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官静跟随着军队,和王少京,李荣成,欧阳少泽,寻欢,张演,辛白月,一起向着北辰的南部行进。 路上走了半个月,上官静等人终于到了北辰的南部――益州。
益州,如今正遭受羯族的骚扰。
而益州的六十里外,就是羯族所在的大营。
来到益州之后,益州的官员纷纷赶来迎接。
此时,官静以及六千军队站在益州的城门前,只见那城门如今已是残破不堪,城墙上甚至还留有大型攻城器械留下的凹印,这说明,益州已经被羯族侵扰过一回了。
几名益州官员走上前来,其中一名年长的,下巴上一缕白胡子的官员走上前道,“在下益州属官李元,在此恭候轩王爷以及各位将军已久,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也是路途劳顿,人马疲乏,还请诸位将军先进城休息,共商退敌之策!”
上官静点头同意,“就依你之言。”
随后,城门大开,六千大军向着城内挺进。
李元和他身后的那些官员在那六千大军的后方东张西望了许久,也没到有其他军队的影子,不由得奇怪。
过了一会儿,当六千军队全部进城之后,李元终于忍不住对着上官静道,“王爷,朝廷真的只派了六千人马吗?”
上官静淡淡的嗯了一声,看起来威严十足,“只有六千人。”
这时候,李元的脸色变了变,半晌后,他有些纠结道,“可羯族大营里驻扎着的人马就有三万人,咱们北辰只有六千人,恐怕,这仗不太好打…”
上官静自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以少敌多,而且,对方的武器也很优良,这仗当然难打。
上官静对着李元道,“先别着急这些,你现在把益州附近的精密地图拿来,我们要仔细研究一下。”
李元看着上官静不慌不忙的模样,不由得一顿,他再转头看向王少京,李荣成,还有欧阳少泽他们,但见他们年轻稚嫩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畏惧的心思…
片刻后,李元不禁摇了摇头,老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这些人看起来还是年轻,没打过仗,根本不知道战场上的残酷,等他们败了之后,朝廷肯定会再多派人手过来,就六千人马,根本打不了…
李元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他吩咐下面的官员去拿地图,自己则跟在上官静他们的身旁,为他们引路。
一边走着,李元一边对上官静说道,“王爷,一个月前,羯族就开始在益州的六十里外驻扎了,那时候,他们抢劫过路百姓,几天之后,羯族便不满足于抢劫,开始大肆杀我北辰百姓,下官见事态严重,便下令关闭了益州的城门。
可羯族欺人太甚,三天前更是派兵前来攻城,所幸,羯族只是在城门口小打小闹了一番,益州现在依旧安好,如今,所有百姓都在家中待着,门户关紧,大白天都不敢出门。”
听到这里时,上官静的眼睛在四周转了转,怪不得街上都没人,原来百姓们都躲在家里。
上官静对着李元道,“三天前羯族来攻城时,他们来了多少人?”
李元立即脱口而出,“一千人。”
上官静又问道,“羯族兵马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有没有抓到俘虏?”
李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当时,羯族的一千兵马站在城前破口大骂,羞辱北辰,甚至用投石机往城门上砸巨石,下官拒不开门,之后,下官在城楼上下令放箭,他们就全撤了,但是,并没有抓到俘虏。”
“全撤了?”上官静惊讶无比,这下,上官静倒是搞明白了,羯族一千人就敢来攻城,还毫发无损的全退,这哪是攻城?分明就是来羞辱一番,没事找找存在感罢了。
这时候,王少京道,“这会不会,是羯族的计谋?若他们隔三差五的来益州城门前骚扰,我方军心可能会被扰乱。”
上官静朝着他摇了摇头,“也可能,羯族是真的想羞辱我们。”
上官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咱们先去看看他们的主帅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才能下结论。”
王少京缓缓点头,“也对,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
很快,李元就领着六千将士来到了一片空地。
上官静看着这片空地,立即命将士们在此安营扎寨,这时候,在军营里训练的整理内务的优点就显露了出来,他们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将帐篷搭好,同时,被子,衣物也全都整齐的摆放完毕,看的李元他们一愣一愣的…
好快的速度,不仅如此,还很整洁…
这时候,李元的下属将益州附近的精密地图拿了过来,上官静跟王少京,李荣成他们立即走进了帐篷,一起研究起附近的地形。
李元等益州官员也在帐篷里,为上官静他们解说羯族大营的位置,羯族主将和军师的名字,以及他们常用的武器。
……
夜晚的时候,上官静和王少京隐着身,大大咧咧的来到了羯族的大营前。
羯族跟李元他们说的差不多,羯族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爱喝酒,爱大口吃肉,军纪比较散漫,但是,他们的士兵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凶猛。
王少京戳了戳她的手臂,示意她看向远处的那顶红顶帐篷。
远远的看过去,全都是白色的帐篷,只有那一顶帐篷是红色的,看起来十分惹眼,上官静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羯族主将应该就在那顶红顶帐篷内,不为什么,就因为它太烧包了…
上官静和王少京立即走近了那面红顶帐篷。
此刻,红顶帐篷内坐了两个人,一个是羯族的军师巴鲁,一个是羯族的主将敖登,两人围坐在桌前,他们的面前放着是酒和烤全羊,看起来,他们过的还挺滋润。
没过一会儿,巴鲁便和羯族主将敖登讨论了起来,巴鲁端坐着说道,“将军,北辰这次只派来了六千人,不知道他们是太自信了,还是,他们后方有大部队赶来?”
