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作出一副十分苦恼又无奈的模样,语气中再加上几分怪罪,对宋天鹤道:“宋天鹤,你可知道事情轻重?你这儿子,可是跟我有着终身之约的,可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瞧见了这样难看的场景,你说,此事是否该另有让我满意的解释?”
宋天鹤是又气又急,二公主所言确实有理,只怪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老脸都没处搁了,一时之间还真是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只是死死地盯着宋大军,都是这个混账东西害得他今日如此尴尬,公主还不如一个丑胖老女?
宋大军却是不以为意,只是冷哼一声,道:“二公主说得是,你看看眼下你可否满意?”
话音刚落,只见宋大军奋步上前,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从一个随从的腰间抽出一柄长刀,转眼之间就切向还躺在地上的赵七花心口之上。
唰,两个馒头没了!
瞬间腥风血雨爆出一片血红,接着就是满屋侍婢们的尖叫以及赵七花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混作一片,听着就叫人浑身发渗。
宋大军拿着长刀的手还有些颤抖,不是不怕的,只是,当机立断在很多千钧一发的时刻尤为重要,不然,恐怕早就死了多回。
宋大军趁着众人都盯着地上的惨象,无人看见之际,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恢复镇定,接着举起长刀飞手而出,长刀径直飞进了刚才的鞘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煞是飘逸潇洒。
“怎么样,二公主可满意?”宋大军冷冷道。
二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就变了,不禁觉得自己的下身一阵发冷。
一边的姚婉婉也是刚刚反应过来,实在是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逆来顺受的书生,竟然有这等果敢机智的时候?
谁能想到,这个宋大军其实是宋大军替母转世轮回?异能封存,但基本的武道路子还是能回忆起来的。
眼看着事情似乎跟自己预想的发展行径大相径庭,一时间也有些慌乱了,忙道:“大军,你想干嘛?”
地上一幕实在是触目惊心,看了恐怕要叫人睡不好觉,姚婉婉连忙摆手叫下人们把死肥婆赵七花抬走了。
宋天鹤满面怒意,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道:“你……你,你是要造反么?”
宋大军却是少有的淡定,冷哼一声,道:“父亲,您的意思,就是我当真与此人做了苟且之事,那么我问你们,此人姓名是什么?”
大将军堂堂大将军,家中琐事自然是不怎么过问,哪里会认识一名下人,于是回头问姚婉婉,道:“方才那女是何人?”
姚婉婉摆动腰肢,摆出一贯不改的娇媚姿态,道:“哎呀,不是个什么人物,就是个府里的下人,女厨子而已,名叫赵七花。也真是的,这胆子也忒大了,不看看自己是何等卑贱的身份,居然敢跟咱二公子坐那苟且之事,真真是不知死活……”
话里面满满的都是算计得逞等着看好戏的嘲讽劲,只是这意味在场之人中只有宋大军一人听得出来。
宋大军淡淡一笑,丝毫看不出紧张冷道:“夫人,您可真是好记性,偌大一个宋大将军府,上上下下奴才上千,您却偏偏记住这赵七花,若不是您聪慧过人,那可真是巧合啊!”
宋大军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冷气,今天的事情,不用想都是踪迹遭人算计,这些人经如此下作,自己之前却以为总归是一家人,互不相犯就好,所以并无太多防备,现在看来也当真是太抬举了她们,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弟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的意思是娘亲早就认识那赵七花,刚才那一幕皆是出自故意设计不成?你可知这宋大将军府上上下下一切杂事,哪件不是娘亲鞠躬尽此亲自操持,能记住几个仆人,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一边的宋大武踏着箭步走上前来,人高马大,举止大方稳重,很是大气样子。
接着像宋天鹤道:“父亲,此事我们都是不想看见的,只是已经发生,我们都是无法避免,只愿父亲能念及弟弟也是年纪尚小,不懂事才犯下这等错误,就不要太深责了吧,毕竟读书寂寞,弟弟又不喜静,也是情有可原……”
剑眉星目,举止大方,只是这俊朗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如此歹毒的心肠!
这一番言语,完全是不给宋大军留一丝活路!
一是确证了宋大军跟下人私合之罪,叹书生耐不住寂寞生的形骸之外,又是衬托自己宽和心肠,宅心仁厚,有容人雅量,且是难得的克制有度,再算寂寞也不会像宋大军一样做苟且之事……如此种种,足以见得其深重心机以及狠辣手段。
宋大军只是静静听着,他是何等人物?以前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其中端倪哪里会听不出来,不禁暗叹自己真是遇上了一位好大哥,眼见着是要赶尽杀绝啊!如此种种,可不是为了眼前已经跟自己定下终身之约的二公主么?
