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驹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说,你怎么有战气的?!”
范贤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哈哈哈哈,我终于报仇了。”
范伯驹笑得很恐怖,很惨淡。
他一边吐血,一边笑,脸上明明已经肿得没有人样了,可他还是笑得那么开心。
范贤的嘴唇咬出血,他抡起拳头。
“说话!”
“来啊,打死我啊。大哥不准你杀我,哈哈哈,我的好大哥啊,你都要死了,还不忘保我一命,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哥!”
“你以为这样我就真的不会杀你了么?!范伯乐的话对我来说算个屁!”
“你不会的。哈哈哈哈!”范伯驹无耻地说,“范贤,你和我大哥一样,一样没用,你绝不会杀我!”
范贤的胸中,像是有什么猛烈地炸了开来,他失控似地,把范伯驹高举起来。
“范贤!你放下他!”
刘仕达吓坏了,急忙喊住范贤,范贤的眼睛里一阵阵地冒火光,对刘仕达低吼了一声滚开。
“你放开他,范贤,想想穆婉儿。”
刘仕达抓着范贤的胳膊,范贤的瞳孔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把范伯驹给放了下来。
刘仕达说:“你冷静一点,如果你出了事,天下真的要大乱。”
龙王,可是江湖的定海神针,要是他出了点儿什么事,那些魑魅魍魉可就都冒头了。
趁着范贤愣神,刘仕达把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范伯驹给放了下来。
范伯驹根本站不稳了,刘仕达把他拎在手里。
“这个人交给我,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大门被人推开,外面的范家人一拥而入。
大家看着地上的范伯乐,都愣住了。
他们都说不出话来,看来是范伯驹赢了。
不错,他们当然是希望范伯乐赢的,可却是范伯驹赢了,按照约定,范伯驹赢了,就是范伯驹当范家的当家人了,那一切就都不会改变。
“滚。”
大家愣着的时候,听到范贤忽然冷声说。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滚!都给我滚!”
刘仕达抓着范伯驹的脖子,把他押往门外的车上。
然后对大家伙说:“走,都先走。”
众人根本不敢留在范贤的身边,他们急忙都跟上了刘仕达,刘仕达回头看了一眼范贤,很担心。
范贤抱上了范伯乐的尸体,消失在了孤儿院的围墙那一端。
龙王又一次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范伯驹被刘仕达拘留,聂斩想放了刘仕达,可刘仕达却因为范贤失踪的事而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空回京州。
刘仕达手下的那几个办事员,绝对忠诚于刘仕达,哪怕聂斩要杀了他们,他们也不可能放了范伯驹的。
聂斩也不想因此而和刘仕达闹僵,这个徒弟还是有用的。
反正刘仕达也不敢轻易不经过审判就处死范伯驹。
范伯驹现在被关起来了,范家乱成了一团,那些试验自然也就没有人做了。
聂斩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他很着急,然而没办法。
其实试验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只需要再做两三次试验,这药就能成功了。
偏偏就卡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范贤这王八蛋,他就是知道试验无法进行下去了,所以才失踪了!
头两天,江湖还能维持正常,到了一个礼拜以后,就不受控了。
天下大乱。
各地的小家族纷纷争夺起权利来,本来范家的旁支垮台,就在全国各地留下了权利真空。
本来还有龙王镇压着江湖,大家不敢乱,可这回江湖上有许多传说,都说范贤是心灰意冷,离开了江湖不再管事了。
京州也出现了权利真空,两个最大的家族,一个陨落,另一个也半死不活。
何家首先出现了逐鹿之心,在京州横行,还想要拿下代表了权利的步行街的控制权,还好丐帮留了几个人在原地守着。
范家虽说陨落,在京州,却没人敢造次,范伯驹留下的那么多近卫,还能保护范家普通人的安全。
只不过,范家很低调,别人不惹他,他绝对不惹人。
没有了主心骨的范家人,一下子成了京州的隐形人。
他们深入浅出,一般不离开家里,不知道是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在龙王失踪的传言之下,就传来了另一个传言。
传说是范家有个高人,打败了龙王,龙王受了重伤潜逃。
这个消息在江湖激起了千层巨浪。
本来铁桶一片的江州也一下子乱了,在龙王殿坐镇的铁桶之城,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吴峰四处灭火,把一些想去江州找事儿的势力给按住了。
可现在最心急的,还不是吴峰,而是陆雪。
范贤失踪了,但范剑也没有回来。
范伯驹还被抓起来了,陆雪就是想找范伯驹救儿子,也找不着!
她甚至怀疑,范伯驹这老谋深算的,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好逃避责任。
范伯驹本来就不想为了范剑的事求人。
纠结了很多天之后,陆雪只能想到最后一个可靠的人――陈司令。
事到如今,只有陈司令可能帮她了!
尽管陈司令三令五申过,绝对不可以了这个特殊时间段来找自己,但陆雪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了。
赵副官很头疼,请示陈司令要不要把陆雪赶走。
陈司令放下了烟斗,沉思了片刻:“还是别了,一个女人,母亲,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我们还是不要弄得太绝了。”
“可是我们连范剑在哪里都找不着,有什么办法救他?范贤人都失踪了,我们对着空靶子,也无计可施。而且,这趟浑水,我们再搅和进去,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而且我听说,陆雪这个女人,很麻烦。”
陈司令皱眉说:“我们给她出个主意,不用自己出手。范贤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必须要把范贤逼出来。”
陈司令对赵副官招了招手,赵副官就把耳朵贴了上去。
等陈司令说完,赵副官的脸色变僵硬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