闻言,敖登顿了顿,随即举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敖登斜靠在座椅上,姿势很不雅观。
敖登嗤笑着,嚎着大嗓门道,“你难道忘了北辰前几天那怂样了吗?咱们就去了一千人,结果呢,他们连打开城门出来应战都不敢,现在派过来六千人,一定是些虾兵蟹将,就算他们身后有大部队,咱们还有辽国的武器,北辰,根本不足为惧。”
“将军,我觉得,咱们还是提前做些谋划为好。”巴鲁拿着手中的地图认真道,“北辰要是想与我们作战,必然要经过一个叫埠岩谷的地方,那个埠岩谷道路狭小,咱们只需要堵住那条路,北辰的军队就进不来,到时候,咱们再派些武功高手潜入城中,烧毁他们的粮草,再堵劫他们的运粮队伍,到时候,益州必然不战自败!”
然而,敖登却摆摆手,“他们北辰来的人那么少,直接正面应战就行了。”
“将军,可是…”巴鲁一脸的难色,“万一北辰后方有大部队杀来,咱们可就举步维艰了。”
这时,敖登用酒杯的底部使劲往桌面上磕了磕,显示出他的不耐烦,“巴鲁,北辰要真有大部队,辽国的人一定会提前通知我们,我们不必忧心这个,再说了,北辰就六千人,有什么好怕的?”
敖登伸出手,在桌子上的烤全羊上撕扯下来一大块羊肉,随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脸上的黑胡子都弄的油腻腻了起来,“听说那北辰的林轩,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了北辰的王爷之位,在北辰的威望还很高,本将军非得亲手活捉了他,并借此好好的羞辱羞辱北辰!”
闻言,巴鲁不禁叹了口气,他的计谋又没有被采纳。
与此同时,帐外的上官静和王少京对视了一眼,不禁对羯族主将的智商感到担忧,人家巴鲁谋划的这么好,敖登竟然也不采纳,看来几日前在益州城门外的叫嚣,也仅仅是羞辱罢了,就算巴鲁有谋略,敖登估计也懒得去搞…
上官静想着,有这么个主将在,想必,北辰要想赢的话,会简单很多。
上官静与王少京立即转身离开,回去的时候,他们顺便还在附近查看地形,寻找有没有合适的小路,以及有利于驻扎的地形。
回去的时候,两人对这里的地形已经熟记于心。
……
这时,北辰的营帐内。
上官静和王少京已经从羯族大营全身而退。
上官静,王少京,李荣成,欧阳少泽还有寻欢五人一同站在一块足有两米长,一米宽的巨型地图前。
欧阳少泽看着地图道,“羯族大营的位置选的很好,我们要是想进攻羯族大营,就只能通过阜岩谷这个地方,但这个山谷又十分窄小,他们要是将谷口堵住,我们就完全对他们奈何不得。”
而这时,上官静却出声道,“不必在意这个,敖登不会堵住谷口,他们反倒想与我们正面开战。”
王少京也肯定道,“敖登太过自负了,事实上,他并没有堵住谷口的打算。”
欧阳少泽点了点头,有些欣慰道,“如此倒是有利于我们了。”
而李荣成此时却道,“虽说敖登不会堵住谷口,但是以六千对阵三万,还是有些难度。”
他分析道,“首先,他们是以骑兵为主,而我们,大部分都是步兵,人总是跑不过马,而且,益州这边的地势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有利的地势天险。”
对于李荣成的话,众人倒是赞同。
王少京紧接着道,“的确,这次我们并没有天险可依,若想要击退羯族军队,我们必须要徒步走上六十里的路程,而且中间还有瓦那河隔开,也就是说,我们还要渡河。
徒步六十公里再加上渡河,如此一来,士兵的体力消耗巨大,不仅没了地利,就连人和都做不到,若是羯族大军趁我们渡河的时候发起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的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如此地势,六千步兵对阵三万骑兵,倒是有点玄乎,怪不得益州属官李元今天一天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也怪不得敖登如此自负。
上官静仔细看了看地图,忽然开口,“谁说我们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没有的话,那就造出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出来!”