宋大军只是觉得嘲讽,缓缓道:“呵呵,不懂事,情有可原,是吗?”
轻轻一咧嘴,懒得理会,转身对大将军道:“父亲,今日之事你们口口声声说证据确凿,只是你们可否给我一个明白缘由,一是赵七花不过一个低贱女厨,何以入了大厅跟我私会,再者此地我根本未曾来过,极其陌生,私会之事怎的偏偏选了这地方,您再观察一下,不难发现,这屋子里早就被人动了手脚,放了迷恋之物,叫人情难自禁,此种种,实在难以解释,唯有一个缘由,就是有人心怀叵测,蓄意陷害于我!”
大将军听闻所讲,仔细寻思了一下,确实是不无道理。
一旁的姚婉婉此时已经变了脸色,她万万没想到今日的宋大军非比寻常,如此冷静不说,竟然连想法也是这般周全,倒是问得她无话可说,直怪自己小看了这宋大军,计划难免有疏漏之处。这读死书,死读书的臭学究也会激辩?
还是,宋大武稍稍稳静些,想了想便上前道:“弟弟,你虽是犯了错,我们念你年纪尚小不懂事也可以不深究,只是你如此狡辩颠倒黑白就不对了,刚才的一幕在场所有人皆是有目共睹,眼睛总是不会骗人的,你以为切一个赵七花就能证明你跟她没有邪恶之事?你无非是想死无对证罢了!”
“呵呵,那么说刚才的举动还是我的错了,若是换做大哥你被这种丑女强占,你不恨?我好歹是大将军之子,杀一个歹徒说得过去吧?”宋大军说着,眼神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想再继续作口舌之争,这些恶毒之人,三寸不烂之舌确实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于是果断道:“父亲,今日的事情既然谁都说不清楚,证物证人全在这里,大不了咱们报官就是了,儿子行得端走得正,儿子不怕!”
这么一招,姚婉婉跟宋大武这些始作俑者自然是害怕的!
若是真被查出了真相,那可就说不清了,于是姚婉婉忙上前道:“不可啊老爷,大军的话虽是有理,可是这事岂是说报官就能报官的?儿子的名誉要紧哪,咱们宋大将军府可是大户人家,这人多嘴杂的,就算是没事,一捅到官府里去也是有事了,都说咱们二公子跟女厨纠缠不清,那可就难听了!”
大将军叹了口气,瞧了一下姚婉婉,似乎是会意了,接着对一边的二公主道:“二公主,真是对不住了,今天在老臣的家里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负皇恩,有负二公主啊,请您原谅!”
二公主冷眼瞧了一下这些人,又看了看宋大军,见其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愧色,心里也是打起了自己的算盘,假装无奈道:“唉,大将军这是什么话,今天的事我们大家都是不想看到,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果无法挽回,如此不羁的书生,本公主实在是不能恭维,当日终身之约,今天便作废了吧!”
自己压根就不喜欢宋大军,无奈亲事是由不得自己的,眼下可真是天赐良机,让其有借口推了这亲事。
众人还未说话,只见宋大军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抓起二公主的手,便一掌拍了上去,并义无反顾道:“二公主说得是,我与你确实是有终身之约,只是今日之事,也叫我看清了二公主为人,我乃你约定之驸马,你一介堂堂公主,却不能救柔弱书生于危难之中,反而落井下石,寡义之举叫人心寒,今日击掌为誓,我宋大军跟你二公主恩断义绝,他日合婚庚帖也希望二公主尽数毁去,宋大军再与你无半点关系!”
大家都是目瞪口呆,怎的这宋大军是异魂俯身了不成,性格竟如此天翻地覆,一日未见,已经是这般果敢决断。
一边的二公主面色极其难看,怎么说也是堂堂公主,这样被人主动退婚?被休了?
不禁怒得颤抖道:“你……你竟这般大胆,自己作孽不肯承认也就罢了,竟然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竟然主动叫嚣退婚!”
“好啊,二公主高高在上,想必也一定言而有信,一语千金,只希望你能信守今天的诺言,将那合婚庚帖尽数毁去,也好让我们再无关联,大军感激不尽!”宋大军不卑不亢地说着,语气里并未有一丝丝的不舍。
宋大军抬眼看着身边的父亲宋天鹤,已经他身边紧靠的姚婉婉,眼神里面透露着满意之色,宋大军也早就猜到了,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看见的么?
今天的这一幕也便是他们精心设计的!
其实何必呢?没想到自己并不在乎的东西,也值得他们费这样恶毒的心思来获得。