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其实也基于怀疑而已。最让舒羽确定事情真相的,是跟和飞两人的那一番较量。
当时,李炎的两个徒弟,张三和李四都败下阵来了。按常理来说,李炎作为他们的师父,应该第一时间,义无反顾地上场去讨回公道。可李炎没有,反而是迟迟疑疑,磨磨蹭蹭的。
舒羽当时为了弄清楚真相,自动请缨上场比赛,李炎表现就更为奇怪了。他对舒羽明显有些信心不足,可偏偏还是硬着头皮让舒羽上了。这个相当矛盾的表现,让真相简直呼之欲出了:这个李炎,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赌术已经不行了。
之前的虚言恫吓,并没有吓着贺家人,尤其是贺杜强。他们为李炎请来了舒羽作保镖。前计不行,李炎就铤而走险,策划了今晚这一出六合会袭击案,企图以手伤为由,退出这场比试。
因此,李炎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连保镖也不带就走了,这个疑惑,也得到了解释。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真相,逃避比试。
舒羽也不用花多大力气,随便一试,却已经把事情真相给试出来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舒羽依然冷冷的。他本来对李炎没有太多的好感或恶感,可现在这种欺骗行为,令对方的形象在自己心目中大打折扣了。
堂堂“亚洲赌王”,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流的欺骗手段,还真是让人不齿啊。
李炎叹了口气,说:“是病,是该死的病,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原来,近几个月俩,李炎总是觉得自己的手在无端抖动。这种情形对于一个赌术高手来说,简直是致命的。他偷偷找到黄教授去检查,发现自己得了帕金逊症状,虽然是早期,但渐渐的,这种症状会变得严重。
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对于一个以赌术为生的人来说,得了这样一种病,无疑是绝了他的路。更为重要的是,贺家是不会养闲人的,他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李炎不甘心。并且他治疗这个病,是需要大量大量金钱的,偏偏他早年风流惯了,并没有多少积蓄。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把这个真相隐瞒下去,成了李炎面临的最大问题。
偏偏这时候,贺家内部的选拔公开赛又开始了,对他最为依仗的贺家二公子,更是坚信他一定能成功获得晋级世界赌王大赛的名额。如果他不出战,肯定会使得贺杜强受到沉重的打击。
思前想后之余,李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恫吓!以人身威胁为由,让贺杜强打消让自己上阵的念头。但他很快发现,恫吓也无效,反而把舒羽给招惹过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李炎也没法子想了,铤而走险,来了个六合会伤手的法子,企图继续的瞒天过海。
只可惜机关算尽,碰上了舒羽这么个诡异杀手,这一切自以为高明的计谋,三几下就被舒羽给拆穿了。
舒羽说起来算不上赌术界的人,虽然他的赌技相当惊人。但对这种造假的行为,照样非常鄙视,于是说道:“这种事情,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的,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是你向贺杜强坦白,还是我帮你说呢?”
李炎目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道:“这,我打算这就走,以后也不涉足赌坛了,可以吗?”
舒羽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如果你现在一走,贺杜强这边说不定人心就散了。我看你还得留一段时间才行。”
确实,现在大战在即,如果贺杜强突然少了个强手,那些见风使舵的势力,说不定就全部转向大少或五少了,这么一来,贺杜强就会显得势单力薄,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局呢。
不知不觉间,舒羽已经开始站在贺杜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了。本来挺抵制龙图腾这个任务的,但现在,他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
算了,反正也是顺带的,那就把它完成得好看点吧。舒羽这么想着。
李炎本来也没有真的想走,听了这么说,自然大喜过望,千恩万谢地走了。
舒羽觉得气闷,这时候,贺杜强打电话过来了。
“舒哥,在哪里啊?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澳岛的夜生活?”
舒羽当然感兴趣了。于是,两人约在了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会所里见面了。半晌后,舒羽舒服地睡在水床上,本来有两个美女要来按摩的,不过舒羽想跟贺杜强说些事,就挥手让她们离开了。
贺杜强有些意犹未尽,说:“这个还不算什么,过两天有个衣香鬓影嘉年华,在一艘大游轮上举行的,到时美女云集,更加不得了,你一定要来参加哦。”
舒羽记起来了,这个嘉年华,不是当时陈鑫吸引自己来的一个美妙借口嘛,现在既然遇到,那当然就不会放过了。
不过他的心思倒不在此,很快话题扯到李炎身上。
舒羽简单把刚才的情景给贺杜强说了下,贺杜强淡淡地说:“其实,我早知道了。”
你――早知道了?舒羽还真的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了然,以这个二少爷的能力,要洞察李炎那并不太缜密的计谋,还真的不难。
不过,这个二少爷,难道不担心自己失去李炎这么个杀手锏,会在家族内的竞争力,处于下风么?
贺杜强笑了:“这个倒不必担心,我这不是请来一名高手了嘛。”
原来如此!舒羽总算明白了,难怪在京城的时候,这个贺二少爷那么卑躬屈膝,一定要请自己来当保镖。现在看来,所谓的保镖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请自己来参与这场家族内的竞争啊。
这个贺杜强,他的筹谋还真是天衣无缝啊!先是动用龙图腾的关系,以请保镖为由,把自己诓到澳岛来,然后制造这么个困局给自己,让自己顶上去。
高,实在是高!
“可是,如果我不乐意呢?”舒羽狡黠地笑了笑。
贺杜强也笑了:“我猜,你一定乐意的。因为我跟高长进打听过你,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他或许请不动你,因为在他那里只有利,而我这边,不但有利,还有义!”
舒羽摇摇头说:“这个,还真的说不准呢。你让我思考几天再说!”
他不喜欢被人设计,他干什么都要自己乐意去做。舒羽觉得,这是他做人最起码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