上官静为众人分析道,“步兵对骑兵的确有些吃力,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把握全胜。敖登自负,绝不会在我们渡河的时候袭击。而那个巴鲁虽然聪明,但我们可以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时,上官静将手指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点,“我们…就驻扎在这里。”
众人纷纷看向地图,再看向一手指着地图的上官静,皆是一脸的震撼。
李荣成走过来担忧的摸了摸上官静的额头,不禁纠结道,“林轩,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这样的驻扎位点,简直是将自己陷入绝境的节奏啊!”
上官静拂开了他的手,“我这么选,自有我的用意。”
她选的地方很巧妙,营地的后方是瓦那河,两边是山壁,前方只有一个阜岩谷可以通过,这是一个非常容易被围困的位点,一不小心,六千将士很可能被围歼。
上官静对着众人道,“有一种战术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随后,上官静仔细的解释了一番,许久之后,众人才忽然恍然大悟。
听完上官静的计谋,欧阳少泽不禁赞叹道,“轩哥还真是…嗯…”他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该怎么说,忽然,少泽兴奋道,“轩哥真是老谋深算!”
上官静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老好吧。”
李荣成啧啧出声,“这操作,简直是6到飞起…”
很快,几个人一起,明确了他们今后几天的作战计划。
……
当上官静回到自己帐篷的时候,楚君熙飞快的捂住了她的双眼。
上官静抿唇一笑,“阿熙,你干嘛啊,还不赶快松开我?”
“为夫不放。”他前胸贴紧了她的后背,如痴如醉的闻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心里一片温暖。
可这时,上官静却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糕点气息。
她立即兴奋不已,“阿熙,我知道,你一定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他蹭了蹭她的脖子,这才放开了她,“还是娘子的鼻子灵。”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献宝似的将她推到桌旁,桌子上面放着的,是各种各样的许许多多的零食,有桂花糕,杏仁酥,百合饼,还有花生糕,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动!
望着她激动的快流口水的模样,楚君熙笑了笑,“为夫当初收拾的包袱里,就只有一套衣服,还有一本糕点书。”
行军的路上,他一直偷偷的琢磨这本书,直到今天,他才蛮不好意思的做出了这几样。
上官静低头闻了闻那些糕点,随即扭过头,直接在楚君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就说嘛,你最近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原来都是为了我。”
她笑着搂着他的脖子,“怎么办,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楚君熙微笑着将糕点往她手边推了推,表情温柔极了,“你先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她笑着点头,然后捏起一块桂花糕,轻轻的放入口中,那糕点软软糯糯,甜滋滋的,吃起来非常美味,光是吃着,上官静就能想象得出他在厨房忙活的画面,心里一阵甜意,从头甜到了尾…
楚君熙看着她,眼底一片喜悦,“娘子,味道怎么样?”
这时,上官静忽然皱了皱眉头,她这一皱眉头,楚君熙的心里立即七上八下了起来,“娘子,不好吃吗?”
上官静嚼了嚼,然后咽了下去,她转过头,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糕点很好吃,但是…”
她忽然停住不说了,楚君熙颇为不解的夹起一块糕点,疑惑地看着,“是哪里做的不对吗?”
这时候,上官静伸手抚上他的脸,她看着他疑惑的面容,忽而轻轻一笑,“糕点再好吃,也不及相公的万分之一。”
她踮起脚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红唇奉上,香舌轻轻的撩拨,楚君熙怔了一瞬,手中的糕点啪的一声掉回了盘子里,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娘子…
她与他相拥亲吻,许久后,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楚君熙搂着她的腰,脸上一抹红晕浮现,“娘子…”
“嗯”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仔细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缓缓道,“为夫好吃吗?”
