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俪睡在床上,明明很困,却偏偏睡不着。
身旁是那悠长而绵延的呼吸,这个死家伙,还真的说睡就睡着了。
没错,这个死家伙就是舒羽了。
回乡下之前,詹俪就一直很紧张。不知道接下来,跟舒羽同处一室,该如何处理这种尴尬局面。在众人看来,男女朋友谈到这种程度,同居那实在太正常了。
果不其然,詹家也只给他们俩安排了一个房间。
第一晚,詹俪就说了一句让她至今还感觉有些后悔的话,她说:“你睡沙发,我睡床。”
原以为这家伙会死皮赖脸跑到床上去睡,没想到舒羽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在沙发上和衣而睡了。看起来睡得还挺香甜的。
反而詹俪睡不着了。她暗暗懊恼,为什么这么说话呢?自己是不是该用商讨的口吻,跟他说说?如果睡在一起,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结果,到了今晚,詹俪终于忍不住了,对舒羽说:“呃,舒羽,……你觉得睡沙发不舒服,是不是?要不,你也睡床上?”
舒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行啊。”
……结果,他真的是来睡觉的。而且一上床就睡着了,这速度快得吓人。
结果詹俪又睡不着了。这个舒羽,真奇怪啊,平时看起来没正形,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经常还色色的,记得第一次面试他的时候,那眼神,十足个西门庆一般。
没想到现在真正接触下来,却竟然还是个正人君子。美色在前而不为所动。詹俪又是感动,又是懊恼。本想着抓住这个时机把舒羽给推倒,没想到都睡到一张床上了,却竟然还没成事……
这实在令人纠结无比啊。
她不知道,其实舒羽刚才那一刻,内心中还真是波澜万丈的。他刚才轻轻一瞥,看到了什么呢?
因为准备就寝,詹俪穿得是一件丝质的睡袍,胸口开得很低,好像还没穿内内。那惊心动魄的弧线感,让舒羽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要不是今晚有正事要干,他还真的想把这个美女给推倒了。
“慢慢来,别着急;慢慢来,还有机会……”舒羽这么跟自己不断地念叨。
其实他心里都不知多痛恨那些罗斯人,靠,老子春宵一刻,竟然被你们这些毛子给破坏了。等下不残暴点对付你们,枉费我熊猫之名。
睡着睡着,詹俪侧了侧身,那玉藕般的手臂,春葱般的玉指,不知不觉地挨近过来了。那看似弹指即破的肌肤,闻在鼻端若有若无的体香,让人有种窒息感。
舒羽本来在睡梦中,突然惊醒过来了。之前极光六人组经常戏言的“禽兽与禽兽不如”的笑话还犹言在耳,现在,莫非自己竟然“连禽兽都不如”?
那太小看我了吧?美女在怀,我……舒羽要冲动起来了,不过,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丝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好,是老毛子来了。
舒羽一个翻身下床,赶紧急跨步从窗口钻了出去。这里虽然是二楼,可区区的二楼,又哪里能难得住他呢?
过了良久,房内才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声。
为了方便照看,当时舒羽建议詹思翰住在他的楼上。所以那些老毛子一出现,舒羽已经知道了。他迅速地爬到了楼上,伏在窗口下面,偷偷地探看着房内的动静。
几个高大的罗斯人已经制服了詹思翰。为首的罗斯人一脸凶相,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他用生硬的华夏语,压低声音说道:“我再问一遍,那个水晶骷髅,到底哪里去了?”
“已经,已经卖给人了。”詹思翰心里忐忑,不过还是按舒羽交代的,直接说真话。
“放屁,我们一直在跟踪你,从为见你跟人接触,你竟然说卖给人了?”胎记哥愠怒无比。
詹思翰说:“真的,我是刚刚脱手的,那个买家也在参加婚宴,我们刚好聊起这事。这不,他刚刚转了钱给我,是三千万。转账信息都还在,你看看吧。”
胎记哥拿起他的手机一看,果然如此,他不禁怒了:“跟你一起盗墓的人都死了,你还敢出手卖掉那个水晶骷髅?你这是找死!知道吗?”
詹思翰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但敢怒不敢言。
胎记哥又问:“这个舒羽到底住在哪里?带我去找他。”转账信息上写着名字,他马上把这个名字给记下来了。
詹思翰还没说话,窗口处已经传来悠悠的声音:“不用找了,我在这里。”说罢,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他施施然地从窗口外面跃进来。
他跳进房里后,还拍拍身上的尘土,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外面风大,所以进来坐一坐,你们,应该不会在意吧?”那模样,十足去别人家里做客一般。
胎记哥眼中露出惊异之色。这个真正不走寻常路的人,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感觉。这里可是三楼呢,随随便便地从外面跨进来,这个人,绝不简单。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胎记哥问道。
“舒羽,尘世间一迷途小职员,现在是……嗯,是一家上市黄金珠宝公司董事长,呵呵,突然发现自己的故事,可以写成励志大片了。”
他还想顺口说自己是女性服装公司职员,才想起好像自己已经不是了。于是马上改口,顺带扯了这一堆废话出来。
迷途小职员?公司董事长?胎记哥听得一头雾水。但他并不介意先把自己的威风抖出来,吼道:
“小子,眼珠子放亮点,大爷我可是罗斯国战狼帮四大台柱之一,独狼巴布里斯基,战狼帮是罗斯国最大的黑帮,帮众遍布世界,你得罪了我们,可要给我小心点。”
舒羽一愣,道:“哟,又是一个司机?你们国家的老司机还真不少啊。”
巴布里斯基从对方口中听到了调侃的意味,冷笑道:“你别以为在华夏我们不敢杀人,我们杀过的华夏人,可多着呢。”
舒羽眼中一寒,冷笑道:“彼此彼此,我杀过的罗斯人,其实也不少呢。”
说这话时,突然有种浓重的杀气散发出来,弥漫了整个房间,让人感觉为之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