听到质疑,我并不想解释,但事实只有一个,我在此之前从未摸过真枪,今天的表现我也没有料想到。
有人鼓掌了,随后我被淹没在掌声中,而龙证呆呆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教官……”我轻轻叫了龙证一声。
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我,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说到:“实话实说,你以前打过枪没有。”
我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是第一次接触枪?”
“没错。只是,一些要点我在网上,还有电视,书中都看过,我琢磨过了。”我淡淡地答道。
“原来如此,很不错。有意思。哈哈!”龙证豪放地笑到。我看不出他的笑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去猜,因为我不喜欢当兵,太苦太累了。
刘雨桐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我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我忽然感觉,忽然感觉刘雨桐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我这么想着,忽然就笑了,乐了,因为我发现我幼稚了,我们认识才几天啊。那根本不可能。但是说句心里话,我似乎对这个有如一朵出水芙蓉一样的刘雨桐产生了好感,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自动消失。
李伟等人更加地崇拜我了,这个我很无语,我真不习惯身边跟着这么几个崇拜自己的人,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但是从昨天之后他们就不会随便离开我,我去哪他们也去哪,逼我教他们功夫!我一时无语,我哪里学过功夫,那些都是小时候打架学会的东西。
军训结束了,龙证齐斌对我说,如果有机会就去他们军营找他们,他们敞开大门欢迎我。
我也虚伪的说了几句好听的,说什么会去的。
他们两个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岂会去找他们,活受罪呢?
高中生活步入正轨每天都是学习,繁重的学习让我们的神经都蹦的很紧。
李伟,马远,峰子,我成了死党,干什么都一起。刘雨桐和我也渐渐冷了。
这让我很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
我的秘密被舍友三个发现,他们添油加醋,说喜欢就上。
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一试,也就在我将要行动之后,忽然发现,刘雨桐已经有了男朋友。我顿时很失落,但却强装出无所谓。
其实,马远几人看得出我的失落。只是没人提罢了。
时间,在我的失落中飞速的流逝着,半个学期一晃而过。我曾经的光环也已经渐渐失去了光泽。期中考试,我考得马马虎虎,并不出众。
而刘雨桐依旧是全年级第三,让我可望而不可即。
或许,唯有让我欣慰的是我的作文吧。刘雨桐都借过我的作文本去看。
一篇《论云阶空墓》更是被语文老师连连称赞,还当成了范文来念。
但,差距我无法弥补,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何必再执迷呢。可是,我没想到这压根没用。
说句实话,这份感情很苦,我想忘记却很难。每天梦里,都是她的音容笑貌,闭眼间也是她的身影。我达到了一个痴迷的状态,我只能对自己无奈地笑。
马远,李伟等人几度安慰我。我都是一笑置之。告诉他们我没事,但是他们并不傻,看得出我的失落与惆怅,对于他们我还是十分的感谢的。
我失落的日子,他们一直都安慰我。李伟甚至厚着脸皮向人家刘雨桐帮我要照片,结果遭到了拒绝,但是我十分感动。
刘雨桐的消息,我特别了解,多亏了身边的三位兄弟,他们消息很灵通,随时告诉我刘雨桐最近在其他方面的事。
刘雨桐当上了学生会的一个部门部长等等,后来他们还弄到了刘雨桐男朋友的照片,姓名,家庭住址。
我哭笑不得,难不成我还要对人家男朋友下手不成,他们说,刘雨桐和男朋友关系并不好。两人常常闹矛盾,刘雨桐哭过好几次。
我心里有一丝触动。我一直隐忍,为的就是她开心就好,谁知,却天违人愿。她过的不开心,还哭了,我开始盘算一些事,准备解救她。
我也渐渐冷静了,十二月上旬,我行动了。
我简单地向刘雨桐表白了,这,我有点像是在破坏人家感情了。但,人是自私的。这也不能怪我,是不?
刘雨桐给我的回复是,我们的关系仅仅只能是同学,一般的朋友,不会进一步。
收到回复,我笑了,笑得很灿烂,灿烂背后是无尽的苦涩,失落悲伤。
一切,我并未说出来,我让它腐烂于心。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本想让一切平平淡淡地过去。
2010年十一月十三号晚上六点,我在教室做完最后一点作业。我的同学欧阳朝盖示意我有事。
我随他出门而去,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说有人找我,我也没有想太多,就跟他走了。
他把我带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一个树木丛生,里面有个凉亭。一般都很少有人过去,此时人更少。
一到那,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打得我愣了一下,嘴角血忽然刷刷流下来。染红了我洁白的校服。
我反应不慢,身体往后一弹,跳出了那个彪形大汉的攻击范围,可是,我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动弹不得。我无奈地笑了笑,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脸,再看看欧阳朝盖,我明白了一切。
“在军训时,出了点头就以为你牛逼了,敢破坏老子的感情。敢勾引老子的女人。”刘雨桐的男朋友――向亚宏挥起拳头,重重的打在我的腹部,一边恶狠狠地说到。
我被两个比我高大许多的人抓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承受他手上的力道,每一拳他都打得很重。我有种想吐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在抗议我的坚持。
我一语不发,目光迅速扫过在场每个人的面庞,把他们的模样深深刻在了脑海深处。
向亚宏,还在继续,他每打一拳,我的人性就消失一分,我的仇恨就增加一分,我的决心就增加一分,我决定找机会杀了他们,即便我走上不归路。
“她刘雨桐也是个婊子,等老子把她上了,你想要就拿去吧。”向亚宏似乎没力气了,坐在我面前的一个石头上对我说到,“但目前,你,一个乡巴佬不准接近她,否则后果自负。”
我笑了,真心的笑了。嘴角还带着血,笑得很狰狞,冷冷地看着向亚宏得意的笑着。
“笑毛线。”向亚宏似乎被我笑得心里发虚,提起脚,重重地踢在了我的小腹。
疼痛,钻心的疼痛,几近让我晕过去,但我咬着牙齿坚持站着。
向亚宏又给我小腹来了重重的一脚。
我终于虚脱了,瘫坐在了地上,嘴角又多出了一点猩红的血。
“宏哥,算了,别打坏了,他以后或许不敢了。”欧阳朝盖见我脸色苍白,瘫坐在地,或许是害怕我出事吧,毕竟杀人不是谁都有那个胆量的,拉着还要踢的向亚宏说到。
向亚宏,看着脸色苍白的我,嘴角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示威。我笑了笑,不在理会。
他们离去,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一时半会没有从疼痛中缓过来。
冰冷的土地,让我的思维无比的清醒。没有一丝的冲动。我知道我今晚是没力气上自习了。
许久,我艰难地起身,擦去嘴角的血,看着凉亭。在心中发誓:
“你们今天的作为,我完全记住了。
仇,就此结下,我们不死不休。”
我当晚以头疼为由,向班主任请了假,回到宿舍休息。
我还没到宿舍,马远,李伟就跟了上来。
“啪!”
李伟的手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