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愣了好久,才讷讷道:“你,你使诈!”
舒羽笑着说:“哟,你自己不想继续报价了,怎能怪我使诈呢?一条本来不值钱的消息,被你抬到了四十五万,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年轻人哪里说得过舒羽,只好呆立在一边,看着舒羽上去领取了一只信封,那条所谓价值四十五万的消息,便写在信封上。
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的东西顿时让他哭笑不得,那是这样写的:
“我的好徒弟,这个捉迷藏的游戏是不是很好玩呢?被人耍的感觉怎么样?价值二十万的消息是不是很让你抓狂?……
“为师敢打赌,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郁闷,很郁闷,甚至有种砍了我的冲动,对不对?不过没法子了,谁让你当年那么犟,为师好不容易才逼你学了三个月赌术。连多学一两个月都不愿意。你看看,现在不吃大亏了嘛?……”
这个老不正经的师父,在信纸最后,写下了自己的地址。那是距离洛城大约有十里左右的一个度假山庄。
舒羽摇摇头,希望这个老不正经,说的这个地址,就是最后的所在吧。如果再玩下去,友谊的小船,可就说翻就翻了啊。
舒羽感到了那个度假山庄,来到了独立别墅的a栋101。门是虚掩的,推开,里面却什么人都没有。摸摸沙发,感觉上面还暖和,烤面包炉里的面包才刚刚出炉,这里的人,大概才刚刚离开。
这个赌鬼,不是看见自己来了,所以马上躲起来了吧?
舒羽再左右看看,书房里的电脑还闪烁着,他一时没有留意。回到沙发上坐了好一阵子,等到那面包都快要冷了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不会吧,这个死家伙,真的还在玩?
只好到处搜查一番,看看哪里有线索什么的。这时,电脑已经进入屏保状态,他打开来一看,电脑里赫然打开了一个文档,上面只有寥寥几个数字:00:45:49。
这是一个时间,45分钟49秒,可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舒羽一下子搞不懂。
他在书房里左右翻找,也没有什么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再左右看看,终于发现这个不对在哪里。
就在电脑屏幕的旁边,竟然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个盒子摆得很显眼,却被自动忽略了。也许,这是很多人潜意识认为,收藏起来的东西,绝不会放得那么显眼的缘故吧。
舒羽拿起来,那是一个旧式的录影带,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这可是很多家庭里的高档配置,号称为“家庭影院”。舒羽一下子明白了那个时间是什么意思,不过,光有录影带,没有放映机,那也白搭啊。
他再仔细找了找,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台老式的放映机。
播放录像,定格在45分那里。这是一部谍战片,里面讲到一个间谍在传递信息的时候,把消息写在纸上,然后藏在香烟里。
那么,接下来是要找香烟么?
舒羽觉得自己被玩坏了。这个师父,怎么把一出“万里”追师,活生生地演绎成一出“达芬奇密码”了?这么玩下去,可能连自己也没啥心思追下去了呢。
同样在客厅的显眼处,放了一盒香烟。舒羽拿起来,每根烟轻轻地捏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根是硬梆梆的。他把香烟撕碎,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那是一张打印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单词:赫尔洞。
舒羽对当地的地名不是太了解,上网搜了一下,才知道这个赫尔洞就在度假山庄的旁边,一座叫约翰尼斯山的半坡上,距离并不太远,走路不到二十分钟就可以去到。
这个师父,还真是挺能玩的呢。
舒羽把纸条收好,嘴边露出一丝冷笑:“我就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出来,哼哼!”
舒羽感到山坡上,来到赫尔洞前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起来。他出来追师时,还是下午,结果这么一追,就追了大半天。哈,想不到咱舒羽,也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哪!
这个赫尔洞挺大的,看起来有些空旷,以至于舒羽在洞口喊:“哎,死赌鬼,我来了!你在哪里?”洞里面还传着回音:
“我来了――你在哪里――
我来了――你在――
我来了――”
突然,洞内深处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我在这里……”
舒羽听了这声音,微微一愣,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不对,往后几个起落,速度快得惊人,一下已经跃出了这个赫尔洞。
几乎在他身影脱离洞口的同时,赫尔洞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一股冲天的烈焰,让整座山都几乎震动了。在那爆炸的威力圈影响下,周围的树木也倒下了不少,不过,舒羽尽管有些狼狈,却没有丝毫的受伤。
他缓缓地站起来,身后是站着一个黑衣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这个黑衣人长得很酷很帅,穿着一身黑衣,仿佛来自那中世纪英武骑士。他的目光是冷酷的,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傲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寒夜显得更加冰冻。
不过,此时的他,却一脸讶然,显然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舒羽还能逃出来了。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
这计划简直称得上是天衣无缝的啊,之前是千年赌鬼真人和舒羽玩捉迷藏,他们在后面继续。这么一步步的,不动声色地,把舒羽引到洞里面,然后放炸弹暗算对方。舒羽看起来也不疑有他,就在以为最接近真人的时候,突然引爆炸弹,这计划,换了谁都几乎无法破解啊。
怎么这个舒羽,好像早有预备似的,一下子就逃出来了?
舒羽脸色不好看,他陪这些家伙玩了差不多一整天,结果发现师父落在敌人手中了。这换了谁,都会感到无比的恼火。
“拉斐尔?”舒羽问道,声音冷冷地。
“熊猫,算你厉害。竟然这样也被你逃过了,呵呵!”拉斐尔的声音,像是从冰窟里吹出来似的。他的笑声,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比人们常说的那种干笑还不如,只能称之为冰笑、寒笑。
拉斐尔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样发现了我们的?”这不合逻辑啊,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也被识破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