“嗯”
楚君熙笑了笑,“为夫还有更好吃的,娘子要不要尝一下?”
他的手掌向下,顺势摸了摸她挺翘的臀部,眼里的情欲渐渐显露了出来。
这时候,上官静只感觉她的腹部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了上来,上官静忽然推开他,讪讪笑道,“我觉得,还是糕点比较好吃。”
她转过身,拿起糕点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楚君熙扭过她的身子,按着她的肩膀颇为强势的说道,“不行,娘子,你今天必须要吃我…”
他说着说着,面色突然红到飞起,这么露骨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说。
“不不不!”上官静轻轻拂开他的手,转过身,笑容满面的继续面向她的糕点,“我有它们就够了!”
她将糕点塞了自己一满嘴,然后推了推他,含糊道,“你回去睡吧!”
她甜滋滋的吃着,楚君熙却不乐意了,他表情略有郁闷,“娘子,你才刚刚说的,糕点根本不及为夫的万分之一。”
“不好意思,为妻现在变卦了。”她继续吃着糕点,笑的如同懒猫。
楚君熙看着她完全将自己忽视个彻底,心里很不开心,他都有些嫉妒那些糕点了…
他拉起她的手就往床边走去,“走了走了,别吃了,小馋猫。”
“不要,我饿!”
无奈的是,楚君熙的力气死大,上官静根本拗不过他,只能被直接拉走,她转过头看着那些可口的糕点,心里一阵剧痛,她的零食。
她站在床边,眼巴巴的望着他,“我饿!”
“饿了啊?”楚君熙一下将她压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魅笑,“那就吃为夫。”
“我不要!”
“我这个被吃的都还没说不要,你竟然敢说不要,造反了啊。”
“你这个臭狐狸!”
“娘子,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为夫一点也不臭,相反,为夫还很香呢,不信你尝尝?”
“不不不!”
“来嘛,娘子…”
很快,帐内一阵娇喘轻吟的声音响起,不过,帐外设置了结界,并没有传出去分毫。
最后,上官静一狠心,还是将他给吃干抹净了。
……
第二日清晨,北辰六千将士整装待发,他们一个个都斗气昂扬,自信沉着,看起来颇有气势。
上官静和王少京,李荣成,少泽,寻欢他们骑在马上,带领着六千士兵,一齐向着城外行进。
昨晚,他们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而能不能成功,就看此战了!
众人一并走出了城门外,向着羯族大营的方向走去。
路途上,上官静还特意让士兵们走慢一些,骑兵们更是主动下马,慢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与羯族大营相距六十里,上官静他们慢慢悠悠的走了一天,这才走了十里路,这种速度,可以称得上是龟速了。
而羯族的探子自然也看到了北辰的军队正在不断的靠近羯族大营,赶紧跑回去向敖登汇报。
当晚,羯族主将敖登简直都快笑掉大牙了,拉着巴鲁不停的灌酒。
敖登捂着肚子,笑的几乎都快要喘不过气来,“辽国还说北辰的林轩有多神通广大,依我看,分明就是个奶毛还没褪净的黄口小儿,一天只走了十里路,他们还好意思出来打仗?是跑出来游玩的吧!”
