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却依然很淡定。
冲着何皈存的方向挥挥手,像跟老朋友般的打招呼道:“抱朴子,你的伤口好了吗?怎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何皈存顿时脸色都变了。
在上次南滨力量成立大会的较量上,何皈存被对方两记手刀击中了,尤其是正面击中的那一记,身上的肌肉几乎完全被冻伤。何皈存甚至动用了千年人参等大补之物,才终于把伤口的伤冻给压制下去,但至今依然隐隐作痛。
至于武功,那更加不用说了,距离巅峰时候的状态,他只能发挥六成左右。至于那个世界杀手大会,那是想也不用想。
正是这种彻骨铭心的痛,让何皈存迫不及待地,要杀死舒羽。
为了这次刺杀,他可谓费尽心思,先后联系了皇极社和八一九集团,这才布下了这个丝丝入扣的死局,让舒羽一步步陷进来,现在,计划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等待对手的,只有死亡……
何皈存强行压制心头的恼恨,淡淡地笑了笑,说:“亏你现在还笑得出,熊猫。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武,可在这个世界上,光有勇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杀手!”
舒羽笑了笑,说:“谁说勇武没有用啊?起码,在这么多次较量中,我的勇武,还是把你给多次击败了,可不是吗?”
“可是,这一次,你就要死在我们枪下了。”说话的是那个红光满面的老头红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树林里出来了,虽然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可他还保持着帝国军人的那种谨慎,举着手,随时准备挥下来。
舒羽看着他,有些疑惑:“你是谁啊?我们这种级别的杀手间的对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出声啦?还有,你举着手干嘛呢?是准备投降么?”
被舒羽这么一呛,红日老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身为帝国军人的捍卫者,多年以前就向往着,要继承先辈遗愿,在华夏纵横捭阖。没成想,他第一次踏足华夏,竟然被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的华夏人如此轻蔑,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红日老头咬牙切齿,一挥手,怒吼道:“开火!”
在喷涌的火焰下,却见舒羽诡异的笑意绽放开来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要知道,面对着十几二十杆枪,未知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把进攻发起的时机,掌控在自己手里。
舒羽刚才说的那几句话,看似无心的讥讽,实际上是要激怒红日,让他提前发起进攻。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果然,当密集的枪弹扫射过来时,舒羽早已一扬手,一枚陈氏出品的烟雾弹激起漫天的烟雾。
陈一新号称“炸弹之魔”,所出品的炸弹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对于舒羽来说,尽管不常用这些杀伤力奇大的武器,但身上始终会带着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这种被称为“雾霾”的烟雾弹,威力不凡,只一枚,就足以把周围给笼罩起来,让人的视线受阻。
何皈存看到烟雾弥漫开来,不禁瞳孔暴缩,他千算万算,始终没料到,舒羽手上,竟然还有威力如此奇大的烟雾弹。
这么一来,本来稳操胜券的伏击,却出现无限变数了。
红日老头眼前一模糊,不禁声嘶力竭地吼道:“半空,他在半空中!”声音才发出,可突然嘎然而止了,老头感觉到颈喉上一凉,终于失去知觉,缓缓倒下了。
在他的喉咙上,正正插着一把飞刀。至于这把飞刀是什么时候,怎么插在他喉咙上的,他不知道,也永远无法知道了。
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把飞刀绝非凡品,那是国际铸器大师凡尔科夫的手笔。凡尔科夫专门为“射手座”飞刀的神奇功力,专门为他制造了十盒飞刀,每盒十把。是舒羽死皮赖脸地缠着飞刀,硬是从他手里拿走了一盒,平日里藏着身上。
本来,以他的飞刀投掷手法,跟飞刀那是相距甚远,不过,以听风辨声,划破虚空,杀死老头,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怜这红日老头,本想着舒羽不过浪得虚名,四大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才拼命吹嘘对方的强大而已。一心想着在华夏大地上立威,却没成想,甫一交手,就已经被人刺杀当场。
杀死他,还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不过,老头死前发出的预警,还是收到了一定“效果”,在烟雾中迷惘不知方向的特攻队队员们,一齐把枪抬起来,对准半空一阵乱枪扫射。
在阳台上看得仔细的何皈存不禁为之顿足,冲着现场大吼道:“笨蛋,八嘎。他在右边……在左边……”
这也难怪何皈存如此失态,事实上如果有人亲见,会发现舒羽此时的身法极快,倏忽在左,倏忽在右,总之,飘忽不定。就在这瞬息间的游走中,舒羽手中的微冲喷出了烈焰,一梭梭的子弹倾泻而出,这回,他不再对准对方的心脏部位了,而是对准脑袋方向,一连串地扫射过去。
这种无边界的杀伤,威力极大,二十多名的神风特攻队在烟雾中本已失去了方向,这会儿被如此密集的杀伤,身上的防弹衣根本没有用了,一个个脑袋爆裂,像坏掉的西红柿,纷纷倒下了。
终于,有个队员发挥了神风特攻队敢于牺牲的精神,认准舒羽的所在方向,狂吼着冲过来,同时拉响了身上藏着的炸弹。
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挣扎了。
“轰”的一声,现场升起了一阵浓烈的烟雾,硝烟弥漫。所有死掉或差不多死掉的特攻队成员全都被炸得七零八落。甚至连附近的大楼都有震感。
面对着这种誓死不屈的血性,连何皈存也产生了深深的敬意:这些昔日帝国荣光的捍卫者,毕竟还有他可敬的一面。那么,这次复仇,总算完成了吧?
何皈存长长地吐了口气,过程虽然不美妙,不过,至少结果还是完美的。他这么想着,转身想要离开了。
“哟,你来了,还想走啊?”是舒羽的声音。
何皈存听了这话,忍不住浑身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