“一天只走了十里路,的确是有些差劲…”巴鲁也有些无奈,“看起来,北辰的军纪十分散漫。”
巴鲁举杯,斯文的喝了一口酒,然后分析道,“要么,北辰是畏战,不敢与我们应战,要么,他们就是再等后方为他们增派大部队。”
他顿了顿,继续道,“巴鲁觉得,他们后方很可能真的有大部队。”
敖登摆了摆手,大笑着,“不会不会,要真有大部队,辽国会提前通知我们的。”
“是么”巴鲁还是有些担忧。
……
晚上的时候,北辰军队就地驻扎。
一夜风平浪静。
清晨,又是新的一日,上官静他们带着军队慢悠悠的又行进了十里。
晚上,众人再次就地驻扎。
而此时,北辰军队距离羯族大营四十公里,双方营帐之间隔着一条河流,那条河名叫瓦那河,河流的两旁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壁,阜岩谷就在瓦那河的前方五百米处,而阜岩谷,是通向羯族大营的唯一通路。
上官静的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
当晚,羯族主将敖登又是颇不在意的喝酒吃肉,一点没把上官静他们放在眼里。
第三日,北辰军队再次行进十里,抵达瓦那河的时候,全军分批渡河。
这时,王少京对着上官静道,“前方哨兵探得消息,羯族大军仍停留在他们的营地,并没有发现羯族大军有想要趁我们渡河之时偷袭我们的迹象。”
上官静松了口气,“敖登果然自负。”
幸好敖登没来偷袭,不然的话,她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直接跪了。
王少京笑了笑,“还是林轩你迷惑敌人的计划做的好,每日只走十里地,让羯族以为我们北辰的军纪差,士气散漫,如此一来,敖登老早就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而我们,刚好也能保存体力。”
上官静笑了笑,“三十六计,攻心为上,让他们骄傲自满,以为我们只是一群渣渣,这样的话,对我们才更有利。”
王少京嗯了一声,这还只是前戏而已,往后,还会有更精彩的。
而此时,北辰军队已经全部渡河完毕,阜岩谷就在北辰军队前方的五百米处,羯族的人并没有堵住那条通路。
上官静将灵力赋予双眼,望着远处一片坦荡的阜岩谷,不禁一笑,“羯族人还真是自信,有路不堵,就等着我们上前跟他们大干一场。”
王少京也颇为无奈,“人家背后有辽国撑腰,再加上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五倍,自然觉得可以高枕无忧。”
上官静不可置否的耸肩。
然后,北辰全军在瓦那河前的指定位点驻扎休息。
此时,北辰军队与羯族大营相距三十里,上官静的计划马上就要展开。
而此时,北辰军队的士兵们心里也有些玄乎,这阵地选的还真是绝了,完全是给自己找了条死路,然而,北辰的军法很严厉,他们不得抱怨,也不得违抗军令。
夜晚的时候,羯族大营内。
巴鲁紧张的站在帐篷里,“将军,北辰军队距离我们仅有三十里路,咱们现在应该严加戒备了。”
敖登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黑胡子,行为举止尤为淡定,“怕什么,他们一天才走十里路,要走到咱们跟前,还不得走个三天?”
“可万一那是他们故意做出的假象怎么办?”巴鲁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们很可能是迷惑我们,然后趁着夜晚突袭我们,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这时,敖登忽然将腿翘到了桌面上,他脚尖悠悠的晃着,脸上满是不屑,他嗤声道,“怕什么?你觉得他们会半夜行三十里路跑过来打我们?”
“不可能!”敖登立即否定,他随即冷笑一声,“北辰没那么多骑兵,他们大多数都是步兵,他们就两条腿,白天走了十里路,又渡了河,浑身湿漉漉的,晚上再走上三十里路,一共四十里,那么长的路途,他们哪还有力气跟我们打?不整顿休息的话,他们根本攻不下我们!但是…只要他们整顿休息,我们就能上前攻破他们,如此一来,岂不更好?”
“可是将军…”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出去吧。”敖登表情有些不耐烦。
巴鲁还想说些什么,有些准备,总归是好的,但敖登说的也在理,趁北辰军队休整的时候再出兵进攻,一定能大获全胜!而北辰的士兵,哪里更比得上他们羯族的士兵?
许久后,巴鲁无奈道,“是,将军。”
而与此同时,北辰大营内。
王少京,李荣成他们指挥着北辰军队在营地附近设好埋伏,埋藏炸药,开挖壕沟,一切准备工作都有有序的进行着。
与此同时,上官静组织了一队一千人的士兵,由寻欢带领,让他们抄隐蔽小路,夜行三十里,迂回至羯族大营附近躲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像巴鲁说的那样,连夜行军,然后在休整的时候恰好被羯族军队撞上,然后被羯族攻破。
他们也知道这样会很蠢。
……
第四日清晨,五千北辰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又开始行军,只不过这次,他们没带帐篷,被褥还有炊具等物品,扛上武器,穿上盔甲,完完全全是简装行军。
骑兵打头阵,北辰军队很快就通过了阜岩谷,他们一改近几日悠闲缓慢的行军速度,步伐极快的向着羯族大营挺进。
快到中午的时候,北辰军队距离羯族大营只有五公里。
这时候,羯族的探子赶紧向敖登禀报。
敖登一听北辰只差五公里,马上就要打上门来了,赶紧排兵列阵。
很快,羯族的三万兵马就在营地前等待着北辰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